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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观的时代变迁及认同整合的深层次推进

2015-02-25胡玉荣

学术探索 2015年4期
关键词:价值观民族核心

蒋 红,胡玉荣

(云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 昆明 650091)

价值观的时代变迁及认同整合的深层次推进

蒋 红,胡玉荣

(云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云南 昆明 650091)

中国作为典型的多民族国家,迫切需要从国家层面推进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的整合。主流价值观建设是实现认同整合的深层次路径。主流价值观建设的有效推进,能够从根本上凝聚社会向心力,有效地黏合国家认同与民族认同,促进中国作为统一多民族国家的稳定与繁荣。

统一多民族国家;认同整合;主流价值观

社会发展进入转型和调整的关键时期,往往伴随着价值观的加速分化与多元冲突,同时也表达了对维护社会稳定、实现价值整合的强烈诉求。两者间的内在张力要求更加注重彼此的平衡与协调,在客观存在的价值观嬗变与认同整合的诉求之间构建正向互动的良性关系,唯其如此,才能既顺应时代的变化需求,又维护好社会稳定、促进国家发展。

一、价值观随时代发展而不断变迁

时下,我国正处于结构调整和社会转型的关键期、加速期,这一时期的突出特征在物质层面上表现为利益主体的多样化,在精神层面上则表现为价值取向的多元化,然而两者并非相互独立,而是构成了交互作用的辩证关系。彼此间在不断地碰撞与交融中,又进一步加速了利益群体的分化,推动了价值观的嬗变。

在中国悠久的历史长河中,东汉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思想统治政策的提出,使得儒家思想受到历朝历代统治者的高度重视,儒学成为中国的主流思想,与之相应地,儒家所崇尚的“仁、义、礼、智、信”的道德追求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目标构成了我国封建社会传统价值观的核心内容。可以说,两千多年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时期,社会价值观高度同构。儒家的价值信条,不仅从制度的刚性层面维护了社会秩序的稳定,而且从精神、礼仪等柔性层面支撑起社会的超稳定性样态。回顾历史,虽然我国经历了诸多王朝的兴亡更替,也遭遇到了异族的入侵,但中华文明却并未因战乱而中断,一直延续至今且日益焕发出其强大的生命力,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统治阶级非常注重通过自上而下的制度设计将中华文化的传统价值观融入其统治策略中,即使是非汉族的中央政权也极其重视推动本民族的“汉化”,比如清朝统治者在入主中原后非常重视学习和吸收汉文化,从传统汉文化中寻求治国方略,通过文化与价值观的粘连与整合,彼此之间形成无分彼此、水乳交融的关系,既缩小了民族差别,树立和巩固了统治威信,也延续了中国封建社会的同质性与稳定性。

进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中国被迫打开国门,中华民族饱受屈辱,国家政权处于弱势不堪一击,传统的自然经济因资本入侵遭到破坏,政治、经济等各方面都受到外国殖民主义的控制。西方的价值观也伴随着坚船利炮传播进来,与我国传统思想文化和价值观接触和碰撞,但由于传统价值观和伦理规范根基深厚,西方价值观并未得到广泛认同,应当说,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传统的以儒家文化为主导的价值观仍然占据着统治地位。

到了计划经济时代,我国新生的人民政权受到帝国主义的政治孤立、经济制裁和军事封锁,在这样特定的国内外环境下,我国实施的是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模式,这一模式也体现在政治体制、社会管理和思想文化领域,“全能型政府”对文化领域的管控非常严格,在价值观层面更加讲求强制性灌输,全社会范围内形成了集体主义和平均主义为核心内容的价值观,一元化的价值理念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有效地捍卫了政权的稳定和社会的有序,但也逐渐暴露出人们的价值追求与经济社会发展相脱节的问题,并由此引发了人们对平均主义等价值观一定程度上的排斥和抗拒。

实行改革开放尤其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立后,党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社会结构的分化在加深,极大地激发了经济社会发展的潜力,也释放了人们追求物质利益的热情,不断出现新的阶层和利益群体,多元化的利益主体必然产生多样化的价值观念;与此同时,随着对外开放以及国家交流的深入,西方社会文化思潮不断涤荡着我国传统的文化价值观,社会价值观呈现出日益多元化、复杂化的格局。在当代中国,整个社会的价值观构成呈现出新旧杂糅、此消彼长的状态。某种意义上说,价值观的加速嬗变和多元化态势已构成了转型期中国的重要特征。

二、认同问题及认同整合

何谓“认同”?“认同”一词源于心理学范畴,但成为学术研究对象的认同主要是社会意义上的认同,即社会共同体成员对一定信仰和情感的共拥和分享,它是维系社会共同体的内在凝聚力。[1](P33)较具代表性的观点认为,“认同”是指个体对所属地域、文化、集体的一种强烈归属感。[2](P195)就个体意义而言,认同主要指自我意识的萌生与成熟,从而形成稳定的身份感。[2](P195)20世纪中期以来,认同问题伴随民族国家的兴起而备受学术界关注。德国近代民族主义的缔造者费希特发出了对民族情感的呼唤,涂尔干“集体意识”的核心内涵也指向认同问题。

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之间一致性与统一性的整合,即认同整合。认同问题之所以重要,在于实现了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的整合,能够凝聚起民族国家,尤其是多民族国家稳定与发展的强大向心力。

历史的发展表明:民族与国家的关系,是多民族国家巩固或分裂的关键因素。无论是在多民族国家,还是单一民族国家,都面临着一个努力实现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相整合的问题。重视和解决好了认同问题的国家,民族凝聚力就会增强,有利于政权的稳固和经济社会的繁荣发展;反之,认同问题如果解决不当,则容易因认同的碎片化而导致民族矛盾集中爆发,造成社会动荡乃至国家解体。在反面意义上,前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教训是惨痛的,其中前南斯拉夫的例子最为典型。前南斯拉夫的惨痛教训说明:在民族构成复杂、民族问题突出的敏感地区和国家,更要格外重视和解决民族与国家的关系问题,有效实现民族认同的整合,避免出现认同的碎片化或民族认同凌驾于国家认同之上。

我国历来重视民族工作。当前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和结构调整的关键时期,面临着复杂多变的国际国内形势,作为多民族国家的典型代表,各少数民族对国家的认同是维护祖国安全统一最深厚的战略资源,也是政治、经济、军事等力量无法替代的“软实力”,因此,认同整合问题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实践上,都需要我们认真应对并着力解决。当然,民族问题的解决并非一劳永逸、一蹴而就。我国历史上各个时期的执政者都高度重视对民族认同和国家认同的整合,在这方面,我们积累了相当丰富的民族工作经验,对于解决现实问题能够提供宝贵营养,但经验也只能借鉴不能照搬,因为客观环境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其一,国际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某种意义上,现代民族国家面临着风云变幻的发展环境,民族主义在当下不仅没有萎缩,其影响甚至超越了自由主义这一资本主义精神的核心,出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广泛和最强劲的发展”。[3](P2)民族主义诞生伊始就具有明显的两面性,表现为两种截然相反的功能,即在民族国家建构过程中促进民族国家统一和加速民族国家分裂的双重作用。这说明民族主义“一方面,它是现代国家建制及现代人文价值观的重要构造力量,而另一方面,它也构成了当今世界此起彼伏的民族矛盾、地区冲突、国内战争的思想和情绪渊源”。[4](P122)可见,民族主义并非必然意味着民族国家的统一,甚者,民族主义如若发展到极端,则容易导致民族认同对国家认同的反叛,以至撕裂国家政治版图的完整性,导致国家政权的动摇甚至崩塌。国际环境的这一重大变化,使我国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的整合问题更加严峻而迫切。其二,国内环境的显著变化。当前,我国全面深化改革正在进行,社会阶层分化、利益主体多元、贫富差距悬殊等社会问题层出,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计划经济下相对一元的传统价值取向正在被多元化的价值观念所取代,既体现了社会发展的活力,也容易导致人际关系之间、群体和族际之间彼此认同感的下降,如果不及时加以引导和统摄,将难以避免地会出现认同感的支离破碎,最终导致社会核心价值观被边缘化和空心化。事实证明,认同整合的有效实现促进了民族国家的形成与发展,反之,认同的碎片化则是民族国家走向分裂甚至解体的预兆。并且,在经济全球化和信息网络化的推波助澜下,一个缺乏整体性认同的国家往往更容易受到国外敌对势力分裂思想的侵袭,加剧国家政权的动荡。

鉴于以上分析可知:正确处理多民族国家中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的关系,推动国内各少数民族成员在保持其原有民族认同的基础上,形成并维持超越于民族之上的国家认同,是确保现代多民族国家完整统一的首要之举。当前,国际大环境和国内社会背景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我国民族与国家的关系问题处于全新的内外环境当中,这对我国加速实现认同整合提出了更加严峻也更为迫切的要求,对这一要求的回应是学术理论界应当自觉肩负起来的责任。

三、价值观的同构性是我国推进认同整合的深层次凝聚性力量

追本溯源,认同问题从深层次来讲属于文化-心理现象,认同的核心涉及价值观问题,建立在高度一致的价值取向基础上的认同是最稳固可靠的认同。事实上,价值观属于哲学-伦理学范畴,具有形而上的指导意义,因此,探讨认同整合问题,需要从价值观层面进行深层次分析。从历史事实及现实表现看,既不乏以建设同构性的价值观有效整合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并最终实现民族团结、国家繁荣的正面典型,也有因各民族的价值取向与国家主导的核心价值观之间发生重大偏离最终导致政权解体的反面警示。在当代中国,认同整合问题与价值观的联系主要表现为三个维度。

第一,认同整合的心理基础源于价值观的同构性。认同的产生依赖于一致性的价值判断标准,核心是价值认同。近代民族国家注重从法律规范、制度设计等刚性层面推进认同整合,与此同时也强调从文化心理和价值观层面进行熏陶和灌输,如新加坡对国家“共同价值观”的塑造,法国对“法兰西民族”意识的强化,英国对自由、团结、公正等核心价值观的珍视等。当前,现代民族国家面临的发展环境更为复杂多变,使得以价值观建设推进认同整合的重要性更加凸显。再者,现代社会对物质的追求和对利益的向往容易造成道德的滑坡、信仰的失落和价值的迷失,迫切需要构建为大多数社会成员所共同认可并自觉践行的“最大公约数”价值观,通过国家主导的核心价值观规范和引导多元化的价值取向,消除人们的价值困惑,从而凝聚社会人心。可见,价值观建设在认同整合中的深层次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第二,价值观的同构性是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的重要黏合剂。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尽管存在着认同的客体的差异,但本质上都是指一种特定的身份意识和强烈的归属感,这种归属感虽然与血缘、地域、信仰、权力等相关联,但最深层次的构成要素是价值取向上的一致性,即价值观的同构性。这种同构性越高,则身份感及归属感就越强,“集体忠诚”度也随之而水涨船高,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因此而清晰区分出自我与他人、我们与他者,形成强烈的身份归属意识,保持相对稳定的群体认同。进一步地,如果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的价值取向高度一致,也就奠定了认同整合的深层次基础。因此,民族与国家在基本价值观取向上的同构性是实现认同整合的重要黏合剂,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非常有必要在构造统一的价值观认同的基础上努力实现认同整合,其意义不仅是增强社会凝聚力,更是上升到了维护及巩固国家统一的战略高度。

第三,价值观的同构性巩固了我国政治的合法性基础。合法性是维持政治统治有效性的重要方面,获得合法性是政党执政的基本条件,如韦伯所言:“任何统治者都企图唤起并维护对它的‘合法性’的信仰”。[5](P239)因此,任何成功的执政党要想获得广大民众持久而稳定的支持,必然离不开政治合法性的建设,因为:“合法性意味着某种政治秩序被认可的价值”,[6](P184)意味着人民群众对执政党的信任与忠诚。古今中外,为了建构和巩固国家的政治秩序,执政者一方面充分发挥国家强制力机关的威慑作用,另一方面也注重意识形态的导向和教化功能,用意识形态为制度的合法性提供理论支撑,并进一步进行文化和社会的整合。从长远来看,执政党所倡导的主流价值观有利于执政党奠定自己执政的合法性基础,“为执政的合法性提供理论依据”。[7](P316)在当代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高度凝练和概括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基本内容,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本质的体现,加强广大人民群众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是提高中国共产党执政合法性的强大思想武器。如果削弱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地位,必然会对中国共产党执政权力的合法性产生威胁。因此,不断强化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传播与认同,有利于巩固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合法性和执政地位,提升政府权威和公信力。

所以,实现价值观的同构性,必须扎实推进主流价值观的建设,这也是现代国家建设和政治发展的重要内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诞生伊始就非常重视构建具有资本主义意识形态色彩的主流价值观,通过同构性的价值观来巩固国家统一和社会稳定。例如,作为移民国家之典型的美国,在强化美国公民意识的同时重视培育“美国梦”和“美国精神”,为人们树立“人人平等享有成功机遇”的信心,通过国族身份建构刻意淡化和回避民族身份及原有国籍的界限,有力地建构了美利坚民族和美国人的身份和身份认同,为此,塞缪尔·亨廷顿自豪地宣称:“美国人国民身份高居于其他身份之上。”[8](P114)而反观“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之前的社会主义阵营,由于都不同程度地轻视甚至忽视了对国家主导价值观的构造,放弃了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权,由此带来了价值观迷茫、意识形态阵地失守、社会动乱并最终导致政权崩溃、国家解体,这些教训是残酷而惨痛的。当前,我国多元化的价值观存在较大差异,甚至出现混乱与冲突,容易因不同群体之间异质性的价值观而加剧社会阶层的对立以及社会矛盾的突出,因此,构建主流价值观以协调和引导社会多元价值取向就显得尤为重要而紧迫。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是当代中国的主流价值观。党的十八大报告从国家、社会和公民个人层面提出了“三个倡导”,概括和凝练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深刻内涵,并指出,要“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和主导权”,[9](P32)深刻揭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意识形态工作的内在关联性。习近平总书记在“8·19”讲话中,指出要“深入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不断培植我们的精神家园,增强全民族的凝聚力向心力”,[10]进一步明确了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思想文化、凝聚社会力量、实现认同整合的目标任务,从指导思想、实施措施等方面保障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

四、现阶段我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认同面临的挑战

当前,随着我国现代化进程的加速以及全球化浪潮的推动,在利益主体、价值取向等方面日益呈现出多元化、多样化态势。社会的转型加上中国对外开放步伐的加快,我国与世界各国的交流与合作不仅限于经济和政治层面,各种社会思想和文化思潮的交流也更加频繁,一些异质的思想和文化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形成较大冲击。可以说,复杂多变的国内外形势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带来了挑战。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西方“普世价值”的侵袭和干扰。“普世价值”是西方资本主义制度下特定的话语,强调以西方为中心,认为西方式的自由、平等、博爱、民主、法治等价值观念是至高的普遍价值。当然,我们并不否认这些价值观念具有一定的历史合理性,彰显了现代政治的发展与进步,本身应该得到认可,但它所固有的历史局限性也是不能忽视的,尤其是其实现方式和途径因各国的历史国情和现实境遇而不同,不应该也不可能是“普世”的。西方“普世价值”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冲击和挑战不在于是否承认其存在,而在于一些不怀好意者认为其实现方式应该“普适”于世界各国,尤其是强加于我国,甚至“通过‘普世价值’干预我国的民主建设,以期终结共产党领导的国家权力机构”,[11]“普世价值”会削弱我们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这对于学术界与实践工作都是要提高警惕的。我们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并非是要拒绝和抛弃那些代表着历史发展也得到广大人民群众认可的普遍性的价值共识,而是要坚持我国的社会主义性质和现阶段的基本国情,对其进行重新理解和解释,并通过具有中国特色的制度设计以及具体的政治实践来实现,让人们确实享受到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等政治权利和文明成果。

第二,社会多元价值观念的冲击。价值观属于社会上层建筑,受社会存在的制约。自从我国经济体制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社会形态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以来,社会价值观念的多元化态势越来越明显,也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焦点。可以说,社会价值观的多元化是现代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也是社会转型和时代发展的必然。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利益格局不断调整,新的阶层和群体不断涌现,多元化的利益主体必然产生多元化的价值观。尤其是近年来,我国进入了全面深化改革阶段,诸多社会问题对人们的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不同的价值观念之间不可避免地会产生碰撞和冲突,因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面临着多元社会价值观冲突的挑战。当然,我们承认,社会价值观念的多元化和差异性是社会活力的体现,但也容易使人们在价值选择上迷茫与困惑,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造成一定的消解和冲击,挤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传播和辐射力。因此,如何认识和把握核心价值观与多元价值观之间的关系,如何坚守主阵地,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一元主导与统摄,调试不同价值观念之间的冲突,实现多元社会价值观念的良好整合,这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过程中需要面对和着力解决的。

五、以主流价值观建设推进认同整合

社会主流价值观是整合社会思想、维持社会秩序的重要精神力量,然而它的作用不会自动发挥,也不可能单纯凭借政治强制力来实现,而是需要全体社会成员自愿地遵从并进而内化为自觉追求、外化为实际行动,这就涉及对主流价值观的认同及其建设问题。如前所述,当前我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面临着现实的挑战,需要探索以主流价值观建设推进认同整合的深层次途径。

(一)旗帜鲜明地做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宣传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当前我国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也是文化软实力建设的核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整合社会意识方面起到主导和统领作用,是维护社会秩序的重要途径,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和感召力。当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应该是仅仅存在于文件中的口号,重要的是要增强人民群众对其发自内心的认同和自觉践行,这就离不开必要而有效的宣传与教育。为此,各级宣传思想文化部门义不容辞,要在加强自身理论素质提升的同时,充分利用好传统平台和现代传播载体做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宣传,努力使之成为全体社会成员的共同价值追求。应该理直气壮地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进行正面宣传,旗帜鲜明地坚持正确的立场和导向,并且在宣传的方式和技巧上要注重正反对比,不仅要明确传达肯定和颂扬的一面,也要清楚表明否定和反对的一面,增强教育实效性,使受教育者形成清晰明确的价值判断标准,从而不会轻易被具有迷惑性的错误思想所误导。

(二)在学校教育中强化主流价值观教育

国家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和个人的成长,都需要有正确的价值信念作为精神依托。个体价值观的形成是多种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其中,学校教育是塑造价值观的基本途径。一般而言,学校教育是与家庭教育、社会教育相对应的概念,也是个体实现社会化的重要场所。在知识经济时代,学校教育因其有计划、有组织、讲规范的系统学习越来越受到重视,是个人所受教育中极为重要的部分。由于道德在本质上也是一种价值,学校教育阶段是塑造人的道德品质和政治素养的关键时期,因此,学校是德育工作的主阵地,德育是学校教育的核心和关键,而价值观教育又涉及德育的深层次问题,为此要充分发挥学校教育的基础性作用,在学校教育中加强主流价值观的教育,这是时下一项紧迫的任务。然而,客观地说,当前我国的学校教育中,对德育工作尤其是价值观的教育方面重视不够,也没有形成教育的合力,重智育轻德育的现象并不鲜见,教育的内容缺乏说服力,教育形式较为刻板单一。事实上,主流价值观教育属于德育教育的范围,应从学生的身心特点、认知水平和生活实际出发,“努力探索全球化背景下社会主义话语方式的创新”,[12](P7)通过课堂教学、校园文化、网络建设等潜移默化地引导,寓教于乐地开展主流价值观的教育,不断提高主流价值观对学生的吸引力和感染力,进而促进行为的养成。

(三)扩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有效回应人民群众的利益诉求

利益的满足和愿望的实现,是认同产生的关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我国各族人民的共同信仰和价值追求,它要得到人民的认同,不仅要做到理论基础和逻辑论证的坚实严密,更要准确表达人民的利益诉求,因为“一种意识形态,如果它不符合人们的利益和经验,就决不会成为这些人的意识形态”。[13](P355)当前,政府要提高执政绩效,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的突出问题,使广大人民群众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促进统一多民族国家的稳定和发展;另一方面,随着我国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发展和民主法治的进步,广大人民群众对国家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不断增强,对政治参与的意识和愿望都在提高,各级政府要重视广大人民群众对政治参与的渴求,进一步扩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维护广大人民的政治权益。事实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政治参与存在明显的互动关系: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推进公民的政治参与具有重要意义,反过来,有序的政治参与的扩大也有助于实现社会成员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广泛认同。因此,要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植人心,扩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提升人民的政治参与水平是关键。

总之,认同整合需要最大多数的社会成员接受和遵守相同的价值观,民族与国家在基本价值观取向上的同构性是实现认同整合的重要黏合剂,因此,非常有必要凝聚全社会的力量构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并在构造统一的价值观认同的基础上大力推进认同整合,为统一多民族国家的繁荣与发展提供坚强有力的共同思想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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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es and Deep Propulsion of Identity Integration in the Mainstream Values

JIANG Hong,HU Yu-rong
(School of Marxism,Yunnan University,Kunming,650091,Yunnan,China)

As a typicalmulti-ethnic country,it is vital for China to promote the integration of ethnic identity and national i dentity at the state level.The construction ofmainstream values is a deep path to realize this.Its effective propulsion can funda mentally gather social centripetal forces together and effectively bond national identity and ethnic identity,so as to advance the stability and prosperity of China as a unifiedmulti-ethnic country.

a unified multi-ethnic country;identity integration;themainstream values

B018

:A

1006-723X(2015)04-0001-06

〔责任编辑:左安嵩〕

云南省哲学社会科学重大招标项目(ZDZB201306);国家民委项目(2014-GM-021);云南省教育研究学术工作站“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研究工作站”

蒋 红,女,云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政治哲学研究;

胡玉荣,女,云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政治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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