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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全球化的价值向度及其中国启示

2015-03-19陈文殿

关键词:全球化民族价值

摘要:文化全球化及其价值意涵是当代世界文化和人类文明的重要议题。从文化渊源上来看,文化全球化及其文化逻辑、文化效应与西方理性主义文化传统有着深层的传承关系;从生活实践层面来看,文化全球化的文化价值逻辑又直接源于资本的形而上学与形而上学的资本化;从社会精神层面来看,文化全球化的基本人文精神则是近现代西方哲学的主体性形而上学。文化全球化的价值取向表现为西方文化价值观念带着“科学”、“人权”、“自由”等内涵。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化,文化全球化的意味也越来越深,文化的价值意涵也越来越突出。因此,当前我国文化建设和文化发展必须科学把握文化全球化及其文化效应,深入认识新时代文化发展规律,增强与提升文化的价值意识形态能力。

作者简介:陈文殿,哲学博士,曲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文化哲学。

基金项目:教育部规划基金项目“基于全球化背景的弘扬与培育中华民族精神研究”(15YJA710004)

收稿日期:201503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023(2015)06001006

无论在现实社会生活领域,还是学术研究领域,“文化”都是一个“既重要又麻烦”的问题。文化具有多层面性、立体性、柔性和刚性等浑然一体的系统性和结构性特点。文化渗透于人们内在的精神观念,呈现为外在的生活样式。在生活中,从深层到整体,从历史传统到现实诉求,从社会治理到未来关怀等维度,文化发挥着愈来愈强烈而又微妙的作用。随着社会的变迁,文明、文化越来越具有技术的、精神的、价值的意味。人们生存和生活内蕴的存在性与精神性也愈来愈呈现出相互渗透、交融、冲突和转化的态势。人类文明历程的“世界历史时代”,西方现代化模式推动的全球化对民族国家文化产生了强烈冲击,并通过多重矛盾表现出来,而价值意识形态问题则是民族文化交流、交融、交锋的核心问题和焦点问题。当前,随着文化全球化及其问题的深化和复杂化,有必要揭示文化全球化的渊源,分析文化全球化的机制,探寻文化全球化背景下文化发展规律,以推进中国文化建设和实现文化强国战略。

一、与资本形而上学相关联的文化与价值溯源

资本与形而上学有着内在的文化与价值的传承关系。形而上学的现实化与资本的形而上学诉求,构成西方近现代资本主义现代化运动与全球性扩张的主题演奏曲。

“形而上学”(metaphysics)构成西方文化的原始精神与价值的认识论基础。在文化渊源上,“形而上学”可上溯到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其主旨是将专门研究“存在”本身或“作为存在的存在”的学问称为“第一哲学”即“形而上学”,并将“第一哲学”作为一切科学的基础和前提。“本体论”(onto logia)又是“形而上学”的内核,并自我规定为哲学中关于宇宙万物之最普遍、最一般、最根本、最高的根据、本质或基础的知识或理论。“形而上学”或“本体论”的前提是宇宙自然的合理性、秩序性、规律性、整体性等,因此,“形而上学”体系的基本特征是理性主义、科学主义、本质主义和自由主义。经过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对中世纪基督教黑暗时期的祛魅与洗礼,欧洲大陆从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到黑格尔的“实体即主体”表现为启蒙主义精神的高歌猛进,它的主导精神是理性和自由。资本形而上学即形而上学的资本现实运动与资本的形而上学价值诉求的合一。二者的内在联姻体现为:“欧洲有一个强大的推动力———一个牟利的欲望和机会、一个使牟利得以实现的社会和体制解构。那时的西欧是无可匹敌的,它拥有向外猛冲的推动力———宗教动力、思想骚动、经济活力、技术进步和有效地动员人力、物力的民族君主国。” [1]32“在文化上,这是一个眼界不断开阔的时期。欧洲对世界其他地区的态度起了显著变化。欧洲的态度变得愈来愈粗暴、冷酷和偏狭。” [2]236

马克斯·韦伯从“资本主义救赎精神”角度阐发了资本主义精神与形而上学哲学的关联。他认为,“国家本身,如果指的是一个拥有理性的成文宪法和理性制订的法律,并具有一个受理性的规章法律所约束,由训练有素的行政人员所管理的政府这样一种政治联合体而言,那么具备所有这些基本性质的国家就只有在西方才有,尽管用所有其他的方式也可以组成国家。……这也同样适用于我们现代生活中最决定命运的力量———资本主义。” [3]7他还认为,“一种理性的、系统的、专门化的科学职业,以及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却只有在西方才存在,而且只有在西方才达到了它今日在我们的文化中所占据的主导地位。这首先适用于训练有素的行政人员———他们成了现代国家和西方经济生活的支柱。” [4]6-7在韦伯看来,近代资本主义扩张的动力首先并不是用于资本主义活动的资本额的来源问题,更为重要的是资本主义精神的发展问题。

就像M.韦伯所描写的那样,理性化过程与个体化和主体化过程是紧密相联的。P.科斯洛夫斯基则从“资本主义伦理学”之维揭示了资本与形而上学的内在关联及其矛盾性。P.科斯洛夫斯基揭示了资本主义经济的独立过程是欧洲精神向个体化、主体化和理性化发展的标志,这一标志显见于西方文化的自由史中。所以,在他看来,“资本主义社会和它的世界观的出现,使得机械论的和无限追求自卫的世界观取代了自然的和任何一种事物在其独特的活动中得以圆满实现的目的论的设想。” [5]22“追求利润最大化是对人类理性的一种基本规定,然而,商业的动机结构从宗教和文化的联系中被解放出来却是现代的特征,这一特征在文艺复兴和重商主义时期开始形成,它不仅仅是一种资本主义的特征,而且预示着经济时代的到来。” [6]8他还分析道,“在独立和价值理性之间存在着一种紧张关系,因为个体只有承认他自己的判断是价值性的标准(主观的价值学说),他很难同意社会的价值。……韦伯指出了合法性论证的理论与经济上追求成功的关系,特别是在加尔文主义中的这种关系,他指出了在向资本主义的发展过程中资本积累与禁欲的新教教会的关系,然而,在此他过分夸大了基督教当中的教派差别对资本主义发展的影响,而对于基督教来讲整体上是共同的特征,即个体化、独立化和理性化,则退居次要地位了。……自由的辩证法是西方文化和社会向资本主义发展、向独立化发展的独特之处,而自由的辩证法(在经济学惟科学主义中常常被遗忘)是善与恶的财富。” [7]11

从哲学理念、哲学实践层面揭示“形而上学的恐怖”(horror metaphysicus)则是莱斯泽克·柯拉柯夫斯基,他剖析了西方资本主义精神与哲学形而上学的关系。他认为,“欧洲形而上学的历史似乎是一部令人绝望的失败的历史,这部历史总是试图努力以一种满足理性要求的语言来表现这种天性,而理性指定它自己随着增长的自信而充当终极有效性的仲裁者。这种自我指定或自我神命(self-anointment)半是谬误,半是真实。就理性从科学载体(existing body)吸收而来的标准来限定理性自身而言,并因此证实科学的纯粹效率而不是别的证实而言,它是谬误的。然而,它又是真实的,这是在此程度上而言的:它基于逻辑抨击形而上学,并且意指逻辑是不可逾越的界线,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交往是可能的,至少在此意义上,它是终极的基础。” [8]15他还指出,“形而上学的恐怖有两极:绝对者和自我或‘我思’。两者都被认为是遮蔽关于存在观念之意义的堡垒。前者,一旦我们力图把它还原为它的完美形式,没有因与未升华的实在的接触而被玷污,它就立刻转变为无。后者,根据进一步考察,似乎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9]62

马克思和恩格斯坚持历史分析方法和阶级分析方法统一的历史唯物主义立场和方法,更加深入、更为科学地揭示了资本与形而上学的现代化运动与全球扩展过程和实质。一方面,马克思和恩格斯深入分析了资本与形而上学的现代化运动与全球扩展的过程。他们分析到,“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它把宗教虔诚、骑士热忱、小市民伤感这些情感发作,淹没在利己主义的冰水之中。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总而言之,它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 [10]33他们还指出:“资产阶级……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 [11]35“资产阶级使农村屈服于城市的统治。……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资产阶级日甚一日地消灭生产资料、财产和人口的分散状态。它使人口密集起来,使生产资料集中起来,使财产聚集在少数人的手里。……现在已经结合为一个拥有统一的政府、统一的法律、统一的民族阶级利益和统一的关税的统一的民族。” [12]36“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资产阶级挖掉了工业脚下的民族基础。古老的民族工业被消灭了,并且每天都还在被消灭。它们被新的工业排挤掉了,新的工业的建立已经成为一切文明民族的生命攸关的问题。……过去那种地方的、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 [13]35资本以其多面向的特征赋予了人们以理性的勇气去突破传统、封建的桎梏,它建构了世界的文学、世界的经济和世界的文化……

因而文化全球化与资本形而上学在文化、价值、机制方面存在着内在的逻辑关联与价值支撑。“形而上学”构成西方文化的内在本质与内容。近现代主体性哲学的现实化则是通过资本的现实运动呈现出来的,文化全球化的价值意识形态也是由资本形而上学的内在价值诉求推动与构造的。

二、文化全球化的价值基础构造

《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和恩格斯曾指出,资产阶级对世界市场的开拓带来了一种世界性格局,推动了“现代化”、“全球化”运动,在体制上则表现为全球“市场化”的过程,而在文化的意义上则是空前的价值观剧烈震荡的过程。资本形而上学逻辑的全球性扩张使不同民族国家的交往日益普遍化和紧密化,实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就指出的人类社会和历史发展由传统社会的封闭性向世界性普遍交往的转变。资本的形而上学逻辑控制的现代化和全球化对传统社会结构和人的社会身份、价值观念以及文化认同等都产生了重大影响。资本形而上学对文化全球化价值基础的构造表现在以下方面。

首先,资本的形而上学诉求,既推动了人性的解放和精神的祛魅,又使现代人文精神普遍陷入困境。资本逻辑主导的现代化及其全球化引发了普遍性的现代人文精神危机,表现为人的个体意识彰显与膨胀。近代启蒙精神是西方现代化的基本理念,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和启蒙运动是以实现人的个体价值的自由精神为支撑的。在西方,理性主义、自由观念、个体意识紧密结合在一起。在西方现代化、全球化进程中,个体意识不断张扬,理性主义、自由意识与个人主义结合而成的自由主义成为现代社会主导价值观。在哲学理念上,个人主义以主体理性形而上学为基础,以抽象主体原则看待人的本质,随着以物质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和历史进化论为轴心的西方现代文明的发展和以资本逻辑为原则的个人主义价值观的过度张扬直接带来了现代社会人文精神困境和个体生存价值危机,即效益、物质至上、功利主义的盛行,等等。针对资本逻辑引导的现代文明内在的局限性,在启蒙时期,康德的批判哲学就对其理性主体形而上学基础理念进行了批判。对现代性问题的批判反思则成为西方现代哲学的主题之一。针对西方的时代精神状况,雅斯贝斯指出:“今天,无信仰成了与时代合拍的强大潮流。” [6]165-166奥伊肯认为,“现代给自我批判以极为重要的地位,这种包括对他自己经验的批判,也包括对更大的历史世界的批判。人们像康德一样,越来越想把它运用于生活的最深层结构。” [7]63马克思从异化劳动批判向度,批判了资本私有制及其主导的现代化,“雇佣工人在自己的劳动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 [8]159马克思认为,只有以实践观为基础,重新理解人的生命本性和生命特性,才能解决人的价值和意义问题。

其次,资本的形而上学运动既唤醒了民族的文化意识,又不断推动西方文化的殖民主义。资本逻辑和现代形而上学主导的现代化、全球化对传统社会结构和人们的身份定位坐标起到了深层的解构作用,“唤醒”了人们的文化价值意识与价值情结。全球化是伴随着资本逻辑的世界性扩张、西方形而上学文化精神的延伸而展开的。西方现代性(modernity)可以被概括为资本逻辑和现代形而上学两个支柱。现代世界是资产阶级依照资本逻辑塑造出来的,现代化、全球化凸显了文化、知识、思想等作为资源的特殊性。文化既是一种知识体系,更是一种价值系统,担负着身份定位与生存发展的双重功能。文化,作为知识体系具有标识功能和认识论性质,作为生存方式与价值观念的载体对人的判断、评价又起着引导与规定作用。资本逻辑控制的现代社会出现了对传统等级社会和人们身份的“解构”(de-identity)作用,身份则意味着社会等级、权利、权力、利益和责任,因而,对传统社会等级制度及身份的解构,强化了人们的文化意识,尤其是价值观念 [9]。现代化和全球化运动激发了人们的文化意识和价值观念。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当前国际社会中出现了政治和文化全球化的显著趋向,更加剧了政治上的分裂和文化上的不平等。

再次,资本的形而上学逻辑既解构着民族传统文化和文化传统,又依照西方的“人权”、“自由”等所谓主流价值构造着文化全球化的价值基础。资本逻辑引导的现代化及其全球性推进并撕裂了维系民族国家的文化,并使其价值基础动摇和破碎。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所指出的,“资产阶级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 [5]35-36全球化时代,民族国家同时面临着国际化和地方化或区域化的威胁。在当代的第三世界或世界的任何其他地区,都必须被放在16世纪以来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发展的历史环境中去理解。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开始的,西方史学上第一次出现了通过一种文明来对世界进行整合的观念,即历史学界的西方中心论。” [10]9资本逻辑控制的全球化渗透着西方的普遍主义和普遍化概念的意识形态本质,表面上这种整合代表的是全球利益,而事实上它只代表西方利益。资本逻辑控制的全球化激发了文化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性,凸显了文化的话语权问题。所以,面对这种现实,“不仅需要返回文化的主体性,也需要强调文化的主体间性(inter-subjectivity)。” [10]9尊重不同国度的文化的多样性、差异性以及价值多元化特征。

三、文化全球化的价值及其中国启示

任何社会价值系统的构建在根本上都是基于特定文化共识、文化认同和价值共识、价值认同的转化与生成过程,都是依赖于一定的历史文化传统的系统创造工程。当代全球化背景下的中国置身于文化多样化、价值观多元化和社会思潮多重化的境遇之中,处在文化转向(Culture Turn)、文化转化和价值体系、价值观念建构的关键时期。当代中国文化的高度自觉应集中表现为文化的价值意识形态能力的自觉与提升。面对文化全球化的状态与趋势,我们应全面考察全球化的文化状况、文化矛盾和文化张力,科学把握世界历史进程中的文化精神,深入认识当前我国文化状况及演变规律。那么,当代中国文化建设应如何增强和提升文化的价值意识形态能力?

第一,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化马克思主义为价值轴心和主导的文化。文化是“一个社会中的价值观、态度、信念、取向以及人们普遍持有的见解” [11]9。文化中包含着价值理念、理想信念、道德规范、宗教信仰、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等内容,其中价值体系、价值观念是最核心的内容,是文化的灵魂。作为文化系统中的“核心内容”和“灵魂”的价值体系和价值观念,规定着文化系统的性质,滋润着文化环境,引导着文化认同。马克思主义是在扬弃和超越西方文化传统和现代资本主义文化精神的基础上创立出来的,真正实现了人民性、人类性和科学性的内在统一。全球化下的世界范围的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加剧,价值观的较量呈现出更加复杂的局面和态势。面对全球化时代的新“世情”,营造文化环境,聚焦文化共识和价值共识,培育文化精神和文化价值观念,就要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增强价值观自信,扩大主流价值意识形态观念的影响力,对西方的价值文化持理性的态度。

第二,继承和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中国传统文化。任何一个民族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历史文化传统,并构成本民族精神家园的底蕴,引导着人们的价值认同和情感归属。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价值取向和民族的独特标识,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提供了丰厚滋养,体现着中华民族世世代代在生产生活中形成和传承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审美观,其内在的、核心的内容成为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成为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塑造中国人的民族性格、培育人民的精神家园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当代中国的文化价值形态生发于、植根于传统的优秀文化。因此,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增强和提升中国文化的价值意识形态能力,必须继承与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第三,辩论地看待西方文化,借鉴和学习国外优秀文化资源,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的对我国文化发展有益的文化元素。文化自觉、文化建设,要科学把握文化立场、文化取向和文化选择,这是文化发展的内在规定和根本要求。不同文化,“只有‘和而不同’、互相包容,才能和谐共生” [12]5。从人类文化发展史来看,任何一种文化发展与核心价值体系建构,既要彰显其民族特性,又要切近现实,富有时代感。21世纪,“不仅是东西方文化交汇的世纪,而应当是从过去‘以西方文化为主流’转向‘以东方文化为主流’的世纪,复兴中华文化不是对西方文明的对抗,而是意味着东方文化对西方文化的吸纳,创新出人类新文化,为人类开启新的文明。” [13]对于西方文化,我们应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分析其核心价值体系、价值观念的文化理念、文化模式、文化传统等与我国实际的差异,然后从实际出发,创造性地吸收、借鉴和运用,这样才能在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中起到积极作用 [14]。增强和提升文化的价值意识形态能力,使之得到社会民众的认同并在实践中转化为自觉的心理意识、情感观念,才能发挥引领风尚、推动社会发展的作用。

总之,核心价值体系和价值观念是文化的根本和支撑点。核心价值体系、核心价值观的建构和培育都应立足于本国的历史文化条件、现实的国情和“世情”。真正意义上的文化强国在于其科学的核心价值体系与核心价值观念。先进的文化必然内蕴着科学的核心价值体系和核心价值观念,只有增强和提升中国文化的价值意识形态能力,才能为本民族与国家的发展提供凝聚力、向心力、活力与创造力,才能对其他民族与国家的文化具有吸引力、辐射力、渗透力与示范力。当代文化全球化背景下,随着信息时代、知识经济时代和大数据时代的到来,文化空间呈现出扩展和整合的双向态势,世界范围的文化思潮、价值观念相互交织、激荡;同时,当代中国进入改革开放的关键期、深水区和大变革时期。我们应将立足本国又面向世界有机地结合起来,以建构既充分反映中国特色、民族特点,又体现时代特征的核心价值体系和核心价值观,以增强和提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价值意识形态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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