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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文化产业的生态学理念

2015-03-20王绍林

关键词:文化产业资源文化

王绍林

(四川文理学院文化与传媒学院,四川达州 635000)

文化产业是在全球范围内兴起的新兴产业,在许多经济发达国家已经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产业[1]。生态即自然生长态势。生态学最初来自植物学研究,生态文化最初来自林业研究[2],是现代先进文化的组成部分,属于文化学范畴,是美国文化人类学家斯图尔于1955年提出的。

当今社会,有限的自然资源与无限的人类欲望的矛盾在全球比任何一个时代都强烈,但人类的欲望依然如火如荼;有限的经济财富与无限的文化需求的冲突在今天中国比任何一个时期都明显,但文化的需求正在如怨如诉。

前者因为资源的过度开采而导致了地球变暖的温室效应,后者由于财富的分配失衡而导致世界动乱的恐怖现象,对此,我们应该怎么办?的确,消解自然与人类的矛盾,消弭经济与文化的冲突,解铃还需系铃人,无疑作为人类自我意识觉醒标志的人文意识应当成为人类的首选。尽管人文意识是一个包罗万象的概念,但对自然万物的尊重与理解、宽容与爱护、自由与平等,必须成为它的基本共识。无疑,文化生态学就为我们重新定位物与物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以及物与人的关系提供了全新而深刻的思路。

生态学产生于19世纪,主要是研究生物体(包括各种动植物和人)与其周围环境(包括非生物环境和生物环境)相互关系的科学。生态学有自己的研究对象、任务和方法,最主要的特点是引入系统论。因为生态是个系统,不是单个发展的,必须照顾相互之间的影响,形成互利共生关系。我们用生态学的观点来分析文化产业,就是提出文化产业要可持续、循环性、和谐性发展,避免恶意竞争或者竭泽而渔式的发展方式。在我国大力发展文化产业,既是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提升中国国际地位,增强中国文化软实力的必然选择;也是我国经济结构调整,产业升级换代的推进剂;更是走向低碳经济、循环经济,保持和改善生态环境的现实道路[1]。

一、可持续的发展观

众所周知,资源、人口、环境、发展的难题既是自然科学的,也是社会科学的,还是人文科学的,协调四者的关系,维系它们的平衡令我们绞尽脑汁而焦头烂额。因为,地球上的资源是有限的,地球上的人口是可控的,人类居住的环境是可以改变的,人类社会的发展是必然而应该有序的。那么,在如何充分利用有限的资源,很好地控制人口,改善居住的环境,实现最大的发展的问题上,其实质是一个人类文化走向的问题,即人类未来的发展要朝着一个正能量和进化论的方向前进的,那就是越来越美好。因此,一定意义上,这个问题也是一个美学的问题,即追求人的生命美化的美学,如何为人类未来的前景描绘一幅鸟语花香、莺歌燕舞和鸢飞鱼跃的美景。那么,这个生态学的问题又回归为一个美学问题[3]。

如果建立如此的理论体系,站在了这样的理论高度,我们就会发现,不论是文化还是产业,也还是文化产业,要做到可持续发展都不仅是一个理论的问题,更是一个实践的话题。从文化战略和文化产业的发展与管理的角度来看,很多理论都是在实践的基础上逐渐形成的,必须接受实践的检验。

那么,如何在生态学的视域下,建立文化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观呢?

一是只有做好资源的合理开发才能做到环境的保护利用。文化建设尽管不像经济建设那样必须依赖自然资源,甚至要靠损耗、耗费,乃至耗尽资源来发展——当然,这样带来的直接后果乃至恶果就是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被破坏。然而,近年来,在打着文化建设、旅游开发和城市规划的旗号下,一些地方随意立项、恶性竞争,破坏性的保护的事例屡见不鲜。其主要表现形式是大量浪费文化资源,像采矿一样滥采或者盲目开发、过度开采,竭泽而渔,不计后果。我们知道,对于文化资源就像对矿产资源一样要利用,要开发,如果不利用就不能发挥应有的社会作用和经济效益,但滥采是野蛮行为,只能破坏资源的整体价值。不管是自然景观还是地区的历史文化、民族文化、地域文化资源,都是独一无二的稀缺资源,容不得半点大意,更不能胡乱开采。它们所处的地方也往往是自然风景区或人文环境处,一般而言是无法再生的,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眼前的一丁点利益而断送了子孙后代的发展前途[4]。

二是只有调整目前的局部利益才能收到长远的全局效益。由于我们国家文化资源的管理权限,分布在多个行政管理部门,如旅游资源属于旅游局管理,体育资源属于体育局管理,传媒资源在广电局,艺术资源在文化局等,造成政出多门,各个部门都看到的是目前的局部利益。然而,社会发展到今天,在经济一体化、信息快捷化的时代,所有的文化资源其实都是一个整体。条块分割,各自为政,互相打架,常常有一些单位或部门为了自己的局部利益,而相互扯皮、相互拆台、相互争夺各种文化资源,要不就以自我为中心实行地域保护;有些文化开发单位满足于小打小闹,不思进取,浪费文化资源,既缺乏公平竞争意识,又没有相互合作精神,为了蝇头小利可牺牲全局大利。

三是只有强化产品的质量意识才能扩大产品的营销数量。质和量的关系在这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一定的量变产生质变,对于文化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而言,而是恰恰相反,只有树立了质量意识,具有了竞争优势,形成了品牌效应,才能逐渐扩大规模,举一反三,连锁加盟,实现整体效益的提高[5]。但事实是有些文化企业只片面追求自己的经济利益,把庸俗当好玩,把低级当个性,把搞笑当幽默。如在娱乐节目中,有的主持人扭捏作态,随意调侃,自作多情,缺乏一定的文化内涵。由此可见,文化产业首先重在产业的文化内涵,必须走以提高质量来换取数量的路子,否则,损害的不仅是眼前的文化产业,而是长远的文化事业。

二、循环式的效能观

“任弱水三千,我一瓢饮之”是传统哲学的辩证法表述,“一滴水反射太阳的光芒”是现代科学的形象性说法。

这就是“以少总多”观念,它们共同说明的既是一个艺术创作的典型理论,也是一个经济发展的理想状况。即是说,一次性投入的资源不会随着使用的完毕而成为废物,而是将剩余的物质,或者投入本身产生的成果,再一次作为新的资源继续发挥作用,如此不断地使用,在循环生产的概念中没有传统意义的废物,而是变废为宝。由此形成了所谓的“循环经济”,就是指我们在生产系统过程中,用最新的循环模式来替代传统的线形模式。这是以“减量化、再利用、资源化”为原则,以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为核心,促进资源利用由“资源——产品——废物”的线性模式向循环模式转变,并以尽量少的资源消耗和环境成本,实现经济效益的可持续发展,使社会经济系统与自然生态相互和谐。

文化产业由于几乎不耗费自然资源,不但可以重复生产,如现代出版印刷、风情歌舞表演、影视艺术播放等,还可以带动其他产业或行业的发展,如广播电视、网络通讯和旅游观光等,因此,它比工业生产更具有循环式的效能观。

文化产业的发展,也应该从传统的一次性的单一资源的开发,如历史文物和遗址、自然风光和景色、民间习俗和工艺等,转向多次向和多元化的复合利用,由一种资源衍生出相关的资源,由一种产品演化为更多的产品,形成所谓的有机产业链。在目前的现代服务业中,文化产业是其中的核心产业,起着引领市场的带动作用。由于社会的不断发展,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产生了一系列新的文化产业服务领域,如数字媒体、手机视频等,加上三网融合,对经济的贡献率大幅提高[6]。

目前,在国内著名旅游景区兴起的大型实景歌舞表演,就较好地做到了资源——开发——效益——新的资源的循环式效能。如由杨丽萍任总编导、阿宝任艺术总监的《云南映象》,给我们呈现了生动而丰富多彩的云南民族风情。我们知道,云南是我国少数民族最多的省份,这些民族能歌善舞,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情,将原生态的民族风情搬上舞台,给我们以艺术享受,不仅带来了审美体验,更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其效果是非常好的:一是实现了杨丽萍个人艺术生命的循环延续——完成了由舞蹈到编导的转变,从而使她的艺术生命得以青春永驻;二是实现了民族风情向艺术表演的循环延续。随着云南旅游的日益火爆,原生态的少数民族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改变,而这台常年演出的节目,促使这些年轻的民族后生更好地延续自己的传统。这方面,张艺谋策划导演的《印象·刘三姐》,还带来了当地农民产业的转型,其意义已经超出了狭义的文化产业而扩大至广义的文化经济。

三、和谐性的价值观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一幅人与自然其乐融融的图景,名之曰“天人合一”;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是一幅人与社会其乐融融的图景,名之曰“四海之内皆兄弟”;身泰心宁,顺其自然,这是一幅人与自我其乐融融的图景,名之曰“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就是和谐——人与自然及其环境的和谐,人与社会及其他人的和谐,人与自我及其内心的和谐。赫拉克利特说:“和谐产生于对立的东西。”孔子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合。”和谐中的对立不是势不两立的冲突,而是相反相成、相辅相成、相同相成。和谐性是在和谐基础上升华而成的辩证性、转化性和恒久性。可以说,和谐与和谐性都是一个内涵丰富、外延广阔的概念。

生态学视域下文化产业和谐性发展的价值观,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的“优化”:

一是资源的优化利用。从和谐经济学的角度看,资源情况、生产要素、资金流动和生产主体产品的完成,再进入流通的环节,最后被消费,其间从决策者的顶层设计到管理者的实施运作,都必须根据市场的需求和生产的需要,进行恰到好处的资源调配,做到地尽其利、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和谐性的文化产业经济学在财富增长的基础上把蛋糕做大,必然是和谐经济、双赢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稳定型经济。企业内外荣辱与共,人与自然互相依赖,人与人互相信任,从而实现各方利益的共生共荣,和谐统一。近年来愈演愈烈的“名人故里之争”,就充分反映出一些地方政府对文化资源的高度重视和片面理解。很多地方在争夺名人故里,就是经济利益在作怪。其实,名人的出生地只能有一个,而这样无休止地争吵的结果,已失去了对名人的应有尊重,纯粹沦为提高地方知名度的一种炒作。

二是市场的优化配置。市场经济是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的有效形式。其中,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在优化资源配置、提高经济效益方面有着独到的魔力。但在一些领域和方面,这只“看不见的手”也有调节的盲点,如对于缩小地区发展差距,“看不见的手”是一根失灵的杠杆,需要运用“看得见的手”来调节。因此,市场不是万能的,这需要政府的宏观调控、中观调整和微观调配。我们要吸取过去发挥的行政干预文化市场的优势长处,又要避免纯粹的市场经济对文化资源和产品的自然配置,研究与探索实现市场机制和政府行为相结合的政府主导型文化市场体制,做到文化事业与文化产业的比翼齐飞。还是以“名人故里之争”为例来说明市场的优化配置。关于“夜郎古国”究竟在哪里,先后有湖南、贵州、云南在争夺。其实,古夜郎的核心虽在今贵州黔西南一带,但它东至湖广,西及黔滇,北抵川鄂,南达东南亚各国,地广数千里。与其争夺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地方,不如好好开发本地更好的历史文化资源,形成系统性强、特色鲜明的地方旅游文化市场。

三是效益的优化实现。文化经济学的资源优化利用,不仅要看到交易,更要看到效益,不能“只赚吆喝不卖钱”,这个效益不仅是经济的,也是社会的,更是所有参与文化产业活动的人的归属感、成就感、荣耀感。生态学视域下的文化产业经济要着眼于人与自然之间的协调与可持续发展,以及在此基础上人的全面发展,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和谐、有序与可持续发展。作为一个文化企业,不能只看见眼前利益,尤其是在社会转型和文化建设的今天。因此,文化企业和从事文化产业的人员应该具有全局观念,不能为了部门利益牺牲整体利益;要从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出发,既不能竭泽而渔,更不能拔苗助长,要制定切实可行的可行规划,合理开发,精心布局,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一定的发展空间。

总之,在全国上下牢固树立生态文明观念,强化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意识,不仅有利于重现山川秀美、人与自然和谐的景象,建设我们美丽家园,更有利于在全社会形成牢固的重文明、重生态建设的伦理道德观[7]。

[1]曾芸.中国文化产业发展的新思考[J].贵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32(4):53 -57.

[2]徐培荣.如何加快发展生态文化产业[J].新疆林业,2010(4):26.

[3]杨东篱.发展文化产业与构建良性文化生态[J].天府新论,2011(1):116-119.

[4]田新玲.生态文明视域中文化产业发展问题解析[J].新闻爱好者,2013(12):35-38.

[5]韩春燕.浅谈树立文化产业发展的生态文明观[J].活力,2010(11):28-30.

[6]方三君.建设生态文明,促影视文化产业科学发展[J].商场现代化,2010(10):130-131.

[7]赵丽君.生态文明建设的哲学思考[J].安顺学院学报,2013,15(2):11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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