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化而不是西化：在全球性西方市场发展佛教儿童文学*

[美]艾碧·文陀拉

(美国田纳西大学查塔努加分校，美国 田纳西)

现代化而不是西化：在全球性西方市场发展佛教儿童文学*

[美]艾碧·文陀拉

(美国田纳西大学查塔努加分校，美国 田纳西)

探讨佛教思想和不丹国民幸福理念为国际儿童文学提供一个新的种类的可能性。一种独特的不丹儿童文学可以促进国民幸福总值的增长和文化价值观的传播，但不丹(和任何发展中国家)要使自己的文学在国际市场获得一席之地，需要做出一定妥协。

不丹；国民幸福总值；儿童文学种类；现代化；西化

一、 引言：不丹与国民幸福总值

在论文的开头我想强调一点，这篇论文绝不是多样性问题的解决方案，也不是针对西方主导的国际出版市场提出的应对措施。我在此所做的工作是概述国与国之间、资源之间、显示度之间的差异。我的论据凸显了创作文化上的本真文本(culturally-authentic text)(翻译学者劳伦斯·韦努蒂称其为异化文本)与生产文化上的同质化文学(culturally-homogenized literature)(韦努蒂称其为归化文本)[1]之间的紧张关系。

我选择着重关注以下两方面：一是美国出版的童书中佛教思想和主题的呈现；二是来自佛教国家的国际儿童图书。在后一方面，我重点以不丹国为例。不丹是一个佛教国家，地处喜马拉雅山脉，它以“GNH：国民幸福总值”(与“GDP：国内生产总值”相对)来衡量国民和国家的成就。针对与不丹类似的小型国家的总体经济增长和文化身份同质化这两个问题，不丹国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于1972年提出“国民幸福总值”这一概念作为回应，并宣称“国民幸福总值远比国内生产总值重要得多”。[2]

不同于西方化或全球化，不丹人从佛教思想和人生价值出发，探索出自己国家的现代化方式，即GNH模式。不丹研究中心和国民幸福研究中心的学者详述了这种与全球化相对的现代化方式：在研究中心的论文选集《国民幸福总值和国民发展》中，学者们提出，全球化“对少数民族文化有同质化的影响”，美国文化“正冲击着不丹”。[3]因此，在权衡一国的生活和成就上，GNH提供了一种不同于GDP的衡量方法，它既衡量数量也衡量质量，其四大支柱为：可持续发展、文化价值观、环境保护、良好管理。我相信，通过在不丹独特的儿童文学中进行定性的文化价值观宣传，不丹的儿童作为全球儿童公民长大成人后，他们会成为负责任和富有成效的成人公民，这一小国能够培育一种长效的发展模式。

在《国民幸福总值和国民发展》选集中，马克·曼考尔[Mark Mancall]写到，“在构建社会时，不丹国承担的主要职责是确保社会中的个人在朝着证悟[enlightenment]发展的过程中免遭肉体上或精神上不必要的折磨”，所以，GNH体系是判断此项职责是否实现的关键。[4]因此，有些人认为，在全球以佛教为国教的国家中，只有像不丹这样的国家才能成功推行GNH模式。2004年，不丹王子宣称，“国民幸福总值是不丹人所固有的价值观”，但“它的理念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有着积极的影响”。[5]我同意这种说法，我认为儿童文学是向不丹儿童和全球儿童传播思想和价值观的重要媒介。实际上，根植于佛教的正念教育，正引起美国人的关注；而且，之前对现行研究的评述中也提出，冥想教育法使儿童和青少年的学习变得更为容易。[6]

迄今为止，不丹的教育现代化得到不丹—加拿大基金会[The Bhutan Canada Foundation]的大力支持。不丹—加拿大基金会帮助不丹的学校开设了全部课程，还为其输送了在意识形态和文化保护方面受过培训的西方教育专家。2013年，不丹—加拿大基金会给我提供了一份工作——在不丹进行为期一年的教学。当时，我没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但通过这个基金会，我与不丹结缘。从那时开始，我研究了这个国家的思想，追随他们进行现代化的脚步：在实现现代化的同时，抵制价值观和经济生产的西化。特别要说明的是，我认为，与精简他们的教育体系相比，我们应努力去发展他们的儿童文学。不丹的文学分为达摩历史、宗教传记、历朝编年史、史诗和宗教诗(包含在其他种类中)，从目前来看，并没有明确的不丹儿童文学种类。不丹有着丰富的民间叙事传统，这些民间故事最近已被编译为英文(1995年，昆桑·秋殿[Kunzang Choden]的《不丹民间故事》[7])，一些学者提出，这些故事应当是不丹儿童教育中极为重要的部分。多尔济·彭霍里[Dorji Penjore]在《民间故事和教育：不丹民间故事在价值观传播中的作用》一文中强调，不丹民间故事阐述了人们在物质困顿情形下如何寻找幸福这一问题，因此这些故事可以用来提高国家的国民幸福总值，政府工作人员和教育工作者也应对此有兴趣。[8]尽管有这么多优势，但这些民间故事还不能应用在课程教学中，也不能代表我们对儿童文学的现代性阐释。文学是国家建设的工具和手段，客远文[Christopher Kelen]和伯恩·桑德马克[Bjorn Sundmark]在《儿童文学中的国家：儿童的国家》中指出，“儿童文学教育并造就未来公民”。[9]

我相信，从这个意义上说，儿童文学在国民教育事业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作为一名美国儿童文学学者，我被这种想法所吸引：佛教思想和国民幸福的理念能提供一种国际文学种类。实际上，有两方面的原因促使我打算在建立一种不丹儿童文学类型方面做出贡献：第一是可以协助不丹国在实现现代化的同时确保自身的文化价值观不被西化；第二是可以为美国儿童书籍增添新的思想观念。通过实现第二个目标——使佛教思想在美国儿童图书市场占有一席之地，使国际市场可以向所有国家开放，以增强其多样性。我之前说过，我认为一种独特的不丹儿童文学可以促进国民幸福总值的增长和文化价值观的传播，我坚信会如此。然而，下面的数据显示了实施此项举措的困难，也显示出不丹(和任何发展中国家)要使自己的文学在国际市场获得一席之地所需做的妥协。

二、为一种国际儿童文学种类找到一席之地：对出版公司的民族志调查

我通过出版与销售、显示度与可获取性、以及各类书评的民族志数据，来确定国际童书经典作品。从这几个标准来看，西方读者所阅读的儿童文学图书，大多是那些获得过安徒生奖、林格伦文学奖、美国图书馆协会的米尔德里德·L·巴切尔德翻译奖的图书，还有那些被美国青少年图书馆协会(USBBY)出版的国际儿童图书书单所收录的图书。在英语国家市场上，翻译的图书只占3%，而且大多数湮没无闻。3%的翻译图书，本身所占份额极少，也很难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多样性或包容性。然而，当我们在那3%的图书中寻找来自非西方国家的图书时，其数据更是令人难以置信。联合国的四级人类发展指数以人类的健康、教育、收入三项指标为依据，将各国分为极高人类发展指数国家、高人类发展指数国家、中等人类发展指数国家、低人类发展指数国家四种类型，[10]我将以此为依据，分析美国国际童书书单中哪种类型国家所占份额最多。

在美国青少年图书馆协会2006—2014年所列的童书书单中，96%的童书来自极高人类发展指数国家(或者说第一世界国家)。书单中所列的童书共有348种，这意味着有334种童书来自极高人类发展指数国家；有1本童书来自高人类发展指数国家；4本童书来自中等人类发展指数国家；而低人类发展指数国家的童书并没有在书单上出现。那些以佛教作为国教的国家(柬埔寨和不丹)并没有童书登上书单，有一本来自泰国的童书名列其上，但在泰国，佛教只是泰族人的宗教。而且，这些图书的销售商青睐的是第一世界的国家和出版社：74%来自极高人类发展指数国家的童书能够从亚马逊或巴诺网上书店(不包括二手卖家)购买到，而书单上来自中等人类发展指数国家的童书，仅有54%的童书能够从这些网站上购买到。同样，在过去的48年间，获得美国国际童书最佳翻译奖——巴切尔德奖的童书，都来自固定的15个国家，而且获奖国家在人类发展指数列表中都位于发达国家行列；换句话说，在美国市场上，第一世界国家的童书构成了所谓的国际童书。

这样一来，在一个出版市场青睐第一世界国家的环境中，读者如何学习世界文化和信仰？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期望某国的作品出现在一份获奖名单上(如简·维查奇瓦[Jane Vejjajiva]的《卡娣的幸福》，[11]来自中等人类发展指数国家泰国)；二是在某国寻找那些小型独立出版社。《卡娣的幸福》就是利用第一种方式——公认的国际儿童图书书单，作为特色图书登上美国青少年图书馆协会2007年的书单。《卡娣的幸福》主要写了一个年轻的泰国女孩的故事，讲述她如何理解生活中母亲的缺席和患病。该书在泰国佛教徒身份认同上是微妙和含蓄的，同时也没有明确提及不丹人或国民幸福总值的问题，但书中所包含的圣歌、念珠、僧侣在内的故事背景的确向西方读者介绍了佛教徒的生活方式，该书的出现还为这个书单增添了宗教和文化多元化的意义。否则，这份国际儿童图书书单就只会呈现西方特色。虽然这本书有助于对世界的多样化理解，但并没有达到出版和销售、显示度与可获取性以及各类书评等三条民族志标准。

三、赋予USSBBY书单国际性：可能性和困难

《卡娣的幸福》于2003年由泰国的一家大型平面媒体公司Amarin旗下的Praew Books出版社出版。在英语阅读国家，《卡娣的幸福》于2006年由Atheneum Books 出版社出版。Atheneum Books是西蒙&舒斯特出版集团[Simon & Schuster]旗下的一家出版社，是一家著名的儿童文学出版公司。在它的网站首页上，它自诩已获得“超过24项纽伯瑞奖、凯迪克奖”。虽然它拥有这样的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但《卡娣的幸福》一书现在已经停印，亚马逊和巴诺[Barnes & Noble]网上书店也买不到(虽然仍能从第二方卖家手中买到二手书，但这些二手卖家并不可靠也难以持续供货)。而且，2006年出版的卡娣故事的续篇《追月》[Chasing the Moon]，也没有出版英文版。我采用的最后一个评判方法(即书评)显示，《卡娣的幸福》出版后，儿童文学杂志对它的关注不温不火，《学校图书馆杂志》[SchoolLibraryJournal]、《书目报》[Booklist]和《儿童书籍中心公报》[BulletinoftheCenterforChildren’sBooks]对该书进行了评论，但一流杂志从没有对它进行过评论。由此看来，虽然一本来自有着佛教影响的中高人类发展指数国家的图书在一个彰显文化特色的获奖名单上占有一席之地，但该图书本身既无显示度也难以被获取，因此既不能被视作一种可用的国际图书，也不能视作一种西方读者易于得到的介绍佛教思想的图书。

四、赋予小型的国家出版社国际性：可能性和困难

至于利用国外的小型出版社，要面对两个难题：第一，你必须熟悉这个国家，而且要刻意去了解这个国家文化上的特点(与在阅读过程中被介绍到一个新的文化中截然相反)；第二，这家出版社必须有发展运行的经济基础(一般同高或极高人类发展指数国家合作)。就不丹(它属于中等人类发展指数国家)而言，日扬出版社[Riyang Books]是一家较为知名的以出版儿童图书为主的出版集团。按照它的网站上所说，“日扬图书出版社是一家设立在不丹的小型出版社，所有者和经营者是作家昆桑·秋殿和她的家人。出自对文学和文字深深的喜爱，同时也出自创建一家受欢迎的出版社来鼓励和支持不丹的文学创作的愿望，2012年，日扬图书出版社成立了。”由此可见，这个被选中的小型出版社创建的目的是为了“就地取材”，也就是说是为不丹的作家们服务的。

在日扬图书出版社出版的童书书单中，名列首位的是作者乔登[Choden]的两本儿童图画书，一本名为《门巴错：燃烧湖》[MembarTsho-TheFlamingLake][6]，由贝玛·仁慈[Pema Tshering]插图，另一本名为《生命的外衣》[TheGarmentofLife][6]，由石上洋子[Yoko Ishigami]插图。然而，事实证明，购买这些图书十分困难：他们的图书订购系统首先要求你给它们公司发送一封电子邮件，写明你想购买的图书；之后系统会给你生成一份发货清单；然后你必须将钱打入他们在不丹的银行账号中。在这个订购过程中，我一直没能完成第一个步骤，因为他们网站上提供的电子邮件地址是错的。另外，尽管他们的Facebook主页已经更新到2014年4月份，但是我发送给他们的订购图书的留言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五、 赋予西方大型出版社国际性：可能性和困难

以上讨论的获取国际图书的方式都有局限，有鉴于此，你就必须求助于美国民族中的多样性了。从日扬出版社和美国青少年图书馆协会的两份书单中可以看出，国际图书市场在介绍佛教思想方面出力甚少。这主要跟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和它们的出版产业有关系，并不一定代表评奖委员会一方存在种族主义倾向。然而，这仍然提出了一个问题，为解决这一问题，我们必须求助于最具显示度的儿童文学类型：美国儿童文学。

这与美国众出版社的文化资本和经济资本密切相关。我想先以美国那些具有多元文化色彩的小型独立出版社为例。李&洛出版集团[Lee and Low]或许是具有多元文化色彩的童书出版集团中最具影响力的一家，它推出的儿童图书中，有30%来自美国人、非裔美国人，份额最大；26%来自拉丁美洲人；24%来自亚洲人、亚裔美国人。在它们所经销的来自亚洲人、亚裔美国人的儿童图书中，仅有一类图书有着佛教背景，即出自藏裔美国人的童书。美国童书中很少有专门涉及不丹的图书，我在检索的过程中，也仅找到了不到五本，其中一本是索菲亚·什雷斯塔[Sophie Shrestha]和罗密欧·什雷斯塔[Romio Shrestha]合著的《寻找雷龙》，[12]此书由曼荼罗出版社[Mandala Publishing]出版。以我采用的三个标准以及图书的文学质量来衡量，该书存在很多问题。曼荼罗出版社仅出版了18部儿童图书，这本书是其中之一，因此该书在美国童书市场并没有大面积发售。《寻找雷龙》一书既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具有多元文化色彩的书单中，也没有引起大的反响。《童书观察》[Children's Bookwatch]杂志对该书有过评论，在少数几本书和读者的博客中也有针对此书的书评，但任一主流的儿童文学期刊都没有提及此书。尽管这本书能够在网上买到，但该书没有进行任何便于读者了解它的宣传和营销。此外，与《卡娣的幸福》一书不同，《寻找雷龙》讲述了不丹人的生活，故事本身极具说教性，但该书在介绍和传播具体的有关国民幸福指数的价值观方面做得并不成功。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通过《卡娣的幸福》一书的例子了解到，有较高显示度的国际获奖图书书单不能为佛教思想代言；以日扬出版社为例，我们知道，国际性的小型出版社不能提供表达佛教思想的图书；以曼荼罗出版社为例，我们知道，美国的小型出版社也难以成功地推销佛教思想。就此而言，尽管不丹需要的是现代化而非西化，似乎(来自美国一流出版集团的)西方式的叙述才是学习此种文化和哲学的最佳选择。

在此，我的研究必须改变，“被归化”的国际图书的呈现所存在的问题显而易见。由于在西方主流的儿童文学中，真正的佛教文学并不存在，我不得不将文化和宗教做一个整合，我参考的对象包括藏传佛教(更多的是一种爱与慈悲的修行，不丹人就采取此种方式)和禅宗佛教(更多的关注自身修行)。这恰恰是不丹在拒绝全球化的现代化过程中所努力保护的东西，西方化的模式扭曲、弱化、混淆了文化价值观。然而，正如我在上文所详述的，藏传佛教文学在儿童文学中几乎无立足之地，因此我们必须期待随便一种呈现形式，即使这种呈现并不一定是原汁原味的。

首先，我想以获得过纽伯瑞、凯迪克金、银奖等最易见易得的美国童书为例，来讨论它们对多元文化的包容与排斥。从1960年到2014年，共有209部图书获得过纽伯瑞金奖和银奖；以图书的背景或人物为参考标准，来自中、低人类发展指数国家的图书仅有9部。同一时期，获得过凯迪克金奖和银奖的图书共有214部，以同样的标准来看，来自中、低人类发展指数国家的图书有14部。尽管这些是美国特有的图书和奖项，它们没有涵盖国际图书的义务，我在此总结是为了昭示，在美国市场上，国际身份是多么微不足道。

在这些获得凯迪克金奖和银奖的图书中，有一本名为《禅的故事》[13]的书，作者是琼·穆特[Jon Muth]，该书的故事取材于禅宗佛教文学。在“作者的话”中，作者说这些故事包括“片刻的沉思——一些值得冥思苦想的观点……这些故事没有什么目标，但它们向我们提出了挑战，能使我们重新审视我们的习惯、欲望、观念以及恐惧”。的确，书中包含的三则关于禅的故事，给西方读者提供了十分有用的价值观念：不执[nonattachment]与慷慨、不执与随顺、不执与平和无嗔。通过多层叙述，配以精彩的插图和故事情节，我认为穆特的作品给予西方视角主导的文学种类以有益的补充，无论对美国还是对国际社会而言都是如此。不过，这一成功部分是第一世界经济资本推动的结果。穆特的图书有专门的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支持，由据称是世界上最大的童书出版商和经销商的学乐集团[Scholastic](每年的收益大约20亿美元)出版。其结果是，《禅的故事》获得了凯迪克银奖和随之而来的显示度；这本书已经售出超过600,000本；蝉联纽约时报畅销书书单41周；已推出独家经营的后续图书系列(《禅意人生》[ZenTies]和《禅的精神》[ZenGhosts])。在此，我们有必要问一下自己关于在民族性上做出妥协的问题，这类图书的存在是不是比完全没有要好。上文提到的三种渠道(国际书单、小型的国际出版社、美国小型的多元文化出版社)并没有出版让不丹读者和国际读者知晓并易于得到的有关不丹或佛教人类幸福的图书。为了获得这种佛教哲理的教益，我们需要做两件事：一，暂不考虑国际性图书而求诸西方式的美国图书；二，对佛教重新定义，更加灵活地包容多元文化主义。

所有情况表明，在出版业由西方主导和全球资本主义的态势下，国际性(international)是一个有局限性的概念。在发展中国家，民族文学很难建立，将其输出到广阔的国际市场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正如这篇论文的题目所建议的，要想在西方化的全球市场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的佛教儿童文学(或任一非主导性文学)，我们必须利用全球性的西方市场。经济现实世界中的确存在民族性问题上的紧张，正如韦努蒂所论述的，“民族中心主义下对外国(文化)的消减”，[1]然而，当国际经典图书不能适应这种非消减表现时，利用全球性的西方市场成为获得一席之地的主要途径。

[1] Venuti, Lawrence.TheTranslator’sInvisibility:AHistoryofTranslation[M]. New York: Routledge, 1995. Print.

[2] "GrossNationalHappiness." The Centre for Bhutan Studies & GNH Research [EB/OL]. http://www.grossnationalhappiness.com, Web. 9 April, 2014.

[3] The Centre for Bhutan Studies.GrossNationalHappinessandDevelopment[M]. Thimphu, Bhutan: The Centre for Bhutan Studies, 2004.

[4] Mancall, Mark.GrossNationalHappinessandDevelopment:AnEssay.[M]. The Centre for Bhutan Studies. Gross National Happiness and Development. Thimphu, Bhutan: The Centre for Bhutan Studies, 2004:1-50.

[5] Ura, Karma. Preface[M]. The Centre for Bhutan Studies.GrossNationalHappinessandDevelopment. Thimphu, Bhutan: The Centre for Bhutan Studies, 2004. vii-xii.

[6] Burke, Christine A.Mindfulness-BasedApproacheswithChildrenandAdolescents:APreliminaryReviewofCurrentResearchinanEmergentField[J].JournalofChildandFamilyStudies19.2 (2010): 133-44.

[7] Choden, Kunzang.FolktalesofBhutan[M]. Banglamung, Thailand: White Lotus Press 1995.MembarTsho-TheFlamingLake[M]. Thimphu, Bhutan: Riyang Books, 2012.Tshegho:TheGarmentofLife[M]. Thimphu, Bhutan: Riyang Books, 2014.

[8] Penjore, Dorji.FolktalesandEducation:RoleofBhutaneseFolktalesinValueTransmission[M]. Thimphu, Bhutan: The Centre for Bhutan Studies, 2004.

[9] Sundmark, Bj rn and Kit Kelen. Introduction[M]//NationsofChildhood. New York: Routledge, 2012.

[10] United Nations.HumanDevelopmentIndex-2012Report[R]. United Nations, 2013. Web. 1 Mar 2014.

[11] Vejjajiva, Jane.TheHappinessofKati[M]. 2003. Trans. Prudence Borthwick. New York: Atheneum, 2006. Print.

[12] Shrestha, Sophie and Romio Shrestha.InSearchoftheThunderDragon[M].Mandala Publishing, 2007.

[13] Muth, Jon J.ZenShorts[M]. New York, NY: Scholastic Press, 2005.

责任编辑：高 雪

To Modernize, Not Westernize: Developing Bhutanese, and Buddhist,Children's Literature on a Globally Western Market

Abbie Ventura

(University of Tennessee at Chattanooga, USA)

I believe children's literature is greatly important to make and educate future citizens, and ideological frameworks a Buddhist and Gross National Happiness philosophy can offer the international genre. A uniquely Bhutanese children's genre can help foster GNH and the transmission of cultural values; however, the data that follows outlines the difficulties in doing so, and what compromises Bhutan (and any developing nation) must make in order to have a literary presence on the international market.

Bhutan; Gross National Happiness; children's genre; modernization; westernization

2014-11-12

艾碧·文陀拉(Abbie Ventura)，女，美国田纳西大学查塔努加分校英语系副教授，副系主任，主要从事视觉文化、双语绘本和儿童与青春文学研究。

I206.7

A

1672-335X(2015)02-0062-05

译 者：李伟，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

校 者：李萌羽，罗贻荣，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