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刻本《刘子》校理
2015-03-26关秀娇傅亚庶
关秀娇,傅亚庶
(东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元刻本《刘子》校理
关秀娇,傅亚庶
(东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元代至正二年刻苏应龙所辑《新编类意集解诸子琼林》,节录了《刘子》各章的大段文字。以此本与其他传世本互校,其衍、脱、讹、倒者,有此本不误而其他诸本皆误者,亦有此本误而其他诸本不误者。此元刻为《刘子》自宋刻以下所见到的最早传世刻本,在《刘子》的版本系统中具有相当重要的价值,故为之校理。
《刘子》; 元刻本; 校理
《清神章》一
(1)况万物之众而能拔擢以生心神哉!(《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五)
孙楷第《刘子新论校释》说:“句与上下文义不相属。‘众’当作‘来’。‘而能’二字当在‘拔擢’二字下。‘以’字疑衍文。‘生’当作‘王’。原文当为‘况万物之来拔擢而能王心神哉’。”王叔岷《刘子集证》说:“孙氏定作‘况万物之来拔擢,而能王心神哉’,原文未必伪乱至此。窃疑此文‘生’本作‘全’,‘全’‘生’形近,又涉下文两‘生’字而误也。‘况万物之众,而能拔擢以全心神哉’与上下文义自相应,似不必多所改窜也。”按:生,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作“清”,作“清”符合文意。“而”训“何”(参见裴学海《古书虚字集释》),“以清心神”,承上谓如何使心神之清,正扣章旨而言。
(2)耳目诱于声色,鼻口之于芳味,肌体之于安适,其情一也。(《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五)
孙楷第说:“活字本‘诱’字尚不误,范本、程荣本迳改‘诱’为‘之’,以犁就《防欲篇》文。”按:《刘子校释》据覆宋本、龙川钞本、《汉魏六朝别解》本、影《四库全书》等作“之”,是,当据改为“耳目之于声色”。
(3)七窍蔽于攻取,则精神驰骛而不守;志气縻于趣捨,则五脏滔荡而不安。(《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五)
原本无“七窍蔽于攻取”六字。孙楷第说:“复于‘其情一也’下增‘七窍□于□□’句,以足其文,则去原文愈远矣。”杨明照说:“《汇函》本作‘七窍蔽于攻取’,王谟本作‘七窍狥于好恶’,诸本词字虽有不同,然并足证此本(《旧合字》本之夺)。”按:《刘子校释》引明万历蒋以化本、王念增校明万历年间刻白口本并有“七窍蔽于攻取”六字,是,当据此而增,作“七窍蔽于攻取,则精神驰骛而不守;志气縻于趣捨,则五脏滔荡而不安”,相对联属成文,《文子九·守篇》:“故耳目淫于声色,即五脏动摇而不定,血气滔荡而不休,精神驰骋而不守。”《淮南子·精神篇》:“耳目淫于声色之乐,则五脏摇动而不定矣;五脏摇动而不定,则血气滔荡而不休矣;血气滔荡而不休,则精神驰骋于外而不守矣。”意与此文可互参。
(4)贵身而忘贱,故尊势不能动;乐道而忘贫,故厚利不能倾。(《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五)
“贵身”当作“贵德”。杨明照说:“《淮南·诠言篇》:‘古之存己者,乐地而忘贱,故名不动志;乐道而忘贫,故利不动心。’”王叔岷说:“‘贵身’疑本作‘贵德’,涉下‘容身’而误也。道与德对言,《淮南·诠言篇》、《文子·符言篇》并可证。《淮南·精神篇》‘乐道而忘贱,安德而忘贫’,亦以道、德对言。”按:王叔岷说是,当据之而改。
《防慾章》二
(5)情之伤性,性之防情,犹烟冰之与水火也。(《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五)
陈昌济《新论正误》说:“‘性之防情’当作‘慾之防情’。”《刘子校释》说:“性乃先天之禀赋,故性不可防情。上文言‘情之所安者,慾也’,正谓慾可防情。”按:作“慾之防情”是,据改。
(6)树抱蝎则还自凿,身抱慾则返自害。(《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五)
“则返”,《旧合字》本作“则还”,《刘子校释》引宋本、影《道藏》本、《子汇》本、程荣本、孙月峰评本并作“而返”。杨明照说:“作‘而返’较胜。《帝笵·崇俭篇注》引作‘身抱慾则返自害’,亦较叠作‘则还’为长。《淮南·说林篇》:‘木生蠹,反自食;人生事,反自贼。’”王叔岷说:“《喻林》百十四引此及《百子》本‘而返’二字并同。《説郛》卷六《读子随识》作‘则还’,与《旧合字》本合。《说苑·辨物篇》:‘木自生蠹,而还自刻也;人自兴妖,而还自贼也。’”按:“则返”“而返”义通,“而”犹“则”也。下文“故蝎盛则木折,慾炽而身亡”,“则”“而”对言,乃换文避复也。
《去情章》三
(7)身肤强饭,而蒙饱者不以为惠。(《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五)
“身肤”当作“取庸”。孙楷第说:“‘身肤’当作‘取庸’,字之误也。《淮南子·缪称训》云:‘媒妁誉人而莫之德也,取庸而强饭之,莫之爱也。虽亲父慈母不加于此。有以爱,则恩不接矣。’即此文所本。《商子·垦令篇》云:‘无得取庸,则大夫家长不建缮。’《韩非子·外储说左上》云:‘取庸作者进美羹。’《汉书·景帝纪》:‘吏发民若取庸采黄金珠玉者,作臧为盗。’《注》引韦昭曰:‘取庸,用其资以雇佣。’‘取庸’乃古人常语。”按:“庸”与“傭”同。于鬯《香草续校书·淮南子》:“庸当训偿。《小尔雅·广言》云:‘庸,偿也。’取庸而强饭之者,谓虽饭之而欲取偿其饭值也。庸之言傭,《说文·人部》云:‘傭,均值也。’即偿义。”
(8)及其自照明镜,摩倒其容,丑状既露,则内惭而不怨。(《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五)
“模倒”当作“模刻”。《刘子校释》引影《四库全书》本作“模刻”,谓“模刻,即雕镂之偶形。‘模刻其容’,犹言其容如模刻。《淮南·诠言篇》‘人举其疵则怨人,钅监见其丑则善钅监’”,是,“摩”与“模”通用,当据此而改。
《韬光章》四
(9)是故翠以羽自残,龟以智自害。(《诸子琼林·前集》卷二十)
“自害”当作“见害”。杨明照说:“《庄子·外物篇》:‘仲尼曰:“神龟能梦见于元君,而不能避余且之网;知能七二钻而无遗筴,不能避刳肠之患。如是则知有所困,神有所不及也。”’”王叔岷说:“作‘见’较长。《言苑篇》‘神龟以智见灼’,亦作‘见’。”《刘子校释》引罗校敦煌本、傅增湘校敦煌本并作“见”,是,当据之而改。
(10)丹伏光于舂山之底,则磨肌之患永绝;石完体于玄圃之喦,则剖琢之忧不及。(《诸子琼林·前集》卷二十)
“完”,《刘子校释》引罗校敦煌本作“安”、法国巴黎藏敦煌写本、傅增湘校敦煌本并作“充”。杨明照说:“‘安’、‘充’并通,今本作‘亢’,当由‘充’之形误。”王叔岷说:“‘亢’、‘安’、‘喦’三字,他本皆同,罗校敦煌本‘充’作‘安’,于义固通,法藏敦煌本‘亢’作‘充’,颇觉不词。窃疑‘充’乃‘亢’之形误。《广雅·释诂》:‘亢,高也。’在‘玄圃之喦’,故言亢。上文‘丹伏光于舂山之底’,‘舂山之底’,故言伏。伏、亢对文于义益彰。杨氏谓‘亢’由‘充’之形误,盖不然矣。”按:诸本皆误。唯此本作“完”不误。“完体”犹言整体,上文谓丹不被磨肌,则可完整,此谓玉石在玄铺之喦保持自己的完整,不被切割,就不会有雕镂之害。上述诸家曲为之说,不确。
《崇学章》五
(11)不遊六艺,不知智之源。(《诸子琼林·前集》卷六)
杨明照说:“程荣本‘源’作‘深’,‘深’字非是。《帝笵·崇文篇》:‘不游文翰,不识智之源。’盖本此文。《荀子·劝学篇》:‘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王叔岷说:“作‘深’,涉上文‘深谷’而误。”《刘子校释》引宋本、吉府本、程荣本、龙川钞本、《道藏辑要》本、《百家类纂》本、影《四库全书》本并作“深”,谓“‘智之深’与上文‘天之高’、‘地之厚’意相属,又与本章崇学之章旨合。”按:当据之改作“智之深”。
(12)铙舌如指,不觉其损,累年而折。(《诸子琼林·前集》卷六)
“铙舌”当作“铎舌”。卢文弨说:“(何允中本)‘铙’误‘饶’。”《刘子校释》引罗校敦煌本、傅增湘校敦煌本并作“铎”,王重民校巴黎藏敦煌本作“铙”。孙楷第说:“‘铎’,各本作‘铙’,今依唐卷子本。罗振玉云:‘铎有舌,铙无舌,作铙误。’案《周礼·地官·鼓人》‘以金铙止鼓’,《注》:‘铙如铃,无舌,有秉,执而鸣之,以止击鼓。’又‘以金铎通鼓’,《注》:‘铎,大铃也。’《淮南子·说林训》高《注》:‘金口木舌为木铎,金舌为金铎。’《北堂书钞》一二一《武功部》引《三礼图》:‘铎,今之铃。其匣铜为之。木舌为木铎,金舌为金铎。’王先慎《韩非子集解》附所辑《韩非子》佚文云:‘木铎以声自毁。’《盐铁论·利议篇》云:‘吴铎以其舌自破。’皆与‘铎舌’之义合,若作‘铙’,则非其恉矣。”按:孙楷第之说是,当据之而改。《论语·八佾篇》皇侃《疏》:“铎用铜铁为之,若行武教则用铜铁为舌,若行文教则用木舌,谓之木铎。”
《专务章》六
(13)瞽无目而耳不可以察,专于听也;鼈无耳而目不以闻,专于视也。(《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三)
“鼈”当作“聋”,“目不”下当补“可”字。孙楷第说:“‘聋’字,范本同,各本俱作‘鼈’。唐卷子本作‘瞽无目,而耳不可不察;鼈无耳,而目不可不瞥’,文义亦不顺。今案:古本《刘子》当作‘瞽无目,而耳不可以察,专于听也;鳖无耳,而目不以瞥,专于视也’。《淮南子·说林训》云:‘鳖无耳,而目不可以瞥,精于明也;瞽无目,而耳不可以察,精于聪也。’王念孙据《文子》校,谓‘瞥’当作‘弊’,‘察’当作‘塞’其义甚确,此文即袭《淮南子》而误者,宜据以订正。又案:‘鳖’字,于义无取,疑字本作‘聋’,……《泰族训》下文云:‘且聋者耳形具,而无能闻也;盲者目形存,而无能见也。’以聋对盲,是其例。程本改鳖为聋,甚是。”王叔岷说:“‘而目不以闻’,……《类纂》本、程荣本……‘不’下皆有‘可’字,《喻林》引同,与上文一律。”《刘子校释》:“孙氏以‘鳖’为‘聋’,王叔岷谓‘不以闻’作‘不可以闻’,二说并是。”谓“古多以瞽、聋对言,喻人耳目之功用。”按:上述诸说并是,当据之而改、补。
《履信章》八
(14)是适郢者而首向冥山,背道愈远矣。(《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二)
“郢者”当作“郢土”,“向”字当删。卢文弨说:“‘者’,俗‘土’。”王叔岷说:“据袁《注》‘郢土在南’,似袁《注》所见本作‘土’。”杨明照说:“《庄子·天运篇》:‘夫南行者至于郢,北面而不见冥山,是何也?则去之远也。’”《刘子校释》引王重民校巴黎敦煌本无“向”字,“者”,覆宋本、程荣本、龙川钞本并作“土”,谓“‘土’乃‘都’之借字,……作郢都与冥山正谓南北相对。”按:上述之说甚是,当据之而改。
《思顺章》九
(15)逆情而动,如执剑锋。欲无伤手,其可得乎?(《诸子琼林·后集》卷十五)
“手”当作“乎”。王叔岷说:“‘欲无伤手’,傅增湘《藏园群书题记》卷三所跋明钞本‘手’作‘也’。”《刘子校释》谓“依文意,‘乎’疑当作‘也’。作‘欲无伤也,其可得乎’,紧承上文‘顺理而行’、‘逆情而动’而言,意与《思顺》章旨亦合。”按:作“欲无伤乎,其可得乎”,乃文从字顺。
(16)虽为贤哲犹有祸害。(《诸子琼林·后集》卷十五)
“为”字当删。王叔岷说:“疑涉上‘为’字而衍。‘虽贤哲犹有祸害’,与上文‘虽愚蠢可以立名’相俪。”《刘子校释》引程荣本、《类纂》本、《别解》本于“虽”下并无“为”字。按:无“为”字是,当据之而删。
《慎独章》十
(17)是以戒慎目所不睹,恐惧耳所不问。(《诸子琼林·前集》卷七)
“目”“耳”二字当删。杨明照说:“《礼记·中庸》:‘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刘子校释》引法藏敦煌本“慎”下无“目”字,“惧”下无“耳”字,谓“与《礼记·中庸》合,是。《礼记·中庸》郑玄《注》:‘小人閒居为不善无所不至也。君子则不然,虽视之无人,听之无声,犹戒慎恐惧自脩正,是其不须臾离道。’”按:法藏敦煌本是。“问”通“闻”。
《审名章》十六
(18)黄轩四面,非有八目,夔之一足,必有独胫。(《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九)
“必”当作“非”。杨明照说:“‘必有’二字,疑有一误。”林其锬说:“‘必’误。‘非’是。”《刘子校释》引顾云程本、龙川钞本并作“非”,谓“‘非有独胫’与上‘非有八目’相对。《吕氏春秋·察传篇》:‘鲁哀公问于孔子曰:“乐正夔一足,信乎?”孔子曰:“昔者舜欲以乐传教于天下,乃命重黎举夔于草莽之中而进之,舜以为乐正,夔于是正六律,和五声,以通八风,而天下大服。重黎又欲求益于人,舜曰:‘夫乐,天地之精也,得失之节也,故唯圣人为能和,乐之本也。夔能和之,以平天下,若夔者一而足矣。’故曰夔一足,非一足也。”’”按:诸说并是,当据之而改。
《鄙名章》十七
(19)里名胜母,曾子还轫。(《诸子琼林·前集》卷二十二)
“轫”当作“轸”。孙楷第说:“杨先生云:‘轫当作轸。’案先生言是也。《楚语》”云:‘春秋相事,以还轸于诸侯。’又云:‘还轸诸侯,不取淫逸。’《晋语》:‘还轸诸侯,可谓穷困。’韦《注》云:‘轸,车后横木也。’还轸,犹还车。”按:孙楷第之说是,当据之而改。还轸,乃古之常语。
《知人章》十八
(20)故孔方諲之相马也。(《诸子琼林·后集》卷九)
“孔方諲”当作“九方諲”。《刘子校释》引傅增湘校录本、孙评本、《百子全书》本、《龙溪精舍》本并作“九方諲”,吉府本作“九方歅”。孙诒让说:“‘孔’当作‘九’,‘九方諲’,即《庄子·徐无鬼篇》之‘九方歅’,《吕氏春秋·观表篇》作‘九方堙’。”杨明照说:“‘九’字是,孔盖九草书之误。”王叔岷说:“《文心雕龙·书记篇》:‘譬九方堙之识骏足,而不知毛色牝牡也。’亦可证今本此文‘孔’字之误。”按:诸说并是,当据之而改。
(21)文王之知吕望,不以永目。(《诸子琼林·后集》卷九)
“目”当作“日”。《刘子校释》引法藏敦煌本、傅增湘校录本、宋本、明钞本、影《道藏》本、《子汇》本、吉府本、程荣本、龙川钞本并作“日”。杨明照说:“‘日’字是。《说苑·尊贤篇》:‘文王举太公,不以日久。’”按:杨明照说是,当据之而改。
《荐贤章》十九
(22)夫连城之璧,薶影荆山;夜光之珠,潜辉郁浦。(《诸子琼林·后集》卷十)
“郁浦”当作“合浦”。《刘子校释》:“‘郁浦’当为‘合浦’之讹。《抱朴子内篇·怯惑》:‘凡采明珠,不于合浦之渊,不得骊龙之夜光也。采美玉,不于荆山之岫,不得连城之尺璧也。’合浦,即今之广东合浦县,滨南海,古时著名产珠地。”按:其说是,当据之而改。
(23)盖人为之举也。(《诸子琼林·后集》卷十)
“为”,他本作“君”。《刘子校释》引法藏敦煌本此句作“人人为之举也”。王叔岷说:“王(保珍)云:‘“人君之举也”,《记纂渊海》五八引“君”作“为”。据下文“盖人不能自荐,未有为之举也”,则作“为”较胜。“人君之举也”,疑本作“人君为之举也”,与下文作“为之举也”一律。《记纂渊海》所引脱“君”字,今本脱“为”字耳。’”按:此作“人为之举也”文义自通,王叔岷未见元刻本,故有此说。
《托附章》二十一
(24)楼季足捷,追越奔光,若驾疲骡,则日不涉一舍。(《诸子琼林·前集》卷二十三)
“光”当作“兕”。孙楷第说:“‘光’乃‘兕’字之伪,……《文选》卷四十一陈琳《为曹洪与魏文帝书》:‘若奔兕之触鲁缟’,即‘奔兕’二字之例。”王叔岷说:“《韩非子·外储说右上篇》:‘今释车舆之利,捐六马之足与王良之御,而下走逐兽,则虽楼季之足无时及兽矣。’”《刘子校释》:“作‘奔兕’与下‘疲骡’相对。”按:孙楷第说是,当据之而改。
《命相章》二十五
(25)颜回重瞳,皋陶马喙。(《诸子琼林·前集》卷十七)
“马”,诸本皆讹作“鸟”。《淮南子·脩务篇》:“皋陶马喙,是谓至信。”高诱注:“喙若马口,出言皆不虚,故曰至信。”《论衡·讲瑞篇》:“皋陶马口。”
《慎言章》三十
(26)口舌者,患祸之宫,灭亡之府也。(《诸子琼林·后集》卷之三)
“宫”当作“官”。孙诒让《札迻》说:“‘宫’当为‘官’,形近而伪。”王叔岷说:“作‘宫’,疑臆改,或形误。……《庄子·德充符篇》:‘而况官天地,府万物。’官府对言,与此同例。”林其锬说:“当作‘宫’,与下‘府’字对应。官乃宫之形误。”《刘子校释》:“《庄》文以‘官’、‘府’相对,言处所,此亦与《庄》文同,犹言患祸、亡灭所寓之处。”按:当据之而改作“官”。
《殊好章》三十九
(27)轩皇爱嫫母之魌貌,不易落英之丽容。(《诸子琼林·前集》卷十六)
“英”当作“慕”。孙楷第说:“‘落英’当作‘落慕’。《淮南子·齐俗训》云:‘待西施、毛嫱而为配,则终身不家矣。’许慎注:‘西施、毛嫱,古好女也。’王念孙云:‘《群书治要》引此作‘西施、落慕’;又引注作‘西施、落慕,故好女也’。《太平御览·兽部》卷八引作‘落慕’。案:《广韵》及《元和姓纂》‘络’、‘落’皆姓也。‘慕’盖其名。《治要》、《御览》所引者,原文也。《刘子》书多袭《淮南》文,此亦本之《淮南》,当作‘落慕’。今作‘英’者,‘慕’字失其下半,又误为‘英’耳。”按:孙楷第之说是,当据之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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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杨明照. 刘子斠注[J].燕京大学:文学年报,1938(4).
责任编辑:谭大友
2015-03-08
关秀娇(1976- ),女,锡伯族,吉林省洮南人,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汉语词汇与训诂;傅亚庶(1954- ),男,黑龙江拜泉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训诂学、中国古代诸子文献整理研究、上古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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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941(2015)03-011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