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民族传统文化中的生态安全思想探析
2015-02-25孙锐
孙 锐
(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 社会科学部,云南 昆明 650033)
西部民族传统文化中的生态安全思想探析
孙 锐
(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 社会科学部,云南 昆明 650033)
西部民族传统文化蕴含着丰富的生态安全思想,具体表现在生态思想观念、生态技能经验、生态组织管理中。通过生产生活实践中的言传身教,生态化的生活生产方式,理性的世俗实践方式,口口相传的生态习惯法和风俗来约束行为,使生态安全思想得以传播和承袭。发掘西部传统文化中生态安全的文化资源,在现代生态文明语境下,推进现代生态文明建设,传承与创新并举,是民族地区合理发展的时代要求。
西部民族地区;生态安全思想;传承与创新
我国西部地区幅员辽阔,山川秀丽,自然资源丰富,是全国最重要的水源地,既是长江中、下游地区的自然生态屏障,也是国家生态安全的重要屏障,已成为生态文明建设的重点区域。同时,西部民族地区也是生态敏感区、生态脆弱区、自然灾害频发区,面对生存的环境日益恶化,生态安全的守护刻不容缓。发掘西部传统文化中生态安全的文化资源,进行现代文明转换,提供维护生态安全的精神支持和思想保障,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西部民族传统文化中生态安全思想的含义
(一)生态安全的一般内涵
生态是指一切生物的生存状态以及它们相互之间包括与环境间的关系的总和。生态安全是20世纪后半期才出现的一个概念,一般是指生态系统的完整性和安全性,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生态环境资源状况能持续满足社会经济发展需要,社会经济发展不受或少受来自于资源和生态环境的制约与威胁的状态。生态安全可以理解为人类在生产、生活和健康等方面不受生态环境恶化和生态破坏等影响的保障程度,包括自然资源、饮用水与食物安全、空气质量与绿色环境等基本要素。生态安全以生物安全、环境安全和生态系统安全为主要内容。生态安全具有整体性、不可逆性、长期性、动态性、人本性、全球性、可调控性的特点,其内涵十分丰富。
(二)生态安全的本质
生态安全的本质有两个方面,一个是抗御生态风险,另一个是克服生态脆弱性。生态风险是指生态环境潜在的隐患和危机,有可能会发生突发事件给人类带来灾害。生态脆弱性是指生态自身的修复能力较弱,一旦外力对环境作用超过了临界点,就可能导致自然环境生态系统的危机和崩溃。
(三)西部民族传统文化中的生态安全思想
西部民族传统生态安全思想,是指西部各少数民族千百年来面对一定的自然条件,历代创造、传承的一系列适应自然、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思想,具体表现在生态思想观念、生态技能经验、生态组织管理中。表现出自发性和朴素性、普遍性和权威性、宗教性和实用性的结合。具体如下:
1.生态思想观念
作为精神层面的思想指导,包含着西部少数民族长期以来对天地、自然与人的关系认知,蕴藏在西部少数民族传统的宇宙观、自然观等生态哲学思想中,它往往以少数民族神话、古歌、史诗等神圣叙事加以神秘宗教仪式的形式立体呈现。如彝族的创世史诗《天地祖先歌》有从“混沌”到“天地”的宇宙生存模式;纳西族的《创世纪》中也有从“混沌”到“天地万物”的记载;阿昌族史诗《遮帕麻和遮米麻》也有从“混沌”到“造天公地母”再到“造天地”的描述;强调人类、天地都是某种神秘力量创造的。藏族经典《黑头矮子的起源》又有卵生世界的说法;德昂族《古歌》中就有“茶叶是万物的阿祖”说法;[1](P105~110)这些原初时期的西部民族原始自然观中蕴藏着人源于自然“和谐生物”“万物一体”的生态思想观念。
2.生态技能经验
西部少数民族生态实践是人们创造、发明出来的一系列生态技能与经验,因地制宜地创造和发明的维护生态的一整套工具和方法。如蒙古族传统生产习俗中就强调爱护牲畜与草场,为保护生态平衡,创造了独特的“游牧”生产方式,牧民根据草场的大小好坏、牧草的种类长势、畜群的大小、牲畜种类属性、迁徙地段的地形水源等,随着季节、气候而迁徙,这既保证了牲畜的充足粮草,又维持了草地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蒙古族牧民在屠宰牲畜时要严格选取品种和控制数量;狩猎也要注意时间、季节、地点,不可一网打尽,不可竭泽而渔。这些反映了人们顺应自然的一种积极应对和影响,作为族群生态经验和生态智慧的集体化凝结和升华,它们是中华民族传统生态文化中极富科技含量的精华。
3.生态组织管理
西部少数民族生态组织和管理,作为一种地方性生态治理的社会制度,即通过对民族社群进行有效的社会控制和管理,以实现维护生态平衡的一系列制度。如在傣族传统法规中,对损坏田地、庄稼、水坝,任意砍伐林木者都明确规定了处罚措施,在云南芒市,傣族土司曾在民国十七年刻立石碑,明令保护森林;苗族先民也规定“封河才有鱼,封山才有树”,要求村民爱护山林,凡是有损害山林的行为就要按各村的乡规民约来处理;清朝咸丰年间,大理吊草村的彝族在村寨公有林立了一块《永远护山碑记》,铭文言简意赅,强调森林对自己的重要性,要永远保护森林。[1](P105~110)这种民族民间生态管理及组织,不仅以渗透着宗教的神话、古歌、史诗及禁忌等神圣训诫为规约,而且以地方政府授权的专任生态管理员进行日常监督和管护,同时还受到村规民约、民族生态习惯法等的硬性约束和管控。
二、西部民族传统生态安全思想的形成和发展
西部传统生态思想,是西部各少数民族文化中历经岁月的洗礼,最后沉淀和凝结下来的标志性文化特质,富含人与自然可持续发展的思想和理念。
(一)西部传统生态安全思想源于西部多样性的传统民族文化
西部传统生态安全思想,蕴涵于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体系中,与其日常生产、生活紧密相连,千百年来一直稳定地发挥着生态保护的社会功能。
在漫长的历史中,西部地区相继建立了一系列邦国性质的地方政权或酋长性质的土司政权,如西夏、吐蕃、大理、“西域三十六国”等,它们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有明显的特性,在创造自己历史的同时,形成了众多的民族。经过不断地迁徙、分化、融合、发展,作为独立的族群,许多原生民族虽然已经消失了,但都留下了它们思想的印痕,在与其他民族融合过程中,形成了各自不同的民族文化。显然,多民族是西部的一个突出特点。在目前我国已认定的55个少数民族中,有将近50个世居在今天的西部地区,在西部,除了5个民族自治区,其余各省市也都有大量的少数民族人口和民族自治区域。这一特点决定了西部与众不同的民俗民风,也造就了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黄土高原文化悠远古朴,伊斯兰文化充满异域色彩,北方草原文化热情奔放,西域文化显出东西合璧之美,藏文化凝重神秘,巴蜀文化逍遥豪放,滇黔文化坦荡质朴。这种多样性的文化形态,正是各个民族在特定的生活方式、观念、习俗、宗教、艺术以及悠久历史、生存环境下形成的。
(二)生产生活实践中的言传身教
西部传统生态思想是西部各少数民族在长期、具体的生产生活实践中,通过言传身教形成和发展起来的。西部少数民族为了共同适应自然、应对生态环境,一代代人从小就口耳相传其特有的生态观、生态知识、技术,全民遵循生态管理制度。在具体的生态实践中,特别是在面对突发生态灾难时,往往能在短时间内以祖先的神圣名义进行全民号召和总动员,男女老幼齐上阵,抗灾抢险,力挽险情,转危为安。这样的生态文化传习,不仅是一种活态化的即时言传,同时也是一种现场参与和体验式身教。同时,有的少数民族还会在全寨进行年度性生态祭祀,通过对山、水、村寨神、祖先神等各路神癨的顶礼崇拜及其相关神圣仪式的举行,有效整合族群内部的统一性,同时认同其传统生态文化的同源性。更为重要的是,民族成员通过全体参与、全民投入生态实践,培养、提高了民族生态意识,传习、储蓄了质朴的生态知识,不断增强其生态应变能力。
(三)生态化的生活生产方式
西部民族传统生态思想,已经融于少数民族日常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了一种生活习惯,形成了生态化的生活生产方式。不论从事渔猎、畜牧,还是农耕生产活动,少数民族都心怀尊重自然、敬畏自然的生态观,秉承一整套与其生计方式相适应的生态实践。如云南傣族先民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典范,在遵循自然的前提下,傣族先民们发挥人的主动性,创造了由“龙山与坟山森林、佛寺园林、庭园经济林、人工炭烧林、经济植物种植园和菜园鱼塘水稻田”构成的传统农业生态网络,并以习俗、禁忌等来加以维护,恪守传统生态伦理,保证了傣族先民村寨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可以说,传统的生态观念、生态行为渗透在少数民族日常生活之中,他们又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天中践行生态实践,生态保护早已自然内化为一种民族传统价值,并在其引领下固化为生产模式与生活方式。其生态理念、生态知识技能以及生态管理,完全浸入当地人日常生活中,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代代相承的文化传统。这种生态化的生活与生活化的生态,有机联动,协调运行。
(四)理性的世俗实践方式
西部少数民族通过自己本民族宗教文化,借助各种神的统领与威慑,采取理性的世俗实践来应对生态灾害。少数民族聚居区内那些大大小小的宗教信条,是传统生态思想保护与传承的核心区域。少数民族信奉各路神癨,推己及物,他们笃信万物有灵,祖灵、天神、地神、山神、水神、寨神,以及一草一木与人一样都拥有魂灵,它们是人的保护神,可以保佑人消灾免难,来生转世,生命轮回,吉祥平安,人与天地共生共存、人与神兽同祖同源,相互要不相侵,不相凌,和谐相处。所以人与自然的关系就是人与神的关系,敬畏神就是敬畏自然。在甘肃的甘南藏族自治州拉卜楞寺有一片“禅林”,是1709年建寺时第一位主持带领众僧人年年种植的,藏族信奉“佛法僧”三宝,禁忌对三宝丝毫的不敬和触犯。所以,这片“禅林”被保留至今,受到广大僧侣和群众的保护,有一千多亩的面积。[2](P189~189)有些西南少数民族村寨通过举行年度性祭祀、驱除的神圣仪式,要求每一个民族成员如履行一种神圣的义务一样亲身参与,虔诚献祭、娱神以捋清人神之间的关系与契约,遵守一定的宗教禁忌,从而维护和保护着村寨周围的生态系统。
(五)以口口相传的生态习惯法和风俗来约束行为
西部少数民族通过世世代代口口相承的民族习惯法及各种相关风俗惯制,以刚性的方式来约束人们的行为,维持本民族的生态制度。这些刚性极强的民间法的介入,往往具有很强的硬性制约。有的民间法也交织、互渗于宗教禁忌中,但更多的是少数民族社群集体协商讨论制定的具体生态管控制度。它们包含成文的家规族规、风水、林泉碑文;有的甚至在制定、刻石立碑时请巫师下毒咒,所以对每一个民族成员均具有很强的约束力,一旦触犯不仅将面临沉重的经济处罚,将受到全族人的道德谴责以及开除族籍等严厉惩治,更为严重的是他们深信若不遵守盟誓将致断手、眼瞎、招来灭顶之灾等。
总之,西部少数民族传统生态思想及其实践,以传统生态技术为途径,以原始宗教中的各路神癨的神圣训诫保护生境,同时通过严厉的习惯法和生态制度进行有效的生态管理,这三重生态关系协调和生态管控模式,最终共同指向少数民族生态系统的维护和安全。
三、西部民族传统文化生态安全思想的传承与创新
由于历史上的种种原因,西部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显得相对滞后。这种长期滞后的状态,使少数民族认识到改变民族地区落后和贫困面貌的紧迫性,奋起直追。也在这过程中,西部民族传统生态安全思想以及相适应的自然资源管理模式日趋淡漠孱弱,不同程度地失去对民众行为的规范和整合功能,不可避免地陷入自然资源耗竭,生态失衡,环境破坏,在经济、社会得到加速发展的同时,其生态环境也遭到快速毁灭,最终陷入生存危机的恶性循环中。所以,面临严峻挑战,西部传统生态安全思想必须在现代生态文明语境下,进行时代的传承与创新。
(一)以实现西部民族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传承与创新的最高利益诉求
生态问题在一定程度上是人类自身的问题,而生态危机则是人类精神危机的一种表征。只有提高人自身素质,才能改变人类的生活态度,提炼人的内在价值,才能解决生态问题。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西部生态安全能否真正实现,关键在于人们的生态危机意识和生态安全意识能否得到普遍提高。所以,只有不断弘扬西部民族传统生态安全思想,使人们重新认识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关系,认识到环境恶化带给自身的危机和灾难,并树立起新生态安全意识,创立新的生态安全规则,才能自觉地承担保护环境的责任,西部的可持续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终极目标才能实现。在这个传承和创新的过程中,我们要认识到,西部民族传统生态安全文化并非十全十美,它既包含着各民族先民的朴实智慧,有其合理的一面;也受当时社会生产力的限制和认知水平的局限,有其糟粕的成分。因此,不能无限拔高西部民族传统生态安全思想的作用,认为是包治百病的良药;同时,也不能漠视西部丰富的民族生态安全思想,割断西部民族传统文化和生态安全之间的关系。而是需要对西部民族传统生态安全思想进行批判性继承和创造性转换,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2015年伊始,《环境保护法》经修订后开始施行,新环保法把生态保护红线写入法律。因此,我们需要从实现西部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为最高利益诉求出发,着重解决当前西部环境保护领域的共性问题和突出问题,更新环境保护理念,完善环境保护基本制度,强化政府和企业的环保责任,明确公民的环保义务,加强农村污染防治工作,加大对企业常见的突出环境违法的处罚力度,规定公众对环境保护的知情权、参与权和监督权,为公众有序参与环境保护提供法治渠道。
(二)以西部的生态环境安全为传承和创新的最终目标
西部传统生态安全思想传承与创新要将西部生态环境安全这一公共利益作为最终目标,通过政府、个人和社会组织的多元共同参与,制定出符合大多数人利益的西部生态安全建设环境政策。因为,西部生态安全建设是以尊重和维护西部生态环境为主旨,以西部人民未来可持续发展为着眼点,以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为准则,最终实现西部经济、社会和自然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如,建立省、市两级资源开采生态补偿机制,资源产区和资源使用区都应该共同分担生态成本,不能在使用西部资源能源的同时,把环境污染、生态破坏的代价留在西部;建全西部民族地区生态安全建设的激励机制,坚持“谁开发、谁受益、谁保护”,“谁破坏、谁恢复”,“谁利用、谁补偿”,“谁污染、谁治理”的原则,提高管理水平。
其实,如果单纯地把发展理解为物质财富的增长,发展与生态安全二者之间必然会产生冲突。但是,如果认为社会发展并不意味着财富增长,而意味着社会改善,则生态安全建设非但不与发展冲突,而且真正有利于社会发展。从生态学角度看,物质财富的增长是有极限的,如果无止境地追求物质财富的增长,当人类生产、消费的生态足迹远远超过地球生物圈的承载限度时,地球生物圈将走向崩溃。但社会改善有无限广阔的空间,如缩小贫富差距、改善人际关系、繁荣多种文化、发展服务业等等,建设生态文明对这些都是有利的。
(三)传承与创新要立足于西部的现实与未来社会发展需要
传承西部民族传统生态安全思想,并非在绝对意义上的重返过去自然经济或原始经济的状态,而是以推动西部发展为契机,在传承传统生态安全思想的前提下,使民众在拥有较高生态意识的基础上建构一种适应西部民族地区特点和现实发展需要的可持续发展模式。
西部各民族在不同的自然生存环境和独特文化结构中,创造了各具特色的生态安全思想。这些不同的生态安全思想借助宗教信仰、民间谚语、传说、习惯法等形式,在过去的生产生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而今面临西部贫弱的经济基础,为数众多的贫困人口,以及与东部地区逐渐拉大的差距,西部地区的发展无疑要立足本地区的现实条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清除绝对贫困为己任,缩小区域差距,实现共同富裕。但同样,西部经济的发展必须与民族文化、生态环境的保护结合起来,继承各民族传统生态安全思想中有益的部分,逐渐把各民族的传统生态安全思想从边缘性的社会价值观转换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一部分,从自发性走向自觉性。
生态环境有区域性、整体性的特点。当下,环境问题国际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一个国家环境污染对周边国家的环境产生不良影响,已经成为影响各国外交关系的一个重要内容。”[3](P40)从西部未来发展来看,由于西部多省与多国边境接壤,西南与缅甸、越南、老挝、印度、尼泊尔、不丹接壤,西北与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接壤,北部与蒙古,俄罗斯接壤。西部地区生态环境的好坏,不仅仅关系着当地人民的幸福指数、生存质量、社会安定等问题,也影响着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和国家的安全战略。习近平主席在2013年提出“一带一路”的战略倡议,目前已经进入务实推进阶段[4]。中国将与沿线国家对接发展战略,当然也包括生态环保的合作,实现中国与沿线国家的共同发展,争取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整合效应。生态安全有助于形成中国西部与周边国家构建“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的自然基础,实现西部地区未来发展目标。
(四)转变西部传统生产消费观念,是传承和创新的关键
我国一直是以农业立国,农耕文化占据传统生态安全思想的大部分,蕴含着丰富的生态智慧。农耕文化是一种朴素的生态文化,它遏制人类物质贪欲的膨胀,反对片面追求物质财富;认为人在自然中如同鱼离不开水,自然是生命之源;历来强调节约节俭、适度消费、珍惜资源、简约修行、关爱生命、天人合一。这对于控制奢华之风、反对浪费是宝贵的文化资源。西部地区在传统的农耕文化下,由于生产方式单一,效益低下,过度开垦,超载放牧,往往造成了严重水土流失、草原退化,生态环境恶化。另外,西部地区各民族生活范围狭小,生存视野狭窄,信息交流贫乏,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仍占有很大比重,市场观念薄弱,需要积极挖掘和利用传统生态安全思想,发展民族经济。如开发西部民族地区生态旅游,西部不乏自然风景优美、人文资源丰富的地区,不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和大兴土木,只需要在原生态的基础之上略加改造,在不影响当地居民生产、生活的前提下投入运行,既增加了当地居民的收入,又保护了生态环境。同时可在民族文化丰富的地区设立民族文化村,让旅游者可以入户了解当地民族的习俗、宗教和生活,享受高品质的深度旅游,又可促进当地民族对自身文化和生存环境的再认同,增加对本民族文化的自信心,以主人公的态度积极参与本民族、本地区的生态文化建设。既保护当地的自然生态环境,又提高了他们的生活水平。
生态文明建设是我党提出的重大理论创新,党的十八大把生态文明建设写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布局,体现了和谐发展、全面发展、可持续发展和循环发展的思想。提出“以建设资源环境承载力为基础、以自然规律为准则、以可持续发展为目标和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5]的总要求。纵观人类历史的长河,人类文明的发展并不总是一个与自然相协调的过程,生态文明作为人类文明的一个发展阶段,是继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之后更全面、更高层次的新型文明,是人类发展史上崭新的阶段。所以,当西部传统生态安全思想与生态文明碰撞时,理论与实践的传承和创新是其必然的选择。
[1]李韬.西部少数民族传统生态道德观的考察及现代价值分析[J].唐都学刊,2003,(2).
[2]华锐,东智.浅谈藏族传统的禁忌文化对生态环境和精神文明建设的积极贡献[J].西北民族研究,2003,(1).
[3]吴迪,段昌群.生态安全与国家安全[J].城市环境与城市生态,2003,(增刊).
[4]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周边安全形势评估(2015):“一带一路”与周边战略[Z].2015-1-15.
[5]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R].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Thoughts of Ecological Security in W estern Traditional Ethnic Culture
SUN Rui
(Department of Social Sciences,Kunming Metallurgy College,Kunming,650033,Yunnan,China)
Western traditional ethnic culture contains a wealth of ecological security thoughts,which are included in the con cepts,skills and experience,and ecological organization and management.These ecological ideas get transmitted and inherited through words and deeds in the life and production practice,the ecological way of life and production,the rational secular prac tices and the ecological customary law and customs passed by mouth tomouth.Hence,it is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times to de velop the westernminority areas by exploring the cultural resources of ecological security in their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conver ting them tomodern civilization in themodern context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with heritage and innovation simultaneously.
western minority areas;ecological security thinking;heritage and innovation
C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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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723X(2015)04-0092-05
〔责任编辑:左安嵩〕
2013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西部项目)(13XKS018)
孙 锐,女,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社会科学部副教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民族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