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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词话》中的李煜形象

2015-03-17刘晨慧

关键词:人间词话真性情王国维

《人间词话》中的李煜形象

刘晨慧

(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新疆乌鲁木齐830054)

摘要: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对李煜及其创作给予很高的评价,将这些评价贯穿起来就会发现:李煜词最突出的特点是真。他生来就具备真性情,不管是前期或后期的创作中,都能以自己真实的生命感受入词,自成高格,从而使其词作具有了鲜活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和人们普遍的情感连接在一起,具有永恒的魅力。

关键词:王国维;《人间词话》;李煜词;真性情

作者简介:刘晨慧,在读硕士,新疆师范大学2013级。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文章编号:1672-6758(2015)06-0150-4

中图分类号:I206.5

一李词具有真性情

古往今来,对李后主的评价褒贬不一。他在艺术上的造诣远远高于政治才能。李煜词是其人生苦乐悲欢的真实写照,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有不少地方论及李后主,将这些形象串联起来,一个血肉饱满的李煜就跃然纸上了。“客观之诗人,不可不多阅世。阅世愈深,则材料愈丰富,愈变化,《水浒》《红楼梦》之作者是也。主观之诗人,不必多阅世。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1]王国维将主观之诗人与客观之诗人作对比,说明这两个群体对阅世的要求不一,甚至完全相反:客观之诗人的阅世之多能增加他们的生活经验,使其诗作更加丰富生动,这是强调外在之力对客观之诗人的塑造之功;而主观之诗人则尽量将阅世的程度降到最低,以此来保持其性情的纯真,这是强调内在之力对主观之诗人的成就之功。姑且不论他所阐释的这一关系成立与否,王国维在此以对客观之诗人的叙述作为铺垫,表明自己的态度,即对真性情的推崇。在他看来,主观之诗人的阅世与性情成反比。王国维所重视的是阅世之浅与性情之真,特别是李煜。人说“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是本色当行”,[2]就是强调其性情之真。无论是前期风格绮艳浮糜之词或者是亡国后的血泪之词,“真”都贯穿于他一生的创作之中。“然而事实上,则李煜之所以为李煜与李煜词之所以为李煜词,在基本上却原有一点不变的特色,此即为其敢于以全心倾注的一份纯真深挚之感情。”[3]无论是贵为人君或沦为阶下囚,真性情都是他词作中的精髓,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天然流露。

在前期的作品中,能够体现阅世之浅与性情之真的作品有《渔父一》:“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对春。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4]整首词描绘了一幅渔父春景图,动静结合,极富画面感,可谓是“词中有画”,深入挖掘,其巨大的魅力根源于:李煜将真情注入字里行间。他笔下的渔父颇有东坡词中“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潇洒淡然之感,再加上数量词的巧妙使用更突出了词作的简洁明快,其效果使渔父的形象傲然独立。他最终感慨道“世上如侬有几人”,这不仅是渔父的独白,更饱含了李煜个人的真情流露,羡慕之情毫不规避。李煜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差异对渔父鄙弃厌恶,反是将自身对自由的渴望投射在他身上,在其心中的渔父带有了隐士高人的意味。李煜用一种真诚的声音表达内心的夙愿:真正作一快活之人。这种情怀非得有真性情不可,非得以真性情为词不可。

二真性情形成原因

后主之词比冯延巳的词更胜一筹,真性情是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李煜将自我的真实情感形诸于笔墨,突破了“拟作”“代言”的限制,具有清晰表达自我的意识,这是李煜对词坛的一大开拓。王国维对李煜真性情的形成之因有以下论述:“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亦为词人所长处。”[1]“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后主则俨然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1]将以上观点归纳总结,可分为内因和外因两部分。

外因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坏境。李煜生来地位尊贵,妃嫔媵嫱悉心照料。深宫之中,故相对隔绝,妇人之手,故相对感性。相对隔绝的状态,让李煜阅世甚浅;相对感性的性格,让李煜处世多情。王国维这一词论的精神实质,强调了外在因素对李煜保持真性情的至关重要性。这种外在因素的影响力集中表现在宫廷生活中,在《玉楼春》中有所显现,美人、歌舞、醇酒、粉香……这是李煜宫廷生活的一角,传达出了极尽奢华之感,整体上呈现出沉浸于温柔乡的醉态。从视觉、听觉、嗅觉等角度给人强烈的感官刺激,似是靡靡之音。但是,他将自己的享乐之情毫不掩饰地表达出来,这不仅需要持有一颗真诚之心,还需要具备以真诚之心自我解剖的勇气。清代的陈延焯在《云韶集》中就讽刺道:“风雅疏狂,失人君之度矣。”[5]陈延焯是站在道德批判的角度评价李煜奢侈的宫廷生活,用“疏狂”二字来形容李煜,从某种程度上透露出李煜自我剖析的大胆直露。风雅是形容其词句语言的雅致,疏狂直指表面文字下的精神层面,李煜不受拘束到了极点,以致丧失了贵为帝王应有的做派。他沉溺于醇酒美人、花前月下的享乐,将其人性最深沉的渴望揭示出来。

内因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说。一是赤子之心。“他所取于‘赤子’的,似是:一个处于自由状态的‘自我’”。[6]按照这种解释,李煜生来就有一颗渴望自由不受拘束的内心。这是每个人生命之初的情态。二是以真入词。仅仅拥有赤子之心不够,因为赤子之心生而有之,在后天的生活经历中如何保有才是更艰难的考验,这需要始终如一地坚守信念。以此关照李煜,他以真诚的生命意识来书写人生的悲欢离合,读他的词就如同读他的人生,快活、享受、恐惧、忧愁、痛苦、哀思等各种人世复杂的情绪都在他的作品中呈现。在《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中通过上下片的对比,诉说他的真情挚意。今昔对比,身份地位已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让他这颗真挚到单纯的内心难以承受。昔日坐拥江山,今日归为臣虏,地位颠覆并不影响他说“真话”,愈能体现出他真实存在的本性,即所谓的“赤子之心”。唐圭璋先生说道:“他的词也是直言本事,一往情深;……加之他身为国主,富贵繁华到了极点,而身经亡国,繁华消歇,不堪回首,悲哀也到了极点。”[7]正是强烈的反差,才让李煜以赤子之心为基础的情感更加浓烈,更加鲜明。总之,王国维的笔墨着重于表现最本真的李煜。当然,后世有不少人对太过于真实的李煜提出批评,但对李煜自身及其创作来说,更重要的是基于赤子之心的真诚。同时,李煜能将用赤子之心所感受到的真情发而为词。王国维将李煜和赵佶归为一类,因为二者具有可比性,相似的境遇唤起了相似的痛楚,他们是真正用血泪成就的典范,而王国维更加欣赏的是李煜,说他有“释迦”“基督” 担荷人类罪恶之意。在客观上也是夸大了李煜词的作用。准确来看,其实李煜词抒发的不过是自我最真实的情感,但是,因为这种真情是人类所共有的,不独是李煜,它体现为人类普遍情感范畴之内的离别、相思、孤独、哀愁、忧愤……李煜是个真诚的情感表达者,他从不矫揉造作、无病呻吟。于是,他的情感通向了人的心灵深处,与人类最本真的心性相联接。在他的词中,看到了每个人都有的深沉感情。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其与每个人相通的人生体验。所以李煜词才会让王国维有“释迦”“基督” 担荷人类罪恶之意,他先将人所未必能承受或尽量规避的痛苦承受了,最先从极致的悲苦中提炼出真挚的生命感悟,并将其咏叹出来,凝练成人类对于宇宙人生的再度认知。他对痛楚的承受过程显示出:作为社会人在现实冲突中最真实的情感体验。从时间的尺度来衡量,这是永恒存在的,不仅局限于固定个体或者是单个时代,它贯穿在人类种族的延续过程中,由此唤起了无数人的知己之叹,这是对李煜词最真实的表达。

三李煜词之真效果

当以赤子之心入词,必然会产生这样的效果:“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1]王国维评价李煜词说了三点:第一点的描述用到了“眼界始大” ,这是强调了李煜词有开拓题材之功,将《花间词》着意于女子的容貌、体态扩展为写景物、写哀思、写离合、写个人,写家国;第二点的描述用到了“感慨遂深”,这是强调李煜词有开拓词境之功,将个人的悲欢与家国之思写入词中,大大地改变了词为艳科的传统,将词的气势力度提高到一个新的境界。最后一点强调的是李煜促进了词功能的转变,进一步促使了词地位的变化。词的功能由单纯享乐到写个人感慨,甚至是国破之哀,同时,由伶人之词变成了士大夫之词体现了词雅化的过程,表明了词逐渐被社会上层所接收。“南唐二主,乃一扫浮艳,以自抒身世之感与悲悯之怀;词体之尊,乃上跻于《风》《骚》之列。”[8]虽然略微夸张,但他强调了李煜词使词走上了雅化的道路,地位不断上升。注意王国维在这三点中用到的动词“始”“遂”“变”都表示一种开创性的成就,这源于:“曲子词之有真生命,盖自后主实始发扬。”[8]《浪淘沙》(帘外雨潺潺)写得缠绵哀婉,昨夜好梦,旧时美酒佳人,不忍诀别,只愿沉醉不复醒,然而梦境最终是要消逝的,清醒后更感客居他乡之苦,世态炎凉之愁。大好江山早已易主,细细读来,却有黍离之悲。清代的郭麐在《灵芬馆词话》卷二中提到:“绵邈飘忽之音,最为感人深至。李后主之‘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所以独绝也。”[2]这种感慨深入骨血,是他内心长期的痛苦煎熬的结果,才可用“深至”来形容。全无艳丽辞藻,仅仅是白描,却足以打动人心,其根源在于“情深”。清代的刘熙载说:“词之为物,色香味宜无所不具。以色论之,有借色,有真色。借色每为俗情所艳,不知必先将色洗尽,而后真色见也。”[9]是说用洗削繁华之感,用最朴素的语言照样能写尽世间的各种情感。以白描写情使词更有力量,更感真挚。谭献的《复堂词话》中说道:“雄奇幽怨,乃兼二难,后起稼轩,稍伧父矣。”[2]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李词与辛词相提并论并且略高于后者的评价,都提高了李煜在词坛上的地位。以幽怨来形容《浪淘沙》,这是李词贯穿不变的情感特征,而以“雄奇”来形容它,则是一大突破,针对亡国之前的词作,这首词具备了更大的气度,承载了更丰富深刻的内容。

李煜之词用情至深使其达到了神秀的效果,王国维说:“温飞卿之词,句秀也。韦端己之词,骨秀也。李重光之词,神秀也。”[1]对李煜词用神秀来形容意味深长,他将李煜与花间词派的奠基人作对比,可以看出王国维对三人的评价是递升的,这也表现了王国维对三人词作欣赏程度的高低。“神秀”需要内外兼修,不是个别字句的别出心裁,这在李煜的《相见欢》中体现突出:“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4]李清照在《词论》中指出“亡国之音哀以思”,真诚而贴切。岁月苦短,美好的时光太过短促,“匆匆”不只形容时光流逝之急切,更是描摹词人内心的节奏,心里的时间感。他的生命持续多久,对故国的思念就有多久,可谓是“哀以思”,恨时光无情、江水东流。他将人生的黯淡之感用景物来表现,所谓“一切景语皆情语”,皆是他情感的影射,这里的神秀不仅表现为贴切的外在景物之描写,还体现在他平淡的叙述中深入骨髓的悲愁,不用精雕细刻,不用典故辞藻,神韵浑然天成,展露无遗。

词作中蕴含神秀就不同寻常了,其整体的创作风貌具有了境界,“而李煜词在词史演进发展中,其真正的成就,则为外表情事以外之一种艺术表达之手法与境界。”[3]此种境界是以情为纽带的。“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境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1]王国维的境界不仅强调对客观景物的生动描绘,更是以人心中之境的传神表达。真是最低的标准,也是最核心的内涵。它成为诗词评论的一个重要尺度,不仅王国维有这样的看法,清代的况周颐也说:“真字是词骨。情真、景真,所作必佳,且易脱稿。”[10]这是李后主词在亡国后更能动人的原因,他不仅真实地描绘客观存在的景物之境,而且真诚地书写出景物所触发的心中之境,二者兼备,而重在后者。这在另一首《相见欢》中有所体现:无言独上即是指自己形单影只,以简笔画的手法说明了自己的境况,感觉到明月如钩,这是一种极为刻骨的体验:寂寞之感搅动了内心最脆弱之处,钩入灵魂。寂寞梧桐,实指寂寞之人,寂寞人的寂寞之感不是一时之叹,这种苦闷只有独自一人承受,他固然有相思之苦,别离之恨,但更多的是亡国的深哀巨痛,个中滋味,只有自己品尝,在深秋时节越发触景生情,将心中难以言发的血泪真情寄托笔端,即是他的心中之境。

四李煜词之真境界

李后主的词是有境界的,这点毋庸置疑。在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中,始终贯穿着一个关键的词是“境界”,可以说境界说构成了王国维《人间词话》的核心,没有境界说就没有《人间词话》,有境界在王国维的心目中是诗词最上乘的评价标准,他说道:“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1]他所指的五代以李煜词为代表,尤以《虞美人》千古独绝。春花、秋月这样的美景此时在李煜眼中成了一种累赘,对恒久不变的自然规律也有了厌倦之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何时是个头。“惟有作家经历过大灾难,锻炼就大手笔,才能究诘人生,怀疑自然规律,写出具有如此深度和力度的词作,大有负荷全人类之悲哀之感。”[11]在经历过人世间最为痛苦之事,李煜开始质疑,他怀疑岁月美景,怀疑自然天道,怀疑宇宙人生,其风格与前期大为不同。“独李煜之词,能以沉雄奔放之笔,写故国哀感之情,为词之发展中一大突破,其成就与地位皆有值得重视者。”[3]以沉雄之笔发故国之思,唤起了无尽的哀愁,唤起了人们精神的认同,投射在事物层面上:在这繁琐不变的美景面前,如果说有变化者,当属人世,物是人非,沉浮飞快。这极尽的烦恼皆来自于:愁。愁是词眼,这不必明说,在词作中无边无际的愁扑面而来,用“一江春水”来形容愁,极具有长度感、爆发力和厚重感。远离了脂粉花香的李煜,词作更显厚重。这种格调,自成一家,千古流传。清代的陈延焯在《云韶集》中写道:“一声恸歌,如闻哀猿,呜咽缠绵,满纸血泪。”[5]将深沉之笔与缠绵之语结合地恰到好处,在哀婉的基调中,血泪悲愁将永恒存在,永远牵动人的内心最深处。

五结语

李煜词的创作虽然分为两个时期,其风格也具有明显的不同,但可以说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别具一种独特之美。“李后主词,如生马驹,不受控捉。毛嫱、西施,天下美妇人也,严妆佳,淡妆亦佳,粗服乱头,不掩国色。飞卿,严妆也。端己,淡妆也。后主,则粗服乱头矣。”[2]李词兼有温庭筠的秾丽和韦庄的清秀,即使是不假修饰的词作也独具韵味,这是因为李煜以真诚的生命情怀创作。在前后期创作重点的转移过程中,看到李煜从对自由的强烈渴望上升到对家国的深刻哀思,最后再到对历史沉浮的悲吟,也就是,其关注对象由个体存在到家国百姓再到人生命运的变化中,发现了一种不可避免的悲剧性,这不仅仅是生命个体,也是生命存在无法自我圆满的悲鸣。透过王国维,看到在他眼中的李煜,王李二人同样身世坎坷,同样性情纯真,《人间词话》中的李煜形象,是以真情、真性、真心来书写的人生,也是王国维渗透着情感期待塑造出来的主客观交融的悲剧人物。

参考文献

[1]王国维.人间词话[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1-20.

[2]唐奎章,编.词话丛编[M].北京:中华书局,1986:631,1533,3993,1633.

[3]叶嘉莹.唐宋词名家论稿[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41,43,43.

[4]李煜,李璟.南唐二主词[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24,9.

[5]王兆鹏,等,编.唐宋词汇评(唐五代卷)[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4:556,529.

[6]佛雏.王国维诗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286.

[7]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研究室编.词学研究论文集(1911-1949年)[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85.

[8]龙榆生.龙榆生词学论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202、208.

[9]刘熙载.艺概·卷四[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120.

[10]况周颐.蕙风词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6.

[11]叶嘉莹,杨敏如,等编.南唐二主词新释辑评[M].北京:中国书店,2003:114.

On the Image of LiYu Created by WangGuowei in the BookRenjianCihua

Liu Chenhui

(Department of Literature,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Urumqi, Xinjiang 830054, China)

Abstract:Wang Guowei spoke highly of LiYu and his literary creation in his famous book RenjianCihua. It is found that the most outstanding feature of the poems written by LiYu is the human instinct feelings because of his true nature. He put his real life into the poems created which is of high value and fresh vitality. The vitality has combined the common people’s emotions with the vitality.

Key words:WangGuowei;RenjianCihua;Ci poetry written by LiYu;true nature

Class No.:I206.5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蔡雪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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