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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神话研究概观

2015-03-30四川工商学院四川成都610000

东方论坛 2015年6期
关键词:西方神话中国

李 玉 兰(四川工商学院,四川 成都 610000)



鲁迅神话研究概观

李玉兰
(四川工商学院,四川成都610000)

摘 要:鲁迅吸收了当时西方神话研究的最新观念,将中国神话纳入中国文学系统,探讨与阐释其本质、起源、发展、演变、分期、销歇的原因, 以及它与后世文学的关系等基本问题。特别是他将神话作为中国小说的起源,这在中国是具有开创性意义的成果。

关键词:鲁迅;神话;研究;西方;中国;小说

鲁迅与神话的渊源,可以一直追溯到他的童年时代。绍兴农村常常上演的社戏和迎神赛会;他的祖母在夏日夜晚讲说的白蛇传这类流传于民间的神话故事;长妈妈替他买来的绘图的《山海经》,都引起了童年鲁迅对神话的莫大兴趣。尤其是那部刻印粗拙、“纸张很黄;图像也很坏,甚至于几乎全用直线凑合,连动物的眼睛也都是长方形”的《山海经》,更是童年鲁迅“最为心爱的宝书”。这部集中了中国最多最古老神话故事的《山海经》,堪称鲁迅的启蒙读物之一,不仅开启了鲁迅和神话的渊源,更培养了少年鲁迅的文学兴趣。对此,周作人曾说:“鲁迅与《山海经》的关系可以说很是不浅。第一是这引开了他买书的门,第二是使他了解神话传说,扎下创作的根。”[1](P64)不仅如此,及于学术研究,可以说,在中国现代学术史上,鲁迅是最早对中外神话都有研究并颇有造诣的学者之一。通观《鲁迅全集》,无论在诗歌、散文、小说、杂文中,还是在学术著作、书信中,神话故事、神话人物都经常可见。尽管鲁迅关于神话的论述并不很多,却是要言不烦,切中肯綮,对后来的神话研究产生了很大影响。本文拟梳理鲁迅神话研究的基本观点,以呈现鲁迅神话研究的基本成就。

鲁迅早期的思想成果,几乎无一例外地征引了神话,或为论证的材料,或为论证的根据。1903年撰写的《中国地质略论》一文,他提到一个西方神话人物,即“榜陀罗Pandora”(通译潘多拉——引者注):“……是实榜陀罗Pandora之万祸箧底之希望,得之则曰近于光明璀灿之前途。失之则惟愁苦终穷以死者也,吾国人其善所择哉。”[2](P8)这是鲁迅第一次在其作品中提到西方神话人物。当然,这还不能算是研究,从中却可见出鲁迅在学习西方科学文化的同时,对西方神话也有相当的兴趣。

1906年鲁迅弃医从文,他决心用文艺来改变人们的精神,受当时的革命潮流和爱国主义与民主主义思想的影响,转年,他连续创作了《人之历史》《科学史教篇》《文化偏至论》和《摩罗诗力说》四篇文言论文。这四篇论文分别介绍了达尔文的进化论、西方科学发展史、资本主义文明的弊病和欧洲浪漫主义文学。四篇论文内容各异,立论角度也各不相同,但有趣的是,它们都无一例外地涉及神话。

在《人之历史》中,鲁迅从科学的角度出发,介绍西方的生物进化论,批判生物学上把神话当成历史的神造论:原始人不理解自然,不能科学地解释自然,所以用种种幻想对世界作出天真的解释,“西国创造之谭,摩西最古,其《创世记》开篇,即云帝以七日作天地万有,抟埴成男,析其肋为女。……”古代的哲学家和宗教信徒,把人看作是万物之灵,超过一切动物,即使有人怀疑生物的起源,也只是在神话的歧途上兜圈子,往往对此做出不可思议的神秘解释,“如中国古说,谓盘古辟地,女娲死而遗骸为天地,则上下未形,人类已现,冥昭瞢暗,安所措足乎?”[3](P9)鲁迅以科学的观点来否定神话对于生物起源的认识,并由此说明了神话产生的原因和背景。

到写作《科学史教篇》的时候,鲁迅虽仍是从科学的角度宣传民主和革命思想,但他对神话的认识更加清醒,“世有哂神话为迷信,斥古教为谫陋者,胥自迷之徒耳,足悯谏也”[4](P26)。这在当时大力提倡科学,反对迷信的时代背景下,鲁迅能将“神话”和“迷信”加以区分,这无疑是难能可贵的。这表明鲁迅在当时的科学热潮中,保持了比较清醒的头脑,其思想已趋于成熟。

《文化偏至论》进一步体现了鲁迅在学习西方思想文化的过程中保持了冷静和敏锐的头脑。但这篇文章只是提到几个神话人物。“……昔者帝轩辕氏之戡蚩尤而定居于华土也,典章文物,于以权舆,有苗裔之繁衍于兹,则更改张皇,益臻美大。”[5](P44)

《摩罗诗力说》是一篇文艺论文,其中大段涉及到欧洲文学中亚当夏娃偷尝禁果的神话故事。以神话为题材进行创作是西方文学悠久的历史传统,鲁迅在介绍欧洲浪漫主义文学时,主要对其中以神话为题材的作品进行了深入分析,尤其对希腊神话中那个著名的叛逆者——魔鬼撒旦进行了热情地讴歌,赞颂他所代表的那种个性解放精神。“神,一权力也;撒但,亦一权力也。惟撒但之力,即生于神,神力若亡,不为之代;上则以力抗天帝,下则以力制众生,行之背驰,莫甚于此。顾其制众生也,即以抗故。倘其众生同抗,更何制之云?……”[6](P78)

从《人之历史》到《摩罗诗力说》,鲁迅论及神话的篇幅逐渐增多,有关神话的见解也逐渐深入。1907年,鲁迅还协助周作人翻译了希腊神话《红星佚史》——此书在当时颇有影响。需要说明的是,虽然此时鲁迅对神话非常关注,其思考也在不断深入,但这时神话还没有成为他的研究对象。

《破恶声论》(未定稿)撰写于1908年,这是中国早期涉及神话研究的一篇重要文章。它并不是关于神话的专论,但其中有关的论述却是极富学理,闪烁着真知灼见的光芒,集中体现了鲁迅早年的神话观:

……举其大略,首有嘲神话者,总希腊埃及印度,咸于诽笑,谓足作解颐之具。夫神话之作,本于古民,睹天物之奇觚,则逞神思而施以人化,想出古异,诡可观,虽信之失当,而嘲之则大惑也。太古之民,神思如是,为后人者,当若何惊异瑰大之;矧欧西艺文,多蒙其泽,思想文术,赖是而庄严美妙者,不知几何。倘欲究西国人文,治此则其首事,盖不知神话,即莫由解其艺文,暗艺文者,于内部文明何获焉。若谓埃及以迷信亡,举彼上古文明,胥加呵斥,则竖子之见,古今之别,且不能知者,虽一哂可靳之矣。复次乃有借口科学,怀疑于中国古然之神龙者,按其由来,实在拾外人之余唾。彼徒除利力而外,无蕴于中,见中国式微,则虽一石一华,亦加轻薄,于是吹索抉剔,以动物学之定理,断神龙为必无。夫龙之为物,本吾古民神思所创造,例以动物学,则自白其愚矣,而华土同人,贩此又何为者?抑国民有是,非特无足愧恧已也,神思美富,益可自扬。古则有印度希腊,近之则东欧与北欧诸邦,神话古传以至神物重言之丰,他国莫与并,而民性亦瑰奇渊雅,甲天下焉,吾未见其为世诟病也。惟不能自造神话神物,而贩诸殊方,则念古民神思之穷,有足媿尒。嗟乎,龙为国徽,而加之谤,旧物将不存于世矣!顾俄罗斯枳首之鹰,英吉利人立之兽,独不蒙垢者,则以国势异也。[7](P30-31)

在《破恶声论》中,鲁迅从神话的起源,神话与思想文艺的关系,对神话的态度等方面对神话作了剖析、论述;同时还论述了神话产生和存在的时代文化氛围,他把神话的存在与民间信仰联系在一起。有论者认为,这“更接近于神话存在的实质”,在“这一点上比当时的许多学者仅就神话而论神话地徘徊于概念之间的做法要深刻得多”[8]在这篇文章中,鲁迅一是对神话的起源和概念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二是把神话看作是了解一个民族的历史和文化的前提,强调神话在民族文化发展史上的重要意义。另外,鲁迅进一步批评当时嘲笑神话为迷信的人,当时由于“科学”观念涌入中国,很多人借口科学而试图否定神话,鲁迅以一种智者的眼光,指出神话固然不是科学,但是倘若借口科学而嘲笑神话也是浅薄的,“虽信之失当,而嘲之则大惑也。”以科学来否定神话,本身即不科学;对于当时国内的那种对科学、对神话的浅薄的认识,鲁迅表达了自己深深的失望。这些都超越了同时代学者的见解。

1909年,鲁迅从日本回国。之后,他先后在杭州、绍兴等地任教,后又在南京和北京教育部任职。公余,他辑录和校勘古书,搜集画册拓片。从1910年上半年开始,他先后辑录了《古小说钩沉》《会稽郡故书杂集》《小说备校》。在这一过程中,鲁迅接触到了很多散佚的中国古代神话故事、传说。这对他进一步研究中国神话是大有裨益的。

大共琐语支言,史官末学,神鬼精物,数术波流;真人腹地,神仙之中驷,幽验冥征,释氏之下乘。人间小书,致远恐泥,而洪笔晚起,此其权舆。况乃录自里巷,为国人所白心;出于造作,则思士之结想。心行曼衍,自生此品,其在文林,有如舜华,足以丽尔文明,点缀幽独,盖不第为广视听之具而止。[9](P1)

这段话是鲁迅在《古小说钩沉·序》中对中国古小说的评价。其实它也可以用来评价中国古代神话,如“为国人所白心”,“心行曼衍,自生此品,其在文林,有如舜华,足以丽尔文明,点缀幽独,盖不第为广视听之具而止。”这与他说希腊、印度神话“民性亦瑰奇渊雅”的思想其实一脉相承。由此也可看到鲁迅的小说研究、神话研究与他的改造国民性思想的密切关系。

《破恶声论》已经标志着鲁迅的神话观走向了成熟,而回国后近十年的思想沉潜和搜集整理古代小说的工作,使鲁迅对于神话的认识也更加成熟。20世纪20年代,他在完成中国小说史研究工作的同时,也为中国神话研究拓展出了新的天地。

从1920年开始,鲁迅在北大等高校讲授中国小说史课程,其讲义《中国小说史略》于1923年出版。这部著作不仅开创了中国小说史研究之先河,同时也奠定了鲁迅在中国神话研究史上的地位。鲁迅把神话作为中国小说的起源,这一观点不仅把中国小说的发生史大大向前推进,而且把长期以来被忽视的神话重新拉入中国人的视野。

昔者初民,见天地万物,变异不常,其诸现象,又出于人力所能以上,则自造众说以解释之:凡所解释,今谓之神话。神话大抵以一‘神格’为中枢,又推演为叙说,而于所叙说之神,之事,又从而信仰敬畏之,于是歌颂其威灵,致美于坛庙,久而愈进,文物遂繁。故神话不特为宗教之萌芽,美术所由起,且实为文章之渊源。惟神话虽生文章,而诗人则为神话之仇敌,盖当歌颂记叙之际,每不免有所粉饰,失其本来,是以神话虽托诗歌以光大,以存留,然亦因之而改易,而销歇也。[10](P17)

迨神话演进,则为中枢者渐近于人性,凡所叙述,今谓之传说。传说之所道,或为神性之人,或为古英雄,其奇才异能神勇为凡人所不及,而由于天授,或有天相者,简狄吞燕卵而生商,刘媪得交龙而孕季,皆其例也。[10](P18)

鲁迅对神话的产生、发展演变作了精到的分析,并提出自己的见解。他明确指出神话是“文章之渊源”,小说之渊源,这不仅对小说、对文学,也对神话研究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这一段话,虽然不长,但在中国神话研究领域,被引用的频率却相当高。另外,对于神话在中国的消亡,散失以至仅存零星者的原因,鲁迅也参考他人的意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中国神话之所以仅存零星者,说者谓有二故:一者华土之民,先居黄河流域,颇乏天惠,其生也勤,故重实际而黜玄想,不能更集古传以成大文。二者孔子出,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实用为教,不欲言鬼神,太古荒唐之说,俱为儒者所不道,故其后不特无所光大,而又有散亡。[10](P21-22)

天神地祗人鬼,古者虽若有辨,而人鬼亦得为神。人神淆杂,则原始信仰无由蜕尽;原始信仰存则类于传说之言日出而不已,而旧有者于是僵死,新出者亦更无光焰也。[10](P22)

与发表《破恶声论》时相比,这时鲁迅的神话学思想更加成熟。这时,他主要是从小说发生学角度来认识神话,他把神话和传说看作小说的源头:“故神话不特为宗教之萌芽,美术所由起,且实为文章之渊源。”另外,同《破恶声论》相比,这里的神话定义也更为清晰、准确:“昔者初民,见天地万物,变异不常,其诸现象,又出于人力所能以上,则自造众说以解释之:凡所解释,今谓之神话。”对于神话的发展演变,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即神话经过加工,演变为传说,传说中的形象,渐近于人,故事渐趋于现实,情节更为曲折,比如后羿、牛郎织女、西王母等等的故事演变都含有这种倾向。对于中国神话销歇的原因,也作了比较详细的论述。《中国小说史略》中首次明确提出神话与小说的渊源关系,并且对此进行了资料翔实的分析、阐述,影响很大。

1924年鲁迅应邀赴西安讲学,其讲课记录稿《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随即出版。这部经过鲁迅本人修订过的记录稿,比之《中国小说史略》,对中国神话的演变作了更加清楚的阐述分析,明确指出在“神话”和“小说”之间的“传说”,其主人公往往处于“半神”的过渡阶段,他说:

至于现在一班研究文学史者,却多认小说起源于神话。因为原始民族,穴居野处,见天地万物,变化不常——如风,雨,地震等——有非人力所可捉摸抵抗,很为惊怪,以为必有个主宰万物者在,因之拟名为神;并想像神的生活,动作,如中国有盘古氏开天辟地之说,这便成功了“神话”。从神话演进,故事渐近于人性,出现的大抵是“半神”,如说古来建大功的英雄,其才能在凡人以上,由于天授的就是。例如简狄吞燕卵而生商,尧时“十日并出”,尧使羿射之的话,都是和凡人不同的。这些口传,今人谓之“传说”。由此再演进,则正事归为史;逸史即变为小说了。[11](P302)

这种“半神”的观点,不仅对于研究小说的发展是有益的,对于研究神话本身也颇具启示意义。而1925年给梁绳祎的信中,则对如何研究中国神话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可“先搜集六朝(或唐)为止群书”,内容分类可“参照希腊及埃及神话”的方法“加以变通”,而对于“天地开辟,万物由来”,亦应加以搜集(在鲁迅的指导下,梁绳伟后来编写了神话研究三册):

中国之鬼神谈,似至秦汉方士而一变,故鄙意以为当先搜集至六朝(或唐)为止群书,且又析为三期,第一期自上古至周末之书,其根柢在巫,多含古神话,第二期秦汉之书,其根柢亦在巫,但稍变为“鬼道”,又杂有方士之说,第三期六朝之书,则神仙之说多矣。今集神话,自不应杂入神仙谈,但在两可之间者,亦只得存之。

内容分类,似可参照希腊及埃及神话之分类法作之,而加以变通。不知可析为(一)天神,(二)地祗(并幽冥界),(三)人鬼,(四)物魅否?疑不能如此分明,未尝深考,不能定也。此外则天地开辟,万物由来(自其发生之大原以至现状之细故,如乌雅何故色黑,猴臀何故色红),苟有可稽,皆当搜集,每一神祗,又当考其(一)系统,(二)名字,(三)状貌性格,(四)功业作为,但恐亦不能完备也。[12](P438)

1923年的《中国小说史略》第二篇《神话与传说》,1924年的《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第一讲《从神话到神仙传》,1925年就神话研究问题与梁绳祎的通信,这不仅是鲁迅,也是中国神话研究的重要成果。鲁迅神话研究的最大特点就是他把中国神话纳入中国文学系统,探讨与阐释其本质、起源、发展、演变、分期、消歇原因,以及它与后世文学的关系等基本问题,这在中国是具有开创性意义的。鲁迅有深厚的国学修养,又吸收了当时西方神话研究的最新观念,这使他的立论既富创见,且严谨扎实。例如,关于神话产生于初民对天地间异常现象的“自造”的解释的观点;关于神话“不特为宗教之萌芽,美术所由起,且实为文章之渊源”的观点;关于小说“出自神话,中外皆然的观点”;关于中国古代神话分期(先秦、秦汉、六朝)及其演变(神话、鬼话、仙话) 的观点;关于不了解神话就无法了解西方文学乃至西方文明的观点等等。这些论述被后来文学史研究者视为经典反复引证。鲁迅并非专门从事神话研究的学者,他对神话的研究只在他的小说研究框架之内,共同纳入他的“文艺启蒙”的思想框架之内。1926年以后,鲁迅因为致力于杂文创作而基本中断了小说创作和研究,他的神话研究也随之中断。这对于神话研究领域来说,无疑也是一大损失。不过,在他的杂文和其他创作中,仍然可以时时见到神话的影子。

综上以观,鲁迅主要是从小说发生史的角度关注神话的,他的神话观点是他小说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鲁迅并没有在神话研究这块土地上深入开掘,形成自己的神话理论体系。对于神话本身——比如神话自身的发生、发展、神话的思维方式以及具体的神话故事——鲁迅并没有深入研究,但他散见于作品中的神话观点却往往洞烛幽微,闪烁着真知灼见的光芒,为后来的神话研究者所借鉴。

参考文献:

[1]周遐寿.鲁迅的故家[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2]鲁迅.集外集拾遗补编·中国地质略论[A].鲁迅全集:第8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3]鲁迅.坟·人之历史[A].鲁迅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4]鲁迅.坟·科学史教篇[A].鲁迅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5]鲁迅.坟·文化偏至论[A].鲁迅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6]鲁迅.坟·摩罗诗力说[A].鲁迅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7]鲁迅.集外集拾遗补编·破恶声论[A].鲁迅全集:第8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8]高有鹏.鲁迅的神话学观[J].鲁迅研究月刊,2000,(9).

[9]鲁迅.古籍序跋集·古小说钩沉序[A].鲁迅全集:第10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10]鲁迅.中国小说史略[A].鲁迅全集:第9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11]鲁迅.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A]. 鲁迅全集:第9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12]鲁迅.书信[A].鲁迅全集:第11卷[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责任编辑:冯济平

A Summary of Lu Xun's Studies on Mythology

LI Yu-lan
( Sichuan University of Industry and Commerce, Chengdu 610000, China )

Abstract:By presenting Lu Xun's interest in Chinese mythology in his teens, his scientifi c explanation and analysis of the myths in his youth and specifi c study of these myths in his middle age, 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teases out the results of Lu Xun's mythology research, shows the process and attempts to discuss his contribution to this fi eld in terms of textual research. Absorbing the latest concepts of mythology research in the Western world and incorporating mythology into Chinese literature, Lu Xun explores the nature, origin, development, evolution, classifi cation and extinction of myths and their impacts on the later literature. And in particular, his theory of regarding mythology as the origin of Chinese novels made breakthroughs in China.

Key words:Lu Xun; mythology; research; west countries; China; novel

作者简介:李玉兰(1977-),女,四川高县人,四川工商学院讲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收稿日期:2015-08-22

中图分类号:I2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7110(2015)06-002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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