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苏轼密州诗词中的“狂”
2015-03-28王晓磊
王晓磊
(诸城市超然台管理处,山东 诸城 262200)
论苏轼密州诗词中的“狂”
王晓磊
(诸城市超然台管理处,山东 诸城 262200)
宋神宗熙宁七年秋,苏轼由杭州移知密州,开始了为期两年多的密州从政岁月,知密期间目前可见诗文共235篇。这些密州作品中多次出现“狂”字,用“狂”字之多、之密,为苏轼宦居各地之最。苏轼密州诗词之狂含义广泛,寓意深刻。或展现了对自身学识的自信,或留露出宦居京外的一种复杂心态,还有部分狂字或暗含对新法之不满。而苏文中的狂,并非狂妄,这种狂实际是对先秦至宋一种儒家积极思想的承袭,是一种摒弃当时世俗的观念,疏离当时社会的主流和庸俗,而归根结底就是一种追求真理的人生态度。
苏轼;密州诗词;狂;真理
学术界目前有数篇论及苏轼狂之论文,最早的是日本学者横山伊势雄在《诗人的狂——苏轼》(《汉文学会会报》34号,1975年)一文中提出来的。日本学者保苅佳昭《苏轼词里所咏的“狂”》(《新兴与传统:苏轼词论述》,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也谈到了苏轼词中的狂。此外大陆学者张海鸥《苏轼外任或谪居时期的疏狂心态》(《中国文化研究》,2002年第2期)一文,也探讨了苏轼谪居时期的疏狂心态。王启鹏的《疏狂:苏轼“野性”的任真表现》(《惠州学院学报》,2009年第2期),也提到了苏轼之狂,认为苏轼的疏狂实际是苏轼一种“野性”的表现。
虽然关于苏轼诗词中的狂最早由日本学者提出,大陆学者张海鸥随后也对苏轼之狂进行了拓展性的研究,进而提出了苏轼的疏狂心态。但是以上学者并未探讨苏轼狂之发源地,以及苏轼之狂对后代文人影响。笔者认为,苏轼真正意义上的狂应是从密州开始的,当时苏轼由斜风细雨的杭州来到民风彪悍的密州,受到当时政治环境与当地历史地理环境影响,苏轼在此地不仅产生了豪放词,而且还激发了内心潜在的狂之心态,这就是本文的创新点。下面笔者分三个方面来探讨这个问题。
一、积极意义的狂
汉语中的狂,大体有四种含义:病态的狂,本指狗的疯狂状态(参《说文》),引申于人,则指人丧失理智,狂躁失控等状态;自然现象的失常状态,如狂风暴雨;正常人无知状态的躁动和妄想,即通常所谓狂妄;正常人在理智支配下的一种高级的精神形态的狂,表现为恃才傲物,自信,放纵个性,执着追求,本文所谓文人之狂即取此义。
关于文人之狂,张海鸥《宋代文化与文学研究》中曾做过详细的梳理。[1]从中我们可以发现,历史上文人的狂有一个发展的流变,最早称正常人为狂是贬义的,自孔子始,狂获得了积极的含义:“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2]孔子认为如果交不上中行之人做朋友,则宁可与狂狷之人为伍,因为狂者志向高远,进取心强而狷者则能保持独立的价值观念,不肯随波逐流。在孔子的理念里,理想的人格是圣人君子,而不是狂狷。他之所以赞赏狂狷,一则出于对乡愿④的厌恶,二则是因为狂狷人格距成圣的境界不远,可以籍此而达到圣人的境界。由此可见孔子不拒斥狂狷人格,这是一种不违背儒学本旨的道德人格,符合一般士人成才的基本规律。[3]
此后儒生大都认为狂具有执着进取、正直无悔的积极意义。由此可见儒家思想中的狂源于孔子。其后孟、庄、屈,还有纵横家苏秦、张仪等,皆崇尚文人之狂。而发展到魏晋,文人的狂似乎发展到一种病态。由于东汉的两次党锢之祸,加之司马政权政治高压,引起了当时文人对权势的恐惧和厌恶。初期他们佯狂以避祸,放诞以求真,清谈玄虚,潜心艺术,而到后期则发展到一种病态之狂。到了李唐王朝,相对开明的政治和开放的文化环境,大大激发了文人士子们进取的狂想。他们无须再佯狂避世,也不必颓废自毁。进则指点江山、致君尧舜,退则在山水中流连、痴迷。不论进退,他们都喜欢诗意的狂想和酒意的狂醉,从中享受审美的愉悦。
到了宋代,虽然承袭唐风,但是宋朝和唐朝相比,士人的狂者精神似乎已经收敛了许多。还有部分学者甚至开始抵制这种狂气,如与苏轼同时代的宋儒大家程颢、程颐,便不能容忍学者有狂的气息。
苏轼之狂,既不像魏晋名士那样自毁形骸、佯狂避世,也不像屈原那样固执一端。苏轼的狂,有盛唐遗风的率性之狂,他心仪于唐代才子风流倜傥、潇洒率真的审美精神,用审美的追求去冲淡仕途功名的得失。但是苏轼的狂,也并非完全与盛唐之狂一致,他的特点就是比前人更多了几分超然。苏轼一生屡遭贬谪,于是融儒、释、道等诸家学说以自救,故对儒家思想中积极意义的狂,深有体会。他常常称许前人、同时人以及自己为狂,从中可见他对狂的理解与认同。
二、苏轼密州诗词中的狂
苏轼之狂虽承袭传统,却又个性鲜明。而体现在密州诗词中,主要表现为对世俗的叛逆、狂直(大胆讲真话)、醉里狂言、狂歌与狂猎,其中部分诗词或暗含对新法之不满。
前文已述,苏轼之狂实际是疏离社会主流和庸俗,是一种对世俗的叛逆,是一种“野性”的表现,是一种追求真理的人生态度。苏轼于熙宁八年(1075)冬季创作的豪放词《江城子·密州出猎》中的“老夫聊发少年狂”,[4]P347这首词起句用一“狂”字,贯穿全篇,统摄全文。从儒家积极狂狷思想的角度来分析,则是用少年之狂来表现自己的返璞归真。
熙宁九年(1076)八月作《送碧香酒与赵明叔教授》“嗟君老狂不知愧,更吟丑妇恶嘲谤”[5]P693以及《坐上赋戴花得天字》中的“老狂聊作坐中先”[5]P806、《怀仁令陈德任新作占山亭二绝》中的“谁知海上诗狂客”[5]通过描绘友人,以及自况等,表达了作者对世俗的叛逆。从用词上来分析,前面的“老父聊发少年狂”,少年与狂字还比较贴合,而后面频频用到的老狂,却给人不少疑问,通俗来说狂好像只适用于少年,而苏轼这里偏用老狂一词,更能体现出作者内心的心态,以及所要表达含义的深刻意义。其实老狂并不是苏轼独创,根据《吴越春秋》记载,伍子胥就曾自称自己为老狂。[6]
密州诗词中,苏轼不少狂都是伴随着酒兴而来。其实苏轼的酒量是很小的,而且常饮常醉。他曾说:“余饮酒终日不过五合”(书《东皋子传》后)又说“平生有三不如人,谓着棋、饮酒、唱曲”[7]但他的酒兴却极高,以酒为生活伴侣,他曾说“殆不可一日无此君”[8]P2369
苏轼的狂,大体与酒狂无关,但借酒壮胆、增加豪气的想法,也未必没有。“无多酌我君须听,醉后飙狂胆满躯”[5]P550(《刁景纯席上和谢生二首》)“孤村野店亦何有,欲发狂言须斗酒”[5]P601(《铁沟行赠乔太博》)苏轼醉里狂言不同于一般人的酒后失态,这是他鲜明而又独特的个性使然。他天性率真坦诚,为人处世无城府,对朝政时事既关心又有敏锐的见识,只是不会把话藏在心里。他在仕途屡遭坎坷,多是直言所致。而当时北宋中后期的社会风气是,不能容下直言,部分官员阿谀奉承,谄媚上司,空话连篇,而苏轼的这种性格自然受到同时代其它官员的疏离,“嗟我本狂直,早为世所捐”[5]P645(《怀西湖寄晁美叔同年》)。
他对自己狂言惹祸十分清楚,并时常告诫自己“狂言各须慎”[5]P626(《和顿教授见寄,用除夜韵》)“欲吐狂言喙三尺,怕君嗔我却须吞”[5]P740(《次韵答邦直,子由五首》其一)然而秉性难移,他总是醉后狂言“醉后狂歌不自知”[5]P649(《刘贡父见余歌词数首,以诗见戏,聊次其韵》)“昏昏既非醉,踽踽亦非狂”(《西斋》)不过他也很矛盾,乘酒兴而放言固然痛快,过后想起来自己未免也感到可怕,所以诗中坦承“饮中真味老更浓,醉里狂言醒可怕”[5](《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以上部分诗词亦为“乌台诗案”所据,可见苏轼为“醉后狂歌”险些付出生命代价。其实苏轼“醉后狂歌”并非失去理智,他只是天性喜欢坦率直言。
苏轼的醉后还喜欢狂歌和恣游山水,他一旦疏离了朝政事务,就进入超凡脱俗的文化艺术创造境界。醉酒狂歌和恣游山水正是酝酿创作灵感和激情的良好情境。每遇这种情境,他便放纵性情,痛饮狂歌,清赏自然与天籁,既享受自由,又创作诗文。
熙宁九年(1076)知密州,与僚友登常山,作《登常山绝顶广丽亭》:“嗟我二三子,狂饮亦荒哉。”[5]P686熙宁十年(1077)知徐州,还念念不忘密州,赠密州太守孔周翰《和孔周翰二绝》:“小园香雾晓蒙胧,醉守狂词未必工。”[5]P753又《登云龙山》:“醉中走上黄茅冈,……歌声落谷秋风长,路人举首东南望,拍手大笑使君狂。”[5]P877
苏轼密州诗词中所咏的狂,并非狂妄,也不完全是词风中的豪放狂迈,而是一种从古至宋传承下来的一种特殊的文人心态。发展到苏轼这,变成了一种独立的人格意识、自由的人生观念、正直的人品素养,追求的是一种疏离社会主流和中庸,达到人生真谛的目标。
三、苏轼之狂缘何始于密州及对密州文人之影响
苏轼移知密州之前,由于自身天生率性的性格以及周边的生活环境,或许内心已埋下狂的种子。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这种狂却没有一份合适的沃土来滋养,使之生根发芽。当苏轼由烟雨江南来到这座民风彪悍的北方“寂寞山城”,受到当时政治环境以及当地历史地理环境影响,加之自己处于青壮年时期,以及边疆战事、新法横行不得人心,内心又没有受到“乌台诗案”影响,在外在与内在等一系列因素的促使下,终于激发了苏轼内心狂之心态,苏轼的感情也得到了完全的迸发与释放,在密州发出了诸如“老父聊发少年狂”之类的怒吼,具有积极意义的苏轼之狂也正式诞生于密州大地。
(一)密州当地特有的民风与文化
苏轼与生俱来的叛逆,与其狂之心态,许久之前,或许已深深根植心底,但是需要一种环境来滋润,密州这片沃土,正好滋养了苏轼这种心态。
苏轼在密州文风产生了巨大变化,产生了豪放词,作有被称之为密州三曲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江城子·密州出猎》、《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等千古名篇,除此之外,《超然台记》标志着超然思想的诞生。苏轼在密州之所以有如此多的成就,除自身的因素之外,与密州文化对其陶冶和影响分不开的。
密州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带山负海,号为持节之邦”,风雅靡境,人文渊薮。尤其作为密州治所的诸城,“彬彬文献足以征往而俟来,使人有所观且有所兴起;礼乐足以殿邦,山川因而增重”。[9]
早在春秋儒学初兴之时,孔子七十二贤弟子之一的公冶长,即在境内致力于传播儒学,从者如云,从此尚学崇礼蔚然成风。至汉代,儒学大兴,两汉经学集大成者郑玄,著名经学家贡禹、师丹,《易》学开创者梁丘贺,经学世家伏湛、伏无忌等,均为密州人,他们的治学活动,将儒学推向新的高峰,对我国传统文化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其后,境内儒宗名臣,文献著作,代不绝书。“民物日以熙攘,风俗日以朴茂,野无啙窳之民,市有轻实之贾,礼教信义之风,迄今犹未泯哉。”苏轼知密州时,就是处于这样一种文化氛围之中,对他的影响是深远的。他一生笃信儒教,而密州正是崇尚儒学的礼义之邦。超然台、琅琊台、卢敖洞、韩信坝等许许多多的古文化遗迹,马耳山、卢山、常山、障日山、九仙山、潍水等山川名胜,钟灵毓秀,揽物慨发,使他的思想境界和文学造诣有了新的升华。[4]张崇琛也有过著名论断“以儒为主、兼融各家的学术氛围对苏轼以综合性为特征的思想的形成有‘聚合效应’;古朴、淳厚、豪壮的民俗对生活于其中的苏轼的精神升华具潜移默化之功;而格调朴野的‘东州乐府’文化则是苏轼文学创作(特别是词的创作)发生转折、飞跃的触媒。”[10]
(二)暗含对新法不满
苏轼之狂,除了受到当地环境的影响外,笔者认为苏轼之狂,还有一种暗含对新法不满之意味。当时北宋中后期特殊的政治环境、激烈的政治斗争把许多进取的“狂者”送上了迁谪的旅程。苏轼就是由此自请外放,先去杭州后至密州。当时面对密州大地的旱蝗相虐的情况,而此时新法又横行不断,天灾人祸连连。由此苏轼密州诗词中的许多狂字,也暗含了对新法不满的倾向。
王水照在《评苏轼的政治态度和政治诗》一文中指出:“现存苏轼诗约二千七百多首,社会政治诗比重并不大,但仍是苏诗的一个重要内容,表达了诗人对于政治和社会重大生活的态度和观点。”[11]苏轼入职密州前后所作诗词,不排除带有一些政治色彩。当时苏轼在密州所作的《超然集》①散佚。,是集中了密州部分作品,很多就是后来乌台诗案的证据。“见为编述《超然》、《黄楼》二集,为赐尤重。从来不曾编次,纵有一二在者,得罪日,皆为家人妇女辈焚毁尽矣。不知今乃在足下处。当为删去其不合道理者,乃可存耳。”[4]P75其中知密诗文编为《超然集》,以胶西古迹超然台而得名。书所删“不合道理者”,显然是涉及王安石变法与直刺朝政的诗文。“得罪日皆为家人妇女辈焚毁”者,足见乌台诗案对苏轼诗文的损毁何其惨重。
在当时对苏轼审讯的过程中苏轼也承认了部分诗词确有讥讽之意味。如《后杞菊赋并序》、《超然台记》、《寄刘孝叔》、《次韵刘贡父李公择见寄二首(其二)》等。
而他的主要目的则是通过友人间的诗词往来,使新法的反对派更加坚定,使那种对新法的态度比较温和,而又可能被变法派拉拢,内心开始出现犹豫的人清醒起来,不忘与自己的交谊。在遣词造句中,表现出对于新党的不屑,让朝廷能够看到新法之不足。
(三)边疆战事与密州匪患
苏轼诗词中之狂,除了以上两个原因外,还有就是对于边疆战事的不利所表现出的一种忠君爱国、上阵杀敌的赤子之心。北宋以降,由于太祖赵匡胤坚持文人治国、重文抑武的方针,华夏士子自宋代以后变得文弱了许多。但是苏轼面对内忧外患的境况,面对国家遭受外敌入侵的危险时刻,毅然发出了内心狂的怒吼。这是一个普通的宋代士子想要驰骋疆场,驱逐鞑虏,报效国家的狂迈。
苏轼少有报国壮志,喜佩剑出游。他在诗中说:“少年带刀剑,但识从军乐。”[5](《次韵和王巩六首》其二,诗集卷二十一)苏轼喜读兵书,苏辙说他:“旧读兵书气已振,近传能射喜征鼖。”[12](《闻子瞻习射》,《栾城集》卷二)又说:“子瞻每欲为国守边,顾不敢请耳。”[12](《次韵子瞻感旧诗》自注,《栾城后集》卷一)
苏轼在密州时,有一位太常博士乔叙(字禹功),尚武,苏轼引为同道,写了一首《铁沟行》:“老去同君两憔悴,犯夜醉归人不避。明年定起故将军,未肯先诛霸陵尉。”[5](《诗集》卷十二)以汉朝名将李广比之。
熙宁八年(1075),在密州知州任上,在常山求雨得雨后,他高兴地先是举行了一次小猎,又在铁沟举行了一次会猎。作《祭常山回小猎》、《和梅户曹会猎铁沟》二诗,(《诗集》卷十三),还作了一首《江城子·密州出猎》的词,描绘了会猎的宏大场面:“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又说:“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4]P347洋溢着报国热情、一片沙场立功之意。当时,密州境内有一伙强盗,安抚使、转运使都拿他们没有办法。苏轼派了缉捕使臣带数千名悍卒去围捕。但悍吏凶残,竟诬杀无辜良民,恐致民变,这些悍卒畏罪四散,欲为乱。民上书州衙告变,苏轼故意投书于地,不看书,说:“必不至此。”[4]悍卒乃安。苏轼徐徐派人把杀人悍卒招来,立刻降服。(苏辙:《亡兄墓志铭》)
(四)对密州文人之影响
由于当时苏轼在北宋文坛的地位,他的这种狂也影响了许多密州士子。熙宁九年虽然苏轼离开密州,但是密州士子“崇苏热”不减。许多文人也受到了其狂之影响,如明末清初诗人刘翼明在密州游览完卢山后,在《铁园观雪放歌行》发出了“有天莫须舟问天,天生狂客岂徒然”[4]P755的狂言。无独有偶,安丘文人商琥也仿效苏公发出了“对菊始知佳节在,开尊忽忆少年狂”[4]P734的呼声,还有如窦汝珽的“山意浓归狂客眼”[4]P816等。而苏轼的弟弟苏辙在写关于密州的诗词中亦受到了其兄长的影响,写下了“老大未须惊节物,醉狂兼得避危机”[4]P787以及“眼看狂澜倒百川,孤根漂荡水无边”[4]P789的诗句。这些或许都间接表明了苏轼的狂之诗词对密州文人们的影响。
小结
狂放不羁,直言直语这或许是苏轼与生俱来的性格,但是时代与周边环境却与他的这份狂格格不入。自己内心的这狂一直没有一份沃土来滋养,及至密州,周边的历史地理环境以及文化氛围,加之新法造成的窘态与边患的不断加深,苏轼真正意义上继承儒家思想中积极的“狂”也因此诞生,而苏轼在密州期间的这些诗词中大量出现狂字便说明了这一点。
[1]张海鸥.宋代文化与文学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
[2]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1.
[3]刘建琼,王苹.浅论孔子的狂狷思想及其对后世文人之影响[J].湖南第一师范学报,2007.
[4]李增坡.苏轼在密州[M].济南:齐鲁书社,1995.
[5](宋)苏轼.苏轼诗集[M].王文诰,辑注,孔凡礼,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007.
[6](汉)赵晔.吴越春秋[M].北京:中华书局,1985.
[7](宋)彭乘.墨客挥犀[M].北京:中华书局,2011.
[8](宋)苏轼.苏轼文集[M].王文诰,辑注,孔凡礼,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007.
[9](明)王之臣修,陈烨篡.诸城县志[A].
[10]张崇琛.密州的文化氛围与苏轼知密州时期思想与创作的转变[J].齐鲁学刊,1999,(1).
[11]王水照.评苏轼的政治态度和政治诗[J].文学评论,1978,(3).
[12](宋)苏辙.栾坡集[M].枣庄,马德富点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责任编辑:陈冬梅
F299.2
A
1671-4288(2015)03-0018-04
2015-04-05
王晓磊(1984—),男,山东平度人,诸城市超然台管理处(苏东坡纪念馆)《超然台》编辑部编辑,历史学硕士。研究方向:三苏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