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ling to Byzantium新译

何昆仑

【摘要】本文对英国诗歌泰斗叶芝的名篇Sailing to Byzantium以及查良铮的中译本展开分析，对其做出相应解释的同时，从另一个角度提出自己的译本。

【关键词】叶芝 驶向拜占庭 查良铮 新译

一、诗作背景

威廉·帕特勒·叶芝（William Butler Yeats，1865-1939）， 爱尔兰诗人、剧作家，著名的神秘主义者，是“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的领袖，被诗人艾略特誉为“当代最伟大的诗人”，并于192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Sailing to Byzantium是他晚年的一首诗作，是其最负盛名的一首长诗，也是象征主义的代表之作。在这首诗中，描述了一位老人在思考生与死、灵与肉等问题，具有典型的叶芝后期的现代主义风格。意象鲜明，富有讽刺性和创造性。以深刻的内涵和朴实的语言，同时有富有韵律和节奏，使得这首诗具有现代主义诗歌难得的可读性。

二、翻译评析

诗人、翻译家查良铮先生（1918-1977）曾将此诗译为汉语，查先生的版本也是目前流传最广的版本。风格和语言都极为贴近原作，现将其译作摘录如下：

那不是老年人的国度。青年人∥在互相拥换；那垂死的世代，∥树上的鸟，正从事他们的歌唱；∥鱼的瀑布，青花鱼充塞的大海，鱼、兽或鸟，一整个夏天在赞扬∥凡是诞生和死亡的一切存在。∥沉溺於那感官的音光，个个都疏忽∥万古常青的理性的纪念物。∥一个衰颓的老人只是个废物， 是件破外衣支在一根木棍上，∥除非灵魂拍手作歌，为了它的∥皮囊的每个裂绽唱得更响亮；∥可是没教唱的学校，而只有∥研究纪念物上记载的它的辉煌。因此我就远渡重洋而来到∥拜占庭的神圣的城堡。∥哦，智者们！立于上帝的神火中，∥好像是壁画上嵌金的雕饰，∥从神火中走出来吧，旋转当空，请为我的灵魂作歌唱的教师。∥把我的心烧尽，它被绑在一个∥垂死的肉身上，为欲望所腐蚀，∥已不知他原来是什么了；请尽快∥把我采集进永恒的艺术安排。一旦脱离自然界，我就不再从∥任保自然物体取得我的形状，∥而只要希腊的金匠用金釉∥和捶打的金子所制作的式样，∥供给瞌睡的皇帝保持清醒；或者就镶在金树枝上歌唱∥一切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情，∥给拜占庭的贵族和夫人听。

查良铮本身就是现代派诗人，对现代派诗歌有着自己独特的敏感。他的精神也一直遭受着折磨，在晚年潦倒之时译了这首诗。心境、风格上更贴合原文，实乃佳作。但正如王宗炎（1990）所说，“译书有四难，了解原文词义难，掌握原文精神难，添上适当注解难，译出原文风格难。”而这一译作中有些对原文词意的理解，受当时的客观条件限制，确有些微不到之处。并且在不同的视角之下，欣赏原文的角度也有所不同。

三、新译

诗歌翻译界的泰斗许渊冲先生（2005）曾说：“翻译诗歌需音、形、意皆美，”查良铮先生的版本追求诗歌的散文美和现代感，因此处理方法独树一帜。笔者在此以“三美”理论为指导，对此诗做出新的翻译尝试。

That is no country for old men.The young

那不是属于老人的地方.年轻人

In one another's arms， birds in the trees

互相拥抱，群鸟在树上

- Those dying generations - at their song，

--那些垂死的世代--竭力嘶唱；

The salmon-falls， the mackerel-crowded seas，

鲑鱼飞越瀑布，鲭鱼齐聚海洋；

Fish， flesh， or fowl， commend all summer long

游鱼，走兽，飞鸟，用整个夏天歌颂

Whatever is begotten， born， and dies.

生命的孕育，诞生，和消亡；

Caught in that sensual music all neglect

沉迷于感官的靡靡之音，都忽视

Monuments of unageing intellect.

为永生的智慧所立的碑牓.

An aged man is but a paltry thing，

一个老人不过是件废物，

A tattered coat upon a stick， unless

如一件破衣挂于朽木，除非

Soul clap its hands and sing， and louder sing

灵魂鼓掌而歌，激昂狂楚，

For every tatter in its mortal dress，

为这破衣的每一片碎布.

Nor is there singing school but studying

没有能指导这歌唱的学府， 只有

Monuments of its own magnificence；

把纪念伟大灵魂的碑牓拜读；

And therefore I have sailed the seas and come

所以我一直在海上航行

To the holy city of Byzantium.

只为来到圣城拜占庭.

O sages standing in God's holy fire

哦，立于上帝的圣火中

As in the gold mosaic of a wall，

如同纯金壁画绘出的智者，endprint

Come from the holy fire， perne in a gyre，

从圣火中走出来吧，回旋舞动，

And be the singing-masters of my soul.

请指导我的灵魂如何唱颂.

Consume my heart away； sick with desire

将我心磨灭；它已深陷欲望中

And fastened to a dying animal

困于垂死之身

It knows not what it is； and gather me

已不识得原本真容；请把我融入

Into the artifice of eternity.

那不朽的艺术中.

Once out of nature I shall never take

一旦褪去肉体，我决不再

My bodily form from any natural thing，

从自然之物中寻求身形，

But such a form as Grecian goldsmiths make

除非经希腊金匠之手

Of hammered gold and gold enamelling

用金箔和金釉制成

To keep a drowsy Emperor awake；

足以使昏睡的帝王清醒；

Or set upon a golden bough to sing

或者将我置于金色的树枝上

To lords and ladies of Byzantium

向拜占庭的贵族和贵妇们歌咏

Of what is past， or passing， or to come

那过去，现在，未来的种种.

在此译本中，笔者认为有两个词是查良铮先生处理并不到位的，即“salmon-falls”和“mackerel-crowded seas”，salmon指的是鲑鱼，属于溯河洄游性产卵的鱼类，溯河产卵洄游期间，它们跳越小瀑布和小堤坝，经过长途跋涉，千辛万苦才能到达产卵场，而且还不摄食。因此笔者将其译为“鲑鱼飞越瀑布”，更体现出回溯时的生机盎然。mackerel指的是鲭鱼，鲭鱼是一种很常见的可食用鱼类，出没于西太平洋及大西洋的海岸附近，喜群居，多以族群状态出现。因此原文采用了crowded这个词来形容，所以笔者将其译为“鲭鱼齐聚海洋”，似比査先生的处理多了一点准确。另外笔者的译文比较注意韵脚，在尽量忠实原作的同时，体现译入语的特点，并追求音美和意美。

四、结论

译者的独特经历，必然会影响翻译状态和最终产出的译文。查良铮先生因为有和叶芝相同的境遇，并且其本身就是现代派诗人，因此风格和精神会更贴近原作。但由于当时的客观条件限制，所以难免白璧微瑕。笔者从另外的角度解读，并做出了新的翻译尝试，以期向先贤致敬，再者鼓励各位译者，做出自己的实践。

参考文献：

[1]顾子欣编译.英诗300首[M].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6.

[2]查良铮译.英国现代诗选[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

[3]王宗炎.求知录[J].翻译通讯，1980（6）：1.

[4]许渊冲.译笔生花[M].文心出版社，2005.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