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开发保护问题探究
——基于民族文化数字化档案资源保护与传承
2015-02-25张姝
张 姝
(云南师范大学 档案馆,云南 昆明 650500)
云南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开发保护问题探究
——基于民族文化数字化档案资源保护与传承
张 姝
(云南师范大学 档案馆,云南 昆明 650500)
在当前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主体流失、观念滞后、手段单一以及专门性人才短缺的现实困境下,基于民族教育信息化教育部重点实验室这一开放性平台,构建一个由政府部门、科研院所、高等学校、企业行业多主体共同参与的,跨部门、跨行业、跨学科的优势互补与多元协同的保护创新体,通过项目牵引、要素聚集、平台整合、人员流动、资源共用、成果共享等多维机制开展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保护与开发,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实践价值。
民族文化教育;数字化档案资源保护与传承;协同创新
民族文化教育资源见证着民族发展的盛衰,延续着民族的传统和文化,内含着民族的精神特质,在科技加速发展,经济多元渗透,世界各民族文化冲突、融合不断加剧的今天,保护开发少数民族文化教育资源,是传承民族文化过程中,科学选择与辩证扬弃同在,机制改革与内容创新并存的崭新课题。
一、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的现实困境
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是我国文化生活和教育工作的一贯主题,但现实中,由于思想观念、机制体制与实际需求的差距,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仍面临诸多的困境。
(一)保护开发主体的持续流失
近年来,在城市化进程持续加速推进的背景下,相当部分的边疆少数民族人群离开故土,加入城市廉价的劳动力队伍,边疆少数民族地区人口持续流失;边疆民族区域内人口流失的现象急速增加,尤其在中缅边境、中越边境的少数民族区域,“空巢村”数量不断增加。作为最直接的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主体,少数民族在区域内的持续性流失和锐减,实质上就是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的主体的流失。
(二)保护与开发的观念滞后
“当前我国西部民族贫困地区与东部发达地区差距很大,原因固然很多,但观念滞后,思想保守,不能不说是其中重要的原因。”[1]在现实中主要表现如下:一是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内部传承者观念的滞后。现有的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传播者、继承者缺乏对本民族文教资源进行保护和开发的意识,对本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传扬价值认识度不够,疏于对本民族文化精髓的辩证学习和再认识,对于保护什么,传扬什么,怎么保护,如何传扬等具体问题缺乏科学把握,直接导致相当一部分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在自我延续的过程中走向衰落甚至消亡。二是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外来保护者思想观念滞后,对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保护更多停留在实物保护(固定性保护)的认识层面上,未能深入挖掘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精髓,并对其进行现代化的传承与开发。三是现有保护机制以部门间的单干为主,封闭分散、短效自我,尤其文化部门、民委、旅游部门等在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中合作与协同化程度不高,跨部门、跨行业企业,多元主体协同开展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的思想认识还有待提升。
(三)保护与开发的手段单一
当前的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多采用实物资源的“静态保护”,“博物馆方式的保护是中外传统工艺文化保护方式中普遍采用的方式”,鉴于实效,现实的民族文化资源保护还辅之以“文化旅游村”、“生态旅游村”、“民族工艺村”等良莠不齐的开发式保护。“在现代工业文明的冲击下,不加区分的、过度的商业性开发,是直接导致传统工艺文化衰退、变异、消亡的一个重要的外在因素。”[2]在这种开发性保护的背后,深层折射的是民族文化资源的保护手段的单一,使开发性保护成为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工具性选择”。事实上,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在其本质上既涉及物质性的,实物资源,又涉及非物质性的如语言文化、礼仪习俗等,此外还涉及对保护人才的培养,对基础理论的研究和关键技术的研发,涉及运用现代化技术手段进行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传习等诸多内容。现实中,与这些资源保护内容相匹配的手段,仍旧较为缺乏。
(四)保护与开发的人才短缺
专门性人才短缺在当下的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中具有多方面的表现。首先,少数民族固有的传播者、继承者数量日益衰减。在少数民族的自我延续和发展中,其文化教育资源不断面临现代社会多元文化的冲击,在口耳相传、代际延续、师徒相授的过程中,少数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固有的传播者、继承者逐步锐减的现象普遍存在。其次,高水平的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传承者,总量尚且不足。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离不开科学的理论支撑和关键技术支持,就现实而言,因缺乏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可持续保护的观念,直接导致对民族文教资源保护基础理论研究、关键技术研发的人才培养未能跟上现实需求。再次,现代技术支撑下的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传播者、运营者相对缺乏,因传统的民族文教资源保护与开发以文化部门、民委等单位的单打单干为主,较少与企业行业就民族文教资源数字化传播/运营进行信息对接,造成对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信息化传播、数字化整理和传习的高素质人才培养和凝聚不足。
二、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的内容构成及路径选择
(一)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的内容构成
1.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实物性保护
围绕少数民族文字、语言、仪式、服饰、制度、艺术等民族文化教育资源进行信息采集、识别、评估、分类、整理和数字化处理,实现民族文化教育资源有效保护和合理开发的数字化、立体化、互动性和网络化;为民族文化教育资源有效保护传播及合理开发利用的产业化关键技术创新提供理论指导、人才保障、技术支撑和建设示范。
2.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教育性保护
围绕少数民族人力资源的主要成分和特性,进行有针对性、高层次、差异化的教育培训,即保护民族文化传承者、培养民族文化传播者、提升民族文化研究者和凝聚民族文化运营者。当然,对于不同地区、不同的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其文化传承者、传播者、运营者存在一定的差异,需要在实践保护中加以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和因人制宜的具体考量。
3.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传习性保护
结合民族物质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现状和分布特点,通过创建传习馆、博物馆、体验区、交流中心、科技馆、创作基地等形式,力争实现少数民族的口头传统和表达、表演艺术、社会风俗、礼仪、节庆、教育方式等的合理性保护和产业化开发。当前的各种民族艺术展演、民族风情秀等,总体上都属于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传习性保护。
(二)民族文化教育资源数字化形式
加强民族文化教育资源数字化建设,整合分散于政府各部门和社会的有价值的文献、图片、音像资料等信息资源,主要内容包括:民族的社会、历史、地理、经济、思想、风俗、风景名胜、教育、科技、文化艺术、医疗卫生、体育娱乐、语言文字、新闻出版、人物、文物、典籍论著等主体模块。对相关资源进行数字化采集、加工、处理、再现、保存、共享和传播,建设数字化、网络化、可视化的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库,加强数字修复、虚拟遗产、数字再现、数字产品研究开发。
开发形式包括:信息资源数据库建设,多媒体展示软件开发(包括电子书),典型地区旅游移动服务系统开发,古村落、典型景区三维漫游系统,手机APP软件开发,工艺品创意设计与开发,数字化博览馆建设,在此基础上建设民族文化教育数字资源网络服务平台。民族数字化产品展现方式包括:
(1)民族数字资源数据库开发,在传统模式上,对资源进行分类,并对每个资源进行索引,这样能符合民族信息资源库的大众化、协同化、移动化、智能化的服务功能。大众可以通过手机、电脑等方式进行信息获取并浏览,实现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共建共享。
(2)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多媒体展示软件以文字、图片、声音(音乐)、视频、动漫等多媒体方式进行演绎,大众可通过网络、手机、IPAD等方式进行查询与学习。
(3)建立民族文化教育资源数字化博览馆,可以通过地面互动投影系统、虚拟迎宾系统、弧幕系统、虚拟拍照系统、透明触摸系统、漫游系统、全息系统、数字签名拍照系统、多点互动桌面系统、虚拟翻书系统等设备的数字媒体技术,展示少数民族的习俗文化、节庆文化、建筑文化、服饰文化等。
(4)三维数字景观虚拟技术应用到民族古村落、景点、民居、节日等重大场景的展现中,不仅利用全景展示传播民族文化,还能使大众通过电脑和网络,就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当地的民风民俗。
(三)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的路径选择
由于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稀缺,流失日益严重,单纯的理论研究或单一的技术研发都无法有效地解决其保护与合理开发的问题。因此,必须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整合“教育-科技-经济-社会”创新要素,协同“高等学校-政府机构-科研院所-行业企业”创新主体,联合开展民族人才的培养和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开发关键技术的攻关。[3]
1.理论研究先行:着力进行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应用研究
以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关键技术研发为重点,协同华中师范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高等院校,以及云南研究院、云南省教育科学研究院、云南教育发展与西南联大研究省社科基地、民族教育与边疆发展省社科创新团队、民族教育信息化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应用研究中心、边疆民族地区优质学校创建工作坊等科研院所,结合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多样性及稀缺性等特点,在开展民族文化资源数字化和民族教育信息化基础理论研究与应用技术研发基础上,一方面,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围绕边疆民族文字、语言、艺术等特色文化教育资源进行信息采集、识别、评估、分类、整理和数字化处理,实现民族文化教育资源数字化、立体化、互动性和网络化;另一方面,通过文化教育资源的有效保护与合理开发的应用性研究,为民族文化教育资源有效保护、传播及合理开发利用的产业化关键技术创新提供理论指导、人才保障、技术支撑和建设示范。
2.人才培养主导:着力进行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人才培养
以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过程动态优化为路径,依托教育部财政部“面向东南亚跨国创业型人才双向培养模式创新试验区”、人社部“国家级专业技术人员继续教育基地”、国务院侨办云南华文教育基地、国家教育行政学院云南培训基地、中国·昆明泛亚人才教育与发展战略研究院等人才培育基地和呈贡大学城高等教育国际化园区,挖掘区域性高水平大学重点学科和特色专业的潜力,特别是发挥云南师范大学“本科-学士-硕士-博士-博士后”人才培养体系的优势,利用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信息化服务共享与数据交互系统,加强云南少数民族地区专业技术人才、高技能人才和紧缺人才的培养,特别是强化民族地区双语教育、远程教育,采取定向招生、定向培养等措施,加大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传承者、传播者、研究者和运营者的培养培训力度,力争将昆明、临沧、红河等城市体打造成为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的人才培养高地、人才交流中心。
3.多元主体对接:着力进行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综合利用示范
以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综合示范推广为目标,依托民族教育信息化教育部重点实验室、西部资源环境地理信息技术教育部工程中心、教育部互联网应用创新开放平台示范基地等技术平台,搭建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信息化服务共享与数据交互系统,主要包括云南省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共享与交互平台、民族文化教育资源公共数据库及智能查询系统、网络协同多媒体教学系统、双向视频交互系统(带录播教学功能)、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信息化服务模糊搜索系统、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系列产品等,一方面为支持云南省建设文化教育可持续发展综合示范区提供全方位信息化服务;另一方面,采用拓扑的“中心-分中心”方式,积极建立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信息化服务示范区,包括以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为核心信息、以数字科技为展示手段的民族文化教育传习馆、博物馆、科技馆、交流中心、创作基地等文教产业化项目。
三、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的预期成效
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保护与开发,具有科技产出、人才培养、学科建设、社会贡献和可持续发展等多方面的预期成效。
(一)科技产出和人才培养方面
通过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保护与开发,在科技方面主要可产出: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信息数据库;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技术标准;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信息化共享技术平台。在人才培养方面,通过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保护与开发,可以凝聚一支高水平学术队伍,打造1~2个高水平学术创新团队,培养一批高水平中青年学术技术骨干;培养民族教育学、教育文化学等学科专业及民族文化繁荣民族教育振兴急需的学术型和应用型高水平人才。
(二)高等学校学科建设发展方面
采用高校牵头,构建协同创新体进行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保护与开发,能通过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的介质作用,极大地促进高等学校学科建设的发展。具体来看,在可预期的目标框架内,通过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的理论和关键技术研究,作为牵头高校的云南师范大学,一方面能够获得“建设自主增设目录外”教育地理学、边疆地理学“二级学科博士点”的外部推力;另一方面,能为学校“民族教育学、教育文化学”等教育部自主设置目录外二级学科博士学位授权点建设提供理论支撑和人才支持。
(三)社会贡献及可持续发展方面
在社会贡献方面,在构建协同创新体进行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的过程中,能极大地提升牵头单位、参与单位“为有关政府部门及企事业单位提供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及信息化传承、民族教育振兴、民族文化繁荣、少数民族人力资源开发、边疆社会稳定等方面的咨询报告和建议报告,为政府出台边疆繁荣稳定相关政策提供科学依据”的能力;不仅如此,通过建立云南师范大学、云南省民委及相关教育信息服务行业的组织管理、人员团队、人才培养、科研组织、资源共享等方面稳定的、长期的协同机制,有助于形成高等院校、科研院所、企业行业、地方政府间开放、联合、创新的管理运行机制,成为“国家及云南省急需、区域一流”的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的学术高地、创新中心、研发基地和思想智库,推动协同创新各参与主体的可持续发展。
民族文化教育资源是少数民族群体思想道德和科学文化素质的历史根基,是民族性格特征和民族精神的精粹所在,其作为历史文化的物质载体,是历史研究的第一手史料,是科技创新和文艺创作的重要借鉴与源泉,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只有不断传承自己优秀的民族文化教育资源,方能推陈出新,不断延续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的发展进步。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保护与开发,需要跳出传统的、以单一主体为主的实物保护模式,构建一个“学-研-政-产”多元参与的,集资源汇聚、要素整合、机制创新、成果共享、利益共担的协同创新体,通过“保护与开发的基础理论研究和关键技术研发,保护者、传播者、运营者的养成和培训,信息化产品的开发、设计和市场推广”,实现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的一体化、系统化和多维度运作,促成少数民族文化教育资源的科学保护和辩证开发。
[1]李万松.西部民族贫困地区大开发亟待解决观念滞后的问题[J].民族论坛,2001,(6).
[2]张建世.西南少数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的保护[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社科版),2004,(3).
[3]温爱花,刘六生,等.构建云南民族文化教育资源保护与开发协同创新机制[J].中国民族教育,2014,(3).
Exp loration on the Development and Protection of National Cultural Educational Resources:on the Conservation and Heritage of Digital Archives of National Culture
ZHANG Shu
(Archives,Key Laboratory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on for Nationalities of Ministry of Education,Yunnan Normal University,Kunming,650500,Yunnan,China)
National cultural educational archives contains the spiritual and cultural essence of ethnicm inority groups,and their protection and development is an importantmeans of inheriting national culture.However,it is now faced with such problems as draining ofmain bodies,backward ideas,simplemeans and a shortage of specialized personnel.Under this situation it is of great practical significance and value to protect and develop national cultural educational resources by some innovative ways and means.It is suggested that a joint participation by government departments,research institutes,universities and enterprises and industries be built,which depends on the open platform of KLEIN(Key Laboratory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on for Nationalities)of 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which by nature is a cross-sectorial,cross-industrial and interdisciplinary collaboration andmulti-complementary innovative body.Along with it,amulti-dimensionalmechanism be created that involves projects attraction,elements gathering,platform integration,personnel flow,resources and achievements sharing.
national cultural education;conservation and heritage of digital archives;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C913
A
1006-723X(2015)04-0135-04
〔责任编辑:李 官〕
国家软科学项目(2013GXS4D149);国家科技支撑计划课题(2013BAJ07B02);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12YJCZH053)
张 姝,女,云南师范大学档案馆馆员,主要从事档案数字化、计算机技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