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理释情·披文入情:从《背影》看经典文学作品阅读教学
2015-03-01李功连
李 功 连
(洛阳师范学院文学院,河南 洛阳 471022)
语文视角
以理释情·披文入情:从《背影》看经典文学作品阅读教学
李 功 连
(洛阳师范学院文学院,河南 洛阳 471022)
选择文质兼美的作品进入教科书是国内外编选教材的一贯原则。对于以情感人的经典作品来说,实现情感共鸣是阅读教学的理论要求,但实践过程中情感共鸣却变成了现实的难题。为了破解这个难题,在文本解读过程中就需要从两个角度切入:从理性思维的角度做好以理释情,从感性思维的角度做好披文入情。只有实现这两个角度的结合,提高语文教材中经典文本的阅读教学效率才能成为现实。
经典文学作品;《背影》;以理释情;披文入情;情感共鸣;阅读教学
朱自清的《背影》是一篇结构严谨、感情真挚、意境深远的经典散文,多年来被选入语文教材,体现了选择文质兼美的经典作品来培养学生阅读素养的优良传统。尽管是散文经典,但学生并不能很好地理解文中的父子真情,甚至得出父亲“不讲卫生、不遵守交通规则”的结论,削弱了教材“思想情感熏陶作用”的发挥。这就意味着,学生对经典文本的理解偏差给语文教学提出了挑战:教师应该怎样引导学生更好地理解作品以实现教材的育人作用。
一、情感共鸣:理论要求和现实难题
无论是诗歌、散文、剧本还是小说,无不体现作者真挚深刻的思想感情。要真正理解作品,就应该实现与作品的情感共鸣。情感共鸣是在文艺欣赏活动中欣赏者与作品对象之间在情感上产生呼应,发生共振的现象。[1]当作品中人物、情景符合读者的审美理想、趣味、心境时,他就会进入特定情景,爱作者之所爱,恨作者之所恨,达到物我交融、情景相通的境地,产生共鸣。对于《背影》等“以情感人”的经典篇章来说,只有实现了情感共鸣的目标,才能真正理解父亲和儿子之间真挚深刻的情感:父爱的隔膜,儿子对父爱由不接受到接受的转折。
要实现情感的共鸣需要满足主观和客观两方面条件。客观要求作品形象真实典型,富有感染力。但作品描写的内容千差万别,艺术形象多种多样,因此,一部优秀作品并不能同时引起每个读者的情感共鸣,描写的不同人物、事件所抒发的情感也不能引起每个读者的共鸣。从主体来说,情感共鸣的产生要求读者自身的思想情感、人生经历、生活处境等与作品的描述相类似,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类似的实践经验和相似的历史条件。人与人之间构成了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生活在不同年代、不同社会的人可能遭遇相似的社会矛盾,有相似的生活处境和实践经历,形成类似的思想情感。当读者的实践经验与作品人物类似时,他就会在“仿同”心理的支配下进入情景,从作品中找到自己的影子,产生共鸣,以致与艺术形象和艺术情感融合在一起。历史往往有着惊人的相似,例如,民族存亡的重要关头,阅读岳飞的《满江红》、陆游的《示儿》以及《杨家将演义》等诗文就更能引起情感共鸣。
个体“经验”和外界刺激共同作用产生了认识活动。如果作品无法符合受者“经验”,他就只是接收新的刺激而无法产生相似的理解,也就难以实现情感共鸣。因此,让十二三岁的中学生理解《背影》中的父子真情存在困难,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不具备作者创作《背影》时的情感体验;难以理解《背影》的时代印记;语言的朴实乃至“苍白”限制了“披文入情”。
对于文选型语文教科书来说,教材的选文并不以满足对学生的阅读教学为目标指向。这就意味着,不具备作者创作《背影》时的情感体验是难以真正理解作品的根本原因。对于古代作品更是如此!《背影》是而立之时的儿子写给年迈父亲的忏悔之作。只有做了父亲才能懂得父亲为儿子付出的艰辛。对学生来说,做父亲的人生经历还为时尚早,对父爱由不接受到接受的转折也缺乏存在的依据,对父亲的忏悔更没有现实的土壤。缺乏类似的情感体验和生活经验导致学生对《背影》的理解只能浅尝辄止,实现情感共鸣存在现实困境。
时代的急剧变迁导致学生难以理解一个世纪之前《背影》发生时的社会背景和时代印记,这又加剧了学生和作品之间情感的“背离”,制约了对父子情感的理解和把握。让学生理解父亲买橘子这一普通平常的情形让作者流泪这种反常举动是困难的,理解父亲在简单的送不送儿子中的万分纠结也是很困难的。
刘勰在《文心雕龙》指出: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披文入情”即从文章语言文字入手,探讨作者在作品中的“情意”。《背影》的语言非常朴实,没有华丽的辞藻、漂亮的修辞,平淡无奇甚至略显“苍白”的语言降低了阅读兴趣,也不利于对作品情感的把握。
总之,为了切实培养学生的语言文字运用能力,提升学生的语文素养,语文教学应该破解经典作品教学的现实难题,只有引导学生真正实现与经典作品的情感共鸣,语文教学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提高课堂教学效率。
二、以理释情:情与理的融合
人的思维有两种基本类型:一种是逻辑-分析思维或称数学逻辑,一种是艺术思维或称形象思维。[2]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分别与人的理智和情感相对应。逻辑思维是借助于概念、判断、推理等思维形式和比较、分析、抽象、概括等方法能动地反映客观现实的理性认识过程。形象思维借助于形象反映生活,运用典型化和想象塑造艺术形象,表达思想感情,是艺术创作过程中主要的思维方式。儿童的成长过程就是逻辑思维能力不断完善和发展的过程。教育的意义就在于在不损害形象思维的前提下促进个体逻辑思维能力的发展和完善,从而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因此,发挥逻辑思维不仅可以让学生更好地理解作品,更能训练、提高其逻辑思维能力。
1.背景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做。”每一篇文章都是现实的反映,因此,语文教学要做到“知人论世”,联系写作背景和写作动机,联系作家的时代及生活经历、社会地位等背景知识进行分析和解读。当前的语文教材几乎没有背景资料的介绍,教师教学用书上面的背景资料也不能很好地体现“背景”的特征。在“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的社会,我们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一些不光彩的事实,从而使背景资料变成了光彩照人的花瓶。如果不能很好地还原历史的真相,语文教学要实现情感共鸣的目标是困难的。《背影》开篇笼罩在祖母去世、父亲失业的情感阴影之中,这种伤感和痛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如果不能从历史中还原这种情感的经历,教师和学生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进入文本,教学低效就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
背景资料的介绍不能仅仅限于呈现“事实”的本来面貌,更应该阐述“事实”发生的理据和原因,这才是作者之所以“这样”创作文章的原因所在。作为烟酒公卖局长、封建思想继承者,父亲因为做了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娶两房姨太太而使整个家庭鸡犬不宁,导致祖母被气死,父亲被开除。对于接受过西方民主科学思想的朱自清来说,只有这样伤筋动骨的事才能使他陷入如此的颓唐和感伤,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理解“祸不单行的日子”“簌簌地流下眼泪”“家中光景很是惨淡”等句子所蕴含的情感张力。实际上,这是朱自清对父亲无声的抗议。但抗议中更夹杂着感伤、颓唐和无奈。只有了解这些背景,我们才可以理解父亲言行的逻辑基础:“天无绝人之路”的解嘲;送或不送的纠结;讲价钱、找座位、买橘子的积极。实际上,这是封建家长制威权意识下父亲的忏悔、妥协和认错。只有真正把握文章深层的文化背景,我们才能从文本细节的阐述中理解情感的细腻和真实,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读者和作者的情感共鸣。
2.场景
作为物理学概念,场是物质存在的基本形态,是事物之间相互作用的处所。以布迪厄为代表的社会学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社会场域理论。场域可以被定义为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3]场景则是发生在特定场域中的生活情景。场域理论体现了关系主义的方法论,对社会世界的关注从有形事物转变为关系的思考。作为一个包含着潜在的和活跃的力量的空间,场域是一个充满着旨在维护或者改变场域中的力量格局的斗争场所,而力量格局自然就有支配和服从之分。惯习则是对场域中客观社会位置的主观调适,来自于个人和群体长期的实践活动,是一种无穷的生成能力,能完全自由地生成思想、语言、行为,但总受限于特定的历史和社会条件。惯习是历史的产物,也是历史的实践活动。因此,借助于场域理论,场景分析就要在历史的语境中体现事物关系的内在逻辑,从而使其具备生成性的社会实践活动形态。
借助场域理论分析特定场景中发生的特定事件,需要通过历史的语境展现事件发生发展的内在逻辑,从而使事件的进展体现社会活动的实践性品格。对场景的分析需要体现三个要素:历史、关系和实践。作为经典的叙事性散文,应以场景为着眼点,揭示作者所寄寓在人物和生活片段描写中的主观感受和情思。例如,对父亲买橘子场景的分析就可以这样切入:在需要“借钱办丧事”的“惨淡”历史境遇下,父亲还要亲自给远行的儿子买体现了“福橘”习俗的橘子,这种“逞能”不仅体现了父亲对儿子的关爱,寄托了父亲对远行儿子“平安幸福”的祝福,更体现了父亲作为长辈的担当和责任。因此,当父亲把橘子放在我的皮大衣上时才会显示出内心的轻松。在父母眼里,儿子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所以需要亲力亲为。在生离死别的境遇下,买橘子的场景一直留在脑海里,很显然,这个橘子已经不是橘子,而成了一个符号,一个展现人性光芒、凸显家族亲情、展示天理人伦的情感密码。作为情感符号的橘子,也就具有了永恒的力量和价值,彰显了亲情的伟大和人性的光辉。因此,理解买橘子的场景就不能仅从“物”的角度切入,应从情感密码的角度建构起历史和现实的桥梁,理解在物质匮乏年代父亲那种“逞能”式的付出所体现的弥足珍贵和刻骨铭心。
3.人物
文学即人学。即使那些不是文学作品的经典篇章,也依然闪耀着人性的光辉,打上了人的深刻印迹。因此,无论是哪一类经典篇章,人物品评都是理解作品非常重要的抓手。与文本相关的人物一般是两类:文本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和作者自己的历史形象。以人物塑造为核心的小说、剧本以及部分叙事类散文的分析主要集中在文本所塑造的人物形象的分析和品评上,不注重人物塑造的抒情性散文、诗歌等经典篇章的人物主要是从作品所采用的寓情于景、寄情于物、借景抒情、托物言志等艺术手法入手分析作者的内心感受和主观情思。对人物的分析和品评都应该体现特定时代和社会群体共同的思想情感、价值观念和审美心理,从而实现个体意识、时代意识和共性审美意识的融合式共生和协同性发展。
选入中小学语文教材的经典篇章都体现了个性鲜明的个体意识的塑造。对于经典篇章来说,他们立足于个性但又超越个性,都是在个性鲜明的个体意识的艺术表现中容纳了历史意识、时代精神和共性的审美意识,凝聚着与人们深层心理息息相通的人生真谛。[4]因此,即使历史跨越了千百年,我们依然能够理解《三国演义》中关张刘“桃园结义”的气节,依然能够理解《红楼梦》中宝黛钗的爱情悲剧,依然能够理解屈原、陶渊明、杜甫、苏轼、鲁迅等承前启后的民族脊梁,这正是情感共鸣和心有灵犀的前提和基础。对于《背影》这样的经典叙事性散文来说,对父亲形象的分析就具有了这种情感的张力和人性的价值。父亲是一个非常个性化的存在,但他所做的一切都体现了一个父亲所能承担的责任和所应做的一切,尽管这一切在今天看来是那么微不足道和不值一提。同样,对于“我”来说,从觉得父亲“说话不大漂亮”“心里暗笑他的迂腐”,到责怪自己“太聪明”,进而止不住流下眼泪,恰如其分地体现了一个儿子所应有的从不理解到理解的情感变化和心路历程,这就是一个人在社会上不断地成熟和成长。这种成熟和成长才赋予了社会前行的动力,而这正蕴含了让人肃然起敬的感染人心的力量。
三、披文入情:从形式到内容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说到:“夫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创作一篇文章需要客观现实地触发个体的内在情感,然后才能将其通过语言表达出来,而读者则通过语言文字来了解作者所要表达的感情,沿着语言文字找到文章的源头——情感。
要实现“披文入情”,首要任务是实现对“文”的理解和把握。阅读文本的语言具有双重身份。它不仅是信息的载体、认识的工具,学生必须以其为凭借,披文得意,入情悟理,接受思想;而且它还是认识、学习的对象,阅读时不仅要接受信息,更要认识掌握语言本身。通过语言文字的理解进而领悟文章的思想感情,体现了从形式到内容的进化历程,而实现其转换需要借助于直觉领悟的思维方式。很显然,直觉领悟的方式需要逻辑理性的支撑才能发挥最佳作用。
1.语言
叶圣陶说过,“一字未宜忽,语语悟其神”,所以对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不能轻易放过,要细细揣摩体会其作用。教师应该引领学生透过字面去探寻语言文字背后的“秘密”,通过对语言文字的推敲和揣摩,领悟文本的思想内涵和情感密码。高尔基认为,文学的第一个要素是语言。语言是文学的主要工具,它和各种事实、生活现象一起,构成了文学的材料。其实,所有的文本都是以语言文字奠基的,语言文字承载了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情感和价值观念,因此,对语言文字的揣摩和分析就成为语文教学的关键和核心环节。
《背影》的语言质朴、简洁,平淡无奇,没有铺陈、渲染,也没有华丽的词藻和漂亮的修辞,这与朱自清其他散文的语言有截然相反的风格。文章四处记载了父亲的话:“不要紧,他们去不好!”“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走了,到那边来信!”“进去吧,里边没人。”语言非常精炼简洁,不多一字,恰如其分地写出了封建家庭中父亲那种威严和慈爱。很显然,这种“苍白”的语言运用是有其内在依据的。按照顾久先生的观点,语言运用至少有两个层面:一是日常社会层面,可分为关系政治制度、国家命运等的语言使用,道德境界的语言使用;二是哲学形而上境界层面,又可分为审美境界的语言使用,宗教境界的语言使用。”由此可知,道德和宗教层面的语言都是“苍白”的,所以孔子在面对“四时行焉,百物生焉”的万物规律的“天”时,只能“予欲无言”(《论语·阳货篇》[5],而庄子的“大辩不言”(《庄子·齐物论》)和陶渊明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饮酒》)都具有同样的意味,当人面对生离死别情感之极和所谓的天、地等终极规律时都只能“无言”。对于《背影》来说,也只有这种“大道至简”的“苍白”语言才能表现父子遭遇生离死别时内心深处那种“欲哭无泪”的情感极限,这种简练极致的语言才会从父亲的嘴里蹦出来,才会成为贯穿《背影》始终的语言形态,这是一种终极回归的元语言形态。
2.手法
手法是形式主义最主要的研究范畴,形式主义理论研究的代表人物什克洛夫斯基提出“艺术即手法”的观点,强调艺术手法在创作和研究中具有重要意义。为了体现“艺术即手法”的理念,他提出了著名的“陌生化理论”:“把生活中熟悉的变得陌生,把文化和思想中熟悉的变得陌生,把以前文学艺术中出现过的人们熟悉的变得陌生,把过去文学理论中人们熟悉的变得陌生。”[6]陌生化理论要求把习以为常的事物通过艺术化的处理使其变得陌生,从而拉长了读者认识事物的审美距离,增加了文本的艺术张力和吸引力。
陌生化是理解文本的重要抓手,也是理解、掌握和学会运用各种表现手法的重要抓手。《背影》通过运用侧面描写、白描、穿插叙述等手法丰富了文本的审美意蕴,也是语文教学的重点所在。侧面描写背影,选取车站送别的瞬间,通过这样一个苍老而孤寂的背影窥视了父亲悲凉的心境和坎坷的人生,真切地表现了父子之间真挚而复杂的思想感情。《背影》大量使用了白描的艺术手法,把父亲的体态、衣着打扮,特别是过铁路买桔子的一连串动作,描写得具体真切,把“我”的内心活动描摹得细致生动,全篇的基调是灰暗的,然而在这灰暗、阴冷的画面中,却出现了暖色,这就是父亲抱回来的“朱红”的桔子,象征着父亲对“我”的美好祝愿和关爱之情,也衬托了父子俩凄清的心境和社会的黑暗。
刘再复把小说发展概括为三个阶段:生活故事化的展示阶段、人物性格化的展示阶段以及以人物内心世界审美化为主要特征的多元的展示阶段。[7]以人物内心世界审美化作为艺术手法,主要通过内心独白或意识流等方式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发掘人物性格深层结构中的矛盾内容,把人物内在世界作为审美对象和表现对象。《背影》很好地运用了这一表现手法,通过“那时真是聪明过分”“心里暗笑他的迂”等内心独白表现了“父子冲突”过程中儿子的成熟和成长,并将其与转变前穿插交织起来叙述,展现了儿子从不理解到理解、不懂到懂的心理转化历程,这正好体现了审美化的写作思路,寥寥数语凸显了人物内心世界的复杂性和丰富性,直面人生的残酷和无奈,恰如其分地体现了人性的善良和进化,为读者展示了一副动态的审美画面。
3.结构
结构是现代科学和社会生活中的重要概念,是事物存在的基本方式。结构决定事物的存在状态、运动形式和性能表现,各种各样的事物又通过结构来表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结构化思维是理解和把握事物内在特质的基本方法,所以布鲁纳指出:“不论我们选教什么学科,务必使学生理解该学科的基本结构。”“一门学科的课程应该决定于对能够达到的,给那门学科以结构的根本原理的最基本的理解。”[8]
文本的结构和思路密不可分,结构是文本思路的外在表现形式,而思路是按照一定理路由此及彼地表达思想情感的路径和脉络。结构的安排由思路决定,而思路又隐含在文本结构之中,靠结构来体现。准确理解文本结构是把握文本脉络的重要手段,更是整体感知文本内容的基础。理解文本结构不仅要掌握结构本身,体会、品味结构的精巧和匠心独运,更要通过结构的把握来深化对文本内容的理解。《背影》一文通过首尾呼应的总分总结构,将现在和过去穿插起来叙述,为读者展现了一幅动人的家庭亲情伦理图。为了使首尾呼应的总分总结构体现出艺术审美的特征,作者还将这种叙事结构和心理结构结合起来,实现了“背影”的叙事和“我”的内心世界的融合式发展,增强了艺术感染力。
总之,对于以情感人的经典作品来说,为了实现情感共鸣的阅读目标,需要通过“以理释情”的理性思维方式和“披文入情”的直觉思维方式的结合来实现对文本情感的理解和把握,只有通过这两种思维方式的结合,才能使阅读教学走上合乎教学需要的良性发展之路。
[1] 林崇德,杨治良,黄希庭.心理学大辞典[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4:941.
[2] 苏霍姆林斯基.给教师的建议[M].杜殿坤,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4:92.
[3] 布迪厄.实践与反思[M].李猛,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134.
[4] 曹明海.本体与阐释:语文课程的文化建构观[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11:188.
[5] 苑青松.“真美”与“苍白”[J].中学语文,2010(7):88-90.
[6] 张首映.西方二十世纪文论史[M].北京:北京人学出版社,1999:133.
[7] 刘再复.关于小说进化历史轮廓的一般描述[J].小说评论,1985(2):41-51.
[8] 布鲁纳.教育过程[M].邵瑞珍,译.北京:文化教育出版社,1982:31,47.
[责任编辑:黄晓娜]
10.16165/j.cnki.22-1096/g4.2015.09.016
2015-03-10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2014年度青年课题(CHA140177)。
李功连(1979-),男,湖南邵东人,博士,讲师。
G633.33
A
1002-1477(2015)09-006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