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女性主义的先锋人物

王静

摘 要：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是加拿大最杰出的作家之一，她热爱大自然，主张男女平等。阿特伍德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超前的生态意识，她对环境污染和生态危机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关注。同时，作为一名女性作家，她有着独特的女性意识，对女性的生存状况也极为关心。本文通过研究她的两部小说《可以吃的女人》和《使女的故事》来解读她的作品中所蕴含的丰富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

关键词：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生态女性主义；和谐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4）08-0181-02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是加拿大文坛最有影响力的女作家之一，她勤于笔耕，不断有作品问世，迄今为止已发表了长篇小说、短篇小说、诗歌、文学评论等多部作品，素有加拿大文学女皇之称。她曾多次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并将英国布克奖、加拿大总督文学奖、英联邦文学奖等多个文学大奖收入囊中。阿特伍德的作品很受读者的欢迎，多部作品还被翻译成十几种文字或被改编成电影。一直以来，她的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即关注女性的生存状态和反映大自然的生态危机。本文通过研究她的两部小说《可以吃的女人》和《使女的故事》来解读阿特伍德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

一、阿特伍德超前的生态危机意识

阿特伍德从小就对自然十分喜爱，这主要源于父亲的影响和童年的经历。她的父亲是一位昆虫学家，从事昆虫研究工作。由于父亲工作的缘故，阿特伍德经常跟随家人深入森林，近距离接触大自然，感受自然界的神奇和美妙。这之后阿特伍德一直没有间断与自然界之间亲密的接触，上大学期间阿特伍德在夏令营做兼职辅导员，童年的丛林生活经历使她具备了丰富的野外生存的经验，这使得她对这项工作游刃有余，不仅教会孩子们野外生存的技能，还给孩子们讲授有趣的昆虫知识。夏令营的工作对阿特伍德来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也进一步加深了她对大自然的热爱。

阿特伍德的独特经历使得她对自然十分关注，她创作了多部小说反映当前的生态危机问题，借助小说的形式表达了她对生态环境恶化的焦虑和担忧。《可以吃的女人》出版于1969年，是阿特伍德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小说中人物邓肯的家乡是个矿区，现代工业文明对那里的自然环境造成了严重的破坏：“这全是那些熔炼厂造成的，高高的烟囱直插云霄，晚上喷出来的烟都是火红的一片，化学烟尘把好几英里内的树木都熏死了，到处一片荒凉，只见光秃秃的岩石，连草也不长，积在石头上的水由于化学物质的缘故也变成黄褐色，无论你种什么东西都不会活。”[1]155工业文明的持续发展使得人的物质欲望急剧膨胀，只注重自己的利益和价值，忘记了人类本身也是自然的一部分。阿特伍德在小说中描述了人类破坏环境，侵犯自然的恶劣行径。

《使女的故事》是阿特伍德的另一部代表作。基列国是一个极端的男权国家，受父权制价值观影响极大，对待自然的态度极端恶劣。在这个专制的国度里到处都是有毒物质，人们的生存环境极度恶化。“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空气中曾经布满化学物质，辐射线和放射物体，河里充斥着有毒成分，所有这些污染都不是一两年就能清除干净的”[2]128。男性统治者对于自然的虐待和破坏必然遭到自然的强烈报复，“这些有毒物质悄悄侵入女人的身体，在她们的脂肪细胞里安营扎寨。天知道恐怕从里到外都被污染了，肮脏得就像进了油的河滩，不管是滨鸟还是未出生的婴孩都必死无疑，说不定连兀鹰吃了她们的尸骨也会因此毙命”[3]128。奥芙弗雷德一想到自己的身体，脑子里就出现了可怕的模样：“一个生命的摇篮，由大大小小的骨头组成；里面充满有害物、变异的蛋白质、像玻璃一样粗糙的劣质晶体”[4]129。各种有毒物质使女性的身体遭到了极大的伤害，导致非正常婴儿的出生比率大幅度增加，直接威胁到了基列国后代的繁衍。阿特伍德通过虚构一个未来的可怕的世界，警示世人如果人类继续一味地污染环境，破坏大自然，人类将不可避免地面临消亡。阿特伍德希望通过她的小说能引起人们对当今社会日益严重的生态危机的关注，唤醒人们的生态保护意识，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二、阿特伍德的女性意识

阿特伍德的小说创作始于20世纪60年代后期，那个时候的加拿大正处于女性意识不断觉醒的时期，作为一名具有敏锐洞察力的杰出的女性作家，阿特伍德在其作品中展示了其独特的女性意识。《可以吃的女人》和《使女的故事》是阿特伍德早期创作的两部小说，通过这两部小说作者描述了父权制社会中女性被奴役、被压迫的悲惨命运，女性长期以来受到男性的统治和压迫，在两性关系中处于一种弱势的、边缘的和被动的地位。

《可以吃的女人》主人公玛丽安是一位年轻的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她的爱情生活表面上看似乎很幸福，有一个事业一帆风顺的未婚夫，然而她却感到在这段感情生活中她始终处于未婚夫彼得的控制之下，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彼得是男权社会的代表，是一个典型的男性中心主义者，和玛丽安结婚是因为婚姻会给他今后事业发展带来很大的好处：“一个人总不能永远在外面胡混，从长远的观点来看，这对我的业务也大有好处，当事人喜欢自己的律师是个有妻室的人。”[5]93他只是把玛丽安当做自己通往事业成功道路上的一颗棋子。在与玛丽安的相处过程中，彼得表现出了对女性的极强的控制欲和征服欲，在婚前聚会前夕，他提出让玛丽安换个新造型，把头发烫一烫，买一件颜色艳丽的衣服，在他看来女人必须要迎合男人的审美观。虽然玛丽安不喜欢打扮，对此也感到十分厌烦，但因为彼得喜欢，她还是照做了。一直以来，玛丽安都顺从于未婚夫的习惯和嗜好，而自己想法和主张却得不到尊重，她内心深处充满矛盾和焦虑。她逐渐开始厌食，所能吃的食物越来越少，到最后她的身体拒绝接受任何东西，一切食物都被排除在外了。玛丽安食欲的变化正是她一步步失去自我、成为男性附庸的造成的，玛丽安的迷茫与困惑正是现代社会里大多数女性所面临的困境。最终玛丽安决定摆脱彼得对她的控制，她烤了一个女人形状的蛋糕，将这个“可以吃的女人”作为自己的替身送给彼得，从而与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endprint

《使女的故事》描绘了一个充满恐怖的黑暗世界，在这个极端的父权制世界里，男性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拥有绝对的统治权，而女性受到了男性的统治和压迫。男性统治者严格把她们分成不同的等级，包括夫人、嬷嬷、使女、马大、经济太太、荡妇。在这部小说中，几乎所有的女性都是父权文化的牺牲品，就连基列地位最优越的大主教的夫人们也不例外，她们都被剥夺了个人财产以及工作权利，在经济上彻底失去了独立性。女性们被限制在家中，所能够做的除了采购、烧煮、洗涮、生育、管家、管理使女和提供性服务外别无其他。小说中使女们的个人真实姓名一概不准使用，代之以由英文中表示所属关系的介词加上她们为之服务的大主教姓的组合，这使她们成为了大主教们不折不扣的附属品。在基列国，妇女们被剥夺了受教育权利，被禁止读书写字，大主教的屋子对于她们来说是个禁区，因为屋子里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凡是女人都不准踏入一步。学校也不再是传播知识的场所，而被用作感化中心，向女性灌输愚昧思想，作为统治阶级工具的嬷嬷们不遗余力地对被送到感化中心的女性施以教化，让她们心甘情愿地成为男性统治阶级的生育机器。正如奥夫弗雷德所描述的那样：“我们的用途就是生育，除此之外，别无它用……充其量我们只是长着两条腿的子宫：圣洁的容器，能行走的圣餐杯。”[6]156基列国里女性毫无权利、地位和尊严可言，她们完全丧失了自主性，要绝对地服从于男性，所有不听管教、逾越规矩的所谓的坏女人，都要被发配到隔离营去与核废料打交道。又压迫必有反抗，在男性的残暴统治之下，女性们用多种形式进行抵抗，有公开反抗的女英雄莫伊拉，她公开保留自己的名字，穿自己的衣服，把自己伪装成嬷嬷两次企图逃跑；大多数采取的是更为小心、隐蔽的抵抗。虽然在基列国使女们被剥夺了话语权，但她们从未停止过斗争，渐渐学会了用不出声的“低语”、唇语进行交流。主人公奥芙弗雷德不愿放弃自己的身份，她常常在暗中一遍遍念叨自己那已经被禁止使用的真实名字，回忆自己以前的模样，回忆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以进行自我的肯定。

三、结语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是加拿大最杰出的女性作家之一，被认为是生态女性主义的先锋人物。在这两部小说中，我们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对于自然和女性的关注，她意识到了生态危机问题的严重性，呼吁人们要善待自然，保护环境；她反对性别歧视，反对男性对女性的压迫，倡导建立一个人类与自然、男性与女性和谐发展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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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加）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可食用的女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

〔2〕（加）玛格丽特·阿特伍德.使女的故事[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

〔3〕傅俊.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研究[M].上海：译林出版社，2003.

〔4〕陈妙玲.《可以吃的女人》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J].中北大学学报，2009，（5）.

〔5〕陈媛，许丽芹.边缘化女性的抗争—《使女的故事》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J].新余学院学报，2011，（1）.

（责任编辑 孙国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