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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S.兰瑟的《建构女性主义叙事学》

2014-11-19朱萍

卷宗 2014年10期
关键词:苏珊

朱萍

摘 要:美国文学理论家苏珊·S. 兰瑟,女性主义叙事学的创始人,于1986年在美国的《文体》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宣言性质的论文《建构女性主义叙事学》,该文首次采用了“女性主义叙事学”这一名称,并对该学派的研究目的和研究方法进行了较为系统的阐述。

关键词:苏珊·S.兰瑟;女性主义叙事学;《建构女性主义叙事学》

美国文学理论家苏珊·S. 兰瑟(Susan S. Lanser)可谓是女性主义叙事学的创始人。1981年,兰瑟出版了她的《叙事行为:小说中的视角》一书。该书的探索性质可见于兰瑟的自我诘问:“我是否可以采用否认社会现实与小说形式、意识形态与文本技巧之关联的批评工具(即结构主义叙事学)来探讨这些关联呢?”该书率先将叙事形式的研究与女性主义批评相结合,大胆探讨叙事形式的性别意义,为女性主义和结构主义叙事学都注入了新的活力。早期从事形式主义研究的兰瑟深受女性主义的影响,在注重文本之外研究的女性主义与注重文本之内研究的结构主义叙事学的融合中,找到了汲取两者之长的研究方法,开创了女性主义叙事学。兰瑟于1986年在美国的《文体》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宣言性质的论文《建构女性主义叙事学》,该文首次采用了“女性主义叙事学”这一名称,并对该学派的研究目的和研究方法进行了较为系统的阐述。

该文的开篇便梳理了20世纪80年代女性主义的研究状况,指出女性主义和结构主义叙事学两者各有利弊,而两者融合,恰恰能取长补短,给这两种之前并无多少联系的批评方法带来新的生机。为了更好找出两者之间的可结合点,改变两种批评方式的固有思维,兰瑟列举出了女性主义和结构主义叙事学之间三个最主要的差异:在叙事理论建构中性别所承担的角色、叙事作为摹仿性或符号性的地位,以及叙事中起决定意义的叙述情境的重要性。她认为,传统的结构主义叙事学并没有把性别作为探讨的对象,也就是男性的文本就代表了所有文本;叙事学从这点上来避免了几乎对于所有的性别问题的讨论。同时,女性主义文论的目的之一在于揭示、批判和颠覆父权“话语”。只有当女性书写进入叙事学的讨论范畴之时,叙事学的种种弊病才完全被暴露出来。兰瑟因此建议,叙事学的重写应该把女性作为文本的生产者和阐释者来加以考虑。同时,结构主义叙事学中情节和故事的理论也应该从本质上加以改变。此外,女性主义对结构主义叙事学的主要影响还在于对传统定义中的叙事层面、叙述情境,以及叙事声音的重新探讨。

兰瑟指出,叙事学只是从符号学的角度来看作品而压制了文学对于生活的摹仿和再现层面;女性主义则恰恰相反,只是从摹仿的角度来看作品。实际上,“文学是两种系统的交合之处”,既可以从摹仿的角度将文学视为生活的再现,也可以从符号学的角度将文学视为语言的建构。在兰瑟看来,“女性主义和叙事学共同面对的挑战是认识到叙事作品的双重性质,摸索出一套术语和类型区分。这些术语和区分既具有对结构分析有用的抽象性和符号性,又具有具体性和摹仿性,对于将文学置于‘我们生活的现实环境中的批评家来说也有应用价值”。兰瑟谈到,她自身把女性主义引入叙事学的这一坚持是为了让叙事学更加多样化。

因而,女性主义叙事学应当在重新认识和重新修订叙事理论的前提以及实践上进行。无论是在概念上还是在术语上,文学阅读都应该是摹仿性和符号性的结合,叙事学的研究也应该与其语言的、文学的、历史的、生物的、社会的以及政治的背景结合起来。在女性主义让叙事学重新思考其理论体系之时,叙事学的介入使女性主义研究从单纯的内容分析、定性研究走向内容与形式相结合的整体性研究,以避免女性主义研究中过于印象化和片面性的弱点。概而言之,女性主义叙事学把女性主义批评具有宏观思辨、摹仿再现和政治化的特点同叙事学具体化、符号学化、技术性的研究方法结合起来2。

在阐释女性主义叙事学理论之后,兰瑟运用她所创立的这一新方法对《埃特金森的匣子》中的一位年轻新娘给知心姐妹所写的一封信进行了深入细致的分析,借以具体阐释她所创立的理论的分析机制。这封名为“女性的小聪明”的书信十分巧妙:由于这封信是在作者丈夫的监视下,就有了一个典型的“软弱无力”的、逢迎男权话语的“女性文体”的表面文本。信中有多个受述者的这种状况引发了对叙述层次的再认识的探讨。兰瑟运用了“公开型” 叙述和“私下型” 叙述这两个定义来阐释此诗,以作为传统结构主义叙事学的补充。“公开型”叙述的受述者是文本外的公众,而“私下型”叙述的受述者是文本内的某个人物。“公开型”叙述和“私下型”叙述对女性文本的研究十分重要。在《埃特金森的匣子》所描述的社会背景下,女性文本不能同男性文本一样进行“公开型”叙述,而只能有譬如日记、书信等的“私下型”叙述;换言之,女性可以写给女性看,但不能写给公众、写给男性看。兰瑟写道:“然而,相对于隐含文本而言,叙述者意在将表层叙述作为一个突出的公开型文本。隐含文本是一个私下型文本,叙述者十分不希望作为‘公开读者的丈夫看到这一文本。就第一人称叙述者的意图而言,那一‘公开文本确实是为丈夫所作,而私下(秘密) 的文本则是为女性朋友而作。就此看来,我们已不能满足于公开叙述与私下叙述这一简单的区分,而必须增加一个类别来涵盖这样一种现象:叙述是私下的,但除了其标示的受述者,还意在同时被另一个人阅读。我将称之为‘半私下的叙述行为。”这种“半私下的叙述行为”便是在“私下型”叙述的掩护下进行以公众为受述者的“公开型”叙述这就说明了女性作家为何比男性作家更多地采用私人化的叙述形式,以及为什么女性作家在“公开型”叙述和“私下型”叙述中采用不同的叙述策略。

兰瑟对自己的分析做了总结:声音理论能够给建构复调的要素的分析提供框架,并且建構一个语言学基础上的叙述语调理论;叙述语境能被理解为叙述意义的决定性因素;情节理论应该被重新审视以适应情节的多重可能。毋庸置疑,某些(女性)文本不能用传统的、形式主义的叙事学来加以阐释,如后结构文本以及亚非作家的文本。兰瑟的女性主义叙事理论也有其局限性。譬如,兰瑟主要聚焦于性别政治,颠转男/女的主体/客体地位,而对其他的方面较为忽略。但总的说来,她对女性主义叙事学的贡献是功不可没的。

女性主义叙事学以女性主义为视角,运用叙事学的研究方法,打破了西方文学研究中形式主义与反形式主义的长期对立,不仅推进了女性主义的发展,也丰富了叙事学理论。同女性主义批评一样,女性主义叙事学以颠覆男性性别霸权的政治话语、获取被压制的女性话语权为目标,有其明确的意识形态指向。20世纪90年代以来,女性主义叙事学成了美国叙事研究领域的一门显学,有关论著纷纷问世,在《叙事》、《文体》、《PMLA》等杂志上不断看到女性主义叙事学的论文。女性主义叙事学已近成为经典叙事学最为重要、影响最大的派别之一。

参考文献

[1][2][5]申丹.叙事形式与性别政治——女性主义叙事学评析[J].北京大学学报,2004,(1)

[3]凌逾.建构叙事声音的女性主义理论[J].学术研究,2006,(11)

[4](美)苏珊·S. 兰瑟:《虚构的权威》,黄必康译[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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