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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国文学史课程教学改革的思考

2015-05-09璩龙林

青年文学家 2015年14期
关键词:教学改革

摘 要:自民国时期北京大学教授林传甲编写的第一部《中国文学史》以来,中国文学史的著作已经卷帙浩繁。“重写中国文学史”的呼吁一直未停,然而让读者和研究者满意的中国文学史依旧乏善可陈。在中国文学史的教学上,也存在与教材相对应的问题,需要对此进行反思和改革:要摆脱绝对主义和中心主义,建立一个经典动态化的接受文学史观;淡化集体话语和权威色彩,为学生搭建一个对启疑开窦的平台。

关键词:中国文学史;教学改革;重写

作者简介:璩龙林,男,汉族,籍贯:安徽广德,单位:东北财经大学国际汉语文化学院,研究方向:明清近代文学和对外汉语。

[中图分类号]:G423.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14--02

一、摆脱绝对主义和中心主义

上世纪 80年代末,有人提出“重写中国文学史”的主张,“重写”遂成为中国学界的热点话题。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看到了许多重写的《中国文学史》,大多数重写的文学史依然是某种“话语霸权”影响下的产物,它的实质和核心便是绝对主义和中心主义。依托这种教材而生的文学史教学,也便充满了“话语霸权”色彩,要想在教学中摆脱这种色彩,首要的便是去除绝对主义和中心主义思想,建立一个经典动态化的接受文学史观。

去绝对主义和中心主义,这一点对学术研究、教材编写和课堂教学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这个影响主要是负面的,它是建国以来一统思想和权威意识下的产物。这两个主义影响下的中国文学史基本文体史观认为,先秦散文、汉赋,晋文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它们是这个时代的主流和最高成就。这一思维模式源于王国维的“一代有一代之文学”,王氏《宋元戏曲考序》云:“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1]自序页一直为治中国文学史者所尊奉,多年来在文学史著述和文学史教学中得以贯穿,大同而小异。事实上,并非每一个时代的文学样式都有一个天然固定的中心模式,比如对六朝文学,诗歌最盛还是骈文最盛,后世便有无数争论。对宋代几种文体成就高低的评估,也有其难处,王国维即曾犹豫律诗与词是否果为唐宋二代文学中最佳之作。以唐代诗坛为例,在文学史教学中,基本会给学生一个以王孟李杜韩白郊岛等为代表的文言诗歌大军的印象,似乎白话诗歌不曾对这个时代产生一点影响,不曾做出一点贡献。事实并非如此,唐代诗坛上存在着一个游离于主流诗歌之外的白话诗派,与佛教的深刻联系形成了这个诗派的基本特征。白话诗派的代表诗人有王梵志、寒山和庞居士等等。“王梵志诗”是民间众多无名白话诗人作品的总和,寒山诗歌具备了民间诗歌、文人诗歌和佛教诗歌的多重性格,庞居士则是南宗禅影响下的歌偈大师。唐代白话诗派不仅开创了我国大规模的佛教文学运动,而且极大地推动了我国白话通俗文学的演进。[2]

就作家的接受而言,也是如此。过去一直存在一种现象,即不能很好地看待一位作家在当时的实际影响力,文学史描述大都是用当代的接受去认识古代的作家,这当然并非毫无意义,但弊端也是明显的:这种带有主观干预性质的描述忽略了历史的选择过程,消泯了作家所生活的那個时代的接受。比如李白和杜甫两位唐代大诗人,我们现在绝大多数的《中国文学史》都将二者并列为唐代诗坛的双子星座,似乎二者在唐代的地位真的是双峰并峙。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假象,如果我们以当时的著名诗论家殷璠的眼光来看,便会得出一个完全相反的印象。他编选的《河岳英灵集》选诗234首,李白入选13首,独占鳌头,而杜甫一首未能入选。不仅如此,盛唐诗的几种选本没有一本选过杜甫的诗,可见杜甫在当时的影响甚微,或者至少是不受待见。这显然不是偶然,关于这种现象所产生的原因,后来有很多研究者从编选者的主观和客观两方面进行分析,但至少说明二人在当时的地位是悬绝的。又如晚明作家陈继儒、屠隆等人,都是晚明文坛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尤其是陈继儒在晚明文坛影响巨大,乃衡裁文章之权威,其文风亦为士人作文之标杆,当时能摆脱其影响者“十不二三”,在当时的影响力如日中天,绝非我们文学史上常见的当时作家可比。直到清代乾隆年间的《四库全书总目》,在评价明代作家甚至清代作家时,都一再指出他们非同寻常的影响,尽管在他们看来这是负面的影响,是需要批评和批判的。而现今文学史对陈继儒、屠隆等大多阙略不陈,其文学史定位尤少讨论。在我们的文学史课堂,讲到明代文学特别是晚明文学,又有几个教师会提及他们?更不用说重点讲解他们及其作品。近年来已有研究者对此提出疑问[3][4],相信随着对文学史的深入思考,会有更多的研究者对此一现象展开探讨。

二、淡化集体话语和权威色彩

在上述情况下,不可避免地会带来一个新的问题,就是文学史教科书的权威色彩和集体话语色彩非常浓厚。在新的中国文学史教材中,虽然也有若干顶着个人的名义编写出版,但它们大多仍在有意无意地因袭着一种集体话语,在这种集体话语下,个人的真知灼见往往会被压抑,个人的书写特色也往往会被淡化,而在学术权威的指导下编写教材,必然会凸显权威的“指导思想”和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有个性有锋芒的文学史始终难以浮现。正如戴燕所说:“对于教科书,人们似乎早有一种默契,那就是要在材料、观点上求平保稳,避免将争论或失误带到课堂,在学生中埋下疑问与歧见,乃至损害教科书及教员的权威形象。”[3]所论虽然是对建国后不久的文学史教材的编写情况,可是将这段话移用到近二十年来所编写的文学史教材的评价,除了极少数著作章培恒、骆玉明主编的《中国文学史》(1996年版)之外,似乎仍无不适。这说明我们重写文学史所取得的成绩并不是非常理想的,这也就意味着政治话语和权威话语给予文学研究的空间依然有限。文学固然不能完全脱离政治,文学史教师更无需在课堂上灌输反政治的理念,但文学史毕竟不等同于政治课本,政治色彩和权威色彩过于浓厚的文学史教材,会降低教材的学术性和趣味性,这样的教材给学生带来的消极影响将是不可估量的:降低了学生学习的兴味,模糊了学生的认识,弱化了学生追求真知的精神。因此,教师应主动淡化自己的权威色彩,尽量淡化文学史叙述的权威色彩,淡化集体话语,多对学生启疑开窦,让学生不迷信权威,不崇拜权威,敢于向权威话语挑战,拥有向往真理追求真理的精神,对现有知识保持怀疑精神和批判意识的情怀,这才是我们充满生机和未来的学术园地,我们才可能造就出一个有自信力、勇于发出自己声音的民族。

总之,关于中国文学史的教改,还有许多需要思考,以上乃笔者管见,还请方家指瑕。

参考文献:

[1]王国维. 宋元戏曲史[M].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8.

[2]项楚. 唐代的白话诗派[J].江西社会科学. 2004(02)

[3]戴燕. 文科教学与“中国文学史”[J].文学遗产. 2000(02)

[4]邱江宁. 陈继儒对晚明文坛的影响[J].文学遗产. 20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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