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的“苦难”情怀
2014-12-09程家明
程家明
摘要:马克思《资本论》德文初版序言论述了关于工人阶级的“苦难”。对于这种“苦难”,马克思表现出了纠结的心理状态。马克思的这种纠结,是由于“有机体”的历史观所昭示,“诉诸”的价值立场所决定,相信“铁的必然性”的真理情怀所使然,历史分析的研究方法所指导,“剥夺者被剥夺”的坚定信念所支撑。其当代意义:要有博大的历史胸怀、坚定的真理情怀、正确的价值立场、辩证的思维方法、科学的发展方针,来正确对待和除掉工人阶级(包括劳动人民)的“苦难”。
关键词:马克思;资本论:“苦难”情怀
中图分类号:A81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14)08-0043-05
马克思的《资本论》德文初版序言,是对写作并出版《资本论》的目的的说明。《资本论》是马克思思想的主体或主体之一,因而也可以把这一序言看作是马克思对自己所主张的思想的说明。学习这一序言,可以加深对马克思思想的理解。在这里,我们主要谈谈这一序言中马克思的“苦难”情怀:对工人阶级“苦难”的论述和关于“苦难”的纠结。通过对这一问题的探讨,会使我们更加准确地理解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生产的自然规律”的思想,加深对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现状和规律的认识。更加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念。
一、马克思对“苦难”的诠释
就现在所有的中译本而言,马克思在序言中没有使用“苦难”一词;相关的意思,在由郭大力和王亚南翻译的《资本论》1953年3月第1版中所使用的是“恶劣”
(不要以为德国工农劳动者的“情形远不是如此恶劣”)。之后的译本把“恶劣”翻译为“坏”。这种“恶劣”或“坏”的情况,马克思用了“苦”和“灾难”两个词来具体地说明。我将这两个词合并,用“苦难”一词代替。
马克思所说的“苦难”,是指“资本主义生产的自然规律所引起的对抗”给以工人阶级带来的痛苦和灾难。序言的全篇,可以说是以论述工人阶级的“苦难”和如何除掉“苦难”为线索展开的。
马克思在序言的开头说明了《资本论》与《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关系,以及“万事开头难”之难在何处之后,就讲到了《资本论》研究的对象(“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所表现出来的工人阶级的境况。他告诉德国的读者,在“典型”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英国存在的工人阶级的“苦难”,在德国也存在。由于资本主义“铁的必然性”的规律所“发生作用并正在实现的趋势”,英国的现在,就是德国的未来。德国的现状是什么呢?马克思说是三重“苦难”,即,资本主义发展之苦、资本主义不发展之苦和资本主义之前遗留之苦。这是客观现实,否认不了的;如果否认,就是用“隐身帽紧紧遮住眼睛和耳朵”。清除“苦难”的变革过程在英国“已经十分明显”,一定会波及到大陆。至于这种变革采取什么形式,那就要看工人阶级自身发展的程度而定。这不只是对工人阶级同情的人的看法,在“统治阶级中间也已经透露出一种模糊的感觉”。资产阶级即使“撇开其较高尚的动机”,就是从“切身利益也迫使他们除掉一切可以由法律控制的、妨害工人阶级发展的障碍”。德国应该向英国学习,以除掉工人阶级发展的障碍。但是,资本主义的规律是无法跳过的,人们只能做到“减轻”和“缩短”痛苦。在工人阶级的“苦难”上,资本家和地主是始作俑者。但这不能由他们个人负责,因为“经济的社会形态”是“自然史的过程”;他们只是他们自己所处的经济关系和利益的人格化;也就是说,他们给工人阶级带来苦难,不以他们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屁股决定脑袋”,谁在那个位置都得这么做。由于为了维护私人的利益,统治阶级是反对“资本关系和土地所有权关系的变化”的;但这种变革“不可避免”地“会提到日程上来”。“这是时代的标志!”因为,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能够变化并且经常处于变化过程中的有机体”。
以上对工人阶级“苦难”的论述,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去把握:
首先,马克思指出了这种“苦难”的全面性。马克思认为,工人阶级所受的“苦难”是全方位的。这从序言中马克思关于德国工人阶级的状况的估计可以看出。马克思说,德国工人阶级的状况“会使我们大吃一惊”:一是经济状况。“如果我国各邦政府和议会像英国那样,定期指派委员会去调查”,“有全权去揭发真相”,就会使我们大吃一惊;二是经济状况中的工厂的情况。“如果为此能够找到像英国工厂视察员”,情况会使我们大吃一惊;三是健康状况。如果像英国医生那样“编写《公共卫生》报告”,就会使我们大吃一惊;四是“女工童工受剥削的情况及居住和营养条件等等”,如果像“英国调查委员会那样内行、公正、坚决”,就会使我们大吃一惊。
其次,马克思指出了这种“苦难”的普遍性。马克思的《资本论》是以英国为典型,研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相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从而“揭示当代社会的经济规律”。这种规律必然引起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对抗”。而“对抗”源于工人阶级状况的“恶劣”。英国工人阶级的状况的“恶劣”并不因为是在英国而不具有普遍性;或者说,德国的状况与英国不同,德国工农业工人所处的“情况远不是那样坏”。马克思认为,这种看法是一种“伪善”,一种不顾事实的“自我安慰”,是把自己的耳目用“隐身帽”堵塞起来而不正视事实的行为。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下,工人阶级的苦难具有普遍性,到处都是一样。
第三,马克思指出了这种苦难的复杂性。对于这一点,马克思的论述极其精彩。他针对德国的情况。这样说:“不仅苦于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而且苦于资本主义生产的不发展。除了现代灾难而外,压迫着我们的还有许多遗留下来的灾难,这些灾难的产生,是由于古老的、陈旧的生产方式以及伴随着它们的过时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还在苟延残喘,不仅活人使我们受苦,而且死人也使我们受苦。死人抓住活人!”(当然,这里所说的“我们”,不仅仅包括工人,因为,“许多遗留下来的灾难”不仅使工人阶级受苦,也使除封建势力以外的所有的人们受苦。但是,这些所有的人们中,工人阶级占大多数,而且受苦最深重。)这就是说,资本主义生产发展必然带来“苦难”,这是《资本论》所揭示的经济规律昭示给人们的;资本主义生产的不发展必然带来“苦难”,这是社会经济规律不能跨越所必须伴随的;资本主义社会以前所遗留的“苦难”,乃是类似“美国独立战争”之前的社会关系,这些关系是封建社会乃至于封建社会之前的社会的“余毒”。可见工人阶级“苦难”是多么的复杂!
第四,马克思指出了这种苦难的隐蔽性。在当时的德国,由于上述的复杂性,工人阶级的“苦难”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的,因为,在一个存在苦难复杂性的国度里,人们常常看不到“真相”,只有“内行、公正、坚决的人们”,才能揭开“幕内美杜莎的头”而“使我们大吃一惊”。吃惊什么?吃惊于工人阶级的经济状况、工作情况、卫生情况、女工童工情况以及居住和营养条件等等的“恶劣”。然而,在德国,这些情况的存在却因为用“紫衣黑袍”“紧紧遮住眼睛和耳朵”“而有可能被否认”。
二、马克思对“苦难”的纠结及其原因
1.马克思对工人阶级“苦难”的纠结
面对工人阶级的“苦难”,马克思表现出了一种纠结的心理状态。
首先,他表现出对“苦难”发生的不满。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生产的自然规律,引起社会对抗。这种对抗的发生,是源于工人阶级的境况的“恶劣”所形成的“苦难”,以及要除掉“苦难”的反抗和斗争。反抗和斗争的矛头指向的是资本家和地主。因此,马克思对资本家和地主表达了充分的不满,他对否认德国工农业工人身上存在这种“苦难”的人说:你们这是一种“伪善”,是一种不顾事实的“自我安慰”。他对反对通过变革私有财产来除掉“苦难”的人们的心理情感的描绘,使用了“最激烈、最卑鄙、最恶劣”的字眼。
其次,他表现出对“苦难”存在的同情。马克思是以“英国作为例证”来揭示“资本主义生产的自然规律”是如何引起对抗,以及这种对抗下工人阶级的“苦难”是如何发生的,因此,他希望自己祖国的同胞可以“缩短和减轻”痛苦。为了说服人们看到德国工人阶级存在这种“苦难”,他在《资本论》第一卷中“用了很大的篇幅来叙述英国工厂立法的历史、内容和结果”,以便德国“应该而且可以向其他国家学习”,改变“由于没有起抗衡作用的工厂法,情况比英国要坏得多”的现状。这种良苦的用心,饱含着马克思对工人阶级的深切同情。
第三,他表现出对“苦难”发展的无奈。他无奈于“苦难”在空间上的扩展而无法人为地限制。他指出:“工业较发达的国家向工业较不发达的国家所显示的,只是后者未来的景象”;他无奈于“苦难”在时间上的延续而无法主观上加以中止。他指出:“一个社会即使探索到了本身运动的自然规律”,“它还是既不能跳过也不能用法令取消自然的发展阶段”:他无奈于“苦难”“不能要个人对这些关系负责”,也就是说,按马克思的主张,这些不满,还不能发泄到资本家个人身上;他无奈于“苦难”尽管必然是要被除掉的,但“并不是说明天就会出现奇迹”。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第四,他表现出对“苦难”合理性的肯定。他不满,他同情,他无奈,但他同时也看到“苦难”的存在有其合理的根据。这个合理的根据,就是“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在这个规律面前,如同母亲诞生婴儿一定要经过痛苦一样,人们应该和能够做的,只是“缩短和减轻分娩的痛苦”。这就是说,工人阶级的“苦难”如同母亲分娩,在一定的历史阶段是必然或必须承受的,企图“跳过”和用“法令取消”,是做不到的。
第五,他表现出对“除掉”“苦难”的诉求。这是马克思关于“苦难”纠结的最核心的内容。如果没有他对工人阶级“除掉”“苦难”的诉求,不满的态度不会产生,同情的心情不会形成,无奈的苦恼不会纠缠,肯定的根据探索不会去进行。正是这一诉求,使他研究了作为资本主义典型的英国,并且告诉他的德国同胞,德国的工农业工人所处的境况同英国的工农业工人是一样的,不要用“隐身帽紧紧遮住眼睛和耳朵,以便有可能否认妖怪的存在”;正是这一诉求,使他坚信,变革,以一种“铁的必然性”在英国“已经十分明显。它达到一定程度后,一定会波及大陆”,这不仅是同情工人阶级的人是这么主张的,就是那些有“较高尚动机”和为了自己“切身利益”的“统治阶级”也要求把“一切可以由法律控制的、妨害工人阶级发展的障碍”除掉;正是这一诉求,使他希望德国做的更好一些。他相信,“一个国家应该而且可以向其他国家学习”。为此,他在《资本论》中“用了很大的篇幅来叙述英国工厂立法的历史、内容和结果”。
2.马克思关于“苦难”纠结的原因
马克思为什么有关于“苦难”的纠结呢?
首先是由于“有机体”的历史观所昭示。马克思的历史观认为,“现在的社会”,“是一个能够变化并经常处于变化过程中的有机体”。既然社会是“有机体”,那它既有产生和发展,也必然要灭亡。在这个过程中,被统治的工人阶级的“苦难”就不应该永恒存在,要以“不满”的态度去对待,要通过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使整个社会永远摆脱剥削、压迫和阶级斗争”。“使自己从剥削它压迫它的那个阶级(资产阶级)下解放出来”。
其次是由于“诉诸”的价值立场所决定。一个生活在近200年前“安逸的中产阶级家庭”的叫马克思的德国青年,之所以同情工人阶级,就是因为他“诉诸群众,诉诸无产阶级”。这是他少年时追求“为人类利益而牺牲生命”的理想的延伸。他经过了由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由民主主义者向共产主义者的转变后,就将自己的价值追求牢牢地建立在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立场上。在这个立场上,当然对工人阶级的“苦难”抱有同情的心情。
第三是由于相信“铁的必然性”的真理情怀使然。西方形而上学有着追求普遍绝对的必然的真理情怀。这一真理情怀的核心元素就是相信真理所揭示的规律的“铁的必然性”。马克思作为人类优秀文化的继承者,将这一情怀诉诸作为实践主体的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从而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的自然规律及其实现的“铁的必然性”。在这一“铁的必然性”面前,“经济的社会形态的发展”是“一种自然史的过程”,工人阶级的“苦难”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存在的客观事实。除掉这些“苦难”,不能像空想社会主义者那样诉诸道德的同情和资产阶级的恩赐,而只能除掉其存在的合理性根据,只有通过工人阶级在奋斗中自己解放自己。
第四是由于历史分析的研究方法所指导。历史分析的研究方法,就是把工人阶级的“苦难”放到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过程中去考察,放到具体的社会环境中去解释。正是因为这样,马克思对工人阶级的“苦难”采取的是客观的、历史的态度。工人阶级的“苦难”,是一定要资本家和地主负责的,但从“社会意义上说”,又是“不能要个人对这些关系负责的”。因为资本家和地主“只是经济范畴的人格化,是一定阶级关系和利益的承担者”。而除掉这种“苦难”的变革正在发生,并一定会取得胜利。但不是说“明天就会出现奇迹”。这样,就能对工人阶级的“苦难”采取冷静的、理性的、科学的态度。
第五是由于“剥夺者被剥夺”的坚定信念所支撑。工人阶级的“苦难”,是由于有人对其进行剥夺。谁?资本家阶级。资本家是工人阶级利益的剥夺者。马克思之所以面对工人阶级的“苦难”表现出要除掉的诉求,是因为他坚信“剥夺者被剥夺”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局。他以他的大历史观为基础,透过社会生活的现象看到了本质,即作为“有机体”的现代社会,“能够变化并且经常处于变化过程中”。他引用了英国女王驻外使节和美国副总统的话证明了这一历史观:变革,“这是时代的标志!”
三、马克思的苦难情怀的当代意义
马克思写作《资本论》德文初版序言距今已147年了。世界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社会已经走上了新的时代。今天的资本主义社会,已经远远不是马克思当时的状况了。马克思所说的工人阶级的“苦难”,不说全部,至少绝大多数,已不复存在。“不承认、不正视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是不行的。”那么,是不是马克思主义对工人阶级“苦难”的论述及其纠结就没有了当代意义了呢?不是的。恰恰相反,它启示我们,要有博大的历史胸怀、坚定的真理情怀、正确的价值立场、辩证的思维方法、科学的发展方针,来正确对待和除掉工人阶级(包括劳动人民)的“苦难”。
首先要有博大的历史胸怀:吸收全人类的优秀成果,从社会的内在规律去探究历史发展的趋势。马克思不是从工人阶级的“苦难”本身出发来产生同情的。他清楚地知道,工人阶级的这种“苦难”,是一种从人对物的依赖的束缚中表现出来的生存状态,而相对于资本主义以前的人对人的依附关系的束缚,是一种历史的巨大进步,是“幸福”的表现。绝不能倒退回去。他的胸怀博大到能装得下整个历史。这种博大的历史胸怀启迪我们,对资本主义发展的一切肯定性成果要加以吸收,对资本家面对工人发展的障碍的态度,要有客观的科学的态度。资本家中的确有着面对工人阶级的“苦难”有“高尚动机”的人物;这些人物表现出在高度发达的物质基础上所产生的善良道德。这些“高尚动机”和善良道德,不能再机械地使用阶级分析的方法给予一概否定,而应该客观地承认。资本家阶级为了自己阶级的切身利益所采取的“由法律控制的”“除掉”“妨害工人阶级发展的障碍”的方法手段,我们要好好借鉴。不以博大的历史胸怀看待这些问题,社会主义就不可能有较之资本主义的优越性。我们要以博大的历史胸怀,从社会的内在规律去探讨历史发展的趋势。历史是向前发展的,但是这种发展必须要有坚实的物质基础。如果没有物质基础,在普遍贫穷的情况下,争夺生活必需品的斗争就会死灰复燃。所以,要遵循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不要希望“明天会出现奇迹”。
其次要有坚定的真理情怀:相信资本主义灭亡和社会主义胜利的必然性。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生产的自然规律“具有铁的必然性发生作用并正在实现的趋势”。这个趋势就是“变革”,“甚至在统治阶级中间已经透露出这种感觉”。当代资本主义的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所显现出来的事实充分证明了马克思的这种信念和预见的正确性。我们今天仍然需要有这种坚定的真理情怀,相信资本主义的灭亡和社会主义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当然,不能说这种信念和预见,按传统的理论解释,是需要立即举行暴力革命;但是,资本主义国家所采取的政府救助行为,以及“占领华尔街”等等的群众活动的发生充分说明,资本主义是需要“变革”的。这种“变革”的内容越来越显现出《资本论》所揭示的规律,那就是资本主义的私人占有方式仍然在束缚社会化大生产的发展,打破这种束缚的办法,就是“在协作和对土地及靠劳动本身生产的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资本主义的灭亡的必然性是其自己内在的规律所决定的。这是我们今天需要重新恢复的真理情怀。不可否认,社会主义实践在历史上创造辉煌的同时,也犯过严重的错误,走过弯路,受到了挫折。这种错误、弯路和挫折,给“马克思主义过时了”的论调提供了根据。然而,“马克思彻底改变了我们对人类历史的理解,这是连马克思主义最激烈的批评者也无法否认的事实”。当代中国探索出了一条适合于自己国情的社会主义道路,使得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得到彰显,“以西方不认可的模式迅速崛起,给世界带来了相当的震撼”。“今天,一个生机盎然的社会主义中国已经巍然屹立在世界东方,13亿中国人民正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指引下满怀信心走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也是我们今天需要具有的坚定的真理情怀。
第三要有正确的价值立场:把一切“妨害工人阶级发展的障碍除掉”。马克思是站在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的利益的立场上看问题的,因此,这种价值立场任何时候都应该坚持。我国的改革开放已有30多年,成就举世瞩目,这是从中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这一价值立场出发而取得的。但是,发展中也出现了分配不公、诚信缺失和贪污腐败等经济社会问题。这些问题受到伤害最大的是人民群众,是“妨害工人阶级发展的障碍”。我们应该在继续改革开放的同时,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让公平正义的阳光照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把一切妨害工人阶级的障碍除掉。
第四要有辩证的思维方法:客观地、历史地、具体地看待工人阶级的“苦难”。我国发展的确存在不少问题,有的还相当严重,正如马克思当初所看到的一样。我们应该像马克思那样客观地、历史地、具体地看待和处理这些问题。既要实事求是地看到问题的存在而不能视而不见,也要看到其存在的一定的历史原因和发展前景。既要看到任何发展过程总会要付出代价,也要看到这些问题是能够解决的,前途是光明的。还要对发展中的问题进行具体分析,分清哪些是“发展不够”引发的问题,哪些是发展中产生的问题,哪些是历史上遗留下来的问题。对于“发展不够”引发的问题,就要坚定不移地向前走,“不动摇”;对于发展中产生的问题,就要积极想办法解决,“不懈怠”;对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是社会成员绝大多数“活人”所要“切割”的“死人”,所有的“活人”们都要明白,不要被“死人”抓住,团结奋斗,“不折腾”。
第五要有科学的发展方针:在发展中除掉工人阶级的“苦难”。发展是硬道理。科学发展是这个硬道理中的本质要求。这是马克思关于工人阶级苦难论述及其纠结给我们的当代启示的结论。因为,“不能有穷的共产主义,同样也不能有穷的社会主义”。“社会分裂为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统治阶级和被压迫阶级,是以前生产不大发展的必然结果。只要社会总劳动所提供的产品除了满足社会全体成员最起码的生活需要以外只有少量剩余。就是说,只要劳动还占去社会大多数成员的全部或几乎全部时间,这个社会就必然划分为阶级。”国际共产主义的实践出现挫折,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在发展上社会主义没有超越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在东方中国这片古老的大地上屹立,原因就在于科学发展走出了高速度发展,走出了自己的特色。当然存在的问题也不少,但只要我们永远记住把科学发展作为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马克思纠结的工人阶级的“苦难”就能被除掉,就能迎来“每个人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