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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华清与红二十五军长征

2015-01-01夏明星刘红峰

文史春秋 2015年4期
关键词:红二十五军政治部苏区

● 夏明星 刘红峰

1932年秋,在红四方面军主力被迫撤出鄂豫皖苏区后,刘华清(1916-2011) 担任了鄂东北道委和游击总司令部秘书科科长,协助道委书记郑位三坚持鄂东北游击战争,发展鄂东北地区游击武装,掩护主力红军转移。

重建红二十五军和花山寨会议

1932年11月29日,鄂豫皖省委在黄安檀树岗召开军事会议,决定将苏区各红军主力团统一组织起来,重新组建红二十五军。次日,红二十五军正式组成:吴焕先担任军长,下辖第74师、第75师,全军约7000人。

重建红二十五军过程中,鄂东北道委和游击总司令部做了大量工作。红二十五军组建后,刘华清仍旧留在鄂东北道委工作,他与郑位三等积极配合红二十五军,苦苦支撑鄂东北地区的革命局面。

1934年8月28日,中央派遣程子华来到鄂东北区。程子华带来了中央指示精神和中革军委副主席周恩来的口头指示,要求红二十五军转移。

程子华在鄂东北卡房住了近一个月,常同刘华清聊天。在刘华清眼里,程子华很有才干,他回忆道:“多次交谈中,程子华给我留下很深印象。一次,我忍不住问郑位三:‘程子华来二十五军当什么?’郑位三回答很干脆:‘军事强当军长,政治强当政委。’”

又有一次,程子华、郑位三、刘华清等人闲谈,谈到了红二十五军实行战略转移的问题。谈话中,程子华非常不解:“过去中央就指示过红二十五军实行转移,你们为什么不走出去?”

郑位三很是无奈:“中央有过几次指示,要求红二十五军走出去建立新的苏区,省委也有过酝酿,但不敢走远,不愿离开鄂豫皖,因此,只在苏区周围搞了几次,都没成功。慢慢地,省委也认识到在原地区坚持斗争是不行了,但走出去,又没把握。外面的情况一点儿也不了解,往哪儿走呢?”

说到转移的方向,程子华提出:“可以到伏牛山去。蒋介石与那里的军阀矛盾很深,地理条件也比较好。我在山西老家中学读书时,就听说土匪头子樊钟秀拉队伍在那里盘踞多年。土匪能站住脚,共产党领导的军队为什么不能在那里建立根据地?到远处去,到有山的地方去。”

1934年11月8日,经两夜一天连续转战,红二十五军回到鄂东北。11月11日晚上,在光山县西部花山寨,鄂豫皖省委召开常委会,讨论红二十五军战略转移问题。对于这次会议,刘华清认为意义重大:第一,下定了战略转移的决心,解决了走不走的问题;第二,以平汉铁路以西鄂豫边界的桐柏山为初步转移目标,解决了转移的方向问题;第三,红二十五军在行动中,对外称为“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队”,解决了举什么旗帜的问题;第四,留下一部分武装再组建红28军,解决了苏区继续坚持斗争的问题。

会议还决定,增补程子华为省委常委,担任红二十五军军长;吴焕先改任军政治委员,徐海东担任副军长,戴季英担任军政治部主任;省委书记徐宝珊、省委常委郑位三率省委机关,随同红二十五军一道实行转移。

会议结束后,郑位三把会议决定向程子华传达。程子华诚恳提出:“中央派我来是当军参谋长的,请位三同志报告省委,我不能当军长。”徐宝珊郑重表示:“省委已经作了决定,就不要再变了。”程子华就没再坚持。

长征前夕的准备工作

1945年9月,刘华清同志率部攻克夏津县城后留影。

花山寨会议第二天,红二十五军便西移到罗山县何家冲一带,加紧出发前的准备。郑位三把鄂东北道委和游击总司令部机关人员集合起来,传达了省委指示:鄂东北地方武装大部补入红二十五军。郑位三还专门把刘华清叫到跟前,交代说:鄂东北道委机关精干人员,全部编入红二十五军政治部。他让刘华清等做好留下人员的工作,并特别嘱咐刘华清,一定要把刻字、油印等物品带上。

到何家冲后,红二十五军立即整编部队,撤销了师一级建制,军部直辖4个团,全军共3000多人。准备工作的另一项内容是进行政治动员,讲解斗争形势,让大家做好“打远游击”和“创建新苏区”的心理准备。同时,要求大家做好行军物资的筹备,减少不必要的辎重挑担,实行轻装。

刘华清被编入红二十五军政治部机关,政治部主任戴季英专门找刘华清谈了话:“你是鄂东北道委和游击总司令部来的,你就担任组织科长吧。”

11月15日,郑位三把鄂豫皖省委决定发布的《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队出发宣言》原稿交给刘华清,要求他快速刻印,多印一些,发给部队;出发前来不及发,就边走边发。刘华清连夜把《宣言》刻印出来。时隔50多年后,这份文件在陕南庾家河镇一家农民的老房子里发现了。谈到这事,刘华清曾激动地说:“编写红二十五军战史的人让我辨认。我认真看了看,没错,真是我当年刻印的。《宣言》的主要内容是强调当时中华民族危机深重,揭露蒋介石的卖国罪行,宣布党的抗日救国主张和红军北上抗日的宗旨,号召全国同胞,不分政治倾向,团结起来,一致抗日,号召国民党军队与红军订立协定,共同抗日。”此为后话。

11月16日,红二十五军踏上了长征之路。出发前,军政治部机关的思想动员很简单,只讲要“打远游击”,不提、也不敢提要离开苏区去创建新的根据地,怕有些年轻战士不愿离开家乡,闹思想情绪。不过,大家还是若明若暗地知道了,青年人在一起时难免发发议论。过了平汉铁路,戴季英把刘华清叫去,下令说:政治部有人向我报告,陈鹤桥(政治部文印科长)、程启文(政治部宣传队长)几个人在一起说怪话,要逃跑投敌,你带人去把他们抓起来送保卫局。

红二十五军长征出发地——军部旧址

刘华清深知人送到保卫局的后果,当即挺身而出说:不能抓,这几个人我了解,我常和他们在一起,我相信他们是不会逃跑的。接着,他又诚恳地说:现在就要转移了,抓人会影响大家情绪。戴季英想了想,最后说:那你要负责帮助他们。就这样,刘华清仗义执言,让陈鹤桥、程启文避免了一次厄运。

独树镇激战

红二十五军行军速度很快,11月17日晚上就在信阳城以南穿过了平汉铁路。后卫部队过来后,全军迅速向西挺进,进入桐柏山区。按原计划,红二十五军准备在桐柏山区创建新根据地,但经过实地考察和地下党组织介绍,这里靠平汉铁路和汉水太近,回旋余地小,加之敌人大军迫近,难以立足发展。于是,鄂豫皖省委决定放弃原计划,向伏牛山挺进。经过两天急行军,红二十五军转战到驻马店西北象河关一带。这里离许南公路不到30公里,过了公路,就是伏牛山东麓。

麻烦的是,敌人“追剿纵队”第二支队一直摆脱不掉。11月26日,天刚蒙蒙亮,他们又追上来了。军领导决定,以两个团和军直属机关分队为前梯队,先行出发;以一个团为后梯队,阻击敌人,掩护全军通过公路。这天,正好来了寒流,气温陡降。天空阴沉,朔风吼,雨雪飘,一片混沌迷茫。没想到的是,更大的危险还在前面。敌第40军一个旅南下桐柏山合围扑空后,立即掉头北返,抢先占领方城县独树镇附近的七里岗、砚山铺一带,构筑工事,并与保安寨的骑兵团组成了堵击线,而红二十五军还蒙在鼓里。

关于独树镇激战,刘华清在回忆中常常提及:

我们走进独树镇时,忽听枪声大作。不一会儿,就见前面队伍潮水般地退下来。在他们身后,是敌人和雨点般的子弹。千钧一发之际,军政委吴焕先握着大刀,像尊战神,大吼一声“站住”,堵住了退下来的部队。他高喊:“不准撤!坚决顶住敌人,决不后退!共产党员跟我来!”边喊,边冒着弹雨,带领第225团反扑过去,与敌人展开了白刃战。

吴焕先的举动让刘华清热血沸腾,他也举枪高喊:“冲啊!”跟着冲了上去。这里是平原地带,没什么隐蔽物,只有一些麦桔垛。向敌人反冲锋时,刘华清跑着跑着,突然觉得左腿被重重敲了一下,身子一歪就倒了。他赶紧爬起来,一看,左腿踝骨上边被子弹穿了个洞,鲜血直流。当时,也不觉得痛,还要冲。但刚一站起,又摔倒了,被后面的人抬了下来。

激战中,徐海东带领后卫团跑步赶到,立即投入战斗。一番血战,终于将敌人打退,敌我转为僵持状态。天黑后,风雪大作。红二十五军乘机后撤到五公里外的村子稍事休整。腹背受敌,如不能迅速离开,这支孤军就会被迫与数万敌军决战,后果可想而知。

军领导当即决定连夜突围。这时,绝大多数人还没吃上饭,大家感到极度疲劳和饥饿。战士中很大一部分人,还只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听说又要出发,就不乐意,呆在群众家里不出来。干部们只好挨家挨户叫,总算把部队拉了出来。最不好办的是伤员。风大、雨大,道路泥泞,要迅速摆脱敌人,就不能带伤员走。军领导决定把伤员就地安置,多留一些钱,动员群众保护伤员安全。

独树镇激战负伤的不少人,都住在一个小村子里。在地下党组织帮助下,伤员分散安置在群众家里,并留下了大洋。刘华清的伤口经过处理,血已止住,也不那么疼了,但不能走路,也在就地安置的名单上。听到消息,刘华清立即表示,坚决不留下,一定要随军行动。当时,政治部机关按人员情况配备牲口,刘华清和另一干部合用一匹小马驮东西,因为有伤,这匹小马就让刘华清骑了。靠了那匹可爱的小马,他跟上了部队的转移。

回忆这段艰辛,刘华清心存感激:“后来听说,留下来的伤员大多被敌人杀害了……我一直很感激戴季英和那匹小马。事过60多年后的1996年6月,我到河南考察工作,在郑州看望了戴季英,他91岁了,但头脑还很清楚,还记得独树镇战斗。遗憾的是那匹小马再也见不到了。”

吴政委写 《骑马大王》

红二十五军终于进入伏牛山。习惯于山地作战的指战员,见到大山,一片欢腾。不过,程子华、吴焕先等很快发现,伏牛山不适宜创建根据地。鄂豫皖省委和军领导研究后,决定马上转移,到陕西南部开辟根据地。这样,红二十五军再次改变计划,兼程西进。

红二十五军长征路线图

12月8日,红二十五军从豫陕交界的铁锁关进入了陕西境内。9日,又翻越蟒岭,到达了庾家河镇。

在翻越蟒岭时,刘华清的处境很狼狈。红二十五军走的是放羊人带羊群爬行的山路,十分崎岖。部队虽已轻装,但军供给部还有骡马、挑夫,走起来更困难。刘华清负伤已十几天,虽可以走路了,但这样的山路,走起来还是很不方便。

12月10日,红二十五军在庾家河与敌人展开激战。战斗胜利结束,军长程子华、副军长徐海东却负了重伤。部队伤亡不小,3个团调整为两个团;军领导也作了调整,戴季英改任军参谋长,郑位三为军政治部主任。庾家河战斗结束了红二十五军历时20多天、长驱两三千里的长征第一个阶段。这一仗,有效地打击了尾追的敌人,摆脱了困境,为打开陕南局面奠定了基础。

在庾家河战斗前,组织上就作出决定,在鄂豫陕边创建新苏区,并作出了《关于创建新苏区、新的革命根据地的决议草案》。新苏区的创建,离不开政治工作。在一次夜行军中,郑位三对刘华清说:“经军领导研究,由你担任宣传科长,仍兼秘书油印科长。”

刘华清对郑位三一直很尊敬。他们讨论政治工作如何开展,便谈到了干脆由政治部办份报纸,由宣传科负责,不定期。没多久,《战士报》创刊了。

作为宣传科长,刘华清的工作很多。首先要办好《战士报》,从筹稿、编辑到刻印,都要他管;他还要负责起草文件、拟定标语口号、组织布置群众大会等等事情;还让他管政治部的宣传队,管部队的宣传教育工作。工作虽然忙累,但是他干得很起劲。

《战士报》在当时起了很大作用。许多平时没有时间讲的事,通过报纸做了宣传,而且效果不错。军领导也很关心这张报纸,政委吴焕先多次给刘华清指示。谈到吴焕先支持办报,刘华清津津乐道:

记得有一篇叫《骑马大王》的稿子,就是吴政委写的。这是一篇批评稿。当时,第223团团长常玉清喜欢骑马抖威风,一些干部战士对他意见很大,但谁也不敢批评他。吴政委在稿子中对他进行了批评。文章在报纸上刊发后,不仅批评帮助了常团长,而且教育了全军干部战士,密切了官兵关系,“骑马大王”的名字也在全军传开了。

当时,红二十五军批评和自我批评风气很好。那时的做法是,《战士报》上对团以上干部的批评稿件,只要请示政治部主任同意后就能刊发。报纸还经常刊登一些政治工作经验、群众工作经验等,短短几句话,就是一条消息,对部队很有指导意义。很快,《战士报》成了全军上下都很关心的报纸。

刘华清当 “画家”

创建鄂豫陕新苏区后,郑位三要求宣传科搞好连队俱乐部建设,还让刘华清画列宁像。刘华清从没画过画,甚至丁点儿基础知识也没有。郑位三递给他一本书,书里有一张列宁像,要他照着画,并且要放大,能挂在连队列宁室里。

郑位三走后,刘华清拿着书,对着列宁像愣了好半天。他找来一块打仗缴获的白布(洋布),铺在地上。他也不知道可以用“九宫格”放大,没铅笔,便用火炭先在上面轻轻打稿。画上几笔,他就站起来瞅两眼,看像不像。等觉得差不多了,就用毛笔在炭稿上慢慢描。那架势,仿佛一个正在创造杰作的绘画大师。就这样,一笔一笔,刘华清终于完成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幅绘画作品。

郑位三很满意,说:“你还真不简单,叫你画你就画出来了,画得还很像呢!”

刘华清就此一发不可收拾。列宁室本来就该有列宁像。如果都没有,那没办法;现在有个连队已经挂出列宁像,而且知道军政治部藏龙卧虎,有个“画家”,其他连队自然不甘落后,纷纷找来。

在部队整训期间,程子华找刘华清谈话,指示在部队整训期间,要开展文娱体育活动,要做游戏,教唱歌曲。按照程子华的意见,宣传科采取办班培训的办法,先培训一批连队干部,再由他们去教部队。于是,很快在全军掀起了教唱革命歌曲的热潮。部队最爱唱的是《红色青年战士之歌》,广大官兵只要唱起这首歌,浑身是劲:

红色的青年战士志气昂,

好比那东方升起的太阳;

不怕牺牲,

英勇杀敌如猛虎,

冲锋陷阵,

无坚不摧谁敢挡!

刘华清当宣传科长之后,经常思考如何加强部队思想教育。部队经常打仗,总在转移运动,宣传科就随时随地,用敌人压迫残害人民的血淋淋事实,对部队进行教育,激发指战员对敌人的仇恨,提高阶级觉悟。宣传科经常编一些宣传材料和教育大纲,组织部队学习讨论。《战士报》在这方面也发挥了很好的作用。

刘华清兼管军政治部宣传队的工作,他指导大家利用各种简单易行的方式,宣传时事政策和胜利消息,表彰英雄模范事迹。当时,宣传队又分为粉笔队、粘糊队。粉笔队主要负责刷写大字标语、宣传口号,有时用白灰,有时用墨汁,找到什么能写大字的就用什么;粘糊队则主要负责张贴布告、传单、标语等。

由于官兵共同奋战,红二十五军在鄂豫陕边不到半年时间,先后攻占5座县城,部队发展到近4000人,地方游击师、抗捐军发展到2000人,成立了中共鄂陕、豫陕两个特委和五星(柞水红岩寺地区)、山阳、镇(安) 柞(水)、鄂西、雒南5个县工委,成立了鄂豫陕边区苏维埃政府和2个县、13个区、40多个乡、300多个村的苏维埃政权,逐步建成了鄂豫陕苏区。

转战万余里成功会师

在进逼西安的行动中,红二十五军领导从报纸上得悉:中央红军和红四方面军已在川西会师,并有北上动向;蒋介石正调集几十万大军向川陕甘边境集结,企图将红军主力围堵歼灭于川西地区。

得知这一消息,红二十五军领导觉得必须从全局着眼,作出新的战略选择。1935年7月16日,红二十五军离开了新开辟的鄂豫陕苏区,继续长征。对于这次新的战略行动,军政委吴焕先说:“现在我们就像一枚攻过河的卒子,只能朝前进攻,不能往后退了!”

红二十五军这枚“过河卒”立即行动,继续长征,一路势如破竹:8月1日,占领川陕公路要地双石铺;8日,攻占甘肃两当县城;9日晚,又攻下天水县城北关;8月11日,顺利渡过渭河;8月21日,冒着大雨强行军,来到泾川县附近的王村。在抗击敌人追兵时,吴焕先不幸重伤。对于吴焕先,刘华清极其崇敬:“吴政委威信极高,许多人心目中,他几乎就是红二十五军之魂。听到他负了伤,指战员一个个怒火万丈,奋不顾身冲向敌群,拼刺肉搏。敌人乱套了,奔逃的奔逃,跳崖的跳崖,人马互相践踏,最后被压到一条烂泥沟里,1000多人全部被我歼灭。”

就在战斗将结束时,传出噩耗:全军敬爱的政委吴焕先同志停止了呼吸!鄂豫陕省委失去了一位才能卓越的领导,红二十五军也失去了一位优秀的指挥员。

吴焕先牺牲后,徐海东等军领导认为:军队连日在大雨泥泞中行军作战,十分疲劳,伤病员也难以安置,再继续进行无后方依托的行动非常不利;既然一时得不到主力红军的确实消息,此地不宜久留。决定立即北上,与陕甘红军会师。

1935年9月初,红二十五军艰苦转战到陕甘边界,沿崇山峻岭继续向北挺进。没想到,部队几乎走进绝境。回顾这段历史,刘华清感慨不已:

红二十五军到达陕北

越往北走越荒凉。先是峻岭中的崎岖山路,再接着走是荒草野地,不时还有小面积的沙漠,人烟稀少。饥饿和疲劳像阴影一样笼罩全军。体力弱的,走着走着就昏倒了。伤病员更艰难,药品奇缺,加之饥饿,生命力耗尽了,永远长眠在这荒野之中。想想觉得窝囊:敌人数万之众,一直打不垮我们;饥饿却成了敌人最好的同盟军,将把我们这支队伍消灭!

恰好此时来了一伙赶羊的商贩。军领导如获至宝,当即让供给部把羊全部买下。部队饱餐一顿,重获生机。数天艰难跋涉后,红二十五军终于走出了这片可怕的荒漠区。

1935年9月7日,红二十五军到达了合水县东北的豹子川(今属华池县),这已经是陕甘苏区的边缘。在这里,鄂豫陕省委开了一次会,解决了两个问题:一是调整军的领导班子,由徐海东任军长,程子华任军政委,戴季英任参谋长,郭述申任政治部主任;二是决定对全军进行与陕甘红军会师的动员教育。

9月9日,红二十五军到达保安县(今志丹县) 永宁山。9月15日,部队到达延川县永坪镇。9月16日,刘志丹等率领红26军、27军赶来会师。忆及那一幕,刘华清这样写道:“场面十分热烈动人,两支部队指战员热烈握手,热情拥抱。几十年过去了,那个场面如在眼前。我就是在这次会师中第一次见到刘志丹的。”

至此,刘华清跟随红二十五军这支英雄的队伍,历时10个月,转战万余里,胜利结束长征。这时,全军总共3400多人。

谈到红二十五军长征,刘华清非常自豪:“在红军长征历史上,红二十五军是单独一路,与红一方面军、红二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相比,有其独自特点。红二十五军的远征路上,虽然没有雪山草地大渡河,但同样艰难和漫长,经历了多次激战,打破了敌人重重围追堵截,不仅在途中创建了鄂豫陕苏区,自身得以发展壮大,而且在陕甘边转战,牵制大量国民党军,有力地配合了主力红军,并先期到达陕北,成为主力红军北上的向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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