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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条翼导弹模型摇滚运动动力学特性研究

2014-11-08达兴亚周为群赵忠良

空气动力学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转动惯量转角特性

达兴亚,周为群,赵忠良,陶 洋

(中国空气动力研究与发展中心 高速空气动力研究所,绵阳 622661)

0 引 言

高机动性导弹突出强调大迎角快速转弯能力,极小展弦比窄条翼在大迎角不存在涡破裂现象,纵向气动特性极为优异,是高机动性导弹经常采用的布局形式[1](图1)。但是,窄条翼导弹强烈的非线性会带来严重的翼/舵气动干扰,导致全弹气动特性随滚转角和迎角急剧变化,在机动时极易诱发非指令的自激摇滚振荡。

图1 窄条翼示意图(NASA和德国IRIS-T)Fig.1 Strake missiles(NASA and German IRIS-T)

摇滚是飞行器滚转方向的自由振荡,由于以滚转方向为主,一般简化为单自由度运动来开展研究[2]。通常有三种途径:一是通过风洞实验获取摇滚特性;二是通过数值模拟摇滚运动,分析流场变化,从微观上搞清摇滚的流动机制;三是通过非线性动力学理论,分析摇滚运动的动力学特性,搞清摇滚的产生机理,给出失稳判据和预测方法。张涵信等人指出[3],搞清摇滚的产生机理是十分必要的:即什么条件下摇滚是稳定的,什么条件下演化为周期摇滚。由于国内研究起步晚,对这类导弹的摇滚机理还了解不多。

在过去的工作中[4],对窄条翼布局导弹模型进行了风洞摇滚实验,发现窄条翼导弹模型具有两个摇滚区间,第一摇滚区间在20°迎角附近,迎角范围极小;第二摇滚区间在35°迎角,迎角范围较宽。实验同时明确了摇滚运动与窄条翼/尾舵干扰密切相关,但尚不清楚对应的动力学特性。本文针对模型第二摇滚区开展数值计算,重点分析摇滚的动力学特性,搞清摇滚的产生机理。

1 数值计算方法

1.1 控制方程

摇滚数值模拟常使用的控制方程有速度势方程[5]、欧拉方程[6],以及 NS方程[7]。对三角翼研究表明,速度势方程和欧拉方程能成功模拟出极限环振荡,同时也表明摇滚可能主要是非定常无粘现象主导[8]。三维NS方程对分离预测更准确,能得到与实验更接近的结果。本文流场控制方程采用三维非定常NS方程:

式中Q为守恒变量,F、G、H为无粘矢通量,Fv、Gv、Hv为粘性矢通量。转动方程为定义在弹体坐标系的刚体运动方程:

其中φ为滚转角,Ix为转动惯量,ω为角速度,M为力矩,上标b表示弹体坐标系下的分量。

1.2 计算方法[9]

流场求解器是基于结构网格的有限体积求解器,粘性项采用James中心差分,无黏项采用Roe格式,以F为例:

各参数具体意义参见文献[10]。时间推进采用双时间步法[11],湍流模型选取S-A 模型[12]。

转动方程使用Adams预估校正法求解,气动/运动耦合计算采用双时间步Adams预估校正策略,具体思路是:在CFD完成n时刻计算并得到气动力后,采用Adams-Bashforth预测格式预测n+1时刻的滚转角和滚转角速度,更新姿态和CFD边界条件;之后,CFD采用双时间步法开始计算n+1时刻流场,在双时间步的每一内迭代步结束后,CFD得到新的气动力,此时采用Adams-Moulton格式修正滚转角和角速度,在内迭代结束或者状态变量收敛后,推进到n+2时刻。

在双时间步内迭代过程实现隐式修正,三阶Adams-Moulton格式为:这里n代表时间步,N代表内迭代步,如果计算收敛,随着内迭代步的推进,xn+1,N+1将趋于常值。

研究表明,以上三阶耦合计算方法在保证流场收敛和一定计算精度条件下,可以显著增大时间步长,缩短计算时间,详细分析参见文献[9]。

2 摇滚运动数值模拟结果及讨论

2.1 计算网格及状态

计算模型为钝头/窄条翼/尾舵组合导弹模型(类似IRIS-T,如图1),网格为标准多块结构对接形式,在模型的周向分布了223个网格点,尾舵网格进行了加密处理,网格总量约580万,其上游距头部10L,下游距后缘10L,远场边界距中心线7L,L为全弹长度。为提高并行计算效率,将网格分为111块,最大块网格量约15万,保证每个计算核心分配到大致相等的计算量。

计算针对窄条翼导弹模型的第二摇滚区,Ma=0.6,α=35°,“×”字型状态,Re和Ix取风洞试验对应值。计算采取预偏滚转角φ0、初始角速度为0的起动策略。

图2 计算网格空间拓扑Fig.2 Space topo of computational grid

2.2 计算结果及讨论

由图3可见,模型从φ0=5°自由释放,在经历短暂的几个振荡周期后,模型很快进入极限环振荡(Limit Cycle Oscillation,LCO),振幅约10.14°,频率20Hz。图4力矩迟滞曲线形状上比较“肥胖”,说明迟滞现象明显,模型吸收和耗散能量的速度很快,导致模型很快进入极限环状态。图5相位图可以看出,进入极限环振荡后,新周期的相位与前一周期完全重合。

图3 滚转角时间历程Fig.3 Time history of roll angle

图4 迟滞曲线Fig.4 Hysteresis loop

图5 相平面Fig.5 Phase plane

此状态下对应的风洞试验结果为:振动均方差σγ=8°,频率14.3Hz,计算结果与试验结果振幅吻合较好,而频率比试验值大5.7Hz。引起频率差异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是在气动载荷的作用下,模型转动时可能存在较大的机械阻尼,目前在计算中还没有一种普适的方法引入机械阻尼;二是模型转动时连轴承一起转动,计算时没有计入这部分转动惯量。

极限环显著的特征是一个周期内吸收与耗散的能量相等,总能量变化为0[13]。当模型处于低能状态时,会不断吸收能量而趋向极限环,当处于高能状态时,会不断耗散能量而趋向极限环。图5中由内向外发展的相位图即是由低能态向极限环过渡的过程,图4中的内环为顺时针方向,系统吸收能量,两边环是逆时针方向,能量被耗散,其面积和等于顺时针环面积,将吸收的能量耗散掉,一个周期内系统能量变化为0,振荡既不发散,也不收敛,维持极限环状态。

3 摇滚动力学特性分析

3.1 摇滚产生的动力学机理

图6给出了迎风面和背风面窄条翼和尾舵的迟滞曲线。从斜率上看,背风舵和背风翼的斜率为负,且斜率较大,迎风舵迟滞环虽大,但斜率小,迎风翼的斜率为正,因此,导弹的横向静稳定性主要由背风舵和背风翼提供。

四条曲线中仅迎风舵力矩为顺时针环,即有能量注入,运动发散;背风翼和背风舵为逆时针环,系统对外做功,能量被耗散。迎风翼也为逆时针单环,虽然面积较小,但对系统的动稳定性贡献为正。也可以看出,迎风舵在平衡滚转角处的迟滞环面积很大,而背风舵的迟滞环面积很小,导致背风舵不能抵消迎风舵的动不稳定性,使模型丧失滚转阻尼,吸收能量,运动逐渐发散;随着振幅的增大,背风舵的动稳定性增强,而迎风舵的动不稳定性降低,整个模型从动不稳定变为动稳定,耗散能量,运动受到抑制,最终进行等幅等周期极限环振荡。

图6 窄条翼和尾舵迟滞曲线Fig.6 Hysteresis loops for strakes and fins

3.2 初始滚转角对摇滚的影响

大多数情况下,极限环是稳定的,模型从任意非平衡状态都将稳定到该极限环[14];特别情况下极限环是不稳定的,系统还存在其它极限环,模型在扰动作用下会在极限环之间来回跳动,进入混沌运动[15]。

取初始滚转角γ0=15°,模型同样进入极限环振荡,如图7所示,相图由外向内发展,即由高能态过渡到极限环。该极限环与γ0=5°极限环基本重合,说明确实存在一个稳定的极限环,模型在高/低能状态或初始微扰动作用下,都将进入该极限环振荡。在模拟时未考虑外部扰动,如果外部扰动过大,极限环的稳定性不再起作用,也可能进入混沌运动,这种情况不在本文讨论范围。

图7 初始滚转角的影响Fig.7 Effect of initial roll angle

3.3 转动惯量对摇滚的影响

摇滚实验采用了铝制模型,未作转动惯量影响研究,为了明确转动惯量的影响,假设采用钢制模型(密度约为铝的3倍),将转动惯量增大至3倍后进行模拟。模拟的振幅9.3°,频率9.4Hz,振幅变化不大,频率变化明显。

由图8中力矩迟滞曲线可见,力矩迟滞曲线都呈双“8”环,环的大小基本一致,只是两边的小环稍有差异。比较图5和图9,增大转动惯量导致最大滚转角速度从1200°/s降低到600°/s,说明在这一较宽广的转速范围,气动和运动的耦合特性基本相似,角速度对力迟滞特性和流场跟随性的影响较小。

图8 转动惯量的影响Fig.8 Effect of moment of inertia

图9 相平面(Ix=3I0)Fig.9 Phase plane(Ix=3I0)

4 结 论

通过对窄条翼导弹模型的摇滚运动模拟,得到了摇滚的动力学特性,结论如下:

1)多个模拟状态表明,窄条翼导弹模型力矩迟滞曲线呈双“8”环,中间环为顺时针方向,两边环为逆时针方向;

2)窄条翼导弹模型摇滚的动力学原因是:由于背风舵不能提供足够的动稳定性,模型在迎风舵的动不稳定作用下运动发散,随着振幅的增大,背风舵动稳定性增强,迎风舵动不稳定性减弱,从而抑制了振荡发散,最终进入极限环振荡;

3)第二摇滚区的极限环是稳定的,模型在任意初始状态或微扰动作用下都将进入该极限环振荡;

4)在非定常特性较强时,存在一个转动惯量范围,摇滚振幅变化不大,振荡周期变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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