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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情、道德推脱对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的影响

2014-11-07杨继平王兴超

关键词:移情关怀观点

杨继平,杨 力,王兴超

(1.山西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山西太原030006;2.山西大学 商务学院,山西 太原030031;3.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应用研究中心,广东广州510631)

一 引言

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学生网民人数急剧增多。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3年6月底,我国网民人数已达5.91亿人,其中10~19岁学生网民约有1.37亿人。基于欧洲、美国及加拿大的研究发现,在网络使用中,约有12%至25%的青少年会产生网络欺负、网络攻击等网络过激行为[1,2,3,4]。网络中的这些过激行为可能会导致青少年形成更为严重的其他形式的校园暴力行为,如网络受欺负者携带武器到学校的可能性是其他人的8倍,网络欺负行为的实施者和受害者均更易于产生酒精成瘾和药物成瘾[5,6,7]。因此,青少年网络欺负、网络攻击等网络过激行为日益引起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和忧虑。但是哪些因素会抑制和促进青少年的网络过激行为,却未引起国内学者的重视和关注[8,9]。在西方的多个实证研究中,移情和道德推脱分别被认为是抑制和促进青少年产生网络欺负、网络攻击等网络过激行为的重要因素[1,5,10,11,12,13,14]。但是在这些研究中,仍有两个问题未得到明确的解决:第一,基于情感的移情(如移情关怀)和基于认知的移情(如观点采择)对网络过激行为的影响效力是否一样,哪个更大?第二,移情和道德推脱如何共同影响网络过激行为,道德推脱是否在移情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起着中介作用?

移情是一种识别与理解他人情感、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和认识问题的能力。在移情的前期研究中,学者们十分关心移情对现实中攻击行为、侵犯行为和反社会行为的影响。如已有的两个元分析研究结果均显示,移情与攻击行为、侵犯行为和反社会行为之间均有显著的负相关[14,15]。但是有关移情对网络过激行为影响的实证研究却相对较少,且直到最近才引起了学者们的关注(相关实证研究多为2010年之后,且主要集中在西方学者的研究中)。网络过激行为(flaming online)是一种网上人与人之间或团体之间以书写语言为形式的,用来激怒、侮辱或伤害他人的行为。由于研究侧重点和表达方式的不同,有三个概念与网络过激行为在意义上非常相近——网络欺负行为(cyberbullying)、网络攻击行为(cyber aggression)和网上骚扰(online harass ment)[16]。

目前在西方学者的研究中多采用网络欺负行为这一概念。就移情与网络欺负行为的关系而言:已有的多个研究均显示,移情会对青少年的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5,13,14];但也有一些学者认为,移情不会对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影响,欺负者、受欺负者和不参与者的移情能力并无明显的差异[17]。产生这种矛盾的一个重要原因可能是忽视了移情的分类,不同特质的移情对网络欺负行为的影响可能会存在明显的不同。如Jolliffe和Farrington的研究就显示,基于情感的移情会对青少年现实生活中的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而基于认知的移情则与之无显著的相关[18]。

然而基于情感的移情和基于认知的移情如何影响网络欺负行为,目前却形成了三种完全不同的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与现实中的欺负行为不同,只有基于认知的移情能力才会对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而基于情感的移情能力则难以对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影响[19]。第二种观点认为,基于情感的移情和基于认知的移情能力均会对青少年的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11,20]。第三种观点认为,只有基于情感的移情能力会对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而基于认知的移情能力则难以对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影响[1]。但是如果我们仔细分析上述研究就会发现,这些研究均是采用横断研究的范式,在同一时间点上对被试进行测验,这会导致共同方法偏差,影响研究结果的准确性。据此,本研究将采用纵向研究的范式,首先运用人际反应指针量表分别从情感和认识的角度测量个体的移情关怀(empathic concern)与观点采择(perspective taking),6个月后再测量个体的网络过激行为,以期更为准确地理解基于情感的移情(移情关怀)和基于认知的移情(观点采择)对网络过激行为的影响情况。

与移情不同,道德推脱通常被认为是促进青少年产生网络过激行为的重要因素。这是因为,道德推脱作为一种不良的道德认知倾向,可以使个体的内部道德标准降低或者道德自我调节作用失效,并为自己的不道德行为找到“合理”的借口和理由,进而展现出更多的不道德行为[21,22]。基于现实生活的多个实证研究均显示,道德推脱在青少年产生攻击行为、欺负行为和罪错行为中发挥着重要的促进作用[23,24,25,26,27]。但是 Almeida 等研究却认为,在网络环境下由于看不见受害者,道德推脱已经没有发挥作用的必要了[17]。之后基于聋哑青少年和一般青少年的两个研究似乎支持了Almeida等人的观点。这两个研究均认为道德推脱仅会对现实生活中的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却难以对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影响[28,29]。不过这两个研究存在一个明显的不足:用对道德辩护的测量代替对道德推脱的整体测量,而道德辩护仅是道德推脱的八个推脱机制之一。

事实上,Robson和Witenberg的研究也显示,道德辩护不会对青少年的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影响,但整体的道德推脱以及道德推脱的责任分散、责备归因维度仍会对青少年的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12]。这正如线索滤掉理论(cues—filtered—out)所言,在网络环境下由于社会线索减少,导致人与人之间缺少了面对面的接触,网络道德意识会明显减弱。这使得个体在网络环境下会降低自身的道德标准,其道德自我调节作用也更不易于被激活。因而,在网络环境下个体的道德推脱仍有发挥作用的必要,甚至是更易于发挥作用[10]。而且多个实证研究也显示,道德推脱会对青少年的网络攻击行为、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1,10,11,12],并会对假设情境中的网络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30]。道德推脱还会对青少年的网络不道德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9],并使得个体更容易从事网络犯罪[31]。据此本研究推测,道德推脱会对初中生的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

虽然目前多个研究均认为,移情和道德推脱在抑制和促进网络欺负、网络攻击等网络过激行为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但是却鲜有研究者关注两者如何共同影响网络过激行为。事实上,移情和道德推脱在影响网络过激行为中可能并不是简单的并列关系,道德推脱很可能会在移情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起着中介作用。这样假设的根据是:首先,如前所述,移情会对现实中的攻击行为、侵犯行为和反社会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而且移情也会对网络中的欺负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其次,道德推脱会对网络攻击行为、网络欺负行为、网络不道德行为甚至网络犯罪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1,9,10,11,12,30,31]。第三,移情会对道德推脱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32],并且会通过道德推脱的中介作用进而影响高中生的助人行为意向[33]。追踪研究的结果也显示,移情(12岁时)会通过道德推脱(15岁时)的中介作用,进而对青少年的罪错行为(17岁时)产生显著的预测作用[24]。因此,本研究假设:道德推脱会在移情关怀与网络过激行为、观点采择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起着中介作用。

二 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采用整群抽样法,于2012年4月从山西省大同市和临汾市的两所全日制初中抽取850名初中生为研究对象。六个月后,再次对这批学生进行测验。共有754名初中生参加了两次测验。其中:男生387人,女生367人;初一627人,初二127人;年龄在12至16岁之间,平均年龄为13.80岁(SD=0.92)。所有研究对象均有上网经验,其中平均每天上网时间,1小时及以下的462人,2小时的171人,3小时的61人,4小时及以上60人。

(二)研究工具

1.人际反应指针量表

人际反应指针量表(Interpersonal Reactivity Index,IRI)为Davis基于移情的多维理论所编制的测量移情能力的工具。本研究采用人际反应指针量表的移情关怀分量表和观点采择分量表,测量个体的移情关怀和观点采择。移情关怀是指识别与理解他人情感的能力,观点采择是指认识与理解他人想法的能力。该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评分法,得分越高表示个体的移情能力越强。本研究中,总量表的α系数为0.75,移情关怀分量表的α系数为0.65,观点采择分量表的α系数为0.70。

2.道德推脱问卷

采用Bandura等人编制的青少年道德推脱问卷,问卷共32个条目,采用李克特5点评分法,得分越高表示个体的道德推脱水平越高[27,34]。本研究中,问卷的α系数为0.92。

3.网络过激行为量表

网络过激行为的测量采用雷雳编制的青少年网络偏差行为量表(Scale for Adolescent Internet Deviance,SAID)中的网络过激行为分量表[16]。该分量表共20个条目,采用5点评分,评分从1(从未如此)到5(一直如此),得分越高表示网络过激行为越多。本研究中,量表的α系数为0.88。

(三)数据收集与分析

由经过严格培训的心理学专业研究生担任主试,以班级为单位进行团体测验。第一次测验完成移情关怀分量表、观点采择分量表和道德推脱问卷,第二次测验完成网络过激行为量表。指导语强调作答真实性及个人信息保密性。所有数据在SPSS20.0上进行录入及相关的处理和分析。

三 研究结果

(一)各变量之间的相关

各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及相关系数见表1。由表1可知:移情与道德推脱、网络过激行为之间有显著的负相关,相关系数依次为-0.32和-0.17;移情关怀与道德推脱、网络过激行为之间有显著的负相关,相关系数依次为-0.20和-0.13;观点采择与道德推脱、网络过激行为之间也有显著的负相关,相关系数依次为-0.36和-0.19;道德推脱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有显著的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30。而且运用Bootstrapping技术,基于1000个样本的拔靴法估计(Bootstrap Estimate)结果也显示,移情关怀与网络过激行为相关系数的95%置信区间介于-0.02和-0.19之间,观点采择与网络过激行为相关系数的95%置信区间介于-0.11和-0.27之间,道德推脱与网络过激行为相关系数的95%置信区间介于0.23和0.38之间,均不包括0。整体而言,变量之间的相关趋势与研究假设基本一致。

表1 各变量的基本统计量及其相关矩阵

(二)移情关怀、观点采择对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的影响

虽然移情关怀、观点采择与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之间均有显著的负相关,但为了更详细、准确地分析移情关怀和观点采择对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的影响情况。研究中采用分层回归的方法,在控制了性别、年龄和上网时间对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的影响之后,分别探讨了移情关怀、观点采择单独和共同对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影响的差异。同样,运用Bootstrapping技术,基于1000个样本的拔靴法估计各回归系数的显著性水平。

在控制了性别、年龄和上网时间等人口统计学变量之后,移情关怀可以单独对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β= -0.11,p<0.01;B= -0.27,SE=0.12,95%CI为 -0.50 ~ -0.04)。同样,观点采择也可以单独对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β= -0.15,p<0.001;B= -0.31,SE=0.08,95%CI为-0.47~-0.15)。虽然移情关怀和观点采择均可以单独对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且回归系数差异不大。但是当两者同时进入回归方程时(见表2),仅有观点采择会对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而移情关怀却难以对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这说明,相比于移情关怀,观点采择对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的预测效力更大。

表2 网络过激行为对移情关怀、观点采择的回归分析结果

(三)道德推脱的中介作用

最近研究者指出,在中介效应检验方面,偏差校正的百分位 Bootstrap法(bia—corrected percentile Bootstrap method)比传统的Sobel检验效力更高,而且不需要中介效应估计值严格服从正态分布的假设[35,36,37]。据此本研究将采用该分析技术,通过抽取1000个Bootstrap样本估计中介效应(a×b)的95%置信区间,分别检验道德推脱在移情关怀与网络过激行为、观点采择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的中介作用。研究中,首先以原样本(样本容量为n)为基础,在保证每个观察单位每次被抽到的概率相等(均为1/n)的情况下进行有放回的重复抽样,得到一个样本容量为n的Bootstrap样本;之后,由步骤1中得到的Bootstrap样本计算出相应的中介效应估计值;最后,重复步骤1和2若干次(记为B,常设B=1000),并运用偏差校正的百分位法计算出B个中介效应估计值的点估计值和95%的置信区间。

模型M1中变量关系的回归分析结果表明(见表3):移情关怀会对初中生的道德推脱水平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当道德推脱和移情关怀同时进入回归方程时,道德推脱会对初中生的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但移情关怀不会对初中生的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影响。而且基于偏差校正的百分位Bootstrap法统计结果也显示,中介效应点估计值为B= -0.14(SE=0.04),95%CI为 -0.21~-0.07,不包括0。这说明道德推脱在移情关怀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起着完全中介作用。

模型M2中变量关系的回归分析结果表明(见表3):观点采择会对初中生的道德推脱水平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当道德推脱和观点采择同时进入回归方程时,道德推脱会对初中生的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但观点采择不会对初中生的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影响。而且基于偏差校正的百分位Bootstrap法统计结果也显示,中介效应点估计值为B= -0.23(SE=0.04),95%CI为 -0.31~-0.16,不包括0。这说明道德推脱在观点采择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起着完全中介作用。

表3 道德推脱的中介作用分析结果

四 讨论

本研究发现:相比于移情关怀,观点采择对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的预测效力更大;同时,道德推脱在移情关怀与网络过激行为、观点采择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起着完全中介作用。为了保证研究结论的准确性和可信性,研究中分别在测验程序和数据处理两个方面进行了严格的控制。首先,在测验上与以往研究多采用横断研究不同,本研究采用了纵向研究的范式,以避免共同方法偏差对研究结果准确性的影响。而且由于对移情关怀、观点采择、网络过激行为的测验具有时间上的先后性,这使得观点采择对网络过激行为预测效力更大的结论更为准确。其次,在中介效应检验方面,我们采用了比传统的Sobel检验效力更高的偏差校正的百分位Bootstrap法,这使得道德推脱在移情关怀与网络过激行为、观点采择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起着完全中介作用的结论更为可信。

(一)移情关怀、观点采择对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的影响

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在控制了性别、上网时间等人口统计学变量对网络过激行为的影响之后,仅有观点采择会对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而移情关怀却难以对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影响。即相比于移情关怀,观点采择对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的预测效力更大。这与Ang和Goh的研究结果一致[19]。但是这与基于现实中的欺负、攻击等过激行为的研究结论存在很大的不同。在现实生活中,基于情感的移情能力会对个体的欺负行为、攻击行为产生明显的影响,而基于认知的移情能力则不会对个体的这些行为产生明显的影响[18,39]。这种差异可能是由于网络环境中社会线索的减少造成的,尤其是网络环境中只有文字内容的交流、缺乏情感信息的反馈[19]。如波兰的调查就显示,37%青少年表示他们在网络中仅仅将一些信息当成笑话发给了对方,但是由于信息发送者缺乏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的观点采择能力,使得笑话在网络的另一端变成了敌意与攻击[40]。这也正如线索滤掉理论所言,在网络环境下由于人与人之间缺少了面对面的接触,不仅会使得个体的道德意识下降,还会导致个体的移情能力降低[10]。因此,这一研究结果对我们具有两个方面的启示:第一,由于移情对网络过激行为和现实生活中的欺负行为有着不同的影响机制,因此,基于现实生活中的降低欺负行为的移情能力训练方法,可能并不适用于网络过激行为。第二,由于移情关怀和观点采择对网络过激行为的影响效力不同,有关网络过激行为的干预应着重考虑如何提高个体的观点采择能力。

(二)道德推脱的中介作用

回归分析结果显示,道德推脱对初中生的网络过激行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与先前的多个研究结果相一致[1,9,10,11,12,30,31]。也就是说,道德推脱会对网络过激行为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这说明道德推脱可能在青少年产生网络过激行为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促进作用。根据道德推脱理论,在正常情况下个体内部的道德标准会发挥着自我调节作用,使得个体的行为与社会规范、伦理道德相符合。但是道德推脱可以使得个体的内部道德标准降低或者道德自我调节作用失效,并为自己的不道德行为找到“合理”的借口和理由,进而展现出更多的不道德行为[21,22]。在网络环境下由于社会线索的减少,个体会降低自身的道德标准,道德自我调节作用也更不易于被激活,使得道德推脱更易于发挥作用[10]。故而,高道德推脱者会有着更多的网络过激行为。

同时本研究还发现,道德推脱在移情关怀与网络过激行为、观点采择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起着完全中介作用。这与以往研究简单认为,移情是网络过激行为的有效预测变量不同。本研究虽然不能否定这一观点,但是至少可以确认移情并不是网络过激行为的直接预测变量。相比而言,道德推脱更有可能是网络过激行为的有效、直接预测变量。因此,未来有关网络过激行为研究的重点应该放在道德认知(如道德推脱)上,而不是道德情感(如移情)上。这样的推论也得到了相关研究的支持,如马晓辉和雷雳的研究就显示,网络道德情感并不是网络偏差行为的有效预测变量,而网络道德认知才是网络偏差行为的有效预测变量[8]。

以往研究仅仅关注移情、道德推脱对网络过激行为的单独影响不同,本研究从道德推脱理论出发,综合分析了两者如何共同影响网络过激行为,明确了道德推脱在移情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起着完全中介作用,可以认为是对以往研究的一个有益补充。此外,本研究结果还提示学校教育工作者,在预防和减少初中生的网络过激行为中,相比于进行移情能力训练,降低初中生的道德推脱水平、使其树立正确的道德价值观,可能是一个更为有效的途径[38]。

(三)研究不足

整体而言,目前西方学者对青少年的网络欺负、网络攻击等网络攻过激行为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但国内有关这方面的实证研究却较少。由于研究能力和条件的限制,本研究也存在着一些不足。首先,研究中未能对网络过激行为和网络欺负行为这两个概念进行严格的区分。虽然网络过激行为和网络欺负行为在意义上非常相近,但是两者在内涵和研究对象上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同时,网络欺负行为更适合青少年的年龄、心理特点,因此有必要进一步加强我国青少年网络欺负行为的研究。其次,由于初三学生面临升学,未对初三学生进行测验,这可能会对研究结果产生一定的影响。

五 结论

移情关怀、观点采择均与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之间有显著的负相关,道德推脱与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之间有显著的正相关。相比于移情关怀,观点采择对初中生网络过激行为的预测效力更大。道德推脱在移情关怀与网络过激行为、观点采择与网络过激行为之间起着完全中介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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