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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与象奴

2015-04-29韦田

中国周刊 2015年5期

老挝是原始植物覆盖保留较好的国家,特别是靠近湄公河流域,森林覆盖率在60%"以上。林中盛产黄花梨、小叶紫檀、大红酸枝、大叶紫檀等珍贵木材。湄公河两岸都是密密层层的树木,由于交通不便,所有被砍伐的木材都要靠大象搬运到河边。在东南亚,如今大象已不再是曾经的战神,每只大象相当于20"~30"人的劳动量,它们被视为“活的起重机”,被强制奴役到深山密林中,从毫无路径的深山里将巨大的木材拖到山下的河边,然后再搬运到船上运往中国。

摄影师王艺忠多次深入湄公河流域,用充满人文精神的悲悯的视觉语言,记录了原始森林中象奴的悲惨命运。这些大象几乎每天都要在地形陡峭、植被茂密的山林中来回拉运木材。庞大的体形在缝隙狭小的树林里行走本身就不容易,更何况每天还要拖着沉重的木头高负荷地工作八九个小时。木材过长不便在林中转弯使得大象时常不得不用头来开路,当林中的树木将木材卡住,此时大象的主人会不停地发出指令让大象前后左右地来回折腾,理解稍有差错,便会立刻遭到主人斧头、砍刀背的猛烈殴打,惨不忍睹。“"如果我不表现得比它强大,它就不会听从我的命令,所以在大象面前我要表现得比它更残暴、更强大。”一位大象的主人这样解释。“一次拍摄过程中,我听到一头大象不由自主地发出凄惨揪心的哀嚎,拉着沉重的木材上山。”据王艺忠介绍,这头大象在拉运木材时,不慎将木材滑落山下,它必须照主人的旨意从山下将木材重新拉回到山梁,再按指定的路线下到山谷。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负重上坡对大象而言更是难上加难,有时一小时前行还不足50"米。遇到巨大沉重的木材时,大象可谓寸步难行。更悲哀的是,为了赶时间,大象在拉运木材的过程中几乎整天不能饮水、进食。“说白了,大象就是被当作机器一样在使用。”

大象的主人接一个活通常需要三四个月完成,这也就意味着大象需要连续工作百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