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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旅游开发和文化保护的生态博物馆路径思考
——建立贵州铜仁历史民俗文化生态博物馆构想

2015-10-15

铜仁学院学报 2015年2期
关键词:铜仁博物馆民族

彭 虹

( 铜仁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铜仁 贵州 554300 )

【经济学与管理学研究】

生态旅游开发和文化保护的生态博物馆路径思考
——建立贵州铜仁历史民俗文化生态博物馆构想

彭 虹

( 铜仁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铜仁 贵州 554300 )

生态博物馆自上世纪80年代引入中国并成为目前中国民族文化类旅游地开发和保护中最为推崇的模式之一。它强调原地保护,即以原生态状况呈现并保护“活态文化遗产”,这使民族文化的保护和保存更为原生化、本土化和动态化。基于对贵州铜仁旅游资源及旅游发展现状分析,认为生态旅游和文化旅游是其发展的必然选择。结合对生态博物馆内涵及在中国的运用分析,提出应建立铜仁历史民俗文化生态博物馆,实现当地生态旅游与文化保护的和谐发展的思路。

生态博物馆; 生态旅游; 民俗文化开发与保护

一、铜仁地区生态旅游及文化旅游资源

铜仁位于贵州省东北部,地处黔、湘、鄂三省交界处。域内资源丰富,旅游资源种类繁多,有名山、溶洞、温泉、石林、民族风情等类型,且品位高,拥有众多得天独厚、未经开发的自然美景和丰富的生态资源。境内少数民族聚居,历史文化悠长,人文旅游资源丰厚,主要景点有梵净山、乌江画廊、九龙洞、石阡温泉等100余处自然风景区,有不可移动文物1000余处,非物质文化遗产100余项。

(一)以梵净山为核心的自然生态资源

梵净山系武陵山脉主峰,海拔2572米,兀立在黔东溶丘之上,是世界同纬度上唯一的绿洲;处于江口、印江、松桃三县交界处,山势磅礴,地质古老,地貌复杂,号称“五岳之宗”。 梵净山一山拥有四个气候带谱,五个垂直土类和林带,以珙桐、金丝猴为主的自然生态系统中,列入保护对象的动植物达40多种,被称为生物资源的“基因库”、“人类的宝贵遗产”,成为生物学界和人类广泛关注的地方。铜仁市境内岩溶地貌奇特,石林、石芽、溶洞等喀斯特自然景观随处可见,具有很高的旅游价值。现已发现较大的溶洞有20多处,著名的有“黔东奇观”——铜仁九龙洞,区内温泉出露较多,以“黔东第一汤”——石阡温泉最为著名。铜仁落后的经济发展及不便的交通条件,使之旅游开发起步晚,也使得梵净山自然保护区内丰富的自然生态资源得以保存完好。

铜仁市的河流都是山区雨源型河流,属长江水系,主要河流包括乌江、锦江、舞阳河和松江。沿江风光绮丽,沿河的乌江三峡风光带景色宜人,市区内十里锦江,还有石阡的温泉群,都属于国家级风景名胜区。

(二)独具特色、保留完整地丰富的民族民俗人文旅游资源

铜仁境内历史悠远,春秋战国以后才有零星散载的有关史籍。铜仁原名铜人,相传元朝时有渔人在铜岩处潜入江底,得铜人3尊。元代设置“铜人大小江蛮夷军民长官司”,隶属思南宣慰司。明永乐11年撤思州、思南宣慰司,于今境地设铜仁、思南、石阡、乌罗4府,均隶属于由此而设置的贵州布政使司。明正统3年(公元1438年)废乌罗府,其大部并入铜仁府,铜仁由此得名。

铜仁市是一个多民族聚居地区,截止2011年末全区总人口为420万人,少数民族有28个,占全区总人口的68%;其中人口超过1万的少数民族有土家族、苗族、侗族、仡佬族共4个;民族文化历史源远流长,铜仁的历史最远的有证可循的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1980年,考古工作队在铜仁松桃虎渡口发现有堆集达2米厚的新石器时代的文化层遗址,并出土了磨光石斧,以及绳纹、方格纹陶片。据考证武陵山区各地也先后发现了商周时期濮人居住的遗迹,土著先民与外来民族交融发展,成为该地区土家族、苗族、仡佬族以及侗族等民族的先民。

铜仁市多民族在长期历史发展中,保留下了众多绮丽的民俗,浓郁古朴的民族风情,如被称为戏剧“活化石”的傩戏,近年轰动海内外。铜仁还是贵州省的革命老区,现有革命遗址、烈士故居、革命纪念建筑物80处。本区内有文物古迹128处,独具特色的民族风情和绚丽多彩的艺术文化,这些组成黔东丰富的人文风情旅游资源。

依据《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及《全国主体功能区规划》,铜仁所处的武陵山区亦是全国集中连片特困地区之一,被列为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受国家重点保护且禁止开发,有为国家或地区提供生态服务的重要意义。如此丰富的自然生态资源是当地脱贫致富的良好契机,却又不能违背国家战略;在保护与开发的难题之下,促使铜仁市必须探寻一条生态环境建设保护与经济建设相结合的“双赢”之路,即是实施生态旅游和人文旅游,实现生态经济。增长,到2013年达到17270元,维持11%以上的增速。地区经济结构不断进行调整升级,如图1所示,第一产业比重逐步下降,第二产业比重和第三产业比重逐步上升,第三产业于2007年超过第一产业,成为三个产业之中占比最大的产业。到2013年第三产业占比达到了45.6%,其中,旅游产业的占比达到了

图1 铜仁地区2005~2013年产业结构变化图

二、铜仁地区旅游开发现状

(一)旅游业蓬勃兴起,已成为当地支柱产业

铜仁市经济增速明显,经济发展呈良性态势。据官方统计,地区总产值从2005年的128.05亿增长到2013年的535.22亿,除2008年外(当年为11.5%),维持在12%以上的年增速,2005年人均产值为3271元,持续

图2 铜仁地区2005~2013年境内游客人数及收入变化图

图3 铜仁地区2005~2013年境外游客人数及收入变化图

(数据来源:图1-图3均是根据2005-2013年《铜仁市(地区)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及统计局官方数据统计整理而得)GDP总值的29.34%。旅游业发展呈现出波折上升趋势,2009年和2011年是铜仁地区旅游业发展的两个拐点,来源于地区召开旅游发展大会等契机,促进了经济的迅速发展为旅游业发展提供了所需的发展资金,大大地改善了旅游基础设施建设,加之各类旅游辅助机构设立与发展、旅游景点的开发升级等,使旅游业已成为铜仁地区发展的支柱产业。

从游客来源以及旅游收入构成来看,铜仁地区游客来源仍以境内游客为主,从图2可见,境内游客人数从2005年开始缓慢增长,经历2009年、2011年两个快速增长点,由最初的102.1万人增加到2013年的2030万人次,对应的旅游收入从7.25亿元增长到2013年的157.07亿元。境外游客人数在2009年激增后,经历了2010年一个低落期,从2011年开始迅速增加,从2005年的1310人,到2009年人数过万,达到了15728人,2013年达到60508人;与国内游客相较而言,则显得微不足道了。对应的旅游收入则在2013年达到了1286.5万美元,按照当年的平均汇率换算,约为7966.4万人民币。然而,虽然境外游客数不多,可带来的旅游收入却不容忽视(境外游客人均消费大约1316.6元,而境内游客人均消费大概为773.7元)。

(二)旅游业发展面临瓶颈,问题重重

在旅游发展之中,必须切忌耗竭型发展,要注重旅游开发、经济发展与地方生态环境、人居自然和谐发展的统一。

1.旅游收入仍以自然景观门票收入为主,配套产业发展滞后。梵净山自然保护区属于国家功能规划中的限制开发区,单纯依靠自然风光吸引旅客,会受到接待能力、开发限制等制约,使纯自然风光旅游会遭遇发展瓶颈。据统计数据表明,在刚刚过去的2014年“十一”黄金周,据统计,全市共接待各地游客171.61万人次,同比增长48.7%;实现旅游收入11.34亿元,同比增长50.8%。其中过夜游客70.75万人次,一日游游客100.86万人次。

由于景区旅游的火爆,很多游客选择了错峰旅游,这带动了乡村旅游,即一直在打造的民俗文化村,如寨沙侗寨、云舍、桃花源等的旅游,使该项旅游共吸引了近50万游客。此外,特色旅游也异军突起,松桃黔东草海、苗王湖、石阡鸳鸯湖、碧江天生桥、印江土家风情城等也吸引了不少分流游客,统计称,除上表列出的传统景区以外的16个非传统景区游客占比达到25%。观光农业旅游势如破竹,“十一”期间接待游客19.4万人次,综合收入达1281.2万。

表1 2014年国庆节期间铜仁地区主要旅游景点销售情况列表(单位:万)

可是从数据可以看出,非传统旅游的接待能力和吸引力还有待加强,整体旅游收入仍以梵净山等自然景区为主,造成其旅游负荷过大,旅游魅力下降。据报道“十一”长假期间,从2号开始,对梵净山、苗王城等地都实行了限制售票政策,凸显了旅游市场需求与供给之间的巨大缺口。

2.文化旅游开发层次低下

从上列数据也可看出,民俗文化旅游在所有景点所占比例过低,大多景区倚重的仍然是自然风光。寨沙侗寨、云舍等实际更偏重于农家乐形式,加上了部分歌舞表演而已,即现有的文化旅游偏重于乡村旅游,缺乏对民族特色和风情的挖掘;而且据调查,寨沙侗寨内本地居民只占少数,其中多数饭店是由外地人或铜仁城区内人投资开办,自然缺乏民族气息与风情。对于本地游客而言,更多只将其作为周末游或小型休闲聚餐之所。苗王城虽提供了四面花鼓、拦门酒、刀梯等表演,可更多是流于形式,未能将铜仁松桃苗族人的特色与风情真正挖掘出来。各个景区的“农家饭”趋同化,缺乏民族间的甄别性。旅游产品开发欠缺。铜仁地区内各个景区内商铺不多,多为客栈与饭庄,大明边城内有一条特产街,可入驻其中的商品除了少数几家外,都与国内其他省外景区旅游商品类似,缺乏具有地方民族特色、原创性的产品。

3.地方旅游开发的重复性

铜仁地区旅游资源丰富,少数民族分散聚居于域内各县,各地也纷纷以旅游作为重头戏进行打造。修建民俗村、兜售毫无差异性的旅游产品和无特色的“特产”,造成各个民俗村“争抢”游客,互相模仿,区内各地建设的民俗文化村和古镇逐步丧失其独特性和民族性,风味杂陈,不伦不类。

4.区域旅游各自为政,缺乏融合与秩序

湘渝黔边区各地州市出于自身资源条件考虑,迎合市场需求,纷纷采取“旅游扶贫” 工程。由于铜仁相邻县市都属于武陵山区,山水同源,历史文化在长期发展中逐步趋同,导致各地旅游模式趋同,表现在民俗文化开发手段单一,如各地纷纷涌现“天下第一苗寨”、“天下第一土家山寨”等,寨内管理模式单一,包含拦门酒、长龙宴、歌舞表演等[1],导致景点的重复建设、粗制滥造现象严重,缺乏民俗文化特色,呈现出明显的开发无序性。

5.民俗文化为市场经济所侵蚀,逐步丧失其原生性

文化旅游的开发本质上是将一种民族文化加工包装而产品化,作为旅游产品销售出去的一种商品化过程。铜仁地区出于扶贫战略的需要,选择了生态旅游与文化旅游路径,民族文化的人文传播与经济收益获取相结合,逐步丧失民族文化的原生性。一方面,文化旅游大多由政府或企业来主导进行,很少是由原住民自发进行的,政府与企业的逐利性(对当地政府而言,经济发展是其第一要务)使得他们只看重绚丽多姿的民族文化,急于包装、销售,忽视了对其的规划、管理政策制定,开发趋于盲目性、浅层次性,而原住民对于本民族文化认知不足,积极性并不高,在市场经济冲击下,青壮年纷纷外出务工,很多民族技艺丧失传承,传统民俗性生活习惯、风情也为外来文化所侵蚀,民族文化逐步同化、消亡。另一方面,在民族文化旅游资源开发中,对文化内涵的追寻、评价欠缺科学性和深入性,迎合旅游者的低级趣味,低格调猎奇方式催生民族文化的庸俗化,甚至出现不尊重民族信仰、意愿,随意解说、展示民族习俗,伤害民族自尊和宗教感情的事件发生。

三、生态博物馆理念及中国化发展

生态博物馆这一概念发端于欧洲,最早于1971年由法国人弗拉索瓦·于贝尔和乔治·亨利·里维埃提出,它是西方工业社会生态运动和民主化浪潮的结果。二战后,从战争阴影中走出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经济社会迅猛发展,伴随着快速工业化和城市化而来的是环境污染、生态失衡、传统文明逐步为现代文明吞噬而没落、消亡,这时环保运动兴起,生态学科、社会学科、历史学科等各类学科随之蓬勃发展。国际博物馆界也基于生态学发生了变革,生态博物馆理念应运而生。生态博物馆是一种新兴的博物馆形式,它植根于自然环境、社会结构、经济状况和精神生活保存较完整的文化生态中[2],以原地保护方式进行原生态状况下的“活态文化遗产”的展示和保护[3]。乔治·亨利·里维埃说:“生态博物馆是由公共权力机构和当地人民共同设想、共同修建、共同经营管理的一种工具。”[4]生态博物馆与传统博物馆的区别在于:后者是静态的,将藏品置于建筑中供观众观赏,学习相关的历史文化、社会乃至美学等科学知识;而生态博物馆则是原地将自然风光和民族文化遗产进行保护,由当地社区住民进行展示,用活动化的行为场景化为游客的记忆,掌握科学文化知识。可见,它的主要优势在于“去中心化”,将博物馆范围扩大到社区、生态环境和景观的范畴;提倡社区居民主导,倡导本地管理;主张遗产的当地保护[5]。

1986年,生态博物馆概念由中国博物馆学会常务理事苏东海引入中国,而这一实践具体实施则是1995年由他倡导的中挪合作项目在贵州开始建设。随着这一模式的发展,有关生态博物馆与旅游、生态博物馆与遗产保护和民族文化发展、生态博物馆在中国实践和本土化的反思等引发了各种讨论。一类观点认为它是舶来品,其产生背景是工业化成熟后的西方国家,对于中国这类经济欠发达、工业化推进过程中的国家并不适合。另一类认为引入它的目的是为了加强对地方自然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可是在中国,最初就给它附加了推动地方经济发展的重担,使得它在具体实践中与初始意图相去甚远。更多的学者与实践者则认为新事物的发展需要一个长期的实践、修正和改革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更重要的是从现状发现问题、查找经验进而进行改良。尹绍亭、乌尼尔通过比较贵州生态博物馆、广西的民族生态博物馆以及云南的民族文化生态村,认为贵州生态博物馆发展不尽如人意:花费巨大,可是修建的“资料中心”达不到预期效果,仍属于展览馆性质;“资料中心”建筑有违整体环境美感;最核心和关键的问题在于违背了生态博物馆由社区居民参与和主导这一主旨,生态博物馆建设的全过程及管理都是政府和专家所为,当地人完全被置于被动接受的地位[6]。广西民族生态博物馆则在贵州生态博物馆的经验教训基础上,结合实际进行精准定位,采取信息资料中心与生态博物馆保护区相结合的模式,力图实现“馆区结合,馆区互动”。具体实践中通过制定详细的发展规划,确定政府相关职能部门的职能和工作制度,努力打造广西民族博物馆与各民族生态博物馆的“联合体”,突出生态博物馆的文化保护和文化传承功能,并最大限度鼓励社区群众主动参与到项目中来,实现生态博物馆的“学校”功能①里维尔认为生态博物馆有三个角色:一是学习和研究社区以及社区环境过去和现在的实验室;二是帮助社区居民保护和发展当地自然和文化遗产的保护中心;三是培训当地居民保护自己文化的学校。。

依据建设和管理的主体来看,生态博物馆在中国的具体运行模式有官办和民办两种。前者以贵州“梭嘎生态博物馆”、“镇山生态博物馆”为代表,后者以贵州黎平县“地扪生态博物馆”为典型(这也是我国唯一一座民办型生态博物馆)。甘代军、李银兵通过对两种模式的经济基础、管理模式、动力机制进行比较,并认为民办型模式比官办型模式更具有效率,还提出生态博物馆发展的主旨要保证经济效益,维持其长期发展,并提出合作化或民间化是未来改革的方向,市场化模式不可避免,要加强产业化策略和突出文化保育的教育化[7]。

四、生态博物馆理念在铜仁地区民族生态文化旅游中的构想

生态博物馆理念重在保护生态文化遗产和人文文化遗产,这与铜仁地区民族生态文化旅游发展的目标不谋而合。原因基于以下几点:

(一)旅游助推经济发展是铜仁地区的现实选择

铜仁由于其历史、资源、交通、气候等原因,经济发展位于贵州省尾端,发展经济、推动地方社会进步是当前第一要务。贵州提出工业强省战略,可是工业化、城镇化必须由资金来予以保证,从铜仁区域内的资源优势、人力资本状况、经济发展态势分析,旅游是当地经济发展的最优选择,可借助它来筹集地方工业升级发展、现代化农业建设、城镇化建设所需的资金。广西的生态博物馆以及云南的民俗文化生态村建设在当地旅游业发展中起到的了巨大推动作用。铜仁与这两地具有相类似的经济发展背景、生态环境资源和民族民俗风情资源,可以采取类似的发展路径。

(二)旅游是发展与保护两相权重下的必然选择

随着各地旅游业的蓬勃发展,很多开发成熟的旅游景点现在都陷入到自然生态破坏严重、人文景观缺乏文化底蕴、民俗风情趋同、特色不鲜明等诟病之中。一时间,在学术界和实践界就这些青山绿水、世外桃源是否要开发?如何实现对这些生态资源和文化遗产进行保护展开了争论。在追逐中国梦的过程中,民生是首要问题,少数民族地区,民风淳朴,民俗天然。铜仁目前仍属于贵州贫困人口最多、贫困程度最深的山区之一,是贵州省武陵山区扶贫攻坚的主要阵地之一,脱贫是推动和谐社会发展、迈向中国梦实现之途的当务之急。不能因为保护而放弃发展,同样也不能因发展而不加保护。尤其在雾霾肆掠的今天,要保证当地不走污染型增长的老路,要保住青山绿水,维护生态家园,必须寻找一条可持续地旅游开发发展之路。基于之前铜仁地区旅游开发资源及现状的分析,要想助推地方经济发展,实现人、环境、资源的和谐共生,只能走生态旅游与人文旅游之路。这与生态博物馆的发展理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三)调动原地居民的文化自豪感和保护意识是最佳途径

乔治·亨利·里维埃有关生态博物馆的定义中就强调了民众和地方政府机构的共同作用,强调由当地居民作为活态文化的传承者,通过他们的活动来展现并引领游客学习、理解这类民俗文化,甚至指导他们亲自参与体验,物化为科学文化知识,保留在游客的记忆里。这远比博物馆里的“死”的样本、图书和网络图片乃至视频影视资料带给游客的感官刺激要强烈和真切。铜仁现有的民俗文化村或城(苗王城)都流于俗套,且都是由企业或当地政府主导,原地居民仅仅是其中某些展演环节的表演者,或兜售小商品的商贩,参与意识薄弱,他们从旅游开发中收获的收益也并不大。且在物质利益的诱导下,他们逐步丧失其对自己民族文化的自豪感和认同感,缺乏主动地去体现、传承民俗文化的意识,弱化了民族风情的感染力,也无法挖掘出民族内在的文化底蕴。我们应该借由生态博物馆的理念,让原地居民在自己生活的土地上,对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每一条河流都能了解熟悉它们的起源,传承本民族的传奇故事,沿袭民族的节庆、嫁娶、信仰等习俗……,激发他们的民族自豪感,主动去挖掘和展现本民族最为特色的风情习俗。

(四)建立大的民俗博物馆与民族文化生态村类型的生态博物馆,并使之相互融合,创新发展

在运作模式上,可以借鉴广西的模式,在铜仁市建立民族博物馆,将铜仁市各地各民族的特色服饰、生产工具、宗教仪具等可以物化的样本进行归类展示,以图文的形式记录展示各民族的风情和特色,以视频演示的方式展示活动化的民族歌舞和节庆表演。但这都只能提供给游客一个总体印象和视觉感知。真正的民族文化展现,是需要通过在各个民族县选择具有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特色的村寨,依靠村民和当地政府专家的支持,通过制度机制的建立、进行文化生态保护、促进经济发展,使之成为当地文化保护传承的样本和和谐发展的榜样。民族文化生态村的本质是力求在全球化和市场经济浪潮中,全面保护和传承独特的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力争实现文化与生态、社会、经济的协调和可持续发展的乡村建设的一种新型模式。有学者对生态博物馆与民族文化生态村的异同点进行了比较,我认为在此可以不加细分,因为生态博物馆是舶来品,需要中国化;而民族生态文化村产生于中国云南欠发达的乡村,需要创新和发展,适应不断发展的经济社会,二者是完全可以结合起来的,互相融合发展,不需要使之局限于定义范畴的框架之内。一个村寨是采取生态博物馆方式还是民族文化村方式,应基于当地旅游开发的力度以及具体的发展规划。如果当地的旅游开发已有一定的基础,着重在于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可以引用需要相对规范的制度和良好的管理的生态博物馆方式;若当地经济极为落后、封闭,经济发展是第一要件的话,就应采取民族文化生态村的方式,边发展边保护。

在具体运作过程中,应当吸取贵州生态博物馆建设以及广西和云南发展建设的经验教训,避免走重复的错误路线。各生态博物馆建设资料中心的选址、设计一定要考虑生态博物馆与景区的距离和与景区的融合,不能突兀;资料中心建设需要相应的制度和规章,进行维护与更新;生态博物馆与民族文化生态村的日常管理与运作应充分地鼓励村民自治,增强村民对民族文化的认同感和自豪感,更好地展现和传达本民族文化的精髓与特色;鼓励村民发觉民族特色产品,开发独具特色的旅游商品,避免旅游产品的趋同化、低质化、流俗化。在铜仁地区民族博物馆和各类生态博物馆和民族文化生态村之间要形成正式的管理框架,制定发展规划和管理制度,定位准确,管理科学,坚持由政府主导,协调各地各生态博物馆或民族文化生态村的和谐发展,避免同区域内的重复建设、盲目竞争,让生态旅游和文化旅游有序发展。此外,为了保证该生态博物馆运转的长期性,应该采用政府主导、企业参与的方式,即把生态文化旅游市场放开,让企业注资,按市场机制来运作,但是一定要把握住政府的主导地位,即政府制定相应的生态文化保护规则和开发条件,这样可以解绑政府为数不多的财政资金,解决地方旅游业发展的资金瓶颈问题。这里可以借鉴“地扪生态博物馆”的运作模式,充分发挥企业运营和管理上的高效性,避免政府在市场运作上的短板。

五、结论

铜仁作为一个多民族聚居、民族文化悠长、民族风情独特的山区,走旅游发展之路是必然的选择。如何实现旅游开发与自然生态和人文资源保护相统一,是贵州面临的现实难题和困境。应当借鉴国内已有的成功模式,运用生态博物馆方式来实现对铜仁本地生态自然资源和民族文化遗产的原地保护,并由当地村民主动参与,充分分享旅游开发和市场经济带来的利益。但在具体实践和运作中,也需要避免其他地区出现的问题,比如生态博物馆的区位选择、运作模式、管理机制、资金来源等,这些问题都有待今后进一步进行实地调研考证而逐步解决。

[1] 刘沛林,Geoff Wall,张玉冰.论湘渝黔边区民族文化旅游区的建立[J].经济地理,2004,(1):119-123.

[2] 安来顺.在贵州省梭嘎乡建立中国第一座生态博物馆的可行性研究报告(中文本)[J].中国博物馆,1995,(2).

[3] 刘沛林.生态博物馆理念及其在少数民族社区景观保护中的作用——以贵州梭嘎生态博物馆为例[J].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2005,(2).

[4] (法)乔治·亨利·里维埃.生态博物馆——一个进化的定义[J].中国博物馆,1986,(2).

[5] 金露.探寻生态博物馆之根——论生态博物馆的产生、发展和在中国的实践[J].生态经济,2012,(9):179-184.

[6] 尹绍亭,乌尼尔.生态博物馆与民族文化生态村[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9):28-34.

[7] 甘代军,李银兵.生态博物馆中国化的两种模式及其启示[J].贵州民族研究,2009,(3):41-46.

The Path Thinking of Establishing Eco-Museum Based on the Ecological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Protection——the Conception of establishing history and folk culture eco-museum in Tongren, Guizhou

PENG Hong
(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 Tongren University, Tongren, Guizhou 554300, China )

Since introduced into China in 1980's ,eco-museum currently has become one of the highly-praised modes in the development and protection of tourist attractions on folk culture. It lays emphasis on protection in the original places, namely which means presenting and protecting the "living cultural heritage" naturally and ecologically, making the protection and preservation of folk culture more original, more localized and more dynamic. In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ongren tourism resources and tourism development situations,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ecological and cultural tourism is its inevitable choice. By means of analyzing eco-museum's connotation and its application in China, it is suggested that the eco-museum on history and folk culture should be established in Tongren, hence realizing the harmonious development between local ecological tourism and culture protection.

eco-museum, ecological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protection of folk culture

F592.6

A

1673-9639 (2015) 02-0132-07

(责任编辑 张凤祥)(责任校对 王小聪)(英文编辑 何历蓉)

2014-11-23

铜仁学院院级项目“构建铜仁地区旅游文化经济圈的影响和策略研究”(TH1119)的研究成果。

彭 虹(1980-),女,苗族,湖南新晃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在读博士,讲师,研究方向:西方经济学、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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