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论“朦胧诗”的艺术意义

2014-09-16

山花 2014年10期
关键词:朦胧诗诗歌

关于朦胧诗

这里所说的朦胧诗是指《诗刊》1980年8月号登出了章明的《令人气闷的朦胧》一文之后,把那种“似懂非懂,半懂不懂,甚至完全不懂,百思不得一解”的诗名之为“朦胧体”之后,“朦胧诗”这个词为大家所接受,于是便把“文化大革命”之后一些具有上述特点的诗称为朦胧诗。围绕着朦胧诗出现了大量争论的文章,形成一种诗歌潮流。朦胧诗并不仅仅是一种诗歌样式,而且是一种诗歌现象。

朦胧诗的历史梳理

1.发端

改革开放之前有一段漫长的时光,就是“文化大革命”十年,知识分子受到极大的迫害和打击,这时的文化几乎被政治风暴席卷了,文学只能苟延残喘。之后的改革开放,又让文化环境宽敞浩瀚起来,许多限制和禁锢忽然间就消亡了,只剩下一个自由自在,可以放手施为的时空。对于生活在这种气候下,后来被称为朦胧诗人的作者们来说:无异于饿了十多年之后忽然掉进了饭桶里,无异于从黑暗的湖底移动到了永昼的温泉里。他们狂喜着,咆哮着,而这些印记,在他们的作品里一览无余,朦胧诗依然可以是一种经验型的写作,并不是想象型的。虽然,写作朦胧诗的作者们的确有近十年的文学空白,他们没有足够的文学积淀来作为写作的经验和材料,但是他们有亲历亲为的生活,他们有近十年的青春和年少在苦海里消磨,当灾难过去,那些残忍而难过的日子就是他们的素材。比如顾城的《眨眼》。

这就是时代给作者的创伤,在云波诡谲的政治气候里,充满了怀疑,荼毒了信任,中国大地笼罩着陷害、污蔑,许多人失去了坚守的岗位。许多人的青春在流放中蹉跎,无数的事业似乎不具有了正义、道德、善良和责任。而这一切原本不该发生,也可以避免发生。而作者想努力地看清,努力地相信。且不管那彩虹、蛇影、时钟、深井、红花、血腥是否真是隐喻、象征。作者在引子里就说了是在那个错误的年代里,因此在那时发生的事也肯定不正常、不健康。如何让人坚信?这是作者的经验展示,只是披了想象的外衣。不是他们不想赤裸裸地表达,而是时代的阴影造成了他们要伪装起灵魂,要藏得很深很深,才可以活命,才有安全的可能。改革开放以后,他们就像获得大赦的囚犯,贪婪地吮吸着这个世界自由的空气、阳光和美丽。他们迷乱、狂妄。那些失去的青春、梦想、激情、欲望都要求获得解释获得补偿。因此他们的“诗歌冲动”时而充满对时代的控诉,时而表现为“社会和民族救赎者的冲动”,试图拯救这场灾难,或者在废墟上重建他们认为合理的秩序和应该如此的社会环境,人文环境。他们化身为除魔卫道的英雄,以毁灭一切假恶丑的名义扫荡整个荒野,驰骋在人性与爱的疆场上。从历史的脉络看,这是一种归来者的姿态……而朦胧诗之所以具有朦胧美,正是因为他们在表达主题时融合了多种情感因素和意识形态。而对于叙述方式的现代性则充满了好奇和刺激感,更重要的他们追逐的这种审美形态不是外显的而是内在性的、私自的,也就是说他们在“艺术上的个人化、边缘化”和“他们在主题上的公共性、社会性、启蒙性”导致“思想性质和艺术风格的分裂”,使得朦胧诗“很难产生事实上的和谐统一”。

2.发展

朦胧诗最活跃的发展时期在20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中期。从20世纪90年代后称为后朦胧诗时期,而中间那段时间则称为第三代诗歌。把朦胧诗称为先锋派诗歌也是合理的。这在于它的艺术形式、艺术特征和艺术意义上。例如舒婷的《“?。!”》:这首诗采用了“现代主义手法的浪漫抒情和宏大叙事策略”,主题是爱,但是作者在表达的时候带着“观念实验”和“技术实验”的色彩,首先题目里的符号似乎就是情感成长历程的缩影,具有隐喻象征意味。其次作者从宏观视角中解脱出来,进入具体的在场,在那个摇摇晃晃的年代中,保持着“我”坚守爱和忠诚的姿态。再次就是作者语言形式很“柔和”,但是却“坚韧”,可以叫作“温柔的坚持”,有“口语化”的倾向——一种“反文化立场”,也就是说,诗歌到语言为止。当然,像个屠夫一样对诗歌进行解剖,很可能伤害其“艺术美”,就这首诗来说,它给人的是一种英勇的愉悦,执着的感动,是优雅的壮歌。于坚说“80年代的诗歌给人的印象就是写愤世嫉俗的面孔,精神病人或者自杀者的面孔”,相对来说,舒婷还是很“温和”的。

3.隐退

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朦胧诗的作者们经历了最初的狂热、中期的迷茫和后期冷峻的思索之后,终于明白自己的使命不过是对那段历史的体认,帮助人们度过那个艰难的时期,使命完成之后便复归平静。也许我们还记得一个现象,汶川大地震之后,网络诗歌的创作和发表忽然活跃起来,灾难之后,我们选择了用诗歌来浇胸中的块垒。朦胧诗的出现和繁荣也在“文化大革命”之后。也许,它就像一副药,医治完那次伤,就会消失。也许这就是20世纪80年代之后朦胧诗不比先前那样热闹了的缘故吧。

朦胧诗的艺术特征

1.语言的现代性

这种现代性的形成有几个方面的原因。首先是改革开放之后,汉语解禁,白话文的口语化特点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并且有庞大的语言环境。其次就是“西学东渐”盛行,在西方文明的融合之下,现代汉语的语义、发音都有了国际化规范,更有了专门学科:语言学。最后就是作者了。很多的朦胧派诗人,他们的国学基础是被废弃了的,而接受的也是现代教育,因此他们的文化传统是薄弱的,因此他们的创造可能从新的方向开辟。以黑大春的《东方美妇人》节选来分析:

当我在巨幅水墨画般的暗夜中挥洒白露的梦想

我那隐藏着的红松干般勃起的力量

使黑色的荆棘在以风中摇摆舞姿漫入重叠的音响

而一头卧在腹中的俊美猛兽把人性歌唱

……

在那枫叶般燃烧的年龄中,圆明园,秋高气爽

并有一对桃子,压弯了我伸进怀中的臂膀

呵,东方美妇人

呵,膜拜丝绸和翡翠的华贵之王

在那白蜡般燃烧的肉体上,圆明园,迷人荒凉

并有一件火焰的旗袍高叉在大理石柱的腿上

……

而我一旦为你穿上那件密密麻麻的苍蝇所

裁制的黑色礼服

我将拉低悬崖的帽檐,不让一滴悲哀的太平洋涌出

(《新诗潮诗集》1985.5)

这种语言的冲击力和穿透力与古汉语截然不同,大量的长句让人喘息,充沛的生机,成串的现代话语具有无穷的魅力,“白露的梦想”,“勃起的力量”,“白蜡般燃烧的肉体上,圆明园,迷人荒凉”以及最后两句,给人阅读的刺激和快感。

朦胧诗语言的现代性还有一种西化色彩,有西方语言的特色和味道——直接,浓郁的资本主义气息。肉体就是肉体,乳房就是乳房,没有避讳和顾忌。这是口语化追求的结果,其实朦胧诗的口语化实际上有“反文化立场”的意味,也是实验性、技术性的探索。另外,这恰恰也符合朦胧诗追求内在美而无心于文字游戏,便于更彻底地传达出内在美。应该说朦胧诗语言的现代性特征是它所有艺术特征中最基本的,如果将他们组合成一个人,那么该是形体部分吧。

2.结构的立体性

朦胧诗的结构是组合式的,有点像多幕剧,有内在的连贯性,但外显的是跳跃性。这与作者思维的点状结构与线性结构交错有关,并且把雕塑法则运用到了诗歌领域,此外,作者个人化、边缘化的表达也是造成它结构跳跃性的原因。以牛波《一个主题的四重奏·作品第5号》来说,形式绝对是新鲜的,结构绝对不算是有逻辑的。如果有,那也该是情感逻辑。可是读来却令人回味,思索。纷呈的意象似乎由一种音乐的旋律主宰着,快板展示出命运的剧烈和悲壮;柔板是关于生命的思索和吟唱;小舞步是生活的细碎与反复;终曲是无尽的纠结和痛。作者要表达的情感是相当复杂的,宇宙观、世界观、人生观之间很微妙,靠一种感应维系着,无法用理性去琢磨。反正“恍兮忽兮,其中有象”,就这样。当然,朦胧诗并不是在一种诗歌纲领或理论的指导下完成的,它只是一个泛指。按照于坚的说法,当代诗歌有效的在场在民间,朦胧诗最初的状态是地下的。后来才逐渐渗透到官方文学里,并形成诗歌现象。因此,并不是所有的朦胧诗都具有这种艺术特征。

3.朦胧诗表现手法的陌生化、内在化、民间化

这种陌生对于作者来说是熟悉的,但对于读者来说却像极了“熟悉的陌生人”,因为朦胧诗的语言、结构和叙述及其内在性追求,偏离了读者惯有的期待视野,有了距离,按照“距离产生美的说法”,这种艺术创造是可取的,并且确实达到了审美效果。有的朦胧诗并没有回避“彼岸式”的写作,也有其陈旧的一面,虽然他们很想站在革命现实主义创作的对立面,对传统宣判,但当他们以个人英雄主义或卫道者的身份疯狂地对愚昧的时代进行反扑无效时,他们失落了,迷茫了,然后迫切寻找自己应有的位置,反抗历史是徒劳的,于是对新生活发起进攻,开始了“未来式”。改革开放之后,国家经济复苏,社会主义文化也随之站立起来,开始了现代化进程。朦胧诗也不可避免地参与其中。

陌生化手法最直接的就是意识流、通感、蒙太奇、隐喻、象征的频繁运用了。比如欧阳江河的《白色之恋》。在这首诗里,相思是可以切开的?它会躲进贝壳里?琥珀会因自恋而破碎?头发怎么让风长出手指?这完全是一种意识的流动和沉淀,是一种感觉的附着,是物质和想象的杂然并成。作者更注重情感的成分,理性就显得有些可疑。对“爱而不得”这种复杂情绪进行诗意的展示。它所用的意象和组合方式都不是熟悉的,常用的。

朦胧诗的内在化特征是很明显的,作者往往将自己的情感和思想物化,黑夜、眼睛等都具有虚体意义。朦胧诗往往探索个人的内心世界里纷繁复杂的状态、情绪、思维,而又和外界相映射。时代影像、生活图谱、现实感受、理想的在场经过作者的建构之后就变得私有起来,但这个过程是由内而外的,是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

朦胧诗的民间化表现在对官方文化的不应和上,朦胧诗是非社会的,也是反权利话语的,当然,这只是大体上的定位。朦胧诗所关注的更多来源于民间,市井小曲、山野厘趣、耕织、垂钓、游离等,对当时的革命现实主义不怎么喜欢。另外朦胧诗所选用的创作素材也区别于正统文学。战争、社会、国家、为民传声等,朦胧诗是告别了这些的,它只是自由地在民间穿梭着,民间是它的立场。

朦胧诗的艺术意义

艺术意义是指朦胧诗的艺术特征所具有的价值。当然艺术特征不仅具有艺术价值,也可以具有社会历史价值。比如映射历史、保存时代气息等。

1.映射着时代特征,影响到如今

朦胧诗语言的现代性毫无疑问是改革开放之后中国社会开始现代化进程的一个印痕,而且比小说和散文等文学样式表现得更彻底、更超前。而其结构的多元化也是国家体制改革、法治社会、市场经济调整的缩影,是对体制文化的排斥。朦胧诗不能不受当时国情的影响,无论如何丰富的内心世界,按照马克思主义理论,也是对客观世界的反映。失有对存在的感知和体验,形而上或形而下的认识才随之出现。而朦胧诗的陌生化手法是那个时代人们心理状况的一些特征。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全国人民都陷入人人自危以及新人瓦解的惶惑中,本能地就会有一种躲避的愿望,而躲避的最好方式就是投身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朦胧诗之所以有生长的土壤,一部分原因就是它解决了人们一定的心理负担——远离政治,又获得了人文关怀、情感关照。朦胧诗的作者们除了“独抒性灵”的一面,还有和医者一样的责任和使命——治“病”救“人”。它是个人的但同时也是大众的。“文化大革命”所造成的不仅是心灵创伤,更有人性的荒凉和饥饿,于是朦胧诗就像压缩饼干一样成了人们的精神食粮,呼唤爱,呼唤人性,呼唤真善美。直到今天,朦胧诗在民间依然有活力,它的一些表现手法、结构方式、叙述技巧移植到网络里就变得非常独特了,特别是“80后”的一些网络诗歌,有明显的对朦胧诗的承袭因子。人们把20世纪90年代以后的诗歌时期称为“后朦胧诗时期”,足见朦胧诗的影响。甚至在生活中的那些广告语,似乎也得益于朦胧诗的启发。比如“一瓶装满加州阳光的红酒”。

2.对于诗歌本身来说具有开拓性和先锋性

在现当代诗歌中,朦胧诗的先锋性是无可置疑的。对诗歌语言和词汇的实验性、技术性探索,对写作路子的“审丑,体制外,不合作,非暴力对抗,反权利话语”等都很明显。也为后来的“下半身”、“垃圾派”、“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写作”提供了向度。朦胧诗是站在与现行价值相反的方向上的,当然这并不是说“反对固有的意识形态和当前认识就是先锋”,它需要不停地否定,需要激情和不断前进的更新和创造。对,创造,这也正是朦胧诗的活力所在。比如车前子的《三原色》,从中可以看出作者是以反对诗来写诗的,他终结了诗性,结构了诗歌本来的面貌,像一个还没有世界的孩子,凭着一种本性在做他该做的,在否定,在肯定,这也是在寻求着人的终极解放。也许,那终极就是人最初的模样吧。

相对于整个诗歌历史来说,朦胧诗是开拓的,它和现代诗一样从固体里解放出来,并且“潮”起来,融入西方文化的特点,结合自身因素,形成了“朦胧体”。比如顾城的《小巷》:

小巷

又弯又长

我用一把钥匙

敲着厚厚的墙

西方的朦胧诗比中国的朦胧诗要先成长起来,但是并不一样。西方的朦胧诗,不像中国这样具有如此意义,而它的理论体系却是相当发达的。

3.朦胧诗的语言艺术是对汉语的发展

首先是丰富了汉语词汇,特别是一些地方词汇、民间词汇和外来词汇进入人们的视野并被接受下来,也有些词汇替代了古汉语。其次就是对语义的创新和普及劈开了现代汉语的新向度。比如林珂的《过程》,线索是四季的流变,晨昏的交替,表达的是这个过程中的存在。“谎言挂满树枝”是怎么回事?可以换一种说法就是有些树开出的是谎花,并不结果实。小贩的叫卖声怎么会骄傲?而且还粘满了铜臭?换言之就是小贩生意还不错,于是便更高兴地叫卖,想卖到更多。诗的语言已经是现代白话了,但它仍然有二次翻译或二次解释的可能,因为融入了意识流和通感手法,答案变得不确定、不唯一起来。只有感觉还存在。可以这么说,朦胧诗用华丽而精致的包装包裹着并不高贵的内核,但它这种突破汉语惯性思维的努力,确实哺育了汉语,直到今天,用起来仍然很时尚。比如“雨后的青山,就像泪洗过的良心”,特别是汉语情歌,将这种意义作了有效的发挥。

4.朦胧诗开启现代审美多重空间

简单地说,多重空间就是美与丑,内与外,上与下,常与非常。

首先从朦胧诗作品的层次结构来看:在物质材料层(指艺术作品赖以在现实中存在的物质实体和媒介),“艺术家对物质材料的选择直接关系到作品的审美特征”,朦胧诗还没被大众媒体承认之前,都是在口头流传或者由个人传抄,在街头巷尾慢慢扩散的,有种“地下”的色彩,神秘而刺激。当然,更多的只能依靠纸质媒介传播,至于后来网络诗歌开启新的审美感受则是朦胧诗所无能为力的了。而在符号形式层上(任何语言符号都包括能指和所指两个方面,能指是指语词的音响形象,所指则是语词所表达的概念、意义),“艺术作品的符号形式常常具有自己相对独立的审美价值”,“只有当形式的特征与作品的内在意蕴切合无间的时候,其审美价值才能得到承认”。比如岛子的《大地·森林·我们(组诗)》每一组的题目分别是“A 初雪,或G弦上的恋歌”,“B 四月,森林的变奏”,“C 一片松林的简历”,“D 森林,正直的世界”,“E 地热与青春”,这种符号形式具有的审美感受是新鲜而特别的。另外,朦胧诗所选用的符号具有民间特色,味道也很独特。常识性的语言,最基本的意义。而在意象世界层(指建立在前两个层面基础上的非现实的,展现人类审美经验的,能转化为被感性把握,富有意味的表象世界),朦胧诗更值得称道了,其朦胧的成分大致在此,没有特定的审美知觉和想象是不容易把握朦胧诗的审美意象的,其中很多形象不具有客观性,但却成功体现了作者“在人生实践中把握到的人生意义和价值”。车前子在《以后的事——赠M·F》中写道:

我有一座深蓝,淡蓝的小屋

我和她——我的妻子居住

没有家具,只有一张水彩画

水彩画上的女孩就是今天的她

我想起一块比屋还大的夜

不要害怕

她说

红线条说

作者在想象他们有一个怎样的以后——她死了,只有他还陪伴着她的画像守着一个一无所有的家。那种寂寥和虚无以及忧郁就那么定格着,无法丢下。小屋怎会那么单纯地深蓝又淡蓝呢,线条又怎会说话?这些都不具有客观性,但隐喻地道出了“以后的事”的那种不确定性和可能性,倾向于未来主义。

朦胧诗发展到后期曾因为一度强调艺术特征,而可以追求诗的朦胧——语言的独特,形式的陌生,叙述方式的晦涩翻新,导致朦胧诗成了一个花瓶,一个没有意义的东西,因而失去了生命力,渐渐枯萎。前面已经说过,朦胧诗虽然冷清下来,但并未完结,它还在延续着,成为诗歌的一个细胞。

总之,朦胧诗的艺术意义对于时代,对于诗歌本身,对于汉语,对于美学来说都有它的价值和影响。而未来它将有怎样的内涵和外延,就需要重新思考了。

结 语

朦胧诗在新诗运动中是极为杰出的诗歌种类,是那个时代的经典,它的艺术特征无论在语言的挖掘上还是在结构的多维上,甚至在思想的人本位方面都是很独特的,而这些艺术特征所具有的艺术意义同样深远,朦胧诗用自己的方式雕刻出那个时代的内幕,也把汉语这种语言的魅力升级。在当时,朦胧诗是显得比较另类,然而它走上了诗歌的祭坛,为中国甚至世界的诗歌注入了新鲜血液,诗歌王国从此多了一颗耀眼明珠,最令人回味的是朦胧诗所表现出来的“朦胧美”,在审美中,朦胧诗做到了极致,体现出人类普遍的终极追求:和谐,健康,自由,充实。而无可置疑的是朦胧诗是有缺陷的,那种刻意求新求异的创造导致朦胧诗的形式与内涵畸形发展,由于朦胧诗创作的某些局限性使得它逐渐衰落,而后隐退。可是在新的文化环境和时代里,朦胧诗该何去何从,它的社会意义、历史意义、现实意义等也可以作深入研究,这里就不多论述了。

[1]喻大翔,刘秋玲.朦胧诗精选[C].武昌: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1.

[2][3][4][5][6][7][8][9]程波.先锋及其语境——中国当代先锋文学思潮研究[M]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5,6,20,84,100-108.

[10][11]于坚.诗集与图像[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003:228,247,298.

[12][13]朱立元.美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310-311,164,189.

猜你喜欢

朦胧诗诗歌
选本编纂与“朦胧诗派”的建构
选本编撰在朦胧诗建构中的作用研究
“新”“旧”互鉴,诗歌才能复苏并繁荣
诗歌是光
朦胧诗“起点论”考察兼谈其经典化问题
诗歌岛·八面来风
试论“朦胧诗”的起源、成就和弱点
诗歌论
远和近
两代诗人的分歧与选择——关于艾青与朦胧诗人论争的思考