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北部湾经济区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

许小红，甘永萍 ，李日曼

(1．广西师范学院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南宁530001;2．广西师范学院旅游学院，南宁530001;3．广西师范学院北部湾环境演变与资源利用省部共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南宁530001)

0 引言

1993年世界旅游组织 (WTO)提出“旅游可持续发展”理念，英国创办《Journal of Sustainable Tourism(JOST)》杂志，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环境规划署和WTO召开西班牙“世界旅游可持续发展”大会并通过《旅游可持续发展宪章》和《旅游可持续发展行动计划》，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及其发展模式的主导地位，在旅游研究和旅游发展中得以确定［1］。从一个发展理念到一项研究领域［1］，旅游可持续发展研究已有20多年的历史。国外学者主要关注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定义、发展模式、利益相关群体、可持续评价、发展政策、生态旅游等六方面，与之相关的科技、气候等研究近年呈现升温态势［1］。与之相比，国内学者主要从自然、资源、环境、社会、经济、文化等角度进行研究［2-6］，部分学者从旅游业和旅游地系统进行研究［2-3，6-7］，将旅游、人口、社会、资源、环境等看成一个系统［2-3，6］，或者将旅游业和旅游地看成2个密不可分的系统［7］。如何描述、评估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现实状态［8］，回答区域旅游活动是否促进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9］，是旅游可持续发展研究的经典问题，对于制定和实施旅游可持续发展战略具有重要意义。基于前人研究，着眼于解决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实际问题，以北部湾经济区为例，适当改进基于指标体系的研究方法，探讨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程度和发展潜力，对其进行综合评价，并提出建议。

1 研究区域概况

北 部 湾 经 济 区 位 于 广 西 南 部， 其 地 理 范 围 大 致 为 20°53'49″N ～24°2'5″N，106°33'25″E～110°53'39″E，包括中轴地带由北往南的南宁、防城港、钦州、北海，东西两翼地区的玉林、崇左。其中，防城港、钦州、北海是沿海城市，南宁、崇左、玉林是内陆城市。区域总面积达7.27万km2，占广西的30.7%，海域总面积达12.93万 km2，海岸线长达1 629 km，公路总里程38 454 km，等级公路32 454 km。2012年，北部湾经济区拥有国家4A级景区57个，旅游管理部门55个，旅行社230家，星级饭店196家，接待入境旅游者93.34万人次，国际旅游外汇收入31 109.3美元，接待国内旅游者9 910.39万人次，国内旅游总收入757.48亿元。

2 指标体系构建与数据来源

2.1 指标体系构建

区域可持续发展综合研究的关键是指标体系和方法模型［11］，指标体系应充分体现可持续发展内涵，突出可持续发展系统目标，能适当反映区域社会、经济、资源、环境等基本情况，并能满足不同时期的分析评价需要［12］。因此，研究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问题首先要解决的是指标体系问题［6］。学界主要遵循科学性、系统整体性、可比可量性、预测性、可操作性等原则构建指标体系，其中，王良健构建了包含旅游资源及环境保护能力、旅游经济社会效益、旅游软硬环境建设力度、旅游客源市场开拓能力4大因素34项因子的指标体系［4］，万幼清构建了包含旅游系统支撑环境、旅游业发展现状、旅游业发展趋势以及旅游与区域协调4大因素13个子级系统47项因子的指标体系［8］。区域可持续发展系统是一个开放的、动态变化的复杂系统［10］，遵循可持续发展理念和系统论思想，借鉴前人研究成果［3-6，8，12-14］，按照科学性、系统性、可操作性、预测性的原则，从旅游资源、环境、社会、旅游经济、人口角度选取指标，构建由旅游发展环境、发展现状、发展趋势、发展协调组成的指标体系。

该指标体系包含评价层、综合指标层、单项指标层以及42个单项指标 (表1)，以体现当前与未来旅游可持续发展水平为目标，力求从指标体系和数据选取上解决旅游发展的时间可比性问题。其中，旅游发展环境和发展现状描述旅游地可持续发展的现状水平，旅游发展趋势描述旅游发展“十二五”规划完成时的发展水平，旅游发展协调描述由当前到旅游发展“十二五”规划完成时的旅游协调情况。

表1 旅游地可持续旅游发展评价指标体系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TSD for tourism destinations

2.2 指标数据来源

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广西统计年鉴 (2011—2012)》以及2012年广西壮族自治区环境状况公报，其他数据根据要求通过计算而得。不能直接获得量化值的部分指标由替代性指标或通过计算转化而得，其中:社会通讯水平由邮电业务总量表示，隶属于旅游资源与开发项目的指标数据直接选取于《广西壮族自治区旅游业发展“十二五”规划 (桂发改规划〔2011〕1345号)》和《广西壮族自治区主体功能区规划》，其余数据通过统计年鉴、统计公报直接获得或者计算转化而得。

3 研究方法

在众多研究方法中，除了生态足迹模型外，较典型的、影响较大的是基于指标体系的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模式［9］，学界主要采用层次分析法和专家打分法、多目标线性规划方法研究旅游可持续发展问题［4，13-15］。本研究首先采用专家打分法和层次分析法确定表1的指标权重。其中，C层单排序结果见表2(鉴于篇幅关系，文章隐藏表2)，B－C总层次一致性检验结果:CI=－0.007，RI=0.801，CR=－0.008﹤0.10;A－B层次总排序见表3，一致性检验结果:CI=0.002，RI=0.247，CR=0.009﹤0.10。单项因子 (C)、综合评价 (B)、评价层 (A)的权重分别见表2、表3、表4。然后运用多目标线性规划方法获得综合评分值。最后，设计评价分析方法，作进一步分析。

3.1 指标量化方法

采用极大值标准化方法进行无量纲化处理，以之消除单项指标的单位、数值等差异。为了便于显示结果，通过标准化数值乘以系数α=1 000的方式，移动数据小数点位置对标准数值作进一步处理。

3.2 指标评分方法

基于前人研究成果［8］，制定综合评判标准:A＜50，处于可持续发展准备阶段;50≤A＜70，处于初步可持续发展阶段;70≤A＜85，处于基本 (过渡)可持续发展阶段;85≤A，处于可持续发展阶段。

3.3 评价分析方法

坚持下一层指标解释上一层指标的原则，定义以下分析方法。

1)在评价层，以旅游地可持续发展能力为评价对象，参考综合评判标准，以地级市为评价单元，以评分值最大的单元为参考，构造相对最大差异尺度公式 (图1)，完成评价。该度量有助于筛选用于解释评价层的指标，并解释其在地区间是否均衡发展。

图1 相对最大差异尺度Figure 1 Maximum relative difference scale

2)在综合指标层，以综合指标作为评价对象，结合本研究的数据特征，构造均衡度、最优均衡度综合指标、最优均衡趋向指标和非最优均衡趋向指标以之作为评价标准，以北部湾经济区作为评价单元，以评分值作为参考，完成自身评价和辅助评价层评价。仅观察单个地区或者综合指标的评分值，难以考察综合指标在区域中的均衡程度。在这里，以综合指标的极差与均值的比率考察综合指标在区域发展中的均衡度与差异性，构造均衡度公式

式 (3)中，i=1，2，…，m;j=1，2，…，n;BD(B)为第i个综合指标在区域中的均衡度且大于0，bij为第i个综合指标在第j个旅游地的评分值。BD(Bi)的值越小，则其相应指标在区域发展中的差异越小;反之，则差异越大。以0.5为间距，以1为对称中心将均衡度界定为过于均衡发展、均衡发展、完全均衡发展和远离均衡发展4种状态，其内涵和描述如图2所示。

图2 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均衡状态Figure 2 The equilibrium states of regional TSD

评分值是基于指标权重和标准值计算而得，指标原始值直接反映了旅游地配置量以及研究区域所占比例。因此，为了更加有规律地反映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情况，定义“最优均衡度综合指标”，是指在区域旅游整体发展的条件下，能够指示出各地区各种投入要素以最少、最合理的量促使旅游在区域中得到均衡与可持续发展的指标。基于公式 (3)构建公式为

COBD(Bi)为最优均衡度，其绝对值以0.25为中心刻画相应指标是否为最优均衡趋向指标，如图3所示。该度量有助于找出在量上比较容易实现各地区均衡发展的综合指标。

图3 最优均衡趋向指标Figure 3 Optimal equilibrium trend index

3)在单项指标层，以参照指标评分值作为参考，从负向指标和非负向指标角度分别界定评价目标单项指标筛选标准，辅助分析与解释评价层和综合指标层。

式 (5)、(6)中，i=1，2，…，m;j或k=1，2，…，n，j≠k。EIij表示评价目标单项指标评分值，SDIik表示参照指标评分值，Rij表示非负向评价目标指标评分值与参照指标评分值的比率。当负向指标满足公式 (5)或非负向指标满足公式 (6)时，列入可持续发展平衡劣势分析;反之，则列入优势分析。

4 结果与分析

由单项指标、综合指标和评价层的评分公式分别获得表2、表3、表4的评分值。

表3 综合指标的权重值、总排序与评分值Table 3 The weight，total sorting and scoring of comprehensive index

根据综合评判标准，结合表4，获得研究基本结果:①广西北部湾经济区旅游地可持续发展能力整体不高，地区之间旅游可持续发展不平衡。②南宁处于基本可持续发展阶段，其他地级市处于准备阶段。③旅游可持续发展环境 (A1)处于准备阶段，旅游发展协调 (A4)处于初步可持续发展阶段，二者均是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短板。④旅游发展现状 (A2)处于基本 (过渡)可持续发展阶段，旅游发展趋势 (A3)处于旅游可持续发展阶段，二者是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优势。

表4 评价层的权重值、总排序与评分值Table 4 The weight，total sorting and scoring of evaluation layer

4.1 发展平衡劣势分析

1)旅游可持续发展环境不足，以及未来旅游业发展趋向过于均衡发展，造成当前与未来区域旅游发展协调处于初步可持续发展阶段，具体受制于诸如犯罪、就业不足等影响社会稳定的因素，基础设施建设落后，旅游服务接待设施远离均衡发展，环境质量问题突出，社会经济过于均衡发展以及旅游经济均衡发展。由公式 (3)、公式 (4)和表3获得表5的数据，从评价层看，旅游发展环境 (A1)处于准备阶段主要由经济发展 (B1)过于均衡发展，基础设施 (B3)远离均衡发展造成，旅游发展协调(A4)处于初步可持续发展阶段则由旅游设施 (B6)远离均衡发展造成。

表5 综合指标的均衡度和最优均衡度Table 5 The balance degree and COBD of comprehensive index

支撑旅游发展的区域经济重点不突出，基础设施和旅游服务接待设施落后，影响了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在经济发展方面，受第三产业对GDP的贡献、人均GDP、恩格尔系数及其相关因素的影响，经济发展过于均衡，而旅游业是关联性、依赖性很强的产业，经济的发展为旅游目的地开发提供强有力的支撑，但是经济过于均衡发展并没有为北部湾旅游可持续发展发挥作用，究其原因，广西各城市的经济发展没有形成对旅游业的强有力支撑［16］，地区支撑经济重点不突出。在基础设施方面，北海、钦州的等级公路，北海、钦州、玉林、崇左的社会通讯水平、供水综合生产能力、能源供给能力、公共厕所，这些基础设施建设远离均衡发展。基础设施和旅游服务接待设施是开展旅游活动的必要条件，而良好的服务设施和服务水平是吸引旅游者的重要因素［16］。北海、防城港、钦州的旅客运输，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的旅行社、星级宾馆建设均落后于南宁，远离均衡发展，造成旅游发展协调差异，影响了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另外，隶属于社会稳定、基础设施和环境质量的单项指标普遍排序于指标体系的20位之后，也严重影响了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

2)南宁处于基本可持续发展阶段，其他地级市均处于可持续发展准备阶段。以南宁作为参考，由公式 (1)、公式 (2)和表4数据获得表6的数据。以南宁单项指标评分值作为参考，符合公式 (5)或公式 (6)要求的单项指标，列入分析。这种发展的不平衡，主要是由各地区的旅游发展现状(A2)、旅游发展协调 (A4)与南宁形成差异造成的。

表6 评价层相对南宁的最大差异尺度Table 6 The biggest difference scales of evaluation layer of Nanning city

①相对南宁而言，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的旅游发展现状 (A2)表现不足，主要由地区旅游设施建设差异造成。相对最大差异尺度值:玉林 (0.482)＞钦州 (0.448)＞崇左 (0.451)＞防城港(0.430)，四者皆有偏离南宁的倾向，其中，防城港偏离最大。相应综合指标旅游经济 (B5)处于均衡发展状态，旅游设施 (B6)处于远离均衡发展状态。

旅游服务接待设施建设是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不平衡的重要影响因素。在旅游设施 (B6)方面，防城港、钦州的旅客运输，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的旅行社、星级宾馆建设均落后于南宁。2012年北部湾经济区拥有星级饭店196家，其中南宁有68家，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市分别有35、24、26、14、29家;旅行社230家，其中南宁有83家，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分别有42、27、27、36、15家;中轴地带星级饭店共153家 (78.1%)，旅行社共179家 (77.8%);东西两翼地区星级饭店共43家 (21.9%)，旅行社共51家 (22.2%)。很明显，中轴地带星级饭店和旅行社分布数量明显多于东西两翼地区，南宁始终居于首位，旅游服务接待设施建设区域不平衡。

②相对南宁而言，北海、防城港、钦州、崇左的旅游发展协调 (A4)表现不足，主要原因是旅游与社会协调形成了区域差异。相对最大差异尺度值:北海 (0.695)＞钦州 (0.662)＞崇左 (0.402)＞防城港 (0.356)，北海、钦州与南宁相对较接近，崇左、防城港明显偏离南宁。相应综合指标旅游与经济的协调 (B9)处于均衡发展状态，旅游与资源、环境的协调 (B11)均处于均衡发展状态并且最优均衡趋向，旅游与社会的协调 (B10)处于远离均衡发展状态。

诸如犯罪、失业等影响社会稳定的因素与旅游服务接待设施建设的区域差异相互叠加在一起，造成旅游与社会协调产生区域差异。虽然社会稳定因素处于一种均衡并且最优均衡趋向状态，但是在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综合指标中处于落后状态。另外，在旅游与社会协调 (B10)方面，北海 (0.83)、防城港 (0.20)、钦州 (1.04)、玉林 (1.64)、崇左 (0.47)的旅游业区域就业贡献落后于南宁 (2.74)。旅游部门对社会就业的贡献主要源于住宿业、餐饮业和旅行社，三者均为劳动密集型服务业。但是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的旅行社、星级宾馆等服务接待设施建设落后，影响了旅游业的就业贡献。

4.2 发展平衡优势分析

1)良好的旅游发展现状是广西旅游发展“十二五”规划完成时旅游发展趋势向于可持续发展阶段的基础，旅游发展规划作用明显。结合表5数据看评价层，旅游发展现状 (A2)处于基本 (过渡)可持续发展阶段主要由旅游经济 (B5)均衡发展带动，旅游发展趋势 (A3)处于旅游可持续发展阶段由旅游业 (B7)过于均衡发展、旅游资源与开发项目 (B8)趋于最优均衡发展带动。旅游资源，特别是高级别旅游资源，是旅游者选择目的地的决定性因素，而旅游资源与开发项目趋向最优均衡，有利于促进旅游配套服务接待设施建设，逐步缩小旅游设施地区差异，未来有利于引导旅游流在区域内均衡流动，这也将进一步促进区域旅游业整体发展，巩固地区旅游经济在区域可持续发展中的地位，增强区域旅游的整体实力。这说明了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旅游业自身发展是促进北部湾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最重要力量。

2)地级市之间、地区内部各要素之间的优势差异明显。从单项指标看，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分别有12、16、12、17、13个指标优于南宁 (表2)，而南宁的旅游发展环境 (A1)、发展现状 (A2)、发展趋势 (A3)、发展协调 (A4)均优于其他城市。但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的旅游发展趋势 (A3)和旅游发展环境 (A1)与南宁的优势差异均不断缩小，北海的旅游发展环境(A1)优于自身其他方面，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的旅游发展趋势 (A3)优于自身其他方面 (表6)。以南宁单项指标评分值作为参考，符合公式 (5)或公式 (6)逆向要求的单项指标，列入分析。

①相对南宁而言，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的旅游发展环境 (A1)优势差异不大，并且相对最大差异尺度向南宁趋近，主要归因于经济发展、社会稳定、环境质量。相对最大差异尺度值排序为:玉林 (2.795)＞北海 (2.066)＞钦州 (1.567)＞防城港 (1.549)＞崇左 (1.204)，玉林、北海与南宁的差异性最小。相应综合指标社会稳定 (B2)、环境质量 (B4)均处于均衡发展状态并且表现出最优均衡趋向，经济发展 (B1)处于过于均衡状态，基础设施 (B3)处于不均衡发展状态。

北部湾旅游发展环境处于可持续发展准备阶段，社会稳定情况、环境质量、经济发展等因素的地区差异相对较小，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潜力大。在经济发展 (B1)方面，防城港人均GDP，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的恩格尔系数，均优于南宁，社会经济发展基础好。在社会稳定 (B2)和环境质量 (B4)方面，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的刑事案件立案数、城镇登记失业率 (除玉林外)均小于南宁，社会稳定性相对较好;北海、玉林的固体废物及生活垃圾处理率、工业废水及生活污水处理率、环境污染治理投入占GDP的比重、水质等级 (包括崇左)、大气质量等级均优于南宁，防城港的工业废水及生活污水处理率，钦州的环境污染治理投入占GDP的比重，防城港、钦州的水质等级 (包括崇左)、大气质量等级，均优于南宁，环境质量较好。这既说明了旅游发展环境差异小，地区之间基本处于同一水平，也进一步说明了旅游发展环境问题是影响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的普遍问题。

②相对南宁而言，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的旅游发展趋势 (A3)优势差异不大，并且相对最大差异尺度向南宁趋近，主要归因于旅游业自身发展、旅游资源开发。相应综合指标旅游业(B7)趋向于过于均衡发展，旅游资源与开发项目 (B8)处于均衡发展状态并且表现出最优均衡趋向。

北部湾旅游发展趋势处于可持续发展阶段，得益于各地区的旅游业发展潜力、旅游投资开发以及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在旅游业 (B7)方面，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的国内旅游收入指数，防城港的国际旅游外汇收入指数，钦州的国内旅游人数指数，防城港的国际旅游人数指数，均优于作为旅游集散中心的南宁，这些地区旅游业发展潜力大。在旅游资源与开发项目 (B8)方面，未来旅游投资与开发的规模优于南宁，基础设施建设不断改善，具体表现为防城港、玉林的扩建新建旅游服务接待设施项目，以及防城港、钦州、崇左的扩建新建旅游公共基础设施项目。这说明了地区旅游 (发展)规划和旅游规划对于促进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

1)广西北部湾经济区旅游地可持续发展能力整体不高，地区之间旅游可持续发展不平衡，南宁处于基本可持续发展阶段，其他地级市处于旅游可持续发展准备阶段。该结论与陈文捷等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北部湾旅游由可持续发展能力弱向可持续发展能力较强过渡”［5］。地级市之间、地区内部各要素之间的可持续发展优势差异明显。

2)旅游可持续发展环境不足，叠加旅游业趋向过于均衡发展的现状，促成当前与未来区域旅游发展协调处于初步可持续发展阶段，具体受制于影响社会稳定的因素、基础设施和旅游服务接待设施、环境质量，以及社会经济过于均衡发展而旅游经济均衡发展等。但是，地区之间旅游发展环境差异小，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潜力大。

3)旅游发展规划作用明显，良好的旅游业发展现状是区域旅游发展趋向于可持续发展阶段的基础。旅游经济发展现状处于均衡状态，叠加旅游发展“十二五”规划和广西主体功能区规划的作用，促使旅游业趋向过于均衡发展，这将增强区域旅游发展的整体实力。

5.2 建议

旅游业是关联性极强的综合性产业，旅游业的发展涉及饮食、住宿、交通、购物、娱乐、游览等行业部门的支撑，它又可以带动上下游产业的发展。因而，旅游发展在区域可持续发展中的作用是非常明显的。促进北部湾经济区旅游可持续发展，缩小地区旅游发展差异，提出以下建议:

1)加强基础设施、旅游服务接待设施建设，提升旅游服务接待水平，改变当前旅游发展现状。旅游通道便捷，可以压缩旅游时空距离，拉近旅游者与目的地的心理距离，提升旅游地可进入性，促进旅游者决策;同时，加快旅游流在区域流动，节约能源，减少交通温室气体等污染物排放。南钦高铁于2013年底建成通车，“北部湾1小时经济圈”初步建成;南宁、钦州、北海应充分发展城市旅游、滨海旅游;旅游资源丰富的崇左应注重交通通讯设施建设，提升旅游地可进入性;旅游资源相对缺乏的玉林，应充分考虑旅游项目布局的交通便捷性。星级饭店、旅行社、车辆租赁等旅游服务接待设施规划建设要与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旅游资源开发相结合，提升旅游服务接待水平。

2)重视旅游业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地位，支撑旅游业的发展。①高速铁路及相关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善，提高了旅游地之间的可达性，降低旅行成本，激发人们的出游动机，区域旅游市场需求潜力加大。因此，应加大旅游资源开发的资金投入，合理布局旅游项目，引导旅游流合理流动，巩固旅游经济在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中的地位。作为旅游集散中心地的南宁，在进一步提升旅游接待服务水平的基础上，应积极发展政务博览、会展商务、康体养生度假、文化美食休闲等都市旅游［17］161;玉林、钦州的旅游资源相对较少，应重点开发优质旅游项目，培育旅游品质。②旅游发展有助于促进就业和维护社会稳定。边区旅游经济每增加1个百分点，能拉动边区旅游就业约0.52个百分点的增长［18］，而旅游就业率的提升有助于降低社会犯罪率，维护社会稳定［19］。因此，北部湾经济区应围绕高速铁路优化旅游产业六要素结构以及完善旅游景区道路、绿化、环卫等辅助部门，消化和吸收劳动力。

3)注重旅游－经济－环境协调发展，保护生态环境和自然旅游资源。优质旅游资源是吸引旅游者前往的决定性因素，良好的生态环境能够增强旅游资源的吸引力。北海、防城港、钦州、玉林、崇左拥有良好的经济、社会和环境，为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基础环境。发展旅游业应引入“旅游－资源－环境协调”机制，严格依据《中国旅游法》实施旅游空间规划并以之确保该协调机制的落实，为区域旅游－经济－环境相互协调发展提供强有力的规划保障［10］，规划建设自然保护区、水利风景区、森林公园、湿地公园等，以之增强区域旅游生态服务功能。

4)深化区域城市旅游合作，充分发挥同城效应的正面影响，因地制宜，合理规划。高速铁路压缩了时空距离，“同城效应”越来越显著，物流、信息流、商务流等突破趋于模糊的行政界限而在区域内流动、配置，一个城市的基础设施和服务功能逐渐地被其他城市居民分享，不同地区之间相互交流与融合，最终形成一个紧密联系、相互影响的区域经济体［17］17，为地区旅游合作发展创造了条件。2013年南钦高铁、柳南高铁相继建成运营，2015年南广高铁、云桂高铁即将开通运营，金南高铁、南凭高铁正在建设;高速铁路将桂南－桂中－桂北、桂东－桂西连成一体，形成南北、东西旅游交叉发展带。面对同城效应，北部湾经济区城市间应加强旅游合作，协同发展，充分发挥各地区旅游产业要素的优势，合理规划与错位开发旅游线路和产品，尽可能形成互补性，通过区域整合，增强区域旅游竞争力［20］。

［1］ Zhang Jie-kuan，Ji Mei，Zhu Pu-xuan．Latest development of study on sustainable tourism in foreign countries ［J］．China Population，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2013，23(4):139-146．［章杰宽，姬梅，朱普选．国外旅游可持续发展研究进展述评 ［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3，23(4):139-146．］

［2］ Zhang Jie-kuan．Dynamic simulation of regional sustainable tourism development system ［J］．Systems Engineering-Theory ＆Practice，2011，31(11):2101-2107．［章杰宽．区域旅游可持续发展系统的动态仿真 ［J］．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2011，31(11):2101-2107．］

［3］ Wu Jing．Construction and evaluation to the index system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ourism:An empirical investigation of Qingdao as an example［J］．Search in Economy，2013(10):64-70．［吴净．旅游可持续发展的指标体系构建及其评价——以青岛为例的实证研究 ［J］．经济问题探索，2013(10):64-70．］

［4］ Wang Liang-jian．On the indicator system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ourism and the evaluating method ［J］．Tourism Tribune，2001，16(1):67-70．［王良健．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及评价方法研究 ［J］．旅游学刊，2001，16(1):67-70．］

［5］ Chen Wen-Jie，Yang Guo-liang，Lin Lian-xin．Research on the trave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dex system:Take Beibu Bay of Guangxi as an example［J］．Economic Management，2011(6):117-124．［陈文捷，阳国亮，凌连新．旅游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研究——以广西北部湾为例 ［J］．经济管理，2011(6):117-124．］

［6］ Zeng Zhen-xiang，Fu Hui-min，Wang Yun-feng．Research on system analysis of touris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J］．Journal of He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2000，29(3):50-54．［曾珍香，傅惠敏，王云峰．旅游可持续发展的系统分析 ［J］．河北工业大学学报，2000，29(3):50-54．］

［7］ Tang Cheng-cai，Zhong Lin-sheng，Cheng Sheng-kui．A review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for tourist destination ［J］．Progress in Geography，2013，32(6):984-992．［唐承财，钟林生，成升魁．旅游地可持续发展研究综述 ［J］．地理科学进展，2013，32(6):984-992．］

［8］ Wan You-qing．Evaluation index and method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ourism ［J］．Statistics and Decision Making，2006(3):10-12．［万幼清．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与方法［J］．统计与决策，2006(3):10-12．］

［9］ Zhen Yi，Kang Wen-xing．Study on comparing two assessment models of touris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J］．Ecological Economy，2008(10):101-103．［甄翌，康文星．两种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方法比较研究 ［J］．生态经济，2008(10):101-103．］

［10］ Lu Da-dao，Fan Jie．The rise and effects of region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studies in China ［J］．Bulletin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2012，27(3):290-300．［陆大道，樊杰．区域可持续发展研究的兴起与作用 ［J］．中国科学院院刊，2012，27(3):290-300．］

［11］ Xiong Yong-zhu，Xia Bin，Zhang Mei-ying．Comprehensive coordination degree assessment model of region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A case study of the coastal cities of Guangdong ［J］．Tropical Geography，2007，27(6):511-515，520．［熊永柱，夏斌，张美英．区域可持续发展的一种评价模型:综合协调度——以广东省沿海城市为例 ［J］．热带地理，2007，27(6):511-515，520．］

［12］ Liu Xiao-hui，Chen Zhong-nuan，Liu Miao-rong，et al．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Hong Kong-Macao-Pearl River Delta［J］．Tropical Geography，2008，28(3):253-258．［刘晓辉，陈忠暖，刘妙容，等．港澳珠三角可持续发展的综合评价研究 ［J］．热带地理，2008，28(3):253-258．］

［13］ Xu Fei-fei，Yang Da-yuan，Huang Zhen-fang，et al．Evaluating ecotourism in wetland areas based on entropy technology and AHP:A case study on Red Crowned Crane Wetland Nature Reserve in Yancheng，Jiangsu［J］．Economic Geography，2005，25(5):707-711．［徐菲菲，杨达源，黄震方，等．基于层次熵分析法的湿地生态旅游评价研究——以江苏盐城丹顶鹤湿地自然保护区为例［J］．经济地理，2005，25(5):707-711．］

［14］ Zhang Hui，Yang Yun-xian．Study on eco-touris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ountermeasures based on evaluation of resources in Lushan［J］．Ecological Economy，2010(7):99-101．［张辉，杨云仙．基于资源评价的庐山生态旅游可持续发展对策研究 ［J］．生态经济，2010(7):99-101．］

［15］ Liu Yong，Han Tai-fan，Qu Xin-pu，et al．Assessment of tourism resource and sustainable countermeasures based on AHP method in Mianshan resort［J］．Economic Geography，2006，26(2):346-348．［刘勇，韩泰凡，曲新谱，等．基于层次分析法的绵山旅游资源评价与可持续发展对策 ［J］．经济地理，2006，26(2):346-348．］

［16］ Gan Yong-ping．Analysis of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factors of inbound tourism development in Guangxi Autonomous Region［J］．Commercial Research，2010(11):149-154．［甘永萍．广西入境旅游发展的区域差异及影响因素分析［J］．商业研究，2010(11):149-154．］

［17］ Mao Jiang-xing，Wei Na．Research to Promote the Urban Development，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Nanning City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High Speed Railway［M］．Beijing:Economic Science Press，2014．［毛蒋兴，韦娜．高速铁路背景下促进南宁城市发展与产业转型升级研究［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14．］

［18］ Liu Si-wei，Wang Zhao-feng．Empirical analysi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ourism economic growth and tourism employment:Taking the example for the bordering area of Hunan，Hubei，Chongqing and Guizhou ［J］．Industrial Economics Research，2008(3):64-68．［柳思维，王兆峰．旅游经济增长与旅游就业关系研究——以湘鄂渝黔边区为例［J］．产业经济研究，2008(3):64-68．］

［19］ Zhang Yuan，Liu Shi-jing，Liu Liang．Can we attribute increasing criminal rate to enlarging urban-rural inequality in China?［J］．Economic Research Journal，2011(2):59-72．［章元，刘时菁，刘亮．城乡收入差距、民工失业与中国犯罪率的上升 ［J］．经济研究，2011(2):59-72．］

［20］ Chen Lie，Shen Jing．The strategy and measures for cooperative development of the Beibu Bay travel zone ［J］．Tropical Geography，2002，22(4):345-349．［陈烈，沈静．环北部湾旅游圈协同发展的战略目标与对策 ［J］．热带地理，2002，22(4):345-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