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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破产姐妹》中的性别玩笑

2014-12-23陈红宇

考试周刊 2014年88期
关键词:性别角色性别差异

陈红宇

摘 要: 性别玩笑是美剧多种玩笑中常见的一种。本文以美剧《破产姐妹》中的玩笑为例,对性别玩笑的产生和种类进行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指出性别玩笑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

关键词: 性别角色 性别差异 性别玩笑

一、引言

《破产姐妹》是一部近年来在中国美剧迷中广受欢迎的情景喜剧。这部剧以两个女主角及其他人物之间幽默、大胆而辛辣的对白为特色,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观众。剧中有关性别的玩笑是对白中最引人注目的一部分,这些玩笑或针对性别行为模式,或针对外貌长相,或故意违背合作原则(Cooperation Principle),采用错误的称谓。一言以蔽之,通过指出或者冤枉对方违背性别角色(Gender role)以表示嘲讽,在本文中均称为性别玩笑。

在社会学中,性别角色用来表述每个特定社会对不同性别行为和责任的观念和期望。性别角色具有悠久的历史,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变化,作为文化的一部分,其在言行、衣着、思维等方面约束人们的表现,是日常人际交往的构成部分。人们在言行中如果违背性别角色,则极有可能招致他人侧目。

美剧中的性别玩笑,大多用来表达暗讽、嘲笑,构成剧中的笑点。这种玩笑在喜剧中极为常见,如《六人行》中的Chandler小时候经常被打扮成女孩,周星驰作品中的如花等。作为文化和社会生活的一部分,性别玩笑必然揭示一个民族对性别差异的认识。

二、种类

《破产姐妹》是室内情景喜剧。两个女主角Max和Caroline有着完全不同的家庭背景,阴差阳错地落得身无分文,成为室友、同事及挚友。全剧主要场景为贫民区的小餐馆,角色大都是下层人士,语言粗俗辛辣,个性千奇百怪,从而笑料百出。剧中的性别玩笑大致分为如下几种:

(一)称谓玩笑

《破产姐妹》中的女主角Max经常用对女性的称呼如girl,sister称呼男性,这些称谓在不同的语境下可表达安慰、亲密、暗讽等不同含义。如第一季第一集的开头,两个小伙子粗鲁地打响指呼叫女招待Max,毒舌Max狠狠地教训了对方,迫使对方礼貌地说出“Please”之后,赞赏地说:“That,ladies,is how you treat a waitress.(妹妹们,这才是对待服务员的礼貌态度呢)。”①用女性称谓称呼男性并对之进行赞赏,显示出一种屈尊俯就的姿态,暗指对方像女孩一样真乖、真听话。

(二)针对性魅力的玩笑

Max在面对餐馆老板李憨的时候,经常针对对方的性征开玩笑。当李憨告诉Max大家正在上班(in the middle of a shift),不能坐下来开会的时候,Max说:“要是你还不坐下来,我就告诉所有人你正在变性(in the middle of a male-to-female shift)”。

一个脱衣舞娘答应假装李憨的女朋友来应付他妈妈,还说要给他一个“女朋友体验套餐”(girlfriend experience package),Max发挥毒舌功能,嘲笑道:“好极了,他正好没有女朋友(girlfriend),没有经验(experience),也没有那里一大包(package在英语俗语里可指男性器官)。”中国人普遍对失去男性特征的男性,如太监,持轻视嘲讽的态度,这里Max以李憨性经验及性征的缺失,嘲笑他没有男子气概和魅力。

我们可以比较Max对黑人同事Earl的态度。虽然Earl已经七十五岁高龄,正当盛年的Max却经常称其为“爱人”,并在第一季第一集中貌似遗憾地说:“Earl,你要是小个三岁咱俩就成了。”这里,她开玩笑地做出为Earl所吸引的姿态,侧面赞扬了Earl的男性魅力,使得Earl大为开心。这个例子显示,作为男子,如果男性特征缺失,则会被嘲讽,如果富有男性魅力,则会受到赞美。表面看来,这只是说明了人们对性别角色的遵守。但在第一季第一集中,当Max的同事Oleg被Max的火辣身材吸引的时候,Max却感觉受了冒犯。对比这两个场景,我们可以看出,人们赞赏男人充分展示男性魅力,却希望女性更为含蓄,事实上,这在一定程度上暗示了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

这种思想也在sissy(娘娘腔)和tomboy(假小子)这一对英语单词的内涵上表现出来。根据维基,sissy“是一个贬义词,指违背或者未达到标准男性性别角色的男孩或者男人”,“是tomboy(具有男性性格特征或者兴趣爱好的女孩)的男性對应词,但是具有贬义”;tomboy“指显示男孩性格或者行为特征的女孩”。按照逻辑,这两个词都是对性别模式的违背,那么应该具有对等的内涵意义。实际上,维基反复强调sissy是贬义词,而tomboy的情况则比较复杂。维基指出虽然“自1592年收入词典以来,根据《牛津大词典》,tomboy即带有举止粗鲁和不得体涵义”,但事实上,“在很多小说中,具有tomboy特征的女孩,唾弃传统性别模式,展示自己的坚强意志和独立,往往受到作者的赞赏和偏爱”。虽然人们一般认为男女都应该遵从自己的性别定位,但违背了性别角色的男性受到明确的贬斥,具有男性特征的女性在人们心目中引发的感觉却是复杂的。

(三)针对外貌特征的玩笑

由激素造成的两性在外貌上的区别称为第二性征,这种区别和社会赋予两性的不同力量、权利、义务和性格特征是相符合的。如人类社会普遍认为男人是高大强壮、理智成熟的,负有保家卫国,以及养家糊口的责任。而女人则是弱小温顺、感性脆弱的,必须接受男性保护,并且服从男性。

《破产姐妹》中,李憨是个娃娃脸的小个子,剧中经常针对他的身材制造笑点。“瞧,李憨拿着迷你ipad来了,嗯,也许是ipad拿着迷你李憨来了?”“你居然有妈妈?我还以为哪个小孩在玩具店里许了个愿,你就活过来了。”“我去过(酒吧)了,但是守门的叫我和其他小孩一样,在巷子里等妈妈出来。”这种针对李憨身高外貌的讽刺,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性别玩笑,李憨被嘲笑是因为其缺失作为男子特征的高大体魄。

(四)针对性别行为模式的玩笑

男女两性在行为模式,包括装扮言谈上,都应遵守社会设定的规范,如果违背,则会产生滑稽效果,或者暗示穿着者在性格或者性向方面有问题。在《破产姐妹》第二季第五集中,Max通过“冤枉”一个男性青年商贩穿女装,表示对他的轻视和嘲笑。在Max以武力威胁这个青年商贩,成功地令其降价之后,进一步命令他:“把钱塞进你穿的这身恒适连帽衫里。”恒适是品牌名,旗下最有名的产品是女士内裤。通过暗示对方穿女性衣服,Max嘲笑对方懦弱胆小、像个女孩。

三、结语

《破产姐妹》中的性别玩笑主要通过强调男性的男性特征缺失,或者女性特征具备而达到嘲笑、讽刺的效果,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英美文化中的性别歧视。性别歧视是一种由来已久的传统思维,《圣经》中关于上帝造人的记述,明显地反映出英美文化中的这种男尊女卑、男强女弱的文化观念。美国独立运动后产生的《联邦宪法》,主要体现了美国革命者为确保自由平等一类价值而做出的一些最基本,同时最实用的制度安排,但就是这样一部宪法,也未包含女子的选举权。随着社会的进步,性别歧视必将逐渐减弱并最终消失,但它在社会文化和生活中留下的痕迹会长久存留。

注释:

①本文中采用大量来自《破产姐妹》的例子,并由作者本人翻译为中文。

参考文献:

[1]http://en.wikipedia.org/wiki/Sissy.

[2]http://en.wikipedia.org/wiki/Tomboy.

[3]中国基督教协会.圣经(简化字现代标点和合本)[Z].南京:爱德印刷有限公司,2000.

[4]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M].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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