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明共存”视域透析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融合
2015-01-30令小雄
令小雄
从“文明共存”视域透析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融合
令小雄
中华文明五千年绵延不绝,其博大精深的包容性与生命力、凝聚力书写在历史文化长河中。自血雨腥风的近代史延伸中战争造成的深度社会结构破坏、割地赔款的被迫“不平等历史地位”的真切感受促发西学东渐成为中国文化选择与现代化结合、奋发有为的历史渠道。道器、体用之争中,经过了“器物——制度——精神”的三段式历史运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阶级性、实践性、革命性是其成为实践哲学的现实基础。中国传统文化经世致用、融合一统的“龙文化”特质提供了“文化嫁接”的丰厚土壤,文明交流的氛围,加速了文明历史前进步伐。马克思主义与儒学会通结合是最好的价值选择,中国共产党既高举马克思主义伟大旗帜,又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正统继承者,“以儒援马,以马助儒”并不矛盾。
文明冲突论;文明共存;历史维度;马克思主义与儒学会通
在历史的距离中来重寻历史温度中的“热感”,是历史维度拉伸中的一种真切镜像,这种探寻方式本身带有唯物辩证的客观性,来切近或者试图接近历史真实的原像,而此种投射又往往带有主观的观察意向来作研思研判。因此,任何一种历史思判都是主观对客观的冒险或精神之旅,笔者持一种冷静的理性透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融合。
一、历史变迁中的文化叙事
从1840年鸦片战争至今,历史距离的拉伸焦距中,历史镜像更加清晰地呈现。中国近代史已从“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嬗变,从战争对抗到战败的割地赔款,“落后挨打”成为近代“血雨腥风”屈辱史的症候,向西方学习是在坚船利炮的迫击溃败中做出的器物层面的“欧风美雨”的仿制。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达尔文进化论的叙事方式特别“感动”国人。从历史誓约不难理解“富强”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国家层面的价值首位目标的历史意义,经济的富裕与国家整体实力的强大饱含着民族的愿景,从“富”到“强”,是千年的历史夙愿,是个历史过程的实现。
从被列强坚船利炮蹂躏得遍体鳞伤的“国痛家苦”中“爬着的阶段”,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邓小平领导的改革开放,使中国人民进入到脱贫致富的快速运行轨道,这是人民当家做主后对基本物质生活的初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与精神需要在逐步地完善中,这是一个“富起来的阶段”;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好声音,走中国道路,彰显“三个自信”,人民要有一种“获得感”,中国梦就是强大的愿望与征象,和平崛起成为国力强盛、民族复兴的叙事方式。因此,中国近代史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爬——站——富——强,这个历史过程表征中华民族顽强拼搏锐意创新的优秀传统价值的支撑,中华文明五千年绵延不绝的文化底蕴已经将其博大精深的包容性与生命力、凝聚力书写在历史长河中。从文明的借鉴融通与文化的历史嬗变视域中,纳入马克思为代表的西方经典思潮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对接会通来考察中国革命的胜利与建设取得的成就,从历史的纵深立体地思考“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重要意义,在文化的传播过程中体现文化的意义,这样的探析是符合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
习近平指出:中国共产党人始终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继承者和弘扬者。不忘历史才能开辟未来,善于继承才能善于创新。我们要善于把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和发展现实文化有机统一起来,紧密结合起来,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继承。“中国共产党人是马克思主义者,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学说,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但中国共产党人不是历史虚无主义者,也不是文化虚无主义者。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都注意汲取其中积极的养分。”[1]
中国共产党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并深谙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国的未来释放出的时代活力就在于这二者的良好结合,这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聚的兴国之魂,体现了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1919年到1949年,共产党人在新文化的发端中顺势而生,应时而为,成功地夺取政权,这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革。1949年到1979年,这是巩固政权并在艰难探索的30年。1979年到2009年,改革开放的30年。这个大期间充满着从历史的纵深中脱离苦海和战争的血雨腥风中爬着的屈辱史到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的民族自豪感、到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实现共同富裕的富起来的喜悦感。当前,中国梦成为表征民族实现伟大复兴的标识,新一代领导人正在“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中推动强国富民的系列措施,文化的自信与文化的自觉、文化的自强作为软实力成为话语权的表达掌控。在未来可预见的30年必然是中国出彩的时代,必然是文化繁荣昌盛的30年。从新文化运动算起,到这个30年的完成,是两个甲子的岁月,这体现了中国社会主义道路的艰辛探索和成功实践。从文明的传承性来看,这是中华民族从古到今对崇高社会理想孜孜以求的必然归宿。作为社会主义道路探索主体的中国共产党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探索者、引领者。
历史唯物主义的价值在于历史的辩证思维,马克思主义为什么在当时数以千计的思潮主义中胜出,与中国传统文化“嫁接”成功,这里面值得用历史还原主义的镜像方式去思考问题的本初。从“文明的冲突”看“文明的共存”是一个视域的扩展。文明的冲突与现实的意义,我们更多时候看到的是文明的嫁接渠道,或者文化的交融碰撞中的提升,中国近代史在落后挨打的被动局面中选择道路与制度的走向,一种思想主义伴随着历史血与火的检验。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阶级性、实践性、革命性是其成为实践哲学的现实基础。
二、文明的趋同本质
文明表征了文化实体,文明是文化的上位概念。文化载体是以文明的成果表现或展示出来的历史轨迹,文化是文明之源泉,通过文化看到文明的进程,文明是人类最高的文化归类。人类的进化过程是以自我生存的体系或完整概念的发展过程来保存关于自我生存的完整性或者说历史记忆。“文明和文化都涉及一个民族全面的生活方式,文明是放大了的文化。”[2]文明的本质倾向具有交流性,人类文明的交往加速了文明的前进步伐。
塞缪尔·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中,将文化的碰撞与深层结构的矛盾看成是世界失去秩序维度的价值内核,文化作为文明的下位概念是其核心“杀伤力”。亨廷顿将世界的文明格局划属八大文明(包括非洲文明)或七大文明圈,这些文明包括中华文明、日本文明、印度文明、伊斯兰文明、西方文明、东正教文明、拉美文明,这些文明中有些文明的个性是强烈冲突的。共享同种文化的国家之间容易形成合作,文化散播的特质促成文明对话。亨廷顿希望“唤起人们对文明冲突的危险性的注意,将有助与促进整个世界上‘文明的对话’”。[3]
在整体的世界文明范围内,在延伸到历史的纵深来考量问题,中华文明的体系成为世界五千年文化奇迹,这个绵延不绝的生命力足以说明其自身蕴藏的巨大文化的力量,历久弥新。从文化的特质来说,儒家为代表的文化是“和合文化”,倡导世界的和谐和合,在其文化表征中用“君子与小人”的两个人格哲学范畴来区别“和而不同,同而不和”。这种求同的文化心理结构具有极大的包容性,这就是“龙文化”的有容乃大的内层结构,文化的“化力”特别突出。
文明趋同、文化求异是必然的,但是其文化在传播扩散的过程中不断塑造着文明趋同的效果。传播时代与文化的根本特征同在,这个过程中文化的碰撞交流、排斥吸引裹挟在一起却又在不断条分缕析,在冲突中调适,在调适中分离同化同时进行。文化主体的双向扬弃促就了文化的融合与文明的进程,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就是说的这种具象的文化碰撞与交流。
三、马克思与孔夫子的历史相遇
马克思和孔夫子是文化场中的精神领袖,在代表着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的对接领域,这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个“中国化”或者“化中国”的任务落在中国共产党人的肩上。马克思与孔夫子未曾谋面,却神奇地在精神上通过时空的转移变迁做到遥相呼应。公元前551年的孔夫子诞生,正是“礼崩乐坏”的春秋末期,谓之孔丘,还没有成为“子”的伟大精神高度。1818年德国诞生的马克思,正处于资本主义的阶级矛盾中感受殖民主义的不平等与压迫的不人道,由此产生了“阶级的愤怒”,号召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被压迫的人民团结起来,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无产阶级要成为资产阶级的掘墓人,角色的转变成为时代的革命主题。这两人的时代距离和文化间隔塑造的主题选择各不相同:“礼崩乐坏”的时代要恢复礼治,礼乐文化的道德伦理的建构成为时代的紧要,恢复周礼延续礼乐文明;阶级矛盾促发马克思将暴力革命作为推翻不平等社会秩序的一种必然手段。卡贝作为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提及过孔夫子的零星言说,正是孔夫子的“财产共有的原则”对马克思有极大的启发或感到了时空遥远的异国古圣人的理论兴趣,马克思也知道孔夫子是《易经》的阐发者,这在1842年马克思的文章中有过提及。马克思眼中的“孔夫子”只不过是经过西方启蒙文化解读和想象的孔夫子的形象。
中国在文明的进程中付出的心血代价是“历史承重”的言说。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这一批资产阶级革命家,欧美的留学经历使他们努力以革命来变老大中国的三千年之未有大变局,“三民主义”从旧三民主义(民族主义Principles of Nationalism、民权主义Principles of Democracy和民生主义Principles of People's Livelihood)到新三民主义“双联一扶”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政党合作架构。这些青年知识分子,包括接受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菁英以革命的彻底化来对待革命本身。使人人成为自由人的联合体或人人平等的社会理想模式在十月革命的成功示范中初步得到效法,毕其功于一役,直接进行社会主义革命。20世纪初,这一振奋人心的社会实践理论得到知识分子的迅速传播和忠实维护。这批菁英以“激进”的方式将中国思潮与民族“自救”结合起来将革命进行到底。
我们的社会主义必然受到经济条件和文化社会心理结构的影响,及国家集权能力的投射,同时受传统的大同理想和平均主义文化传统的牵引,我们认为的共产主义就是大同社会的理想镜像。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艰难探索中逐渐地为国人所认识传播,用理论的武器武装政党。各种思潮激烈碰撞、交锋和交融的来势更加迅猛,范围更广大,程度更剧烈,影响更深远。在这次大变革中,马克思与孔夫子成功实现革命性实践的中枢关键是毛泽东思想的诞生。毛泽东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关键所在,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成功飞跃,用理论和实践取得新中国的伟大胜利。毛泽东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中说:“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基本胜利,使西方资产阶级的文明,资产阶级的民主主义,资产阶级共和国的方案,在中国人民的心目中,一齐破了产。资产阶级的民主主义让位给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民主主义,资产阶级共和国让位给人民共和国。这样就造成了一种可能性:经过人民共和国到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到达阶级的消灭和世界的大同。”[4]
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再到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确立,这个转变具有深刻伟大的历史意义,是时代进步和发展的现实依据。毛泽东用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观理性地阐发文化的价值走向,要用科学的方法与民族的立场走向为人民服务的大众化视域。这是文化的价值论也是文化工作者的方法论。“正义必胜,和平必胜,人民必胜”,当习近平在阅兵式演讲中振臂高呼的时刻,民族的自豪感和人民的力量迸发出时代的最强音。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道路走过了曲折而漫长的历程,现在,在“四个全面”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理论提升中与时代的命脉紧密相连,治国理政的视野更加全面而开阔。
四、马克思与孔子的“命运对立”
通过历史的观察注意到,孔夫子的命运和历史的变迁紧密相连,当社会在转折大变局时期首当其冲挨刀的就是儒学,道成肉身的文化献身精神;当社会进入发展繁荣昌盛的历史时刻,尊孔重视文化的传承力量之潮流势不可挡。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上,习近平的演讲震撼世界,尊儒重教的文化传承在共产党人及官方的倡议中得到很好的位序。“正确对待不同国家和民族的文明,正确对待传统文化和现实文化,是我们必须把握好的一个重大课题。”[5]
现在,中国执政党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解已发生一定的变化,即对“列宁主义”提法上有所淡化,更加突出了“马克思主义”这一具原创性和统领性的提法,并为孔子及儒学恢复了名誉,使之作为民族文化的代表。我们把“马克思”与“孔夫子”在对话的层面上放在一起,通过这两个最具说服力的文化符号阐释并延伸到当今社会多元化思潮及意识形态的问题。作为意识形态的马克思的指导地位永远是共产党人的精神旗帜和精神之钙。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对话交流,永远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深厚肥沃的土壤长出丰硕的果实,符合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史观的必然选择,也有应然的时代预期,“以儒援马,以马助儒”,马克思主义与儒学会通结合是最好的价值选择和时代文化的和合。
[1][5]习近平在纪念孔子诞辰256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暨国际儒家联合会第五届会员大会开幕式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4-09-25.
[2][3]【美】塞缪尔·亨廷顿(周琪等译).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新华出版社,1998.107.
[4]毛泽东选集(第4卷)[M].人民出版社,1991.1472.
(责任编辑 胡爱敏)
令小雄,中共定西市委党校讲师,硕士(邮政编码 7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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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6359(2015)05-0094-04
甘肃省社科规划项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向度”(14YB137)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