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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克斯笔下美人儿“蕾梅黛丝”的孤独探析

2014-12-09唐悦

博览群书·教育 2014年7期
关键词:百年孤独孤独

唐悦

摘 要:孤独是马尔克斯创作的一贯主题,作家以其鲜明的社会责任感主动、执著地去发掘和表现个人、社会、民族的孤独。他笔下的蕾梅黛丝被孤独包围,深味着孤独,分别从表层、中层、深层三个层次探寻蕾梅黛丝孤独的原因,便可明确其在作者笔下的意义。

关键词:《百年孤独》;蕾梅黛丝;孤独

在马尔克斯的创作中,“孤独是一个永恒的主题”。 无疑,“百年孤独”的题名本身就是一个隐喻。百年是一个度量时空的长度单位,记载数代人的生活与归宿,映照着马孔多的变迁。孤独这样一种生存状态,由一个时间单位进行阈限,表现了它的历史延续性。作者描述的不仅仅是百来年的布恩地亚家族,而是将个体、家族、民族、国家以及整个拉美的孤独系联在一起,赋予孤独以新的内涵——贫穷与落后、愚昧与野蛮、因循守旧、与世隔绝。小说中的孤独既是魔幻的,又是现实的、理性的,它符合拉美的社会现实。

孤独在作品中具有多义性。它阐释自我放逐、与人隔绝、为人遗弃、一种不被理解的生存状态;更成为升华生活的一种媒介,个体通过孤独的生存状态获得精神的安宁自足,穿越苦痛。蕾梅黛丝这样的世俗社会绝缘体,最终以飞天告别尘世,其孤独意蕴引人深思。

一、蕾梅黛丝孤独的浅表层内涵——不被理解

(一)异于宗族的特质

美人儿蕾梅黛丝在布恩迪亚家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容貌出众、行事率性、无视贞节观。这种独异性使她一生陷入不被宗族理解的泥淖之中,除了奥雷里亚诺·布恩地亚上校的认可,她得到的只是漠视,甚至在她升天后,费尔南达惦念的仅是随蕾梅黛丝消失的可以充当座席的床单。蕾梅黛丝的孤独显而易见。

1.神秘恐怖的美貌。有些美会产生一种距离。蕾梅黛丝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被称为“美人儿蕾梅黛丝”。她撩人心魄的美让乌尔苏拉为之恐惧,一度禁止她出门,即使去教堂做弥撒时也让她用一块黑色头巾蒙住脸庞。恍若天人的美貌本已令人侧目,而更神奇的是她的美还与死亡息息相关。在万千迷恋者中,作者着重写了四位男子——年轻的警卫队长、手捧黄玫瑰的外来者、偷窥她沐浴的外乡人、种植园里的袭击者。他们痴迷于蕾梅黛丝的美貌,却没有逃过死亡之劫。警卫队长殉情而亡;献花者郁郁而终;偷窥者从屋顶失足摔死,死亡却并不足以使他摆脱折磨;更离奇的是,那位偷摸了蕾梅黛丝的家伙,当晚即被一匹马从胸前踏过。种种巧合,无疑让她的美丽中多了份神秘,多了份魔咒,使众多仰慕者望而生畏、敬而远之。她就这样被遗弃在孤独的荒漠中。

2.自然野性的行为。蕾梅黛丝始终处于原始自然的状态,没有特定的追求和生活目标,也不在乎世俗的准则和规范。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是不可颠覆的。她一生无所顾忌、率性而为——不仅长大后依然率性地用手抓饭、从不顾场合,而且喜欢赤身裸体,“她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费事穿胸衣和衬裙”。 她超越了苛条与戒律,以最纯真最自然的姿态傲立于世。她不像乌尓苏拉般从一开始就担心和逃避家族乱伦并走向毁灭的结局,总心怀侥幸,愿意与命运一搏,可是连同乌尔苏拉在内的布恩地亚家族都没有走出命运的怪圈,挣扎只是徒劳无功。蕾梅黛丝身上体现的是顺其自然,她从不曾对自己的命运作出过任何反抗,她喜欢最原始的状态,按照事物本来的状态过活。正是这骨子里的原始野性与任由事物发展的自然天性让蕾梅黛丝与家族成员中产生了本质的不同。

3.无视贞节观念。“创作的源泉永远是现实” ,《百年孤独》所描述的马孔多与拉美社会一样,以男权主义为主导,“处女情结”盛行。这是“传统文化中的道德贞操观在人们心里留下的刻板烙印,现在我们用它特指男性对女性要求保持婚前贞操的一种心理取向。” 私有制产生后,“婚姻的缔结便完全依经济上的考虑为转移了” ,为保证财产传给嫡系子女,逐渐产生了要求妇女保持贞操的强制措施。婚姻是男权社会中产生家族继承人、保证血统的关键,所以要求新娘是处女、妻子守贞。贞节观逐渐被纳入伦理道德体系,成为集体无意识,“性的道德即是人类关系的道德” 。乌尔苏拉和费尔南达婚后许久都穿着贞洁裤,反映了女子保持贞操的潜在心理特征。

令人惊异的是,在男权主导的环境下蕾梅黛丝却无视贞节观念。她酷爱赤身裸体地在家散步,肆无忌惮地露出大腿,“赤身露体才是唯一体面的方式” 。她甚至在沐浴时发现被偷窥也无半点羞愧与惊恐,反而担心偷窥者在屋顶上摔下来。马尔克斯曾不止一次毫不留情地批判处女情结这一传统痼疾,表达了对拉美社会女性自由权利担忧,控诉“大男子主义都是篡夺别人权利的表现” ,主张妇女人权应得到充分尊重与肯定。马尔克斯的人文主义关怀远远跨越了性别的界限,他关注的始终是所有人真正的幸福。或许蕾梅黛丝的无视贞节观体现的正是马尔克斯男性视角下的女性主义立场,暗含着马尔克斯对拉美社会中传统封建思想对女性压抑的批判以及对拉丁美洲现实的一种控诉。在这个意义上,作为传统封建思想对立面的蕾梅黛丝确是难以被当世人所接纳的。

(二)复杂矛盾体

著名作家帕斯认为,“孤独,即所谓感知之孤单,对世界漠然以及同自我之离异。” 除了异于宗族引起的孤独之外,蕾梅黛丝自身的矛盾性也是导致她“孤独”的原因之一。

《百年孤独》中“存在42处矛盾”。 蕾梅黛丝的故事所占篇幅极小,却出现了两个显著的矛盾。其一,她不问世事却能洞察世界本质,行为与认知游走在两个极端;其二,她心中没有情欲但却能被最真挚的情感虏获。这样的矛盾使她在马孔多被认为是异类,孤独避不可及。其实这是她自我呈现与自我保护的方式,她以不通世事作为面具,却潜藏着她的嬉笑怒骂。她无须向现实妥协,为人忽略、孤立、抛弃,恰恰是所她需要的。“孤独”使她能自立于世,按照自己的意志思考、创造,以便她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从容行走。弗洛姆说过:“当他依据自己的理性力量独立地去判断或作出抉择时,他不得不是孤独的。” 孤独一面是心灵的空虚和茫然,一面又象征人格精神的独立与自我意识的确立。

罗兰·巴特的“双重文本观”认为,“文本始终是背谬性的,文本并不如结构主义所说,是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表层结构与深层结构是严密对应的。实际上,文本的表层文本(意识文本)与深层文本(无意识文本)是相互拆解的。” 蕾梅黛丝的矛盾构成了一种喜剧性的对比,它将事物悖反的两极揉合为一体冲破了读者的期待视野,给予读者以别样的审美快感。对蕾梅黛丝略带喜剧色彩的描述,掩藏着悲剧性的实质——马孔多破碎的环境:一方面是马孔多田园牧歌般的生活氛围,一方面是现代文明与科技的侵扰下的病态社会。在这样矛盾、破碎的环境下生长的蕾梅黛丝注定要失去了自身的统一性,无法为人理解、与世相容,陷于孤独之中。endprint

二、蕾梅黛丝孤独的中介层内涵——孤独延续

按作者对布恩迪亚家族的设想,同名的人有着相似的性格和命运。如叫奥雷里亚诺的人都离群索居,却头脑出众;叫何塞·阿尔卡蒂奥的人具有冒险精神,同时有强烈性欲。即使双胞胎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与奥雷里亚诺第二在幼年时互换名字,也依然没有改变家族这一定律,甚至超脱不开固有的对孤独的反映方式。而美人儿蕾梅黛丝与小蕾梅黛丝有着相同的名字,预示着她们的相似性——在家族中同样是“家庭天使”的形象,同样预示着她们同为美和善的化身。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种认识:美人儿蕾梅黛丝的孤独是小蕾梅黛丝拯救孤独无果的延续。

小蕾梅黛丝在与奥雷里亚诺结合时年纪尚小,不谙世事,却举止得体端庄。出嫁后,小蕾梅黛丝主动承担起照顾已经精神失常、被绑在大树下的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积极调解阿玛兰塔与丽贝卡的关系,豁然大度地抚养奥雷里亚诺与庇拉尔·特尔内拉的私生子。小蕾梅黛丝堪称宗教精神、人性和善的完美结合,给孤独的布恩迪亚家族带来了健康的气息。她使家族得到进一步粘合,唤起了布恩迪亚家和摩斯科特家之间的亲切感情,“是建立秩序、和睦家庭的希望。” 但就文本的设定而言,家族百年孤独的既定命运是不会因为她而改变的。她尽管介入到布恩迪亚家族中,为家族带来一段时间的正常家庭生活,家族的命运却始终依旧——“注定经受百年孤独的家族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在大地上出现”。 而她的早死——这一早死带有相当程度的偶然性,即被阿玛兰塔失误毒死,但这偶然性里包含着浓重的必然性,也暗示她不可能有机会挽救这个孤独的家族。

美人儿蕾梅黛丝与小蕾梅黛丝一样纯洁、真诚,不同的是后者接受并努力改造孤独,而前者试图不动声色突破。美人儿蕾梅黛丝喜欢赤身裸体,无视男权主义的规约,穿上男人的衣服和奥雷里亚诺的十七个儿子打耍在一起;她也可以突破常理,对窥视自己洗澡的人生出“担心会从屋顶摔下来”的仁善之心;她还漠视所有对她表白的男性;既有的规矩、日常礼仪对于她也是不值一提的。在美人儿蕾梅黛丝的身上,显见一种对人类惯常生存状态、世俗社会生活和伦理规范的摒弃。美人儿蕾梅黛丝力图超越规约,直心而动,追求最本真的情感。“或许想要征服她乃至祛除她带来的危险,只需一种最自然最简单、被称为‘爱的情感,但从没有人想到过这一点。”

小蕾梅黛丝试图弥合家族成员之间因孤独而形成的裂痕时,却被毒死,挽救家族宣告失败。美人儿蕾梅黛丝因袭着她的名字,也因袭着她“家庭天使”的身份。但是作为她的继承者,美人儿蕾梅黛丝已经不再寄希望于挽救家族的孤独命运,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祗”告诉她:挽救只是徒劳,家族的孤独命运不会因此而改变。所以她虽秉持着小蕾梅黛丝对真善美的呼唤,以自身行动对那个墨守成规的世界进行最尖锐的讽刺,以超越常人的纯粹与智慧践行着自己的孤独。

三、蕾梅黛丝孤独的深层内涵——自我拯救

蕾梅黛丝是孤独的,但她自身却没感觉到孤独。孤独在蕾梅黛丝身上绝不仅仅是一种生存状态,更是她自我救赎的一种方式。孤独在她身上成为了获得洞察力的必要手段,通过“孤独”的生存状态获得一种精神安宁自足,穿越苦痛。

在回答布恩迪亚家族为何孤独时,马尔克斯指出“因为他们不懂爱情。” 在马尔克斯看来,“孤独”的根源在于缺乏爱,更不懂得爱。爱情是与生俱来的生命情感,一旦缺失,人类就会感到孤独;也只有爱情才能融化心灵、消除内心深处的孤独感,使生命圆满、生活幸福。孤独与爱情,犹如一个铜板的两面,相反相成。海伦·费什深刻地指出“禁忌、神话、仪式、数不清的文化传统都在试图为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安排婚姻。” 可是蕾梅黛丝在《百年孤独》中却是一个没有爱情的例外。正因没有爱情,便从不受爱情的羁绊。海伦·费什认为迷恋的内涵为:希望和不确定。“如果他或她的对象做出哪怕是最微小的肯定表示,迷恋者也会好几天沉浸在对这一刻反复臆想的欢乐之中;他或者她对迷恋者开始没有做出积极回答,那么迷恋者就会心神恍惚,惴惴不安,直到他或她对其反应做出了恰如其分的解释,他们的关系才继续进行。” 没有爱情的她,不曾感知生活中“不确定”,爱情中的“希冀”,单调而重复,平静而不掀波澜,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在略带些孤独的寂静中自足地度完一生。

在《百年孤独》中,与蕾梅黛丝的孤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乌尔苏拉的孤独。与蕾梅黛丝“小我”的孤独不同,乌尔苏拉在全书中所呈现的是一种“大我”的、足以囊括一个地域、一个时代的孤独。相比之下,蕾梅黛丝的视野却狭隘的多,她不关注家族的命运,她不了解地区的变迁,她甚至不像乌尔苏拉因为孤独而大悲大叹、奋力抗争,不管周遭如何变化,她只愿怡然自得地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乌尔苏拉所热爱的成为了她的痛苦,想要拯救的却沦于毁灭,她的一生似乎都陷入在无法救赎的孤独泥潭之中;而蕾梅黛丝有所热爱,有所喻示,却不曾行动,不喜不悲,更像是在自我世界中孤独地沉淀着一切,排除了纷扰。当乌尔苏拉无可奈何地自怨自艾时,蕾梅黛丝只会平静地嫣然一笑。蕾梅黛丝大量的沐浴时间或许早已消磨了所有苦痛,那是没有回忆的深长的沉默,在时间无声地流淌中获得了一份她独有的宁静与恬淡。

不难发现,作者在蕾梅黛丝身上寄予了美好的想象与期许。“世界上到处弥漫着一片混乱” ,“人为了保持住一点点自我的经验内容,不得不日益从‘公共场所缩回到室内,把‘外部世界还原为‘内部世界。在居室里,一花一木,装饰收藏无不是这种‘内在愿望的表达。人的灵魂只有在这片由自己布置起来、带着手的印记、充满了气息的回味的空间才能得到宁静,并保持住一个自我的形象。可以说,居室是失去的世界的小小补偿。” 作者在面对20世纪拉美纷乱的“外部现实”时,将蕾梅黛丝囿于一个相对狭小的“内部世界”,这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蕾梅黛丝必须孤独。以至于我们可以发现作者在塑造蕾梅黛丝这个人物形象的时候,以有限视角代替了全知叙述。这拉开了读者与蕾梅黛丝距离,将蕾梅黛丝进一步陷入孤独之中。一方面在给读者呈现支离破碎的经验世界,一方面则在“追求某种深度模式和对世界的整体把握,甚至在小说中追求个体与人类的拯救,同时正是这种整合的向往构成了小说的基本叙事冲动和主导创作动机。”endprint

蕾梅黛丝就是这样一个自然的生灵,她比布恩迪亚家族的成员都多了一份无法被世人理解的孤独。即使绵延着“蕾梅黛丝”名下的宿命羁绊,她也在自我沉淀、自我放逐中寻得了她在孤独中特有安宁自足。

通过蕾梅黛丝,马尔克斯诉说着拉美被排除在现代文明发展之外的苦痛;同时他又以深沉的人文关怀俯视熙熙攘攘的芸芸众生,用一颗悲怆的心灵探寻拉美迷失的精神家园。也正是这份沉重,直逼人类灵魂深处,沉淀出一个世纪的价值追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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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人类的浪漫之旅:迷恋·婚姻·婚外情与离婚的本质透析》,海伦·费什,刘建伟、杨爱红译,海天出版社,1998年,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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