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资本逻辑背后的权力逻辑——以《共产党宣言》为例

王喜峰

(清华大学 法学院，北京 100084)



论资本逻辑背后的权力逻辑
——以《共产党宣言》为例

王喜峰

(清华大学 法学院，北京 100084)

摘要：人类历史的发展一直伴随着资本和权力的较量。在《共产党宣言》中凸显着马克思、恩格斯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两条逻辑线索，一条是资本逻辑，一条是处于资本逻辑背后的权力逻辑。《共产党宣言》对资本战胜权力所带来的人类社会的巨大进步进行了大力的讴歌，也对支配权力的资本强加给社会的剥削进行了无情批判。最终权力重新掌控资本，经过无产阶级专政消灭了权力和资本，恰是一个否定之否定辩证法的完美体现。

关键词：共产党宣言；资本逻辑；权力逻辑

人类历史的发展一直伴随着资本和权力的较量，在前资本主义社会，权力在社会占据着主导和支配地位，而当资本最终战胜权力而成为社会的支配力量时，人类就进入了资本主义时代。资本主义时代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一个巨大进步，因此，《共产党宣言》对资本进行了大力的讴歌和赞颂。资本支配权力的资本主义社会也是人类剥削历史的顶峰，因此，《共产党宣言》又对资本进行了无情鞭笞和批判。顺着历史发展的规律前进，无产阶级必将掌握权力，进而通过权力来掌控资本。经过无产阶级专政，资本变成全社会共同掌握的资本，权力变成全社会共同掌握的权力，资本和权力一并消亡，社会成为一个自由人的联合体。《共产党宣言》为人类社会展示了未来发展的光辉前景。

总的来看，《共产党宣言》通篇凸显着马克思、恩格斯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两条逻辑线索，一条是资本逻辑，一条是处于资本逻辑背后的权力逻辑。这里所说的资本逻辑不是指畅行于资本主义社会的资本的运作规则，而是指一种分析问题的视角和线索。相应地来说，权力逻辑也不是指权力运行的法则，也仅是一种分析问题的视角和线索。事实上，不仅《共产党宣言》中存在着资本和权力两条逻辑分析线索，在整个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中都或明或暗地显现着这两条逻辑的分析脉络，资本逻辑的线索在明，权力逻辑的线索在暗，二者共同构成了马克思恩格斯观察分析问题或者著书立说的方法。本文以《共产党宣言》为例尝试进行简要分析。

1资本对权力的胜利是人类历史的巨大进步：《共产党宣言》对资本的大力讴歌

权力的本质是控制，权力是一种关系，是控制和服从的关系，这种关系产生于双方力量的不对等而导致的一方对另一方的控制或服从。马克斯·韦伯认为：“权力意味着在一定社会关系里哪怕是遇到反对也能贯彻自己意志的任何机会，不管这种机会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1]萨托利认为：“权力永远是控制他人的力量和能力——其中包括摆布他们的生活和置他们于死地的力量。”[2]在前资本主义社会，权力占据着绝对的统治和支配地位，权力通吃，以权力来丈量一切，社会普遍追逐权力，控制和服从成为主要的社会关系规范体系。按照马克思三大社会形态的理论，人类历史的发展总是从第一大社会形态即“人的依赖关系”中开始，然后过渡到第二大社会形态即“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最后达到第三大社会形态即实现了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自由个性”时代。相应来说，前资本主义社会属于人类社会的第一大形态，在那个时代，人处于一个各种各样的依赖关系中，从最初的血缘上的依赖、族员对族长的依赖、无知对神灵的依赖(以宗教祭祀形式存在的对祭司的依赖)，到奴隶对奴隶主的依赖，再到佃农对地主的依赖，臣民对专制君主的依赖，等等。在存在着人的依赖关系的社会形态中，以控制为特征的权力在社会占统治地位，权力控制和支配着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相较于资本控制与支配一切的资本主义社会来说，前资本主义社会可以称之为权力主义社会。

同权力一样，资本也是一种关系。在现实生活中，资本总是表现为一定的物，如货币、机器、厂房、原料、商品等。“但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会的、属于一定历史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后者体现在一个物上，并赋予这个物以独特的社会性质。”[3]可见，资本是以物的形式表现出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同权力的本质是控制不同，资本的本质是增殖。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资本不是从来就有的，它只是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固有的生产关系，在前资本主义社会是不存在资本的。但是，资本也不是一夜之间就出现的，在前资本主义社会虽然不存在资本，却存在着资本的萌芽和前身，那就是商品和货币。马克思主义认为，商品转化成货币，货币转化成资本。因此，在前资本主义社会，起着资本作用的是货币和商品，起着资本家作用的是商人。前资本主义社会并不是不存在商品经济(市场经济)，只是商品经济(市场经济)不占主导地位而已。一旦货币转化成资本，商人转化成资本家，商品经济(市场经济)在社会占主导地位，就标志着资本战胜了权力，资本成为支配和统治一切的力量，人类历史开始从权力主义社会进入资本主义社会，也就是“资本来到世间”。

资本的目的是增殖，本性是逐利。“像自然据说惧怕真空一样，资本惧怕没有利润或利润过于微小的情况。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4]资本要想增殖必须流动，必须打破外界强加给自己的一切束缚，也就是要打破权力的控制。这必然要同以控制为特征的权力发生冲突，在前资本主义社会，资本的萌芽商品和货币同权力一直进行着斗争，只是商人阶层力量过于弱小，社会地位低下(士农工商层级中，商人居于社会的最底层)，资本尚不能战胜权力。

马克思、恩格斯正是看到资本在对抗权力时的巨大作用，以及资本来到世间为人类社会所带来的巨大进步，才在《共产党宣言》中用诗一般的语言对资本进行了极力地讴歌和赞颂。“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自然力的征服，机器的采用，化学在工业和农业中的应用，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整个大陆的开垦，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呼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哪一个世纪料想到在社会劳动里蕴藏着这样的生产力呢？”[5]

资本对人类历史的巨大进步作用除了表现在促进本国本民族生产力的提高和物质的丰富之外，还有“世界历史”的作用。资本是最能克服民族、国家、宗教等等界限的，它克服了人类对自然的崇拜，按照自己的面貌随心所欲地改变着世界。“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5]

《共产党宣言》对资本的赞颂反映了马克思、恩格斯的恢宏博大的视野和世界历史的眼光，他们分析观察问题是站在整个人类历史发展的高度，而不是出于一时的感情好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在那个时代，资本都代表着先进生产力，代表着人类自由的前进方向，代表着精神奴役的减轻，代表着世界历史的进步。一句话，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5]。

2掌握权力的资本是人类剥削历史的顶峰：《共产党宣言》对资本的无情批判

资本对抗权力不是要取消权力，而是要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使资产阶级成为阶级社会中的统治阶级，让资本支配权力。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一切阶级斗争都是政治斗争”[ 5]，而一切政治斗争都是围绕权力开展的斗争。“实践活动的最本质的维度是政治维度，而政治维度的核心则是无所不在的权力。如果我们不抽象地谈论人的理解活动和解释活动，就会发现，它们总是在政治意识(或无意识)和权力磁场的背景下展开的。”[6]资本如此孜孜不倦地同权力进行斗争，是为了通过掌握国家政权为资本的发展开辟更加开阔的道路。“资产阶级的这种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伴随着相应的政治上的进展。它在封建主统治下是被压迫的等级，在公社里是武装的和自治的团体，在一些地方组成独立的城市共和国，在另一些地方组成君主国中的纳税的第三等级；后来，在工场手工业时期，它是等级君主国或专制君主国中同贵族抗衡的势力，而且是大君主国的主要基础；最后，从大工业和世界市场建立的时候起，它在现代的代议制国家里夺得了独占的政治统治。现代的国家政权不过是管理整个资产阶级的共同事务的委员会罢了。”[5]这里直接指出了，资本反抗权力的每一步都紧紧围绕着最高的权力——国家政权，为了夺取权力资本家阶级巧妙地与其他阶级结成统一战线。资本挑战权力过程中所取得的每一步胜利都会用在国家政权中地位的提高来巩固资本的支配力，直至资本完全战胜了权力，这个时候资本的贪婪本质暴露无遗，在分享胜利的果实时资本再也不需要同盟者了，国家变成了资本独占的政治统治，政权不过是管理整个资产阶级共同事物的委员会罢了。

马克思、恩格斯的视野是开阔的，分析方法是辩证的。他们并没有把视角局限于资本战胜权力的进步作用，而是通过对人类历史的纵深考察，特别是通过对战胜权力之后资本的贪婪本性和残忍剥削的现实分析，发现了人类历史进入资本主义时代，虽然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是并没有克服生产力生产关系的基本矛盾。资本把人类历史带入了一个物质充盈的时代，但也是社会剥削最严重、最彻底、最赤裸裸的时代，是阶级对立最尖锐、最极端的时代。耗尽了马克思心血的皇皇巨著《资本论》对此给予了科学分析。掌握权力的资本，不仅没有改变人类历史的剥削性质，反而把剥削推向了至高至极的地步，“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7]

马克思、恩格斯通过自己切身的社会实践和理论分析，洞察了资本贪婪逐利和疯狂剥削的本性。《共产党宣言》中充满了对资本的无情控诉和鞭笞。“为了有可能压迫一个阶级，就必须保证这个阶级至少有能够勉强维持它的奴隶般的生存的条件。农奴曾经在农奴制度下挣扎到公社成员的地位，小资产者曾经在封建专制制度的束缚下挣扎到资产者的地位。现代的工人却相反，他们并不是随着工业的进步而上升，而是越来越降到本阶级的生存条件以下。……资产阶级不能统治下去了，因为它甚至不能保证自己的奴隶维持奴隶的生活，因为它不得不让自己的奴隶落到不能养活它反而要它来养活的地步。社会再不能在它统治下生存下去了，就是说，它的生存不再同社会相容了。”[8]在前资本主义社会，农奴可以挣扎到公社成员的地位，小资产者也可以挣扎到资产者的地位。而在资本掌权的资本主义社会，工人的生活待遇非但没有随着工业的进步而上升，而是越来越降到本阶级的生存条件以下，甚至连奴隶都不如。“工人阶级的状况是当代一切社会运动的真正基础和出发点，因为它是我们目前存在的社会灾难最尖锐、最露骨的表现。”[9]

资本掌握了权力，除了对工人进行极端剥削之外，还把社会阶级的划分变得越来越简单。以前社会中多种阶级并存和相互联合斗争的状况不复存在，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社会阶级的划分越来越清晰明了，要么是资本家，要么就是无产阶级，社会上不存在中间阶级。马克思、恩格斯指出：“我们的时代，资产阶级时代，却有一个特点：它使阶级对立简单化了。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 5]而且“随着工业的发展，无产阶级不仅人数增加了，而且结合成更大的集体，它的力量日益增长，而且它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力量。”[ 5]无产阶级的队伍越来越大，阶级觉悟越来越高，两个阶级之间的阶级对立越来越严重和尖锐。剥削的极端化和阶级对立的简单化，一方面使权力更为集中，是权力的最高形式，另一方面也使剥削更加残忍，是人类历史上人对人剥削的最高形式，“从封建社会的灭亡中产生出来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并没有消灭阶级对立。它只是用新的阶级、新的压迫条件、新的斗争形式代替了旧的。”[ 5]权力的格局清晰明了，资产阶级通过资本控制权力，无产阶级除了出卖劳动力，除了被剥削之外一无所有。因此，对权力的争夺将会更为激烈。“阶级斗争接近决战的时期”马上来临。

3无产阶级通过掌握权力来消灭资本和权力：《共产党宣言》展示的人类社会未来的光辉前景

资产阶级通过掌握权力来剥削压迫无产阶级，无产阶级要想改变被剥削被压迫的地位也必须取得国家政权。资产阶级反抗封建统治阶级是围绕着权力而斗争，无产阶级同样不要忘了夺取国家政权的重要性。在阶级对立的社会，失去了国家政权就失去了一切。资本控制了权力可以为所欲为，无产阶级掌握了权力就可以夺取资本为我所用。“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8]

《共产党宣言》把权力看得十分重要，马克思、恩格斯一直告诫无产阶级，一定不要忘记了阶级斗争，一定要围绕着国家政权开展斗争。“共产党人的最近目的是和其他一切无产阶级政党的最近目的是一样的：使无产阶级形成为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 5]“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5]列宁也深刻地指出“只有承认阶级斗争、同时也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的人，才是马克思主义者。”[10]

当无产阶级掌握了国家政权，权力掌握在无产阶级手中时，无产阶级利用掌握的权力来夺取资本，资本掌握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手里，这就彻底改变了资本的剥削本质。无产阶级将利用夺取自资本家的资本大力发展生产力，为达到实现共产主义社会所要求的生产力水平而努力。这时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矛盾即生产的社会化同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之间的矛盾将得到根本化解，新的生产关系为生产力的发展开辟了广阔道路，生产力将会得到飞速发展，资本再也不具有人剥削人的关系，而只是发展生产力的手段。在这个意义上来说，无产阶级通过自己掌握的国家政权，通过无产阶级专政已经消灭了资本。

无产阶级掌握政权之后，并不能立刻消灭权力。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权力的性质才会发生根本地变化，权力才能像资本一样被消灭。由于各种各样的历史因素，共产主义要逐步实现，在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也就是社会主义社会阶段，因为消灭阶级的条件尚未达到，无产阶级必须牢牢掌握国家政权。“资产阶级的反抗，由于资产阶级被推翻(哪怕是在一个国家内)而凶猛十倍；资产阶级的强大不仅在于国际资本的力量，在于它的各种国际联系牢固有力，而且还在于习惯的力量，小生产的力量。”[11]

“阶级的存在仅仅同生产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阶级斗争必然导致无产阶级专政；这个专政不过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和进入无阶级社会的过渡。”[9]通过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即社会主义社会逐步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也就是过渡到《共产党宣言》中为人类描绘的光辉前景中，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2]在这样一个社会形态中，由于生产力的巨大发展，劳动不再是“异化”的劳动，而是“真正自由的劳动”，分工将不复存在，“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9]。人类精神境界极大提高，物质产品极大丰富，人的独立因为解除了对物的依赖而实现了自由全面的发展，“人不是在某一种规定性上再生产自己，而是生产出他的全面性”[9]。权力拜物教、商品拜物教、货币拜物教和资本拜物教一并退出历史舞台。阶级消灭，国家消亡，代之以自由人的联合体，人类从必然王国迈进自由王国。只有到这时，权力才不再具有政治的性质而变成社会自我管理的工具，权力也同资本一样被消灭于社会之中。“当阶级差别在发展进程中已经消失而全部生产集中在联合起来的个人的手里的时候，公共权力就失去政治性质。原来意义上的政治权力，是一个阶级用以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有组织的暴力。如果说无产阶级在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一定要联合为阶级，如果说它通过革命使自己成为统治阶级，并以统治阶级的资格用暴力消灭旧的生产关系，那么它在消灭这种生产关系的同时，也就消灭了阶级对立的存在条件，消灭了阶级本身的存在条件，从而消灭了它自己这个阶级的统治。”[8]

从权力支配资本的时代，到资本支配权力的时代，再到权力重新支配资本直至消灭了权力和资本的时代，是一个典型的否定之否定的辩证过程，深刻说明了人类社会发展是一个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自然历史过程。在“包含着新世界观天才萌芽的”《关于费尔巴哈提纲》中，马克思激昂地写道“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9]马克思穷其一生都在为改变世界而奋斗，标志着“科学社会主义诞生”的《共产党宣言》是人类改变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找到了撬动人类历史前行的现实支点——资本与权力的矛盾斗争，一部《资本论》未尝不是一部权力论。

参考文献：

[1][德]马克斯·韦伯.经济与社会(上卷)[M].林荣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2][美]乔·萨托利.民主新论[ M].冯克利,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993.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4]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M].郭大力,王亚南,译.上海:三联书店，2009.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6]俞吾金.马克思的权力诠释学及其当代意义[J].天津社会科学，2001(5)：17-21.

[7]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8]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9]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0]列宁.列宁全集(第3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11]列宁.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POWER LOGIC BEHIND CAPITAL LOGIC

——Taking for exampleManifestoofTheCommunistParty

WANG Xi-feng

(SchoolofLaw,TsinghuaUniversity,Beijing100084,China)

Abstract:The development of human history has always been accompanied by the contest between capital and power.The two logical clues of Marx and Engels′s analysis of the capitalist society are highlighted in Manifesto of The Communist Party:one is capital logic,the other is power logic behind capital logic.Manifesto of The Communist Party not only vigorously eulogizes over the great progress of human society brought about by the triumph of capital over power but also ruthlessly criticizes the exploitation imposed on society by the capital that controls the power.In the end,the power regains control of the capital and the dictatorship of the proletariat eliminates both power and capital,which is the perfect embodiment of the negative dialectics.

Key Words：Manifesto of The Communist Party;capital logic;power logic

中图分类号：D33/3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751(2015)04-0056-05

作者简介：王喜峰,(1982-)，男，河南项城人，博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基金项目：2015年河南省政府决策研究招标课题(2015B182)

收稿日期：2015-1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