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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英语中心主义的文化研究

2015-04-11王宁

山东外语教学 2015年2期
关键词:学者消费文化

王宁

(清华大学外文系,北京 100084)

近20年来,在中国的语境下讨论文化研究(Cultural Studies)始终是一个热门话题,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文化研究,学者们都不得不承认它的客观存在和实际影响。确实,如果说从1964年英国伯明翰大学设立当代文化研究中心算起,作为一门准学科领域的文化研究发展到今天已经超过50年了,虽然在本世纪初该中心由于种种原因而关闭,但并没有在实质上影响文化研究在其他国家的发展。实际上,文化研究已经从一个以英语世界为中心的跨越学科界限的反体制和具有批判性特征的准学科领域,逐步发展演变为今天的跨越语言和文化传统界限的风靡全球的研究领域,它在不同的民族/国别与当地的地方文化发生碰撞和融合,最终产生出一种不同于原体的变体,这其中的经验和教训足资我们参考借鉴。作为一位同时从事文学研究和文化研究的中国学者,我曾经于上世纪90年代初在中国大力鼓吹并践行过文化研究(王宁,1994),同时也在各种国际场合代表中国学界发言,试图消解英语中心主义的文化研究。因此我借此机会从一个跨文化和跨学科的角度对文化研究的历史和现状作一反思。

1.0 文化研究的崛起:走出英文研究的精英模式

众所周知,在英语世界,尤其是在英国,英文研究(English studies)在整个人文学科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并在大学的语言文学系科占据主导地位。所谓英文研究说到底就是研究那些在文学史上已经成为经典的精英文学,也即属于英国文学的伟大传统的那些经典作家的名著。而相比之下,那些第三世界和后殖民地作家的英文写作则不在这些学者的研究视野中,因为它们背离了上述这一伟大的传统的精英性和典雅性,尤其是那些来自第三世界的后殖民地作家的英语带有不少当地的土语和不合语法规则的词句,客观上有损于英语的纯正性,因此不能用大写的英语来表达。甚至英美本国的通俗文学和大众文化也不在这些精英文学研究者考察研究的范围。特别是F.R.利维斯式的精英文化研究模式所关注和研究的就更是那些在文学史上有着定评的高雅文化的结晶:文学名著,尤其是英国文学名著。在利维斯等精英文化学者看来,要想提高全民族的文化水平,惟有从阅读经典文学作品做起,而在那些数以万计的文学作品中,哪些作品值得学者们推荐给普通大众去阅读呢?这显然是一个颇有争议的问题。对此利维斯有着自己的看法和选择。

提到文化研究的非精英性和反体制性,首先我们便面临这样的问题:我们究竟讨论的是什么样的文化?如果说英文研究专攻的精英文化的话,那么作为其对立物,文化研究就要考察和研究那些在英文研究占统治地位时被排斥在经典之外的大众文化和通俗文学。因此这实际上是两种不同的文化观。其次,我们便面临第二个问题:文化究竟掌握在哪些人手中?既然出身底层和工人阶级的人们文化水平显然低下,那么,文化就自然而然地掌握在少数精英分子手中了。这样也就使得英文研究的精英性和排他性有了某种合法性。而文化研究的崛起客观上便被认为是一种“叛逆”,因为它的反体制性和批判性非常明显,因而构成了对英文研究的强有力挑战。

既然英文研究的目的是要培养出受过高雅文化熏陶和训练的绅士(gentlemen)和淑女(ladies),那么要求他们阅读的文学作品也就必然有着很高的要求。首先是这些作品的作者的出身和文化教养就很挑剔,根据这一标准,连莎士比亚也常常不被包括其中,因为他出身卑微,未在牛津剑桥等名校受过教育,因此也就自然被排斥在必须阅读书目之外了。其次,作者的社会态度也很重要,简·奥斯丁、乔治·艾略特、亨利·詹姆斯、约瑟夫·康拉德和D.H.劳伦斯这些小说家有幸被列在利维斯的小说大家的名单中(利维斯,2009),而狄更斯这位描写下层人民生活并揭露社会阴暗面的小说家则被放到一个次要的位置加以讨论,因为他不属于这一高雅的传统,但由于他的作品的实际影响,利维斯又无法将其排斥在外。再者,作品的形式也很重要,浪漫主义诗人并不为利维斯所看重,他所看重的诗人如亚历山大·蒲柏和约翰·邓恩这些古典主义的和玄学派诗人,更注重内容上的温和以及形式上的优雅。而那些以先锋实验见长的当代作家就更难以跻身利维斯的经典行列了。当然,在利维斯的时代,那些作家的作品尚未经过历史的考验和筛选,被排斥在经典之外尚情有可原。因此在利维斯眼里,那些伟大的作家不仅是形式、手法和技巧上的创造性天才,更应该对道德关系和人性意识有着严肃的关怀。出身于工人阶级等阶层的贫寒家庭的学生一般很难考上牛津剑桥这些著名学府,即使少数佼佼者通过自己的努力有幸跻身这些著名的学府,也很难从骨子里训练成符合这些高雅标准的绅士和淑女。正如人们对贵族的界定必定要看他的三代血统,而那些来自草根阶层的后崛起者则很难成为贵族。这也难怪雷蒙德·威廉斯和特里·伊格尔顿这些曾在牛津剑桥读书和任教的著名的马克思主义学者揭竿而起,有力地批判了英文研究的陈腐性和保守性,对文化研究和文化批评的兴起和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波助澜作用。

由于文化研究兴起的特定时代背景和文化土壤,因此它从一开始就具有反体制性和批判性特征,也即它不固定在某个学术体制之内,但又有着跨学科领域的特征,因此它常常自诩为在边缘处发挥作用,有着强烈的消解中心的作用。另一方面,文化研究的非精英特征又促使它把目光放在那些长期以来不被精英文学和文化研究者所关注的大众文化、消费文化、社区文化、族裔文化、性别文化以及后殖民文化等。

由于文化研究是英语世界的一个产物,尽管它的理论资源大多来自欧陆的哲学社会科学,但是由于它长期以来主要在一些英语国家发展,久而久之便逐渐形成了一种英语中心主义的思维模式。这也就是为什么文化研究在邻近的其他欧洲国家并未得到长足发展的一个原因。但有幸的是,文化研究作为一个旅行的概念,却在另一个与之截然相反的文化语境中得到接纳,并得到长足的发展。下面我将结合文化研究在中国的驻足和发展以及中国的文化研究特色和主要课题来讨论文化研究的多元发展走向。

2.0 消费文化以及中国学者的广阔研究视野

文化研究在中国的兴起正适逢中国实施改革开放后迅速进入消费社会,因而关注消费文化并对之进行研究便成了中国的文化研究学者的一个重要课题。由于消费文化作为一种“不登大雅之堂”的通俗文化形式,它在中国的命运也如同在西方一样坎坷曲折,但最终在文化研究学者那里受到了接纳。毫无疑问,它在有着深厚的“伟大传统”的英国文学和文化学术界是不受重视的,即使那些文化研究者对之曾一度予以关注,其态度也主要是批判性的。消费文化由于打上了后工业社会的后现代烙印,因此它在美国倒得到了主流学者的关注。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美国的新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和后现代主义研究者弗雷德里克·詹姆逊(Fredric Jameson)就在一篇题为“后现代主义与消费社会”(Postmodernism and Consumer Society)的论文中指出,人们“也可以从另一方面停下来思考,通过对近期的社会生活各阶段的考察对之作出描述……在二次大战后的某个时刻,出现了一种新的社会(被人们从各种角度描述为后工业社会、跨国资本主义、消费社会、传媒社会等)。新的人为的商品废弃;流行时尚的节奏日益加快;广告、电视和传媒的渗透在整个社会达到了迄今为止空前的程度;城郊和普遍的标准代替了原有的城乡之间以及与外省之间的差别;高速公路网的迅速扩大以及汽车文化的到来——这一切都只是标志着与旧的战前社会的彻底决裂,因为在那时的社会,高级现代主义仍是一股潜在的力量”。(Jameson,1983:124-125)虽然詹姆逊是在30多年前写下上述这段文字的,但用来描述当今中国的文化现象仍颇为恰当。尽管中国直到10多年前才进入消费社会,但各种消费社会的征兆却早就出现了,并成为中国的后现代主义的一个独特现象。如果说,詹姆逊对于中国的后现代主义的形成起到过某种启蒙和奠基性作用的话①,那么,在当下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后现代主义/后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则当推法国思想家让·鲍德里亚(Jean Baudrillard),虽然他对消费社会的研究早于詹姆逊,但他的不少论述在今天看来仍为中西方的文化研究学者经常引证和讨论。

我们都知道,鲍德里亚是当今最有影响的一位后现代主义理论家,尤其在中国的地位仅次于詹姆逊,或者说进入本世纪以来甚至更胜詹姆逊一筹。他早年曾受到马克思主义的影响,后来与之分道扬镳,甚至对马克思主义的一些思想观点进行批判,因此他常常被看作是一位后马克思主义者。他出于对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理论的不满,试图从后现代视角对之予以补充。在他看来,商品不仅仅具有交换的价值,而且还具有某种象征的价值,包括风格、名气、奢侈以及权力和标志的表达等。他认识到,整个社会已被这种消费和展示现象所包围,而个人则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名气、地位和权力。在这种体制内,一个人的商品越是有名,他在象征性价值领域里的地位就越高。确实,在一个后现代消费社会,所有的东西都具有某种价值,同样,所有的东西也会因此而毫无价值。甚至意义也可以通过人们的主观意志和创造性阐释而建构出来,但是建构出的意义又可以以同样的方式被解构。这也许正是有着多元价值取向的后现代消费社会带来的一个必然结果。

消费文化在中国的驻足和发展有着两个极端:一方面,在一些贫困地区,刚刚满足于温饱的人们只能在有限的业余时间通过电视和图书来满足于自己的精神文化需求,因此根本谈不上去尽情地享用高雅的精神文化产品,但另一方面,先富起来的人们又不能满足奢侈的物质生活,他们也需要享受丰富的精神文化生活,因此文化产品也成了他们消费的东西。由于中国自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了改革开放,鲍德里亚多年前所描述的那些消费社会所特有的征兆也在当代中国一一出现。这也许正是为什么鲍德里亚一开始在中国被当作一位专事消费社会研究的社会理论家得到介绍的原因所在。虽然鲍德里亚并没有发展出自己的一整套批判理论体系,但根据他的理论核心来看,我们仍可以很容易地发现,他与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比较接近。自从90年代以来,中国逐步融入全球化的进程,学者们逐渐从鲍德里亚的著作中得到启迪。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试图论证社会同质性、异化以及剥削都曾经促进商品化过程的形成,技术和材料也逐步掌握了人们的生活和思维,并使他们的品质和能力逐渐丧失。

确实,鲍德里亚长期以来一直关注消费社会及其对人们日常生活的影响,在他的《消费社会》(The Consumer Society)一书中,他直截了当地指出,“今天,我们到处被消费和物质丰富的景象所包围,这是由实物、服务和商品的大量生产所造成的。这在现在便构成了人类生态学的根本变化。严格地说来,富裕起来的人们再也不被另一些人所包围,因为和那些人打交道已成为过去,而被物质商品所包围。他们并非在和自己的朋友或伙伴进行日常的交易,而从统计学的意义上来说,由于促使消费不断上升的某些功能所致,他们常常把精力花在获取并操控商品和信息上”。(Baudrillard,1988:29)这显然有着后现代条件下的种种特征:生活在后现代消费社会的人门越来越被商品所控制,他们的日常生活也因此而被商品消费和信息交流所主导。因此人们首先关注的并非是如何维持基本的生计,而更是如何舒适地甚或带有“审美意味”地尽情享用自己的文化知识生活。在这样一个后现代社会,人们的物质生活变得丰富多彩,所以占据他们头脑的是如何去享用和消费这些文化产品。如果他们无法在国内享用这些商品,甚至可以出国去找到这样的机会。这也正是为什么近年来中国的新春佳节对一些发达的西方国家来说变得越来越重要和诱人的原因②,因为这代表了一种中国的文化,在这段新春假期里,一些先富起来的中国人往往选择出国旅游,当然也免不了出国去消费甚至疯狂地购物。因此这些外国人如果抓住中国文化的这一精神,便肯定能吸引更多的中国游客前往他们的国家去旅游、去消费从而促使他们的经济振兴。

这样看来,后现代社会为人们提供了多种选择,但同时也会使人们陷入选择的困惑,尤其在文化产品的享用方面更是如此:他们无须花费很多时间阅读长篇文学名著,却可以足不出户,在自己的家庭影院里花上一两个小时去观赏根据世界名著改编的电影。同样,文学研究者或专修文学的学生也改变了阅读习惯:他们无须泡在图书馆里,便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影视甚至光盘接触到世界文学名著。在新一代手机不断更新的情况下,他们甚至可以在手机或平板电脑上浏览各种信息,欣赏各种精美的图像,或阅读各种有趣的故事。这些现象或多或少对那些致力于精英文学生产和研究的人们提出了严峻的挑战。更为糟糕的还在于,今天的文学专业的学生在撰写学位论文时,竟然不去研究已有定评的经典文学名著,却专攻那些影视作品和大众文化现象。上述这些现象并非仅存在于西方的后现代社会,在中国一些有着后现代征兆的城市也不难见出。有鉴于此,人文学者和文学批评家可以轻易地从鲍德里亚的著述中发现理论的启迪,对这些现象进行分析。他们从西方的理论中汲取灵感,用于中国的文化研究实践,并在运用的过程中对来自西方的理论进行质疑甚至重构,从而形成了与西方的理论进行对话的态势。这也正是中国的文化研究之所以引起西方乃至国际学界注意的原因所在。(Wang,2003;Tao&Jin,2005)随着中国的综合实力的日益强大,中国的文化研究学者在国际学界的声音将越来越强劲。

3.0 文化研究在中国以及中国的经验

我们说,中国的文化研究之所以引起国际同行的瞩目,是因为中国的文化研究确实有自己的特色,那么人们不禁要问,这些特色具体体现哪里呢?我想在这一部分简略地阐述这些特色。在我看来,这些特色具体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首先,中国的文化研究学者大多数来自文学研究界,这便致使文化研究在中国并不企图与文学研究形成对立,而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互补。我们当然也可以说,这种情况也出现在西方学界。但是在中国的文化研究界,处于领军地位的学者一般都是从事文学理论教学和研究的学者,因此与英语世界的文化研究的“反理论”倾向所不同的是,中国的文化研究学者从一开始就十分重视理论,不少人甚至将文化研究也当作一种来自西方的理论思潮来考察研究。既然这些研究者大多来自文学研究界,那么他们本身的深厚的文学造诣和文论造诣就促使他们不可能远离文学研究而醉心于通俗文学和大众文化现象的研究。此外,他们,包括我本人在内,往往对文化研究的最新发展走向紧密跟踪,并将其在“后理论时代”的多元发展方向也纳入研究的范围。(王宁,2009)

其次,中国的文化研究学者不仅关注当下的大众文化甚或流行文化,而且试图从审美的角度发现其中的价值和审美特征。这尤其体现在几年前曾在中国学界引起广泛讨论的“日常生活的审美特征”(陶东风,2004;童庆炳,2005)这个话题。这个话题之所以吸引了众多学者的注意力,是因为它与我们的日常生活密切相关。既然日常生活中出现的现象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作为文化研究学者,则必须正视这些问题并给予回答。但是他们既不像伯明翰学派那样对这些现象只是批判,也不像有些美国学者那样与之合流,而是以一种亲近的态度与之进行对话,甚至对这种倾向加以必要的引导。在这些学者看来,我们今天所生活的时代早已不是当年伯明翰学派崛起的时代。由于西方理论思潮,现代主义的和后现代主义的,纷至沓来蜂拥进入中国,而中国又在90年代后期融入了全球化的进程,这样客观上便使得精英文学受到严峻的挑战,大众文化和消费文化在中国的崛起使得审美与商业化相联姻,日常生活中出现的审美化也就不足为奇了。它至少可以在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之间充当某种协调者的角色。

再者,中国的文化研究学者不仅沉溺于文化学术的领域来研究各种当代文化现象,他们中的一些人更注重行动和实践,也即注重作为一种文化产业的文化现象的研究,并有着产、学、研三位一体的特征。我们当然也可以说,在西方学界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但那毕竟是很少的,而且在西方学界,文化研究学者往往甘愿在学术体制外的边缘处发出批判的声音,因而很少得到来自体制内的支持和资助。而在中国,文化研究学者则不甘心仅仅在边缘处发出微弱的声音,他们仍试图跻身人文社会科学的主流,不仅在体制外扮演公共知识分子的角色,而且也注重在体制内获得应有的地位,这样他们便能同时从国家层面和学术体制内得到支持和资助,从而就能发挥积极能动的作用。这也许是中国的文化研究学者能够轻易地做成很多事情的一个重要原因。

最后,众所周知,文化研究是英语世界的一个产物,因而长期以来有着英语中心主义的思维模式,甚至在欧洲其他国家仍受到某种程度的打压。但有幸的是,文化研究一旦走出英语中心主义的思维模式,旅行到其他国家,尤其是操持汉语的中国,便迅速在中国的两岸三地得到长足的发展。尽管两岸三地的文化研究学者有着不同的政治倾向和意识形态背景,但他们在文化研究这一公共的平台上走到了一起,并且密切地合作和交流,实际上形成了中文语境下的独特的文化研究形式,也即关注东亚地区的跨文化研究的模式。此外,中国的文化研究学者绝不满足于在中文的语境下发挥作用,他们还通过各种途径与国际同行保持密切的合作和交流,从而使得来自英语世界的单一的文化研究在中国发展成为一种多语言、多文化背景的跨文化研究。这就是文化研究为什么在中文的语境中有着强大生命力的原因之一。尽管文化研究在西方学界早已出现了式微的征兆,但是中国学者的异军突起必将对这一跨学科的研究领域的振兴有所作为。关于这一点我将另文专论。

注释:

①学界一般认为,中国后现代主义文学艺术思潮兴起的标志是詹姆逊1985年首次来中国访问讲学,就在那次讲学过程中,后现代主义被当作一个主要话题介绍到了中国。

②2015年的春节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就在这一天前后,一些西方国家的政要纷纷通过电视向中国人民拜年,还有一些人为了拉近他们和中国电视观众的距离,甚至用一些中文句子来表达自己的祝愿。

③尽管文化研究在西方总是在边缘出发挥作用,但在中国的两岸三地却居于学术主流的位置:在大陆,同时在顶尖学府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驻足并吸引了一大批学者;在台湾,文化研究的大本营也一度在新竹清华大学;在香港,文化研究的中心在岭南大学,这所纯文科的大学对之十分重视,使得文化研究最早在香港的高校实现建制化。这些因素都使得文化研究在中国得以长足发展并形成自己的特色。

[1]Baudrillard,J.Selected Writings[C].edited and introduced by Mark Poster.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88.

[2]Jameson,F.Postmodernism and consumer society[A].In H.Foster(ed.).The Anti-Aesthetic:Essays on Postmodern Culture[C].Seattle:Bay Press,1983.111 -125.

[3]Tao,D.& Y.Jin.(eds.).Cultural Studies in China[C].Singapore:Marshall Cavendish Publishing,2005.

[4]Wang,N.Cultural Studies in China:Towards closing the gap between elite culture and popular Culture[J].European Review,2003,11(2):183 -191.

[6]利维斯.伟大的传统[M].袁伟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

[7]陶东风.日常生活的审美化与文艺社会学的重建[J].文艺研究,2004,(1):15-19.

[8]童庆炳.“日常生活审美化”与文艺学[N].光明日报,2005-02-03.

[9]王宁.大众文化与文化研究[J].文艺报,1994-02-19.

[10]王宁.“后理论时代”的文学与文化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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