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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我的乡土文学创作

2015-01-04童遵森

文学港 2014年8期
关键词:故事性傻子文学创作

童遵森

坚守我的乡土文学创作

童遵森

我喜爱文学创作,且尤其喜爱小说创作。最近出版的四部作品集,除了一部是散文集子,其余三部均为中短篇小说集。日前,谢老师来电让我谈谈对文学创作的感受。这让我有点意外,又甚为感动,我与他至今未谋过面,我知道他这是对基层作者的一种关注,亦是一种支持与鼓励。

然而,这也使我有点勉为其难。一个普通的基层作者,或谓一个草根作者,能有什么可谈呢?斟酌再三,觉得唯有自己在创作上的一些个性与特点,或许可以谈一谈。

我是一个地道的农村人,可说是自娘胎里呱呱坠地那日起,就没有离开过家乡这片土地。即便后来参加供销社工作,也从未挪过窝。对于创作上一些繁复的理论,我没法弄懂,即使弄懂了也操作不好,但有一点倒是铭记于心的,那就是搞文学创作,必须写自己熟悉的生活,熟悉的人和事。文学前辈林斤澜先生曾把文学创作比喻为吹乐器,他说:“我不吹萨克斯,不吹法国调,我吹的是自己的唢呐。”这个中道理不言自明。事实上,我的生活环境与生活经历,也决定了我创作的笔触,无法离开乡土文学这一领域。所以,一直来,我对此心无旁骛,一条道走到黑,始终不回头。也所以,我所创作的小说,没有一篇不是属于“三农”的——农村的题材,农村的生活,农村的人与事。

我的一个中篇《嘿嘿外传》,也许是较为典型的例子。村里有一个与我住得很近的年轻傻子,但不全傻,因为他还会干活,也知道赚钱,并且很勤劳。他当时赚钱的主要途径,就是去溪滩用铁筛子筛砂石子,因为农村的建房热,砂石子很畅销。别以为他傻,他却有自己的所思所想与行事方式。比如,有人欺他是个傻子,开着拖拉机来买砂石子时,就有意不给钱,如若向他讨要,就会唬他说刚才已给了钱。可他有他的办法,你不给钱,他就坐在拖拉机的前面不起身,你休想溜之大吉。又如,他曾对一位村民说,开拖拉机的某某女让他摸过奶子,还说真味道。这位村民当然知道这个女机手是谁,但怎么也不相信。他说真的嘛,她让他给她白拉去一车砂子,就给摸一回奶,他就同意了。嘿,看来傻子也知道喜欢女人呢。有一天,他突然对家里人说外出赚钱去,家里人不同意也没用。没想却奇异地失踪了,便再也没有回来。原先我对他也没什么感觉,但失踪了,却回想起他以前的一些事儿,忽

然觉得他身上有值得可写的东西。后来,这篇小说就以他为原型,描述了一个叫嘿嘿的傻子的一系列异于常人的奇特经历,并且把上述的几个情节都用上了。当然,小说并不会以“原生态”呈现,也有它一定的意旨。

现在农村有一种普遍现象,父母望子成龙心切,且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读书上。为此,大多数父母勤劳节俭,含辛茹苦,不惜把所挣的钱全供儿子读书花费。而有些儿子,却根本意识不到父母的艰辛,在学校里充阔,大手大脚地花钱,就如崽卖爹田不心疼。更有甚者,参加工作后,尤其是讨了老婆后,却竟然忘了根本,时不时地讨厌起爹娘来了。这种状况在农村虽不能说比比皆是,但也绝不会是个案。我所写的中篇《父子恩怨》,就揭示了这方面的问题。有一位朋友读了这篇作品,说写得太真实了,几乎是现实的翻版,这不能不说是现代父母的一种悲哀。

另外,如《老夫老妻》《风雪夜中的女人》《田伯办喜酒》等,也都是写身边的熟人熟事,反映现实的社会生活。不仅如此,我还以自己为“模特儿”,作为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来描摹。我供职于基层供销社的农资商店,对里面的情况太了解了,某些职工的“坑农”行为,着实令人发指。当时作为临时工的我,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我所写的《1982:经商王国的临时工》这个中篇,就是无情地揭露其不可告人的内幕。后来,我与单位签订了“停薪留职”合同,出来办了一家服装加工厂,由于我不善交际,所以,其中所经受的酸甜苦辣的滋味,简直难以言说。《“闷葫芦”的工厂家庭》,就可说是借此描述了自己在创业中的艰辛、痛苦与无奈的经历。

有这方面的体会,并不等于就能写好小说了,当然还有其他要素,但至少可以这样说,如若写自己陌生的题材,那肯定写不出好作品来的。

我并不想避讳,自己读书很少,也没有受过什么写作培训,对于写作上的一套又一套的技巧与方法,我不太懂,也掌握不了,但有一位名家(姓名倒给忘了)的这句话,在我的心里却如镌刻在石板上的字,不管怎么历经风雨也抹不了。他说:概言之,写小说无非就是把一个有趣的故事,讲出一个有用的道理来。至此,我就把这句话视为经典,当作座右铭,因为,它符合我的创作状况。说实在,我很少有写作天赋,但在编故事方面,倒觉得还行。每写一篇作品,首先就会下意识地构思故事,没有一定的故事情节,似乎就无从下笔。有作家否定小说过分追求故事性,这样会使作品的雕琢痕迹过重,显得不真实。也有作家提倡没有情节,没有故事性的小说,即散文化小说,这样的作品才真正算得上有技巧,有品位。对此,我总被弄得有些糊涂。自从有了这句名家之言,就使我对编故事有了底气,增强了信心。故此,我的小说,都非常注重故事性与可读性,至于能蕴含多少“有用的道理”,这就不是我本人能说清的。天涯老师说我是编故事高手,有位文友说我的小说“一波三折”,我知道这是抬捧我,但也不否认我善于编故事,喜欢编故事这个事实。我会顺着这条路子走下去。

我还想再谈一点,就是在构思作品时,会不自觉地设置一个正面的人物,就如同编故事,作品不塑造这样一个人物形象,就觉得打不开思路,无法开展情节。我大多作品的主要人物都是以正面形象为主。而与此相对应的是揭露社会上的假丑恶现象,以及干部的腐败行径,总觉得写这样的作品很解气,心中充满一种正义感。本人算不上像样的文人,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文人性格。我曾经说过,回顾自己的人生,自恃清高,嫉恶如仇,不愿阿谀奉承,不会溜须拍马,这是我最大的脾性;而廉洁自律,清白做人,则是我的座右铭。也许因为我的脾性使然,所以就决定了我写作的这一特点,俗话所说的文如其人,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为鞭挞社会上的不正之风,揭露某些干部的贪腐恶习,以弘扬正气,传递社会正能量,我不会改变我的写作个性与特点。文学虽起不到救赎社会的作用,但却能起到警世的效果,那么,我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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