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办学之SWOT分析

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办学之SWOT分析

郭洁

(厦门大学嘉庚学院 英语系， 福建 漳州 363105)

关键词：海外办学；SWOT分析；中马经济发展；马来西亚高等教育

收稿日期：2015-01-15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课题“世界一流大学多样化招生政策研究”(13JJD880011)

作者简介：郭洁(1979-)，女，陕西西安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的领导与管理研究。E-mail：guojiely@xujc.com。

中图分类号：G649.2

文章编号：文献标志码：A1009-4474(2015)06-0059-07

摘要：将于2016年开办的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是由厦门大学主办、中国政府明确支持的中国第一所海外大学，是秉承陈嘉庚先生无私办学精神、回馈马来西亚社会的非盈利大学。运用SWOT分析，发现：从优势角度看，分校建设过程中引发了海外华人兴资助学热情，弘扬了嘉庚精神；从劣势角度看，分校需承受来自于世界一流大学在马来西亚创办分校的竞争压力；从机遇角度看，恰逢中国-东盟及中马经济战略调整之际，分校可确立的研究项目具有实际意义与战略价值；从挑战角度看，分校办学必须突破传统思维模式。近观远望，中国高校海外办学是中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的重要里程碑，值得关注。

SWOT Analysis on the Operation of Xiamen University Malaysia Campus

GUO Jie

(EnglishDepartment,XiamenUniversityTanKahKeeCollege,Zhangzhou363105,China)

Key words: overseas operation; SWOT analysis; Sino-Malaysia economic development; Malaysian higher education

Abstract:Set to open in 2016, the Malaysia Campus sponsored by Xiamen University is the first overseas university under the support of the Chinese government. The establishment of such a campus is in line with the university’s founding father Mr. Tan Kah Kee’s philosophy of selfless donation to education and a non-profit exercise in reciprocating the Malaysian society. With SWOT analysis, the thesis reveals tha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rength the process of Campus construction has provoked the enthusiasm of overseas Chinese in financing education and promoted Tan Kah Kee spirit overseas; from that of Weakness, the Campus has to sustain pressure of competition from Malaysia campuses founded by the world first-class universities; from that of Opportunity, against the backdrop of Sino-ASEAN and Sino-Malaysia economic strategy adjustment, research projects established by the Campus have gaine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and strategic value; from that of Threat, the operation of the Campus has to transform from traditional thinking mode. From both retrospective and prospective views, overseas education initiated by Chinese university is a remarkable milestone in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China’s higher education and should be paid close attention to.

近年来，随着国际地位逐步提升，我国与东南亚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教育等交流与合作日益加强。2012年初，马来西亚高教部与中国教育部协商选定厦门大学为两国教育合作试点单位，厦门大学欣然接受这一决定并计划于2016年建立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此决策现了马来西亚对中国高等教育的高度信任，也体现了两国对未来建立密切教育合作的意愿。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除能带动更多中国学生赴马来西亚学习外，马来西亚也能借助厦大的声誉及在东南亚国家中的广泛网络，带动更多外国学生来马深造。虽然早在清代我国就与马来西亚有着教育方面的交流与联系，但当时仅限于华语语言与文字的学习。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的建立将会突破原有局限、开拓前所未有的新篇章。

SWOT分析法是指通过研究组织内部的优势(Strength)、劣势(Weakness)以及组织外部的机遇(Opportunity)、挑战(Threat)，对某一组织或制度进行综合、理性分析，并为其未来规划提供指导策略的方法。优势与劣势通常用作内部情况分析，机遇与挑战则列为外部情况分析。SWOT分析法通常应用于企业管理内外部分析上。本文使用该分析法归纳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创建过程中的多方信息，以便厘清关系，全面、准确、系统地研究该分校的办学前景，制定相应的计划、发展战略以及对策等。

一、嘉庚精神与综合办学优势

厦大马来西亚分校办学有着多方面的优势：

第一，陈嘉庚先生的奉献精神和教育理念深刻影响着厦大的办学治校。陈嘉庚先生一生始终坚持“国家之富强，全在于国民，国民之发展，全在于教育，教育是立国之本”的教育理念，先后在国内创建集美学村和厦门大学，在新加坡亦建立了不少示范性华文学校。在20世纪30年代，厦门大学面临极大的资金困难时，陈嘉庚先生公开表示:“企业可以收盘，学校绝不能停办……宁可变卖大厦，维持厦大”〔1〕。1938年，为支持抗日救国运动并维护华侨权益，陈嘉庚先生成立了“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南洋华侨大会代表一致推选陈嘉庚先生为主席，真正意义的南洋华侨领袖诞生〔1〕。在一个世纪后的今天，厦门大学在陈先生成长的故土创办分校，这是一种历史的回馈。陈先生的教育理念不仅仅属于中国人，也属于全世界。马来西亚教育部同意厦门大学在当地建设分校也与陈先生的历史事迹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第二，福建省是诸多爱国华侨的故乡，福建籍马来西亚华人有着兴资办学的传统。20世纪五六十年代，在马来西亚捍卫华语教育的著名人物有陈祯禄、沈慕羽、林连玉、黄庆云、叶金福等，他们祖籍都是福建。马来西亚华语教育历经坎坷，现已在东南亚地区取得不俗成绩，其良好的华语文化传统和浓郁的华语学习氛围都为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的未来发展增添动力。

第三，马来西亚华人积极捐资助学，支持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建设。2013年初李氏基金宣布成立“厦大马来西亚分校奖学金”，以帮助家庭困难但学业优秀的学生〔2〕。李氏基金的命名由来于丹斯里拿督李光前(1893.10.18～1967.6.2)，他是新加坡与马来西亚一带的慈善家，陈嘉庚先生的女婿。同样，马中华总商会署理总会长拿督戴良业协助处理校地购买、大学注册及一切相关事务〔2〕。2013年底，马来西亚首富郭鹤年宣布向厦大马来西亚分校捐赠1亿马币(合2亿人民币)，用于修建图书馆主楼建筑〔3〕。

第四，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广阔的办学空间有利于办学。吉隆坡寸土寸金，办学面积决定未来发展空间。著名的英国诺丁汉大学马来西亚分校曾不惜重金，于2005年9月迁校至吉隆坡，校园面积613亩。诺丁汉大学分校后期发展迅速而且顺利，与地理优势不无关系〔4〕。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位于首都吉隆坡雪兰莪沙叻丁宜区，占地面积900亩。与诺丁汉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相比，一步到位的校址之优势，有利于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和其他周边名校共享教育资源。

第五，厦门大学在南洋研究、马来西亚研究领域积累了丰富经验，先前的研究成果对今后教育领域研究与发展将会有很大帮助。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的前身叫南洋研究所，成立于1956年，是中国成立最早、影响最大的东南亚问题研究机构〔5〕。2005年，时任马来西亚总理的巴达维力促厦门大学马来西亚研究所成立，它是当时国内惟一研究马来西亚的学术机构。

南洋和马来西亚的研究当时受到诸多条件的限制，属于“边缘”研究范畴。随着中国经济腾飞、国内高等教育快速发展，“边缘”研究逐步得到重视。厦门大学将承担起桥梁作用，促进中国与马来西亚及周边国家和地区学术研究的开展，使得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及周边地区教育领域的交往更加密切。当年遇冷的研究项目可以随着厦门大学的战略部署进一步展开和深入，特别是马来西亚及周边国家和地区中断多年的研究项目也将会逐步恢复。

二、竞争劣势与办学差距

相对于已经取得不俗成绩的多所世界一流大学在马来西亚建立的分校，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建设才刚刚起步，分校开启迫在眉睫，然而厦门大学目前所公布的规划信息极其有限，并不利于外界了解分校建设情况。除此以外，还有如下的劣势：

第一，厦门大学分校将会面临激烈的招生竞争。位于马来西亚的世界名校所建立的分校已有10所，其中澳大利亚3所，英国6所，我国将有1所。在这些高校中，有4所办学时间超过10年，实力雄厚，享有盛誉。譬如，澳大利亚科廷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尽管地处偏远，但其以高水平的教育质量和丰富的管理经验吸引了来自40余个国家的近3500名学生。诺丁汉大学在马来西亚办学投入的师资力量不亚于本土，并设有荣誉等级学位制，分为四种：一等荣誉学士、二等上荣誉学士、二等下荣誉学士和三等荣誉学士学位〔6〕。对比之下，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招生政策不甚明朗，将面临激烈竞争。

第二，厦门大学不仅需要面对目前的九所世界一流大学分校教育国际化的竞争，还将面对更多的国际分校教育国际化的竞争。马来西亚政府倡导教育国际化，并在首都以外多地划批教育用地，逐渐形成通过国际教育资源竞争带动马来西亚教育产业升级的格局。自1997年开始，马来西亚政府已经邀请多所世界名校在其首都办学。多年发展下来，首都的地理面积已经不足以开发更多分校，所以马来西亚政府开发了柔佛新区，目前已有两所世界百强大学在柔佛新区建设分校，它们分别是英国南安普顿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和英国纽卡斯尔大学马来西亚分校。这样一来，马来西亚政府倡导的国际教育模式既突破了地理环境的限制，又保证了教育资源的均衡发展。马来西亚政府的目标是建设亚洲国际教育基地，鼓励更多世界一流大学建立分校的规划会一直持续，因此对于厦门大学而言，同意在马来西亚办分校就是做好了面对教育国际化竞争的准备。

第三，厦门大学分校的教育体系建设将从零开始。在马国已运营十多年的各国分校知名度高，在校生人数众多，发展稳定。比如英国德蒙福特马来西亚分校主要经营者为FTMS国际学院，1994年起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运营，1997年营建马来西亚分校〔7〕。再如，英国荷约特—瓦特大学，英国最古老的八所教育机构之一，享有商学和科技领域教学与科研的国际声誉，分校主要经营者为爱丁堡商学院(Edinburgh Business School)，2013年开始招收工商管理硕士、理科硕士和工商管理学博士〔8〕。这两所分校由本科招生拓展到研究生培养，证明其教育体系已经成熟。而厦门大学则需从本科教育办起，既要承受竞争也要保证教育体系建设，如此压力是对分校建设者的一项严峻考验。

第四，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需逐步完成马来西亚教育部所设定的各类等级认证。等级认证管理在马来西亚有着严格的规定，认证的时间可长可短，要根据分校运营的实际操作情况和确定的标准来决定。以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为例，其马来西亚分校于1998年7月创立，十二年后，也就是2010年方才取得马来西亚高教部自我评级认证，也因此得以在医学学士、外科学士和临床医学学士方面建立声誉〔9〕。再例如澳大利亚科廷大学，1999年建分校，2013年方才获得马来西亚SETARA和D-SETARA体系的认证与高评分，也因此在工程学、自然科学、商科和艺术学科本硕课程方面受到业界肯定〔10〕。

马来西亚教育部对评级认证非常严谨，不受任何国家的干预与影响。其中的一个例子是英国诺丁汉大学。2000年9月诺丁汉大学开办马来西亚分校，2001年获得英国“企业女王奖”(the Queen’s Award for Enterprise)，2006获得英国“工业女王奖”(the Queen’s Award for Industry)〔4〕。英国政府极少明确肯定与支持英国高校在海外的发展，诺丁汉大学能够在马来西亚创校伊始就受到如此高规格认同，证明其办学成就与不俗实力。然而外界的影响力并不能取代马来西亚教育部的认证。该分校虽然开设所有诺丁汉的优势文理科项目，学科项目已经广受外界好评，然而还没有获得马来西亚教育部的相关认证。根据这些分校的平均认证时间估算，并按这些名校在世界的排名衡量，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站稳脚跟尚属不易，获取认证无疑需要更多努力。

第五，厦门大学分校确定招生专业的时间较晚，并且已公布的招生专业难以在众多分校中凸显优势。马来西亚教育市场国际化起步早，世界一流大学的九所分校已经开设了相当大规模的优势专业。九所英联邦马来西亚分校广泛开设优势专业，已达数十种，并采用与母体学校学位挂钩的方式，涵盖面广并且能够颁发各个领域的本硕博学位。例如，商科专业主要有工商管理、会计学、金融学、国际商务、管理学、市场营销等等；信息与技术类有信息与通信技术、计算机科学与软件工程、平面设计、多媒体设计、土木工程等等；理工及医学主要有化学工程、电气与电子工程、机械工程、生物工程医学、临床医学、生物医学、制药工业肿瘤学等等。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开级的专业，如金融、国际商务、信息与通讯技术等，其他分校也已开设，故而将面临强势竞争。

第六，厦门大学分校在特色专业学位设置方面进展缓慢。2015年开启的英国瑞丁大学马来西亚校区对马来西亚教育状况了解颇深，在人才培养方向上下足功夫，新整合的专业名称凸显跨专业的国际趋势、马来西亚的民族特点以及区域优势。首先，该分校开设多个提升英语水平的商业课程，以解决马来西亚学生英语适应能力慢的问题，如英语短训班、雅思考试准备课程；其次，马来西亚近年来旅游业发展迅速，带动房地产经济大发展。瑞丁大学分校针对这个热点开设专业，如房地产金融、工程测量理、建设工程项目管理；再次，创制符合民族特色的专业，如投资银行与伊斯兰金融；最后，开设特色跨专业学位，如会计与管理文学士学位、商业管理文学士学位、金融和投资银行理学士学位、国际证券投资与银行理科硕士学位、商法法学硕士学位、石油和天然气法法学硕士〔11〕。到目前为止，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的电子工程与信息技术学院、海洋与环境学院、药学院、经济与管理系及中国语言与文化学院5个院系共12个专业的信息刚刚完整公布，除中文与中医专业是其他大学分校无法复制之外，其余专业其他分校也已开设。此外，厦大分校12个专业的学费及奖学金信息仍然不全面，信息投放量明显不足。

三、国际教育平台与中马经济发展机遇

厦门大学建立马来西亚分校，旨在提升国际竞争力、扩大国际影响力，并通过真正的国际交流与竞争优化厦门大学的师资建设、人才培养、学科发展与资源配置，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中国在国际教育领域的交流与合作。中国政府对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的支持与鼓励是分校建设的保障，与马来西亚政府的密切合作是分校建设的良机。

第一，厦门大学在马来西亚发展的国际化路线，引起多个已经签署合作协议的世界名校的关注，多个世界名校已经表示有意突破中国本土合作范围，在全球战略层面合作。例如厦门大学的首个战略合作伙伴、同样在马来西亚拥有分校的英国纽卡斯尔大学就表示将与厦门大学进行全球战略层面合作，包括共享马来西亚校区资源、共建优势专业和鼓励学生参与联培生项目。英国南安普顿大学也紧随其后，抛出合作的橄榄枝。可以预见的是，通过国际分校建设，厦门大学将深化与世界百强名校联系，整合优势资源并加强学科建设，占地900亩的广阔校区空间将为国际项目的延伸提供更广阔的平台。

第二，厦门大学选址在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具有学生愿意报考的天然优势。厦门大学与英国德蒙福特大学、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英国荷约特—瓦特大学和英国诺丁汉大学的分校都位于吉隆坡。作为马来西亚首都的吉隆坡有其特殊的政治文化地位，吸引力往往大于其他城市，历来是本土学生和国际生报考的首选。例如，英国德蒙福特大学马来西亚分校自1994年开始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两地招生，总毕业人数达到15000人。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在校生超过5000人，国际生更占30%。英国诺丁汉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在校生超过3800人。相比之下，澳大利亚斯文伯恩科技大学马来西亚分校位于砂拉越古晋，虽然于2000年建校，但是经营困难，2013年12月重启，这与该校地理位置偏远不无关系〔12〕。

第三，厦门大学在马来西亚的继续教育培训市场潜力巨大。《2015-2024年董总中、长期华文独中行政人员和教师培养培训与专业发展规划》文件显示，目前马来西亚华语教育强调职前培养与在职培训，甚至需要辅以远程教育模式，以提升在职教师职能，舒解师资短缺问题，更需要“应用数学”和“应用科技”等学科知识培训课程，以应合时代发展需要〔13〕。马来西亚有识之士还多次提出马政府教育部需要从政策和制度上全面解决华语师资短缺问题。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厦门大学开办马来西亚分校的初衷就是回馈马来西亚华人社会，运用华语教育优势，在未来的师资培养、科研合作及培训服务等方面发挥积极作用，力所能及地解决马来西亚华人社会面临的教育难题。马来西亚华校董事联合会总会(简称“董总”)表示，厦门大学在马来西亚开办分校将增强其对华语教育的信心。多年来，在董总不懈努力之下，各地华文小学和华文独中的马来西亚华裔新生持续增加。2005年至2013年，全马华文独立中学学生从53402人增至76355人，涨幅为43%〔14〕。马来西亚华裔学生持续增长意味着需要更多的华语教师，根据马来西亚教育部规定更多老师需要参考职前培训与在职培训，厦门大学将以此为契机，做好华语继续教育培训工作，这也是厦门大学人才培养模式与方向的新尝试。

第四，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建立获得中国政府明确的政策支持。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2013年出访马来西亚时表示将依托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建设中国东盟海洋学院〔15〕。东盟研究和海洋研究在中国周边海域国家发展战略层面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预示着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势必获得更多发展机遇。

第五，厦门大学分校建设适逢中马经济合作深入发展时期，发展平台广阔。中马两国是彼此在东盟的最大贸易伙伴，2012年3月21日马来西亚国家银行宣布人民币结算系统正式生效，马来西亚11家金融机构正式加入马来西亚电子清算机构私人有限公司(MyClear)的人民币结算系统服务。2013年10月，纳吉布首相与习近平主席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与马来西亚政府经贸合作五年规划》(2013-2017年)，明确了双边贸易发展路线图，确定了2017年达到1600亿美元的贸易新目标。中马两国政府规划首先强调要拓展金融合作，扩大双边本币互换规模，规避金融风险；其次是深化农业渔业合作，继续加强天然橡胶种植和加工、农业机械贸易、渔业捕捞、深水养殖等领域合作；再次加强信息通信、遥感卫星、生物技术合作，积极推进科技实验室建设。两国领导人在会面中特别提到两国共有14000多名留学生在对方国家学习深造，双方人员往来每年近300万人次〔16〕。而人民币的跨境使用无疑为两国人民相互交流与合作奠定了坚实基础，升级贸易往来是战略合作的象征，这预示着中国与马来西亚在未来将有长期稳定的合作。政治稳定、经济合作是两国间教育交流与互动非常重要的前提条件。国家政策强有力的支持将进一步促进中马两国和平、稳定与繁荣，也是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未来发展的保障。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所引领的两国跨境教育带来的人员往来、资金流动及科研项目合作也无疑更加促进中马两国的战略合作，教学与科研互动是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未来发展的主要工作，设定既定产业链研究合作将成为政府主导、校企结合的实战平台。中马两国在多个既定领域的深入合作，一方面将带动双方共同关注的特定产业链发展，另一方面也将推进两国在既定领域的教学与科研活动。

四、超越传统的挑战

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面临的挑战主要来自于四方面：收支平衡问题、强势英语教育问题、中国国际教育没有可借鉴经验问题、按时保质保量开学的问题。

第一，财务收支之挑战。厦大马来西亚分校没有获得当地政府的财务拨款，只能依据自身力量解决财务问题。而且，在我国的传统观念中，教育是不可用来赚钱致富的。厦大在建设分校之初即承诺“不拿回一分钱”。虽然这种做法有嘉庚先生当年发展华人教育的广阔胸怀，但在当前国际经济形势下行的情况下，这对厦门大学的财政收支平衡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因此，对分校而言，如何确保顺利招生、如何确定恰当的学费，都是挑战。

第二，打破强势英语教育之挑战。英语在国际教育语言序列居首位，马来西亚民众一直信任英国教育体制。虽然中国国力日益强大、国际地位不断提升，凭借语言使用者人数以及全球消费能力为衡量标准的华语国际地位也有所提升，但马来西亚富裕家庭首先考虑的还是以英语教学为主的私立或国际学校，以便于子女日后更能适应英语国家的教育。九所英联邦大学在马来西亚办分校足以证明学生就读的心理取向。英联邦大学收费昂贵，有能力向学生提供最好的硬件和软件设施、开设更优质的课程以及聘用更好的师资，这使得公众逐渐形成英语教育才是优质教育的观念，也造成只有富裕者才可受良好教育的现象。厦门大学必须在坚持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发展原则下，不断提升教育质量，向世界一流大学看齐，赢得业界口碑，从而打破马来西亚公众的只有英语教育才是最好教育的传统观念。对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而言这都将是极大的挑战。

第三，符合马来西亚教育标准之挑战。马来西亚教育部开放本国教育市场有两个初衷：一是吸引英联邦国家高质量师资力量，提升本国教育质量；二是把办教育的财务压力分担出去，减轻政府财政负担。马来西亚每一所国际分校的专业设置都必须保证教育质量，各科目都必须符合马来西亚教育部的严格规定。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是马来西亚政府引进的中国大学第一个分校，在马来西亚代表着中国的高等教育水平，肩负着一定的历史责任，中国教育能否被认可是所有教育工作者关心的问题。

厦门大学是中国第一所建立海外分校的高校，没有任何经验可借鉴。厦门大学计划首批开设电子工程与信息技术学院、海洋与环境学院、药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及中国语言与文化学院，共5个学院，14个专业。教学质量有待时间检验。

第四，准时开学之挑战。分校于2013年起规划整体建设，校园主体规划通过层层审批至2014年秋季开始动工，2015年秋校园主体建筑将等待马来西亚官方检查和认证，只有经过认证，才能取得办学资格证书。分校教学筹备工作、招生工作也即将开始，以备2016年春季新生入学。在紧迫的时间内规划和协调各项工作，按时保质保量开学是分校面临的极大挑战。

最后需说明的是，本文采用主因逻辑分析梳理SWOT代表的四个方面。例如，海外华人兴资助学被归入分校办学的内部优势而不是外部机遇，其原因在于陈嘉庚先生是马来亚地区著名爱国华侨，为国家和民族兴学育才始终如一，慷慨捐助，一生过着非常俭朴的生活，如今马来西亚华人纷纷捐助厦大分校，仍是嘉庚精神的传承；劣势部分，将世界一流大学分校的实际数据与信息进行归类与分析，可以了解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与这些院校之间的差距；机遇部分以外部影响为主因，因此归于外部关系；挑战部分，分校建设初定理念体现传统思维，有局限性，然而突破与创新已经逐渐成为建设者们的共识，现实问题更可以反映挑战的难度。SWOT分析法重在细致入微地剖析复杂事物，以便执行者做出战略方案与对策，而分析法本身并不得出结论。

五、结论

通过SWOT分析可以做出总体评估：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的优势和机遇大于劣势和挑战。如果组织管理得当，机遇将逐步被吸收和转化为分校的内部优势；劣势如被正确对待，也可转化为促进分校建设的经验，从而弥补中国大学海外办学经验不足的空缺；挑战部分则需要认真对待，无论从宏观角度还是微观角度，四项挑战的每一个细节都决定分校未来的发展方向。

上世纪初，陈嘉庚先生作为南洋华侨，兴办了中国第一所私立大学，成为东南亚地区的时事热点；近一个世纪后，厦门大学远赴马来西洋创办海外分校，再次成为中国高等教育关注的焦点。厦门大学马来西亚分校是中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的重要一步，在一定程度上是中国教育适应国际市场环境的尝试，成功与否有待于时间的检验。据陈嘉庚先生所讲：我们应该到需要的地方去办学。这样的办学精神和理念应该被继续发扬光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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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