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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根民族,兼收并蓄,传承中国音乐传统

2015-04-29王艺萤

北方音乐 2015年22期

王艺萤

【摘要】文章通过对序列音乐艺术歌曲《涉江采芙蓉》进行的旋律设计分析和音列设计分析,以旋律声部和钢伴声部入手,分析其中发现的序列设计和中国传统五声调性之间的融合,引发创作思考。

【关键词】序列音乐;涉江采芙蓉;创作思考

序列音乐是在作曲方法上按照固定顺序进行安排的一种音乐形式,由原型、逆行、倒影、倒影逆行这样的创作手法构成。1980年第三期《音乐创作》发表了作曲家罗忠镕先生的《涉江采芙蓉》,这是公开发表的第一首中国的十二音作品。从此打开了序列音乐中国作品的开端,该部作品歌词选用东汉时期的古诗,运用原型、逆行、倒影、倒影逆行创作手法,具有浓厚的现代风格和地方色彩。

一、《涉江采芙蓉》中序列音阶设计和中国调性之间的关系

序列音乐,属20世纪无调性音乐范畴,是将音高次序列成一定的序列,完全摒弃了传统音乐的各个结构。我国存在一种特有的,极具民间特色的调性——五声性。

如主题部分:

从第一句#G、#F、B、#C、E,按照三度定宫排序,为E宫五声调,再看后面的A、G、bB、C、bE、F、D,此为七声音阶,且可以用bB宫七声清乐和bE宫七声雅乐两种调式形式来解释。再看作为两个调式中“穿线”音第六音A,既可作为前调的清角音,又可作后调的变宫音或变徵音,前后皆属偏音的存在,作两调之间的连接。那么基本可以确定,罗忠镕先生在设计该部作品十二音列主题的时候是融合了两个民族调式,其中前5音是属五声系统调,后7音作七声调式,并在连接处采用一个可以承上启下的偏音。

再看第二句“承”的部分,即逆行部分。

作为逆行部分,与主题的设计完全相反,故前7音用的调式是bB宫七声清乐或bE宫七声雅乐,后面5个音采用E宫五声调式。倒影和倒影逆行也是采用如此手法,使用E宫五声调式和F宫七声燕乐调,相互转换得来。故而在序列音乐作品中如何体现中国音乐风格,是以两个调式融合便可,这也体现了无调性中的调性关系因素。中国作曲家打破了常规性的写作,将无调性因素和调性因素相互结合,提高作品的艺术性,又增加艺术歌曲的可听性。

二、中国序列音乐艺术歌曲《涉江采芙蓉》的创作风格

作为中国第一首序列音乐艺术歌曲,《涉江采芙蓉》在艺术风格的创作上可谓是别出心裁。我在下文把创作风格分为两个内容讨论研究。

(一)旋律声部调性设计与十二音序列之间的关系

《涉江采芙蓉》出自两汉时期的《古诗十八首》,是一首描写异地恋的诗,作者通过对妻子思念进京赶考的丈夫,借其忧伤、悲愤的心情,表达自己身处异地,怀念故土的情感。全曲共29小节,以古诗词和我国民族音乐中的起、承、转、合相结合,并将十二音序列技法原型、逆行、倒影、倒影逆行融汇其中。在结构上突出了古诗词歌词方整性乐段的特点。

(二)中国序列音乐艺术歌曲《涉江采芙蓉》的旋律声部创作技法

在分析声乐作品的同时我更倾向于先朗诵该诗句。一部优秀的声乐作品一定要和歌词完美结合,并严重避免“倒字”的出现。在多次朗诵《涉江》之后,不难发现罗忠镕先生在对于旋律声部的词曲结合特点。

(1)《涉江采芙蓉》旋律中音高与诗词朗诵的关系

首先在朗诵第一句“涉江采芙蓉”中,正确的断句是涉江/采/芙蓉。其中作为第一个动宾短语“涉江”中,江是以强调的成分存在,那么在朗诵的时候,“江”的音高要比“涉”高出很多。再者,“采”这个字,作为中国音韵平仄中的“仄声”,所以无论是在音乐的处理方面还是朗诵方面,“采”这个字都是作为一个着重强调的存在,并根据咬字处理,在音乐上应该是作下行音再上挑完成。“芙蓉”两个字作为宾语,语法中属于并列短语,在朗诵方面或者音乐方面上也是并列使用,故作音高相邻节奏并列的存在。

接下来的诗句中正确的断句顺序同第一短句。如“兰泽多芳草”中正确的断句顺序是:兰泽/多/芳草。抛开音高不说,节奏上的模式已经大致被固定了下来——长音在第二、第三字上,并列存在居多。

其次多次试读分析该诗,作为作者作思乡思人情感上的表达,那么诗句的最后一句在朗诵方面可以以悠长、深沉、幽远的声音给人以沉思。那么在音乐的表述上,一定会用到渐慢(rit.)、渐弱渐慢(dim.)两个表情记号来表达。那么对于该曲旋律声部特点已经大概明朗。如下谱例:

(2)该作品旋律中动机之间的对应关系

以该音乐主题原型部分的第一个乐句“涉江采芙蓉”为例,前面我们已经提到在朗诵方面上,第二个字“江”作为强调在音域上比第一个字“渉”要高,且主要作强调作用,于是节奏断句方面,罗忠镕先生把“江”长音使用。“渉”作为动词,运用弱起节奏的方式以强调强拍“江”的作用,并形成动机,贯穿于整首艺术歌曲。

(三)中国序列音乐艺术歌曲《涉江采芙蓉》所引发的的音乐创作思考

此部作品对于中国序列音乐发展有着重要影响。作为中国第一首序列音乐作品,该部作品不仅体现了西方技术与中国元素的完美结合,整部作品无论是从朗读性还是与之配合的旋律性都充满着强烈的民族气韵;还体现了民族音乐和十二音序列音乐的完美结合,把中国的调性因素巧妙地运用到了无调性的序列设计中这一点是西方序列音乐无法可与之媲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