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从讲“故事”到“讲”故事
——浅析废名《莫须有先生传》的小说试验

2015-03-20梁波

文化学刊 2015年9期
关键词:文类讲故事小说

梁波

(中山大学南方学院,广州 广东 510970)

从讲“故事”到“讲”故事
——浅析废名《莫须有先生传》的小说试验

梁波

(中山大学南方学院,广州 广东 510970)

中国现代作家废名的非典型代表作——《莫须有先生传》是一本极具试验性的小说:以传统“连缀话术”的变异来模糊叙事对象与小说篇章限制,将小说核心从表达对象转至表现方式的“话语叙事”等。该文本形式对中国现代小说文类的构形完成是极大的冲击与重要的补充。

《莫须有先生传》;废名;文类构形;小说现代性

回顾 20世纪30、40年代的中国文坛,“新”文学的小说文类,逐渐替代旧小说而日趋成为普遍的小说形式。当此时,在“庸熟之极不能不趋于变”[1]的论争中,周作人借其弟子废名的小说提出一个有趣的评价标准——“从近来文体的变迁上着眼看去,更觉得有意义”,[2]而这种“特别”判断,正点明了非主流的废名小说之于中国现代小说文类构形的某种特殊性。

废名最具“文体变迁”意义的文学文本当属《莫须有先生传》,这一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极为“晦涩”的作品,由开明书店于1932年12月出版,是一部“长篇”①本书共15章,分别是《第一章姓名年龄籍贯》《第二章莫须有先生下乡》《第三章花园巧遇》《第四章莫须有先生不要提他的名字》《第五章莫须有先生看顶戴》《第六章这一回讲到三脚猫》《第七章莫须有先生画符》《第八章续讲上回的事情》《第九章白丫头唱个歌儿》《第十章莫须有先生今天写日记》《第十一章莫须有先生写情书及其他》《第十二章月亮已经上来了》《第十三章这一章说到不可思议》《第十四章这一章谈到一个聋子》《第十五章〈莫须有先生传〉可付丙》,其中第10章、15章未曾单独发表。《莫须有先生传》及写成于1947-48年间的《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同属于"莫须有先生"系列,与《桥》(上、下)是废名的两篇长篇小说之一。,基本上以废名1927年11月起大致五年的北京西山卜居生活为活动背景,半真半假地以“莫须有先生”这一人物为主角,写了一些很“哲学”、很“文学”的琐事,而完全没有一般小说中的典型事件、典型人物的记叙描写。对《莫须有先生传》,尽管有吴小如“断言”其为“作者纯乎载道的文章”,[3]但长期以来更为主流的声音,则多是“完全失败了的一个创作”[4]的差评。

据法国叙事学家托多洛夫的说法,小说文类可以看作是小说话语系统属性的制度化成品,[5]在这一视角之内,其实不妨将《莫须有先生传》视作一种“半”制度化的小说,即《莫须有先生传》在不同文类界限的交叉点上糅合了多种文类构形规则,既有既成制度化文类构形框架——这是废名把《莫须有先生传》称为“长篇小说”的根由;同时更具有无法“制度化”的跨文类性质。

一、诡异的“连缀”长篇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小说创作与小说理论建构都是从短篇小说开始的。在胡适看来,“用最经济的手段,描写事实中最精彩的一段,或一方面”的短篇小说才是具有现代性的小说文类构形——“最近世界文学的趋势,都是由长趋短,由繁多趋简要”。[6]经过建设,短篇小说的定义也日趋完整:作为能“推及全体”的“一雕栏一画础”[7]的短篇小说,是“一个完整的单位”“在时间上,空间上,事实上是完好的一片断”。[8]而现代意义上作为“市民社会史诗”的长篇小说,也在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现代文坛上,以一种力争表现大时代的形式被写就,如茅盾的作品。由此,有关长篇小说与短篇小说的普遍意见是:二者的“结构截然为两事。长篇小说,理不应削之为若干短篇。一个短篇,亦绝不许搬演成一长篇也”。[9]

废名关于长、短篇小说的处理与现代小说文类的通常划分几乎相反。废名认为自己的长篇“兼有一个短篇的方便”,长篇中的“每章都要它自成一篇文章,连续看下去想增读者的印象,打开一章看看也不至于完全摸不着头脑也”。[10]早有论者称《莫须有先生传》是一篇“几乎无一符合标准”的“长篇小说”。[11]笔者认为,《莫须有先生传》打破了小说文类内部长篇与短篇两大类型之间的界限,借李健吾评《九十九度中》的话来说,即“把人生看做一根合抱不来的木料”的每一小段,以类似传统章回体的“连缀”①其实,在《莫须有先生传》之前,废名著名的"诗化小说"《桥》也是遵循把长篇作短篇来写的 --周作人甚至由此将《桥》拆分选入《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但是,《桥》的画册式结构使得其情节趋向于片断式的静态形态,呈现出一种横向的连缀;而《莫须有先生传》则明显在文章结构的自然生长的流畅性上独具特色,从而基本上迈入了一种纵深的连缀。形式,将每一小段合在一处,“没有组织,却有组织;没有条理,却有条理;没有故事,却有故事,而且那样多的故事”。[12]

《莫须有先生传》有十五章的篇幅,往往连续的几个章节都在同一时段的同一个场景中打转。如第三章《花园巧遇》至第六章《这一回讲到三脚猫》就是上述这种情况。“那一天莫须有先生徒步旅行”,[13]莫须有先生在花园巧遇了随地小便的莫须有先生的房东太太,紧接着进了房东太太的家,之后莫须有先生借用茅司,这就是这四章三十多个页的全部情节框架。作为框架填充的是莫须有先生与房东太太之间无法沟通却动辄离题万里的“废话”,其间涉及到了时事,如冯玉祥驱赶清末帝;文艺,“我怕你超出写实派的范围以外”[14];哲学,“那个灵魂,是我不是我,是这个世界不是这个世界”[15];日常,打骆驼草卖、向三舅妈(“三脚猫”)买鸡蛋等杂多的内容。

笔者以为,要理解《莫须有先生传》,必须在其“连缀”的结构,即只有一个个琐碎的、并不相关的、甚至彼此间重复的章节被连缀成长篇的小说之中才有可能。正是该“连缀”,使得《莫须有先生传》在保有其基本的时序、场景框架的基础上不断填充着以对话来表示的各种或和谐或矛盾的内容。这样一种近乎无限的延展性,一方面使小说摄取了人生的方方面面,另一方面又使得小说呈现出一种极其持久的开放性或曰未完成性。在这个意义上,《莫须有先生传》相较于中国现代的其他小说作品,其实更具有李健吾所认同的那种“现代性”:

一件作品或者因为材料,或者因为技巧,或者兼而有之,必须有以自立。一个基本的起点,便是作者对于人生看法的不同。由于看法的不同,一件作品可以极其富有传统性,也可以极其富有现代性。[16]

值得注意的是,“连缀”本是传统章回体的特色,所谓的“珠花式”“珠练式”“集锦式”等。在建构中国现代小说的相当长的时期里,传统章回体都因其“无意味的延长”被贬斥为“一塌糊涂”。那么,究竟该如何看待这种“连缀”的《莫须有先生传》?其凭借什么超脱“中国旧小说的格调”[17],而具有中国现代小说的现代性?须知,在传统的章回体中,“连缀”,一是为讲述的需要,二是为满足小市民与小农的趣味需求。这样的“连缀”基本上是向外散射,其相互连络的故事可不断被任意拆分。如《水浒传》与《金瓶梅》的同时存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这种向外散射型“连缀”的结果。而在《莫须有先生传》之中,则完全不类此。

王富仁曾称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戏仿章回体”《阿Q正传》具有一种“内聚力”,[18]与之类似,笔者以为,《莫须有先生传》正拥有着一种如“树”一般的内聚结构:那些随意岔出去的内容虽然杂乱,但“连缀”之后却是具有生长性的,即从其作为主干的“莫须有先生”中生长出来。换言之,《莫须有先生传》的连缀结构是自内生长型,而之所以产生这样的“连缀”,不妨视之为废名在文类重组的变动格局中所自觉寻找的表达自由。

二、反叙事的“时间”

废名以“时间”为焦点,从细微处展现了一种对形式的特别关注。在热奈特的叙事话语理论中有三个研究时间范畴的“限定”,即“故事中事件接续的时间顺序和这些事件在叙事中排列的伪时间顺序的关系”“事件或故事段变化不定的时距和在叙事中叙述这些事件的伪时距(其实就是作品的长度)的关系,即速度关系”,以及“频率关系,就是说故事重复能力和叙事重复能力的关系”。[19]就《莫须有先生传》而言,其“时距”尤其特别:其所描述的场景实际的延续时间和这一场景在文本中的时间长度之间的关系,一是表现得极其多变,二是场景中非常微小的细节却刻意极细致地描摹。

《莫须有先生传》共十五章,除去第一章,描绘了大致七个场景:第二章、九章、十章各是一个场景;第三、四、五、六章构成一个场景;第七、八章构成一个场景;十一、十二章构成一个场景;十三、十四、十五章组成最后一个场景。[20]这一划分,依据着时间的变化,每一个场景基本上都不超出同一天的时间长度。而作为提饰与区隔的场景时间标志,在《莫须有先生传》中也相对比较模糊,如“那一天”“又一天”是最经常出现的。这里以第二章的场景与三、四、五、六章所共同构成的场景进行比较,来呈现这种“时距的多变”。[21]

《莫须有先生下乡》,所描述的即是莫须有先生在某一天骑着驴子,经过大半天的劳累,到达村居之地的事件,对此场景的描述就是以莫须有先生、驴汉其一、驴汉其二之间在下乡路上的对话为主。[22]而同样是“大半天”的时间长度,由第三、四、五、六章所构成的场景相对被延长很多,仅一个“借用茅司”的环节就被写得过分细致,跨越了第五章的章末与第六章的开端。这种场景时距的变化,实际上是由于观察角度或关注点的不同而引起。[23]其不与常规相类同的这种“变化”,其实正是废名在《莫须有先生传》中不按照常规观察与评价事情的角度来进行写作的文本显现。废名对时距的“操作”,实际上正是通过小说能够展现出来的特殊形式造就废名想象中的事件经过与时间流逝。[24]以莫须有先生的“茅司”事件为例。在其他小说中,露天茅司的上空一般不会引发“悠然见南山”的联想;而差一点困在将坍台的茅司之中是最无意义的死法。连便后洗手的细节都加以描述的手段,毫无疑问正是要将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与最深刻的哲学艺术问题相勾连。这里得到的绝不仅是一种“讽刺”,而隐隐含有一种对类似现代性荒诞的思考。[25]

在《莫须有先生传》中,显然越是实际中细小的、看似无意义的场景细节,其投射到小说文本中的故事时间就越是被放大、拉长,这里想要表现的,就仿佛越是细小琐碎的东西越是能被废名或说莫须有先生所深刻记忆,而这种被展现出来的废名式“记忆”,其刻画出的场景及场景的具体程度、场景的重要性,就带有极鲜明的选择性。

三、“讲故事”的变迁

在《莫须有先生传》中,尽管没有能贯穿整体的故事,却也并不缺乏讲故事的行为。在第十二章《月亮已经上来了》的后半部分,莫须有先生为房东太太讲了一个“鱼大姐”的爱情故事,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唉,人籁,我生平有两位女郎的声音,调伏得一个伟大的灵魂若驯羊了,不要耳朵而万籁俱寂而听,人籁其实也就是天籁,因为它未曾理会得你也,且问,我何以就小窗风触鸣琴弹了一个哀弦呢?”

“之乎者也一大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说有一个女子深更半夜跑到你那个庙里去了呢?”

“再一听,是我所耳熟的一个声音,我便已有几分明白了。可恨人间为什么要有一个月夜……”[26]

这里所讲的故事,不过是莫须有先生曾经在类似的月夜中无意的听到鱼大姐与某男子的约会谈话。然而,文本中所呈现的这个“故事”很奇怪:首先,这个故事的内容必须从二人对话中交叉来读,莫须有先生是以完全主观化的、极尽夸张的语言在讲述故事,而房东太太则从莫须有先生的语句中抽离出她所能理解的内容主干,又往往以一种与莫须有先生相反的态度去结构莫须有先生所讲故事的旨趣;其次,“鱼大姐”的这个故事并不是整部小说,甚至此章节所表达的对象,是作为构成本章中于月夜下讲述由此环境所引发的记忆中事件的场景的一个因素,是嵌入到整体的小说之中、帮助完成结构的一个很小的部分,完全不能作为描述莫须有先生的独立内容而存在。在此意义上,《莫须有先生传》里的“讲”故事,已完全不是通常的讲“故事”了。

在《月亮已经上来了》中,讲故事的行为,一方面向着淡化情节的去故事化方向发展,莫须有先生的讲述便是例证,另一方面,又不断以与之相反的经验、立场去解构被讲述的故事,房东太太的“配合”便是证明。因而,讲故事行为的以上两个方面,其实恰恰是通过讲故事结构了作为行为的“讲故事”。甚至,莫须有先生既不关心房东太太对故事的反应,也不回答房东太太的问题,始终处于一种自说自话的状态;而房东太太也同样不关心莫须有先生的“之乎者也”,仅仅关注一个情节框架。据此可以推断,尽管“讲故事”与“听故事”的场景依然存在,但作为此场景得以存在的基础及该场景意义的那种“经验”的沟通与交流,已几乎不存在。

《莫须有先生传》所呈现的这种以讲故事的行为结构讲故事的场景的手段,在很大程度上,正是不以讲故事为目的的现代小说文类形构的显现。而其中这一既自我完成又自我解构的“场景”,也正是文类重组背景中小说文类对其自身规则的一种规范与强调。

四、写“话语”与写“小说”

一般而言,无论是在古典的章回体或纪传体的定式中,还是在响应“小说新民”之诉求而逐渐生成的中国现代小说主流模式中,“故事”,作为小说的表达对象,一度都居于主导地位,而“话语”更多的是作为使故事能被有效接受的加工手段而存在,因而话语之于故事的意义,基本上就在于小说“写得好与不好”:“话语”仅作为讲述故事的“技巧”而存在。但是,在《莫须有先生传》中,废名是不讲故事的,即“无论是长篇或短篇我一律是没有多大的故事的”[27];“人生的意义本来不在于它的故事,在于渲染这故事的手法”[28]……在废名看来,作为小说表达对象的故事其实与其小说之间没有什么重要的关联,而表达故事的手法,即话语,才是衡量与定位小说的主要标尺。

《莫须有先生传》没有开端,没有发展,没有高潮,也没有结局,而有着明显“顶点”情节装置的附着在“故事”之上的“物理外形”(Physical Body),正是那种摒弃了传统故事情节转而呈现日常琐碎经验的现代小说所持续失去的形式。[29]紧接着莫须有先生与其房东太太之间关于讲不讲故事的对话,莫须有先生似乎妥协地说道了“以前的话都不算数,算是一个开场白,从今天起努力谈故事”。尽管随后莫须有先生确实非常简略地讲了一个两姐妹爱上同一男子所引发的爱情悲剧故事,但这样一句完全故事场景之外的“打岔”已然剥夺了全章能成为“故事”的可能。并且,就是在这个所谓的“爱情悲剧”故事刚刚出现结果的时候,与此故事完全不相关的“打岔”再一次完全打断故事的进程:

“我讲一个故事你听。从前有姐妹两个,爱着一位男子……天上雷公电母一齐动作,把个可怜的妒妇吓得变成一块石头。”

“石头,变一块金子那就好了。”

“唉,没有办法,各人的意识都给各人的生活状态造就了!你就只记得金子。令我很寂寞。”

“好孩子,能够寂寞那就好了……”[30]

“打岔”是由故事中非常细枝末节之处,如一个词“石头”所引起,刚刚讲过的爱情故事的惊奇情节与悲剧氛围,瞬间就被“石头”到“金子”的联想所消解掉。更意味深长的是,废名不仅借莫须有先生之口表达了对这一“消解”的不满,还借房东太太之口解释了“打岔”的用意:防止作品超出“写实派的范围”。这种“解释”实际上又表明了以《莫须有先生传》为代表的去故事外形的现代小说所开创的另一种表现“真实”的手段。

在此意义上,废名的小说与其被说成是未完全发展为“小说”的“西贝货”(“西贝”组合为“贾”,而“贾”与“假”是谐音,通“假”。人们对假货或冒牌货亦称之为贾货,同西贝货。),莫如视之为对小说文类的补充与发展,尽管这“发展”乍看之下有自我解构的嫌疑。在《莫须有先生传》中,其小说话语,正如上文所分析的那样,鲜明地在小说中占据着绝对核心的、近乎本质的地位,其中所显现的,不是小说能否被还原为故事的假设,而是话语几乎取代了故事的文本事实。小说确切的表达对象已然淹没在各种各样不分时间与场合的“打岔”之中,小说的故事(如果有故事的话),在前文提及的《莫须有先生传》的生长性连缀结构的无限开放性中,也被彻底地消解掉了。而这一发生在现代小说文类确立伊始的小说的自我消解——“致使小说形式自身遭到破坏的自我言说的意识”,[31]其产生的文本结果作为也是“被称作‘小说’的东西”,[32]作为对中国现代小说文类之既成构形的一种补充,帮助完成了中国现代小说的另一种自我建构。托多罗夫的“诸文类已无真实意义”,其揭示的正是文学“力图破坏各种区分和界限”的那种特性。[33]从而,正可以藉《莫须有先生传》中的某些文类消解因素反思中国现代小说文类自身的机制性限制,并且在以文类定位小说的语境中重估废名,反思《莫须有先生传》及废名的“文章观”曾经显现出的中国现代小说的另一种可能性,这对中国现代小说的研究而言,也许具有新的方法论意义。

[1]周作人.日本近三十年小说之发达[J].新青年,1918,5(1).

[2]周作人.《枣》和《桥》的序[A].陈振国,编.冯文炳研究资料 [M].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2010.157.

[3]吴小如.废名的文章[A].陈建军.废名年谱[M].湖北: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159-160.

[4]沈从文.论冯文炳[A].陈振国.冯文炳研究资料[M].福州:海峡文艺出版社,2013.169.

[5][法]茨维坦·托多罗夫.巴赫金对话理论及其他[M].蒋子华,张萍,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82.

[6]胡适.论短篇小说[A].陈平原,夏晓虹.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第二卷:1917-1927)[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37.45.

[7]鲁迅.《近代世界短篇小说集》小引[A].陈平原,夏晓虹.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第三卷:1928-1937)[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78.

[8]老舍.文学概论讲义[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4.168.

[9]张恨水.长篇与短篇[A].陈平原,夏晓虹.二十世纪中国小说理论资料(第三卷:1928-1937)[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48.

[10][27]废名.桥·附记[A].王风.废名集(第一卷)[M].北 京: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2009. 340.340.

[11]吕约.废名与“莫须有先生”的遗留问题[J].中国图书评论,2007,(12):73.

[12][16]李健吾.咀华集咀华二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52.51.

[13][14][15][26][30]废名.莫须有先生传[A].王风.废名集(第二卷)[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677.703-704.698.749-750.703.

[17]孙昌熙.鲁迅小说的特色[J].新华月报,1954,(1).

[18]王富仁.变动着的观念与变动着的艺术[A].王富仁.中国反封建思想革命的一面镜子——《呐喊》《彷徨》综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85.

[19][法]热拉尔·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13.

[20][日]木山英雄.文学复古与文学革命—木山英雄中国现代文学思想论集[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74.

[21]林少阳.“文”与日本的现代性[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89.

[22]陈平原.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91.

[23]张丽华.现代中国“短篇小说”的兴起[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172.

[24][捷克]雅罗斯拉夫·普鲁塞克.鲁迅的《怀旧》:中国现代文学的先声[J].文学评论,1981,(5).

[25]倪伟.“乱写”与颠覆:《莫须有先生传》的叙事解读[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3,(3).

[28]废名.桥[A].王风.废名集(第一卷)[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569.

[29]O’Connor,Frank.The Lonely Voice:A Study of the Short Story[M].New York:Melville House Publication,1963.29-30.

[31][32][日]柄谷行人.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M].赵京华,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3. 180.189.

[33][法]莫里斯·布朗肖.文学空间[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22.

【责任编辑:王 崇】

I207.42

A

1673-7725(2015)09-0157-06

2015-06-15

梁波(1987-),女,辽宁大连人,主要从事中国现代文学理论与批评研究。

猜你喜欢

文类讲故事小说
文类生产
——探析文类与社会的互动
听冬神讲故事
那些小说教我的事
Max讲故事——逃跑的熊
Max讲故事——杀手算命
Max讲故事——温柔的鬼故事
袁说友《成都文类》研究综述
契接古今中外的理论辨析
后现代主义小说的文类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