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增长之间的动态关系研究——基于中国1997-2012年数据的实证分析

申笑梅

(西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四川绵阳 621010)

我国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增长之间的动态关系研究
——基于中国1997-2012年数据的实证分析

申笑梅

(西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四川绵阳 621010)

为探求旅游业发展与我国第三产业增长之间的关系，对影响我国旅游业发展和第三产业增长的因素进行分析，选取了1997-2012年度我国旅游总收入及第三产业增加值的时间序列数据，运用ADF检验、协整检验和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等方法对两者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旅游业发展与我国第三产业增长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并且在短期内两者存在显著的双向因果关系，表明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发展相互促进，但从长远看更多地表现为第三产业发展带动旅游业发展。据此提出了一些利于政府制定政策的启示。

旅游业发展；第三产业增长；发展关系；实证分析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突飞猛进，处在发展中国家的前列，其中第三产业的发展速度最快，已经显现出支柱产业的趋势，第三产业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旅游业，在近三十多年中获得了快速的发展，已发展成为一个高复杂性强关联性的产业，被誉为“永远的朝阳产业”，“永远的环保绿色产业”，“国民经济的催化剂”。

一、旅游业发展概况

旅游业是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其快速发展不仅可以促进经济发展、缓解就业压力，而且在优化区域产业结构，改善地方投资和生活环境，提升城市整体形象，扩大对外开放，加速构建和谐社会等方面也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旅游业是一个巨大的产业链[1]，在其发展的同时会带动与之相关的产业发展，当旅游业发展时，以旅游业为中间产品的后续产业就会被带动起来，比如房地产业、住宿业、餐饮业、零售业和交通运输业等；以生产旅游业中间产品的产业被带动起来，主要表现为各种交通运输业为旅游业的顺利进行而提供的间接帮助[2]。

近年来，我国旅游业发展势头迅猛，主要从两个典型的衡量指标即旅游收入和旅游人次来分析。我国旅游收入在1997年为3113.6346万亿元，旅游收入为国际旅游(外汇)收入和国内旅游收入之和，在2012年达到25862.9868万亿元，增长8.31倍，其中国内旅游收入由1997年的2112.7亿元增加到2012年的22706.22亿元，增加了10.75倍，国际旅游外汇收入由1997年120.74万亿美元增加到2012年的500.28万亿美元，增加了4.14倍①。我国旅游人次在1997年为70158.79万人次，旅游人次为国外入境旅游人次与国内旅游人次之和，在2012年达到308940.53万人次，增加了4.4倍②。由以上数据分析可知：我国旅游业的发展不仅为经济收入增加做出了巨大贡献，而且对于各国及各民族间的文化交流与传播起到了推动作用。

二、我国第三产业发展概况

第三产业一词首先是英国经济学家、新西兰奥塔哥大学教授费希尔1935年在《安全与进步的冲突》一书中首先提出来的，第三产业主要包括流通、生产生活服务等部门。在我国根据中国统计年鉴的行业分类及数据统计结果，我国第三产业的产业范围主要有：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住宿和餐饮业，批发和零售，金融业房地产和其他。其中大部分产业都与旅游业发展相关。张金玲等学者对我国第三产业增长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采用1981-2012年时间序列数据进行研究，从理论和数据的实证分析表明，第三产业和固定资产投资、贸易总额、人民收入水平、消费结构有显著的关系[3]。 在对第三产业的经济研究中，可以发现，旅游业发展影响因素和第三产业增长的影响因素存在共同领域，固定资产投资包含了旅游目的地的建设和可达性的交通建设，贸易总额包括了入境旅游的收入和支出，人民收入水平直接影响旅游业的发展，消费结构则与个人偏好有间接联系。因此，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增长存在一定的相关联系。从历年旅游业总收入和第三产业的增加值的数据也可以看出两者的发展趋势是同向发展。

三、旅游业发展和第三产业增长的关系分析

我国旅游学者对二者关系进行了一些理论探索和定量分析。主要分为整体关系研究和区域关系研究。贺小海等学者对我国旅游业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协整分析，采用1985-2004年的年度数据运用现代计量经济学方法对二者关系进行协整分析，得出我国旅游业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正向关系[4]。刘长生等学者对我国旅游业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研究。基于不同省份的个体数据和面板数据进行分析，采用1990-2006年的数据进行VAR模型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得出从面板数据分析来看, 总体上二者之间存在一种长期均衡和双向因果关系, 但旅游业发展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要小于经济增长对旅游业发展的贡献[5]。罗文斌等学者对我国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第三产业增长的关系进行分析，采用1978 ～2008的数据进行实证检验。得出中国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第三产业增长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协整关系，且分别有经济增长和第三产业增长到旅游发展的单向格兰杰因果作用关系[6]。

谷新辉等学者对江西省旅游业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研究，采用1991-2009年的数据进行分析，运用VAR模型对二者动态关系进行实证分析，得出旅游业发展是经济增长的Granger 原因 ，而经济增长却不是旅游业发展变化的Granger 原因[7]。胡珀对安徽省入境旅游与第三产业发展关系进行实证分析，采用1995-2010 年的年度数据，运用计量经济学方法对两者进行研究，得出入境旅游与安徽省第三产业发展之间存在正相关性，但并不存在明显的双向因果关系，而第三产业发展是促进安徽省入境旅游变化的重要影响因素[8]。周路等学者对四川省的旅游产业发展与经济增长关系进行实证分析，采用1995-2009年的年度数据，运用计量经济学方法对两者关系进行研究，得出四川省经济增长与旅游总收入、入境旅游收入之间不仅存在长期正向均衡关系，也具有短期动态调整关系[9]。

总之，有关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增长的关系研究，大部分学者在定量分析中普遍使用计量经济学的方法进行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研究，有些学者对我国整体进行研究，比如研究全国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增加或者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有些学者对区域旅游业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关系进行研究，比如安徽省、四川省、江西省等，得出旅游业发展和第三产业增长或者经济增长之间的因果关系。这些学者在进行两者关系研究中，均是用旅游业总收入和第三产业增加值进行数据分析，得出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然而，关于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增长两者关系的研究虽有很多，但各自检验结果莫衷一是，值得对本问题进行继续研究，而且各位学者在研究时间的选取上，有的选取时间段较短，有的时间选取较早，对于目前国家政策制定的指导意义不大，本文选取具有代表性的适时时间数据来进行研究，一方面令数据更具有说服力，另一个方面对于目前政策制定指导意义更强；另外，旅游业本身就是第三产业的一部分，在第三产业增加值中就包含了旅游业的总收入，为了数据的科学性和合理性，笔者在对数据处理时，将第三产业增加值中旅游业总收入部分予以剔除，以此来减少旅游业总收入对第三产业增加值中的影响，以处理后的数据来代替第三产业增加值的真实水平，此时，再进行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增长之间关系的实证分析；最后，笔者将根据定量实证分析结果，对于政府制定经济政策提出一些启示。

四、 两者关系研究的数据来源和模型建立

(一)数据来源和指标选择

本文研究的目标是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增长之间的关系，数据来源与《中国统计年鉴2013》，分别用旅游业总收入TI和第三产业增加值Y来代表旅游业发展水平和第三产业发展水平，其中旅游业总收入TI=旅游外汇收入+国内旅游总收入，在统计年鉴中，旅游外汇收入单位为美元，用历年人民币汇率将美元折算成人民币，同时，用居民价格指数以1997年为基期将名义国内旅游总收入转化为实际国内旅游总收入，这样得出实际旅游总收入RTI。用第三产业增加值指数以1997年为基期将名义第三产业增加值Y转化为实际第三产业增加值RY。用RZ代表第三产业增加值的真实水平，则RZ=RY-RTI，所有数据的单位均为亿元人民币。为了消除数据本身的异方差，对TRI和RZ分别进行对数处理，得到LNRTI和LNRZ，其中LNRTI代表旅游业总收入，LNRZ代表第三产业增长值的真实水平。

(二)模型变量的时间序列平稳性检验

本文选用的模型变量是宏观经济变量，这样的变量时间序列一般是不平稳的，在对模型变量进行协整检验之前，要对两组数据分别进行平稳性检验，本文采用ADF检验法对两组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1。

表1 变量ADF单位根检验结果

注：△表示一阶，△2表示二阶

ADF检验结果表明：在5%显著水平下，两个时间序列都小于临界值，拒绝原假设，即都不存在单位根，均为二阶平稳，可以进行协整检验和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三) 两个变量间的协整分析

通过ADF检验知道两个变量是二阶单位平整序列，符合进行协整分析的前提，协整检验的目的是检验LNRTI和LNRZ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平稳关系。采用E-G两步法进行分析：

首先用最小二乘法(OLS)法对LNRTI和LNRZ进行协整回归，估计两变量的长期线性均衡关系：然后对其残差项进行平稳性检验，若平稳，则说明两者是协整关系，若不平稳则说明两者非协整关系。具体分析如下：

1.协整检验

根据E-G两步协整模型，首先利用最小二乘法(OLS)对协整方程的回归系数进行估计，运用Eviews5.0计算软件计算如下：

LNRZ=0.828655*LNRTI+3.427091

(18.89703) (8.763568)

F=357.0977 AR2=0.959579

由回归方程各参数可知，模型的调和拟合优度较高，且两变量都通过t、F检验值，其回归系数为正值，即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

2.残差项单位根检验

由回归方程e=LNRZ-0.828655*LNRTI-3.427091

对方程的残差序列进行ADF单位根进行检验，如表2所示。

表2 残差序列的单位根检验结果

由表2的ADF检验结果可知，残差序列e在1%显著水平下为平稳序列，因此得出LNRTI与LNRZ之间存在协整关系，且关系是唯一的。

(四)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协整结果显示，旅游业总收入与第三产业增加值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下面通过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分析两者之间是否构成因果关系，即是由第三产业发展带动旅游发展，还是由旅游发展带动第三产业发展，或者两者互为因果关系，因此需要进一步进行验证。本文采用Granger因果检验法进行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Granger因果检验结果表明：在显著性10%的水平下，滞后期为1时，第三产业增值是旅游业发展的原因，在滞后期为2时，旅游业发展是第三产业增长的原因，在滞后期为3和4时，两者不存在明显的因果关系。

五、政策启示

政府部门在制定有关旅游业和经济发展的政策时需要考虑到旅游业发展和第三产业增长存在长期均衡关系，注重政策制定的长期性和前瞻性，重点关注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增长间的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关系，及时适当的调整旅游业发展和第三产业经济增长的发展措施，防止由于短期经济发展波动造成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经济增长关系的长期脱离，保证两者发展的长期均衡稳定。 短期来看，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增长之间存在显著的格兰杰因果关系，这说明旅游业的带动作用在短期内会迅速反应在第三产业中，政府在制定相关经济政策时要考虑到两者短期内因果关系。政府应重视旅游业的带动作用，加大旅游业的人、物、财力的投入，大力宣传旅游业的重要性，运用旅游业发展来大力促进第三产业的增长。

表3 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

长期来看，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经济增长之间的格兰杰因果关系不显著，但这并不能抹杀掉旅游业发展对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从而否认旅游业作为我国长期经济发展的战略性、支柱性产业的地位。旅游业发展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会因国家所处经济发展阶段不同而有所不同，根据西班牙、希腊、土耳其等国的研究结论，旅游导致经济增长的假设是成立的。随着科技水平的快速提高，社会生产力水平越来越高，人们的休闲时间越来越多，休闲时代的到来会大大促进旅游业的发展。吴殿廷等论证了旅游业作为战略性支柱产业的必要性和可能性[10]。我国旅游业发展需要第三产业的增长作为支撑，政府部门在制定经济发展政策时需要考虑经济发展间的因果关系，大力调整经济发展模式，提高产业间的发展效率，减少高污染高能耗的经济污染成分，积极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的经济发展模式，从而大大促进国际旅游业和国内旅游业的健康快速发展。

结论：

本文采用最新统计数据对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增长之间关系进行定量数据分析，E-G协整检验表明：旅游业总收入和第三产业增加值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正相关关系，由表达式可知，当旅游业总收入增加100元，将会带动第三产业增加82.86元，其中这82.86元中不存在旅游业本身的增加值。格兰杰因果检验表明：旅游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发展在短期内互为因果关系，这是因为旅游业本身是一个巨大的产业链，在旅游业发展的同时，会迅速的带动相关产业发展，而相关产业大部分属于第三产业，所以第三产业会得到及时发展，但是从长期看，这种相互影响的关系不是很明显。

[1] 黄远水,宋子千. 论旅游业的概念、范围与层次[J].河北工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6):8-10.

[2] 李为科,刘金萍,郭 跃. 基于投入产出分析法的重庆旅游业产业波及效应分析[J].南京晓庄学院学报，2006(7):96-100.

[3] 张金玲,我郭平. 第三产业增长的影响因素实证研究-基于1981-2012年时间序列数据[J].商业时代, 2013(13)：116-118.

[4] 贺小海,刘修岩. 我国旅游业发展和经济增长关系的协整分析[J].兰州学报，2007(9):78-80.

[5] 刘长生,简玉峰. 我国旅游业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基于不同省份的个体数据和面板数据分析[J]. 旅游科学.2008(10):23-32 .

[6] 罗文斌,徐飞雄,贺小荣. 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第三产业增长动态关系——基于中国 1978 ～2008 数据的实证检验[J].旅游学刊,2012(10):20-26.

[7] 谷新辉. 江西省旅游业发展与经济增长动态关系的实证分析[J].经济纵横，2011(12)：120-123.

[8] 胡珀. 安徽省入境旅游与第三产业发展关系的实证分析[J].黑龙江对外经贸,2011(7):138-139.

[9] 周路. 四川省旅游产业发展与经济增长实证分析[J].现代商贸工业,2009(19):6-7.

[10] WU Dian-ting, WANG Li-hua, WANG Su-juan, et al. Necessary Possibility and Strategic Measures for Building Tourism into a Strategic Pillar Industry[J].journal of china soft science. 2010(9):1-7.

On Dynamic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nese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Growth of the Tertiary Industry——The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Data from 1997 to 2012 in China

SHEN Xiao-mei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hinese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the growth of its tertiary industry,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ose two industries were analyzed. Based on the total revenue of China’s tourism industry and the growth value of its tertiary industry between 1997 and 2012 and by using the methods of ADF testing, cointegration testing and Granger causality testing, an empirical analysis was conduct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a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and the tertiary industry, with a significant two-way causal relationship existing in the short term, indicating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wo industries promote each other, but in the long ru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ertiary industry drive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ourism industry, based on which, some proposals were made accordingly for the government to set up related policies.

Development of Tourism Industry; Growth of the Tertiary Industry; Relationship of development between two industries; Empirical analysis

2014-09-26

申笑梅(1989-)，女，河南安阳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旅游管理。

F592.6

A

1672-4860(2015)02-007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