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援刚果(金)农业项目分析——基于恩塞莱(N’SELE)旱作物示范中心

张　哲，　谷丽红

(浙江师范大学 非洲研究院，浙江 金华 321004)

中国援刚果(金)农业项目分析
——基于恩塞莱(N’SELE)旱作物示范中心

张哲，谷丽红

(浙江师范大学 非洲研究院，浙江 金华 321004)

摘要：刚果(金)是非洲第二大国家，可耕地资源丰富，自然条件对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的生长非常有利，但由于刚果(金)国家持续不断的内战，导致其国内经济衰退，粮食不能自给，人民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为了解决刚果(金)国内的粮食自给问题，中国政府对刚果(金)实施了农业援助项目，建立了恩塞莱(N’SELE)旱作物示范中心。文章旨在通过对恩塞莱(N’SELE)旱作物示范中心的研究，来探寻中刚农业进一步合作的方向性、风险的可控性以及可持续性。

关键词：刚果(金)；农业援助；农业示范项目

中非农业合作是中国外交战略的重大主题，是中国树立负责任大国形象及确保双方国家战略资源储备的必然要求。农业援助一直是中非农业合作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面对非洲现存的贫困、饥饿和粮食安全危机问题，非洲各国迫切需要中国政府予以其更大力度的农业支持。在2006年中国政府提出的援非八项措施中，就包括加强在非洲建设现代农业产业园区及派遣农业高级技术专家等措施。在进入21世纪的第2个十年中，中非合作将更加注重民生项目，尤其会加强对当地农业生产条件的改善。在这一过程中，中国政府将通过一系列农业领域的投资生产、示范、技术援助、理念普及，帮助非洲人民减少贫困和应对粮食安全问题，进一步巩固中非友谊，提升中国大国形象。

农业是非洲的经济支柱和外汇收入的重要来源。近年来，尽管非洲农业整体实现增长，但粮食安全问题依然突出，尤其在刚刚结束内战十年之久的刚果(金)，粮食生产始终不能满足国内市场的需求，主要靠国际社会的援助。粮食安全问题是刚果(金)国家经济发展面临的最大障碍，中国凭借自身的经验和技术、资金优势，与刚果(金)开展农业合作项目，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刚果(金)恩塞莱(N’SELE)旱作物示范中心就是其中之一。

一、刚果(金)农业发展现状

刚果(金)面积234.5万平方公里，是非洲面积第二大国家，人口不足6 000万，是非洲人口第四多的国家，也是联合国公布的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刚果(金)农业资源丰富，雨热充足，可耕地面积1.365亿公顷左右,[1]但农业生产极度落后，饥饿蔓延，被国际粮农组织列为世界上最饥饿国家之一。目前，刚果(金)农业发展主要表现为以下特点：

(一)刚果(金)大多数人从事农业生产，但农业生产方式落后，农业产出率低下

刚果(金)人口70%居住在农村，有4 000万人口从事农业生产，[2]但因长期战乱，农业政策没有持续性，还有近年来的气候变化和自然灾害，导致农业产出率低下，2009年的农业产值占GDP的比重为40%，粮食不能自给。

直到近几年，刚果(金)政府才逐步扭转“重矿轻农”思想，高度重视农业发展，逐步放开境外农业项目投资限制，把改善农业基础设施、良种引进与流通、肥料流通列为农业优先发展内容。 在2010年的中非农业合作论坛上，刚果(金)政府副总理卢皮·加拉蒂就明确表示：农业是刚果(金)发展的重中之重，为了应对国内粮食危机，他热切希望刚果(金)和中国加强农业方面的合作，通过派遣人员培训、建立国家级合作的农业研究院、合资建设农业示范园，推动中国以和谐方式实现对刚果(金)的农业技术转让，帮助其减少贫困，应对国内现存的粮食安全问题。

刚果(金)农业生产相对滞后，主要表现为农作物单产水平低，例如，木薯每公顷产量为6～7 吨，玉米单产不足1 吨，水稻单产只有1 吨左右。[2]造成刚果(金)农业综合生产力水平低下的最根本原因是农业生产方式落后。刚果(金)目前的农业生产方式仍处于“刀耕火种”阶段，农业总体上仍处于原始农业发展阶段，绝大多数农民依靠烧荒轮种这种最原始的生产方式进行农业生产。农民种地既无良种也不施肥、灌溉，完全依赖手工操作。

(二)刚果(金)土地归国家所有，部落酋长为土地的实际掌控者

刚果(金)的土地归国家所有，但与此同时，部落酋长往往又实际掌控大量的土地，农民耕种的土地由部落酋长负责分配，农民得到的土地拥有永久性使用权，而且土地的使用权可以世代相传。刚果(金)农民基本上都是各自经营，每个农户已经利用的耕地还不足他们可以利用的5%，土地利用率严重不足。

(三)农业基础设施差，农业生产工具缺乏

由于长期内战，刚果(金)国内农业基础设施基本为零， 国内没有水利工程等基础农业设施。由于农业基础设施缺乏, 限制了在全国广泛开展农业生产活动。另外 ，在刚果(金)除了少数的外国人和本地权贵开办的农场有一定的农业机械生产工具, 其余农民都没有农业机械设备。甚至没有犁、耙、耧等农具和牛、马等畜力。农民的主要农具就是刀和镢头。大量的农民没有掌握基本的农业生产技术，不了解良种、化肥、植物保护、农业机械等概念，农业工程技术人员在刚果(金)国内非常缺乏。这也影响了农业生产率的提高。

(四)粮食可替代品众多，农民农产品购买力低

刚果(金)常年温度高，一年四季皆有植物生长，再加之长期内战，造成了当地民众对食物的要求普遍较低。因此即使不种植任何粮食，当地民众也可以食用其他替代品，如一些植物的根、叶以及当地野生的芒果、香蕉、木瓜等水果，当地人的这种“自足”心理和“粗陋”的饮食结构制约着刚果(金)农业的生产和发展。

刚果(金)国内的贫富差距相当悬殊，且财富积累在少数人手里，大多数人处于赤贫状态。因此，有能力消费农产品的群体很小，有需求但没有购买能力的人居多，造成农产品有效需求不足。由于财富分布不均，再加之刚果(金)国内运输成本居高，造成一些重要农产品的市场价格长期居高不下，使得一些本来在其他国家属于普通食品的农产品，在刚果(金)却成为普通百姓的生活奢侈品而难以购买。从而从消费渠道上也限制了农业的发展。

二、恩塞莱(N’SELE)旱作物示范中心

中国对刚果(金)的农业援助始于上个世纪的70年代，农业援助内容主要包括：建设农场、农业技术示范中心、农业技术试验站和推广站，兴建农田水利工程，提供农机具、农产品加工设备和相关农用物资，派遣农业技术人员和高级农业专家传授农业生产技术和提供农业发展咨询，为刚果(金)培训农业人才等。中国援建的农业项目促进了刚果(金)农业生产的发展，增加了粮食和经济作物的产量，并为发展轻工业提供了原料。但由于刚果(金)于1991年爆发了内战，中国政府不得不撤回了中国的农业专家，停止对刚果(金)的农业援助项目和其它援助项目，只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和非政府组织的援助。2000年以后，随着刚果(金)内战的结束，中国政府又逐步恢复对刚果(金)的各项援助，其中包括在刚果(金)建立的农业示范中心项目。

(一)建立恩塞莱旱作物示范中心项目的背景

刚果(金)拥有可耕地1亿公顷，已耕地近600万公顷。虽然可耕地面积只占国土总面积的10%，但适宜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使其适合多种粮食和经济作物的种植。由于刚果(金)政府长期以来执行重矿轻农政策，导致刚果(金)的农业一直处于自然经济状态，无法满足国内的粮食需求，大量的刚果(金)人民至今仍然生活在贫穷饥饿之中。例如在恩塞莱地区，大片的土地荒芜，粮食严重缺乏。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当地缺乏一套成熟的旱作物粮食生产技术，特别是玉米，作为高产、优质、耐旱的粮食作物之一，在本地种植面积很小，产量也很低，每公顷仅1吨左右。根据调查，在刚果(金)以及其他的非洲国家，玉米产品一直供不应求，目前金沙萨玉米价格每吨400-500美元，大大高于国际市场，因此，在开展适合当地环境条件的玉米栽培技术研究，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随着刚果(金)政治、军事、经济等各方面的稳定，粮食生产已经得到国家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国家外交部、农业部、总统府战略储备局等部门向中国政府提出了农业援助的要求，希望开展大规模的农业开发和农业示范，在此背景下中国政府决定在刚果(金)建立恩塞莱旱作物示范项目，旨在建立一整套适合当地环境条件的旱作物玉米高产栽培技术。

(二)恩塞莱旱作物示范中心项目的制订与实施

刚果(金)的气候环境、土壤环境均有其独特性，一年分为旱季和雨季，旱季包括6～9月份，多云少雨，阳光不足，温度稍低；雨季包括10月～第二年5月，高温多雨，阳光充足，热量丰富；其土壤多为粉砂性土壤，土壤结构差，有机质含量低，植物营养含量低，保水、保肥、保温性差，不利于玉米的栽培。恩塞莱旱作物示范中心项目研究的主要内容是在本地区热带粉砂性土壤条件下，建立一套玉米高产栽培技术，为当地的旱作物粮食生产做出应有的努力。该项目的实施，有利于示范和推广先进的玉米种植技术，有利于扩大本地区或非洲热带类似地区的粮食种植。

恩赛莱旱作物示范项目土地规划用地100公顷，其中生活办公区2公顷，种植区98公顷。一期项目主要是在1公顷的土地上种植玉米，培育适合当地种植的良种。一期在开始种植时，考虑到土壤和气候的相似性，所以选育的种子是赞比亚的玉米，刚果(金)玉米产量一般为1吨/公顷，恩赛莱旱作物示范项目下的玉米产量为7.5吨/公顷。该项目已于2011年6月移交给了刚果(金)国家战略储备局。当然获得如此高的产量，在玉米的前期种植时投入的成本也较高，恩赛莱这一地区土壤透水透肥现象严重，前期土壤改良工作所需资金较多，并且使用了化肥。由于刚果(金)国内生产化肥的企业很少，大部分的化肥靠进口，农业生产中使用化肥的成本很高，那么在不使用化肥的情况下，玉米的产量一般达不到7.5吨/公顷，但本示范中心主要是培育适合此地区土壤种植的良种，所以说还是达到了预期的目标，培育出了高产的玉米种子。

(三)恩塞莱旱作物示范中心项目的发展前景与存在问题

1.项目发展前景。在刚果(金)人们种植的主要粮食作物有木薯(cassava)、玉米、水稻和大蕉等，由于木薯和玉米的价格相对于其它粮食的价格比较便宜，再加之当地人的饮食传统，主要食用用木薯粉和玉米粉混在一起做成的食物，所以木薯和玉米是当地居民的主要粮食。由于刚果(金)刚刚结束战争，百业待兴，政府在农业方面的投入相对较少，再加之刚果(金)以前虽然是一个农业国家，但农业生产多以农民小规模经营为主，产量一直不高。恩赛莱旱作物示范一期项目开始于2009年9月，结束于2010年9月，培育出产量达7.5吨/公顷的玉米良种，接下来二期项目会在当地推广玉米种植技术，但有关二期项目的具体内容，刚方和中方还在磋商中。

恩赛莱旱作物示范项目的实施，有利于示范和推广先进的玉米种植技术，有利于扩大本地区或非洲热带类似地区的粮食种植，有利于推进我国和其他国家的相关企业到非洲进行农业开发，为解决非洲国家的粮食问题提供依据。同时，非洲的土地面积巨大，土地价格低廉，劳动力资源丰富，工人工资相对较低，而粮食价格相对较高，如果有一套成功的种植模式，对于企业的商业性开发，是非常有利的。

2.项目实施中存在的问题。农业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产业，一个国家经济要想发展，就得重视农业生产，这就要求国家首先要有强大的农业政策作为农业发展的保障。刚果(金)农业生产一直落后的原因，主要是农业政策方面国家没有明确的优惠政策，也没有与之相配套的土地和税收方面的鼓励性政策。这就使农村人口占全国人口70%左右的刚果(金)农民，依然以个体身份从事农业生产，导致刚果(金)的农业一直处于自然经济状态，农业生产率低下。中方在对刚方的农业援助中，主要以培育良种为主，传授以水稻、玉米为主的大规模栽培技术，同时也传授蔬菜、蘑菇等栽培技术，在一些区域还发展以养猪和养鸡为主的养殖业，希望在增加刚果(金)粮食产量的同时，提高和改善刚果(金)人民的饮食结构水平。

中方在对刚方的农业援助中，也遇到一些问题：第一，刚果(金)的土地产权问题不清。由于战争的原因，刚果(金)中央政府不能有效管理国家的所有土地，同一块土地的所有权会在几个所有权人的手上，除了政府拥有土地的所有权外，一些土地的所有权同时也有可能在传统领袖酋长手上，还有可能在一些私人和公司手上，所以当中方平整完土地，完成所有的农业基础工作后，会有其他的土地所有权人出来主张权利，致使中方的项目不能如期完成，或增加成本；第二，刚果(金)的基础设施很差，制约了中方的农业援助。刚果(金)适合农业发展的省主要是赤道省(Equateur)、东方省(Orientale)，但这些省份离农产品的主要消费地金沙萨比较远，而且由于战争原因连接这些区域的道路破坏得很厉害，在这些省种植的农作物运输出来的成本很高，而且在这些地区缺乏仓储设施，在当地高温天气下，农作物很容易变质。所以在这些地区修建连接粮食主产区和消费区的道路、桥梁，在更适合粮食生产的地方大面积种植，从而确保刚果(金)国家的粮食安全，意义重大；第三，刚果(金)对进口农产品没有设限，外国的农产品可以随意进来，尤其是欧盟对农产品的补贴很高，使刚果(金)当地生产出来的农产品没有竞争性，影响农民生产的积极性；第四，刚果(金)目前的法律不是很健全，社会治安比较乱，存在一定的安全问题，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中国对刚果(金)的农业援助。农业生产本身存在投入大、周期长、风险大、收益低的特点，中国对刚果(金)的农业援助本身就不考虑回报，主要致力于发展和提高刚果(金)农业的产量和结构，解决刚果(金)人民的温饱问题。随着2011年刚果(金)大选的结束及总统卡比拉的连任，刚果(金)国内的法律会逐步健全，社会治安也会趋于稳定，这对恢复刚果(金)国内的农业生产，保障其国内经济有序发展，从而使更多的资金注入到农业生产领域，达到一个良性循环的发展，极其重要。

三、中国政府援助形式的改变

最近几年中国政府正逐步改变以援助为主的合作方式，建立互利共赢的合作机制。企业，尤其是私人企业正成为中非农业合作的主体。这些企业以市场为导向，以效益为中心，通过提高项目的经济效益来扩大合作的影响。另外中国政府还鼓励中国企业通过管理合作、参与投资等方式，帮助刚方管理和经营中国援建的生产性项目。鉴于农业项目的投资周期长、见效慢、风险大，易受国际市场和本地自然条件等因素影响等特点，加上中国现有农业企业大都规模不大、实力不强、国际合作经验不足等因素，中国政府还应在政策上加大扶持力度，加强信息沟通，建立有效的协调机制，确保合作项目具有持久生命力。

中国湖北农业厅对刚果(金)的农业援助项目，在2005年的时候就实行了改制，由政府为主导改为由企业接管，但由于刚果(金)战争结束后的土地纠纷问题，使这一战争前社会与经济效益都较好的农业援助项目，一度搁置。目前以企业身份进入刚果(金)的中国企业还有中兴能源(ZTE Energy)，主要在恩吉利(Ndjili)地区种植水稻。由于完全采取市场行为模式，获得了一定的经济效益。鉴于此，中国政府的下一个农业援助项目将委托中兴能源来做，希望借助其已有的经验，使有限的援助资金实现最大的发展效益。

中国在对刚果(金)援助时，会充分考虑刚果(金)的实际需求，在一个项目实施前，会派相关的专家和技术人员到项目实施地考察，和当地相关人员进行充分的沟通和交流，并就收集来的资料不断调整最初的项目，以便项目能够真正符合当地的实际需求。在项目实施中，中国的技术人员和工人不怕吃苦，刚果(金)地处赤道地区，高温多雨，与中国的气候有很大的差异，但中方人员总是高效高质地完成项目，这是西方援助所不能达到的。西方援助尽管给予的资金较多，但较大一部分钱花在专家前期考察和中间指导的过程中，不能真正地有效利用所有的资金来为刚果(金)的项目服务。正是基于中国对外援助八项原则和中国在对外援助中的实干精神，中国的对外援助受到了受援国的积极正面的评价。

四、中国和刚果(金)农业合作中应注意的问题

(一)发展中国、比利时对刚果(金)三方合作的农业项目

比利时自2000年恢复对刚果(金)的双边合作以来，每年财政预算2 500万欧元用在双边合作上，刚果(金)是比利时对外双边合作最大的伙伴国。比利时对刚果(金)农业方面的合作项目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提供优质种子，提高粮食等作物的产量；另一是修一些连接粮食产区和消费区的公路和渡口，以方便农作物的生产和销售。这和中国对刚果(金)的合作项目基本是趋同的，在三方合作基本框架下，中国和比利时对刚果(金)的合作将会取得更大的社会和经济效益。

中国在与比利时和刚果(金)进行三方合作时应遵循以下原则：第一，三方合作的项目应该是针对三方都是透明、开放的，无论是政治层面还是操作层面三方都应该是坦诚的，在此基础上的三方合作才会是有效的合作；第二，在三方合作时，援助国应尊重受援国的意愿，也就是尊重第三方的意愿，要充分听取受援国的意见，使援助的项目符合受援国的实际需求；第三，三方合作应有利于第三方国家经济的发展，援助的项目应该具有可持续性，并且要保证受援国经济的独立性，使受援国在受益的同时，保证其国家经济安全；第四，三方合作应以在不影响各自对第三方的双边合作前提下进行，如果双边合作使第三方受益大于三方合作，那么以双边合作形式开展，如果双边合作使第三方受益小于三方合作，那么就以三方合作形式进行。总之，不管是双方合作还是三方合作都应把受援国的利益放在首位，这样才符合对外援助的精神，使受援国真正接受三方合作，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对三方合作存在抵触和不信任情绪。

在以上基础上中国和比利时可寻求对刚果(金)农业援助的新模式，可以按照各自的比较优势分工，充分发挥各自优势，达到两方援助，三方受益。在可能的情况下，可以考虑由比利时提供主要的项目资金，由三方协商具体的援助项目，由中方执行前期的基础建设项目，并派出农业专家具体实施和指导刚果(金)农民来完成既定的农业援助项目。

(二)农业合作和基础设施建设合作配套进行

由于连年的战乱，刚果(金)国内的主要交通要道和桥梁码头都在内战中被破坏，而刚果(金)国内适合种植粮食作物和水产养殖的区域大多远离消费区，那么在进行农业合作时，就会影响到项目的选址和推广。如刚果(金)的东部地区，湖泊众多，适合发展淡水养殖业，且投入成本较低，但由于道路问题，无法把养殖的水产运输出去而无法进行相关项目的合作。另外中国的农业援助项目也主要集中在刚果(金)的首都金萨沙地区，没有去更适合粮食生产的赤道省(Equateur)和东方省(Orientale)等地，也主要是基于其国内没有畅通的道路设施。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对刚果(金)的农业合作项目应该和中国对刚果(金)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相互协调，配套进行，使中国对刚果(金)的合作项目的社会收益和经济收益更大，更具持续性和进一步合作性。

(三)刚果(金)政府应制订有利于本国农业发展的政策

由于历史上长期的殖民统治，刚果(金)农业畸形发展，重经济作物，轻粮食生产，农业基础设施及技术普遍落后，机械化程度低，农药、化肥、良种未被广泛使用，人才匮乏，抵御自然灾害能力差，粮食持续严重短缺。而与此同时，刚果(金)国内并没有相关的农业保护政策，国家财政预算支出每年用在农业方面的只有1.3%，并且对国外农产品的进口没有任何限制性措施，而进口的这些农产品在其所在生产国大多是受政府补贴的，因此刚果(金)本国所生产的农产品无法与其正常竞争。在这种情况下，刚果(金)的农业要想持续发展，政府必须制定相关农产品进口的限制性政策，加大对国内农业生产的投入，在此基础上才能吸引更多的农业合作项目。

(四)联手国际社会，着力解决刚果(金)的贫困问题

刚果(金)是联合国公布的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上世纪70年代刚果(金)曾是非洲经济状况较好的国家之一，但到了90年代初起，因政局持续动荡，刚果(金)经济连年负增长。1996年的内战和1998年的地区冲突，使其国民经济雪上加霜，濒于崩溃。2001年卡比拉继任总统及2003年组成临时过渡政府后，刚果(金)大幅调整经济政策，推行市场经济，放松经济管制，加强与国际金融机构的合作，宏观经济状况逐步改善。2002年宏观经济出现拐点，由原来持续负增长转为正增长。2006年12月卡比拉当选总统后，继续奉行稳健的经济政策，并启动国家重建计划和“五大工程”，宏观经济继续保持恢复性增长。尽管刚果(金)的经济在恢复性增长，但刚果(金)的贫困问题不容忽视，79.5%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每日生活费不足2美元，71.3%的人口每日生活费不足1.25美元。[3]大量贫困人口的存在，使刚果(金)有效购买力不足，生产出来的粮食及其它作物在正常市场中销售不出去，从而影响正常的农业合作项目实施和生产积极性。此外，刚果(金)外债负担沉重，截至2009年底，负债总额为136亿美元，主要债券方为巴黎俱乐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2010年7月10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行宣布刚果(金)达到重债穷国减债倡议完成点，减免其约123亿美元外债，[4]而这些对增加刚果(金)的国民收入是极其重要的。但要切实有效地增加一个国家的国民收入，还是需要这个国家自身相关产业的发展，而这对于刚果(金)来说是一个长期持续发展的问题。

参考文献：

[1]刑同胜.刚果(金)农业发展状况与中国农业援非模式探究现状调查分析[J].潍坊高等职业教育,2012(3)：57-61.

[2]农业部赴刚果(金)调查组.刚果(金)的农业、农民及农业开发[J].中国农村经济,2009(3)：91-96.

[3]联合国开发计划署.2013年人类发展报告[R].美国华盛顿特区，2013:160.

[4]刚果(金)[EB/OL].[2012-05-15].http://www.fmprc.gov.cn/zflt/chn/ltda/ltjj/cyg/ggj/t585749.htm.

Analysis of China’s Agricultural Aid Project in DRC:

Based on the N’SELE Demonstration Center of Upland Crops

ZHANG Zhe, GU Lihong

(InstituteofAfricanStudies,ZhejiangNormalUniversity,Jinhua321004,China)

Abstract:DRC is the second largest country in Africa, possessing rich resources of arable land, whose natural conditions are suitable for the growth of food crops and economic crops. However, as a result of the continuous civil war, DRC’s domestic economy has been in recession, which makes it impossible to supply all the food needed by its people, consequently many people live under the poverty line. In order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DRC’s domestic food self-sufficiency, the Chinese government has implemented agricultural aid projects to DRC and established N’SELE demonstration center of upland crops. This paper aims to explore the direction, risk control as well as the sustainability of the further cooperation in agriculture between China and DRC through the research of the demonstration center of upland crops.

Key words:DRC; agricultural aid; agricultural demonstration project

(责任编辑吴月芽)

中图分类号：D8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035(2015)02-0016-06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非农业合作发展模式创新研究”(KYZSKY14172)

作者简介：张哲(1971-)，女，山西大同人，浙江师范大学非洲研究院副教授，经济学博士；谷丽红(1988-)，女，河南许昌人，浙江师范大学非洲研究院硕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2015-0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