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学”建构的相关问题探析
2015-01-31裴恒涛
裴恒涛
(遵义师范学院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与文化资源研究中心,贵州遵义563002)
“长征学”建构的相关问题探析
裴恒涛
(遵义师范学院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与文化资源研究中心,贵州遵义563002)
长征学是关于红军长征相关问题研究的学科,主要利用历史学、政治学、军事学等多学科的方法,研究20世纪30年代包含中央红军在内的各支红军长征的相关问题,包括长征相关史实考证、长征精神及长征文化资源的挖掘和利用等方面。文章从长征学研究的意义、研究基础、研究内容、研究方法、研究趋向等方面探讨了长征学研究的相关问题。
长征学;建构;相关问题;探析
[主持人语]“长征学”是中共党史、军史研究的一个有特色的、新兴的体系。由于形成时间较晚,对建立这门学科的意义,包含的内容,研究方法以及研究趋向等,人们了解得并不是那么清楚,仍处于求索阶段。本栏目刊发的《“长征学”建构的相关问题探析》,在中共党史学界,首次对这些问题进行了较为充分的剖析,着重论述了长征学研究的重要历史意义与当代价值,它的发展历程及研究基础,通过这些分析,揭示出80年间长征史发展的客观规律,使读者对这段历史有一个比较完整的而不是零散的,本质的而不是浅表的认识。本文的发表,对这门学科的教学和研究定会产生较大的影响,对深入研究长征学也必将起到推进和启迪作用。
本栏还刊发了《遵义会议模范地呈现了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对遵义会议摆脱“左”倾教条主义的束缚,实事求是地解决了当时最为迫切的军事、组织问题,独立自主地贯彻党的民主集中制,确立了毛泽东在党和红军中的领导地位,恢复了党的集体领导等进行了论述。该文认为这一系列重要的成果,标志着中共在政治上走向成熟,同时,也模范地呈现了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对遵义会议研究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遵义会议纪念馆研究员:费侃如)
基于红军长征具有的重要研究价值和丰硕成果,四川的一些专家学者发出了建立“长征学”的呼吁,[1]贵州遵义的长征研究者亦于2014年1月成立了遵义市长征学学会,但是关于长征学的内涵、研究内容及方法等相关问题学界并未达成一致意见。笔者结合近几年的研究,围绕相关研究成果,针对长征学构建的相关问题谈几点粗浅看法。长征学是关于红军长征相关问题研究的学科,主要利用历史学、政治学、军事学等多学科的方法,研究20世纪30年代包含中央红军在内的各支红军长征的相关问题,主要包含长征相关史实考证、长征精神及长征文化资源的挖掘和利用等三大方面的内容。长征学学科的建立主要基于以下几个方面。
一、长征学研究的重要历史意义与当代价值
长征的重要意义决定了长征学研究的意义与价值。长征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意义重大,长征作为宣言书、宣传队、播种机,宣传了党的主张,扩大了党的群众基础,进一步赋予了中国共产党执政的合法性,正如学者高华所言:长征的叙述在中国共产主义革命的解释体系中占据了特别重要的地位,其作用之巨大和影响之广泛,尤如“英雄创世纪”,如果没有“长征”这一段,不仅是难以想像的,而且有关中国共产革命的叙述就褪色许多。“长征”成为一个骨架和桥梁,把1949年前中国革命的两个历史阶段:瑞金时期和延安时期连结起来,它对中国共产党及其军队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2]同时长征中产生的长征精神又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以“崇高理想、坚定信念、勇往直前、独立自主、百折不挠、力挽狂澜、依靠人民、践行宗旨、严守纪律”[3]等为核心内涵的长征精神,是培育民族精神,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强大精神支柱。同时,长征精神作为一种跨越意识形态的人类的共同精神财富,在世界现代史、世界军事史、人类活动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引起了世界各国学者的关注和研究,是世界人民认识中国精神的一面旗帜。
二、长征学的发展历程及研究基础
从红军长征胜利会师开始,随着中国共产党的成长壮大,特别是建国后成为执政党,长征历史的叙述及研究方兴未艾,这实际标志着长征学的起步。从长征中化名廉臣的陈云所写的《随军西行见闻录》,延安时期党中央号召红军干部和红军战士撰写长征回忆汇编而成的《红军长征记》,及西方记者埃德加·斯诺基于采访写下的名著《西行漫记》,红军的长征壮举开始为国内所关注。建国后,长征的宣传与研究在党和政府的支持下全方位展开,人们通过纪念馆、纪念碑、长征绘画、雕塑、小说、诗歌、回忆录、戏剧、舞蹈、教科书等不同的形式,对长征形成了相对系统的认识。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学术界的拨乱反正,随着中外学术交流的不断加深,对长征的研究更加客观、全面、细致。关于长征相关问题的研究成果丰硕,从红军陕甘会师结束长征到现在为止,国内外学者关于长征的研究专著及论文资料可谓是汗牛充栋,这些数量可观的成果为长征学提供了研究的学科基础。
其一,长征及长征精神研究。长征及长征精神的研究是党史研究中的一个热点,根据中国知网及读秀中文学术搜索的检索,据不完全统计,建国以来,各界公开发表关于长征及长征精神的文章约15500多篇,公开出版的关于长征及长征精神的著作15400多种,主要包括有价值的长征史研究专著、文档资料和论文。出版的代表性专著可以分为三类:一是通史著作,如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所编著的《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全史》、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组织编著的《红色铁流·红军长征全录》、《红军长征史》(中共党史出版社2006年);二是通史研究和专题研究相结合的著作,如石仲泉的《长征行》(中共党史出版社2006年)、杨炳章的《从革命到政治:长征与毛泽东的崛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三是重要专题研究著作,如陈宇的《谁最早口述长征:20世纪30年代红军长征史珍本解读》(解放军出版社2006年)、徐占权的《解读长征》(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何作庆的《红军长征时期民族政策比较研究》(云南民族出版社2006年)等。整理编辑的有关文档资料主要包括:一是出版了一批回忆录、长征日记等,如李海文主编的《中国工农红军长征亲历记》、《杨尚昆回忆录·长征》、《张震回忆录·红军岁月》、钟有煌的《长征亲历记》(解放军出版社2006年)等。二是将大事记、回忆录、历史档案等综合编辑出版,如郭德宏主编的《长征档案》、刘统整理并注释的《亲历长征:来自长征亲历者的原始记录》、遵义会议纪念馆编辑的《遵义会议资料汇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等。三是部分报刊陆续登载了一些回忆长征的文章如张震的《浴血战湘江——回忆长征中突破蒋介石第四道封锁线时红十团的战斗情况》(《党的文献》1996年第5期)、胡嘉宾的《革命曲折路,艰苦堪称奇―回忆长征》(《百年潮》2012年第1期)、钟有煌的《遵义“红军坟”考》(《解放军报》2003年6月23日)等。再则,一些有重要价值的论文,或对重要热点问题如长征的原因、长征的出发地、三军会师的地点、长征的里程、遵义会议及其他会议、长征中的重要历史人物、长征精神的内涵等提出新的看法,或运用新的研究方法,或开辟新的研究领域,如张鸣的《我看红军长征的原因―一种政治经济模式的破产过程的考察》(《炎黄春秋》2014年第4期),刘良的《从长征前夕的命令和集结行动看中央红军长征的出发地》(《党的文献》2005年第2期),刘志青的《三大主力红军会师时间地点考》(《军事历史研究》2013年第4期),胡绳的《遵义会议的重大历史意义》(《中共党史研究》1996年第1期),石仲泉的《红军长征和长征精神》(《中共党史研究》2007年第1期)。
其二,红军长征资源传承应用研究。关于红军长征文化资源的当代价值与开发利用方面,近年来研究成果颇多,从中央到地方,特别是一些革命老区如江西井冈山、四川、陕西延安、贵州遵义等开展了较为深入的研究。中央层面如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国家旅游局编著的《中国红色旅游指南》(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年),该书第一次将全国红色旅游一、二期规划的经典景区内容汇总介绍,全面展示红色旅游的发展成果,是一本融资料性与实用性于一体、爱国主义教育和中共党史普及并重的综合性手册,填补了国内空白。地方革命老区的研究成果亦不少,如李水弟的《红色文化与传承》(江西人民出版社2009年)阐述了江西的红色文化资源及其现代意义,孙和平的《四川红色文化资源开发和利用研究》(四川大学出版社2010年),万生更的《陕西红色文化软实力研究》(三秦出版社2010年)。贵州作为红军长征资源丰富的省份,这方面的研究成果颇多,如路建新等学者的《充分运用贵州红色资源加强党的纯洁性建设》(《贵州社会科学》2013年第11期)对贵州红色文化资源进行了分类梳理,认为贵州丰富的红色资源主要包括四个方面:其一,健在的革命前辈及与革命历史有着紧密联系的人;其二,重大事件特别是以重要革命活动为主体、集中体现革命历史重要内容和革命精神的具体承载体;其三是物质载体,主要包括静态的革命遗址、文物、博物馆、纪念馆、展览馆、烈士陵园等;其四是思想和精神,主要包括红军的理想信念、价值观念、思想方法、行为作风等。并指出深化对红色资源资政育人作用的认识,充分运用这些丰富的红色文化资源对党员开展纯洁性教育,加强党的纯洁性建设,对于贵州实现与全国同步小康意义重大。此外,王爱华等编著的《多维视野下的红色文化》(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2011年)、《红色文化资源与地方经济开发》(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2012年),裴恒涛的《社会变迁视阈下的红军长征与贵州社会》(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年)等,亦探讨了以长征文化为核心的贵州红色文化资源对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
其三,海外长征研究成果的丰富多彩。台港澳地区的著作文章仅在中共党史及其他个别专题中论及长征,如陈永发的《中国共产革命七十年》(修订版)(联经出版事业公司2001年)、凌锋的《中共风雨八十年》(联经出版事业公司2001年)、高华的《红太阳是怎样升起的——延安整风运动的来龙去脉》(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00年)等,这些论著在部分章节探讨了红军长征的相关问题,个别立论虽有所偏颇与片面,但其相对独特的研究视角和方法却值得借鉴。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中国改革开放及其所取得的巨大成绩。西方学者开始更多地关注长征,他们重走长征路,采访老红军,深入广泛地研究长征。一些早期西方学者出版的涉及长征的论著也在国内陆续翻译出版。主要著作有:哈里森·索尔兹伯里的《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解放军出版社1986年),这部研究长征的经典之作,是作者经过长期的查阅相关文献资料,重走长征路,采访参加长征的当事人而写成的,影响深远。埃德加·斯诺二十世纪30年代末写成在西方出版的《西行漫记》(又名《红星照耀中国》)(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2年)也在国内翻译出版。艾格妮丝·史沫特莱的《伟大的道路:朱德的生平和时代》(东方出版社2005年),俄罗斯与德国学术机构合作编辑的《联共(布)、共产国际与中国苏维埃运动 (1931―1937)》(中共党史出版社2007年),其中选编了一些与长征有关的共产国际档案资料,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日本学者田中仁的《20世纪30年代中国政治史研究:中国共产党的危机与再生》(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7年),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长征对中国共产党的生死考验和重获发展的双重意义。总之,台港澳及国外学者尽管由于资料缺乏、史观等方面的局限,对红军长征研究的成果数量及广度不及大陆学者,但其采取田野调查等社会学的研究方法、独特的研究视角开拓了长征学研究的新视野。
三、长征学的研究对象
确定客观实在的研究对象,是一门学科得以建立的前提和基础。长征学的研究对象是红军长征相关问题,包括基于红军长征的客观史实(相关历史文献及历史遗迹等)及客观史实所衍生的精神文化(如长征文化、长征精神、长征旅游文化等),具体研究对象可细化为如下几个方面。
其一,长征过程中相关热点问题的研究,如长征起因(直接的原因、间接的原因,亦或政治、经济、地理等方面的原因),长征的准备(长征是否经过准备,如何准备,准备的效果及其评价),长征的落脚点(红军长征中经过了几次落脚点的选择及其背后的因素),长征的里程问题,长征中的重要战役(湘江战役、乌江战役、四渡赤水等),长征中的重要会议(通道会议、黎平会议、猴场会议、遵义会议、扎西会议、苟坝会议、会理会议、两河口会议等),特别是关于遵义会议的深入研究(如遵义会议历史意义研究,遵义会议系列会议研究,遵义会议相关文献研究,遵义会议与中国共产党的成长与发展,遵义会议与毛泽东领导地位的确立,遵义会议与毛泽东思想研究,遵义会议与中共早期领导人研究,遵义会议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遵义会议与红军长征研究,遵义会议与长征精神研究,遵义会议与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研究等),长征中的重要人物研究等;长征中不同红军(中央红军即红一方面军,红二方面军即红二、六军团,红四方面军,红二十五军)的长征及其协同关系研究等。
其二,长征相关专题问题研究。长征不仅是一次军事行动,而且是苏维埃共和国的迁移,苏维埃运动的扩展,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工农红军与长征沿线社会进行了全方位的互动,展示了诸多的历史面相,许多相关专题值得深入研究,如长征的民间表述(长征故事传说歌谣等),长征中的民族宗教政策,长征中的统战工作,长征中的宣传工作,长征中的文化工作,长征中的党建工作,长征中的政治工作,长征中的群众工作,长征中的后勤保障工作,长征中的信息情报工作,长征与地方军阀关系,长征与地方社会变迁,长征与北上抗日关系问题等等。
其三,长征精神方面的研究,从长征结束到现代,围绕长征精神的研究日益丰富,长征精神主要体现为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对于这种长征精神,杨尚昆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5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进行了全面的概括:就是对革命理想和革命事业无比忠诚、坚定不移的信念;就是不怕牺牲,敢于胜利,充满乐观,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就是顾全大局,严守纪律,亲密团结的高尚品德;就是联系群众,艰苦奋斗,全心全意的精神支柱。正是这种伟大的精神,产生伟大的军队、伟大的战士、伟大的奇迹。[4]但关于长征精神的内涵等相关问题,学界仍有不同意见,众多的研究成果中对长征精神的表述不一,有进一步深入研究的必要。如长征精神的形成过程,长征精神的基本内涵与表述,长征精神在中国革命精神史链条中的地位,长征精神的时代价值等,需要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其四,长征文献资料的搜集整理及网络数据化研究。建国以来,从中央到地方,包括部队机关,整理了不少长征方面的文献资料,如《红军长征·文献》、《长征档案》、《红军长征在贵州史料选辑》等,但相关专题如长征中的民间表述、民族宗教、宣传、党建、群众、后勤保障等专题文献资料的搜集整理仍显不足,此外对一些长征文献本身的考证与研究也显得不足。同时,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网络数据资源的海量性、可检索性,成为人们获取知识的重要手段,但纵观长征学相关文献资料及成果,其数据化研究和应用显得不足。
其五,长征文化资源的开发和利用研究。长征文化作为红色文化的核心内容,长征沿线各地,如江西、贵州、云南、四川、陕西等地,建立各类长征文化博物馆、纪念馆,如遵义会议纪念馆、四渡赤水纪念馆、云南迪庆红军长征博物馆、四川阿坝红军长征纪念馆等。设立各种学术研究中心、红色旅游开发机构,如赣南师范学院中央苏区研究中心、遵义市长征学学会、遵义师范学院红色文化研究中心、遵义市红旅集团等,加大对长征历史遗存的开发与保护,大力开发以长征文化为核心的红色旅游,把长征文化资源的开发和利用与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紧密结合起来。
四、长征学的研究方法
长征不仅是一次军事转移行动,更是中国苏维埃共和国的举国迁移,党政军系统高度浓缩于红军队伍中,在跨越大半个中国的长途转战中,在人和自然的抗争中,与沿途当地社会进行了广泛的互动。因而研究长征的学科和方法是多样的。实际上在研究的过程中,多学科交叉运用,多种研究方法互补,已成为重要的现实与趋向。多学科方面,历史学、政治学、军事学、经济学、民族学、社会学、地理学、心理学等不同学科领域的专家学者从不同角度对长征相关问题进行了研究,取得了相应的成果。如马佩英从地理环境的角度探讨了红军长征的历史原因,指出“南方革命根据地的地理位置、资源条件和结构分布特点等地理环境因素的综合作用,成为南方根据地丧失、红军被迫长征的重要原因”。[5]有的学者从政治文化学的角度探讨了长征文化的重要意义,特别指出长征文化“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政治治理提供了重要的合法性依据和历史依据,提供了丰富的政治资源和文化资源”。[6]海外的一些学者也从心理学的角度探讨长征的伟大意义,如,香港城市大学心理学博士岳晓东认为长征不仅标志着中国人民在军事上取得胜利,同时也创造了人类心理学领域的奇迹。岳晓东认为,尽管生活极端艰苦、安全环境险恶,但坚定的信念、对共同理想的追求如同“高强变压器”,激励着红军战士去突破生理和心理的极限,达到“尊重、爱和自我实现”。“长征精神的内涵并非仅仅是吃苦耐劳,一个人、一个民族,只有完成心理上的长征,才能创造出奇迹!”[7]与此同时,文献资料法、田野调查法、比较分析法等多种方法运用于长征的研究,开辟了长征研究的新视野。特别是田野调查法的运用,深入长征沿线进行田野调查与走访,可以获得关于长征的口述史资料,从而获得不同于大传统背景下的宏观叙事,从民间的视角对长征形成更为立体全面的认知。把田野调查的资料运用长征研究的成果如罗开富的《红军长征追踪》(经济日报出版社2001年),谢东莉的《遵义“红军菩萨”民间信仰文化生成的文化人类学考察》(《贵阳学院学报》2012第5期)。
五、长征学研究的不足及未来趋向
纵观长征胜利结束八十年来的研究,尽管取得了丰富的成果,但一些研究领域仍存在薄弱之处,如研究队伍人员参差不齐,中青年学术骨干不足,低水平的重复性缺乏原创性的作品较多,缺乏在国内外有影响的有话语权的长征学研究成果,研究方法上单一,多学科的交叉性研究不足,长征研究的学术视野有待拓展,学界各自为政、单打独斗,协同创新不足等等,国内外长征研究新作品果的推介、翻译显得不足,仍有巨大的研究空间。基于此,长征研究成果尽管汗牛充栋,但长征学并未真正得到学界的共识,长征学体系的完善与成熟仍有待时日。
未来长征学的研究应该是综合的开放的体系,宏观与微观的统一。这就需要:
其一,通过多学科的交叉及多种研究方法的互补,开拓长征学研究的新视野。正如历史学家陈寅恪总结历史研究的方法时指出,“一曰取地下之实物与纸上之遗文互相释证”;“二曰取异族之故书与吾国之旧籍互相补正”;“三曰取外来之观念,以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8]虽然陈先生谈论的是中国古史的研究方法,但实际上是治学的不二法门,对长征学而言亦同样适用。就需要我们在利用资料方面尽可能全面,关注学术信息学术动态,注重多学科研究方法的交叉运用。
其二,加强国内外学者的学术交流,推出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研究成果。美国传记作家哈里森·索尔兹伯里之所以能写出在世界上有广泛影响和声誉的长征名著《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其孜孜不倦的学术追求、历尽艰辛地重走长征路、广泛地占有第一手资料、精炼生动的文笔等都是其原因所在。从学术交流、中西文化碰撞的角度而言,索尔兹伯里的成功也是中西文化思想交流的结果,其以一个域外者的经历和视野,来感受中国的长征文化,其思想的结晶必然是独特的。今后国内学者长征学的突破亦在于这种交流,尽可能地走出去,进行资料的征集与翻译,思想的碰撞,其结果无疑会产生在国际上有影响的长征学著作。
其三,加强平台建设,力争建立全国性的长征学学会,汇聚国内外长征研究专家,定期举办全国性的长征学学术年会,为国内同行提供一个交流学习提高的平台。因为当年几支红军的长征路线贯穿十几个省区,红军长征在沿途留下了丰富的历史遗存,但单靠一地的学术力量,难免顾此失彼或厚此薄彼,无法胜任这一宏大的研究工程,就需要通过建立全国性的长征学学会这样一个平台,整合力量,协同创新,联合攻关,这样才能真正扩大长征学的影响,推动长征研究的健康发展,推出一批有影响有分量的学术成果。
[1]胡学举等.应该建立“长征学”[N].经济日报,2012-12-20.
[2]高华.红军长征的历史叙述是怎样形成的[J].炎黄春秋,2006,(10):27-32.
[3]杨河主编.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史读本(新民主主义篇)[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156-162.
[4]杨尚昆.总结历史经验,继承和发扬长征精神,在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中建功立业——杨尚昆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五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1986-10-23.
[5]马佩英.地理环境与红军长征[J].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5):64-67.
[6]张巨成.论长征文化的历史启示及其意义[J].学术探索,2001,(1):92-94.
[7]新华网.香港学者认为,长征创造了人类心理学奇迹[EB/ OL].(2004-8-13)[2014-10-16].http://news.xinhuanet.com/ newscenter/2004-08/13/content_1775549.htm
[8]刘桂生,张步洲.陈寅恪学术文化随笔[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86.5.
(责任编辑:娄 刚)
An Analysis of Related Problems o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Subject Long March
PEI Heng-tao
(The Research center for CPC’s revolutionary spirit and cultural resources,Zunyi normal College,Zunyi 563002,China)
The subject of long march,a subject relevant to problems about Long March by red army,examines the related problems about Long March by red armies in the 1930s by means of histology,politics,military,etc.and it covers the study of related history of Long March,the investigation or employment of the spirit and cultural resources of Long March.This paper explores the related problems about this subject in terms of significance,the foundation,method and tendency,etc.
Long March;construction;related problems;analysis
K264.4
A
1009-3583(2015)-0001-05
2014-12-16
2014年度贵州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地黔北文化研究中心研究项目(JD2013232)
裴恒涛,男,河南宜阳人,遵义师范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管理学院副教授、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与文化资源研究中心研究员,历史学博士,主要从事民族关系史及红军长征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