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敦煌汉简》与《武威汉代医简》看两汉时期西北医学
2015-02-22孙其斌吕有强
孙其斌,吕有强
甘肃省中医院,甘肃 兰州 730050
《敦煌汉简》[1]为武帝至东汉初期汉王朝屯戌西北敦煌边塞队伍的文书档案,它们全部出自当时吏卒之亲笔,具有准确的时代内容和极高的史料价值,其中记有疾病和医药的简牍约60余枚。《武威汉代医简》[2]是1972年11月在甘肃省武威旱滩坡东汉早期墓葬中出土的92枚医药简牍,因为简牍出土于武威、成书于汉代,内容为医药,故名之为《武威汉代医简》。《敦煌汉简》与《武威汉代医简》能够反映两汉时期西北地区的医药发展水平。
注:《敦煌汉简》[1]后的数字表示该简的编号,《武威汉代医简》[2]摘自《武威汉代医简》[2]摹本、释文、注释后的数字表示该简的编号。简文中出现的()为笔者所设,()内的文字为笔者对()前一字的补正。□表示无法释出和辨识的残缺字。
1 伤寒
《敦煌汉简》[1]2982008
治伤寒□
《武威汉代医简》[2]16
治伤寒遂风方付子三分蜀椒三分泽舄五分乌喙三分细辛五分术五分凡五物皆冶
《敦煌汉简》虽然只有“治伤寒”三字,但从简牍行文习惯可知简文应为“治伤寒方”或为“治伤寒某某方”。《武威汉代医简》“治伤寒遂风方”中由六药组成。按《本经》[3]“附子:甘温,有大毒,主治风寒咳逆;蜀椒:主邪气咳逆,温中,寒湿痹痛;乌喙:甘温,有大毒,除寒湿痹,咳逆上气;细辛:辛温,主咳逆上气,风湿痹痛;泽泻:甘寒,主风寒湿痹,苍术:甘温,治风寒湿痹”。六药合用具有发汗解表、祛风散寒、温经通络的功效,就是用辛热的药物以“发汗”的方法治疗外感伤寒及伤寒痹证。
再看与《敦煌汉简》同时期同地域的《居延汉简》[4]八九·二〇(甲午〇九)“伤寒四物”方:“伤寒四物 鸟喙四分 术四分 细辛六分 桂四分以温汤饮 一刀刲日三夜再行解不汗出”。《武威汉代医简》“治伤寒逐风方”。两方所用药物三味相同,即乌喙三分、乌喙四、细辛五分、细辛六分、术五分、术四分,剂量相差无几。《武威汉代医简》“治伤寒遂风方”中附子、蜀椒加强了乌喙、细辛、苍术三药发汗的功效,泽泻并不影响全方发汗解表的功效,同时增加了治疗伤寒痹证的功效;《居延汉简》“伤寒四物”方中桂枝加强乌喙、细辛、苍术发汗治疗外感伤寒及伤寒痹证的功效。从《武威汉代汉简》“治伤寒遂风方”及《居延汉简》“伤寒四物”方,可以断定《敦煌汉简》“治伤寒”方一定是由具有“发汗”作用的辛热药物组成,用以治疗外感伤寒及伤寒痹证的方剂。
《敦煌汉简》“治伤寒”方、《居延汉简》“伤寒四物”方、《武威汉代医简》“治伤寒遂风方”三方均说明:在两汉时期的西北地区,无论是戍边医家还是民间医家均娴熟地掌握了用“汗法”治疗外感伤寒及伤寒痹证。同时说明外感伤寒及伤寒痹证是两汉时期的多发性常见性疾病,并且对“伤寒”类疾病的发生、发展、转归、变化规律已有了本质性认识,对“伤寒”类疾病采用辛热药物巧妙组成方剂,以“发汗”的方式达到祛风散寒、温经通络来治疗“伤寒”类疾病。可以说两汉时期对“伤寒”类疾病的认识及治疗均已成熟,尤其以“汗法”治疗“伤寒”类疾病创造了祖国医学独特治疗方法。那么张仲景《伤寒论》在两汉后期的问世就成为了历史必然。
2 久咳
《敦煌汉简》[1]2982012
治久欬(咳)逆匈(胸)痹痿痹(躄)止泄心腹久积伤寒方人参茈宛(紫菀)菖蒲细辛姜桂蜀椒各一分喙十分皆合和以⑵
《武威汉代医简》[2]1
治久咳上气喉中如百虫鸣状卅岁以上方茈胡(柴胡)桔梗蜀椒各二分桂乌喙姜各一分凡六物冶合和丸以白蜜大如樱桃昼夜含三丸消咽其汁良甚。
《武威汉代医简》[2]1280甲
治久咳逆上气汤方:茈苑(紫菀)七束,门冬一升,款冬一升,橐吾一升,石膏半升,白□(歛)一束,桂一尺,蜜半升,枣卅枚,半夏十枚,凡十物皆父且。
《敦煌汉简》“治久咳逆……方”与《武威汉代医简》“治久咳上气……方”,两方所治主症均为“久咳”,相同的药物是:姜、喙、椒、桂4药,用以发汗解表散寒、温中降逆止呕、温肺化饮止咳。不同的药物是:《敦煌汉简》方中人参扶正去邪气、细辛加强散寒化饮之功;石菖蒲、紫苑(《本经》[3]均主咳逆上气)用以治久咳逆之肺痹;《武威汉代医简》方中柴胡、桔梗(《本经》[3]疏解寒热,宣肺止咳)用以解表宣肺治久咳上气;两方均是治疗伤寒表证不解心下有水气的伤寒方。而《武威汉代医简》“治久咳逆上气汤方”所用门冬、石膏皆为大寒清热之药,白蔹助门冬、石膏清除肺热、散结消痈。款冬花、紫苑、半夏、橐吾、止咳化痰,可以确定方中所主病证为邪壅肺热。
《敦煌汉简》“治久咳逆……方”为外解风寒、内化水饮的伤寒方;《武威汉代医简》“治久咳上气……方”亦为外解风寒、内化水饮的伤寒方,《武威汉代医简》“治久咳逆上气汤方”为治疗邪雍肺热的清热方。可见在两汉时期的西北地区对治“久咳”病证已能尊崇《黄帝内经·至真要大论》[5]:“寒者热之,热者寒之”;《黄帝内经·六元正记大论》[5]:“发表不远热,攻里不远寒”的思想,因其寒热不同、表里不同、表里兼症而辨证论治。
3 杂病
《敦煌汉简》[1]2982013
股寒曾载车马惊隋(坠)血在凶(胸)中恩典惠君方服之廿日 征(症)下卅日腹中毋积凶中不复手足不满通利臣安国
《武威汉代医简》[2]211
□□瘀方干当归二分弓穷二分牡丹二分漏芦二分桂二分蜀椒一分一分凡
“恩典惠君方”无药物组成,可见这是一种已配好的剂型,或散、或丸、或饮片,只有王朝钦命配制的方剂才能称为“恩典”,同时体现了朝廷对屯戍吏卒所患疾病的重视。可以推断,“恩典惠君方”的药物组成、剂量、剂型、服用应是一体的,减少了炮制配制过程以求服用快捷方便早获疗效。屯戍吏卒以军事行动为主,跌打损伤在所难免,从马惊坠车胸中瘀血服用“恩典惠君方”来看,此方应具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即可用于治疗跌打损伤又可用于治疗内伤瘀血的专有方剂。
《武威汉代医简》□□瘀方:干当归二分、弓穷二分、牡丹二分、漏芦二分等药物组成来看,“□□瘀方”(笔者称之为“治血瘀方”)具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也是即可用于治疗跌打损伤又可用于治疗内伤瘀血的方剂。
从以上两简内容看均为血瘀之证,可以印证无论是西北屯戍队伍中还是民间地方,跌打损伤及血瘀性疾病为多发性常见性疾病。所以就有了王庭专门配制地治疗跌打损伤的:“恩典惠君方”;及武威民间医家的“治血瘀方”用于治疗跌打损伤及内伤血瘀性疾病。
4 药物
《敦煌汉简》[1]241(A)563
□□ □□□ 六□ 白椟带二扣 姜一半 卩当归 半夏 黄芩 蜀署存付 水银二斤…………□□ □八各半斤
《敦煌汉简》[1]241(B)563
良母脂取善者一两 李石十分 人参十分取善者………
《敦煌汉简》[1]241564
府元二斤 地榆根□
《敦煌汉简》[1]2461177
□□分摄水取桔梗龟板芍药各二分海谋(藻)黄岑
《敦煌汉简》[1]1972000
治马伤水方姜桂细辛皂荚付子各三分——远志五分桔梗五分□子十五枚□
《敦煌汉简》[1]3172468
大黄
以上《敦煌汉简》中所载药物20余种,其中常用的植物药有人参、当归、黄芩、大黄、芍药、桔梗、半夏、姜、桂枝、细辛、蜀椒、乌喙、附子;水生动物药有龟版;矿物药有理石、白矾;海生植物药有海藻;地域特色药有良母脂,其中不可识的药有府元等。几乎所有的药物均不出自敦煌地区,只有中央朝廷才能将全国各地方的中草药集合起来,并不惜成本地运送到敦煌边塞的屯戍队伍。由此看出敦煌边塞屯戍队伍的药物是朝廷供给,药物来源是朝廷统治的所有地区。《武威汉代医简》中记载了100余种药物,张延昌《武威汉代医简注解》[6]:“其中80余种见于《本经》[3],11种见于《名医别录》,另外20余种未见于以上两部本草中”。仅从《敦煌汉简》中所载中药20余种来看均为当今还在使用的常用药物,加之《武威汉代医简》中记载了100余种药物,说明西北地区所用药物数量种类已经达到了相当水平,《武威汉代医简》是民间医生所写,虽然记载了100余种药物,其财力自然有限,所用药物多为西北当地出产,没有《敦煌汉简》中龟版、海藻、水银之类的药物,所以《武威汉代医简》所载药物具有一定的地域性,而《敦煌汉简》中所载中药物就有一定的全国性。也正是如此才迫使《武威汉代医简》之医家尽可能地多采用当地药物组方治病,这也成为《武威汉代医简》的一大特色,也可以说是西北地域特色。
5 针灸
《敦煌汉简》[1]240557
出蒧廿枚 五年正月癸未佐梁买胡人栊板四枚付御史夏赏官马下用
《武威汉代医简》[2]419
满愈出箴寒气在胃莞腹懑肠 □□□□留箴病者呼四五十乃出箴次刺膝下五寸分间荣深三分留箴如炊米一升米顷出箴名曰三里次刺项从上下十一椎侠椎两刺荣深四分留百廿息乃出箴名曰肺(脾)腧刺后三日病愈平复
《武威汉代医简》[2]425
百岁者与九岁同;年已过百岁者不可灸刺,气脉壹绝,灸刺者随箴灸死矣独。
《敦煌汉简》“出蒧廿枚”。说明“针灸之针”在敦煌边塞队伍中存在;与《敦煌汉简》同时期同地域屯戍队伍的《居延汉简》[7]一五九·九A(一壹零五版)P111有“久脞刺廿鍼”的记载,说明了“针灸疗法”在居延边塞屯戍队伍中的运用,同时佐证了“针灸疗法”在敦煌边塞屯戍队伍中的运用。《武威汉代医简》作为武威民间医家选用针刺“三里,脾俞”治疗腹满胃寒,可看到武威民间医家的针灸学术水平之高。同时也说明“针灸疗法”作为祖国医学的主要组成部分在两汉时期已得到了空前发展,尤其在临床当中的运用无论是在西北的民间还是西北的边塞均已得到普及。另外从肢体腧穴的“三里”及腰背腧穴的“脾俞”两穴的选用,说明人体腧穴的总结在两汉时期已基本完善。《敦煌汉简》、《居延汉简》是目前对“针灸之针”及“针灸疗法”做出最早记载的汉代屯戍简牍;《武威汉代医简》也是对“三里、脾俞”腧穴名称最早记载的汉代民间医家简牍。
6 黄帝
《敦煌汉简》[1]3002069
黄帝问□□□□曰官毋门者何也□□
《敦煌汉简》[1]3012094
鄉下说●肠小所胃肠小者腹下平脾小所胃脾小者听耳寓听耳欲卑目欲高□本四寸六百里
《武威汉代医简》[2]4-521
黄帝治病神魂忌:人生一百岁毋灸心,十日而死;人生两岁毋灸腹,五日而死;人生三岁毋灸背,廿日死;人生四岁毋灸头,三日而死;人生五岁毋灸足,六日而死;人生六岁毋灸手;二日死;人生七岁毋灸胫,卅日而死;人生八岁毋灸肩,九日而死;人[有脱简]者与五岁同,六十至七十者与六岁同;八十至九十者与八岁同;九十至百岁者与九岁同;年过百岁者不可灸刺,气脉壹绝,灸刺者随针灸死矣独。
从《敦煌汉简》中的内容可知是“黄帝”与他人讨论阐明某一理论问题。“黄帝”作为华夏文明的人文始祖,给华夏民族留下了诸多文化遗产,“黄帝”也被尊为祖国医学之鼻祖,故有“黄帝老子医学”即“黄老医学”之说。再从《汉书·艺文志》[8]记载的医学书籍中,以“黄帝”为书名的各类医藉共计达九部之多,如《黄帝内经》十八卷、《黄帝外经》三十七卷、《泰始黄帝扁鹊俞拊方》二十三卷、《神龙黄帝食禁》七卷、《黄帝三王养阴方》二十卷、《黄帝岐伯按摩》十卷、《黄帝杂子十九家方》二十一卷、《黄帝杂子导引》十二卷、《黄帝杂子芝菌》十八卷。《敦煌汉简》虽然残缺,难以得知详文。但无论怎样,《敦煌汉简》可以证明《黄帝内经》原始形式就是“黄帝”和“岐伯”等人以问答形式阐明医学理论。
此外,《敦煌汉简》“胃”是“谓”的同音假借字;《辞海》[7]“卑”,低下。可引伸为“小”。“目欲高”即眼睛应在比较高的位置上。“閒”经仔细查看图版应为“间”字,再从简文内容来看亦应当为“间”字。本简句读:□下说,肠小,所谓肠小者,腹下平;脾小,所谓脾小者,听耳寓听;耳欲卑,目欲高,閒(间)本四寸六,百里……。“听耳寓听”是相对于“腹下平”的对仗句,这才符合行文习惯,“听”是多出的一字,即使“听”字不多出,把“听耳”合起来当做“耳”来对待也可,全文断句应到四寸六,“百里”应为下段文字的起头。此简内容是在讨论医学当中脏腑与体表及器官的关系问题。按《灵枢·本脏篇》:“五脏者,固有大小;六腑者,亦有小大。脾小则脏安,难伤于邪也;脾小则苦凑眇而痛,不能疾行。腹裹大者大肠大而长,皮急者大肠急而短”。[8]这和简中记载的肠与腹关系相同,只是和简中记载的脾与耳、目的关系有所不同。无论怎样此简应属医学简牍。
笔者认为本简是“黄帝问□□□□曰官毋门者何也□□ ”一简的组成部分,《敦煌汉简》是由西汉时期在敦煌边塞屯戍的吏卒所写,在这样偏僻遥远的西北边陲能有黄帝医学在此传播。可见黄帝医学影响之深传播之广。可以肯定,《敦煌汉简》是首次发现记载“黄帝”并有相关内容的简牍。
《武威汉代医简》“黄帝治病神魂忌”。是对灸刺疗法相关禁忌的阐述,显然是黄帝医学的组成部分。《武威汉代医简》的主人将其记录下来用于指导自己的临床实践。其中关于小儿和老人都体质虚弱,故灸刺禁忌与成人不同,应加以重视的观点具有科学性的一面。而关于十日而死,五日而死,六日而死等记载是否科学还需进一步观察研究。《武威汉代医简》的书写者则是东汉早期记载“黄帝医学“理论”的首位民间医家。从《敦煌汉简》、《武威汉代医简》中相关“黄帝”内容的记载,可以推测“黄帝医学“作为理论医学和临床医学在西汉时期已经基本形成并指导应用于临床。
总结以上简文分析可以看出:
第一、两汉时期的西北地区,无论是屯戍医家还是民间医家对“伤寒”类疾病地发生、发展、转归、变化规律已有了本质认识,均能娴熟掌握了用“汗法”治疗外感伤寒及伤寒痹证。创造了祖国医学独特地治疗方法。《敦煌汉简》治久咳方为外解风寒、内化水饮的伤寒方,《武威汉代医简》治久咳二方,一方为外解风寒、内化水饮的伤寒方与《敦煌汉简》治久咳方功效相同;一方为治疗邪雍肺热的清热方。可见在两汉时期的西北地区对治久咳之证已能因其寒热不同、表里兼症而辨证论治。已能尊崇《内经》[5]:“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发表不远热,攻里不远寒”的思想,因其寒热不同、表里不同、表里兼症而辨证论治。
第二、“恩典惠君方”是西汉王朝专门为敦煌边塞屯戍队伍配制地治疗跌打损伤的专有方剂,减少了炮制配制过程以求服用快捷方便早获疗效,体现了朝廷对屯戍吏卒所患疾病的重视。
第三、《敦煌汉简》《居延汉简》是目前对“针灸之针”及“针灸疗法”做出最早记载的汉代边塞屯戍简牍;《武威汉代医简》也是对“三里、脾俞”腧穴名称最早记载的汉代民间医家简牍。同时也说明了人体腧穴的总结在东汉早期之前就已基本完善。
第四、《敦煌汉简》是首次发现记载“黄帝”并有相关内容的汉代边塞屯戍简牍;《武威汉代医简》的主人则是东汉时期记载“黄帝医学“理论”的首位民间医家。从《敦煌汉简》《武威汉代医简》中相关“黄帝”内容的记载,可以推测“黄帝医学”作为理论医学和临床医学在西汉时期已经基本形成并指导应用于临床。
由此可以看出,《敦煌汉简》医药简数量虽少,但是内容丰富,其中很多内容为我国出土医药文献中之首次记载,值得深入研究发掘。
两汉时期,我国西北地区一直处于中西方文化交流的中心,数十万兵士戍边于此。医药文化交流十分频繁。从《武威汉代医简》的内容可以看出,该书具有明显的地域性,而《敦煌汉简》则具有全国性。两者相结合,既有理论,又有临床。充分反映了两汉时期西北地区富有时代特征及地域特色的医学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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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陶忠增.中药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6,47-477.
[6]张延昌.武威汉代医简注解[M].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2006,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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