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献春教授治疗慢性胃病的思路方法总结

李蓉青献春青小星张志刚

1.山西省中医药研究院，太原030012；2.山西中医学院，太原030024；3.德国吉森大学，德国吉森35392

青献春教授治疗慢性胃病的思路方法总结

李蓉1青献春2▲青小星3张志刚2

1.山西省中医药研究院，太原030012；2.山西中医学院，太原030024；3.德国吉森大学，德国吉森35392

慢性胃病为消化系统的常见疾病，临床上常见的慢性胃病有慢性胃炎、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胃十二指肠复合溃疡、胃息肉、胃下垂、胃肿瘤以及胃黏膜脱垂等，其中慢性胃炎在门诊患者胃镜检查占80%～90%，居各种胃病之首。慢性胃病的病程长，病种复杂，病情缠绵反复，临床治愈率低，复发率高，中医对慢性胃病的治疗优势明显。青献春教授行医40余载，对慢性胃病的治疗见解独特。本研究介绍了青献春教授对慢性胃病病因病机、治疗原则的认识，对其临证用药原则和常用具体方药进行总结,并依此浅析青献春教授治疗慢性胃病的思路方法。

慢性胃病；治病思路；名老中医经验

导师青献春教授自幼研习中医，13岁随父学医，师从梁剑秋、蒋天佑、邢子亨等多名山西名老中医，行医40余载，内、外、妇、儿临床经验俱丰，对中医药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是消化系统疾病见解独特，现将跟师过程中对青献春教授治疗慢性胃病的思路方法浅析如下，以飨读者。

1 思路总结

1.1 健脾运脾，荡涤毒邪，治病求本，标本兼顾

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脾胃功能正常与否，不仅关乎本脏疾病，对他脏乃至全身疾病的治疗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理论渊源可追溯到《内经》，李中梓于《医宗必读》中首次提出了“脾为后天之本”的观点，现代医家将其归纳为：“脾不主时”和“脾主时”两方面[1]。祖国医学认为，慢性胃病乃脾胃虚弱，加之内外之邪侵袭所致，与饮食不节、七情失和等因素密切相关。施今墨认为，“凡治胃肠病，每多兼及于脾”[2]。慢性胃病的病变部位在胃，常涉及脾。《诸病源候论》说：“脾胃二气相为表里，胃受谷而脾磨之，二气平调，则谷化而能食。”《景岳全书》说：“胃司受纳，脾主运化，一运一纳，化生精气。”脾属土，为阴中之至阴，通于长夏。脾之本性主湿，太阴以湿土主令[3]，脾虚则水湿停滞，水谷精华不运。胃为阳明之府，多气多血，胃之本气主燥，但胃阳不足则胃家之燥不敌脾家之湿，如此脾虚则胃亦同病。青老师认为慢性胃病的根源为脾胃虚弱，常由虚致实、虚实夹杂，以脾气不运、升降失常为主要病机。慢性胃病的证候错综复杂，气血阴阳均有亏损，或夹湿、夹瘀，夹寒，夹热，单纯补气、补血、补阴、补阳，或祛寒、祛热、祛湿、祛瘀，都很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4]。中医学认为，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当标本并重或标本均不太急时，当标本兼治[5]。青老师在治疗慢性胃病时主张温胃健脾燥湿，以运脾来补脾。脾胃功能畅达，则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同时灵活辩证予以不同治法，或温化寒湿，或清热除湿，或活血化瘀，或消食除滞，或疏肝理气，或养阴益胃。

1.2 疏肝理气，肝脾同治

《血证论》曰：木之性，主于疏泄，食气入胃，全赖肝木之气以疏泄之，而水谷乃化。叶天士曰“纳食主胃、运化主脾、脾宜升则健，胃宜降则和”。中医认为土得木则达。肝主疏泄，其气以调达为用；胃主收纳腐熟水谷，其气以降为顺；脾主运化，升清，其气以升为健，脾气的升清与胃气的通降有赖于肝气的疏泄，肝气疏泄正常，脾胃气机才能调达舒畅。《灵枢·病传》“病发于肝，三日而之脾，五日而之胃”，徐升等[6]在治疗慢性胃炎时主张肝脾同调，疏肝气以和胃，活肝血以治胃，养肝阴以润胃。余沼源教授[7]认为，木疏土运，纳运如常，肝脾之气的升发与调达与否在慢性胃炎的发病与治疗上起着重要的作用，主张“治胃先理脾，理脾先舒肝”。董湘玉教授[8]认为治疗脾胃疾病应从疏肝入手，以柴胡疏肝散为基本方治疗脾胃病取得了满意的效果。现代研究也认为胃肠是人的第二大脑，情绪的变化会很大程度上影响脾胃系统疾病的转归。不良情绪的蓄积很容易导致脾胃功能失调。给临床治疗脾胃系统提出了建议，评价脾胃系统的康复，不仅要从客观指标，例如：胃镜、活检、Hp以及胃肠电图等进行评价，还要综合考虑到患者的心理社会因素[9]。临床上，对功能性疾病如肠易激综合征、功能性消化不良等辅助抗焦虑抑郁治疗常常事半功倍。肝为起病之源，胃为传病之所[10]，青老师在治疗慢性胃病时特别注重肝气的舒畅调达，经常合用一些疏肝理气的药物或方子，同时对患者予以心理疏导。

1.3 益气健脾，平和用药

脾胃同居于中焦，一脏一腑，以膜相连，互为表里。脾气宜升，胃气宜降，一升一降；脾喜燥恶湿，胃喜湿恶燥，一燥一湿；脾主运化，胃主受纳、腐熟，一运一纳，升降相因，燥湿共济，纳运相得，共同完成水谷的消化、吸收和输布。青老师认为慢性胃病的根本原因是脾胃虚弱，其根本治疗原则是益气健脾，“治中焦如衡，非平不安”，在治疗慢性胃病时要力求达到升降相衡、寒热相衡、补泻相衡，润燥相衡。用药主张健与运，以运脾达到补脾的目的，脾胃强则中气亦强，从而达到益气的目的。临证用药既要看到脾胃虚弱的本质，又要考虑邪留标实的病机变化，不可过于寒热温凉，攻补消伐。《素问·至真要大论》所言：“谨察阴阳所在而调之，以平为期。”单兆伟教授在治疗慢性胃病时即主张健运调和以平气[11]。李郑生[12]治疗慢性胃炎时主张用药宜轻灵，重在健与运。黄穗平教授[13]在治疗慢性胃病时主张考虑消补兼施，清胃与护胃安中并行，从而达到寒热、补泻之衡。

1.4 重在平时，悉心调养

朱丹溪在《格致余论》所言：“五味之过，疾病蜂起”。《素问·痹论篇》指出：“饮食自倍，肠胃乃伤。”《医学正传》：“致病由生，多由纵恣口腹，喜好辛酸，恣饮热酒煎愽，复餐寒凉生冷，朝伤暮损，日积月深……”。青老师认为，慢性胃病后期调养尤为重要。青老师每次诊病结束，会再三嘱咐患者，须忌口于生冷、咸味、辛辣、油腻、荤腥之品，同时患者推荐一些护胃养生的食疗方或推拿手法。

2 病案举隅

2.1 肝气犯胃证

刘某某，女，32岁，2013年9月18日初诊。慢性胃病史2年。3 d前因生气胃脘胀痛，伴两胁憋胀，嗳气，反酸，纳差、大便不畅，小便调，舌质红，苔薄白，脉弦。证属肝气犯胃，治亦疏肝理气，健脾和胃，以培土胃苓汤合逍遥散加减。

当归9 g，炒白芍9 g，柴胡6 g，云苓12 g，炒白术12 g，炙草12 g，薄荷6 g，焦白术9 g，川朴9 g，陈皮9 g，木香9 g（后下），炒扁豆12 g，炒山药12 g，炒薏仁12 g，莲子12 g，焦三仙各15 g，炒内金15 g，生姜3片，大枣2枚。服7剂愈。

按：肝主疏泄而喜条达。本案起因于情志不和，肝气郁滞，横逆犯胃，不通则痛，故胃脘疼痛。胁乃肝之分野，气多走窜游移，故两胁憋胀。肝气犯胃，气机不利，胃失和降，故胃胀嗳气。肝属木，五味主酸，故反酸。气滞肠道传导失常，故大便不畅。脾胃虚弱故纳差，舌红，苔薄白，脉弦均为肝气犯胃之征象。《医宗金鉴》中认为，肝木之所郁，一为中土虚，木不升而郁，一为阴血少，肝不滋而枯。脾胃虚弱，五行相及，必及肝木。培土胃苓汤温中健脾，宽中理气。中土自强，则外邪自退。逍遥散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为疏肝健脾，治疗肝胃不和证的代表方剂。此方疏肝解郁，健脾养血，补肝体而助肝用。二方合用，收效甚好。

2.2 脾胃虚寒证

黄某某，女，17岁，2013年8月13日初诊。素来胃口欠佳，近日天热贪食冷饮，引起胃痛剧烈，痛及后背，得温痛减，口吐清水，不欲食，大便稀薄。舌质红，白苔，脉沉细。证属脾胃虚寒，治宜温胃健脾，方以良附胃苓汤加减。

姜半夏9 g，陈皮9 g，云苓12 g，炙甘草18 g，川朴9 g，焦白术12 g，藿香9 g，苏梗10 g，木香（后下）9 g，莲子12 g，炒扁豆12 g，炒薏米12 g，炒山药12 g，良姜9 g，香附12 g，焦三仙各15 g，炒鸡内金15 g，吴茱萸9 g，元胡9 g，川楝子12 g，生姜3片。服6剂，痊愈。

按：本案患者素来脾胃虚弱，外有寒邪侵袭，寒主收引，寒邪客于胃内，胃阳被遏而不得舒展，致气机郁滞，不通则痛，故胃脘剧痛。寒邪得阳则散，遇阴则凝，故得温痛减。脾虚中寒，水不运化而上逆，故泛吐清水。脾胃虚寒，则受纳运化失常，故不欲食，大便稀薄。本方由培土胃苓汤、良附丸加减而成。培土胃苓汤温胃健脾，理气燥湿。吴茱萸以暖肝温胃，如此中阳得运，寒邪自散，饮邪得以温化，诸症则愈。良附丸出自《良方集腋》，原书云：本方用治诸痛，因寒而得者，用高良姜6 g，香附3 g；如因怒而得之，用高良姜3 g，香附6 g，若因寒怒兼有者，用高良姜、香附各4.5 g。本案患者虽为寒邪侵犯且无明显的情志影响史。方中高良姜、香附配伍比例恰恰体现了青老师在治疗慢性胃病时注重调达肝气、肝脾同治的思想。

2.3 湿热蕴脾证

张某，男，50岁，2012年7月15日出诊。1周前，醉酒后恶寒，胃胀痛，反酸，胃部嘈杂，口苦，肢体困重，纳差，大便稀，日7次，小便黄，舌质红，苔黄，脉滑数，证属湿热蕴脾，治宜清热利湿，以培土胃苓汤合藿香正气散加减。

藿香梗9 g，大腹皮12 g，苏梗9 g，桔梗9 g，陈皮9 g，云苓12 g，川朴9 g，炒白术12 g，清半夏9 g，白芷9 g，木香6 g（后下），莲子12 g，炒扁豆12 g，炒山药12 g，炒薏仁12 g，焦三仙各15 g，炒内金15 g，元胡9 g，川楝子9 g，乌贼骨30 g，煅瓦楞30 g。

二诊：2012年12月16日来诊，服药后胃不痛，反酸、嘈杂减轻，吃饭好，大小便正常，舌质红，苔淡黄，脉数。继服上方加减15剂痊愈。

按：本案发病正直夏季，加之酒食不节，蕴生湿热，湿热蕴脾，脾失健运，气机壅滞，故见胃胀、纳差。木五味主酸，土蕴木郁，肝胃郁热，逆而上冲，故反酸、嘈杂。脾胃湿困，则肢体困重。湿热蕴脾，交阻下迫，故大便黏腻不爽，小便黄。舌质红，苔黄，脉滑数均为湿热之征象。培土胃苓汤中健脾温中，杜生湿之源。方中含有平胃散及二陈汤加减化裁，二方均可燥湿蕴脾，行气和胃。常作为治疗慢性胃病湿滞脾胃证的经典方剂。藿香正气散主治夏月之外感风寒，内伤湿滞证。元胡、川楝子理气止痛，乌贼骨、煅瓦楞制酸止痛。从组方中可以看出，青老师在本案的治疗中，并非一味用枯燥之品荡涤湿邪，而是从健脾着手，稍佐燥湿之剂。治病求本，标本兼顾，用药力求平和。

2.4 胃阴亏虚

胡某某，男，48岁，2012年10月4日出诊，慢性胃病史10年，近两周无明显诱因胃脘隐痛，口咽干，不欲食，大便干，小便可，舌质红，苔少津，脉细数。属胃阴不足，用一贯煎合培土胃苓汤加减。

沙参15 g，当归9 g，生地15 g，川楝子12 g，麦冬15 g，枸杞15 g，焦白术12 g，厚朴6 g，陈皮9 g，炙草25 g，半夏6 g，云苓12 g，莲子12 g，炒扁豆12 g，炒山药12 g，炒薏米12 g，广木香（后下）9 g，藿香10 g，苏梗10 g，焦三仙各15 g，元胡12 g，服6剂主症好转，继服6剂痊愈。

按：胃病日久，胃阴耗损，络脉失养，故见胃脘隐痛。胃阴亏虚，受纳失司，故不欲食。阴虚津少，无以上乘，故口咽干，阴虚液耗，无以下溉，肠道失润，故大便干。舌红，苔少津，脉细数为阴虚内热之象。本案乃胃病久不愈迁延伤阴，加之秋季气主燥，内外因相促而致。病之本为脾胃虚弱，故用培土胃苓汤温中健脾，重建中气。脾属阴土，喜燥恶湿。胃为阳土，喜润而恶燥。清·吴达《医学求是·治霍乱赘言》脾燥则升，胃润则降。青老师认为胃阴不足，液虚气滞，血液不充，经脉窒滞，肝胆不驯，易变生它症，专用青、陈、乌、朴、沉香、木香等药不妥，故用一贯煎滋阴疏肝。一贯煎出自《续名医类案》，原方主治肝肾阴虚，肝气郁滞证。《续名医类案》卷18“胁痛、吞酸、吐酸、症瘕，一切肝病。”现代本方常运用与慢性肝炎、慢性胃炎、胃及十二指肠溃疡、肋间神经痛、神经官能症等属阴虚肝郁者。二方合用，兼顾了脾胃的不同生理特性，体现了青老师胃病从肝论治的思想。大剂量甘草补益脾气，缓急止痛。

2.5 胃络瘀阻

李某某，男，45岁，2014年3月25日初诊。间断胃脘胀5年，昨日突感胃脘刺痛，饭后甚。大便黑，舌质紫暗，苔薄白，脉细，证属胃络瘀血，治宜健脾和胃，化瘀通络，方以培土胃苓汤加减。

白茅根30 g，炒白术12 g，川朴9 g，陈皮9 g，炙草12 g，清半夏9 g，云苓9 g，元胡9 g，川楝子9 g，莲子12 g，炒扁豆12 g，炒山药12 g，炒薏仁12 g，木香6 g（后下），生姜3片，大枣2枚。服2剂后，大便正常，去白茅根继服6剂，愈。

按：本案患者胃病久不愈，脾气虚弱，气血运行无力，久则致瘀。瘀血阻滞，脉络壅而不通，不通则痛，故胃脘刺痛。进食触动其淤，故食后痛甚。瘀滞于肠，血不循经，故大便黑。舌紫暗、苔薄白，脉细均为胃络瘀阻之征象。方以培土胃苓汤健脾温中，重建中气，恢复脾运功能。气为血之帅，气行则血行，培土胃苓汤中含有大队理气之品，并以金铃子散行血中之滞。瘀血久则易化热，大量白茅根甘寒入血分，凉血止血。

3 方药经验

3.1 常用方剂

青老师常以梁剑秋老先生的自拟方培土胃苓汤为基础方加减治疗慢性胃病，收效颇丰。具体方药组成如下。

姜半夏9 g，炒白术12 g，云苓12 g，厚朴9 g,陈皮9 g，木香9 g（后下），藿香9 g，苏梗9 g，莲子12g，炒扁豆12 g，炒山药12 g，炒薏苡仁12 g，炙甘草12 g[14]。

方中以炙甘草为君，其味甘温，可补益脾气，甘可缓急，故胃痛时用量亦大。莲子，炒扁豆，炒山药，炒薏仁，青教授习称“脾四”，其中，莲子味甘，平，入脾、肾、心经，能够清心醒脾，补脾止泻；炒山药味甘平，归脾、肺、肾经，能够补脾养胃；炒扁豆味甘，平，入脾胃经，能够健脾和中，消暑化湿；炒薏苡仁味甘，淡，归脾、胃、肺经。能够健脾、止泻、除湿。同时“脾四”还可滋养胃阴。白术为脾脏补气健脾第一要药，麸炒后缓和了其燥性，借麸入中，增强了其健脾的功效、五药为臣，共同发挥健脾的功效，使脾胃得运，恢复脾升胃降的状态。厚朴、藿香、苏梗为佐，化湿导滞，理气宽中，温中除胀；陈皮、云苓、半夏、木香为使，木香调气止痛。用大量甘草后（30 g以上）可能引起浮肿，可用云苓和扁豆加以纠正。半夏可开通胃气，下气降逆，起到滋而不腻之功。方中含有平胃散和二陈汤的加减化裁。二方为健脾燥湿，化痰和胃的经典方剂，但并不是简单的堆砌。如用炒白术代替苍术，苍术苦温燥湿，适于湿浊内阻而偏于实者，白术健脾益气燥湿，多用于脾虚湿困偏于虚者，为脾脏补气健脾第一要药。炒用更增加了其补气健脾的力度。此方的药物组成多为脾胃病的常用药，通过总结对药大家施今墨治疗消化系统疾病处方69例所涉及药物的用药频次排序是[15-16]：白术47，陈皮45，茯苓36，甘草34，半夏32，厚朴28，白芍19，薏仁米19。此外，青老师还随证选用一些经典方化裁合用，常用的有：柴胡疏肝散、逍遥散、柴桂温胆定志汤、黄芪建中汤、理中丸、血府逐瘀汤、保和丸、一贯煎、益胃汤、藿香正气散、竹叶石膏汤、香砂六君子汤等。

3.2 常用药物加减

青老师常随证加减一些药物，总结如下。

胃痛加元胡、川楝子，胁肋胀痛加香橼、佛手，胃胀加白豆蔻，腹胀加防风、白芷，少腹胀加枳实、槟榔；反酸加乌贼骨、煅瓦楞；胃寒加良姜、香附，寒甚加肉桂，恶寒加制附子，吐清水有寒加吴茱萸，有热加黄连、竹茹，恶心呕吐加砂仁，呃逆加丁香、柿蒂，呃逆嗳气加旋复花、代赭石，消化不良加焦三仙、炒内金，大便干燥加当归，肉苁蓉、生何首乌、郁李仁30～60 g，大便黑加白茅根，气血虚弱多加黄芪、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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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of ideas and methods for treating chronic gastropathy of professor Qing Xian-chun

LIRong1QING Xian-chun2▲QING Xiao-xing3ZHANG Zhi-gang2
1.Shanxi Academ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aiyuan 030012,China;2.Shanx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aiyuan 030012,China;3.University of Giessen in Germany,Giessen 35392,Germany

Chronic gastritis is a common disease in the digestive system,and the common chronic gastritis has chronic gastritis,gastric ulcer,duodenal ulcer,gastric and duodenal ulcer,gastric polyps,gastroptosis,stomach neoplasms and prolapse of gastric mucosa and so on in clinic,among them,chronic gastritis accounts for 80%-90%gastroscopy of patients in outpatient,and it ranks the first in various gastric diseases.Chronic gastropathy has long course of disease,and complex diseaseswith lingering illness repeatedly and lower the cure rate in clinic,and higher recurrence rate,the treatment advantag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or chronic gastropathy is obvioius.Professor Qing Xian-chun practised medicine formore than 40 years and has unique insights in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gastropathy.This study introduces the understanding of professor Qing Xian-chun for the etiology and pathogenesis and principle of treatment,and the clinicalmedicine principles and common concrete prescription is summarized to conduct a brief analysis for ideas and methods for treating chronic gastropathy of professor Qing Xian-chun.

Chronic gastropathy;Treatment ideas;Experience of famous veteran teran doctor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R573

A

1674-4721（2015）04（c）-0114-04

2014-12-29本文编辑：许俊琴）

李蓉（1987-），女，山西省中医药研究院2012级在读硕士研究生，专业：中医内科学；研究方向：脾胃病

▲通讯作者：青献春（1957-），男，山西左权人，山西中医学院教授，主任医师，中医硕士生导师，山西中医学院附属医院脾胃病科主任医师，中医世家，13岁随父学习中医，先后师从山西省名老中医梁剑秋、蒋天佑、邢子亨临床学习，行医40余年，擅长内、妇、儿各科的疑难杂症治疗，尤其对消化道疾病有丰富的经验和独到的见解，研究方向：传统中医中药治疗脾胃以及肝胆方面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