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与人生——《伊豆的舞女》赏析

⊙蔡巧玲 朱金铃［浙江万里学院，浙江宁波315100］

遗憾与人生
——《伊豆的舞女》赏析

⊙蔡巧玲 朱金铃［浙江万里学院，浙江宁波315100］

本文立足于《伊豆的舞女》，从生命美、悲剧美和自然美三个角度，阐述《伊豆的舞女》的遗憾与人生，旨在强化对《伊豆的舞女》的认识与研究，并强化相关领域的研究工作。

川端康成《伊豆的舞女》遗憾人生

《伊豆的舞女》是日本诺贝尔奖获得者川端康成的早期成名之作。作为一部杰出的中篇小说，其中所展现出的生命美、自然美等，让我们在品读之余，会细细地回味那个空灵美好的唯美世界。在《伊豆的舞女》中，描写了“我”与“熏”的情窦初开，从一件件小事累积起来的情感表达，将那份纯真、洁净表现得淋漓尽致。但是，美好的背后是无尽的人生遗憾，人生如同秋天一般单调而绵长，但又如出水芙蓉般美好而难以长久。因此，遗憾与人生是《伊豆的舞女》的重要主题，理解并认识其中的遗憾与人生，对于研究《伊豆的舞女》有着重要的作用。

一、《伊豆的舞女》的生命美，突显别样的遗憾人生

孤独是川端康成一生的折磨，在经历身边人死亡痛苦的夹缝中，川端康成选择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在痛苦折磨之中咀嚼人世间的“死亡”，也许这是生命美丽的绽放，“死亡之美”反而诠释了别样的生命之美。无论是生命的逝去，还是人生遗憾而终，“死就是生”的人性之光在川端康成的笔下熠熠生辉。《伊豆的舞女》展现了女性的性灵美，一位清丽而出奇的女子，让人品读时，总觉得有一种淡淡的纯真与洁净。从小孤独的川端康成，情感的大量缺失，让他对女性的恋爱感受十分敏感与执着。《伊豆的舞女》作为其自传体小说，这份情感的宣泄，展现的是人生漫漫路途中，对“千代情结”的感受。因此，在川端康成的眼中，小说中的“熏”源于现实，她那份与生俱来的和谐之美，美得自然、美得如璞玉般透亮。也许，川端康成正是通过一种纯真与洁净的美，感悟人生、启迪生命，追求性灵美。

那舞女看上去大约十七岁，她头上盘着大得出奇的旧发髻，那发式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这使得她严肃的鹅蛋脸显得非常小，可是又美又调和。

在川端康成的笔下，女主角的调和之美，让人阅读之时感受到了真诚与亲切，眼睛的空灵、心灵的透亮，都让我们看到了女主角内心的纯真世界。其实，这些都与川端康成的人生有着直接的联系，川端康成从小伺候祖父生活，“爱盯人的眼睛”成为他的习惯。因而，《伊豆的舞女》让他把生活的点滴注入到人生的成长之中，通过眼睛将纯真、洁净展现出来。所以，在川端康成的笔下“这双黑眼珠的大眼睛闪着美丽的光辉，是舞女身上最美的地方”。人生其实亦如此，闪烁人性光辉的是那份纯真与洁净。

在《伊豆的舞女》中，川端康成吟唱了一首伤感的、纯真的小诗，少女在成长中的逐渐消失，也让那份纯真与洁净显得更加的难能可贵。“熏”的单纯、质朴，如同清澈的泉水，但却是这份纯真与洁净，让“我”对她的人生产生了极大的担忧。小说中的“我”，在旅馆眺望这座城市之时，眼角滑落的眼泪，也许是种担忧，但也许是份遗憾。伤感的人生成为川端康成在《伊豆的舞女》中最为直接的情感表达。川端康成一生的“千代情结”，让他通过创作伊豆舞女表达对千代们的真挚情感。在现实中，面对伊藤千代，川端康成的情感始终无法释怀，即使她即将订婚，他的情感也始终牵绊着。于是乎，在人生的遗憾与思索之中，他想起伊豆的舞女，便也会想起那份深深的爱恋。

她刚在我面前坐下，脸就臊红了，手不停地颤抖，茶碗险些从茶碟上掉下来……哎呀，真讨厌！这孩子情窦初开啦……

“熏”的单纯、质朴与最后的遗憾，都表现出漫长的人生路途中，生命在不断绽放，而生命最终是死亡，也就是世俗，更是一种孤独、无奈与牵挂。在悲伤、担忧之余，不由得痛苦、心乱。相比于《雪国》，“熏”的纯真更显“清纯”，一个少女出淤泥而不染的美，表现出川端康成的理想象征，对于女子性灵美的阐述，一方面是基于自己人生过往的回顾，另一方面，通过美好纯真，让过往的遗憾更加淋漓尽致，让过往的情感更加如清泉一般涌现。

二、《伊豆的舞女》的悲剧美，演绎幻灭与死亡

小说《伊豆的舞女》展现出了女性的一种无言的、纯真的美。这份美，一方面来自日本独特的生命风情，另一方面，也透露出死亡的气息。因此，小说悲剧的美，演绎了幻灭与死亡，将遗憾与人生定格在悲剧美之上。也许日本女子有种天然的生命风情，无论是纯净的美，还是娇羞的美，都在举止投足之间流露出日本文化崇尚简素、爱好天然的特质。于是乎，在这生命风情的推动之下，她们为了信念，在幻灭在死亡。在《伊豆的舞女》中，既展现了日本古典文学的幻美，又通过“熏”的传统审美眼光，让美的女子在逐步的幻灭，进而让人生遗憾潺潺而来。

在《伊豆的舞女》中，“熏”的纯洁、娇羞展露无遗。从“熏”打翻茶杯后的羞涩，到出浴场时的洁白形体，让生命的洁白开出了如纯净的芙蓉花一般。这是充满活力的女性生命，但越是美好，她的人生越是会走向陨落。在小说的最后，川端康成并未直接写出“熏”的命运结果，但从处处透露出美与纯洁的女子到舞女阿君的死亡，无不揭示着“熏”死亡的悲剧。而且，无可奈何的生命悲伤，也在嫂嫂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体现得更加醒目。

“爱情”是小说的重要元素，是人生风情中最重要的情感，却随着人生太多遗憾的演绎，宣告寿终正寝。在宣布遗憾情感的催生之下，生命悲剧也正式开始。在小说之中，舞女对“我”的情感，让年少的“我”在心中不禁掀起了波澜，越是躁动的情感波动，越是纯洁的爱恋，越是情窦初开的含蓄与平淡，最终还得回归于平淡，进而让人产生丝丝的遗憾。对于“熏”以后的生活，川端康成没有多写，这是因为，那份现实的遗憾无法回顾，也难以提笔进行流露。

离别之际，由于纯真而娇羞，让“熏”在船开动之后才有勇气挥手与“我”告别。正是“熏”的纯真与娇羞，让这份爱情终结得自然而美好，但也必定会走向幻灭。美好的爱情走到最后，都是如泡沫般的幻灭。当“熏”被一群喝得烂醉的男人环绕时，这份幻灭就已经开始了。美好的爱情、纯净的情窦初开，都在逐渐的缥缈消失。所以，离别的船，载着的不仅仅是“我”，也是那份纯真，正起航远去。

我听任泪水向下流，我的头脑变成一泓清泉，滴滴答答地流出来，以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感觉甜蜜的愉快。

泪水不由自主地淌下，人生的悲剧、遗憾，也许都在这咸咸的泪水之中。虽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但愉快的甜蜜是永恒的。遗憾归遗憾，其中的人生甜美永留心间。所以，两个年少羞涩的人，在离别之际，还是无法因遗憾所带来的悲哀命运而潸然泪下。对于“你是好人”的直接倾诉，让那份幸福与感动顷刻间凝固，在狭窄的时间轨道中，这份美好倾诉的背后是无尽的遗憾以及对人生结果的定义。不可否认的是川端康成让“熏”的生命风情演绎出了不一样的悲剧人生，进而透露出强烈的感伤。对于川端康成笔下的《雪国》，有人说其中的生命美更生动，以至于死亡与幻灭更加的悲壮。其实，无论是《雪国》，还是《伊豆的舞女》，在无尽的美好后，都蕴藏着无尽的悲剧。遗憾人生正是在悲剧之美的演绎下，让人倍加感动与珍惜。

三、《伊豆的舞女》的自然美，彰显景物与人生

日本属海洋季风气候，一年四季分明。优美的自然风光、丰富精致的自然之美，也是小说美不胜收的重要内容之一。其实，在小说之中，川端康成所呈现的自然，是与人情相统一的。风光秀美、山峦叠翠、大海澎湃，这些旖旎风光，都让人心醉神往。透过美好的风光，我们也可以深深地体会到，初涉爱河的男女主人公，在那淡淡的朦胧与柔情之中，飘散着太多的伤感。无论伊豆半岛的风光如何旖旎，清水如何长流，这份诗一般的爱情最终还是破灭了。但是，在人生的轨迹之中，这将成为永恒。

川端康成笔下的“我”，自从与“熏”相遇之后，视线便一直追逐着她，这也说明，“我”的心从相遇那一刻起，便从未离开过她。小说中的景色，烘托出整个秋天般的感觉，作者以此延缓故事的发展。因为，“我”与“熏”的交往时间很短，烘托秋天的感觉就是要让这份情感时间发展得更长。所以，《伊豆的舞女》的自然之美，彰显出人生如秋天般绵长，让人生的演绎更加丰满。也许，在现实之中，川端康成与千代的情感并非这般，作者更多的就是想将这份人生的凋零表现得更真切，让那份情感流露得更温和。

[1]徐洪杰.浅析《伊豆的舞女》中的遗憾人生[J].短篇小说（原创版），2014（12）.

[2]陈献婉.赏析日本文学作品《伊豆的舞女》[J].职业，2008（3）.

[3]张璐婧.浅析《边城》与《伊豆的舞女》的悲剧性主题[J].淮南师范学院学报，2010（4）.

[4]范宇.日本文学作品《伊豆的舞女》赏析[J].芒种，2014（1）.

作者：蔡巧玲，浙江万里学院在读本科生，研究方向：日语；朱金铃，浙江万里学院在读本科生，研究方向：日语。

编辑：康慧 E-mail:kanghuixx@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