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危机下西方与俄罗斯的制裁战及其影响

盛海燕

摘要：乌克兰危机以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因俄罗斯在克里米亚的行为和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而对俄罗斯施加了巨大压力。随着局势的不断升级，美国和欧盟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也更加严厉，新一轮制裁推出后，俄罗斯也实施了报复性的反制裁措施。制裁战是把双刃剑，使双方都受到巨大损失。同时，制裁无益于乌克兰问题的和平解决。

关键词：俄罗斯；美国；欧盟；乌克兰

中图分类号：D851.1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0961（2014）05-0039-05

2014年3月以来，随着俄罗斯合并克里米亚和乌克兰危机的升级，美国和西方不断推出对俄罗斯的制裁，以期改变俄罗斯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和政策。7月17日，一架马航MH17客机在乌克兰东部被导弹击中坠毁，机上298人全部遇难。这一悲惨事件使西方和俄罗斯之间的紧张关系达到一个历史高点，西方认定是俄罗斯支持的乌克兰东部民兵武装组织击落了客机，西方终于推出了较前两轮更加严厉和实质性的制裁措施。随后，俄罗斯也推出了报复性的反制裁措施。新一轮的制裁战将带来怎样的后果，将对乌克兰局势产生怎样的影响，是否有助于乌克兰危机的解决？本文将对此深入分析。

一、俄罗斯承受苏联解体以来前所未有的压力

从冷战结束以来，俄罗斯还没有承受过西方如此强大的压力。在西方媒体上，俄罗斯和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形象被极度妖魔化。随着乌克兰危机与冲突的不断升级，西方加大了对俄罗斯的制裁力度。2014年7月下旬以来，欧洲和美国对俄罗斯提出了新一轮的制裁方案。除了扩大对俄罗斯个人和公司进行制裁的黑名单外，布鲁塞尔对俄罗斯的一些经济领域进行了一系列限制。欧盟禁止向俄罗斯出口用于石油工业的设备、军民两用电子设备，禁止签订新的武器合同。此外，俄罗斯国家银行被禁止在欧洲商业市场上进行融资。用欧盟委员会代表的话说，所进行的一揽子制裁是对俄罗斯领导人发出的一个明确信号，乌克兰的不稳定或对任何其他东部伙伴国家的图谋将以俄罗斯经济损失为代价。

美国与俄罗斯的关系陷入苏联解体后的最低点。继欧盟对俄罗斯实施新的制裁之后，7月30日华盛顿宣布实行新的制裁措施。最新一轮的制裁措施已经扩大至俄罗斯银行、能源以及国防领域。俄罗斯联合造船公司与俄罗斯农业银行、俄罗斯外贸银行和莫斯科银行等三家金融机构被列入黑名单。美国或在美国境内居民禁止向这些银行提供资金或提供超过90天的贷款。美国总统奥巴马说，西方不希望实行制裁，但这是俄罗斯与普京个人的选择。波兰外长西科尔斯基指出：“西方现行的制裁措施在莫斯科看来是一种失望的象征。我们已经让俄罗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我们希望俄罗斯与欧盟认真发展关系”。现在，通过实施制裁，美国和欧洲承认，25年来在西方提出的规则基础上，与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建立伙伴关系的尝试失败了。

俄罗斯专家们认为，美国和西方的新一轮制裁是严厉的，虽然不是致命的，但是对俄罗斯经济将产生很大影响，将明显恶化俄经济形势，国家需要采取另外一种经济发展方式。俄罗斯当前所面临的困境是苏联解体以来前所未有的。俄罗斯在国际体系中的位置和苏联时期相比是不同的。苏联与其对手之间相互依赖度极低。苏联不需要和它们维持特别的经济合作。而俄罗斯则是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加入全球经济体系，并利用其中的潜力和机会发展本国经济。俄罗斯目前对全球经济有很深的依赖程度。在苏联时期，无法想象俄罗斯国防工业可以得到北约国家的一些组件。所以，如果欧洲迫于美国的压力，加大对俄罗斯的制裁力度，那么对俄罗斯的损害将是相当大的。

美国和西方实行制裁的目的是向普京和他周围的人施加更大的压力，希望改变俄罗斯对乌克兰的立场以及俄罗斯的外交政策。在战略上，是西方对俄罗斯“克里米亚先例”的惩罚。美国认为，俄罗斯合并属于乌克兰的克里米亚违反了国际法，而且美国非常担心，如果这种行为不受到严厉的惩罚，其他国家可能很快进行效仿，特别是伊朗和中国。“使俄罗斯停止对乌克兰境内亲俄罗斯力量的支持。这是美国的直接目标。对于美国来说，基辅取得对民兵组织的胜利是重要的。这并不能解决乌克兰危机，在俄乌边境上还会有其他形式的对抗和不稳定。但总体上乌克兰当局保证了对全境的控制（除了克里米亚）。”俄罗斯科学院美国与加拿大研究所副研究员米尔赞亚宁在谈到美国和西方对俄罗斯进行制裁的目的时说，对俄罗斯进行制裁的远期目标，是改变俄罗斯内部政局，如果可能的话，更迭俄罗斯的体制。目前看来，乌克兰危机后，美俄之间领导人的正常接触不太可能。不仅是奥巴马，他的继任者也会这样。俄罗斯也把美国看作一个公开的敌人。因此，对于美国来说，理想的版本是普京的离任。对普京的妖魔化已经达到顶峰。虽然不会进行直接的干涉，但是通过制裁恶化俄罗斯经济形势，从而削弱普京政权地位还是可能的。

二、俄的报复措施使西方很痛苦

普京在评价西方制裁时指出：“通过政治手段向经济施加压力是不可接受的，他们违背了所有的法律和规则。”因此，俄罗斯政府决定对那些对俄罗斯实行制裁的国家采取回应措施。普京还强调指出：“我想现在为了保护本国贸易生产者的利益我们应该这样做。但是，这样做要相当谨慎，保护本国生产者的同时，也不会对消费需求造成破坏。”关于俄罗斯准备对西方制裁作出回应、采取必要措施的消息，出现不止一次。2014年3月，俄罗斯合并克里米亚后，美国和欧盟对俄罗斯实施了第一轮制裁。当时普京曾表示，俄罗斯并不需要引入对欧盟和美国的报复性制裁措施，并提醒有关西方伙伴制裁将对他们自身可能产生的影响。

随着乌克兰冲突不断升级，针对俄罗斯的制裁一再扩大，涉及越来越多的自然人和法人。7月，普京在一次安全会议上说，俄罗斯当局应该考虑采取必要的措施来保护本国经济和金融体系，它们可能受到由外部因素带来的损害。总统指出，西方对俄罗斯制裁的呼声越来越高涨。“俄罗斯合并克里米亚和西方实施制裁后，政府已决定在国防部门采取进口替代政策。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以确保军工企业所使用的一切，军事工业综合体所需要的一切，都由我们自己在自己的国土上生产。”

针对西方的新一轮制裁，俄罗斯总统推出了报复性制裁措施：一年内，对来自美国、欧盟、加拿大、日本等对俄罗斯进行制裁国家的部分食品、原料和粮食实行禁运。当然，短期内将会对俄罗斯人的生活产生负面影响。比如农产品价格会提高，一些熟悉的品牌会从货架上消失。但是，俄罗斯一些政治分析人士和专家说，国内不会出现更严重的食品短缺危机现象。这是因为俄罗斯农业市场已不是5～10年前那样的进口依赖型市场，特别是对那些实施禁运国家的产品进口依赖度更不高。

俄罗斯的食品禁运无疑使欧盟很痛苦，因为它与俄罗斯的贸易关系最密切。对进口商品进行限制所造成的损失，目前很难评估。但是在2013年，俄罗斯海关统计，食品类商品和用于生产的原料进口额是431亿美元。俄罗斯食品禁运主要涉及的是：

（一）蔬菜和水果。仅不能向俄罗斯出口蔬菜和水果一项欧盟经济损失就将达到90亿～100亿美元。波兰因俄罗斯禁止进口其苹果、梨、木瓜、樱桃、白菜，将损失10亿欧元。俄罗斯禁止进口的产品主要分布在中上价位段。禁止进口这些食品不会对俄罗斯产生至关重要影响，下降的数量将在第一时间由未对俄罗斯实行制裁的国家补上。同时，本国生产者将快速进行进口替代生产，扩大本国产品的供应。在过渡期内，俄罗斯新经济产业将积蓄力量，自欧洲进口产品的不足将通过从土耳其、中国、亚洲其他国家和南美洲的进口来弥补。

（二）肉类。西方将由于欧洲的猪肉禁运承受严重损失。在2013年，俄罗斯进口100万吨猪肉、猪油和杂碎。其中，欧盟占俄罗斯进口的65%（65万吨）。因此，欧洲在肉类方面的损失将超过10亿欧元。俄罗斯也从美国、加拿大和巴西进口猪肉。从美国和加拿大进口的猪肉和猪肉制品与从巴西进口量相比微不足道。由于巴西未对俄罗斯实行制裁，所以相应的反制裁也不会有。今年上半年，尽管从欧盟进口大为下降，但是猪肉的供应没有出现短缺。由于发生传染病，今年上半年俄罗斯对猪肉进口进行了限制。猪肉和牛肉的进口分别在前六个月下降了36.5%和21%。俄罗斯市场上，牛肉和鸡肉的供应也不会出现短缺和价格上涨，因为俄罗斯牛肉的主要进口国是巴西、巴拉圭等南美国家。俄也可能限制从澳大利亚进口牛肉，进口量本来也不大。巴西和美国是向俄罗斯出口鸡肉的主要国家。停止进口美国鸡肉后，俄可以增加进口巴西鸡肉来补偿，而且，俄罗斯已经能达到90%的自给率。

（三）牛奶和奶酪。乳品行业情况也类似。在过去的几年中，俄罗斯所生产的乳制品尤其是奶酪和黄油的产量出现下降。由于加入WTO和国内市场的开放，这些产品的进口不断增长。2012年，进口增长了20%，达到1020万吨，而在2014年上半年进口增长80%。俄罗斯国内的乳制品生产者感到了恐慌。因此，禁止从欧盟进口这些产品，将对俄罗斯生产商特别有益。而且该部门在春季时也被批准获得政府的支持。荷兰由于俄罗斯禁止乳制品的进口将承受1.837亿美元的损失。这个国家提供的奶酪占俄罗斯进口总额的15.2%。

从战略上看，俄罗斯当前的反制裁措施是非常有用的。首先，这将是对俄罗斯农业的一个激励，在进口多元化的同时，俄罗斯当局打算采取措施扶持国内生产商。这个产业的潜力是非常大的，专家和官员坚持认为只要采取适当的方式，就可以达到高水平的进口替代。因此，别尔哥罗德州长叶夫根尼说，如果有足够的投资，仅他所在的州，在未来10年将能弥补所有进口苹果量的三分之一。其次，目前的制裁可能迫使欧盟采取更加平衡的立场。波罗的海国家的经济学家都警告，制裁行动“不合理”和“适得其反”。俄罗斯实施反制裁使西方国家非常痛苦，因为欧洲的经济尚未完全走出危机。俄罗斯是欧洲的主要食品出口市场，在欧盟国家农业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如果欧洲的农民联合了欧洲制造商的力量，他们将能够迫使欧盟放弃制裁。

欧盟官员也认为，对俄罗斯的制裁将造成互相伤害，但是，欧盟国家要勒紧裤腰带，惩罚俄罗斯。特别是英国更倾向于这样做。然而，英国《每日电讯报》讽刺道，伦敦当然无所谓，因为它只占俄罗斯进口的2.5%。制裁主要会伤害那些大陆国家，尤其是德国，占欧盟出口到俄罗斯的近三分之一。2013年德国在俄罗斯经济中的私人投资超过130亿欧元，制裁将使其受到很大损失。

柏林官方采取了类似英国外交部的立场。德国财政部长沃尔夫冈·朔伊布勒说：“德国的经济利益与制裁莫斯科相比是次要问题。”在他看来，主要的事情是“维护和平与稳定”。德国工业家则持有不同的意见。德国机器制造商和工业设备制造商协会，德国莱因哈德东分部的负责人说：“乌克兰危机的后果影响了东德的工厂指标，我们看到制裁将使长期的合作关系、双方之间建立的信任关系被破坏。”2014年第一季度，由于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德国设备向俄罗斯的出口下降了17.2%，而根据德国经济东方委员会的资料，25万人的工作受到影响。除德国外，意大利、法国和荷兰对与俄罗斯的贸易也有严重依赖性。

2014年8月14日，普京在雅尔塔发表讲话，当谈到俄罗斯回应西方国家的制裁而采取食品禁运措施时说道，莫斯科所采取的行动是对本国商品生产者的扶持。俄罗斯应该冷静、有效地掌控国内，既不与外部世界隔绝开来，也不与伙伴断绝关系，但是不能允许被人轻视。全俄社会舆论调查中心的首席执行官费德罗夫指出：“俄罗斯对西方制裁的回应方式是食品禁运。这是防止西方新制裁的方法。在俄罗斯合并克里米亚之后，西方实行了第一轮制裁，之后随着乌克兰局势的发展，制裁不断扩大，俄罗斯并没有采取报复性的回应措施，但是西方并没有罢休。俄罗斯这样做不是加剧冲突，而是警告西方，制裁是没有出路的。我们和西方一体化很深，而且相互依赖。西方不能认为，它们能决定一切。”

三、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引起远东局势变化

西方的制裁政策也将削弱美国和西方的地位。与经济方面不同，政治和战略上的主要损失将由美国承担。实施制裁的后果之一可能是俄罗斯拒绝在一些对美国关键的领域与之进行合作。例如，美国的物资运输到阿富汗、朝鲜问题、叙利亚和伊朗局势等方面。但对美国最大的问题可能是与俄罗斯关系破裂后，将导致远东局势出现严重变化。

在东亚，为了遏制中国不断增长的力量，美国热衷于建立东亚集体安全体系，这将确保美国盟友国家的领土完整和削弱与邻国有领土争端的中国的进攻性。然而，没有俄罗斯的支持，这一集体安全体系将很难发挥作用。此外，中俄关系近段时间的发展（特别是在5月签署30年期的价值4000亿美元的天然气合同）显示，俄罗斯从地区安全体系的潜在平衡者正转化为中国的盟友。特别是，它保证了北京获取天然气资源而不用冒海洋运输的风险，甚至保证了中亚地区的稳定，从而使中国可以放手解决东亚地区的问题。

托马斯·格雷厄姆曾指出：“惩治一个不能给我们造成战略威胁的俄罗斯，我们实际上是在帮助中国人，而中国是我们的主要战略竞争对手。”美国在远东地区的盟友们很担心中国的强大，尽管有来自美国方面的压力，但是在制裁俄罗斯问题上采取了相当务实的立场。如日本拒绝对俄罗斯的经济部门进行制裁，而韩国还没有计划推出针对俄罗斯的任何制裁。

如果美国能够通过制裁使“克里米亚的先例”对国际社会产生的影响降到最低，那么对俄罗斯进行的制裁将是值得的。然而，“事实上，这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它代表国际关系新体系正在形成。”芝加哥大学的律师埃里克·波斯纳教授认为，它更像是在19世纪时存在的体系，几个大国组成的集团之间被视为是平等的，这一体系是均衡的，小国则通过加入这几个大国建立的集团或与它们建立伙伴关系来生存。在这一体系中，主要的规则是防止为了争夺小国而发动全面的战争。在乌克兰问题上，美国却严重违反了这条规则。美国根本不承认俄罗斯的大国地位，并继续把它作为在冷战中失败的一方。华盛顿的这种歧视性政策可能会使俄罗斯从一个潜在的合作伙伴变成一个对美国持敌视态度国家的领袖。要知道，这些国家关注俄罗斯和美国之间的对抗，并试着去了解这一新的世界秩序的能力和限制，以及由于突破这些限制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四、西方对俄制裁无益于解决乌克兰危机

显然，西方进行的制裁政策不会迫使普京采取西方在乌克兰问题上所需的立场。相反，制裁可能会导致俄罗斯对基辅采取更严厉的态度。

西方国家声称，当莫斯科不再影响乌克兰局势的时候，制裁将同时被解除；莫斯科却认为，俄罗斯的立场完全是建设性的。克里姆林宫一直主张乌克兰（不含克里米亚）的领土完整保存，并通过谈判解决顿涅茨克问题。然而，俄罗斯试图启动的所有谈判进程都遭到乌克兰新领导人的反对。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几乎成了美国的人质，在乌克兰，他并没有真正的完全的权力，除了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遭到彻底失败，他不能接受任何其他的可能结果。所以，危机发生以来，为解决乌克兰问题进行的几次磋商都无果而终。

反过来，莫斯科也不会允许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的失败，所以制裁只会导致俄罗斯战术上的变化，但却不会让普京放弃他认为需要保护的俄罗斯国家利益。莫斯科所要做的是在乌克兰东南部地区保护俄语环境和俄罗斯族的权益，并以此为工具影响对俄罗斯与西方之间具有缓冲意义的地区的政策。因此，当基辅发生独立广场革命时，当亲西方的政治家们和极端民族主义政客组成的联盟将掌握乌克兰国家权力时，这是俄罗斯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克里姆林宫无法回避，必须采取行动。所以，克里米亚才会回归俄罗斯，乌克兰东部的民兵武装才会拿起武器和政府军战斗。俄罗斯总统普京曾形容这是一个外交政策的挑战，因为其对国家稳定构成了威胁。

而且，不能排除制裁将迫使普京收紧在乌克兰问题的政策。俄罗斯民调显示，承认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独立的支持者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增加了一倍，要求俄罗斯总统或向这两个“独立”的地区提供重型武器，或向乌克兰派出维持和平部队的呼声也更多了。西方专家认为，西方的制裁不仅给普京提供了机会，更加强了俄罗斯民族主义者的立场，特别是军队和安全部门的态度更加强硬。在这种情况下，总统可能放弃他所采取的较温和的立场。普京不能允许自己在乌克兰问题上屈服于压力的事实使局势更加复杂。俄罗斯把制裁看作西方对其在乌克兰的行动的回应，也是对其近年来对美国执行强硬和不圆滑政策的一种惩罚。由于在乌克兰问题上不会让步，美国和欧洲可以用这些制裁在任何它们与俄罗斯有分歧的政策上威胁俄罗斯。

因此，对俄罗斯的制裁政策是没有建设性的，不是最佳的，甚至从东欧局势稳定和西方全球利益方面看是有害的。正如一些西方媒体写道，这些措施增加了欧洲的电力成本；剥夺俄罗斯公司进入欧洲信贷市场，无法实现乌克兰的和平。当然，欧洲还有机会放弃这种政策，因为过三个月后这些制裁措施将可能被重新审查。2014年7月15日，让·克洛德·容克当选为新一届欧盟委员会主席，他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也会这样做。他的一个关键目标是在欧盟的改革方面，他的计划中不包括恶化与莫斯科的冲突。即使欧盟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赢得了乌克兰，乌克兰本身存在的各种问题，如遭到战争破坏的经济，金融需求等也将令欧盟感到头痛。美国想要转变政策是比较不容易的，因为在2014年年底将举行国会中期选举。如果奥巴马现在拒绝施压俄罗斯，那么共和党会指责他软弱，实行“绥靖”政策。此外，要改变美国的政策须跨过心理障碍，并承认俄罗斯是一个大国，俄罗斯有自己的影响力、利益领域和在世界上的政治地位，俄罗斯必须得到尊重，这需要美国人转变自己的观念。

[责任编辑：孙连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