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读者反应批评视域下的《洛丽塔》
2015-03-20吕洋
浅析读者反应批评视域下的《洛丽塔》
吕洋
(郑州大学,郑州 450001)
摘要:一部成功的文学作品应该不断召唤读者的期待,同时又重构着读者的期待,这是读者反应批评的原则;美籍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洛丽塔》之所以自发表以来一直吸引着众多的读者去阅读它,研究它,几十年过去了,艺术魅力始终不减,便是作家深谙读者反应批评理论的主旨。
关键词:《洛丽塔》;期待视野;期待重构;召唤结构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1]9
这是纳博科夫的小说《洛丽塔》的开头,极为独特的叙述,耐人寻味的一段告白,对情人最真挚的呼唤。这如梦呓般的语言对于初次阅读的读者来说充满了勾人摄魄的吸引力。几十年过去了,读者对《洛丽塔》的研究和热情依然不减,很大程度上是和作品在被阅读过程中对读者的再创造能力的认同是分不开的。本文试图借助伊瑟尔的理论,从读者反应批评理论的“期待视野”、“期待重构”及“召唤结构”三方面去分析小说展示给读者的审美价值以及读者在作品意义的填补、建构中的能动作用。
一、读者期待视野
沃尔夫冈·伊塞尔(Wolfgang Iser)认为“20世纪以来的文学愈来愈突出读者在审美接受过程中的主动的创造作用。阅读不再是被动的感知,而成为一种积极的创造性活动。读者角色的这一转变无疑是文学发展过程中的一次划时代的转折”。所以说,读者在文学阅读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依据这种理论,一部文学作品的意义最终是在读者的阅读活动中实现的,既然作品意义的实现取决于读者,那么任何文学作品的创作就不得不考虑读者的期待视野——“在文学阅读之先及阅读过程中,作为接受主体的读者,基于个人和社会的复杂原因,心理上往往会有一个既成的结构图式。读者的这种据以阅读文本的既成心理图式,叫做阅读经验期待视野,简称期待视野。”[2]289如果读者不认可,作品的意义自然无法实现。
一般来说,读者在阅读作品之前或在阅读之中都会有自己特定的“期待视野”,接受美学认为,读者一般从自己的“期待视野”出发去阅读作品,如果作品能够拉开读者与期待视野间的审美距离,读者便会感到新奇和振奋,故而产生独特的审美感受。《洛丽塔》这部小说便充分利用了读者的“期待视野”。
首先,小说的艰难出版过程对读者具有很强的吸引力。小说最初在美国遭到四家出版社的拒绝,辗转到法国以色情小说的形式出版,被打上“色情”小说的印记。而英国作家格雷姆·格林认为它是本年度的最佳小说,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接踵而来的汹涌的批评和抗议,加上作家慷慨激昂、毫不留情的还击,都引起了文学界的关注。究竟是什么样的小说,缘何被美国的四家出版社同时拒绝,为何这部作品能够引起文学界如此大的争议,为何美国出版社后来又要出高价向作家买断在美国的出版权呢?这些都对于读者具有很强的吸引力,想要一睹为快,一探究竟。可以说,在还未翻阅小说之时,《洛丽塔》这本书对于想要一探究竟的读者预先就形成了强烈的期待视野。而随着1958年美国的普特南出版社出版了《洛丽塔》的美国版,并“一路蹿升至《纽约时报》畅销书榜的第一位”,又招致了舆论更为“激烈的抗议和谴责”。因此,这部书一度成为禁书,后又解禁。在出版问世这一环节,这部小说就已经成功地吸引了大批读者的眼球,预先在读者的心中形成了一种想要一睹芳容的期待心理,读者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部一度遭禁又解禁的作品究竟是什么样,为何能够引起文学界如此大的争议和批评。
其次,小说的引子也是充分利用了读者的期待视野。小说的开头部分是引子,引子的第一句话便是:“《洛丽塔》或《一个白人鳏夫的自白》,这就是本文作者在撰文以前所收到的这篇奇特的记述的两个标题。这篇记述的作者,亨伯特·亨伯特,已于1952年11月16日在法定监禁中因冠状动脉血栓症而去世。”[1]1开篇作家这样的交代让读者不自觉的开始发问:“美丽的《洛丽塔》怎么和白人鳏夫联系在了一起?”这让读者产生了想要读下去的审美期待。
同时作家在引子部分谈到了小说故事的起源,人物原型,却又以不明确的报纸(如“好奇者可以参考1952年9月的报纸”)和不明确的证人(如拉姆斯代尔的温德马勒先生)来证实自己的陈述,这些故弄玄虚对于才拿到手的读者来说充满了诱惑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读者想要去探个究竟。而在引子的最后一段话:“作为一份病历,《洛丽塔》无疑会成为精神病学界的一本经典之作。作为一部艺术作品,它超越了赎罪的各个方面;而在我看来,比科学意义和文学价值更为重要的,就是这部书对严肃的读者所应具有的道德影响……《洛丽塔》应该使我们大家——父母,社会服务人员,教育工作者——以更大的警觉和远见,为在一个更安全的世界上培养出更优秀的一代人而做出努力。”[1]4-5这些话都会让读者产生强烈的好奇心,究竟这部作品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既会和精神病学界有渊源,又和教育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可以说作家在小说的引子部分就已经充分地埋下伏笔,充分地利用了读者的期待视野。同时,小说书名本身就是一种暗示,读者在阅读作品之前就有了先入之见,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有着美丽名字女孩的人物形象。读者不禁会提出问题:一个40多岁的男人是如何会痴迷地爱上一个13岁的小女孩,并为此犯下了杀人的罪行呢?读者就会迫不及待想要读下去,自觉地参与到阅读过程中,不断向作品本身提出问题和回答问题,进而推进阅读的进程。
随着读者的阅读进程不断向前推进,整个故事的发生,发展都与读者之前的期待视野相左,读者一步步被吸引,而小说也像一幅卷轴画一样在读者的面前神秘展开,从而在读者的心中产生悲剧性的审美效果和强烈的审美反差。
二、期待重构
一部作品如果存在许多暗合读者期待视野的因素,固然会使读者在观阅读过程中获得心理上的畅快,但几乎没有一个读者会纯粹喜爱那种毫无新意的陈词滥调,会迷恋于那种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的公式化作品[3]112。
《洛丽塔》在满足读者期待视野的同时,设置了许多的障碍,用超出了读者期待视野的陌生化的手法不断地为读者制造悬念和惊奇,使得读者在新奇和焦虑中获得精神上的审美和洗礼。
首先,当读者满心以为小说第一部的第2节会紧接着第1节反复提到过的洛丽塔而继续发展下去的时候,第2节的剧情突生变故,作家笔锋一转转到了1910年叙述者也是男人公出生年月上了,作家从第2节开始到第9节描写的都是自己从出生到长大成年后结婚又离婚的各种琐碎的细节,而丝毫没有提到过洛丽塔。作家运用如此多的笔墨描写的都是和女主人公洛丽塔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禁会让读者觉得失落和怅然,甚至会让读者产生这部小说描写的究竟是不是洛丽塔这样的错觉。而正当读者渐渐失去读下去的耐心的时候,到了第10节的结束时,作为故事的女主人公洛丽塔终于开始正式登场,与读者一见,这时读者才觉得如释重负,确定这是一本与洛丽塔有关的小说。
其次,在对于洛丽塔这个人物形象认识上,作家也设置了些许障碍。作家用超出读者期待视野的陌生化的手法不断地为读者制造误解和悬念,使得读者对洛丽塔的认识不再单一、固定化,而是不断变化着的。作家在描述洛丽塔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借用小说中旁观者的口吻去描述的:“那是同一个孩子——同样较弱的蜜黄色的肩膀,同样柔软光滑,袒露着的脊背,同样的一头栗色头发。她的胸口扎着一条圆点花纹的黑色围巾……”[1]60“这是我的洛,这些是我的百合花”,“噢,看上去很美,很美,很美!”[1]60这是亨伯特第一次见到洛丽塔时的感受和惊喜,通过主人公的口吻描述,让读者未见其人,便预先在心中设定好了一个洛丽塔的形象:她是如白百合般美丽、纯洁、不谙人事的13岁的女孩子。然而随着作品继续读下去,读者发现现实中真实的洛丽塔却和预先在心里设定好的完美纯洁的洛丽塔形象相差甚远,大相径庭,现实中年仅13岁的洛丽塔却是一个性感少女,好斗,脾气暴烈,爱吹毛求疵,粗俗,甚至会主动把她的腿伸到亨伯特的大腿上挑逗他。在“着魔的猎人”旅馆里两人躺在床上,亨伯特非常拘谨,不敢有丝毫越轨的行为,而洛丽塔显得非常老练,“你小时候从没做过这事?”到了这时,读者才发现自己被欺骗了,读者之前的期待被颠覆了,作家正是通过不断地破坏读者的判断能力的方式,让读者的期待视野遇挫,读者才能在整个阅读的过程中,对自己的期待视野不断进行着修正和重构,读者心理被故事剧情牢牢抓住,没有一刻的放松。
最后,在这部小说中,让读者的期待视野遭遇重大挫折的便是对小说中男主人公的道德评判上。当读者读到亨伯特为了能够接近洛丽塔而违心地娶了洛丽塔的母亲夏洛克的时候,读者眼中的亨伯特应该是心机重、城府比较深的好色的中年男人,尤其是读到第11节亨伯特的日记内容:“我渴望发生什么可怕的灾难。地震。惊人的爆炸。她母亲跟方圆几英里内的所有别的人都在一片混乱中当下永远给消灭了。洛丽塔在我的怀里呜咽。我是一个自由的男人,在废墟中对她欣赏玩味。”[1]81这时,读者更是觉得亨伯特这个人内心阴暗,狡黠,心理变态,连13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甚至觉得是亨伯特杀死了夏洛克,诱拐了洛丽塔,罪大恶极。然而读完小说,冷静下来的读者不得不承认不管是夏洛克的意外死亡还是后来亨伯特和洛丽塔的同居,直接的罪魁祸首都不是亨伯特。他一直幻想要完成的这两件不道德的事情,都不是由他来采取行动实施完成的。读者最初认定的亨伯特所谓的不道德的行径并不是自发性的。换一句话说,他的不道德的思想在付诸于行动时,不是他主观争取的结果。他的唯一行动就是把所有的心思吐露在了笔记本上。夏洛克是在伤心痛苦之下横冲直撞意外出了车祸去世,而和洛丽塔的同居则是最先是洛丽塔引诱了他。亨伯特是一个被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念所束缚的、循规蹈矩的文人形象,所以他才两次都选择和自己同龄的成年女人结婚。亨伯特的性格是犹豫不决的,即使对于更疯狂眷恋着的洛丽塔的追求也是非常含蓄而有“节制”的。虽然,他狂热地幻想了无数遍向洛丽塔示爱的各种细节,但还是没有果断地采取行动,像洛丽塔评价他的“说话像书本”,结果还是早已有了经验的洛丽塔引诱了他,才逐渐让一个中年男人由欲望转向对洛丽塔深沉的爱恋。尤其是当读者读到第二部的第29节亨伯特最后找到已是人妻的洛丽塔时的表现:“我用手捂着脸,不禁扑簌簌地掉下泪来,我生来还从没流过这样炽热滚烫的泪水。我感到泪水穿过我的手指,流到我的下巴上,灼痛了我,我的鼻子也堵塞了,但我无法止住泪水。”[1]445亨伯特表现出痛不欲生的感情时,读者已经开始慢慢原谅了这个男人,读者不再觉得亨伯特对洛丽塔感情仅仅是一种欲望,而是真正的爱恋,由欲变爱。尤其是最后当洛丽塔拒绝回到亨伯特身边,伤心绝望之下的亨伯特开枪打死了当年把洛丽塔从他身边诱拐走的奎尔蒂。失去了洛丽塔的亨伯特在杀死奎尔蒂的那一刻也亲手把自己送进了地狱,然而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永远失去洛丽塔还要让他更加痛苦。甚至在狱中写这些自白的时候还在关心着洛丽塔,忏悔着自己对洛丽塔所造成的巨大的伤害:“在我们反常、下流的同居生活中,我的墨守成规的洛丽塔渐渐清楚地明白:就连最悲惨痛苦的家庭生活也比乱伦的乌七八糟的生活要好,而这种生活结果却是我能给予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最好的东西。”[1]460所以,亨伯特希望自己的自白书要在洛丽塔死后才能够发表出版,以免给这个可怜的孩子现在及未来的生活带来困扰,他希望洛丽塔以后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幸福快乐,正如他最后所说:“此刻最让我伤心的,不是洛丽塔不在我身边,而是这些欢笑声中没有她。”[1]492读者开始迷茫困惑,怀疑最开始所抱有的对亨伯特的偏见和苛刻是否正确,在震惊和沉默中思索着亨伯特对待洛丽塔的这种疯狂迷恋难道仅仅是一种欲望而不是一种另类的爱情吗?读者获得了更进一步的审美体验——这或许是本世纪真正的爱情,也许爱情本身无关乎年龄,注定是一场劫难和宿命。
在这样的期待顺应和期待遇挫中,读者或愉悦或痛苦一路走来对自己的期待视野不断进行着修正和重构,在作者制造的文本迷宫中,读者成为第二文本的创造者,读者的心理被剧情牢牢抓住,没有一刻不经历着剧烈的思想矛盾斗争。
三、召唤结构:内容的缺失和作品主题不确定性
接受美学认为,文学作品的意义是在与读者的互动过程中产生的,但是不同的读者在意义的创造上没有也不可能超越文本本身为读者所提供的再创造的可能性和限制,这种可能性和限制便是文本对读者的召唤和等待。按照伊瑟尔的观点,“文学作品中存在着意义空白和不确定性,各语义单位之间存在着连接的‘空缺’,以及对读者习惯视界的否定会引起心理上的‘空白’,所有这些组成文学作品的否定性结构,成为激发,诱导读者进行创造性填补和想象性连接的基本驱动力,这就是文学作品召唤性的含义。”[3]所以说文学作品的不确定因素,会诱发或激起读者创造的欲望,因为假如在阅读过程中,读者不发挥自己的想象将文本意义的不确定性确定化,对文学作品中的空白进行填空,他便无法完成对作品的审美欣赏。在这一过程中,读者根据自己已有的经验,实现或改变自己的期待视野,并形成新的审美视野。接受美学的代表人物伊瑟尔“把文本召唤结构的强弱作为文本艺术性高低的判断依据,以不定点数量多少来衡量作品的艺术价值”[4]231。
《洛丽塔》的召唤性有以下三点表现:
首先,是洛丽塔的突然失踪。在亨伯特带着洛丽塔行程中,洛丽塔因发烧而住进了埃尔菲恩斯医院,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打给亨伯特的电话说,洛丽塔前一天被一个自称是她舅舅的男人接到她姥姥的牧场里了。而亨伯特在此后的几年内寻找无果。不由得使读者想象洛丽塔为什么会突然失踪,而那个带走她的男人究竟是谁呢?这个意义上的空白便留给了读者去填充,随着亨伯特的各种推想猜测,读者已经隐约知道洛丽塔的失踪可能和之前跟踪过他们的那个男人有很大的联系,而这个人很有可能便是奎尔蒂,但是这些都是读者和主人公的各种猜测而已,没有得到证实。尽管这些问题在几年后亨伯特找到洛丽塔后从洛丽塔口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但是,在此之前,洛丽塔突然失踪还是给读者留下了极大的想象空间。
其次,洛丽塔最后的真正的结局,对于读者而言也是一个迷。小说的最后亨伯特离开洛丽塔,被捕入狱之后再没有提到过洛丽塔以后的生活状况。在引子部分作家曾提到:“1952年圣诞节那天,‘理查德·F·席勒’太太在西北部最遥远的居民点‘灰星镇’因为分娩而死去,生下一个女性死婴。”读者以此推断洛丽塔最后的结局可能是死于难产。然而,细心的读者又会发现,在洛丽塔和亨伯特最后一次分离时曾经说过她要和丈夫一起飞往朱诺,而在此前和亨伯特的聊天中时她也说过他们要去加拿大。那么在引子中提到的那个死于难产的“理查德·F·席勒”太太究竟是不是洛丽塔呢,读者无法证实。因为不管是朱诺还是灰星镇,这两个地方都是不存在的。读者翻阅整部小说,企图从小说能够找出蛛丝马迹来找到有关洛丽塔最后的结局,可是仍然一无所获。故事虽完,但留给观众的则是无穷的思索和想象空间。
最后,是作品主题意义的不确定性。《洛丽塔》自问世以来便饱受争议,有人说这本书表达的主题是:“古老的欧洲诱奸了年轻的美国”,也有人说是:“年轻的美国诱奸了古老的欧洲”,因为亨伯特是欧洲人,代表着欧洲,洛丽塔是年轻的美国情人,代表着正当年轻的美国。究竟是洛丽塔引诱了亨伯特,还是亨伯特这个中年男人引诱了这个少女,这需要读者去细细体味,发现,寻觅,填补。也有美国批评家直指“《洛丽塔》是作家与传奇故事的恋爱记录”[1]490,认为这是作家本人的自传性质的小说,针对这样的说法,作家没有站出来为自己辩驳解释,而是保持了沉默。而作者的这种超然姿态,如此地置之度外,在很大程度上又使得《洛丽塔》所要表达的价值观念成为开放的、不确定的密码,它像一个杂然纷呈、立体交叉的,充满诱惑和陷阱的迷宫,吸引着众多的读者参与其中解码。这便是文学作品产生召唤性的原因所在,召唤性的存在会激起读者在创造的同时获得一种审美上的愉悦。
纳博科夫在小说《洛丽塔》中向读者展示的“缺失”和“不确定性”表明了任何读者都可以依据自己的阅读经验和价值取向,在阅读文本的过程中积极参与思考、想象。正如“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读者在文本的阐释下不断揣测并加以合理推理,从而赋予小说主题以更多意义。经过分析、推理、想象等一系列复杂的意识活动,读者主动建立并得到文本的建构意义。
四、结语
《洛丽塔》这样一个多年受到争议的故事,长期被禁的小说之所以还能吸引一批批的读者去研究它,从读者批评理论来说在于它在创作中对期待视野、期待重构、召唤结构的合理运用。读者在震撼于《洛丽塔》中所描写的畸形乱伦之恋的同时,无不对男女主人公悲剧的命运表示深深的哀叹。或许正如美国著名杂志《名利场》所评价的:“《洛丽塔》是本世纪最真实的爱情故事。”也许是因为人不可抑制的情欲,也许是因为个中的欺骗和背叛,又或者是因为爱情本身,它无关年龄,就注定是一场劫难和宿命,人与生俱来的原罪,也许这正是这部小说的永恒魅力所在。
参考文献
[1]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洛丽塔[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2]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修订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
[3]朱立元.接受美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
[4]朱刚.20世纪西方文学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DOI:10.3969/j.issn.1009-8976.2015.01.027
收稿日期:2014-11-25
作者简介:吕洋(1989—),女(汉),河南信阳,硕士主要研究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8976(2015)01-0095-04
Analysi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ader response criticism of “Lolita”
LV Yang
(ZhengzhouUniversity,Zhengzhou450001,China)
Abstract:A successful literary works should continue to call the reader’s expectation,and reconstruction with the reader’s expectation.This is the reader response criticism principle;American writer Vladimir Nabokov’s “Lolita” has since its publication been attracting a large number of readers to read it,study it over the past few decades.Artistic charm is not always reduction,but it is well versed in keynote writer reader response criticism theory.
Key words:“Lolita”;horizon of expectation;expect reconstruction;calling struc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