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标签理论视域下的高职生就业质量研究

2015-01-31吴康妮

职教论坛 2015年28期
关键词:越轨高职生标签

□吴康妮  高  政

标签理论视域下的高职生就业质量研究

□吴康妮高政

标签理论认为,高职生入口身份的“标签化”、高职教育教学模式“标签化”以及社会与就业单位对高职生文凭身份的“标签化”共同造就了高职生就业“量”高“质”不高的现象。因此,变革高等院校考试招生制度、教学模式凸显高职特色、改变社会对高职生的刻板印象等措施多元并举才能有效提升高职生的就业质量。

高职生;就业;质量;标签化

一、高职生就业:“量”高“质”不高

近年来,伴随着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的召开和《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等一系列政策的出台,职业教育快速发展,全社会对职业教育的关注度也在不断增加。权威教育咨询机构麦可思研究发布的 《2014年大学生就业蓝皮书》指出,2014年高职生的初次就业率已经超过了本科生。高就业率似乎已经成为高职蓬勃发展的明证。但实际上,高职当前的高就业率却存在着较为严重的“量高质不高”的隐忧。

这种隐忧具体表现在:第一,每年毕业季官方口径统计的高职就业率实为 “初次就业率”,“初次就业率”的统计是由学校各个院系逐级上报的,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第三方的严格监督把关,学校往往有“硬”指标任务的逐级下达。在诸多硬指标和名目繁多的“就业补助”、“就业奖励”等外在利益刺激下,负责就业的老师们绞尽脑汁地施展各种督促手段也会交出漂亮的“初次就业率”答卷。因此,“初次就业率”的“注水”现象就成为一种“常态”。第二,对于少量临近毕业仍未顺利就业的学生,学校也有相关手段促进就业目标的实现,“以就业协议换取毕业证”的做法就是一项时下正普遍存在的“有效法宝”。如此“被就业”的毕业生要么是随意签约一些不正规的“小作坊”、要么是千方百计托亲戚朋友找一个单位开虚假证明。第三,“初次就业率”只能简单反映大学生就业工作在一段时间里“量”的成果,而且这个“量”也会随着时间推移发生非常大的变化。根据麦可思调查,在已就业的2010届、2011届全国大学毕业生中,平均有38%的大学毕业生在毕业半年内发生过离职 (其中本科生平均有27%,高职高专生有48%)。[1]如果把调查时点延伸到毕业三年后,这一比例会更高。第四,高职生就业的专业对口率并不高,很多高职生进入一线流水线工作,从事最简单的流水线体力劳动,与在校期间所学的专业知识毫不相关。这些现象都有力地说明了目前高职生就业率量“高”的背后是以牺牲“质”为代价的。

二、缘何如此?标签理论及其启示

高职生就业“量”高“质”不高的原因非常复杂,学生自身、家庭、学校、社会等各方面都有一定原因。如果我们把高职生的“培养”视为一个产品的“制造”,高职生的就业视为产品“出口”的话,那该产品的出口的质与量应该是与该产品从 “进口”到“出口”的整个过程和相关环节都密切相关的。在整个过程中,高职生的“标签化”对就业的影响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但是却经常被忽视的重要因素。

标签理论是在符号互动理论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一种审视社会排斥现象的社会学理论,该理论认为,每个人都有可能出现越轨行为,但只有那些被贴上标签者才会从“初级越轨”发展到“次级越轨”。[2]比如一个刑满释放人员A,尽管他经过改造已经改邪归正,但是社会和他人依然带着有色眼镜来看这个曾经的“初级越轨”的“囚犯”,不相信A已经真正改变。即便A实质上已经改变,但是坐牢的经历让A身上一辈子都贴上一个不光彩的标签。因此,在与他人的互动和社会生活中,A再次犯罪(次级越轨)的几率和可能性比其他没有被贴上这个标签的人要大得多。标签理论认为,贴标签的依据来自个人与社会互动的过程,个体被代表一定权威的他人(如教师、警察)等视为行为有偏差或犯罪者,而这些被贴上标签的越轨个体从此就和“正常”个体区分开来,并逐步开始了漫长的作为“越轨者”的人生道路。

高职生是中学生群体中被标签化的一类 “越轨”者。他(她)们可能只是偶然地、突发地因为学业不良或行为不良问题成为“初级越轨”者,身上背负“不良学生”这个标签从而成为高职生,但在三年的高等职业教育过程中,不断被学校、老师、家长及同伴 “标签化”,在长期的师生交往和同伴互动过程中,“标签化”被反复加强,“次级越轨”乃至“习惯性越轨”开始反复出现。

(一)进口“标签化”:高职生的“先天劣势”

目前,高职招生主要有两大生源,一是参加全国统一高考的考生,二是参加各大高职院校自主招生的考生。众所周知,我们现有的高考录取体制有非常鲜明的“等级分层”特点,这个分层“提前批次、重点本科批次、一般本科批次、独立学院本科批次与高职高专批次”——依据的是学生考试成绩的高低,“高职高专”往往是一批学业成绩表现不良考生的无奈选择,因此“高职生”就不可避免地背负上“后进生”的标签符号。

此外,高职生的另一个主要生源来自单招,每年众多职业院校举办的单招考试无疑是一场在高考来临前的生源抢夺大战,单招考试的目标聚焦在普通中学或职业中学里“无缘”高考的群体。说这些学生“无缘”高考有两类情况:一是“主动无缘”,每个班级里都有极少数学业成绩长期表现不良的学生,这些学生的自我效能感普遍低下,他们的自我评估使自己通过参加全国高考进入大学校门的可能性极为有限,于是,单招在这些学生和家长眼里成为一条曲线进入大学之路的现实途径。二是“被无缘”,为了追求高的学校声誉和名校录取率,学业成绩不良的高三学生会面临高考前的“分流”,老师们通常会“尽职尽责”地和这些没有高考优势的学生家长、考生分析他们不良的学业成绩及单招的优势,于是这些“被无缘”高考的学生在各种期望效应声中加强了消极的自我概念——“后进生”,这些“后进生”把成为一名“高职生”视为了理所应当的必然选择。

高职生大多比较自卑和不自信,他们自我标签为一类“后进生”的符号仿佛已经形成了极其难以改变的消极的精神面貌,而这样的自我认知和心理状态对他们大学期间的成长和成才是极为不利的。

(二)过程“标签化”:高职生的“营养不良”

如果说高职生在中等教育阶段作为一种 “后进生”算是“初级越轨”的话,那么高等职业教育过程就是从“初级越轨”向“次级越轨”再向“习惯性越轨”逐步发展的阶段,这就是高等职业教育教学过程的“标签化”,主要反映在高等职业教育教学内容、教学过程和教学评价的“标签化”,这个阶段也无疑为高职生文凭身份的“标签化”起到了催化的作用。

我国高等职业教育近些年大规模的发展,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原有的中等专科学校、中等职业学校和成人高校纷纷升格为高职院校,这些学校的办学层次虽然有很大提升,但其教学内容、教学过程和教学评价并未实现真正的脱胎换骨,“高等职业”教育其实名不副实。依笔者目力所及,高等职业教育的教学内容与职高的教学内容存在着大面积交叉重叠且不能满足企业所需的现象;教学过程仍照本宣科地根据书本知识复习旧课、导入新课、讲授新课、布置作业等按照与普通教育并无二致的环节进行,尽管有一些岗位实习、实践的教学内容设置,但这些教学内容的传授多是形式化地、缺乏主体性和创造性的灌输式过程;教学评价本该是从学科知识到动手能力的全面考核,但我们见到的是教师们不约而同地对最底线基础知识采取的 “形式化”考试,这从每学期的期末考试可见一斑,考前对于考点的逐一透露到阅卷过程中的“一松再松”,教学评价的内容和形式本身就无从保证其全面客观的教学目标要求,但也顺理成章地沦为保障大部分同学都能顺利拿到学分的制度。

这一教学模式的环节虽然漏洞百出但已被广大高职教师们“欣然认可”,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有很多,但有一点不容忽视的就是教师们对高职生学业能力的“标签化”的刻板印象以及由此带来的连锁效应。经常会听到高职教师们无奈的叹息:“这些学生确实底子太差,我们没法教好。”正是这样的“标签化”加速和加深了高职生由“初级越轨”向“次级越轨”再向“习惯性越轨”的转化。由“初级越轨”向“次级越轨”的转化,不是突然实现的,而是在不同程度上交替进行的,或者说是被他人理解与自我理解、贴标签与被贴标签之间不断互动的过程。[3]因为教师们对这些被标签化的“越轨者”的期待较低,在教学内容上只能从最初级化的甚至是陈旧的知识进行传授,教学过程上单纯地依赖书本,无视具有激发学生学习动机和创造性的方式方法,教学评价的标准就只能是“没有最低只能更低”以维护学校较低的学生流失率这个高职院校心照不宣的最高“办学目标”。在这个过程中,“皮格马利翁效应”①连锁发生在这些“越轨者”和老师的互动上:作为一名高职生入学时被自我标签为 “后进生”——在教育教学环节中带着 “后进生”标签进行师生互动,“初级越轨”向“次级越轨”再向“习惯性越轨”转化——“后进生”标签化效应加强——高职生自我实现了“越轨者”(“后进生”)——预言成真(“后进生”的自我认知根深蒂固)。

(三)出口“标签化”:高职生的“社会边缘化”

虽然今天的大学生已难以享有 “天之骄子”的美誉。但“唯学历选贤”仍是社会及用人单位在挑选人才时普遍认可的基本原则,即便是非常适合高职学生的就业岗位,用人单位也会更青睐一流院校本科生或研究生。可见,就算高职生在高等职业教育教学的经历中努力克服了“标签化”所带来的负面效应,但他们在就业过程中仍难以避免承受被“标签化”带来的后果,这个“标签化”的观点即是一刀切地判定高职生在各方面的能力素质都是要低于本科生的。因此,克服社会及用人单位对高职生文凭身份的“标签化”也是解决高职生就业“质”不高的一个关键环节。

文凭身份代表着受教育者的经历和身份,大量的社会事实无时不在彰显这种学历的“身份”资格的重要性。[4]高职生的学历层次在现有的高等教育学历体系中处于较低的地位,他们在面对高“质”的就业机会时往往因为文凭身份的“标签化”被社会及用人单位搁置,于是高职生退而求其次只能把目标定格在低“质”的就业领域和岗位,他们逐渐被边缘化。这个过程造成的结果是,一方面,高学历大学生有机会进入相对优质的企事业单位,这些用人单位在文凭身份的“标签化”作用下又会提供给这些高学历大学生更多的成长空间和锻炼机会,于是高学历大学生的能力和素质进一步被认可和提升,大学生身份文凭的“标签化”作用效应得到加强,社会及用人单位继续加入“高学历消费”的“良性”循环。而另一方面是,高职生只有机会进入中小企业且能力提升有限的岗位(如普遍的一类“流水线”工种),他们难以在实践工作中获得创造性工作的机会,而面临更多的是重复性的机械劳动。如此反复,高职生的职场竞争力日趋弱化,他们的“身份文凭”(高职生)越加等同于能力低下者的“标签”,于是高职生只能限入继续就业“质”不高岗位的恶性循环。正是由于用人单位和高职生就业过程的 “标签化”互动效应,高职生文凭身份的“标签化”被双方认同并逐渐固化成为共识。

三、祛标签化:提升高职生就业质量的现实路径

“十八大”已经旗帜鲜明地对高等院校提出了“推动实现高质量的就业”的要求和目标,高职院校更应该重视如何提高就业质量的问题。要走出目前高职生就业“量”高“质”不高的困境,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关注和努力。具体而言,借鉴标签理论的启示,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有所作为。

(一)变革高等院校考试招生制度,祛除高职生入口身份标签化

既有的高考选拔体制采取单一的、同质化的考试制度,统一科目、统一考试、统一评价,最后依成绩高低对考生进行等级分层,这些不同等级层次的考生再对号入座到不同层次的大学。高职院校在这样的考试分批次录取招生政策中处于劣势,高职教育因此就落入了次等教育的位置。传统的高考选拔体制不打破,高职生被标签化为“落后生”的刻板印象就很难逆转。

值得欣喜的是,高考改革当前正在稳步推进,特别是高考模式的变化有望重塑职业院校的地位。教育部副部长鲁昕2014年3月22日在中国发展高层论坛上对高考模式的改革做了进一步解读,他指出,高考模式分两类进行人才选拔:一类是技能型人才,一类是学术型人才。现在的高考选拔的是学术型人才,技术技能型高考考的是技能加文化知识,选拔的是生产建设服务的高层次人才。在现实层面上,“高职单招”早就走在了高考招生制度考试改革的前沿。2012年12月26日,江苏省教育考试院公布了江苏省2013年高职院校单独招生的政策,2013年试点院校范围进一步扩大,江苏省内有26所高职院校参与“单招”。据高职单招网2015年发布的全国高职单招学校信息显示,除了内蒙、新疆和西藏三个自治区外,全国已有28个省份或直辖市实行了高职单招考试制度,其中福建省单招学校达到82所,河南省有79所。可见,不论是在政策导向还是在实践层面上,职业院校与普通大学在培养人才上被放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我们有理由期待,随着高考模式的深化变革,高职生被标签化为“落后生”的印象可能得到根本扭转。

(二)教学模式凸显高职特色,改变高职生培养过程标签化

既然高等职业教育在培养目标、培养模式上与一般学术型高等教育有着较大的区别,那么高等职业教育的教学模式应体现出自身的特色,以增强高职生的就业竞争力。

首先在专业设置上,高等职业院校的专业、课程设置不能完全交由学校自行决定,既要考虑到市场的需求,企业管理人员、学科专家、教师及社会多方专业人士应结合地方产业结构和经济发展特点,制定实用性强的专业和严谨科学的课程设置方案,同时又要防止盲目跟风,避免专业的同质化、重复化建设,走内涵式的专业建设道路。在这个过程中,企业和教育专家共同参与高职生专业设置和建设,唯有如此,学生“学什么”和市场“需要什么”才能建立起畅通的反馈机制,高职院校的专业设置才能更趋于理性化,高职生的技术技能型人才优势才能得到突显。

其次在教学内容、教学手段和方法上,高职教学应注重专业理论知识和实践应用知识的结合,重视实训环节,多运用启发式、讨论式等现代教育手段培养学生的创新性,突出职业教育的特点。德国“双元制”的教学模式可以给我们很好的借鉴。“双元制”是由用人单位和学校共同培养高职生的教学模式,学生在企业完成的课程占到60%-70%,企业教育采用联邦职业教育统一编制的技能模块,而学生在学校的课程主要是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的学习,大致占30-40%。在“双元制”教学模式下,高职生的理论知识和实践动手能力互为补充,特别是在企业实践教学环节,高职生能更充分地把理论知识运用到真实的服务、生产和管理领域。这种教学模式产生的直接效应就是,学生和企业在教和学的过程中加强了沟通了解,很多高职生毕业后可以直接到实习的企业就职,这不仅有利于促进高职生的高质量就业,同时也提高了高职生的社会认可度,企业的人才引进效率也得到同步提升。

最后在师资队伍建设上,高职院校既要加大“引进”又要重视“本土培养”,着力提升教师的实践能力和信息化教学能力。一方面,学校要面向社会多渠道引进适合高职教育的先进人才,特别是要通过国际合作的方式全方位引进国外优秀职业教育教师。目前高职院校在人才引进上主要是通过聘用那些大中型企业中兼有学术水平和丰富实践经验的高级技术人员长期担任专业指导。但这远远不够,我们应大胆地通过聘任国外的优秀教师把国外先进的教育理念和职业技能融入到我国的高职教育教学中来,提升我国高职教育教师的国际化水平和实践教学能力。另一方面,高职院校要全面加强和深化本土“双师型”教师的培养力度。学校需要构建长效的“双师型”教师培养机制,通过在职培训、企业锻炼、访学等形式不断提高教师专业知识、实践技能、行业见识等。此外,高职院校应重视教学信息化建设,积极推动高职教育微课建设和“MOOC”建设,鼓励高职教师在传统教学的基础上融入在线教学方式,从而提升高职院校师资队伍的整体素质和高职教育教学的信息化水平。唯有教学模式的专业化和创新化发展,高职院校的教学质量和育人水平才可能真正得到全社会的认同。

(三)改变社会对高职生的刻板印象,根除高职生出口身份标签化

高职生在校学到了真本领但如果不能实现高质量就业,不能得到社会及用人单位的认同,不能享受到与普通大学生同等的薪资水平和社会地位,职业教育的地位就难以得到根本提升。因此,政府、企业及全社会应该携起手来共同扭转对高职生身份的刻板印象。

首先,政府应联合企业、学校加强探索校企合作、工学结合、产教融合机制的创新。职业教育发展的关键不仅需要职校、企业的协同合作,更需要政府在政策和经费方面的全面保障和推动。目前“企业参与”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程度非常有限,如何激励企业的主体参与精神,需要国家和各级政府制定长效的企业参与机制。一方面,政府应以法律的形式对企业方进行规范和要求,促进企业参与高职生培养的合法化建设;另一方面,各级政府应合理利用行业协会的作用建立对参与企业相关的考核激励制度,如政府对参与企业采取免税、财政补贴、设立专项资金等方式鼓励企业的参与热情,并带动更多的企业参与到共同培养高职生的行列。政府在校企合作、工学结合和产教融合的创新机制上应发挥引领作用,从人才培养、实训基地建设、教学模式改革等方面明确职校和企业的职责,建立健全该创新机制的管理制度。

其次,政府应加大制定有利于高职生“平等身份”就业的法规和服务保障体系。在目前职业教育和高职生身份仍处于不利地位的前提下,政府应制定有利于规范和保障高职生就业的法规。目前我们国家只有普适性的适合全体劳动者的《劳动法》,并没有制定为保护大学生就业切身权益的相关法则,高职生在如此的就业市场和环境中可能遭遇的不规范、不公平现象就成为常态。我们呼吁政府应采取行政手段创造和维护公平的大学生就业市场和环境,摒除学历崇拜,加强劳动就业市场的监管力度。在就业保障体系上,政府也应联合企业、社会发挥优势引导作用。一方面,政府应借助社会优势资源推动企业和职校合作建立就业实习基地,为毕业生的高质量就业提供保障。目前我们发现高职生就业质量不高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专业不对口”,高职生在校学习了三年却找不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岗位,这样的结果会进一步挫伤高职生的学习热情。另一方面,政府应推动教育主管部门在政策层面上完善高职生的就业、创业课程体系和专业的网络就业服务平台建设。尽管目前各高职院校都稳步推进了就业指导和创业教育课程建设,但“思想上说重要,行动上不重要”的现象仍普遍存在。要改变这一现象,政府和教育主管部门需要带头推动就业指导和创业课程体系的完善。就业指导、创业教育不能被视为毕业生阶段才需要进行的技能化指导课程,而是一项从高职生入校开始就需要花大力气稳步推动的系统工程。教育主管就业部门可以联合行业专家、教育学界专家针对各个年级阶段专业特色和不同性格特点有针对性的制定就业、创业教育内容,并辅助开展形式丰富的社会实践活动作为补充。同时,政府积极为高职生的顺利就业制定各种“量身定制”的培训课程,特别是对于行业紧缺的技术技能型人才,政府可以统筹协调有关部门以财政补贴的方式对高职生提供专业培训,以进一步补充高职院校就业指导、创业教育课程的片面和不足。此外,政府有关职能部门应携手高职院校建设专业的就业网络平台,我们看到仅凭高职院校自身的资源很难提供给学生全面专业的就业服务。现代信息化社会已经不是孤立的、片面的、静止的资源组合体系,就业网络平台的建立更需要广泛、全面的、动态的信息联动,需要各级部门资源的系统化整合,内容应广泛涉猎就业政策、招聘单位信息、职业生涯规划、签约指导等,而这些信息的整合就愈加需要政府推动企业和全社会的积极参与。

再次,用人单位特别是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大型企事业单位应该率先垂范,摈弃“高学历热”,还高职生一个平等的社会地位。我国由于传统的“学而优则仕”观念的深刻影响,名校热、高学历热一直居高不下。特别是随着高等教育的大众化发展,教育文凭的社会价值越来越受到社会和家长的理性质疑。一个趋于良序发展的社会竞争环境究竟是倡导“文凭主义”还是“能力本位”?答案是毋庸置疑的。用人单位若能坚持“能力本位”,那么真正学有所长、学有所成的高职生就能找到适合自身发展的位置和空间。在如此良好的社会竞争环境里,高职生得到用人单位认可的可能性将会逐步增加。

最后,全社会应扩大职业教育的宣传力度,提升职业教育和高职生的社会认同度。高职生的刻板劣势如何得到突破需要一个持久的社会观念的转变过程,信息社会的开放性和互动性提供了这种可能。在现代信息社会中,每一位公民都有机会传播和分享各类丰富的信息,相比较官方强制性的信息输入,我们更愿意接受和认同大众媒体交互性的信息共享。因此,社会应合理利用主流媒介产生的广泛社会效应,利用电视、广播、网络报纸等渠道大力宣传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模式、办学优势,有侧重地、客观地宣扬职业教育和高职生的最新政策信息和相关典型积极事例,引导全社会形成关注职业教育,鼓励、支持和发展职业教育的氛围,重点是要让广大民众转变“职业教育是次等教育”的偏见,高等职业教育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是学生成才的有效路径,高职生同样可以为社会做出贡献,也理应和其他普通大学生享有同等重要的社会地位。

当前,伴随着中国从“制造业大国”向“制造业强国”的转型,企业对高技能型人才的需求越来越旺盛,高职生理应加入到社会化建设的主流群体中去,真正担当起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者的重任。当然,这并非一己一日之力可以实现。高职生要走出目前就业量高质不高的困境,需要高职生个人、家庭、学校、用人单位和全社会的集思广益和协同努力。而祛除社会与高职生自身的不良标签,提升高职生的自信心,正是提高高职生就业质量的关键所在。

注释:

①“皮格马利翁效应”是指人们基于对某种情境的知觉而形成的期望或预言,会使该情境产生适应这一期望或预言的效应。

[1]不要轻易就“分手”——大学毕业生离职分析[EB/ OL](2014-12-19)http://www.mycos.com.cn/Detail/ ArticleDetail?articleID=10575&code=PI.

[2][美]H.S.贝克尔,局外人:越轨社会学之研究[M].张默雪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9.

[3]曾智.社会标签理论及其在学生“问题行为”转化中的应用[J].教育探索,2007(3).

[4]陈振中.文凭生产的“逻辑”——“学历社会”动因的一种解读[J].现代大学教育,2005(6).

责任编辑刘扬军

吴康妮(1982-),重庆巫山人,博士在读,重庆工业职业技术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与心理健康;高政(1984-),安徽寿县人,国家行政学院职业教育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教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与基础教育。

G710

A

1001-7518(2015)28-0062-05

猜你喜欢

越轨高职生标签
越轨创新的概念、测量及结果研究
越轨创新的前因、过程与结果研究
越轨创新行为研究综述与展望
无惧标签 Alfa Romeo Giulia 200HP
不害怕撕掉标签的人,都活出了真正的漂亮
三年制高职生与五年制高职生学习力比较研究
标签化伤害了谁
基于多进制查询树的多标签识别方法
基于自律的当代高职生自我教育探析
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