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学校教育中的社会和情感学习

张 爽

(通化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吉林 通化134002)

外国教育

美国学校教育中的社会和情感学习

张 爽

(通化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吉林 通化134002)

自20世纪90年代早期，社会和情感学习(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简称SEL)就已经成为美国教育中一项重要的主题和教育指导纲领。美国的社会情感学习包含自我意识、自我管理、社会意识、人际交往技巧和负责任的决策五大方面的认知、情感、行为能力的培养，美国以学校为基础的SEL(社会和情感学习)是通过创设良好的环境氛围、采取明确的SEL技巧教学以及融合于其他课程的方式，达到提高个体的学习成绩、使个体的问题行为减少的效果。我国应合理借鉴美国学校教育中的社会和情感学习经验，促进学生社会情感技能的发展。

美国；社会学习；情感学习；社会情感能力

自从20世纪90年代的早期，社会和情感学习(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简称SEL)就已经成为美国教育中的一项重要的主题和教育指导纲领。美国教育专家、社会大众一致认为，21世纪的学校不仅仅要教给孩子知识、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而且应使学生具备更好地适应未来生活的能力，成为一名合格的公民。Bronfenbrenner的生态系统理论将环境定义为由不同的层相互作用所构成的复杂的关系系统，包括家庭、同伴、学校、社区，每一层都作用于个体的发展。儿童自身的生物学特性是促使其发展的最基本环境，并和家庭、社会等因素相互作用共同促进个体的发展。SEL项目即基于这样的理解，学生的成功离不开教师、同学和家庭的支持，反过来，个体良好的社会情感能力也更好地促进其外在环境系统的形成。Raver和Zigler研究表明儿童的社会情感和行为的调整对个体在学校的成功是非常重要的。社会情感能力的发展促进青少年积极的社会适应：个体具备良好的社会情感能力不仅影响个体的学业参与、学习成绩，也会使个体的问题行为减少。因而，在2001年，美国州议员会议通过了“支持在学校教授社会情感技能”的一项决议。2004伊利诺斯成为第一个为K-12学生确定明确的社会和情感学习标准的州，这样的SEL标准也被其他的州所认可。随着Goleman(1995)的《情绪智力：为什么它会比智商更重要》和Elias等人(1997)《促进社会和情感的学习：教育的行动纲领》书籍的出版，对普及社会情感学习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1]

一、社会和情感学习内涵

Salovey和Mayer(1990)第一次从专业的角度提出了情感能力的模型，定义了情感能力，包括：感知和表达情感、利用情感进行有效的思考、理解情感及其原因、调节自己和他人的情感。而关于社会和情感学习的概念是比较模糊和混乱的，作为一个术语，它包含多个项目，如以学校为基础的公共健康、心理健康和少年司法角度的预防项目，也作为道德和品格教育的项目。[2]概括起来，以学校为基础的社会和情感学习是指采取促进健康、增强竞争力和青少年发展框架作为整体策略，获得和利用有效的知识、态度和技巧去理解和掌控社会情感，用来减少危险因素和增加保护机制相协调的训练。[3]SEL计划是基于“最佳状态的学习是需要社会人际关系支持才使学习有意义”这样的理解。在学校情境中，高质量的SEL包括从自我意识、自我管理、社会意识，人际交往技巧和负责任的决策五个方面的认知、情感、行为能力的培养。

(1)自我意识是指个体能够准确评估自己的感觉、兴趣、价值，正确认识自己的情绪和思想及其对行为的影响能力，准确评估自己的长处和局限性，并具有充分的自信和乐观。

(2)自我管理是指个体能够调节自己的情绪，在不同的情况下采取有效的行为模式，包括处理压力、控制冲动并应对挑战，恰当的表达情感，激励自己，设定并努力去实现个人的、学习的目标，监控个人学习目标的进展。

(3)社会意识是指个体能够从他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具有理解来自不同背景和文化的人的能力，采取了解社会和道德规范的行为，正确识别和理解他人的情感，友善地对待别人，相信、认识和欣赏个人与集体的共性与不同，认识和有效利用学校、家庭和团体资源。

(4)人际交往技巧是指在合作的基础上建立和维持健康而有意义的人际关系，包括主动聆听，使用语言及非语言的技巧来表达自己，有效地促进与他人的交流，通过一个有效的决定来反抗不恰当的社会压力，预防、管理和达成双方满意的需求来解决人际冲突，在追求目标和需要的时候寻求帮助，获得适当的协助和支持。

(5)负责的决策是指所做的决定是在权衡道德标准、安全问题、适当的社会规范、尊重他人、考虑各种可能后果利弊基础之上所做出的短期或长期的计划，能够应用决策技巧解决学业和社会问题，增加个体在学校和团体的主观幸福感。[4-5]

图1 SEL五大核心能力

当从具体的角度阐述了SEL的定义，学生容易解释如何将这些技巧应用于实际来帮助其和谐相处，这五大领域的社会情感能力将反过来支持学生的学习和工作成就[6]，详见图1。学生掌握了社会情感的技能后，会通过自我意识评价自己和自己能力的实际情况，利用自我管理调节自己恰当的感情和行为，运用社会意识准确地解释社会线索，使用人际关系技能有效地解决人际冲突，做出负责的决策应对日常的挑战，引导自己在未来的学校和生活中走上成功的途径。因此，SEL的短期目标是促进学生的社会情感技能的获得和积极态度的形成，积极的社会行为会促进学习和考试成绩的提高、行为问题的减少、情感痛苦的降低。[4]

二、以学校为基础的社会情感学习

Hobson、Izard 和Ackerman认为人类情感的交流依赖于对情感信号的精确解码，对情感信号的编码增加和维持个体与社会交往以及人际关系，因而社会情感的交流是一种可获得的技能。以学习为基础的情感干预最初可追溯到Cowen的观点，他的工作带来了一场运动，产生了许多增强学生心理健康、减少侵犯行为和问题行为的美国校本课程。[7]Izard试图运用情感理论作为制定心理、行为预防干预措施的原则将其应用于生命的头12年，用来加强个体的社会情感能力、防止精神病理学行为问题的发展。从此，社会情感学习(SEL)在美国的教育中就作为一个主要的项目而加以重视，到现在有多于200种“基于班集体和学校”的SEL项目训练，有改变学校整体氛围的方式，有集中于个体学习的方式。美国SEL通过采用严格的实验组对照组前测后测行为进行SEL标准的制定，才形成了今天以不同年龄发展为基准的包括五个方面的SEL，从而也实现了大量的、以学校为基础的社会情感干预的成功案例。通常的以学校为基础的SEL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1.创设良好的环境氛围

根据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个体在渴望获得知识、产生学习行为之前需要满足一定的基本需要，包括具备一定的心理上安全感和获得自尊的保护。在学校这个环境当中，学生感觉到被关心、受欢迎、有价值才更愿意去学习。调查也显示，在贫穷的环境中，儿童的社会化和情感培养更加缺乏，这些缺乏表明人类情感的进化是需要建立优质的环境来加速情感能力提升的。因而在学校中开展的SEL应该先建立一个被关心的氛围，并通过有效的课堂教学，学生积极参与课堂内外活动而实现。如：当学生来到学校或班级的时候他们能够感觉到被欢迎；当开始或结束一天的学习生活时，让他们反馈自己已经学了什么，还想继续学习什么；在班级里创建一些规则来确定什么是积极行为，像合作、关爱、帮助、鼓励和支持；确保纪律规则和程序是清楚、严格、公平和持久的；让学生展示他们在学校以外的兴趣爱好；问他们曾经促使他们成功的学习环境是什么样的，用这个信息去指导授课。[8]

一些以班级为基础的SEL也渗透在教师的教学过程中，通过教师的教学方法和管理方法来促进良好的班级氛围。Hamre等人研究发现师生互动的质量和发生在教室里的教学实践预测学生的学习成绩和社会适应。因而从教师角度而言，主要侧重于通过教学方法或课堂正常教学程序去创造积极的课堂经验，这些实践活动(赞美学生、让学生参与决策)促进了教师和学生间积极的关系，培养了良好的学习条件。[6]

美国各州的学校也为学生提供了使学生学习和生活都能获得成功的基本的SEL保障。即通过学校的其他类型的服务来进行社会情感的教育，比如提供舒适、温馨的吃饭、睡觉、学习和工作的环境；在学生遇到困难的时候，及时给予支持和提供适合其年龄水平的问题解决策略，学校的这些外部支持对于社会情感教育很重要。

2.明确的SEL技巧教学

美国学校通过设计一些有明确目标和实施计划的课程(行为演练、社会情感知识学习)来提升学生的社会情感能力。这些课程通过对社会情感的基础知识的掌握和基本技能的运用，传授一些可以广泛应用于各种情境的社会情感技巧和方法。如，交朋友、与他人合作、处理压力、对潜在的危险行为做决定、解决人际冲突等。

一些课程内容包括基本的社会情感常识：正确地识别和管理各种情感，通过训练使学生能够识别各种情绪，知道悲伤与愤怒的差别，理解情感产生的特定情境。当老师布置任务完成得很好时，受到表扬会伴随满意的情感；当做错了事情遭到批评时会感觉很害羞；理解爱与恨这样矛盾的感情也可以同时发生。课程内容也包括一些社会交往的知识：懂得积极的倾听是沟通的首要条件；了解所有的社会互动都可以通过言语和非言语的形式清晰地表达个人的思想和感受；通过和小组其他人的合作，知道某些任务只有通过合作才能完成；认识到谈判可以和平解决争端；避免和拒绝参与不负责任的行为。

有些课程是解释社会情感技能的具体应用，包括：(1)当面对药物滥用、暴力行为等问题时，学生有怎样的感受、个人的价值体现和冲突来影响决策；(2)识别使用酒精、携带武器、肄业可能造成的短期和长期对健康和社会的影响以及所带来的法律后果；(3)批判性地评价社会规范与媒体信息关于烟草的使用、饮食和锻炼的习惯和性别角色等观点；(4)暴力、毒品使用或危险性行为成为可能时，在这种情况下如何使用积极的倾听、观点采择、拒绝和谈判的技巧。[9]

3.与其他核心课程相融合

有些SEL是将其融于学校核心科目的教学中，这样的课程既注意了核心的学科领域，与此同时也发展了学生的社会和情感能力。美国在社会情感干预过程中发现，通过学校其他的多重训练项目去减少问题行为就会和核心的课程相冲突，占用教学的时间和学校的资源。为了保证正常的教学，这样的干预训练通常持续时间较短。而SEL学习可以整合于其他的核心课程之中，既不影响正常的核心课程的学习又减少了问题行为的发生。[9]例如，一个SEL训练综合了英语或语言艺术，通过对文章的人物关系进行分析，以文学欣赏的方式去提高个人的观察力，通过阅读让学生去识别一些可选择的情况或可预见的结果。这类似于我国新课改所提出的三维目标“情感、态度与价值观”的培养。知识和情感是相互联系、相互渗透的整体，个体在学习过程中是不能够完全将其割裂而单独进行某一方面的培养，因而将SEL学习与其他课程相融合是一个较好的方式。

总之，一个有效的SEL并不是单纯的通过课程学习或者对问题行为进行干预训练，而是要采用全面的、整合的方法来提供更协调、持续、系统的服务。有效的SEL学习要满足各方面的条件，如表1所示。而且调查证明实施9个月以上的训练比短期干预的效果要好。只有采用一套结构化活动设计的SEL计划，并按一定要求执行才能引导学生对社会情感目标的实现，才能真正提高学生的社会和情感能力。美国今天也在努力发展一个从学前教育到高等院校的组织化、结构化的SEL模式，以使50个州可以分享高质量的SEL模式。

表1 有效的SEL框架

三、学校实施SEL的效果

Durlak和Wells (1997)通过元分析方法分析了177个18岁以下年轻人的行为问题和社会问题的干预训练，他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干预对能力方面有很大的提升。如，能坚持自己的主张、学会人际交往技巧、自信、提高学习成绩。通过对美国不同背景的中高年级学生进行深度访谈，学生认为SEL对不同民族、文化都有一定的益处，学校应该重视发展这些技能，五大社会情感能力对社会化各方面都有较大的好处。

1.促进学业进步

在美国，SEL日益成为儿童入学准备的重点，并预测他们的学业成功。美国大部分学生认为老师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帮助学生发展这些技能，因为学校重视发展学生的社会和情感技能，学校的氛围将更有利于学习，学生将期待有更优秀的学习成绩，他们会意识到学校是重要的。在过去的20年里，许多相关研究和纵向研究已经表明，学生的社会情感能力和他们对学业的理解是有一定联系的，如有较好自我意识和自信的学生会在学习上付出更多的努力，面对更难的挑战有更高学习目标的人有更好的自律性和动机，管理他们的压力，从而取得更好的学习成绩，而且运用问题解决技巧可以使学生克服困难和做出决定。Arnold认为：那些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学生很难在学习过程中保持较好的注意力，跟随教师的指导。反过来，学生头几年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也为他们的社会和情感能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Elias认为，SEL也为学习障碍的理论与实践做出了重要贡献，比如有些学习障碍的儿童可能缺乏一些与年龄相一致的复杂人际关系的理解，因而SEL所提供的一些方法被纳入学习障碍儿童的干预措施中。Greenberg的研究表明，SEL活动在额叶皮质区建立了更大的认知反应控制区域，从而影响了抑制控制、计划、设置转移等执行认知功能。

2.有益身心健康

SEL的各种干预措施已被证明在减少精神疾病的症状和促进社会情感意识的能力发展具有一定的效果，通过提高学生的社交和情感能力，使学生更多地参与到课堂活动中，被更多的同学和教师所接受，并得到老师更多的指导和正反馈，会防止许多在学校发生的应激事件。它将帮助学生享受学习和生活，提高个体的主观幸福感。不仅如此，在基础教育阶段，对于社会情感技能的学习可以减少一些问题行为，如抽烟、酗酒、药物滥用、怀孕、暴力等，促进亲社会行为，产生利他行为。比如一个有酒精依赖的青少年，他为了维持和同学之间的良好关系而不得不放弃喝酒而选择其他替代品。而社会和情感能力较差的学生，由于在学校得不到同伴支持和理解、老师的鼓励和积极评价，就可能不喜欢学校，从而表现出不爱学习、留级、辍学和反社会行为。

以往美国有些预防训练将情感作为认知的一部分或者依赖于认知，依据缺乏思考或不充分的信息加工等理论解释攻击行为或其他问题行为。他们的训练通常没有涉及情感的动机和效用作为解决问题的因素，一些训练仅仅专注于纠正行为而忽视了情感和认知因素。[6]SEL不是简单的问题行为干预训练，它通过改变环境氛围从而减少问题行为的发生，而不像其他的干预训练缺乏家庭和社会环境的支持而较难坚持下来。当学校选择进行高质量的SEL程序，采用有效的SEL方法，学生提高了学习成绩，问题行为的发生率降低，围绕每个孩子的关系进行了改进，教室和学校朝着更好的氛围变化，如图2。[6]

图2 学校SEL框架及效果

四、启示

社会情感能力不仅在学习过程中影响个体的学习成绩，而且也是个体在各方面成功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美国现在不仅在K-12年级进行社会情感能力的教育，而且将其扩大到幼儿教育，50个州都制定了幼儿社会情感发展的学习标准。在中国的教育中，社会情感能力教育有时候被认为是缺失的部分，学生的发展只有知识而没有社会情感技能和道德心。Elias等人认为社会情感技能在基础教育中不被传授，将不会内化为个体有价值的技能，虽然并不是充分的条件，但这对于一个国家的发展将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因此，将知识获得与社会情感学习相结合作为当今学校教育的基本内容才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准则。我国应根据学校的基本情况，列出针对学前和中小学乃至高等教育的SEL目标：评价班级SEL的质量从而提供一个系统的框架；通过这个框架去识别一些设计较好的、依据SEL基本思想的、能够被推广到整个学校的训练；各学校分享一些实践性强的、可操作的训练，并为以后SEL制定方针、实践及研究总结经验及教训；还要开展以教师为中心的SEL计划，培训教师对学生的SEL的情感支持，以适应学生的需要；广大家长和社区也要参与计划、实施和评估学生SEL的有效性。只有这些策略相结合才能提高我国学生社会情感技能的发展。

[1] DM HOFFMAN.Reflecting on Social Emotional Learning： A Critical Perspective on Trends in the United States [J].Review of Educational Research，2009，79(6)：533-556.

[2] PALOMA GIL-OLARTE MARQUEZ，RAQUEL PALOMERA MARTIN，MARC A BRACKETT.Relating emotional intelligence to social competence and academic achievement in high school students[EB/OL].http：//www.Psicothema.com，2006.

[3] MARK T GREENBERG，ROGER P WEISSBERG，MARY UTNE O’BRIEN，et al.Enhancing School-Based Prevention and Youth Development Through Coordinated Social，Emotional，and Academic Learning[J].American Psychologist，2003，58(6)： 466-474.

[4] JOHN PAYTON，ROGER P WEISSBERG，JOSEPH A DURLAK，et al.The Positive Impact of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for Kindergarten to Eighth-Grade Students[EB/OL].http：//www.casel.org，2008，12.

[5] MAURICE J ELIAS.The Connection Between Academic and Social-Emotional Learning[EB/OL].[2005-12-14].http：//www.corwin.com.

[6] Effective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Programs[EB/OL].[2014-05-11].http：//www.casel.org.

[7] IZARD，CARROLL E.Translating Emotion Theory and Research Into Preventive Interventions[J].Psychological Bulletin，2002，128(5)：796-824.

[8] MAURICE J ELIZS.Academic and Social-Emotional Learning：Educational Practices Series-11[EB/OL].http：//www.curtin.edu.au/curtin/dept/smec.iae，2003.

[9] JOHN W PAYTON，DANA M WARDLAW，PATRICIA A GRACZYK.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A framework for promoting mental health and reducing risk behavior in children and youthJournal of School Health[J].2000，70(5)： 179-185.

[责任编辑：江桂珍]

10.16165/j.cnki.22-1096/g4.2015.09.028

2014-11-26

吉林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ZC13150)；吉林省教育厅基础教育科学研究课题(JLSJY2012G257)。

张爽(1981-)，女，吉林通化人，硕士，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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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1477(2015)09-011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