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群体网络行为代际研究

李庆真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人文与法学院）

一、研究背景

网络深刻改变了青年人的生活、学习和工作方式，也建构了新时期的行为模式和互动方式，尤其是人际交往和沟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由此，关于网络对青年的社会行为和日常生活的研究日益增多。如：网络带来社会、生活领域的变革研究[1][2]；青少年网络行为及网络成瘾研究[3][4]；网络中的青少年越轨行为研究[5][6][7]；网络化背景下的个人心理、行为及其价值观的研究[8][9]；关于网络虚拟性及其特点研究[10][11][12]等。这些研究都为我们认识网络的特点、功能及其产生的影响等提供了参考。本研究拟通过研究“70后”、“80后”、“90后”不同代网络主体的网络行为差异看中国不同代青年价值观的变迁。

对于青年网络行为的研究，首先面临着一个用以指代青年网络使用工具、空间及手段的概念问题。青年个人网络生活主要涉及以下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个人自主性网络互动、交流方面，如个人QQ（群）、MSN、博客、微博、微信、个人网页、公共网络（论坛）中的个人账号及空间等；二是个人网络公共参与方面，如QQ群、聊天室、论坛、网页互动版块等；三是个人网络实用工具和空间，如E-mail、飞信等。对此，本研究用“个人网络平台”概念予以概括，专指个人在网络应用中建立的用于个人网络互动、交流和公共参与的工具、空间和机制等一系列网络应用体；这些网络应用体由于主要是个人建立、个人使用和个人主控，因此具有一定个人自主性。根据个人网络生活的分类，本研究将个人网络平台也相应地分为互动与交流平台、实用性工具平台和公共参与性平台三种类型。其各自具体所指如下：即时互动与交流平台：QQ（群）、飞信、陌陌、MSN（2013以前）、博客、微博、微信等；休闲、娱乐平台：各类网络游戏（含QQ空间中的各类游戏），网上听音乐、看电影和电视剧，网络视频等；实用性工具平台：E-mail，飞信，用于工作、学习、行业性质的QQ群，公共网络中的个人空间、个人网页、网购平台等；公共参与性平台：各大知名网站的贴吧、论坛（如百度、天涯、猫扑、新浪、搜狐、腾讯、网易、雅虎、人人网、各高校校园网）中的个人账号、空间等。上述划分主要是为了便于解释和分析，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各类个人网络平台之间的界限并不是非常清晰，有很多交叉的地方，如QQ既是互动、交流类的平台，也是实用工具性的平台，因为QQ不仅可以用于聊天、交流，而且可以用于工作，作为一种工作沟通的手段、方式而存在。

由表1可以看出，2012—2013年，网民的使用率在50%以上即排在前8位的项目中均属于个人网络平台，其中，属于“实用型平台”的“即时通信”与“搜索引擎”分别占到84.2%（部分）与79.6%，排在前二位。个人“娱乐型平台”的“网络音乐”、“网络视频”与“网络游戏”分别占77.2%、65.8%和58.5%，排在其后。个人“互动型平台”的“博客”、“微博”分别占到68.0%、56.0%。《中国互联网统计报告》关于各项使用率的分析如下：即时通信作为第一大上网应用，网民规模继续上升；电子商务类应用继续保持快速发展；电子邮件、论坛/BBS等传统互联网应用的使用率继续走低。网络即时通信网民规模增长最多，手机端发展超整体水平。截至2013年6月底，我国即时通信网民规模达4.97亿人，比2012年底增加了2931万人，在各应用中增长规模第一；使用率为84.2%，较2012年年底增加了1.3%，使用率保持第一且持续攀升，尤其以手机端的发展更为迅速。手机即时通信网民规模为3.97亿人，较2012年年底增长了4520万人，使用率为85.7%，网民规模增长率和使用率均超过即时通信整体水平。

表1 中国网民对各类网络应用的使用率

除了实用性使用项目——“即时通信”与“搜索引擎”使用率占绝对优势外，半年增长幅度较大的几个项目——“团购”（增幅21.2%）、“旅行预订”（增幅18.7%）“网络新闻”（增幅17.5%）、“网络购物”（增幅11.9%）与“网上支付”（增幅10.8%）多数为“实用型使用项目”。也就是说，2012—2013年，网络使用方面用于实用目的增长最快；同时，网络在个人商业贸易领域的应用越来越广泛。综合来看，个人使用网络日益突出的缘由在于它的实用性和便捷性。

二、青年个人网络平台的应用情况

本研究主要从使用的频率、应用的方向和目的、使用中呈现出来的特点和使用者的主观评价等方面来分析青年个人网络平台的使用情况。关于青年群体个人使用网络的目的和应用领域可以通过测量不同类型的个人网络平台的使用频率来了解。为此，本研究设计了调查问卷，从2013年9月到2014年2月，通过网上和线下方式对青年群体进行调查。网上调查主要通过百度贴吧、天涯论坛、人人网、新浪网、搜狐网的互动平台以及浙江大学、复旦大学、中山大学、杭州电子科技大学、浙江工商大学、杭州师范大学的网站发帖进行随机抽样调查；线下调查主要选择杭州的在校大学生与在杭务工的新生代企业员工及服务行业的员工进行抽样调查。网上调查共发放问卷330份，回收有效问卷258份，回收率为77.9%；线下调查共发放问卷220份，收回有效问卷211份，回收率为95.9%。为了深入了解网络应用的情况和主观评价，本研究还选取了在校大学生和已在职的“70后”、“80后”各10位进行了深度访谈。

本次调查数据显示，QQ（群）、微信、微博在青年个人网络生活中排名前三位，其次是E-mail、人人网、百度贴吧、天涯论坛、本校校园网等。从类型划分来看，青年用于个人联系、交流平台和休闲娱乐平台的占所有网络行为的70%以上。在对在线大学生的个案访谈中，所有被访者均表示，上网第一件事就是登QQ（群），然后是娱乐类活动，再后是浏览网页、贴吧、论坛、查资料、查实用资讯等。四类平台使用情况与个体的年龄、性别、职业状况有很大的相关性，“70后”、“80后”、“90后”在使用网络方面呈现一定的差异性。

三、青年群体个人网络行为的共性特征

表2 不同代青年群体网络行为类型差异比较（%）

（一）青年群体把上网视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数据显示，青年群体中每天上网超过2小时以上的人占83.6%，1小时以上的人占90.5%，而上网半小时及其以下的人仅占6.7%。由表2可以看出，三代群体在上网中用于“互动、交流”、“休闲、娱乐”等纯粹生活领域的百分比分别为46.2、47.6和64.5，虽然程度上略有差别，但为丰富生活的上网行为确实在青少年群体中占了相当大的比例。同样的结论在访谈资料中也得到相应的验证，三代青年被访者都认为网络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并且对主观态度测量量表中的问题“网络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和“网络改变了我们生活”分别有91.6%和92.1%给予了肯定回答。访谈中，多数被访者认为，现在年轻人几乎没有不上网的，只要有手机的都会上QQ或者到网吧上网玩游戏。一位“70后”的被访者对这一问题看法是：“像我们这一代，不管是干什么的，现在没有不知道网络的，如果有条件的话，差不多都会上。只是有的人文化程度低或平时比较忙没有时间上或没有条件上才很少上网。”

调查发现，不同职业和不同文化程度会影响上网的频率和持续时间。比如在校大学生上网率几乎100%，但在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及在老家没有外出打工的同辈群体中上网频率和持续时间明显减少。这种情况加上年龄的因素差别就更明显了，“80后”、“90后”的新生代企业务工人员上网明显多于 “60后”、“70后”的进城务工人员。对于上网的意义，一位来自四川在企业工作的“80后”被访者说：“平时上班那么累，休息的时候上网聊聊天、看看电影、玩玩游戏什么的才有意义嘛，要不然，生活多单调啊？反正我身边的朋友几乎都上网，手机上网很普遍。”另一位毕业于杭州某高校并在本地网站工作的“80后”青年说：“现在打工人群中上网的多得很，我们经常组织活动，参加人员差不多都是打工的，他们都是通过我们网站认识的，我们建了很多群，比如车友群、看房群、饭团群、泡吧群、相亲群、兴趣碰碰群等。这些群平时就是聊天、发一些新闻爆料、生活资讯、热点话题讨论等，我们会不定期地组织一些活动，彼此之间也就更熟悉了，谁有困难也会相互帮助，所以，年轻人也都很喜欢上我们网站，因为，在这里他们能够找到乐趣，也会认识很多朋友，还有找对象成功的呢！”由此可见，对于已在职的“70后”、“80后”、“90后”的青年来说，网络提供给他们很多乐趣，也提供给他们很多机会，青年群体对于网络有一定的依赖性，也把上网作为其休闲生活的主要方式。

（二）青年群体对网络购物表现出积极的态度

数据显示，“80后”、“90后”青年中有过网购行为的人占60.0%，其中经常网购的人占47.1%。对于“未来可能会使用网络购物的”回答“可能”及“极有可能”的占86.2%，另有4.1%的人回答“不确定”。由此可见，网络购物已经成为青年们购物的主要方式，购物内容包括书籍、衣服、鞋类、日用品、学习用品、小饰品等。对于选择网购的理由，“70后”、“80后”和“90后”都认为，网络购物具有方便快捷的优势，省去了逛实体店的麻烦。而且多数人认为，网络支付购物比支付现金购物更容易作出决定，因为网上支付只要点点鼠标就可以搞定，不像支付现金时那么心疼钱，所以网络支付更容易促成买单。在网络购物的具体原因上，代际之间有一定的差异，“70后”主要看重价格，认为网上购物比较便宜；而对“80后”、“90后”而言网上购物已经形成一种习惯，当然，价格便宜、花样多、可以货比三家等也是他们热衷网上购物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认为网上购物已经是一种趋势。

（三）青年群体的网络行为折射出现代生活方式和价值理念的变化

通过个人访谈了解到，虽然青年群体的休闲生活方式和价值理念有相当大的代际差异，比如“80后”、“90 后”更加注重生活的感受，他们的核心关键词是“快乐”、“开心”、“没有烦恼”、“玩”、“娱乐”，而“70 后”更加注重生活的意义和价值，他们的核心关键词是“理想”、“奋斗”、“事业”与“功成名就”。青年对网络生活的态度和价值取向的代际差异，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们所处的年龄段不同而造的，换言之，“80后”、“90后”之所以更在乎“感官感受”和“娱乐化倾向”价值观是因为他们中的大部分正处于20—30岁的“贪玩”时期。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生活和工作的逐渐稳定，他们也会更加理性，更加在乎个人事业的发展。对“70后”这一代来说，他们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玩，只是玩的方式与现在不同而已。因此，从年龄段这一角度来说，三代青年群体的网络生活方式及其价值取向的差异比实际呈现出来的差异要小。

研究发现，青年群体个人网络生活价值取向也表现出他们现代性的生活价值取向，如时间观念、竞争意识、理性、有限度地交往、自主性、追求自由、表现欲望等。这种现代性的生活价值理念主要通过青年的网络行为表现出来，如QQ和QQ群中发言的风格、观点与是否潜水的行为，网络论坛、贴吧与公共空间的发帖、跟帖与看客行为以及个人网络空间所写的东西等。调查资料表明，三代青年之间上述行为的差异并不明显，主要还是个体之间的差异；差异的产生主要源自于方面的因素，属于个体层次的而非群体层次的。

“70后”、“80后”和“90后”之所以会有趋近的现代生活价值观，我们认为有如下几个影响因素：一是由于他们成长的年代和社会化的关键时期都处于大致相同的时代背景。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成长于中国改革开放之后并于20世纪80年代以后接受学校教育，因此，其价值观基本上是在“80”—“90”年代形成的。调查资料也显示，“70后”很多关于当今时代新事物的认识和对网络购物、网络游戏、网络流行语的态度测量的取值和“80后”、“90后”的差别并不大，而且，这种差别更多地表现为个体间的差异，而不是群体代际差。二是受网络、电视、广播等现代大众传媒的影响所致。尤其网络是一个平面化的媒体，具有跨时空性，这也让使用网络的任何人群都能够比较快地接受新事物。一位“70后”的被访者认为，网络已经成为一个感染源，因为它每天有海量的新闻和新鲜资讯，长期使用网络的人很快会被它感染，包括它里面的新观点、新鲜词和新事物。所以，对于“70后”的来说，网络使他们更具现代生活价值取向，缩短了其与“80后”、“90后”之间的差距。

（四）青年群体认为网络有一定的诱惑力，但不应沉溺

对于青年群体来说，上网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不管是为了工作、学习的便利，还是为了日常生活中的休闲、娱乐，或者是为了保持和朋友、熟人圈子的联系，只要有空，上上网、聊聊天、看看新闻、查查实用咨询已经成为大多数青年人的习惯。一位“70后”的被访者这样说：“如果有那么几天不上网，就感觉缺少了点什么，所以一旦有机会就会上一下网，不然就落伍了。”一位“90后”的在校大学生这样说：“我和我的同学每天都用手机上网，就是走路时也上。上网也不是要干什么，就是聊天、玩、八卦什么的，大家都一样，我也不能另类吧！”当被问及：“你觉得上网有瘾吗？你有没有沉溺于网络的现象？”多数被访者认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瘾的，有时候会控制不了自己。”数据显示，每天上网超过3小时以上的被调查者中有62.1%的认为自己上网有瘾，很难自觉控制上网时间。尤其是周末和双休日的时候，有相当一部分青年表示会把自己宅在家里上网，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懒得出去。几乎每位被调查的在校大学生都反映身边的以下几类人普遍存在：一是经常手机上网的（包括上课、走路和床上休息）；二是不上课及晚上经常宅在宿舍打游戏、聊天和看电影及其他视频的；三是周末及双休日没有特殊的事情宅居不出门的；四是喜欢网购的。

在已就业的青年中，82.6%的人认为自己控制上网时间的能力并不是很强，访谈资料显示，70%的被访者认为，上网时间有时候很难控制，有时候一上就是半天或者两三个小时。由此可见，青年群体对网络的控制能力不强，当然，不能将“网络控制力弱”等同于“网瘾”。但是，网络控制力弱和网络的过分依赖会不同程度地影响个体的正常生活，需要引起关注。而且，前者很有可能会向后者转化，需要及时进行早期干预。

（五）青年群体认同网络对人际互动和交流模式的影响

调查资料显示，尽管“70后”、“80后”、“90后”青年群体在利用互联网进行社会交往和互动方面有一些观念上的差别，但是，在“网络对人际关系与社会互动的影响”这一问题上的看法是基本一致的，三代被调查者中分别有72.6%、78.1%和81.5%的选择了“网络交流比其他方式更能促进关系融洽”、“一般情况下，同学、朋友之间选择网上QQ聊天是最好的沟通方式”和“手机上网是我认为最简单、直接的沟通方式”选项。在访谈中，我们也了解到，青年群体对于网络改变人际交往方式的看法是基本一致的，认为这种改变主要表现为以下方面：第一，联系和沟通的方式主要通过网络媒介，如QQ（群）、MSN、E-mail、网络公共空间及互动平台等。第二，网上互动（含手机网络）使公共交流与沟通更便捷、直接，可让青年人多方面、多角度看问题，通过借鉴，提升自我。第三，网络使沟通更真实，因为网上能够避开现实社会的种种约束和隔离，畅所欲言，直抒胸臆。网络扩大了交往范围，使陌生人之间也可以对话，在一定意义上可以改善现实生活中人际沟通的不畅状况。虽然和传统沟通方式相比，网络沟通更加机械，只靠文字、数字、图像等符号，看不到人的表情和真实感受，但是网络沟通却因为快捷、及时，而且能够免去一切不必要的客套、尴尬和个人为了印象整饰而进行的“面具”行为，使沟通更顺畅，使其具有更强的优势。

四、青年群体网络行为代际差异性比较

青年群体的网络应用方向和目的存在较大差异，由表2可以看出：在“70后”的个人网络平台中，“互动与交流类”和“实用性工具类”占主体，两者合计占了69.0%；其次是公共参与类，占总体的21.2%；而网上听音乐、看电影电视、玩游戏的“休闲、娱乐类”行为仅占9.8%。可见，在“70后”群体中，具有实用性的网络工具是他们利用网络的主要目的和方向。“70后”身处上有老、下有小的事业稳定期或奋斗期，对“70后”而言，爱情与婚姻浪漫期、人生青春懵懂期已过，他们的人生主题是生活和事业，因此，应用网络也主要是用来满足生活和工作或事业的需要。在生活方面主要体现在他们用网络来购物和查询生活资讯；工作和事业方面主要表现在他们用网络来查资料、制作图表、数据库、统计数据及分析、办公、通讯等。

与“70后”的实用性相比，“80后”、“90后”更愿意让网络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主要是休闲娱乐，如利用网络来听音乐、看电影电视、网络视频、玩网络游戏等。尤其是“90后”，可能是由于年龄段和生活状态的原因，他们更愿意把上网的时间用在休闲、娱乐上，这一类的上网时间占他们所有上网时间的32.2%，与“网络互动、交流类”相持平。相比较而言，“90后”对公共参与类网络互动没有多大兴趣，只有在人人网和校园网的论坛上，他们才愿意参与说两句。对“90后”来说，网络更多的是一种休闲娱乐的方式，用他们的话说“上网主要是玩”。而且，这种情况并不存在职业和区域间的明显差异，即不管是“90后”的在校大学生，还是“90后”的新生代农民工，也不管是东部沿海，还是中西部的内地，“90后”青年群体对于上网的兴趣主要体现在休闲、娱乐上。对于 “90后”的青年来说，利用网络来查资料和工作仅仅是他们网络生活的极少一部分，占15.5%。访谈中，多数“90后”表示，上网已经是他们生活中的很大一部分，但上网并不是为了干什么，就是聊聊天、打打游戏、听歌、看图片、看电影电视剧、看动漫等，就连利用网络来看书都是他们不愿意做的事。一个“90后”被访者说：“在网上看书太累，就是看小说也仅仅是偶尔的事情。”数据也显示，“90后”群体的网络行为中“互动、交流”和“休闲、娱乐”是主体，占到总上网行为的64.5%。

相对于“90后”的“上网主要是玩”的行为价值取向，“80后”在上网行为上更趋向于理性。虽然他们不像“70后”那样目的性很强地使用网络，但是，与“90后”的“上网贪玩”相比，“80后”的青年上网行为相对比较理性，分配在生活、工作和个人爱好方面的上网时间比较均匀，均占20%多一点，其中实用性工具类网络平台使用频率稍高一些，约占28.5%，但并没有“70后”那样明显。一方面，“80后”把上网作为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也利用网络听歌、看电影电视和玩游戏等；另一方面，他们也用网络来工作，相对于“70后”、“90后”，“80后”的网购现象更为普遍，占整个购物行为的60%以上。当然，“80后”的青年群体也利用网络来进行交流、联系和公共参与，这两类分别占到总上网时间的22.6%和22.9%。由此可以看出，“80后”的网络平台使用情况正如其年龄段特征一样，介于“70后”与“90后”之间。这一群体的多数被调查者认为，网络对自己来说既是工具，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中不能没有网络，但同时又不能沉溺于网络，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比如工作、家务、个人爱好等。相当多的“80后”认为，网络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随着成家、立业之后，网络的影响会逐渐稳定，上网的时间会慢慢地减少和固定。

比较分析发现，不同年龄段的青年群体对于网络应用及其应用的领域具有一定的差异，尤其是“80后”和“90后”与“70后”有着明显的不同。如此的差异既有不同年龄段青年的生活、职业状态差异产生的结果，也有各代的群体特征及其成长环境所产生的影响。就后者而言，“70后”与其他两代具有明显的时代差异，一是由于1980年以后出生的人群多数是独生子女，独特的家庭成长环境使他们具有完全不同于父辈们的性格特点和行为价值取向；二是“80后”及其以后的年轻人的成长环境是在改革开放以后，这一时期，我国经济、社会环境发生了重大转变，改革开以来，尤其是90年代以来，我国市场化体制改革所带来社会领域、文化价值观领域的深刻变革，在很大程度上塑造“80后”及其以后年轻人的价值观和社会态度；三是因为90年代以后我国普及电脑互联网时，“80后”、“90后”的新生代们正处于青少年即学龄期，按照社会化理论，这个年龄段的行为主体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要比其他年龄段强，而且新事物对其行为和价值观影响也要相对深刻得多。因此，网络对于“80后”、“90后”的影响要比“70后”及其以前各代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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