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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自由人和生态主义实践者
——薇拉·凯瑟作品中波希米亚人形象

2015-03-19王孝杰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5年2期
关键词:凯瑟罗西西米亚

陈 梅 王孝杰

(1.郧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湖北 十堰 442000;2.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外国语学院,北京 100191)

艺术家、自由人和生态主义实践者
——薇拉·凯瑟作品中波希米亚人形象

陈梅1王孝杰2

(1.郧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湖北 十堰 442000;2.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外国语学院,北京 100191)

薇拉·凯瑟是20世纪上半叶美国著名的女作家,她从各个层面描写了19世纪末美国中西部开拓者生活。拓荒者之一波希米亚人多次出现在凯瑟创作生涯的重要作品中,意义非凡。在成长生活中凯瑟结识了大量波西米亚人,积累了写作素材。她热情讴歌了波西米亚人顽强不屈的创业精神、乐观向上的开朗性格、高尚的情操和美好心灵。波西米亚人是艺术家,是自由人,是生态主义实践者,在美国的土地上生活,实现自己的美国梦。

薇拉·凯瑟;波希米亚人;艺术家;自由人;生态主义实践者

薇拉·凯瑟(1873—1947)是20世纪上半叶美国著名女作家,一生著述颇丰,取得了非凡的文学造诣和成就,被著名评论家麦·盖斯马尔称为“物质文明过程中的精神美的捍卫者”。她去世以后,作品越来越受到西方评论界的重视,许多评论家甚至她将推崇为美国立国以来一名最伟大的女 作家。国内文学评论界已经从多个角度分析研究了薇拉·凯瑟的作品,几乎同时认为她的作品承载着19世纪末期美国中西部开拓者的沉甸甸的文化信息。纵观凯瑟作品,波西米亚人多次出现其中,作为单个的波西米亚人曾受到评论家关注,但是,作为凯瑟作品中整体的波西米亚人形象并没有受到重视。本文企图拾遗补缺,从作品中提取出波西米亚人进行分析,将这些珍珠用丝线串起来做成一副项链,在充分占有文本的基础上揭示凯瑟的波西米亚情结,折射出美国20世纪欧洲移民的生活状态和奋斗历程。

一 薇拉·凯瑟作品中的波西米亚人

波西米亚人有两个含义:第一含义波西米亚人是用来指以前波西米亚王国的居民,该王国目前位于捷克共和国境内。这是民族性或者是地理意义上的波西米亚人。第二含义波西米亚人出现在19世纪初的法国。原意是法国人对居住在捷克西部地区的吉普赛人的称呼,19世纪以后该词语与居住在巴黎拉丁地区的艺术、学术社群关联,喻指那些贫穷落魄,不满中产阶级社会现实,生活上豪放不羁、与世俗宣战的文人和艺术家们。这是文学性意义上的波西米亚人。本文所讨论波西米亚人是它的第一个含义,也就是说来自波西米亚地区的人,他们因为各种原因移民到了美国开始新生活。

凯瑟的作品塑造了大量的波西米亚人。他们或是以个人形式出现,或是以家庭形式出现,有时甚而是以团体形式出现,影响着情节的发展,为作品尽心尽力。那些众多的波西米亚人小角色姑且不说,很多就是她作品中的重要人物或者主人公,例如《彼得》(1892)中的主人公彼得,《波西米亚女郎》(1912)中的女主人公克拉拉,《啊,拓荒者!》(1913)中的重要人物玛丽亚,《我的安东尼亚》(1918)中的主人公安东尼亚和《邻居罗西基》(1930)中的主人公罗西基等等。这些波西米亚人如同珍珠一样散落在凯瑟作品中扮演着他们的角色,熠熠生辉,为作品增光添彩。

上面所列举到的包含波西米亚人的作品在凯瑟创作生涯中都具有重要地位,《彼得》是凯瑟的处女作短篇小说;1912年凯瑟发表了第一部长篇小说《亚历山大桥》,同年中篇小说《波西米亚女郎》问世;《啊,拓荒者!》是美国中西部边疆开拓史的高度浓缩,是凯瑟最有特色的一部代表作,它的发表使凯瑟跻身为美国优秀作家行列;《我的安东尼亚》被美国作家威勒德·索普认为:“这是她最出色的一本小说,也是美国文学作品中一部经典性著作。”凯瑟本人也认为它是她一生中所取得的最大成就,非常喜欢。[1]《邻居罗西基》则是反映凯瑟思想的著名短篇小说。可以说,波西米亚人形象与凯瑟的成功密不可分。纵观凯瑟作品,波西米亚人是艺术家,是自由人,是生态主义实践者,在美国的土地上生活,实现自己的美国梦。

二 薇拉·凯瑟和波希米亚人

独立后的美国地广人稀,资源丰富,社会发展急需大量的劳动力,热烈欢迎移民。19世纪二三十年代欧洲移民大量涌入美国,特别是1848年欧洲革命之后,移民浪潮呈递增态势。1860到1890年间,移民总数多达1000万,顶峰是1882年,移民人数接近80万,主要是东欧、南欧人[2]。大量波西米亚人涌入美国,在这个富饶的大地上耕耘新的人生之路。在美国“波西米亚报纸上描绘西部从事农业而发家致富的捷克人的报道”[3]309吸引着众多波西米亚人来到西部开拓。

凯瑟对波西米亚人的了解主要源于她的生活背景。九岁时凯瑟随父母迁居中西部的内布拉斯加州韦伯斯特镇生活直至大学毕业。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也居住在这里,其中就有大量的波西米亚人。与其他移民相比,波西米亚人随遇而安,亲和力强,热爱音乐和舞蹈。这使得凯瑟更容易接近他们,与他们建立友谊,受到他们的熏染。《我的安东尼亚》中的主人公安东尼亚的原型就是凯瑟生活中的一位波西米亚朋友,女孩安妮·塞狄勒克。凯瑟从小置身于波西米亚人之中,目睹他们在艰难困苦中开拓新生活,见证他们对大自然尤其是土地的深情和眷恋,了解他们思念故土的乡愁。这些都留给她深刻和难忘的印象,成为她创作的丰富源泉。

1906年凯瑟结识了当时第一流的“乡土文学”女作家萨拉·奥恩·朱维特,朱维特的友谊和忠告对凯瑟的创作影响很大。朱维特在1908年12月写给凯瑟的一封信中建议到:“你必须找到你自己宁静的生活中心,并从此出发,写出包括城市、乡村,包括整个波西米亚的,面对整个社会、整个世界的作品。简言之,你应该进入人的心灵。”[4]这里,“波西米亚”被单独作为重点进行了强调,由此可见朱维特深知凯瑟对波西米亚的熟悉和热爱程度,鼓励她在这方面施展才华,将其作为特色从而形成自己的风格。事实证明,凯瑟正是这样做的,在后来的作品中塑造了众多非凡的波西米亚人形象。

三 薇拉·凯瑟作品中波希米亚人形象

(一)艺术家

波希比亚人酷爱音乐。《彼得》中的主人公彼得·桑德莱克是一位落魄的艺术家,过去是布拉格一家大剧院的二席提琴手,如今在内布拉斯加西南部最荒凉的地方安家落户。日子过得紧巴,“说实在的,也只有两样东西他不肯典当:烟斗和小提琴。他整天恍恍惚惚,好逸恶劳,只喜欢拉小提琴,不喜欢干农活”[3]367。但是为了生计,他不得不干活,在辛苦劳作一天之余,拉小提琴是他最大的享受。甚至在干活的时候,当年剧院的繁盛和一幕幕歌剧帮助他度过难捱的分分秒秒。通过彼得的回忆,我们得知布拉格剧院的辉煌和波西米亚人对音乐的热爱。一家之主儿子安东尼等着钱用要卖掉彼得的小提琴,这使彼得非常恐慌,“‘不要卖吧,安东尼,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卖了,等我死了你再卖吧’”[3]367。但是独断专行的儿子那听得进父亲的哀求,依然决定要卖琴。可怜的彼得绝望了,深夜就着房间微弱的火光,“他把琴夹在布满皱纹的下巴下面,灰白的头发披在提琴上,开始拉《福哉玛利亚》”[5]369。当残酷的现实和他的艺术不可调解时,他选择了艺术,折断小提琴,开枪自杀。在彼得看来,没有小提琴,生活就没有意义。即便是死,也要带上心爱的小提琴,在另一个空间继续在音乐的世界里翱翔。《波西米亚女郎》的女主人公克拉拉非常喜爱音乐,歌唱得很好,钢琴也弹得行云流水。她的父亲乔·瓦弗里卡也酷爱音乐,吹拉弹唱样样在行。乔在镇上开了酒吧,尼尔斯回忆到:“‘当时,我正值青春年少,而瓦弗里卡的酒吧充满着欢乐;他拉小提琴,我吹长笛,克拉拉弹钢琴,约翰娜唱波西米亚民歌。’”[3]155虽然日子清苦,但是波西米亚人对音乐的热爱使他们乐观豁达,也带给周围的人快乐。《邻居罗西基》的主人公罗西基“对音乐很喜欢,孩子般地喜爱舞台布景、道具服装和那些色彩,他还喜欢舞蹈”[3]308。生活在纽约期间,他常去看歌剧。

波希比亚人是舞者。他们擅长跳舞,随便一个什么节拍,他们都能合上去,跳出花样。他们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有兴致就可以舞蹈,不受地点和乐曲的约束。《啊,拓荒者!》中的玛丽亚“可以整天干活,整夜参加波西米亚人的婚礼,跳一晚上的舞”[3]53。《波西米亚女郎》中的克拉拉舞蹈水平高超,曾经常和尼尔斯穿着溜冰鞋在广场上跳舞称为大家注目的焦点。在谷仓落成庆典上,她和父亲合跳了波西米亚舞,舞步轻盈流畅,博得众人喝彩。

波希比亚人将生活当作艺术经营。小时候漂亮的玛丽亚的穿着俨然一个艺术品呈现在人们面前,“这个城里孩子却穿着当时称为‘凯特·格林阿威’式样的衣服。她那红色的羊绒外衣,腰部往下都是褶子,几乎拖到地上。这身打扮,加上那宽边帽,使她看上去像个精致的小妇人”[3]9。她坦然地接受着乡下孩子们的羡慕,任他们自由地观赏。小玛丽亚的艺术品形象深深地烙在埃米尔的脑海里,成为影响他一生的记忆。波西米亚人在生活中的小点心上也倾注了热情,让做和吃的过程都成为艺术鉴赏旅行。亚历山德拉说:“波西米亚人会做的面包花样肯定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人都多。有一次在教堂的晚宴上,希勒老太太告诉我她会做七种面包,可玛丽亚能做出成打的花样来。”[3]84玛丽亚根据原料加上来自生活中的想象,将面包创造出不同的美味,令食者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那一层一层的香甜和酥口,回味无穷。在三个国家大都市生活过的罗西基如今在乡下让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充满爱的气息。他总是想着法子让家人愉快。在一个天旱绝收热气袭人令人绝望的国庆日,他和儿子们在饮马池泡水嬉戏,让妻子做一顿大餐,忘掉痛苦享受生活。如自己妻子所说“你们爸爸就是[自得其乐]。邻居各个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我们虽然穷,却知足常乐,那些人愁眉苦脸也不解决问题”[3]316。罗西基利用自己的裁缝手艺为家人缝制各种舒适的衣服,他那敏捷灵巧的双手打制了家俱并为孩子们制作结实耐看的生活必需物品。

生活就是艺术。波西米亚人用心调制出各种各样的艺术品,展示着生活的内涵,甜蜜与苦涩,快乐与痛苦,成功与失败,过去、现在和未来。

(二)自由人

波西米亚人崇尚个性自由。他们不过多地受规矩羁绊,按着自己的方式生活,享受那种自由和洒脱。《啊,拓荒者!》中凯瑟多次描写波西米亚人豪放的举止,在酒吧“三个大个子的波西米亚人正在喝着一种带桂皮油味儿的白酒。据说是为了更有效地防寒,每次从瓶里吸一口就咂一下嘴。他们滔滔不绝的话压过了那里所有的嘈杂声,热气腾腾的店里充满了他们的高谈阔论”[3]10。他们大口喝酒,高声长谈,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倦得以放松,第二天又可以精力充沛地大干一场。《波西米亚女郎》中的克拉拉生性自由,无所畏惧地与他人交往,与女孩和男孩都建立了友谊。成为奥拉夫的妻子后她并不拘泥于大家庭里的规矩,依然按照自己的性格行事,成为公婆挑剔的对象。她渴望自由,因为自由可以消除一切怨恨。

波西米亚人勇于追求爱情自由。为了爱情,他们可以放弃一切。《啊,拓荒者!》中的玛丽亚和《波西米亚女郎》中的克拉拉就是最好的例证。玛丽亚十六岁那年邂逅波西米亚小伙子弗兰克·沙巴塔,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十八岁时玛丽亚结束修道院的学习,不顾家人强烈反对,与弗兰克私奔。获得家人原谅后,他们在亚历山德拉那里购买了地,与她成为邻居友好地生活着。婚后的日子归于平寂,玛丽亚逐渐发现他们彼此并不适合对方。慢慢地优雅体贴的埃米尔一点点进入她的心房。与她和弗兰克闪电般爱情不同,玛丽亚和埃米尔的情感是建立在共同体验共同话语的基础上的,彼此理解、欣赏和爱慕对方。鉴于玛丽亚的已婚身份,他们遵循着社会的习俗,更多地是浸润在相互思念和爱恋之中。弗兰克的小气、粗鲁和嫉妒也一步步将玛丽亚推向埃米尔,爱情随着时间的打磨越来越持久,越来越醇厚。阿梅代的猝死使埃米尔和玛丽亚幡然醒悟,他们不能再这样任凭命运摆布,毅然决然地走在一起,陶醉在刻骨铭心的爱情之中。尽管在爱情的高潮时刻他们遭遇了死亡,但是为爱情自由所付出的代价得到了回报,谱写出一曲爱情绝唱。

《波西米亚女郎》中克拉拉的第一段婚姻同样不幸福,她迫于世俗对女孩的压力匆忙嫁给比自己大很多的奥拉夫,夫妻二人却在各自的轨道上行驶,永不相交。奥拉夫尽量不惹妻子生气,因为一吵架她就回父亲那里,奥拉夫担心会丢掉大批波西米亚人的选票。尼尔斯的回乡勾起往日美好的回忆,她如同从沉睡中醒来,开始渴望着改变,年轻时候的梦想和倔强再次充斥着她的身体。面对克拉拉的婚姻状况,尼尔斯批评到:“你会失去你的民族特性,丢掉你的全部自我。你已经失去够多的了。”[3]174克拉拉最终抛弃了约束,为了爱情自由从家乡逃走,和尼尔斯一起在卑尔根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的安东尼亚》中的安东尼亚开始为了爱情轻易付出,上当被抛弃,有了私生女。后来她遇到波西米亚小伙库扎克,她正视自己的身份和出境,经过考量之后勇敢地接受了库扎克的感情,拥有了自己的爱情。他们平静幸福地生活着,拥有着众多的孩子。他们白手起家,通过艰苦努力最终建起了宽敞农舍,并拥有了两座果园,过着殷实的生活。果园和孩子是安东尼亚成功的象征。

(三)生态主义实践者

生态文学或称生态批评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出现并迅速从90年代起成为文学研究的显学。生态文学是以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文学,它以生态整体主义或生态整体观作为指导考察自然与人的关系。生态文学是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的关系的文学,它特别重视人对自然的责任与义务,急切地呼吁保护自然万物和维护生态平衡,热情赞美为生态整体利益而做出的自我牺牲。布伊尔突出强调生态文学应当把人类对自然的责任作为文本的主要伦理取向[5]8。生态文艺学者鲁枢元指出:“精神生态是地球生态系统中一个重要方面,人类的精神是地球生态系统中的一个重要变量。人类精神与自然精神的协调一致,是生态乌托邦的境界。”[6]

波西米亚人的行为也明确反映出生态思想。《啊,拓荒者!》中玛丽亚非常热爱周围的生态环境。看着被埃米尔射杀的野鸭,玛丽亚泪水盈眶,一向对埃米尔温柔如水的她厉声指责他不该那么做。玛丽亚因为喜欢果园才买了那块地。很多时间里她就在果园,要么在树荫下做针线活,要么闻着树叶和果子的清香沉思,要么刈草,要么采摘果实。玛丽亚精心呵护,料理好果园,任其充分展示出果园应有的魅力,成为花草树木,昆虫鱼虾鸟类的天堂。丈夫的狭隘和怨恨令他们夫妻之间能够分享的东西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她在果园里漫步与树木交流着看法和心情。玛丽亚说:“在传教士到来之前,波西米亚人是信奉拜树教的。”“我喜欢树,一直认为它们比别的东西更能随遇而安。每当我坐在这里,就感到这颗树好像能猜透我的心思;每当我回来坐到这里时,无需什么提醒,我就能续着原来的思想往下想。”[3]66玛丽亚与果园之间建立起密不可分的联系。果园感知着她对大自然的无限依恋,分享着她对生活的想法,见证着她与埃米尔之间真挚爱情的发展和演变,甚至他们的爱情绝唱也在果园上演。当她香消玉损时,玛丽亚和爱人埃米尔与果园融为一体。

《我的安东尼亚》中的安东尼亚是大地母亲的化身,饱经风霜却始终充满活力。她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土地之中,收获了丰硕的果园,成群的鸡鸭牛羊。安东尼亚说:“我喜欢住在每一堆谷物、每一颗树我都熟悉,每一寸土地都是亲切友好的地方。我要生活在这里,死在这里。”[7]她像慈母一样热爱着故土的一草一木。她爱它们,就好比它们是人一样。它们在她心里就像孩子一样。在《我的安东尼亚》第三部分,安东尼亚成长为广阔世界里这个田园中的大地女神。随着安东尼亚的成熟,她和她脚下的土地汇合在一起,“女人和土地终于都接下累累硕果,这是因为安东尼亚把自然的生机和文明的历程结合起来,无论是在她自己的生活里还是在土地的生命中都是这样”[8]。生态女性主义者更强调女人在自然与文化之间所占据的桥梁般的位置[9]。安东尼亚对草原的认同,对土地的依恋,和自然环境的结合无不体现出她的生态主义的实践行为。

《邻居罗西基》中的罗西基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生态主义实践者。他远离繁华都市生活,扎根广阔无垠的西部边疆,淡漠名利、处变不惊,过着田园牧歌式的乡村生活,体现着人内心的自我和谐。他对妻子关爱有加,“他们曾在艰难的岁月里同舟共济,和睦相处,对人生的看法是一致的。不论大事小事,他们不用商讨就能达成协议。他们很少商讨,甚至也不用捷克话商量,仿佛他们都想到一起去了”[3]307,达到两性和谐。对家人悉心照料,尤其是对大儿媳妇非波西米亚人波莉的特殊关照透出他的细心和体贴,创造出温馨和美的家庭关系。罗西基真心对待对他人,邻里关系和睦,甚至与美国本土医生埃德·博雷成了忘年交。罗西基亲切友好,“好像具有一种爱的特殊天赋,就像有些人天生具备了鉴赏音乐的耳朵和辨别色彩的眼睛。这种爱是恬静的,不强加于人的”[3]322。罗西基与自然融为一体。他热爱自己的土地,精心侍弄,直到生命最后时刻。他埋葬在离家不远的墓地,这是一小片青草萋萋、微风吹拂的地方,头顶苍穹,面对田野,开阔自由,正如他一生所追求的那样。

波西米亚人对周围的一切生命都给予足够的尊重,其中折射出深层生态学的基本标准之一:每一种生命形式都有生存与繁荣的权利[10]。罗西基、安东尼亚和玛丽是自然环境的体验者,履行着生态责任用行动证明自己是生态系统整体利益的捍卫者,凯瑟的生态思想在他们身上也得到很好的体现。

结 语

波西米亚人以其显著的民族特性行走于众多作家的作品之中,薇拉·凯瑟用饱含深情的笔触浓墨重彩塑造了一个又一个波西米亚人形象,他们来自不同的波西米亚家庭,形成共同的波西米亚群体。他们是艺术家,用音乐和舞蹈装点人生,生活中处处凸显出艺术天赋。他们是自由人,崇尚个性发展,追求理想爱情。他们是生态主义实践者,用实际行动履行着生态责任,成为生态系统整体利益的捍卫者。薇拉·凯瑟热情讴歌了她所熟悉的波西米亚移民生活,为世界文学画卷增添一幅幅人物画,生动而逼真,耐人寻味。

[1]威勒德·索普.二十世纪美国文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4:58.

[2]陆月娟.19世纪上半期欧洲人向美国移民的历史分析[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2002,(3):126-130.

[3]朱炯强.薇拉·凯瑟精选集[C].北京:燕山出版社,2004.

[4]朱炯强.薇拉·凯瑟精选集·序[C].北京:燕山出版社,2004.

[5]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6]鲁枢元.生态文艺学[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0:350-365.

[7]薇拉·凯瑟(周薇林译).我的安东尼亚[M].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83:371.

[8]Randall III, John H,“The World of Nature”in Harold Bloom ed[A].Major Literary Characters:My Antonia[C].New York: Chelsea House Publishers,1991:77.

[9]Ynestra King,“The Ecology of Feminism and the Feminism of Ecology”in Judith Plant ed., Healing the Wounds:The Promise of Ecofeminism[M].Philadelphia,PA:New Society Publishers,1989:22.

[10]George Sessions,ed.Deep Ecology for the Twenty-first Century[M].Boston:Shambhala,1995:26.

(责任编校:张京华)

I712.074

A

1673-2219(2015)02-0065-04

2014-12-30

陈梅(1974-),女,湖北郧县人,郧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外语系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和比较文学研究。王孝杰(1960-),男,黑龙江鸡西人,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和比较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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