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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晚清革命报刊的白话文理论

2015-03-17付登舟湖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武汉430062

关键词:晚清

付登舟(湖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武汉 430062)



论晚清革命报刊的白话文理论

付登舟
(湖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湖北武汉430062)

摘要:晚清白话文运动得益于维新报刊和革命报刊对白话文的理论倡导,尽管二者倡导的目的不同,一为启蒙维新,一为启蒙革命,但二者对白话文在晚清社会中的应用与推广起着相同的作用。革命报刊基于对民众革命启蒙的政治诉求,从语言文字的工具性功能的角度,剖析文言之弊,褒扬白话文之益,主张“言文合一”,为白话报刊的创办、白话文的普及提供理论支持。

关键词:晚清;革命报刊;白话文理论

一般认为,现代中国的语文变革源自“五四”新文学运动,而实际上,在晚清的“言文一致”运动中就已经酝酿着白话文运动的先声。陈万雄指出,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中的白话文运动,其直接源头是晚清的“言文一致”主张:“其实晚清确实存在一个白话文运动,且直接开五四白话文学的先声”[1]。诚然,晚清这场声势浩大的白话文运动,是由革命派和维新派、革命报刊和维新报刊共同倡导和发动的。

一、救亡启蒙与白话文理论的登场

晚清的白话文的勃兴,离不开维新报刊与革命报刊对白话文的理论倡导,而对白话文的理论倡导又是处在巨变中的社会和时代的必然选择。走过康雍乾盛世的清王朝在鸦片战争及义和团运动的内外双重打击下日渐衰落,危机四伏,开明官绅掀起的挽救清朝危局的洋务运动经中日甲午战争而宣告破灭,维新志士和光绪皇帝主导的政治革新瞬间成为泡影,走上层路线的求富求强、救亡图存的努力无济于事,一些有识之士开始把目光投向普通民众。此时,人们在与西方文化的接触中开始认识到民众的作用。然而,西方社会中的“民”与晚清社会的“民”并不相同。西方的“民”具有一定文化,思想中有民主平等的观念,而中国的“民”大多处于文盲状态,骨子里还是“君君臣臣”观念,遵守封建伦理纲常。那么,改变民众的思想就变得至关重要。严复发表了《原强》等文章,首先提出了“开民智”的口号,将提高国民的精神素质视为救亡兴邦的根本。梁启超也著《新民说》等系列文章阐述启民智对于国家的重要作用,一场波澜壮阔的文化启蒙运动就此拉开帷幕。当时,时代的主题已呈现为救亡与启蒙,启蒙民众是为了“救亡”国家。维新志士们提出“新民”是企图运用西方的独立、民主、自由等人权说,通过对人的肯定,使国民克服麻木、旁观忍让等弱点,主动承担救国责任。这种“开民智”的理论在中国知识分子阶层中立即得到广泛响应,也成为改革社会的实践活动。开民智的具体手段有兴办近代教育、翻译西方文学著作、普及基础文化教育等等,但在一系列开启民智的活动中却遇到了语言、文字的阻碍。历史原因以及中国文字自身的特点导致言文分离的现象。同时,自鸦片战争之后,经世致用思潮在晚清社会又一次兴起。经世致用的观念影响着士大夫们的心态,实用性已成为一种重要的价值评价标准。语言、文字是人们日常生活中频繁接触的东西,但百姓看不懂古奥的文言,新的思想无法通达大众。所以,改文言为白话,使广大民众更快地获得知识成为速开民智的先行途径。于是,维新报刊和革命报刊相继提出了各自的白话文理论,为白话文的登场开辟道路。

维新报刊的白话文理论早于革命报刊,其代表人物有黄遵宪、梁启超、裘廷梁等人。黄遵宪被公认为白话文理论的先导,最早提出言文合一的主张:“盖语言与文字离,则通文者少,语言与文字合,则通文者多,其势然也”[2]。梁启超对“言文一致”理论的认识也源于黄遵宪,他在1896年撰写的《沈氏音书序》一文中支持黄遵宪的观点,反复论述言文分离之害与言文合一之益,并将其与民智国强与否联系起来。“文与言合,而读书识字之智民,可以日多矣。”“民智斯国强矣。”[3]裘廷梁的白话理论较黄遵宪、梁启超两人更为明确,提出以“白话为本”。1898年,裘廷梁发表了《论白话为维新之本》一文,较系统地论述白话文理论,提出了“崇白话而废文言”的战略口号,标志着白话理论自觉阶段的开始。他将国家危亡之因归结为国无智民,将民智不开归结为“文言之为害”,并列举白话的八大益处:省力气、除骄气、免枉读、保圣教、便幼学、炼心里、少弃才、便贫民等,将泰西诸国人才辈出归结为“用白话之效”,将区区数小岛之民而皆有雄视全球之志的日本之崛起亦归结为“用白话之效”,从而得出如此结论:“愚天下之具,莫文言若;智天下之具,莫白话若;……文言兴而后实学废,白话行而后实学兴。”①参见: 裘廷梁于1898年8月27日在《中国官音白话报》上发表的文章《论白话为维新之本》.他以一种激进姿态对2000年来“文言之为害”进行了首次清算,正式揭开了20世纪文言与白话之争的历史序幕。维新报刊及维新人士倡导的白话文理论,与救亡启蒙的时代主题相结合,其目的是通过语言文字的变革,让知识普及于民众,启蒙国民的思想,提高国民的智慧,以实现维新的政治意图。革命报刊和革命志士的白话文理论,是运用浅显易懂的白话文,启迪民智,唤醒国人,提高民众觉悟,与民族民主革命相结合,以实现颠覆满清,建立民国的政治理想。

二、文言之弊:革命报刊对文言的批判

革命报刊基于传播革命思想的需要,在维新报刊对文言妨碍国民智识进步的认识基础上,以发刊词和专门论文的形式,剖析“文言之弊”。

《游学译编》叙是杨度为该杂志执笔起草的“发刊词”,尽管杨度因列名“筹安会六君子”而遭人非议,但他早年在留学日本期间,受到了“排满革命”的思想影响,曾作为湖南藉留学生中激进的一员,积极从事革命宣传活动。《游学译编》叙的主要内容涉及12个方面(换言之,拟设12个栏目),此文作为一篇“发刊词”性质的文章,其内容正是对于这12个栏目的编辑思想予以阐述。这12个栏目中的最后一个为“小说”,计840余字,是一篇相对独立完整的“革命文学论”。这部分文论,和《湖北学生界》叙论的命运一样,没有得到文学界的关注和重视,至今不为人知。《游学译编》是留日革命报刊中最早指出“言文之弊”的刊物。其在“录小说第十二”中说:

“一国之语言文字,歧而为二者,其国家之教育,人民之进化,必不能普及于全国上下,而学人以经世著书之具体,务求为高雅闳博之词,则文学反以阻国民之进步。故不独词章家之以雕琢为诗文,取悦一己而不求人知者之不足厕于一国之文学界也;即有心于当世者,亦以此计其功用之大小,而分其品次之高下焉。”①参见: 杨度于1902年11月在《游学译编》上发表的叙.

语言文字分离的危害,使教育不能普及,人民不能进化,而用古文书写的文学作品,不仅无益,反有碍于国民之进步。对传统的文学观念,对文人为功利计的利己主义予以痛诋。

《湖北学生界》是当时最早的以省区命名的留日学生的革命刊物。该刊类似发刊词性质的《叙论》除阐释宗旨外,还规定了该刊要坚持六大要义:其一为“不尚空谈”,其二为“不责精深”,其三为“专为社会说法”,其四为“专就目前说法”,其五为“陈病症而兼及方法”,其六为“为婉劝而戒嘲骂”②参见: 张继煦于1903年1月在《湖北学生界》上发表的《叙论》. 以下所引相关内容皆出于此, 不再一一作注.。其中的第一义“不尚空谈”和第二义“不责精深”两部分1 000余字,论述的是文风问题,属于文学理论范畴。但到目前为止,该《叙论》尚未引起近代文学批评研究者的注意,郭绍虞、罗根泽主编的《中国近代文论》没有收入此文,黄霖先生论著《中国文学批评通史》第7卷(即近代卷)也没有提及,更无其他学者从文论的角度研究该文。可以说这是一篇被学界遗漏了的以发刊词性质的文字发表的早期革命文论。《湖北学生界》的叙论将“斧藻共言,艰深其义”的文言文斥之为“无益之文”。

“夫无益之文,岂必词章,岂必帖括,岂必寻常酬答称颂之文字,即吾国著作家殚精疲神,数十年而成一书,斧藻共言,艰深其义,使浅学者不能竟读,读者不能骤解,岂得谓有益之文哉?夫文字者,在以吾之思想传于人之脑筋,在以吾之精神达于人之灵魂,若以奇古渊邃自矜,而不为阅者计,精神思想不能普及于国人,吾知共为一己之名誉计,非为国人谋公共之幸福也。不宁唯是,吾见今之专门名家亦蹈斯蔽,耻为浅近易解之书,而述共高深不可企及之学,甚至以浅近易解之理而亦纡轸其词,故作廋(意即隐藏,笔者注)语,使阅者如对大海而叹汪洋,如入五都之市,光怪离陆,不可思议,不可穷诘。”

上述引文,表达作者对文风的主张:一是谴责传统著作家绞尽脑汁“斧藻共言,艰深其义”的行文风格;二是批评当时文人“亦蹈斯蔽,耻为浅近易解之书”;三是指出作文的目的是让己之精神思想传至人之脑筋灵魂,为国人谋幸福,不是“为一己之名誉计”;四是提倡为文字要浅显易懂,使浅学者能够“竟读”,读之“骤解”。《湖北学生界》对文言弊端的认识与《游学译编》不谋而合,二者都认为文言不利于知识的传播、教育的普及、思想的灌输,无益于国人的进步。同时二者都追究文言之所以盛行的根源在于作者为个人功名着想,不是为国人谋幸福。

创刊于1903年的《中国白话报》以当时多数国人的文化程度为立足点,指出文言给读者带来的障碍:

“我们中国人,向来是很有良心,很爱国家的,为什么到了这时候,动也不动,响都不响呢?这个原因,都是为着大家不识字罢了!不识字便不会看报,不会看报便不晓得外头的事情,就是大家都有爱国心,也无从发泄出来了。即便识字的人,见了那种之乎也者、诗云子曰,也不大喜欢去看他。到后来要想看时,却又为着那种奇离古怪的文章,奇离古怪的字眼,不要说各位兄弟们不懂,就是我们,却也觉得麻麻胡胡哩!”③参见: 林獬于1903年12月发表于《中国白话报》上的发刊词.

富有良心和爱国之心的中国人,在生死存亡关头,没有发出反抗与拯救的呼声,其根源在于人们不识字或识字的人不愿读也读不懂离奇古怪的文言文。白话文与文言文,已不关乎文体本身与作者的偏好,而是关乎国人智识,民族兴亡。革命报刊对文言之弊的剖析,对传统文人嗜古的批判,旨在破旧而立新,即弃文言而从白话,以适应对民众进行革命动员的需要。

三、言文合一:革命报刊对白话文的倡导

革命报刊在对“一国之语言文字,歧而为二者”的弊端予以批判的同时,提出“言文合一”的文风改革主张,以消解前者给革命启蒙造成的障碍。

福泽谕吉在日本率先“以世俗共解之文体”创作“通俗书”,“作文明之先导”。《湖北学生界》叙论以此为例证,说明通俗浅显的白话文在复兴民族、国家中所起的作用,并以此开导、启迪国人。《叙论》对福泽谕吉的开拓精神极为赞赏:“虽为文土所讥,而获效则大。呜呼,此其书所以能启锢蔽,开民智,平新旧之争,而为汉学家之所不逮者也。”并且旗帜鲜明地向读者昭示其办刊风格:“宁使国人共喻共晓”,“不愿使国人冥思穷索”,实现其“以输入东西之学说,唤起国民之精神”的办刊宗旨。

林白水在《杭州白话报》的出版启事里写道:“因为我是一个平民,所以我说白话,是一般老百姓的语言,而不是一般士大夫阶级的咬文嚼字或八股文的文章。我不满风花雪月,也不像别的报纸一样,捧戏子或歌颂妓女的美丽风骚。我只是把国内外发生的大事小事报告给一般老百姓。”①转引自: 孙先伟. 林白水的报人生涯[J]. 民国春秋, 1998, (2): 45-46.这则启事站在普通民众的立场上,以白话文书写国内外的大小事件,启迪国人。轻鄙“一般士大夫阶级的咬文嚼字或八股文的文章”,对表现戏子或妓女的伤风败俗的文章更是不屑一顾。在革命派的文艺斗士中,林白水在晚清白话文运动中创办白话报刊和以白话书写的文学作品的成绩大于他的白话文理论研究,而刘师培的白话文理论建树大于他的白话文创作实践。刘师培在多篇文论中,涉及文学语言变革和提倡白话文。

1903年,刘师培在《中国文字流弊论》一文中,发挥他深厚的文字修养,分析了中国传统语言文字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了解决问题的途径。首先,他提出了中国文字的五弊:“字形逆变而旧意不可考,一字数义而丐词生,假借多而本义失,数字一义,点画之繁。”[4]1441并由此得出结论说:“有此五弊,此中国文字所以难通也。”“中国所习之文以典雅为主,而世俗之语直以浅陋斥之,此中国文字致鄙之第一原因也。”[4]1441针对这五种弊端,刘师培提出了进行汉字改革的两条途径:一是宜用俗语,“宜仿杭州白话报之例,辞取达意而己,是文体平易近人,智愚悉解,其策一也”[4]1441。二是造新字,“古之造字,仅就古人所见之物为之,若古人所未见之物,而今人见之,其不能创新名也明矣。中国则不然,物日增而字不增,故所名之物无一确者,欲矫此弊,莫若于中国文字之外,别创新字以名之,循名责实,使丐词之弊不生”[4]1441。刘师培将宜用俗语和造新字视为“教育普及之第一策”,以补救言文不合的弊端,“盖言语与文字合,则识字者多,言语与文字离,则识字者少”[4]1441。普通大众都能够识字,从而达到革命启蒙教育的目的。

1904年,刘师培在其文章中指出:“近岁发来,中国之热心教育者,渐知言文不合一之弊,乃创为白话报之体,以启发愚蒙。”②参见: 1904年4月25日在《警钟日报》刊载的文章《论白话报与中国前途之关系》. 该文分两期连载, 未署名,从文中所提旧作《小学发微》可推断出其是刘师培所撰.又说:“中国自古以来,言文不能合一,与欧洲16世纪以前同。欲救其弊,非用白话未由,故白话报之创兴,乃中国言文合一之渐也。”此外,他还认为创立白话报是促进言文合一的重要途径,有利于全国语言的逐步统一。他说:“全国语言杂糅,本于国民相互之爱力大有障碍。……欲统一全国语言,不能不对各省方言歧出之人,而悉进以官话。欲悉进以官话,不可无教科书,今即以白话报为教科书,……以驯致全国语言之统一。”文言艰深,仅及上流社会,不利于文明普及,采用白话,则感人之效大,易于达到振末俗、开民智、强国家、救危亡的社会文化功效。

1905年,刘师培站在古今中外语言文学发展史的高度,总结中国语言文字及问题演变历史规律,力倡“语言文字合一”:

“英儒斯宾塞有言:‘世界愈进化,文字愈退化’。夫所谓退者,乃由文趋质,由深趋浅耳。及观之中国文学,则上古之书,印刷未明,竹帛繁重,故力求简质,崇用文言。降及东周,文字渐繁,之于六朝,文与笔分;宋代以下,文词益浅,而儒家语录以兴;元代以来,复盛兴词曲,此皆语言文字合一之渐也。故小说之体,即由是而兴,而《水浒传》、《三国演义》诸书,已开俗语入文之渐。陋儒不察,以此为文字之日下也。然天演之例,莫不由繁趋简,何独于文学不然?故世之讨论古今文字者,以为有浅深文质之殊,岂知此正进化之公理哉!”①参见: 刘师培于1905年2月在《国粹学报》第1期发表的文章《论文杂记》.

刘师培凭借他深厚的文学功底,以文字发展演变的历史,勾勒文字“由文趋质,由深趋浅”的进化规律,并以此论证俗语入文的客观性、合理性、必然性。这为当时的白话文运动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支持,也积极配合了运用浅显文字书写文学作品,唤醒民众进行民族民主革命的需要。他不仅从理论上阐释了白话文及“语言文字合一”必然性,提出了在社会上推广白话文的具体措施。他还主张在学校国文教育时,应该重视以白话进行教学,这样既有利于学生对于知识的接受,也有益于老师进行启导。他举例说:“如今日讲历史秦始皇事,即令儿童将此事演成数句,而演事之词,又以用白话为最便,如演秦始皇焚书事则云:“秦始皇听李斯的话,说书是无用的,遂将世上的书烧去了。如是云云,在生徒既易于领悟,在教者亦易于引掖,由俗语翻成文理直易事耳。”[4]1440

晚晴革命报刊对文言之弊的剖析,对白话文的倡导,和维新报刊一样,是基于对语言的政治工具性认识,而不是基于对语言的文学艺术性认识,这种认识,源于革命派知识分子对民族国家的责任感,源于启蒙革命,建立民国的需要。无论是维新派还是革命派知识阶层,从他们对语言的偏好和身份认同来看,骨子里都是崇文言而鄙白话。晚清新知识阶层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中国传统的“四书五经”,文字功底扎实,擅长文言书写;在传统观念里,语言成为一个人身份、地位的标志,使用“雅言”即文言者乃是上流阶层的达官贵人、文人雅士,而使用“俗语”即白话文者仅属于下层社会的贫民百姓,通过不同语言风格的使用建立起了一种上下有别、秩序井然的语言结构和社会结构。文人士大夫须努力迎合这一语言系统所设定的种种规范,与之协调一致,以期取得上层社会的普遍认同。故尽管革命派报刊抨击文言之害,褒扬白话之益,但对于报刊文章的作者而言,却是困扰内心的艰难选择,以致革命报刊既刊发白话文,也刊发文言文;革命派知识分子既用白话文写作,也用文言文写作。例如,刘师培这样的白话文理论的积极倡导者,其用文言书写的作品数量,远远大于其用白话文书写的数量。由于晚清维新派和革命派对白话文的提倡,其动因源于改变社会现实的外在需求,并非源于内心的自觉自愿,所以参与当时白话文的理论倡导和创作实践的文人相当有限,由文言向白话文的变革亦不彻底。在晚清白话文运动中没有解决好的问题只有留给“五四”新文化运动了。

参考文献

[1] 陈万雄. 五四新文化的源流[M]. 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7: 133.

[2] 黄遵宪. 日本国志[M].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1: 346.

[3] 梁启超. 沈氏音书序[C] // 梁启超. 梁启超全集. 北京: 北京出版社, 1999: 90.

[4] 刘师培. 中国文字流弊论[C] // 刘师培. 刘申叔遗书. 南京: 江苏古籍出版社, 1996.

(编辑:付昌玲)

On Vernacular Theory of Revolutionary Newspapers and Periodicals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FU Dengzhou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Hubei University, Wuhan, China430062)

Abstract: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vernacular movement benefited from the theoretical advocacy of vernacular language from reformist and revolutionary newspapers and periodicals. Although they advocated for different purposes, i.e. one for reform, the other for revolution, both of them played the same role in the application and spreading of vernacular language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Based on people’s political demands, the revolutionary newspapers and periodicals analyzed the disadvantages of classical Chinese, praised the advantages of vernacular languag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instrumental function of language, and proposed “combination of classical Chinese and vernacular language” so as to provide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foundation of vernacular newspapers and periodicals and popularization of vernacular language.

Key words:Late Qing Dynasty; Revolutionary Newspaper and Periodical; Vernacular Theory

作者简介:付登舟(1964- ),男,湖北孝感人,副教授,学士,研究方向:中国近代报刊与近代文学

收稿日期:2014-06-17

DOI:10.3875/j.issn.1674-3555.2015.04.011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55(2015)04-006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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