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全球化与本土化研究的ELF范式及对“中国英语”和中国英语教学的启示
2015-03-29范勇
英语全球化与本土化研究的ELF范式及对“中国英语”和中国英语教学的启示
范勇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南京,210044)
摘要:随着全球化的加速发展,英语全球化与本土化研究中的ELF(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作为通用语的英语”)范式开始兴起,本文详细介绍了ELF的各种特性,并对ELF范式与WS(World Englishes,“世界英语”)范式进行了比较分析,最后论述了ELF研究范式对“中国英语”研究和中国英语教学的各种重要启示。
关键词:英语全球化与本土化,“作为通用语的英语”(ELF),“世界英语”(WS),“中国英语”
[中图分类号]H319
doi[编码] 10.3969/j.issn.1674-8921.2015.06.006
作者简介:范勇,南京信息工程大学语言文化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翻译与跨文化交际研究、英语国别变体研究。电子邮箱:fan_yong@163.net
1. 引言
英语的全球化和本土化一直是当代语言学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全球化所带来的世界范围人类交流与沟通日益广泛和密切,特别是互联网时代,人类社会在经济、文化、科技和教育等各方面呈现出一体化趋势,这一历史大背景使得这一研究领域吸引了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英语在全球范围的传播和演变已不仅是一种单纯的语言现象,更是有着深刻的社会学和文化学涵义,乃至对人类社会未来的发展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可见对这一问题开展研究具有非凡的意义。
近三十年来,对于英语的全球化和本土化,学者们已逐渐摒弃了以Quirk(1990)的观点为代表的、传统的由英式英语或美式英语主导的单一中心和单一标准的ENL(English as a Native Language,“作为本族语的英语”)研究范式,转而接受多中心和多元标准的WS(World Englishes,“世界英语”)研究范式,以Kachru(1992)的“三大同轴圈”理论为代表。近十年来,在全球化加速发展的背景下,ELF(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作为通用语的英语”)研究范式开始兴起(Cogo 2012;Sewell 2013)。
“全球化可看作是涉及当代社会生活所有领域的全球范围各种相互联系的扩大、深入和加速发展”(Heldetal. 1999:2)。Yano(2001)和Salverda(2002)等许多学者都认为英语在全球的普及是和全球化密
*本文为2014年度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基于语料库的美国主流媒体上的‘中国英语’研究”(编号14BYY047)阶段性成果。
不可分的。当代人类社会在交通和通信技术(特别是网络技术)方面突飞猛进的发展彻底打破了地理障碍对人类交流的限制,极大扩展了人类的交流空间(从物理空间到音频/视频空间再到网络空间),从而大大加快了全球化的进程,“‘国际社区或全球社区’这一隐喻正在成为后现代社会的一个客观现实”(Seidlhofer 2007)。
而全球化的加速发展又成为英语在全球普及的催化剂,英语的国际交流功能已远远超过其国内交流功能:英语已普遍应用于全球贸易、国际金融、大众传媒、互联网、学术交流、国际教育、国际旅游/酒店服务、出版业、IT产业、航空业、体育赛事、国际会议和外交事务等广泛领域。以当代社会几乎无所不在的互联网为例,据估计,目前全球网络中有80%的内容以英语表达(Jenkins 2009:53)。Crystal(2008)估计全球的英语使用者可能有20亿人,Seidlhofer(2007)认为:“从全球来看,使用英语交流最为普遍的情况是将英语作为通用语(ELF)来使用,而交流者通常都不是英语本族语者……从这一意义上说,ELF是‘最真实的英语’。”这一切都表明英语已成为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全球“通用语”。
2. EFL的定义和特点
目前,语言学界还没有一个公认的“作为通用语的英语”(ELF)的完整定义,简单地说,“ELF是具有不同母语背景者在他们相互交流时所使用的一种接触语言”(Jenkins 2009:143),“英语已经不仅仅是以英语为外语的国家的人与英国人和美国人交流时使用的英语,更多的时候是日本人、中国人、韩国人、新加坡人、泰国人、印尼人、非洲人、阿拉伯人、拉美人之间进行交谈时使用的语言”(王银泉2002:64)。但ELF并非是一种万能的、单一的语言(譬如“世界语”(Esperanto)),而是世界各国本土化英语在国际交流中的动态集合,在很大程度上它的形态与功能取决于具体的交际环境,包括交流者、交流场合和交流主题等因素,而且ELF重功能而非形式,在ELF语境下,交流者关注的是交流的有效性而非语言形式的正确性。
概括起来,ELF有以下几个特点:
(1) 据Jenkins(2009:15-16,4)估计,英语作为本族语的使用者(ENL speakers)约有三亿五千万人,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使用者(ESL speakers)也有约三亿五千万人,能够将英语作为外语或通用语(EFL/ELF)熟练使用的人数估计在10亿人左右,而这一数字正随着全球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学习或使用英语而在不断增加(特别在中国这样的人口和经济大国),因此,在以ELF为媒介的交流环境中,交流者主要来自扩展圈国家,其次是外圈国家,而英语本族语者则占极小比例,甚至常常不在场。
(2) 以往人们用EIL(English as an International Language,“作为国际语言的英语”)来指扩展圈国家和外圈国家的人与英语本族语者之间进行交流时所使用的英语,而学者们现在越来越倾向用ELF来代替EIL,如前所述,ELF更符合以英语为媒介进行国际交流的真实情况。
(3) ELF也不同于EFL,EFL指某一扩展圈国家(如中国)的英语学习或使用者与英美等国的英语本族语者进行交流时所使用的英语。ELF与EFL基于完全不同的语言观:在EFL的语境中,某一英语本族语(如英式或美式英语)被当作是标准英语(正如中国大陆普通话被外国汉语学习者当作标准汉语一样),任何偏离这种标准英语的语言现象(语音、词汇和语法等)都被看作是一种失误,是母语迁移或干扰(transfer/interference)的结果,或是英语学习中的石化现象(fossilization);“但事实是目前英语已经成为一种世界通用语,没有任何纯粹的标准英语”(高超2006:59)。在ELF语境中,世界各国本土化英语(无论是内圈国家英语、外圈国家英语或是扩展圈国家英语)都有着平等的地位,它们拥有英语的语言共核(主要是词汇和语法)作为彼此理解和沟通的基础,而任何有异于英语本族语的语言现象不再被看作是母语迁移或干扰所造成的失误或石化现象,而只是有别于英语本族语的语言特点,是英语与其他语言之间以及各国本土化英语之间相互接触的结果,也是语言演变和创新的产物。同样道理,ELF的所有权不再属于以英语为母语的民族,而是为全球的英语使用者所共同拥有,“英语已成为国际语言这一事实意味着任何一个民族或国家都不能对它独享监护权”(Widdowson 1994:385)。
(4) 在ELF的交流环境下,不宜再用“本族语/非本族语”来区分来自不同国家的英语使用者,Rampton(1990:98-99;Leungetal. 1997)建议用“熟练的使用者”(expert)一词来指称所有精通英语的交流者(无论他们是来自内圈、外圈或扩展圈国家),而用“非熟练的使用者”(non-expert)来指称英语尚未达到精通程度的交流者。而Jenkins(2009:90)提出将ELF交流环境下的英语使用者分为:(1)“单语英语使用者”(monolingual English speaker,简称MES),即仅仅掌握英语一门语言的交流者;(2)“双语英语使用者”(bilingual English speaker,简称BES),即通晓英语和至少一种其他语言的交流者,无论这两种语言的习得先后顺序如何;(3)“非双语英语使用者”(non-bilingual English speakers,简称NBES),即掌握一门其他语言,但英语水平尚未达到精通程度的交流者。也有学者向Jenkins建议用“潜在的双语英语使用者”(potential BES)代替NBES,以避免后者隐含的贬义(同上:91),但无论以上何种分类方法,都是以英语熟练程度(proficiency或expertise)而不是以英语是否为母语作为区分不同英语使用者的标准,这意味着来自内圈国家的交流者在ELF的交流环境中不享有任何语言优越感或比来自其他国家的交流者有更高的语言地位,而从精通语言的门数来说,MES的语言地位反而低于BES。
(5) ELF具有大多数ELF使用者所共有的一些不同于英语本族语的特点,即ELF的共核特征(Core Features),已有不少学者通过对ELF语料库(如Vienna-Oxford International Corpus of English [VOICE]①、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in Academic Settings [ELFA]②等)的实证研究,发现了ELF有别于ENL的一些重要特征,如:省略第三人称单数现在时谓语动词的-s,省略ENL中必须使用的(或使用ENL中不必使用的)定冠词和不定冠词,用关系代词which代替who,频繁使用do,have,make,put,take等广义词,增加表达明确性(如使用how long time代替how long)等(Seidlhofer 2004,2006;Breiteneder 2005;Cogo & Dewey 2006;Dewey 2007等),从ELF的观点来看,这些特点并非是语言错误,而是ELF环境下为提高交流效率而产生的语言创新。
当然,ELF使用者所表现的语言特征有很多是他们各自国家本土化英语所特有的(特别是口音特征,因为这方面受母语的影响最大),这些特征也是他们各自身份(Identity)的体现。
(6) 文秋芳和俞希(2003:11)认为:“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言应该具有两个层面:第一个层面为全世界英语使用者共同享有,第二个层面包含各种地域、文化特征的本土化英语表达形式”。在以ELF为媒介的交流中,不同母语者所使用英语的可理解性与他们的语言个性之间构成了一种张力,只有这种张力保持动态平衡,才能保证交流的成功,而ELF可理解性的基础是各国本土化英语的共核规范,而各国本土化英语的语言个性则使得来自各国的交流者在ELF的语境下能保持各自的身份。
因此,从这一意义上说,世界各国本土化英语的共核规范与它们各自特点之间的动态平衡决定了ELF的未来发展,尽管Crystal(1997:137)乐观地认为ELF将来会演变成一种全新的英语变体,世界各国人士在国际交流中都会使用他所称的World Standard Spoken English(WSSE)(“世界标准英语口语”),但ELF目前尚未进入成熟发展阶段。
(7) 因为ELF注重交流效果而非语言形式,因此,ELF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各种交流策略的使用,特别是“适应策略”③和“语码切换”④,Cogo和Dewey(2006)、Cogo(2007)和Klimpfinger(2007)对ELF环境下的这两种语用策略都作过详细的描写研究。
3. ELF研究范式与WE研究范式的比较
ELF研究范式和WE研究范式都主张英语国别变体研究的多中心和多元标准视角,反对ENL研究范式的单一中心和单一标准观点,甚至有学者认为ELF范式与WE范式并无本质区别(Cogo 2008)。因此,ELF研究范式可以看作是对WE研究范式的发展和创新。
Kachru的“三大同轴圈”模型是“世界英语”研究范式的代表理论,也是迄今最有影响的英语国别变体理论,EFL研究范式与Kachru的“世界英语”理论相比有以下不同之处:
(1) Kachru的世界英语模型主要是基于英语传播和变异的地理/历史因素,而ELF研究范式则是基于全球化背景下以英语为媒介进行国际交流的实际状况。
(2) Kachru的“三大同轴圈”模型主要关注各国英语变体(特别是“外圈国家英语”)的内部交流功能,强调各国本土化英语的语言个性;而ELF研究范式主要着眼于英语的广泛国际交流功能,关注各国本土化英语的语言共性和来自不同国家交流者之间的相互理解与适应。
(3) ELF研究范式以英语熟练程度和通晓其他语言的情况来区分不同的英语使用者——MES、BES和NBES或potential BES,而Kachru的理论很难用来准确定义英语使用者的英语水平,比如:受教育程度很低的英语本族语者很可能在词汇量和表达丰富性方面不如受教育程度较高的非英语本族语者;在许多“外圈国家”(如新加坡、菲律宾和印度等),英语已成为许多人的母语或家庭用语,而许多精通双语甚至多语的人,他们所通晓的任何一门语言都很难用本族语(ENL)、第二语言(ESL)或外语(EFL)来描述。
(4) 高超(2006:56)认为,Kachru的世界英语模型“仅以地理划分未免过于笼统和狭隘,且没有显示世界各体英语的平等地位”。实际上,“内圈国家”这一提法暗示了这些国家的英语在各国英语变体中仍占据中心地位,而ELF研究范式对各国本土化英语一视同仁,将来自各国的英语使用者置于平等的地位。
4. ELF研究范式对
“中国英语”及中国英语教学的启示
中国有着数量庞大的英语学习者和使用者,Jenkins(2009:158)估计中国的英语使用者人数约有2亿人,而Bolton(2008:6)估计在中国能够说英语的人约有3.3亿人;Adamson(2004:195)指出,“英语在当代中国的作用和地位是空前的:英语不仅是各类学校的主课,而且有越来越多的学校开设了用英语教授的课程,此外,英语已成为就业和升学的重要决定因素。”因此,不仅“‘中国英语’将成为世界上使用者人数最多的英语国别变体”(Jenkins 2009:158),而且中国人的英语熟练程度也在不断提高,比如,Bolton(2008)指出,中国(大陆)考生的托福平均成绩在18个主要亚洲国家和地区中排名第7,不仅在亚洲所有“扩展圈国家”中名列第一,而且超过了香港、斯里兰卡和尼泊尔等外圈国家或地区。随着全球化进程的进一步发展和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全球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中国将全面融入国际社会,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将在对外贸易、国际金融、外包服务、对外投资、海外工程、涉外旅游、国际学术交流、国际教育、对外汉语教学、对外文化传播等各种领域熟练地使用英语与世界各国人士进行交流。以企业为例,Li和Moreira(2009)通过对59个包括外资企业、合资企业、国有企业和私有企业等中国内地公司的296名员工的一次问卷调查发现,有88.9%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使用英语,“根据我们的研究,在中国大陆的许多公司里,英语作为一种交流语言已被广泛使用”(同上:47)。由此可见,英语在中国的发展与演变是英语在全球传播与变异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国语言学界对英语在中国的本土化产物——“中国英语”的研究已有三十多年历史,“总体来说,多数学者对中国英语的存在予以了肯定”(王建国2009:14)。在Kachru(1992:356)的“三大同轴圈”世界英语模型中,“中国英语”被归属于“扩展圈国家英语”,这也是大多数国内外学者的共识,Kachru认为“扩展圈国家英语”是使用型变体,主要用于EFL的交流环境。但很显然,英语在中国主要用于国际交流(Chen 1992:163),如前所述,在当代全球化的语境下,与中国人通过英语进行交流的人士大多并非来自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而是主要来自扩展圈和外圈国家,因此,“中国英语”的本质属性是ELF,而非EFL。
“中国英语”的ELF定位使中国人在国际交流中与来自其他国家的交流者处于真正平等的语言地位,因为在ELF的语境下,不再以任何一国的英语变体(如英式英语或美式英语)为标准,世界各国本土化英语在ELF交流环境中以它们所拥有的语言共核为基础达到相互理解,同时又能够以各自的本土化特征彰显其身份和个性。中国人不必为自己不能说一口标准的英式或美式英语而感到自卑,能够熟练使用英语的中国人将被视作是BES,其语言地位反而高于以英语为母语的MES。
“中国英语”是英语在中国本土化的产物,从历史上看,主要是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受汉文化影响的演变结果,而在当今全球化背景下,“中国英语”将越来越多地在与世界各国本土化英语和多元文化的接触与互动中发展和演变;另一方面,汉语对英语发展的影响由来已久,比如,“在2006年版的《牛津英语词典》中,有3,561个源自汉语的词条,这表明已有许多‘中国英语’元素融入了标准英语中”(Cui 2006:40-41),再加上中国不断增长的庞大英语学习者或使用者群体,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英语”将成为影响ELF未来发展的一支重要力量。
迄今已有不少学者对“中国英语”的各种特征进行了描写研究(文秋芳、俞希2003;张璇2004;Yu 2006;俞希2006;李文中2007;高超2008等),但这些研究都是对单一类型书面语料(如中国英文报刊文章)的静态描述,还缺少对ELF环境下中国人使用英语与不同国家人士进行动态交流的描写研究;“ELF是当今大多数英语使用者所说的‘最真实的英语’”(Seidlhofer 2007)。我们应通过对ELF环境下中国人使用英语与各国人士(特别是非英语国家人士)进行动态交流过程的描写研究,包括开发ELF环境下的“中国英语”语料库,发现“中国英语”的哪些特征属于ELF的共核特征,哪些是体现中国交流者身份的本土化特征。
另外,“ELF研究的主要目标是保证非英语本族语者内部、非英语本族语者和英语本族语者之间的交际顺畅,保证可理解度;提倡交际过程的相互适应和协商”(Seidlhofer 2011:18),在这方面,已有国内学者研究了英语本族语者和非本族语者对“中国英语”书面语料的可理解度和可接受度(陈林汉1996;Yu 2006;高超2008;高超、文秋芳2012),今后,还应研究ELF环境下中国人与其他国家人士进行口头交流时为达到相互理解和适应而使用各种语用策略的情况,才能揭示“中国英语”的全貌。
“大多数今天的英语学习者将成为明天的ELF使用者”(Seidlhofer 2007)。英语全球化与本土化研究的ELF范式对中国英语教学也有很多启示。Graddol(2010:4)认为,英语未来的发展趋势很可能是:一方面有许多人成为能熟练使用本土化英语的双语者,而另一方面,没有任何一种语言能够取代英语作为全球通用语的地位。因此,中国英语教学的目标是要培养能够熟练使用英语进行国际交流的“双语英语使用者”,“使学生掌握作为全球通用语的英语,以适应与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之间的交往”(李少华2005:63)。在英语学习过程中,要让中国学生意识到作为母语非英语的英语学习者(或“潜在的双语英语使用者”)的优势,并发挥母语在英语学习中的积极作用,克服外语学习中的自卑心理,“对于中国的英语运用者而言,中国人不必把自己当作别人语言蹩脚的模仿者,也不必为自己达不到‘本族人’那样的水平而感到羞愧,更不必为自己英语的‘中国腔’而内疚于心”(李文中2006:134)。要让学生学会用英语表达中国文化,英语教学素材不仅要包括英美国家的文化,而且要包括中国本土文化和更为宽泛的、世界范围内许多非英语国家的文化,以培养中国学生的全球文化视野和ELF环境下的跨文化交际能力,学会在未来的国际交流中对其他国家的本土化英语和本土文化采取尊重和宽容的态度,通过合作、灵活的语用策略达到相互理解和彼此沟通,并保持自己的中国文化身份。
附注
① VOICE(Vienna-Oxford International Corpus of English)全称为“维也纳-牛津国际英语语料库”,它以文字形式收录了约一百万单词的口语语料,这些语料来源于能熟练使用英语进行交流的非英语本族语者,涉及各种行业领域,并涵盖各种类型的语言行为。该语料库于2009年建成,项目负责人为维也纳大学的Barbara Seidlhofer教授,由奥地利科学基金和牛津大学出版社提供资金支持,项目网址:http:∥www.univie.ac.at/voice/。
② ELFA(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in Academic Settings)全称为“学术环境中作为通用语的英语”,是一个规模约为一百万单词的学术性ELF口语语料库,语料类型包括学术讲座、研讨会、博士论文答辩、各种学术讨论与报告等,语料来源于以英语作为工作语言的不同母语背景的交流者,这些语料涉及各种学科领域。该语料库于2008年建成,由芬兰科学院提供资金支持,项目负责人是赫尔辛基大学的Anna Mauranen教授,项目网址:http:∥www.helsinki.fi/elfa/elfacorpus。
③ 适应策略(accommodation)指ELF交流环境下交流者为达到某种目的而操控语言的各种方法。ELF环境下常见的三种适应策略包括:话题趋同(convergence)、话题背离(divergence)和话题保持(maintenance)。
④ 语码切换(code-switching)又被称为“语码混合”(code-mixing),是社会语言学的常用术语,指说话人根据时间、地点、内容、对象等因素的变化而换用不同的语言或语言变体,而这些语言变体可以是同属一种语言的各种区域性或社会性方言,也可以是同一种语言的各类文体形式。
参考文献
Adamson, B. 2004.China’sEnglish:AHistoryofEnglishinChineseEducation[M].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Bolton, K. 2008. English in Asia, Asian Englishes, and the issue of proficiency [J].EnglishToday24 (2): 3-12.
Breiteneder, A. 2005.ExploitingRedundancyinEnglishasaEuropeanLinguaFranca:TheCaseofthe‘ThirdPerson-s’ [D]. University of Vienna.
Chen, Chin-Chuan. 1992. Chinese varieties of English [A]. In B. B. Kachru (ed).TheOtherTongue(2nd edn.) [C]. Urbana/Chicago: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62-77.
Cogo, A. & M. Dewey. 2006. Efficiency in ELF communication: From pragmatic motives to lexico-grammatical innovation [J].NordicJournalofEnglishStudies5(2): 59-93.
Cogo, A. 2007.InterculturalCommunicationinEnglishasaLinguaFranca:ACaseStudy[D]. King’s College London.
Cogo, A. 2008.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Form follows function [J].EnglishToday24(3): 58-61.
Cogo, A. 2012.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Concepts, use and implications [J].ELTJournal66(1): 97-105.
Crystal, D. 1997.EnglishasaGlobalLanguage[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rystal, D. 2008. Two thousand million? [J].EnglishToday24(1): 3-6.
Cui, Xiaoxia. 2006. An understanding of “China English” and the learning and use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in China [J].EnglishToday22(4): 40-43.
Dewey, M. 2007.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and globalization: An interconnected perspective [J].InternationalJournalofAppliedLinguistics17(3): 332-54.
Graddol, D. 2010. Will Chinese take over from English as the world’s most important language [J].EnglishToday26(4): 3-4.
Held, D., A. McGrew, D. Goldblatt & J. Perraton. 1999.GlobalTransformations:Politics,EconomicsandCulture[M]. Cambridge: Polity Press.
Jenkins, J. 2009.WorldEnglishes—AResourceBookforStudents(2nd ed.) [M]. New York: Routledge.
Kachru, B. B. 1992. Teaching World Englishes [A]. In B. B. Kachru (ed.).TheOtherTongue(2nd ed.) [C]. Urbana/Chicago: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355-65.
Klimpfinger, T. 2007. “Mind you, sometimes you have to mix”—The role of code-mixing in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J].ViennaEnglishWorkingPapers16 (2): 36-61.
Lai, Hsuan-Yau Tony. 2008. English as an International Language? Taiwanese university teachers’ dilemma and struggle... [J].EnglishToday24(3): 39-45.
Leung, C., R. Harris & B. Rampton. 1997. The idealised native speaker: Reified ethnicities, and classroom realities [J].TESOLQuarterly31(3): 543-60.
Li, Tianbo & G. Moreira. 2009. Learning English in corporate China [J].EnglishToday25(3): 41-48.
Quirk, R. 1990. Language varieties and standard language [J].EnglishToday21(1): 3-10.
Rampton, B. 1990. Displacing the “Native Speaker”: Expertise, affiliation and inheritance [J].ELTJournal44(2): 97-101.
Salverda, R. 2002. Language diversity and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Some reflections why English is necessary but not enough [J].EnglishToday18(3): 3-11.
Seidlhofer, B. 2004. Research perspectives on teaching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J].AnnualReviewofAppliedLinguistics24: 209-39.
Seidlhofer, B. 2006. Towards making “Euro-English” a linguistic reality [A]. In K. Bolton & B. B. Kachru (eds.).WorldEnglishes:CriticalConceptsinLinguistics.VolⅢ [C]. London: Routledge: 47-50.
Seidlhofer, B. 2007.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and communities of practice [A]. In S. Volk-Birke & J. Lippert (eds.).Anglistentag2006HalleProceedings[C]. Trier: Wissenschaftlicher Verlag. 307-18.
Seidlhofer, B. 2011.UnderstandingEnglishasaLinguaFranca[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Sewell, A. 2013.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Ontology and ideology [J].ELTJournal67(1): 3-10.
Widdowson, H. 1994. The ownership of English [J].TESOLQuarterly28(2): 377-89.
Yano, Y. 2001. World Englishes in 2000 and beyond [J].WorldEnglishes20(2): 119-31.
Yu, X. 2006.ACorpus-basedStudyoftheNativizedUseofEvaluativeAdjectivesinChina’sEnglishNewspapers[D]. Nanjing University.
陈林汉.1996.外国人怎么评价两份中国英语报刊?[J].现代外语(1):44-46.
高超.2006.世界英语理论与中国英语研究综述[J].国外外语教学(4):55-60,42.
高超.2008.中国语境中的英语报章变革动词研究[M].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
高超、文秋芳.2012.中国语境中本土化英语的可理解度与可接受度研究[J].外语教学(5):53-58.
李少华.2005.英语全球化、本土化视野中的中国英语[J].宁夏大学学报(4):61-63.
李文中.2006.英语全球化及其在中国本土化的人文影响[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3):131-34.
李文中.2007.中国英语新闻报刊中的词簇[J].中国外语(3):38-43.
王建国.2009.中国英语研究存在的问题[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6):14-19.
王银泉.2002.英语的全球化、本土化与标准化[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61-65.
文秋芳、俞希.2003.英语的国际化与本土化[J].国外外语教学(3):6-11.
俞希.2006.“Foreign”一词在中国英语新闻中的用法——一项基于语料库的研究[J].外语教学(6):23-26.
张璇.2004.新闻报道中中国英语句法结构特征的量化研究[D].南宁:广西师范大学.
(责任编辑吴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