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分量表在高危妊娠孕妇心理筛查中的应用研究
2015-05-14施慎逊沈蓓蓓罗剑锋
赵 缨,王 靖,施慎逊,沈蓓蓓,罗剑锋
高危妊娠系指妊娠期有某种并发症、合并症或致病因素可能危害孕妇、胎儿及新生儿或导致难产者[1]。据报道,高危妊娠会增加孕妇在围生期患精神疾病的危险[2-4],其中以焦虑和抑郁症状最常见[5]。目前的筛查和干预研究中,医务工作者一般多联合应用焦虑量表和抑郁量表,故筛查条目较多,费时费力,这样不仅会降低被调查者的依从性,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正常的产科检查工作,使得围生期心理筛查工作难以真正开展。如果能有简便的评估工具用于心理筛查,产科医护人员识别孕妇的焦虑和抑郁症状就会更加容易[6]。近年来,国外很多学者研究了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EPDS)的结构,发现其不仅能识别孕产妇的抑郁症状,而且还能识别其焦虑症状和情感缺失症状[5,7,8],有助于产科临床开展快速而简便的心理筛查工作。目前,国内采用EPDS筛查正常孕产妇围生期抑郁症状比较多,但针对高危妊娠孕妇这一特殊人群使用EPDS同时筛查其围生期焦虑和抑郁状态的研究少见,故本研究将比较EPDS 3种分量表对高危妊娠孕妇孕期心理的筛查效果,为今后更好地开展围生期心理筛查提供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方便抽样法,选择2013年11月—2014年1月在妇产科产前门诊参加产前检查的高危妊娠孕妇共842例。其中初产妇720例,经产妇122例;年龄21岁~43岁(30.5岁±3.7岁);初中及以下24例,高中85例,本科及以上733例;在职704例,无业138例;孕周(24.86周±7.75周),≤12周57例,13周~27周413例,28周~36周334例,≥37周38例;妊娠并发症或合并症:1种573例,2种219例,3种或以上50例。按照《上海市孕产期保健工作规范汇编》中的高危妊娠评分标准[9],研究对象高危评分5分~30分(8.76分±4.67分);高危级别:A 级536例,B级303例,C级3例。
1.2 方法
1.2.1 研究工具 ①一般资料调查表:自行设计,包括年龄、文化程度、职业等人口学特征以及孕产史、胎次、孕周、围生期并发症等疾病资料。②EPDS:由Cox等于1978年编制,1998年香港中文大学的Lee等编译成中文版的EPDS量表。EPDS共10个条目,每个条目以0分~3分赋值,0分(从未)、1分(偶尔)、2分(经常)、3分(总是)。总分为30分,得分越高,表示抑郁程度越严重。被调查者总分≥9分为筛查抑郁症状的 临 界 值,其 Cronbach’sα 为 0.89[10,11]。 根 据Petrozzi对EPDS因子分析的结果,该量表可分为3个独立的结构:情感缺失分量表(第1条目、第2条目)、焦虑分量表(第3条目~第6条目)、抑郁分量表(第7条目~第10条目)[5]。
1.2.2 资料收集方法 经医院伦理委员会同意,在产科门诊发放问卷,所有研究对象签署知情同意书,研究者使用统一指导语解释问卷的填写方法和注意事项,填写后统一收回。本研究共发放问卷1 000份,回收1 0 0 0份 ,回 收 率1 0 0% 。有 效 资 料8 4 2份 ,有 效 率84.2%。
1.2.3 统计学方法 数据采用SPSS19.0软件,行统计描述、χ2检验、独立样本t检验、Pearson相关性分析。用受试者工作特征曲线(ROC)及曲线下面积(AUC)确定分量表的最佳临界值、灵敏度、特异度、阳性预测值和阴性预测值。
2 结果
2.1 842例高危妊娠孕妇的心理筛查结果 842例高危妊娠孕妇中,EPDS总评分≥9分,考虑有抑郁心理者为152例(占18.1%)。不同年龄、职业、产次、孕周、疾病数量、高危评分及高危级别的孕妇,其抑郁状况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文化程度的高危孕妇的抑郁状况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表1。
表1 不同文化程度的高危孕妇抑郁状况比较 例(%)
2.2 EPDS总评分与3个分量表评分结果 本组842例高危妊娠孕妇的EPDS总评分(4.90±3.84)分;情感缺失分量表、焦虑分量表和抑郁分量表评分分别为(0.26±0.66)分、(3.33±2.31)分、(1.31±1.58)分。在EPDS总评分正常和抑郁两组中,3个分量表评分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表2。各分量表得分与总评分均呈正相关(P<0.01),见表3。
表2 正常和抑郁孕妇EPDS3个分量表评分比较(±s) 分
表2 正常和抑郁孕妇EPDS3个分量表评分比较(±s) 分
组别 人数 情感缺失分量表 焦虑分量表 抑郁分量表正常690 0.13±0.39 2.00±1.54 1.40±1.31抑郁 152 0.88±1.11 5.15±1.22 5.10±1.56 t值 -8.28 -27.43 -30.41 P 0.00 0.00 0.00
表3 EPDS分量表得分和总评分的相关性
2.3 EPDS各分量表的筛查能力比较 绘制3个分量表的ROC曲线,计算出相应的曲线下面积。见图1。焦虑分量表和抑郁分量表ROC曲线下面积均大于0.9,筛查能力较高,而情感缺失分量表ROC曲线下面积大于0.7,筛查能力中等。见表4。
图1 各分量表筛查能力的ROC曲线比较
表4 EPDS不同分量表筛查能力比较
2.4 焦虑分量表和抑郁分量表的预测指标 焦虑分量表和抑郁分量表的临界值分别为5分和3分时,其敏感度、特异度、阳性预测值和阴性预测值指标间能达到较好的平衡,见表5。
表5 焦虑分量表和抑郁分量表的预测指标
3 讨论
3.1 高危妊娠孕妇孕期心理状况分析 本研究发现高危妊娠孕妇孕期抑郁发生率为18.1%,高于正常孕产妇发生率(5%~10%)水平[12,13],与 Gausia等[4]报道一致,提示高危妊娠孕妇的心理问题不容忽视。据围生期的相关研究报道,年龄、文化程度等社会人口学因素与抑郁高度相关,年龄越低、文化程度越低者,抑郁程度越高[14]。在本研究中,不同年龄高危妊娠孕妇抑郁状况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文化程度高危妊娠孕妇抑郁状况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且文化程度越低者,抑郁发生率越高,此与Katrina等[15]报道一致,表明不同年龄段的高危孕妇均有导致其焦虑和抑郁的应激源存在,而文化程度低的高危孕妇因缺乏高危妊娠疾病的相关知识及了解相关知识的渠道,担心疾病对自身及胎儿造成的不良妊娠和分娩结局,故更加容易产生抑郁心理。因此,应为不同文化程度的高危孕妇提供针对性的心理支持和健康指导,尤其针对低文化程度的高危孕妇,健康指导时应避免医学术语,尽量采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进行解释,并为其提供健康咨询的渠道,以帮助其更好地调适围生期的心理状态。
本研究还发现,无论是初产妇,还是经产妇,在面对高危妊娠疾病时均有可能出现抑郁心理,而目前的产科研究大都针对初产妇的身心健康,而忽视经产妇的身心健康,随着二胎政策的逐渐放开,经产妇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其所面临的心理健康问题同样值得关注,建议在今后的研究中应将这一人群的心理问题一同纳入研究的范畴。本研究尚未发现职业、产次、孕周、疾病数量、高危评分及高危级别与高危孕妇抑郁状况的关系,可能与样本量来自同一家医院,缺乏普遍性有关,有待今后扩大样本量的范围,进一步研究论证。
3.2 EPDS分量表筛查高危妊娠孕妇心理的效果分析 综合EPDS3个分量表的评分结果可知,在抑郁组中,情感缺失、焦虑和抑郁分量表的评分均显著高于正常组(P<0.01),同时依据AUC可判定EPDS的3个分量表与其相比均具有较好的筛查能力,其中焦虑分量表的AUC最大,筛查能力最好,其次是抑郁分量表,而情感缺失分量表的筛查能力则相对较弱。EPDS 3个分量表的得分均与其总评分呈正相关(P<0.01),该结果表明无论是通过焦虑分量表,还是抑郁分量表对高危孕妇心理进行筛查,其评分结果可有效预测其孕期焦虑和抑郁的状况及严重程度,从而简化了心理筛查工具,大大缩短了围生期心理筛查的时间[5]。故建议产科临床今后在对围生期高危孕妇进行心理筛查时,可结合孕妇的主诉,采用EPDS的分量表进行初筛,对初筛结果异常的人群再采取进一步的诊断性检查,以提高围生期心理筛查的效率。
3.3 EPDS焦虑和抑郁分量表在高危妊娠孕妇中的应用 敏感度、特异度、阳性预测值和阴性预测值是评价诊断工具诊断价值的常用指标。取值范围均在0~1,其值越接近1,诊断价值越大[16]。在本研究中根据EPDS分量表的最佳临界值计算各项预测指标时发现,焦虑分量表的敏感度较高,特异度稍低,而抑郁分量表的特异度较高,但敏感度稍低,表明采用焦虑分量表筛查高危孕妇抑郁心理时漏诊的可能性较小,而采用抑郁分量表筛查高危孕妇抑郁心理时则误诊的可能性较小。另外,焦虑和抑郁分量表的阴性预测值都较高,表明其对非抑郁高危人群的筛查能力较强,故对于两种分量表的得分均低于临界值的高危妊娠孕妇,可基本排除在产后抑郁的高危人群之外。由于两者的阳性预测值较低,故对于两种分量表的得分均高于临界值的高危妊娠孕妇,建议产科临床加强随访或采取进一步的诊断性检查,以提高心理筛查的正确率。
4 结论
本研究以高危妊娠孕妇为对象,评价了EPDS 3个分量表在围生期心理筛查中的应用效果。结果表明高危妊娠孕妇的心理问题不容忽视,EPDS的3个分量表,尤其是焦虑分量表和抑郁分量表,具有快速、简便而高效的心理筛查效果,可替代EPDS及其他焦虑或抑郁量表,在产科临床进行围生期心理筛查,以尽早发现和干预产后抑郁的高危人群。本研究亦为简化临床常用的一些心理筛查工具的研究提供了思路,建议今后扩大样本的范围和数量,以进一步研究和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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