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子》辑佚本初探
2015-03-21蔡蒙
蔡蒙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尸子》辑佚本初探
蔡蒙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尸子》是一本重要的先秦古籍,亡佚于宋代。宋代之后,有多种《尸子》的辑佚本出现,本文罗列《尸子》的七个辑佚本,并对它们进行简要的介绍和评价。
《尸子》辑佚杂家
《尸子》,相传战国尸佼撰。《汉书·艺文志》载《尸子》二十篇。《隋书·经籍志》载:“《尸子》二十卷,目一卷。……其九篇亡,魏黄初中续。”可见汉晋之际,《尸子》已有篇章的散失和续补,唐人所见的,也已不是全本了。至《宋史·艺文志》录《尸子》,仅存一卷。王应麟《汉艺文志考证》云:“李淑《书目》(即《邯郸图书志》)存四卷,《馆阁书目》止存二篇,合为一卷。”故一般认为《尸子》全书在宋代亡佚。
《尸子》辑佚之始,不晚于元代。任兆麟本《尸子》序言:“余家旧藏子书杂录数种,内有《尸子》三篇,乃先世来青楼所遗本。”这里所说的“先世”指的是任兆麟十四世祖任仁发,《明一统志》载:“来青楼在青龙江上,元都水监任仁发建。”任本卷末记:“大德八年甲辰二月吴淞任仁发钞藏。”此任仁发录本《尸子》是现今确知最早的辑佚本。
诸家所辑《尸子》,虽然文本面貌各异,但总不过是辑自《北堂书钞》、《太平御览》等书,在《群书治要》传回中国之前,《尸子》的辑佚一直困于材料不足。这期间的辑佚本,明代有《诸子汇函》中《尸子》和陈正学辑本《尸子》,另有诸家选本若干,多不传。清代则有惠栋辑本《尸子》,任兆麟校本《尸子》和章宗源、孙星衍《尸子辑本》。
《群书治要》传回后,其中久佚的《尸子》十三篇公布于世,迅速被诸家所用。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尸子》辑本,先后有孙星衍、洪颐煊《尸子集本》和汪继培辑校本《尸子》,其中汪本已近乎完备。
此后《尸子》的辑佚工作大抵停滞。近代以来对《尸子》的研究,多集中于成书真伪、尸子身份、尸子思想等方面。近十年也有人进行重辑《尸子》的工作,但很不完善。
本文将罗列《尸子》的几个辑佚本,并对它们进行简要的介绍和评价。此前可参考的《尸子》辑本书目的资料,一是严灵峰《周秦汉魏诸子知见书目》中的《尸子知见书目》一节,一是《古佚书辑本目录》中《尸子》一部分。其余的书目要么是抄自此二者,要么就是错漏甚多,皆不足观。
所谓辑佚本,理所当然是辑佚的成果。如果编者没有收辑佚文的目的,其成果自然也就不能说是辑本。严格的辑佚工作,不容漏、滥、误、陋,所以不为求真求全的成果,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辑本。如此,则《意林》收录《尸子》数节、《说郛》摘录《尸子》两句之类,虽被收入各种《尸子》辑本目录,但断然不是辑本。再如古今《尸子》选本,也不在探讨之列。
本文将讨论的几个版本中,如《诸子汇函》本就很难说是一个辑佚本,但是其成书之初并非选刊,内容上也似辑佚而成,大概祖本是他人辑成的,且后世辑佚本对其有传承,所以将其纳入讨论范围。再如陈正学辑本,原书已不易得,笔者未见,将其列入,只是因为它“应该”是一个辑佚本,不愿缺漏,列在此处,以期将来的研究。
拟列辑佚本《尸子》目录于下:一、任兆麟校任仁发钞本《尸子》;二、《诸子汇函》中《尸子》;三、陈正学辑本《尸子》;四、惠栋辑本《尸子》;五、章宗源、孙星衍《尸子辑本》;六、孙星衍、洪颐煊《尸子集本》;七、汪继培辑校本《尸子》。
一、任兆麟校任仁发钞本《尸子》三卷
任兆麟校本《尸子》三卷附《尸子补遗》一卷,收入乾隆五十三年任氏家塾刊《心斋十种》。卷一为《仁意》篇,卷二为《君治》篇,卷三为《广释》篇。任兆麟按语:“徐广曰:‘古释字作泽也。’”此《广释》即《广泽》。后世谈及此本者多误以为是惠栋所辑,其实只有《尸子补遗》一卷题“惠栋集、任兆麟补遗”,此卷是任兆麟“取余家旧本所未见者录之,别附于后”(任本《尸子》序)而成,故名之“补遗”。而前三卷,则是任仁发旧钞、经任思谦重录(任本卷末记“康熙庚子岁春日十三世孙思谦纯仁氏重录于经笥堂之西簃”)、任兆麟校订而成的。
任本卷末云:“大德八年甲辰二月吴淞任仁发钞藏。”书中计有任仁发按语三处。其中有一处云:“尤氏本此一节在七友节前。”是对比了抄本和尤氏本在章节安排上的不同。今见尤袤《遂初堂书目》杂家类录有《尸子》,任本《序》也谈到《尸子》“宋尤袤遂初堂尚有传本”,故这里所谓的尤氏本很可能是尤袤遂初堂的传本。果真如此,则此本写定之时,尤袤所传《尸子》尚在,且任仁发所钞本与尤氏本必无大异。
任本的祖本应当是一个比较古老的钞本。如其书中“子贡”一律作“子赣”,这种现象和今天所能见到的金泽文库抄本《群书治要》中的《尸子》一致,也与《礼记》、《吕氏春秋》、《淮南子》等书相同,而今所见其他《尸子》版本无一如此。再如其书中有一“”字,对照他本,当是“五刃不砥”之“砥”字,按此字形右半部份是俗字“底”常用写法,唐宋抄本多见,该字很可能原是“□”字,刊刻时未能识读,才讹作书中的字形。再如,任本有一句起头作:“銕使平越之工”,今所见《群书治要》则作:“昆吾之金,而铢父之锡,使干越之工”,可见任本的祖本在“锡”前之字脱失,后又被误作“銕”字,这很符合抄本整理的特征。
汪继培云:“任本凡三篇,……实皆攈摭佚文,傅会旧目。”遂致后人多以为任本殊不足取。现在看来任本的祖本不但是早期的抄本,而且可能和尤袤遂初堂藏本《尸子》有所关联。任本和他本有一些地方不同,在汪继培整理时大多都算作任本的讹误,但重新认识任本之后,这些问题也都要重新考虑了。
任兆麟《述记》中有《尸子》一节,其性质与《尸子补遗》相仿,放在下文惠栋本一节讨论。
二、《诸子汇函》本《尸子》一卷
《诸子汇函》本《尸子》一卷,收《君治》、《止楚师》两篇,末汪南冥评点录《仁意》中一节。一般认为《诸子汇函》是归有光、文震孟所辑,也有通过考证得出其书“成于书贾”的结论。
汪继培云:“《君治》无考,《诸子汇函》有此篇,乃联缀群书,虚造名目,不足据也。”现存任本有《君治》篇,那么《君治》一篇可能由来甚早,或不是虚造名目。然而任本《君治》一篇,其中文字多有见于今《群书治要》,又《治要》之中并无《君治》一篇,《诸子汇函》本此篇也是如此,故《君治》之内容和“君治”之标题,是没有联系的。但这并不能说明《君治》的篇名是伪造的,因为任本《仁意》、《广释》(《广泽》之讹)两篇之中也有别的篇章的文字,而其篇名却不是伪造的。可能任本抄录之时,就会把其他篇目的散言佚句收录其中,而不辨篇名。则《君治》篇名,可能为真。
章宗源云:“此书(《诸子汇函》)乃归氏有光所辑,内《尸子》有《正楚师》(原刻如此,“止”讹作“正”)、《君治》二篇。明人著述多不足冯,而惟此二篇,邵征君(邵晋涵)师以为非伪。今以鄙所掇拾之本相与参校,其语并见于《太平御览》诸书,则信其无伪矣。”又云:“特《君治》篇前后次序恐亦抄撮诸书,以臆次第耳。”皆是确论。
三、陈正学辑本《尸子》一卷
陈正学辑本《尸子》一卷,收入《灌园集古藂六种》。此书前人言《尸子》辑佚本未有谈及,笔者也未得见。陈正学辑《灌园集古藂六种》,中有《夏小正详定》一卷,《师春》一卷,《左传博古传》一卷,《禽经》一卷《补录》一卷,《尸子》一卷,《金楼子》一卷。其书今日本东京内阁文库有藏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有复印本。
四、惠栋辑本《尸子》一卷
惠栋辑本《尸子》一卷,原书未见。各类馆藏目录所载惠栋辑本《尸子》,其实多是任兆麟的《尸子补遗》。另北大图书馆藏有《尸子》二卷,惠栋辑,经检索北大确有此本。周中孚《郑堂读书记》言《尸子》云:“我朝惠松厓始辑成一卷,任文田兆麟又辑成三篇,俱未详善。”据此惠栋辑本应当是一卷本,北大所藏惠栋辑两卷本《尸子》,令人好奇,尚待查实。
惠本原书虽不能得见,但可根据任兆麟《尸子补遗》和《述记》中《尸子》一部分窥得其面貌。任本序云:“既闻诸旧友余处士萧客云红豆惠先生向有手钞本,后遍访之,今得于□□□□(原书如此,按《述记》所载此处当为“徐氏书斋”四字)处,亦止会萃诸书而为之。乃取余家旧本所未见者录之,别附于后。”所以取任兆麟校本《尸子》及其《补遗》、《述记》,惠栋辑本大约尽在其中。
汪继培校订《尸子》,称“得惠、孙之书,以相比校,颇复有所疑异。”则惠本是其底本之一。而汪氏书中仅“殷纣为肉圃”一处言及惠本,且此句可见于任兆麟《补遗》。所以汪氏所用自惠本者,未必多于《补遗》,而汪氏所见惠本,亦未必多于今人。
五、章宗源、孙星衍《尸子辑本》二卷
章宗源、孙星衍《尸子辑本》二卷,收入嘉庆二年山东廉访署刊《问经堂丛书》,卷上录《广泽》、《仁意》、《绰子》、《说六畜》、《止楚师》、《君治》六篇,以及部分不知篇名的《尸子》佚文,卷下则全录佚文,并附有《章孝廉书》。
《章孝廉书》是搞清这个辑佚本的成书过程的最重要的资料。这是章宗源寄给孙星衍的一封书信,大致讲章在路途之中编辑《尸子》,初成稿本,但苦于资料不足,未能精细,所以把稿件寄给孙星衍,请他帮忙定稿刊行。文中对《尸子》佚文的来源进行了探讨,厘清了《诸子汇函》本《尸子》的真伪优劣问题,还具体地分析了《尸子》中的部分章句与其他文献的联系。
在《群书治要》传回中国以前,《尸子》辑本一直未能完善。而此《尸子辑本》二卷,收集了这一阶段所能见到的几乎全部的佚文,编成一帙,并逐句考订其来源,可谓集大成者也。
六、孙星衍、洪颐煊《尸子集本》二卷
孙星衍、洪颐煊《尸子集本》二卷,是在《群书治要》回传后,吸收了最新材料的原《尸子辑本》的增订本,收入嘉庆十一年刊《平津馆丛书》,卷上收录《群书治要》中《尸子》十三篇,即《劝学》、《贵言》、《四仪》、《明堂》、《分》、《发蒙》、《恕》、《治天下》、《仁意》、《广》、《绰子》、《处道》及《神明》共十三篇,外加《广泽》、《止楚师》、《君治》三篇,卷下收录其他《尸子》佚文。
该辑本在原《尸子辑本》的序言后增补一段附识,道清了这一版本的成书过程:“庄进士述祖以惠氏栋辑本见诒,许民部宗彦又得魏征《群书治要》中于日本市舶,因录《劝学》等十三篇寄余。余阅书卷,亦颇有旧编遗漏者。因属洪明经颐煊重编为二卷,再刊于济南。”当下很多《尸子》辑佚版本的研究,会忽略本版和旧版的巨大差异,一律认为是“孙星衍辑本”而不加区分,这无疑是一种错误的看法,需要特别注意。
《尸子集本》是最早采用《群书治要》的新材料的《尸子》辑本。与旧编一样,此本也对全文进行了逐句的探源考证。其将可知篇目者合为上卷,其他散见诸书之佚文合为下卷,在编排上应是首创,后汪继培本也用此法。
卷上所收《止楚师》与《君治》二篇,汪继培本将其拆散,算作散见诸书佚文;《群书治要》收《广》篇,汪继培将其与《广泽》篇相合。汪本的处理都有理有据,相比之下,《尸子集本》的编排就显得过于谨慎了。
然而此版本仍然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辑本。虽然《集本》编排上比较保守,但是保证了材料的客观,在辑佚过程中,略显板滞的客观态度要远好过主观臆断。蒋德钧刻《求实斋丛书》,就采用了此本;中华书局排印《四部备要》时,《尸子》一书也用了这个本子作底本;《书目答问》中《尸子》条下,先记此本,再记汪本。很长一段时间内,该版本实际上与汪本并重。
七、汪继培辑校本《尸子》二卷
汪继培辑校本《尸子》二卷,附《尸子存疑》一卷,卷上录《群书治要》中《尸子》十三篇,略加增改,并改《广》篇篇名为《广泽》,卷下则收录散见诸书之《尸子》佚文,有疑义者入《存疑》。此本收入嘉庆十六年刊《湖海楼丛书》中。后《二十二子》等诸子丛刊及近现代译注本都以汪本为底本。
吕思勉《经子解题》云:“(《尸子》)凡有三本,一为震泽任氏本,一为元和惠氏本,一为阳湖孙氏本。汪继培以三本参校,以《群书治要》所载为上卷,诸书称引与之同者,分注于下;其不见《治要》、散见诸书者为下卷;引用违错及各本误收者,别为《存疑》,附录于后。实最善之本也。”遂成定论,之后研究《尸子》者,莫不用此“最善之本”。然而吕氏《解题》所言,全部使用了汪本序言中的材料,并未实际考察其他版本的优劣处。现在经过研究可以得知,汪本以外,任本和孙本也十分重要。汪氏本身对任本的态度太过轻蔑,其于“孙本”,也没有辨析文本先后的变化,这些都说明了汪氏对其他版本认识上的不足。当下研究《尸子》,如果只用“最善之本”而弃任、孙二本,则会失于片面。
汪本之所以优于其他版本,是因为汪继培详细分析了《尸子》文本和其他文献的关联,不但逐句列出引书出处,还会增加前代文献和现存《尸子》文本可以相互印证的内容。这种注重联系的思维对今日考辩《尸子》的成书问题,意义重大。如汪本序云:“张湛注《列子》,其序云:‘《庄子》、《慎到》、《韩非》、《尸子》、《淮南》、《玄示》、《旨归》多称其言。’今按:‘归人’之说见《天瑞篇》,‘言行响影’之说见《说符篇》,其所诵述,定非数言。”笔者按,所谓“归人”之说,见《尸子》云:“天神曰灵,地神曰祗,人神曰鬼。鬼者,归也,故古者谓死人为归人。”《列子·天瑞篇》云:“鬼,归也,归其真宅。”又云:“古者谓死人为归人。”所谓“言行响影”之说,见《尸子》云:“言美则响美,言恶则响恶;身长则影长,身短则影短。名者,响也;行者,影也。”《列子·说符篇》云:“关尹谓子列子曰:‘言美则响美,言恶则响恶;身长则影长,身短则影短。名也者,响也;身也者,影也。’”再如序云:“又因引‘赎人’而知为子贡事,引‘悦尼来远’而知为叶公问政,引‘汤德及禽兽’而知为解网,触类引伸,课虚以责有,是在好学者之深思矣。”笔者按,所谓“赎人”事,吴任臣《字汇补》引《广泽篇》云:“赎人也。”《吕览·先识览·査微》载:“鲁国之法,鲁人为人臣妾于诸侯、有能赎之者,取其金于府。子贡赎鲁人于诸侯,来而让,不取其金。孔子曰:‘赐失之矣。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所谓“悦尼来远”事,《尸子》云:“悦尼而来远。”《韩非子·难三》云:“叶公子高问政于仲尼,仲尼曰:‘政在悦近而来远。’”;所谓“汤德及禽兽”事,《尸子》云:“汤武及禽兽。”又云:“汤之德及鸟兽矣。”《吕览·孟冬纪·异用》云:“汤见祝网者,置四面,其祝曰:‘从天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离吾网。’汤曰:‘嘻,尽之矣!非桀,其孰为此也?’汤收其三面,置其一面,更教祝曰:‘昔蛛蝥作网罟,今之人学纾,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吾取其犯命者。’汉南之国闻之曰:‘汤之德及禽兽矣。’”。能印证多书,“触类引伸,课虚以责有”,确实是汪本的进步之处。
汪本上卷用《群书治要》所载的十三篇,同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多处改动。如原《治要》本明显的脱字、错字,汪本一律更正,原本脱文可以根据上下文推得的,汪本也将其补足。再如其他书中引用《尸子》并注明篇名,而篇名又见于《治要》的,就会补在此篇下,《绰子》篇下补“松柏之鼠不知堂密之有美枞”一条是此例。再如他书引《尸子》虽不注篇名,但根据文意、章次大致可以推出在今《治要》中某篇的,也予以补入,《劝学》篇下补“鹿驰走无顾,六马不能望其尘,所以及者,顾也。”等条是此例。再如《治要》所载可见于其他书籍、但文本显残缺的,也会依较全的版本进行补足,“郑简公好乐”一节是此例。其书中从文本、训释等角度考证了《治要》中的《广》篇就是以往所谓的《广泽》篇,也理据充实,令人信服。
凡此种种,都可以说明汪本不仅是一个全面的辑佚本,更是一本《尸子》考辨研究的著作。
以上是笔者对于《尸子》辑佚本的一些认识。所列辑佚本七种,其中不但有一个版本笔者没能见到,而且还有很多细节的问题也没能考察清楚,比如孙本对汪本的影响体现在何处,各家所见惠本今日是否还能找到,孙本和汪本在后来的各次翻刻中还有哪些增补等。凡此遗漏的问题,还需继续研究。文中必有舛误,亦期大方之家不吝赐教。
[1]孙启治,陈建华编.古佚书辑本目录[M].北京:中华书局,1997.
[2]严灵峰.周秦诸子知见书目(第三卷)[M].新北:正中书局,1977.
[3]中国古籍总目编纂委员会编.中国古籍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4]刘咸炘.辑佚书纠谬.刘咸炘学术论集[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5]任兆麟.述记.任氏忠敏家塾刻本.
[6]潘俊杰.先秦杂家研究[D].西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5.
[7]李文锋.简析《尸子》辑佚本[J].当代学术论坛,200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