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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心学理论与立志教育

2015-03-30

当代教育与文化 2015年2期
关键词:陆九渊大志立志

刘 霞

(南京师范大学道德教育研究所,江苏南京 210097)

陆九渊心学理论与立志教育

刘 霞

(南京师范大学道德教育研究所,江苏南京 210097)

在一个功利化的时代,人们变得越来越世俗,失去了对高尚的追求。陆九渊的心学理论,重视“志”在人的道德成长的作用,认为人有了远大的志向,道德成长才会有方向和动力,因而强调辨志、立志、行志。针对当前青少年信仰的缺失,我们需要强化立志教育,给青少年道德成长以高尚的引导和动力的支持。

陆九渊;立志说;道德教育;立志教育

当前,我国的道德教育工作千头万绪,教育工作者疲于应对却收效甚微,因而对道德教育的成效性产生质疑。道德教育究竟有没有能“提领而顿,百毛皆顺”的入手处?我国传统文化中的道德教育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有效的方法,陆九渊心学理论中提出的“立志说”对当前道德教育理论和实践均有重要指导意义。

一、陆九渊“心学理论”与“立志说”

陆九渊,字子静,因在贵溪象山讲学,人称“象山先生”。南宋时期,陆九渊将发端于思孟学派的中国道德教育发扬光大,其所建立的心学理论,不仅在当时与程朱理学相抗衡,也对宋明以后的中国思想产生了深远影响。不过,陆九渊的心学理论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传承,而朱熹将程朱理学不断纯化,使之成为官方意识形态指导道德教育,陆氏一派的思想逐渐沉寂。今天的道德教育重视道德知识的学习,重视格物致知,讲究循序渐进,都受朱熹德育观影响。在道德教育面临困境的今天,我们以更加开放的心态和更为理智的态度看待陆九渊的学说,吸取其学术的精华,不仅能对当前道德教育的问题提供新的思维视角,也是对待学术的科学态度,更是文化传承的需要。

陆九渊的心学,虽然关涉哲学、政治、道德和教育等诸多方面,但其核心在道德和教育。[1]对“志”的论述是陆九渊道德修养和道德教育最为鲜明的特色。“立志”并非陆九渊首创,从孔子的“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匹夫不可夺志”,到孟子的“夫志,气之帅也”,到后来的“有志者事竟成”“淡泊明志”等,可以说,“立志”一直是儒家关于道德修养的重要观念。但“立志说”因陆九渊的系统论述对中国道德教育和个体修身、为学层面产生深远影响。“立志说”也影响了后来的王阳明、黄宗羲、严复、梁启超等一系列大思想家,从而影响和改变了中国社会的变革和思想传承。陆九渊对“立志说”的系统阐释既有对儒家“立志”观点的继承和发扬,更因为其创立的“心学”理论为“立志”提供了深厚的理论基础。

“心之所指曰志”,因而“志从心出”“志由心生”,陆九渊心学理论是其“立志说”的哲学基础。作为理学家,陆九渊认同理是世界的根源,万物之本,但与程朱理学不同的是,陆九渊提出“心即理”的思想,从而形成了与程朱理学相抗衡的心学流派。“‘心’作为主体意识的本体,是陆九渊哲学逻辑结构的最高范畴,也是其哲学的出发点和终结点。”[2]85在陆九渊“心学”体系中,“心”不仅指古代人一致认可的思维器官,更是精神主体,是主宰一切的实体性存在,在此意义上“心”与“理”合一。作为外在普遍性的“理”移入人的心中,成为了人的固有属性,这便是“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陆九渊集》卷三十六《年谱》)。“人皆是心,心皆是理,心即理也。”(卷十一《与李宰》) “心”“理”合一后,“心”作为道德之“源”,具备了明辨是非、践履道德的能力,是道德修养和道德教育得以进行的基础。每个人都存在先验的而非后天习得的“本心”,因而道德修养和道德教育的方法就是向内下攻读,从本心去求学。向本心就学,“外在的道德要求就会内化为人的道德认识、道德情感、道德意志、道德信念等心理品质,人的道德行为即是‘心’之本能的自然发生和对外流露。这种道德行为必然是志行统一的。”[3]正是基于“心即理”的哲学观,陆九渊强调道德的主体性,“象山把教化的本质规定为自我教化,认为教化的关键就在于正人心”,恢复“本心”,社会教化不过是自我教化向外推衍的结果。”[4]陆九渊对“自我教化”提出很多方法,但根本和首要的是从心出发,进行“立志”。

在陆九渊看来,“志”是做人和为学的途径:“道非难知,亦非难行,患人无志耳”“人惟患无志,有志无有不成者”(卷一《与侄孙浚》、卷三十五《语录下》)。只有立志,才能“自立”,使得“心为主宰”。而“立志”也使得做人和为学都变得简易,“大志即立,教育内容和修养方法自然就会成为实现所立之志的得心应手的工具,教育、学习和修养等活动自然会沿着正确方向水到渠成。”[5]因而陆九渊说,“然无志则不能学,不学则不知道,故所以到道者在乎学,所以为学者在乎志”(卷二十一《论语说》)。后来,王阳明在陆九渊心学思想的基础上提出“良知说”,也特别重视“立志”在其理论中的地位和作用,他将“立志”比作大树的种子,立了志,就是在心中播下道德的种子,待以时日,并能成就道德完善之人。“我此论学是无中生有的工夫,诸公须要信得及只是立志。学者一念为善之志,如树之种,但勿助勿忘,只管培植将去,自然日夜滋长,生气日完,枝叶日茂。”[6]32

“立志说”作为陆九渊心学思想的重要实践,贯彻在其实际的道德修养和道德教育实践中。陆九渊自小志向高远,“子静弟高明,自幼已不同,遇事逐物皆有省发”。陆九渊在13岁时“笃志圣学”,提出“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的观点;陆九渊办书院讲学,对收弟子进师门要求非常严格,首先关心的即是否立志:“先生从容问其所志,乃答曰‘幼学之志,在于为善而已。’先生嘉叹而勉励焉”(卷三十六《年谱》)。

二、陆九渊“立志说”的内涵

因其哲学基础是“心学理论”, 陆九渊的“立志说”将思孟学派的儒家思想与佛家思想进行了融合,对“立志”在道德修养中的作用更为看重,因而陆九渊的“立志说”具有鲜明的特征。

1.“先立乎其大”

陆九渊道德教育观最为核心的思想和方法论就是“先立乎其大”。陆九渊的“立乎其大”的观点受孟子影响,“孟子曰:‘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也。’人惟不立乎大者,故为小者所夺,以叛乎此理,而与天地不相似”(卷十一《与朱济道》)。陆九渊对 “先立乎其大”的观点非常推崇,在多次讲学和与人争辩中阐释和应用。以至有人非议陆九渊“除了先立乎其大者一句,全无伎俩”,陆九渊则开心回应,“吾闻之曰:‘诚然’”(卷三十四《语录上》)。

“立乎其大”的“大”是立大志,立圣人之志。一个人需要立志,但更需要立高远之志,陆九渊认为“志小不可以语大人事”(卷三十五《语录下》)。何为“大志”?陆九渊指称的“大”是与特殊性和个体性相对的,具有普遍性意义的真理,是人的“本心”所在。这些普遍性的真理、本心的东西就是孟子的四端说,是人的四种道德形态——仁义之心、羞耻之心、辞让之心和是非之心的演绎。立大志是为了成“大人”,“只有树立了远天的志向,先立乎其大者,才能卓然于流俗之中,不为区区时文之习所汩没,也才能潜心求学明理而不为荣辱利害所动”,[7]也就是陆九渊认为的“诚有大学之志者,敢不少自强乎?”(卷一《与侄孙浚》)只有立了大志,才可能成为立于天地之间的“大人”,这种大人就是去除了自己个别性,不断使得个体与普遍性同一的人,是作为“心”与“道”的实体而存在的人。

“立乎其大”还具有方法论的意义。在陆九渊看来,宇宙的每一个道理都与其他小道理相通,每个小道理都与人的本心相连。掌握了道德教育的“大”,也就掌握了人之为人的根本,抓住了根本,其他问题就会迎刃而解。[8]因而“立乎其大”是道德教育的“易简工夫”。陆九渊不仅要求个体立“大志”,也要求道德教育要抓住了根本性的具有普遍意义的大道理,其他的小问题就能迎刃而解,“我治其大而不治其小,一正则百正。恰如坐得不是,我不责他坐得不是,便是心不在道。若心在道时,颠沛必于是,造次必于是,岂解坐得不是?”(卷三十五《语录下》)

2.“立志”即“辨志”

怎么才能在各种各样的“志”中去立大志呢?立志的过程需要有正确价值观的指导,因而立志也是辨志的过程,道德主体必须要从各种“志”中尽快确立一个正确的志。“学者之志不可不辨”(卷二十三《白鹿洞书院论语讲义》),只有辨识出高远之志,才能立高远之志,也才有成为“大人”的可能。“志”的辨识标准是“义利公私”,凡是义者公者之志,则坚决立之,凡是利者私者,则坚决弃之。“若果有志,且须分别势利道义两途。”(卷三十五《语录下》)“人之所喻由其所习,所习由其所志。志乎义,则所习者必在于义;所习在义,斯喻于义矣。志乎利,则所习者必在于利,所习在利,斯喻于利矣。故学者之志不可不辨也”(卷二十三《白鹿洞书院论语讲义》)。处理好“义”和“利”的关系,就是要不断克服自己的私欲,扬弃自己的个别性,成为意志坚定、顶天立地的,不断趋向普遍存在的“行大道”的人。

那么,何时才能辨志立志呢?是否要在经过一定的学习后,具备了相关的道德知识才能辨志立志?这是朱(朱熹)陆(陆九渊)“鹅湖之会”的核心问题,即在道德教育中“尊德性”与“道问学”的先后、轻重问题。《礼记·中庸》记载:“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尊德性而道问学”指要达到中庸的境界,既需要自身道德修养的提升,又需要对身心之外的道德知识的追求。但《中庸》并没有阐明“尊德性”与“道问学”的先后、轻重等问题。朱熹坚持认为“道问学”为本,“大抵子思以来,教人之法,惟以尊德性、道问学两事为用力之要。今子静所说专是尊德性事,而熹平日所论却是道问学上多了”。[9]15因而,朱熹认为 “先知而后行”是道德教育的实施步骤。这就是朱熹一直强调的“格物穷理”,即有了系统的道德知识再付诸实践,也就能成为真正“尊德性”的人了。[10]239-240

与朱熹认为道德教育“道问学”先于、重于“尊德性”相反,陆九渊认为一切道德都内存于人的“心”中,是人之为人的“良知”和“良能”。因而道德教育要把这些本心的东西释放出来,只能依赖于人的自身的努力,作为客观存在的知识并不能作为教育的力量参与其中、提供帮助。人们获得道德的根本在于自身对于道德追求的自觉性和自主性。尊德性具有先天性和优先性,人人可立志,也人人能成为道德完善之人,而不需要知识的积累和对道德的认知达到一定程度才能立志。因而陆九渊认为一个人需要“早立志、早辨志”,“先生谆谆只言辨志,又言古人入学一年,早知离经辨志,今人有终其身而不知自辨者,是可哀也”(卷三十六《年谱》)。

3.“日笃其志”

“立志”只是道德修养的第一步,只是完成了对自己愿意成为道德完善之人的承诺,这个承诺需要用一生去实现,需要时时刻刻对照志向通过每一个行动去落实。人生的每一刻都是在践履所立的志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立志的行动反映。在践履志向的过程中,将会遭遇种种阻碍,很多时候需要巨大的意志努力和精神勇气,需要祛除私欲贪念,需要牺牲和坚持,不容片刻的松懈和放纵。陆九渊将践履所立之志的行为称为“日笃其志”,即“志向之专,践行之笃”(卷一《与侄孙浚》)。这是立志的真正困难所在。“立志”只有通过行动去实践,个体才能真正成为道德主体,他人也能通过其道德主体行为理解所立之志。这就是秦家懿教授所说的“‘立志’固是立定志愿学圣人……立志并不容易。必须使内心‘纯乎天理而无人欲’;时时刻刻还得聚精会神,警惕慎独。”[11]53在这个意义上,王阳明甚至将所有的学问工夫都归结为立志:“盖终身问学之功,只是立得志而己。”

“日笃其志”需要道德主体的身体力行,需要“为学在己”的内在功夫,实践自己的所立之志是外人无法替代的事,只能自我践行、自我要求、自我完善。“此天之所予我者,非由外铄我也”(卷一《与邵叔谊》)。“及其有志,或问:‘先生之学,自何处入?’先生曰:‘不过切己自反,改过迁善’”(卷三十六《年谱》)。陆九渊肯定道德主体对志向的践行,同时强调明师在“笃志”中的重要作用:志确立后,离不开老师的指点和帮助,“学者须先立志,志既立,却遇明师”(卷三十四《语录上》)。“及其有志,又患无真实师友,反相眩惑,则为可惜耳”(《卷一《与侄孙浚》)。如果没有师长的帮助,“持志”将变得非常困难,自省自觉也将无从实施。

三、立志教育:道德教育的精神支柱

当前我国的道德教育面临很多危机,但根本危机是德育实效的实质性低迷。因为道德教育的低效、甚至无效,使得人们对道德教育迷惘、失望。德育目标的最低极限的设置,使得人们失去了对终极价值的追求是造成德育实效的实质性低迷的主要原因。[12]而信仰在道德教育中的缺位是导致了低限度的德育目标出现的主要原因。

西方是宗教型文化,有强大的宗教信仰传统,上帝是终极存在的文化符号,教会体制一直在道德教育中发挥巨大的作用。我国古代在伦理型的文化中,人作为“伦”的存在,通过克己修身,在不断扬弃自己的个别性中接近普遍性,从而寻找精神的寄托,因而有信念的支撑。中西方“两种文化分布进行了‘上帝’和‘伦’的顶层设计和终极预设,上帝通过信仰达到,‘伦’在信念中获得认同。”[13]但现代社会,由于科学理性时代的来临,市场经济的不断发育,导致了人类精神文明的破坏,人们的追求越来越世俗、现实、功利化,信仰沦丧,信念瓦解。

信仰、信念在精神层面上同义,都是作为道德教育的根基,是道德教育的精神性支撑,是人们对生命意义的内心皈依。缺乏信仰的道德教育只能落在日常琐碎的行为规范上,道德品质的形成仅仅异化为对规范的接受和对道德知识的学习。因为道德知识“一旦被赋予超验的性质,则往往会蜕变为异己的、强制的力量”,这种具有超验性的强制的道德力量,往往将个体的自我选择排除。[14]78排除了个体的自我选择也就严格限制了个体的自为和自主,而“任何对于人的自由包括道德自由的限制,都将减少人们对道德价值的真正认识,降低人们对于道德追求的热忱,减少人们通过实践而形成道德经验的可能性,从而亦会降低社会的精神文明。”[15]信仰教育确立道德价值的内核或上位概念,道德的论证才能完成,道德规范的内聚才能实现,道德个体也才能体验到道德人生的神圣。只有这样,真正的道德教育才能发生。

信仰就是一种志向,是道德主体对内心真正认同并愿意去践履的价值观和终极追求。拥有信仰必须“立志”,“立志”就是中国儒家的道德理论和德育实践在强调日常应对之上设计的终极价值的目标。[16]只有“立志”,才能确立自己的人生理想,过一种有意义的道德生活,追寻一种具有终极价值的意义性存在。只有在心中确定了崇高的志向,每个行动才能成为对人生价值的践行和体悟的过程,作为人的实践才会变得有意义、有尊严和神圣感。当前道德教育必须做“易简工夫”,要强化立志教育,给青少年道德成长以高尚的引导和动力的支持。

首先要鼓励青少年“立大志”。“无志不立”是我国传统文化中对人的主观能动性的要求,陆九渊为儒家的“立志说”寻求了哲学的支撑,又给予了实践的指导。以“志存高远”的理想要求自己,关照每个道德行为,不仅是成为道德良善之人的根本,也是学业、事业成功的关键,是具有方向性的大事。当前,我们的道德教育必须要重视引导和鼓励青少年“立大志”。宋代儒家陈瓘认为,幼学必须立大志,“如果一开始立志就不高,学一些常人之事,则接触的都是下等之人,下等之事,虽想开明也没用办法”。[17]92-93陈瓘所提到的“下等之人”和“下等之事”,并非社会学意义上的阶级划分,而是个体道德修养上的区别,道德高尚之人即为“大人”,卑劣之人则为“小人”,即孟子所论的“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即陆九渊所说的“舍利求义”之人,是道德上的“上等人”。“大志”能让个体真正成为道德主体,让每个道德行为都有目标,每次道德实践都是一次自我道德完善的体验。

“大志”特别指从国家民族的伟大事业出发,基于对国家的高度信任、对人民的深切热爱所立的志向。胸有大志的人是一个民族“仰望星空”的人,是对头顶上的星空苦苦求索和追随的人,正如温家宝在北大演讲中提到的:“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是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因而当前德育领域的立志关乎到国家的未来和民族的希望。如果我们的道德教育不去重视青少年是否立有关怀民族的大志,仅以适应当前的社会为目的,只是一种工具性的教育。“人是一种超越性存在,是社会的主体和历史的创造者。教育通过培养社会历史活动的主体,创造社会历史,促使社会转型。这是一种主体性教育、超越性教育。”[18]道德教育更要成为一种超越性的教育,因而要重视通过培养有着远大志向,并为之付出努力的主体性的人引领社会,汇聚成中国精神,成为强大的精神动力,让国家凝聚、民族振兴。在立大志的要求下,我们的学校教育要帮助学生对照“大志”的要求学会道德选择和价值判断,努力提高立志质量。

道德教育必须帮助青少年“持志”。志向不是知识,而是人类对人性美好追求和敬仰的情感,因而“大志”的实现无法通过直接的空洞说教和强行知识灌输实现,而只能道德主体在对美好人性和正义社会的孜孜以求中实现。正如陆九渊提出“日笃其志”的要求,志向的实现需要道德个体终身“持志”,立志后的每一天都必须实践自己的志向,才算是持志。“象山之学是一种实事之学,实践之学,即在‘伦常日用’的生活实践中体验做人做事,修养功夫。因此,实践才是学者之要务。”[19]要做到“穷且弥坚,不坠青云之志”,做到“矢志不渝”,需要作道德意志努力。但青少年难免意志薄弱,遇到困难和挫折容易退却、灰心,甚至放弃自己的志向。此时,道德教育的可为之处就是帮助学生“持志”。学校可以通过开展多种活动为学生提供对自己道德行为认真反省的机会,也可以通过班会、晨会等形式让同学评价、分析自己的道德行为,从而及时有效地调控行为。“内省”与“慎独”的方法是陆九渊所倡导的自我反思型的思维,具有强烈的主体实践性,要教会学生内省和慎独,使其在终身的道德实践中受益。

(本文所引陆九渊语录均出自《陆九渊集》,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版。)

[1] 尧新瑜.主体精神:陆九渊道德教育理论的本真意蕴[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3,(4).

[2] 张立文.走向心学之路——陆九渊的思想足迹[M].北京:中华书局,1992.

[3] 顾春.陆九渊“心学”教育思想的特质及其历史命运(续)[J].江西教育科研,1995,(6).

[4] 朱人求.讲明与践履——象山教化理论与实践[J].中国哲学史,2006,(2).

[5] 顾春.陆九渊“心学”教育思想的特质及其历史命运[J].江西教育科研,19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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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秦家懿.王阳明[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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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樊浩.“后伦理时代”的来临[J].道德与文明,2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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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冯建军.教育转型:从适应社会到引导社会[J].大学教育科学,2011,(5).

[19] 朱人求.讲明与践履——象山教化理论与实践[J].中国哲学史,2006,(2).

(责任编辑 陈育/校对 云月)

LU Jiuyuan’s Doctrine of Mind and Aspiration Education

LIU Xia

(Institute of Moral Education,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Jiangsu,210097,PRC)

In a utilitarian age,people are becoming more and more worldly,giving up their pursuit of the nobility.Lu Jiuyuan’s doctrine of mind 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function of“Aspiration”in moral development.It is held that only with great ambition can people find the direction of and incentives for moral development.For this reason,emphasis is laid on discerning aspiration,nursing aspiration,and fulfilling aspiration.In view of this,to solve the problem of contemporary adolescence’s lack of belief,we need to enhance aspiration education so as to point the noble directions and provide dynamic for the moral development of adolescence.

LU Jiuyuan;theory of aspiration;moral education;aspiration education

2015-03-11

国家社科基金(教育学)一般项目“我国教育哲学学科发展的世纪反思与人学建构”(BAA120010)阶段性成果

刘霞(1979—),女,江苏南通人,南京师范大学道德教育研究所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教育基本理论、公民教育、课程与教学论研究

G 40-02

A

1674-5779(2015)02-002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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