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傅斯年与马克·布洛赫治史旨趣比较研究

2015-02-13

铜仁学院学报 2015年2期
关键词:傅斯年历史学史学

张 辉

( 安徽大学 历史系,安徽 合肥 230039 )

傅斯年与马克·布洛赫治史旨趣比较研究

张 辉

( 安徽大学 历史系,安徽 合肥 230039 )

傅斯年与马克·布洛赫是中西两位同时代的史学大师,在各自的领域皆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亦对后世史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治史过程中,二人有着相似之处,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重史料,求真实;扎根本国学术传统并借鉴国外学术成果;融民族情感于史及重视集体史学研究和注重对后辈的提携。其相异之处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对史学科学性的解读不同和治史理论、方法的相异。

傅斯年; 马克·布洛赫; 治史旨趣

傅斯年(1896~1950,以下简称傅),中国近代著名史学家,国民政府时期“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创始人,提倡“史料即史学”的观点,主要作品有《性命古训辩证》、《东北史纲》和《史学方法导论》等。马克·布洛赫(Marc Bloch,1886~1944,以下简称布洛赫),法国史学家,年鉴学派两大创始人之一,提倡“总体史、问题史学、跨学科”,主要作品有《为历史学辩护》、《法国农村史》和《封建社会》等。他们的史学思想和史学方法都深深的影响了同辈及后世学仁。目前学术界关于二者治史旨趣的比较研究极为薄弱。本文欲比较两位史家治史旨趣之异同,以便更好的继承与发扬他们所留下的史学遗产。

一、治史旨趣之同

傅斯年和布洛赫是同一时代中西史学界的两位大师级人物,虽然成长于不同的文化环境之下,受不同的史学环境熏陶。然而,他们的治史旨趣有很多相同点,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重史料,求真实;扎根本国学术传统并借鉴国外学术成果;融民族情感于史及重视集体史学研究并注重对后辈的提携。

(一)重史料、求真实

考证、辨伪史料是探究历史本来面目的基础。傅先后提出“史学只是史料学”、“史学便是史料学”、“史学本是史料学”三种观点,其归根结底就是强调史料的无比重要性。正如许冠三所阐释的:“千言万语,他要强调的,其实只是一句话:史学研究当以史料学为根本。”[1]228他在《历史语言研究所工作之旨趣》中强调:“我们反对疏通,我们只是要把材料整理好,则事实自然显明了。一分材料出一分货,十分材料出十分货,没有材料便不出货。”[2]9-10他把史料分为“有意”和“无意”记载两种,并具体分为八类十六种,即直接对间接、官家对民间、本国对外国、近人对远人、不经意对经意、本身对旁涉、直说对隐喻、口说对著文。他非常重视新史料的发掘和新工具的运用,“我们的工作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2]11由他主持集中整理明清档案及安阳殷墟发掘等工作,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得到了中外学仁的普遍认可。

布洛赫在这方面亦极为重视,他也把史料分为“有意”与“无意”记载两部分,并认为“在发展进程中,历史研究无疑认为第二类史料更为可靠,也就是那些目击者无意识记下的证据”[3]53。此外,他也非常重视新史料的发掘和新工具的运用。如他用人类学的知识去研究《封建社会》,用心理学的知识去解读《创造奇迹的国王们》,用“回溯法”去探寻《法国乡村史》,并在其名著《为历史学辩护》中专辟“历史的考察”和“历史的考证”两章来说明史料考据及辨伪的重要性。但他也强调“能否找到史料是难以预测的,因此就具有偶然性”[3]66,所以寻史料、探史实是永无止境的。

(二)扎根本国学术传统并借鉴外国学术成果

傅出生于书香门第,在1920年出国以前,受的主要是中国传统教育。他小时候在祖父的教导下对古典文献进行了深入的学习,后又在北京大学得到了系统的学习,打下了深厚的国学基础。当时在北京大学既有留学归来、教授西方科学知识的胡适、鲁迅、辜鸿铭等人,又有致力于国学研究的刘师培、黄侃、钱玄同等朴学大师。这两派人对傅影响都很大,虽然后来傅与刘师培他们分道扬镳,但正如毛子水所说:“与其说辜负启蒙的恩德,毋宁说是因为对于那种学派用力较深,所以对那种学派的弊病也看的清楚些,遂之憎恶也较深。”[4]160其后傅留学英德达七年之久,如饥似渴的涉猎西方各方面知识,杨步伟即以“宁国府大门前的一对石狮子”比喻陈寅恪和傅斯年的清白与刻苦[5]。他主要学习了实验心理学、物理学、化学、数学等自然科学,对西方学术思想有了比较系统的认识,尤其是兰克(Leopold von Ranke)的客观主义史学对其以后治史影响尤大。他在给胡适的信中提到:以前在北大误读文科门,要是学的自然科学就好了[6]106。可见当时他对自然科学的迷恋。毫无疑问,这些经历对他以后的学术研究都是大有裨益的。

布洛赫出生于犹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著名的古罗马史学家。在这种家庭教育氛围下,布洛赫很早就对历史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他又在巴黎大学攻读历史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当时法国史学界深受德国实证主义史学的影响。但随着其弊端逐渐显现,史学家为冲破其牢笼进行着不懈努力,如朗格罗瓦(Charles-Victor Langlois)、德·拉布拉什(Paul Vedal de la Blache)、涂尔干(Emile Durkheim)等,都对布洛赫产生影响与启示。随着认识的深入,尤其是在思想自由的斯特拉斯堡大学任教期间,遂萌发开创新史学的想法。正如吕西安·费弗尔(Lucien Febvre)后来回忆创办《经济社会史年鉴》杂志时说道:“确切的说,他(指布洛赫)与一九二八年向我展示了一个计划。”[7]35由此可见布洛赫对《年鉴》杂志及以后形成的年鉴学派的开创之功。在那里,他又受到同杂志社学仁的影响,如地理学家德芒戎(Albert Demangeon)、社会学家阿伯瓦克(Maurice Halbwachs)、经济学家里斯特(Georg Friedrich List)等。1908年,他留学德国一年,对实证史学的弊端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这些经历都是他所提倡的“总体史、跨学科研究”的思想渊源。

(三)书生报国并融民族情感于史

人作为社会性的动物,不可能脱离其所生活的时代而独善其身,尤其是生活在20世纪前半叶,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人们。作为史学研究者,具有民族情怀、时刻关注国计民生是其高尚情怀的体现,尤其当祖国遭受外敌入侵时,作为知识分子也应以自己的方式履行一个公民的职责,报效祖国。在这方面,傅斯年和布洛赫都堪称楷模。

傅从小就具有民族情怀,蔑视汉奸、投敌卖国者,敬仰以身许国者。后来,他给儿子取名“仁轨”。好友罗家伦疑惑为何取此名,他说:“你枉费学历史,你忘记了中国第一个能在朝鲜对日本兵打歼灭战的,就是唐朝的刘仁轨吗?”[8]22由此可见他的民族意识是多么强烈。五四运动中,他不顾个人生命危险举着大旗带领爱国青年游行,火烧赵家楼,反对卖国行为。当日本侵略军在东北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后,傅便在北大同仁中提出“书生何以报国”的问题。大家讨论的结果之一,是编一部中国通史教育国人,团结御侮[9]33。于是傅联络同仁欲编撰一部东北地方史,用事实证明东北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他日夜奋战写出《东北史纲》,用大量事实驳斥了日本学者的谬论和狡辩。他在卷首引语中说道:“日本人近以‘满蒙在历史上非支那领土’一种妄说鼓吹当世。此等‘指鹿为马’之言:本不值一辨,然日人竟以此为其向东北侵略之一理由,则亦不得不辨。”[10]374在短时间内人们争相阅读之,这对于鼓舞民心、增强人们的爱国热情贡献颇大。尤其是在国联派调查团调查“九·一八”事变的经过时,傅斯年又让李济将《东北史纲》的主要部分译成英文,供其参考,这对于获取国际舆论的支持,国联报告书指出日本侵略东北属实做出了重大贡献。

布洛赫在民族情感方面比之傅斯年,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即应征入伍,在战后还获得了荣誉勋章。此后,他便投入于史学研究和教书育人之中。当二战爆发后,面对德国法西斯的迫害,作为犹太人的他本该躲起来。但他毅然选择了参军报国,不幸的是,他最终被盖世太保逮捕并于1944年被杀害。但他为祖国的反法西斯事业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并且毫无怨言的说道:“我出生在法兰西。我饮着她的文化泉水长大。我把她的往昔变成我自己的。我只能在她的大气里自由呼吸,而我,与他人一起,为保卫她的利益,已尽了全力。”[11]3不惟如此,他还在狱中艰苦的条件下奋笔疾书了史学名著《为历史学辩护》一书,把毕生的治史心得著述下来,留给后人无限的史学遗产。其作不仅透露着非凡的治史思想和方法,而且还渗透着强烈的民族情感。布洛赫以一个孱弱的知识分子的身躯作战于战场与著作之中,其精神永远鼓舞后人。

(四)重视史学团队研究,并注意提携后辈

1928年傅在中山大学组织了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下称史语所)。在此之前,他在北大创办了《新潮》杂志,后来在中山又创办了语言历史研究所。史语所就是在其基础上成立的,其组织才能早已显现。他把史语所分为历史、语言、考古三个部分,并延揽了大批知名学者,如陈寅恪、陈垣、赵元任、顾颉刚等。史语所是其施展才能的舞台,我们从其组织人员购买、整理、点校明清档案和主持、领导安阳殷墟发掘的工作所取得的非凡成绩,可以看出群策群力之功效。他还积极提携后人、培养了很多优秀人才,如严耕望、陈槃、何兹全等,不仅在学术上指导他们而且还关心他们的生活,严耕望回忆道:在史语所时,傅先生在知道其经济状况难以为继时,不仅给了他一笔钱,还替他妻子安排了工作[12]292。对于傅及其领导的史语所做出的突出贡献,杜维运给予高度评价:“自晚清迄今百年间的新史学,其创获辉煌成绩者,不是梁启超、何炳松所倡导的新史学,而是傅孟真先生所实际领导的新史学。”[13]

英国史家彼得·伯克(Peter J.Burke)说道:“不少新史学著作的作者,都属于与一份杂志有渊源的一个独特群体。这份杂志创办于1929年,最便利的称呼是《年鉴》。”[14]1这便是指布洛赫和费弗尔创办的《社会经济史年鉴》杂志,他们以此为基地开始了探索新史学的历程。在其周围团结了大批非史学家,如地理学家德芒戎、社会学家阿伯瓦克、经济学家里斯特、政治学家西弗里德。由此可见他对集众研究和跨学科研究的重视,“只有通过众人的协作,才能接近真正的历史”[3]40。该杂志不久就成为法国第一大历史报刊,成为法国史学界实至名归的领导者。布洛赫也积极提携后辈,如布罗代尔(Fernand Braudel)、勒高夫(Jacques Le Goff)、勒华拉杜里(Le Roy Ladurie)等都是在其谆谆教导下成长为史学大家的。后来年鉴学派的影响扩及世界各地,正如美国史家T·斯托雅诺维奇(Traian Stoianovich)所赞誉道:“年鉴学派为当今历史研究之‘典型’,它对史学研究和历史方法所作出的重大贡献,在20世纪任何国家里,没有一个学者团体能望其项背”[15]310。由此可见布洛赫的开创之功。

二、治史旨趣之异

上文已述,傅斯年与马克·布洛赫虽生活于不同的文化环境之中,但二者在治史旨趣方面依然有较多相似之处。然而,可能正是受东西方不同文化环境的影响,二者在治史旨趣方面又存在着迥然相异的两个方面。

(一)对史学是科学的解读不同

直到19世纪晚期,历史学才发展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史学是科学的呼声日高。对此,傅斯年和布洛赫也赞同,但他们对史学是科学的解读不同:傅认为历史学是关于史料的纯客观科学,布洛赫认为历史学是关于人的科学。

傅被誉为“中国的兰克”,他一直强调史学的客观性,提出要把史学建设的和自然科学一样。他提出“史料即史学”,凡事以史料说话,在《史料与史学》发刊词中宣称:本所同人之治史学,不以空论为学问,亦不以“史观”为急图,乃纯就史料以探史实也[16]11。反对加入主观成分和解释,认为只要把史料整理好,那么事实便呈现出来了。他强调要把历史学建设得和自然科学一样纯粹客观。“把些传统的或自造的‘仁义礼智’和其他主观,同历史学和语言学混在一气的人,绝不是我们的同志!”[2]9

布洛赫则强调历史学是关于人的科学,而且是关于人类的科学,他认为搜集史料是基础,但整理史料并编撰成历史学知识,则必然会介入人的因素。他说:“长期以来,史学家就像阎王殿里的判官,对已死的人物任意褒贬”[3]117。虽然他反对随意书写历史,但强调在历史著作中不能忽略史学家自我选择的需要和所处的社会,人的介入是不可避免的。正如E.H.卡尔(E.H.Carr)在《历史是什么》中说道:“不管我们喜欢还是不喜欢,在历史著作中总存在主观的因素,因为历史学家是人,而人都生活在自己的时代,都带有有关这个世界的观点和假设”[17]37。

(二)治史理论和方法不同

傅追随兰克强调史学的客观性、如实直书,希望把历史学建设得和自然科学一样。反对加入人的主观性,而是让史料自己说话。他主张“科学史学”的思想,在留学期间他专攻自然科学,就是为了摆脱罗列史料而不讲科学方法的老套,主张建立科学史学。此外,他还特别重视历史比较法,指出整理史料的方法最重要的是比较不同的史料。可以说比较不同的史料是追求历史之真的必由之路。

布洛赫提出“总体史”的理论和“问题史学”、跨学科研究的方法论。布洛赫提倡“总体史”研究,他指出:历史研究不容画地为牢,若囿于一隅之见,即使在你的研究领域内,也只能得出片面的结论。唯有总体的历史,才是真历史[3]40。强调总体史必然会涉及其他学科,所以跨学科研究必不可免。他在《法国乡村史》中研究了中世纪法国农村人口问题,在《封建社会》中讨论了900年到1300年的欧洲史,在《创造奇迹的国王们》中讲述了人们对国王魔法的心理变化。在这些书中,他运用了人类学、社会学、经济学、心理学等学科知识,充分展示了总体史和跨学科研究的雄心和可行性。此外,他还特别强调“问题史学”,即带着问题来研究历史,“实证主义徒劳地试图从科学中取消‘原因’的观念。不管愿意与否,所有的物理学家、所有的生物学家都是从‘为什么’和‘因为什么’开始思考的。对于这个观念的共同法则,历史学家无法回避”[3]161。虽然前人也有意或无意的带着问题去研究历史,但他们却用明确而系统的方式将以前史学研究的不为人意识到的程序提了出来,这无疑是一大进步。

三、结语

从以上的叙述和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到傅斯年与马克·布洛赫在治史旨趣中,他们有着许多的相似性,主要表现在重史料,求真实;扎根本国学术传统并借鉴国外学术成果;书生报国并融民族感情于史著及组织学术团体、倡导集体研究并提携后人这四个方面。当然,由于种种因素,他们在对史学科学性的解读不同及治史理论、方法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他们本人及其所代表的史学流派对史学的发展都作出了重大贡献,给人们留下了宝贵的历史遗产,这需要我们进一步的挖掘和探讨。

[1] 许冠三.新史学九十年[M].长沙:岳麓书社,2003.

[2] 傅斯年.傅斯年全集·历史语言研究所工作之旨趣·卷三[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3.

[3] (法)马克·布洛赫.为历史学辩护[M].张和声,程欲,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4] 王伟松.傅斯年印象[M].上海:学林出版社,1997.

[5] 杨步伟,赵元任.忆寅恪[J].清华校友通讯,1970,(2).

[6] 胡适.胡适往来书信选[M].北京:中华书局,1987.

[7] 姚蒙.法国当代史学主流—从年鉴派到新史学[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出版社,1988.

[8] 王富仁.谔谔之士—名人笔下的傅斯年,傅斯年笔下的名人[M] .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9.

[9] 傅乐成.傅孟真先生年谱[M].台北:台湾传记文学出版社,1979.

[10] 傅斯年.傅斯年全集·东北史纲·卷二[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3.

[11] (法)马克·布洛赫.奇怪的战败[M].汪少卿,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

[12] 严耕望.治史三书·我对傅孟真先生的感念[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

[13] 杜维运.傅孟真与中国新史学[J].当代,1995,(116).

[14] (英)彼得·伯克.法国史学革命:年鉴学派(1929-1989)[M].刘永华,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15] 张广智.西方史学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

[16] 傅斯年.傅斯年全集·史料与史学·卷三[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3.

[17] (英)E. H.卡尔.历史是什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A Comparative Research of Fu Sinian and Marc Bloch about Their Purposes of History Study

Zhang Hui
( Department of History, Anhui University, Hefei, Anhui 230039, China )

Fu Sinian and Marc Bloch are both contemporary historians respectively in China and the western world. They have made great achievements in their own academic fields. Both of them have a far-reaching influence on the later development of history study. Their similarities in history study can be seen in four aspects: an emphasis on historical materials; an exploration into the truth; a root in domestic academic tradition with an absorption of foreign achievements; a national emotion involved in history, an attention to collective history study and a support offered to younger generation of scholars. Their major differences are as follows: they have different interpretations of the science of history, and they have different theories and methods in their history studies.

Fu Sinian, Marc Bloch, purpose of the history study

K03

A

1673-9639 (2015) 02-0108-05

(责任编辑 黎 帅)(责任校对 白俊骞)(英文编辑 谢国先)

2015-01-23

张 辉(1987-),男,安徽亳州人,安徽大学历史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史学理论。

猜你喜欢

傅斯年历史学史学
傅斯年
藏在最后一笔稿费里的爱
傅斯年向夫人认错
史学漫画馆
傅斯年:我们不是读书的人
“竜林”文化与民族社会历史学(下篇)
史学漫画馆
史学研究纵横谈(三)
史学研究纵横谈(上)
军事历史和军事历史学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